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有点事。”
他这么说着,很快关上了门。
周母叹息一声,摇头:“什么事啊,这么急,提都不愿意多提几句。”
午餐结束之后,周明叙还是没有回来。
周母洗了碗,又兑了一桶肥皂水,开始擦窗户。
乔亦溪凑近道:“干什么呢?”
“做个小扫除,”周母笑笑,“好久没打扫卫生了。”
既然周母在打扫卫生,那乔亦溪自然是要跟着帮帮忙的,她主动请缨,揽下了两个卧室的清扫任务。
她的卧室好打扫,因为东西不多,她擦过窗户之后,转战周明叙的房间。
他的房间是一种生活化的、凌乱而不杂乱的环境,椅子上搭着两件外套,桌上摆着块手表,床角的床单叠在了一起。
乔亦溪走到他床边,本来准备牵一牵他的床单,忽然又想起来自己还没洗手,所以便换了个方向,拿了扫把扫地。
扫把在他床底过了一道,扫出来不少东西。
乔亦溪本来想直接扫进簸箕里的,但乍一看这些东西有点眼熟,就蹲下.身端详了会。
一个美少女发绳,一个星月足链,一支唇刷,还有一个bra延长扣…
全部、都是她的。
并且还包括跟bra有关的这种极其**的物品。
…
乔亦溪一时间百感交集,对着这四个东西愣怔了好一会,捡起来,还有点不可思议。
她的东西怎么跑这儿来了?
她总不可能还爱梦游吧,大晚上把自己的东西送到他床底下?
床底这种位置其实很隐蔽,老让人感觉跟这里相关的都是些不可告人的藏匿。
她还一头雾水着,把东西收好,洗过手,又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会。
没思考出什么所以然来,她准备和朋友讨论一下,起身的时候想起周明叙的床单还没拉,于是偏身过去一拉床角——
发现他枕头底下似乎有个什么带子,隐约露出来了一点。
乔亦溪吞了吞嗓子,小心翼翼地扯着那个带子,把东西拉出来看了一眼。
一件吊带衫展示在她面前。
…
并且她再度讶异地发现,这个吊带衫也是她不见的那件。
巧合似乎也无法解释面前的情况了。
周明叙的枕头底下居然还有她的吊带衫??
这可是她的贴身小吊带啊,偶尔什么都不穿会放在里头打底的那种…
她闭了闭眼,神思逐渐混乱,心情复杂。
如果不是自己亲手找到这些,她肯定会怀疑面前一切的真实性吧。
两次三番的“意外惊喜”已经让她心理防线节节溃