乔太医姓乔,名高升,这名字是因为他父亲乃一地地道道的官迷,尽管出身医药之家,可却希望自己儿孙能成为当官的老爷,于是便给自己儿子取名为乔高升。

而乔高升也真不辜负其父众望,凭借医术升至医正之职,可惜为人精打细算,异常抠门,俗话说有舍有得,干吃不吐那是龙王的儿子,寻常之人可做不到,所以他抠,儿子败,日子算是没法过了本寻思儿子死了,跟林府赖账到底了,可孰料昨日钱庄的人找上门来要债,他胡搅蛮缠到底,与林政辛见了面,而林政辛这一次并没有跟他死磕,而是和和气气的将这钱庄与赌场的东家告诉了他,这却是让乔高升没了办法。

本寻思赖上了林府,可孰料这东家是林家的九姑娘、侯府的五夫人啊?这位夫人他不仅耳闻,也是亲自见过,那可非一般的不好惹,但这事儿怎么办?就这般赖着?可赖的没道理啊乔高升正在绞尽脑汁之时,孰料金四儿上门要债,险些给他的家砸了,这却是让乔高升不敢再拖,一大早便前来此地求见五夫人。

不管怎么说,好歹五夫人也是林家出来的,总能给一点儿情面吧?

如今不打算将五百两银子昧下、赌债的银子赖掉不还,可即便是少还一点儿也成啊?

莫说上百两银子,即便是一个铜子儿,他乔高升都能多吃两口辣豆腐丝儿啊心里越这般想,乔高升越心急,可越心急,这好茶不停的往嘴里灌,林夕落这时已经忙完了手边的事,则在这前堂的角落里搬着凳子盯这位医正大人。

这已经是连续灌了两壶茶了,他却一趟净房都不去?能忍至什么时候?

林夕落心里头刚刚想完,就见乔高升的脸豁然一动,手捂着肚子,目光则四处寻,好似是想寻净房,却又担心林夕落在这时候传见。

可两大壶水不是两口水,这事儿它不好忍啊乔高升探头见远处依旧没有人影儿,不免从椅子上起了身,正要走到门口去问侍卫净房该何处去?孰料后堂的侧方响起了声音。

“五夫人到”

“哎哟”乔高升一听这声音当即觉得自己实在倒霉,看来净房是要稍后再去,只得强行忍下,起身去迎候五夫人。

林夕落脚步格外的缓慢,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超前走,而乔高升听着那鞋踏石砖的清脆声音,只觉得下腹微微搅动…

忍必须要忍忍不住了

乔高升蹦高的跳起来,即刻张牙舞爪的朝着外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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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没脸

丢人

乔高升解了急,却蹲在净房里满脸通红,不敢出去了。

尽管此地气味儿难闻,可他依旧迈不动步子,本就是来求人的,可孰料却出了这么大的丑态?还怎能开得了口?

五夫人担忧其身体别出问题,派了侍卫在门口等候,可…可乔高升更是不敢动步,恨不得一脑袋扎这儿昏过去算了。

虽说曾经偷看过女人洗澡、幻想过妻妾如云,可不都因怕花银子而将这念头埋在心里?

旁日给宫中众位主子瞧病、被公侯伯府请去瞧病,不也都尊他一声乔医正?

为人清正风骨,实乃一神医转世,可如今这丑态露出,更是被五夫人看在眼里,他…他没脸了林夕落坐在正堂里边想边笑,她刚刚的确是有心在他急迫之时出现,却没想到这位乔太医出这么大的丑,路上跑着地上就留下一道水痕…如今已过了两刻钟的功夫,他还蹲在净房不肯出来。

没想到旁日里道貌岸然之人,对这张脸还格外看重呢林夕落不耻轻笑,吩咐侍卫道:“告诉乔太医,如若再不出来,我可要请太医院的人来瞧一瞧了,别是得了什么病,我可担负不了这个责任。”

侍卫立即前去通传,乔太医听了这话吓的立即站起,去太医院请人来?那他的脸岂不是丢的更大了可他心中焦急,这蹲了两刻钟的腿却不听话,豁然站起,登时腿软脚麻,险些跪了地上,踉跄几步,本寻思用手扶住,可孰料脑袋一晃,正撞了墙上,一块青瓷砖瓦被撞裂,他的脑袋上瞬间哗哗流血。

侍卫听到响动,一进门就看到如此场景,也不容乔高升再连连推辞无事,当即将他抬出净房,换上新的衣裤,用水冲洗他额头出血之地。

林夕落就在一旁看着他仓皇之色,还有那一块被撞碎的墙砖…

这脑袋可真硬

林夕落心里头腹诽,脸上则分毫表情都没有,好似对这位乔太医前来此地接连出错无喜无恼,倒是让乔高升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了待伤口包扎好,林夕落又让人给他上了茶,乔高升好似有了阴影,连连摆手不敢喝下,当即起身躬身道:“卑职见过五夫人,今日实在…实在是出丑了。”

“乔太医来此不知何事?”林夕落看着他没灌下的茶,“可是不喜这茶?冬荷,给乔太医换一杯。”

“没有没有五夫人不必麻烦了。”乔高升端了茶杯,咬牙又喝了一口,眼神贼溜溜的转了几圈,意欲偷偷看下五夫人什么表情,却未料林夕落正在盯着他。

豁然吓一激灵,乔高升不敢再拖词,只得哀叹一声随即道:“五夫人莫恼,卑职今日前来也是有说不尽的苦衷了,前阵子儿子因事…死了,可家中欠债无法偿还,五夫人也知卑职不过太医院医正,名声好听,可…可俸禄极少,只够寻常家中吃喝罢了,实在无能偿还这一笔巨债。”

“乔太医这话却让我不懂了,您欠了债自要去寻债主商讨,怎么求到我这儿来了?”林夕落故作不知,她要看看这乔高升到底有多么厚的脸皮,要把这件事说成什么模样。

乔高升倒没想到这件事林夕落不知道?

心中略有疑惑,乔高升寻思片刻开口道:“欠债自要寻债主,五夫人您…就是卑职的债主了”

“嗯?”林夕落拉长声音,“不知乔医正这银子欠在何处?”林夕落逼着他说出是欠的赌债,这无非就是要让乔高升彻底的没脸。

如若寻常之人林夕落也不会动这份心思,可乔高升可是被侯夫人亲自点过的太医,她自当要用些手段把此人拿捏住侯夫人的脾性,林夕落这些日子也多少有些了解,她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包括侯爷与服侍她一辈子的花妈妈,但她若能当即想到某人来做事,那么此人绝不会是陌生人,而是她时常任用的熟人。

上一次说起要给她寻太医瞧身子,侯夫人当即就点到乔高升,想必之前乔高升一定跟她有过不止一次的接触,是否帮她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林夕落拿捏住他,哪怕是从此人口中得知半点儿消息也好,但前提是她必须要让乔高升敢怒不敢言,在她麾下任她所用。

乔高升虽说抠门赖皮,可这等人如同酸腐文人一般,喜欢当着婊*子立牌坊,道貌岸然其实一肚子坏水,这等人不把他的脸皮彻底的撕下来,他怎能服软?

何况此人这般抠门,能为了银子不要脸,这等人是最交不透、养不熟的,谁给的银子多,谁就是娘,林夕落心中打算不亏他的银子,但旁人的银子他也莫惦记着拿。

林夕落虽然这般筹划,可不能一下子说出来,她就要让乔高升彻底的没脸,一个人如若连脸皮都能不要,那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耳听林夕落这般问,乔高升心中不免怀疑这位五夫人是否真的不知道他儿子欠赌债的事。

可无论人家是否知道,这明摆着是在等着他亲自说出口,乔高升老脸哀叹,颤抖着声音道:“五夫人,卑职本无颜来见,这一张脸面可是被儿子丢尽了子不教父之过,这都乃卑职的错,可…这事儿卑职也就只敢在五夫人面前说,他欠的是、是赌债”

“哦,原来是赌债,我还在纳闷着,乔太医乃当朝医正,怎么会欠债,何况您乃朝廷官员,粮盐也是有定例发放,我的粮仓、盐行也与您挨不上边儿,这您可莫要怪我,我实在没想到赌场与乔太医您能挨上边。”

林夕落重重的说了“赌场”与“乔太医”两个字,却着实的让乔高升臊的脸色更红。

“卑职有罪,无颜,如若不是又债在身,已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了,无颜再见世人了…”乔高升喉咙哽咽,声音沙哑,一副巴不得一死了之的伤心模样让秋翠在一旁撇了嘴。

她们可是直到这位乔太医的事的,如今这副姿态与十三爷口中之人简直天壤之别,这也太会做戏了林夕落叹了口气,“乔太医您也莫急,却不知您儿子欠了赌场多少银子呢?如若银钱不多,不妨就这么罢了,乔太医也为本夫人瞧过病,就当是您的诊费了。”

“不多…多,三、三百两。”乔太医磕磕巴巴的说出口,林夕落则一瞪眼,“多少?”

“三百两。”

“哎呦,怎么输了这么多?”林夕落惊诧万分,“乔太医,这…这是累积下来的?不会是一次输掉的吧?”

“就是一次。”乔高升只觉得脸色格外发烫,“五夫人,卑职实在是还不上啊,您高抬贵手,让卑职缓些时日不知可行?”

“三百两银子,啧啧,乔太医,寻常的百姓人家,一家五口,三五两银子也能大鱼大肉一个月了,三百两银子能过上十几年,您儿子这一晚上输出去,实在…实在是不应该啊。”林夕落连连感叹,就是不说银子还不还。

乔高升在一旁心浮气躁,“确实如此,赌场害人啊”

这话虽是感慨,但其中含义却让林夕落听的明白,说赌场害人?这不是在说林夕落是害人之人?谁让她是赌场的东家?这无非是想咬一口,让她将赌债作罢。

“乔太医这话说的无错,当初本夫人接管这赌场时就觉得这事儿不妥当,可这赌场是皇上赏的,御赐之地,本夫人可不敢说是娱人还是害人了。”林夕落这话说完,则让乔高升一愣,皇上赏的?

这…乔高升瞠目结舌,他虽是太医院医正,可对朝堂中的事知晓并不多,若说侯爵之位的承继或许关心,但皇上隔三差五的颁赏他怎能记得清楚?

居然连赌场都赏?

这位皇上也实在太奇葩了

乔高升连忙将话语收回腹中,即刻转了口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豪赌毙命,卑职…卑职的儿子死了也是活该活该”

林夕落听了他这话也不再开口,倒是让乔高升不知如何是好,试探的道:“五夫人,卑职这欠的赌债不知道您是否…”

“乔太医打算拖延多少时日还上来?”林夕落这一说却让乔高升不免心中焦躁,他本还寻思能否让这位五夫人高抬贵手把赌债免了呢孰料她半个字不提?

“卑职每个月的俸禄也就能剩下三五两,这三百两恐怕要还个十年二十年的…”

“恐怕不止十年二十年,您不是在钱庄也借了五百两银子?这算至一起恐怕要四五十年才能还清,乔太医,您今年高寿了?”林夕落直接点出钱庄的事,乔高升当即惊诧,合着这位五夫人全都知道,这就是在明摆着抽他的脸呢四十年?他如今已四十岁整,就算能再活四十年,可要还四十年的债,这日子得过的多凄惨?

乔高升不想还赌债,更不想将钱庄的五百两银子还了,否则他在此低三下四半晌,岂不是白说好话了?

“五夫人,卑职有一小女,与林府的十三爷情投意合,不知道五夫人可知此事?”

第二百五十三章手脚

乔高升这会儿把林政辛搬出来,不妨有别的想法。

虽说林政辛是帮五夫人管钱庄的大掌柜,可他在辈分上可比五夫人高一辈儿,林家大族最讲究辈分、规礼,纵使这位五夫人性子泼辣,不会连辈分都不惧吧?

如若真的成了亲戚,他可还高这位五夫人两辈,她总不会对三百两银子纠缠个没完?

好歹也是侯府出身之人,绝不会这般小气。

乔高升可将天下医药摆弄的明白,可却不知人抠目光也短,自己的猜测绝非是事情的真相,他还没等心里头敞开了笑,这方却听林夕落随意的道:“与十三叔情投意合的姑娘家多了,都找我来有什么用?这事儿得去找祖父,找老太爷,我又不是他的长辈,乔太医,您还是说说这银子的事。”林夕落话语间有不悦,乔太医脸上一僵:“卑职将来兴许与五夫人挂了亲…”

“哟,乔太医,有一句话您没听说过?”林夕落故作惊讶,乔太医连连摇头,“何话?”

“亲兄弟明算账,一分银子都差不得。”林夕落说完,乔太医巴掌捶头,“都是卑职的错可…可卑职实在还不上啊”

“还不上也不能拿闺女抵债啊?您这算盘可打的好。”林夕落直接揭了他的短儿,也不再容他在此哭穷,缓言道:“乔太医,说起来咱们也并非极其陌生,单说上一次侯夫人请您来为我诊一次脉,那赏钱可就是百两银子,您在我这儿哭穷诉苦,不觉得脸面过不去?我之所以等您说了这么多也不厌烦,是因为不愿意得罪您,您是大周国太医院的医正大人,将来说不上有求您的时候,可如今您这一派作为,我却是不知将来是否要再求您了,不靠谱啊”

林夕落这最后一句却让乔高升惊了,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他旁日里也在各公侯府邸走动,这些夫人们的赏钱绝对不少,可他怎么就忘记上一次侯夫人赏赐百两银子的事?

这…乔高升心中豁然涌起一个念头,这位五夫人恐怕不止是想看他的笑话、想跟他要银子吧?

这般思忖,乔高升的心里斟酌片刻,换了口风道:“五夫人,卑职…卑职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今儿子没了,只剩一个闺女,并非是卑职蒙骗您,您不知这过世的儿子可并非只赌输了三百两,卑职这些年的俸禄几乎都被他败了,如若要还了您这银子,恐怕卖了家宅都凑不过,五夫人,您再赏卑职一条活路,卑职给您磕头了”

一须髯中年这就要跪拜,林夕落看着他的膝盖是真的落了地,之前的话恐怕是真真假假,但最后这一句姑且是假不了。

“乔医正起来吧,你这模样好似本夫人是逼着要您的命一般。”林夕落话语冷淡,待乔高升起身后,林夕落则是道:“三百两银子我不与你要了,但前提是您要帮我做十件事,而且这十件事要做的我满意才可。”

“那额外的五百两…”

林夕落冷笑,“另外的五百两,暂且先不与你要,如若这十件事做的本夫人心中满意,我就送与你闺女做喜礼,但如若这其中有一件我不满,乔太医,您就不妨喝一口毒药自己了结更痛快,否则这银钱是一、丑态是二,何况您因自己儿子赌输银子痛斥皇上赏赐五爷的赌场是害人?这话我可是听见了。”

林夕落这话说出,乔高升则惊了,“卑职不敢,一定听五夫人的吩咐”

“你心里头甭骂我是个狠女人,我可比不得您,连我让你做何事都不问就肯应承下来,恐怕您心里对各府夫人的手段早已心知肚明了。”林夕落说出,却让乔高升咽了咽唾沫:“五夫人,卑职不过是凭借医术吃饭的,哪一位大人府邸的夫人不顺了心,动一动手指头卑职就被捏死了,比捏死一只蚂蚁都轻巧,卑职这是求活命啊”

“少在这里念秧子,丑话我已说了前面,做的我不满意…”林夕落随手抽了一根雕刀,“您不想用骨头雕的头钗给你的女儿当嫁妆吧?”

乔高升当即觉得背后发冷,即刻跪了地上磕头不停。

角落之中有轻咳之声,林夕落怔了一刻,便让侍卫带乔高升先去净一把脸并送他回去。

而乔高升前脚被送走,后方便有福陵王和林竖贤二人一同进屋。

“啧啧,五夫人,本王还是初次见一个女人恐吓旁人,您可真用人骨头雕过头钗?”福陵王嬉笑的迈步进屋,而林竖贤的脸色刷白,目光奇异的看着林夕落,这可是他的学生,怎么会这样?

越发的泼辣凶狠,连这等话语都说得出,他…他这位先生都觉得浑身骨头颤。

林夕落耸肩撇嘴,“福陵王这话我可听不懂,我这般贤惠温淑之人怎么会用人骨头?说的好似妖精似的。我说送一件骨头雕件怎么了?就不能是猪骨头?鸡骨头?鱼骨头?”

“你…”福陵王琢磨半晌,随即恍然而笑,“五夫人,您故意吓唬那位乔太医?”

“他这等连闺女都能用来抵债的人若不吓唬吓唬他,他将来拿了更多的银子把我卖了怎么办?何况本夫人可没说要用他的骨头,他自己那般想是心虚。”林夕落忍不住坏笑,连一旁的冬荷都恍然感叹,还在纳罕夫人怎么豁然这般狠毒凶残,合着是她们刚刚自己想歪了“五夫人说笑,他不过一太医而已,您随手就能拿捏他,还怕他?”福陵王拿起那根雕刀,手中比划着,林夕落无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何况这样的人更愿意为银子多、权势大的人卖命…比如福陵王?”

“怎么把本王牵扯进去了。”福陵王坐下,冬荷即刻上了茶,林竖贤坐于侧位最末,则说起了魏仲恒与林天诩的课业,“童生试要开了,天诩如若努一努力应该没问题,不知五夫人可否有意让他尝试一下?”

“父亲怎么说?”林夕落想起林政孝,这位父亲她可许久没见,只每日与林天诩相聊的时候能听他说几句。

“叔父如今公事繁忙,我一直还未等见到他。”林竖贤对此也觉无奈,更想起林忠德的吩咐,不免道:“本是去问过林老太爷,可老太爷则让我来问你。”

“那就试一试吧,也让这小子长点儿记性,免得整日只知道贪玩。”林夕落没想到林忠德会这般说…

“仲恒那方你还要安抚一下。”林竖贤知晓他不被允走科举之路,更是连童生试都不允考,他与天诩一同习学,即便他已经知道宣阳侯的禁令,可看到旁人应试,心中还是会受到打击。

林夕落明白他话中之意,立即点头应下。

福陵王在一旁眯着眼睛于二人之间徘徊,这股子氛围格外的尴尬,林竖贤说完此事便先行离去,而福陵王看着他翩翩而去的背影,感叹道:“五夫人果真是厉害,不但李泊言李千总对您舍命守护,连这百年不出一位的三甲及第状元郎也对您格外看重,连翰林院的修撰都不去,反而在此当了教书先生,啧啧,魏五要再不归来,可悬了”

福陵王见林夕落没搭理他,不免道:“您可让这二人在身边护着,为何总把本王拒之千里之外?”

“不敢说。”林夕落起身欲走,如若再不走,稍后福陵王定会又说起“麒麟楼”开张之事。

福陵王踏步拦住,“本王恕你无罪。”

林夕落退后一步,“因为您长的太好看了。”

“这话你以前就说过,你在怕什么?”福陵王凑近她,目光含情脉脉,声音暧昧轻语。

林夕落翻个白眼,“我是怕我嫉妒的想挠您一巴掌。”

“呃…”福陵王眼角抽搐,“至于么?就不想据为己有?”

“怎么据为己有?又不能长了我的脸上。”林夕落每次见到这位王爷都无法生出尊崇之心,而他的这番做派也着实不容人尊他为王爷,就好像路上的登徒子。

福陵王连在地上转了一圈,口中道:

“本王是真遇上一位惹不起的,那就是你,第一次被个女人如此无视,五夫人,您故意的吧?”

林夕落站在原地不说话,那一副表情之中夹杂了无限不屑与嘲讽,让福陵王心里更是憋屈。

怎么就有这样的女人呢?

“您还有事么?这方可还等着去忙呢。”林夕落欲走,可他横在面前就是不让路。

“本王要与你聊天。”福陵王气不过,这些时日她一直都在躲着,虽说是在躲避不让“麒麟楼”早日开张,可也不必像躲了瘟疫一般的逃吧?

林夕落摇头,“没空。”说罢,她就绕开往门外走。

“你确定没空?”福陵王凑近他,“魏五那里可是有了消息”

林夕落当即停住脚步,“何事?”

“本王不说。”福陵王涌出坏笑,“怎么?提及魏五你就肯与本王相谈了?”

林夕落不答,福陵王收敛笑意,神色格外认真,清冷的道:“让本王告诉你也可以,你只需说上一次百鸟传信之时,你是否动了手脚?”

林夕落心中一紧,这让她怎么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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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从了

“我是动了手脚。”

林夕落这一句说完,则看向福陵王,“王爷得到这样的答案满意了?”

福陵王的疑惑更重,“怎么?五夫人难不成觉得认了此事很冤枉?”

“王爷问此事,不就想得个肯定的答案,让您自个儿的心里头顺畅些许?免得始终迟疑不定,我认了是用了手段,是为了让您宽一宽心而已。”林夕落说完,则问起魏青岩的事:“王爷可以说了吧?五爷传回什么消息?”

福陵王翻了白眼,“你这认了还不如不认,让本王更是不舒服”

“王爷,认了您不舒坦,不认您还怀疑,这认不认都是错,您不想说就不说,莫拿五爷的事来拿捏我,我一妇道人家天亮出府、天黑之前便要回,这里的雕匠师傅要我来看着、雕件要我来守着,还有五爷的各种铺子的账目要查着,可没空在这儿哄您舒坦,您到底说不说?”

林夕落有些性子急,福陵王看她那双吊稍杏眼儿瞪了起来,不免连连苦笑:“本王这不是自讨苦吃?”说罢,掏出一封信递给林夕落,“今早收到侍卫回报,皇上在半月后回来。”

“还有半个月。”林夕落情绪低落,孰料福陵王豁然道:“不过魏五应该会在这之前归来。”

“为什么?”林夕落纳罕的道:“他不是皇上贴身侍卫长?”

福陵王耸肩,“本王怎能知道?不过本王刚刚来此的路上看到他进宫了,这也一个时辰过去了…应该是在来此的路上吧?”

林夕落脸上喜色涌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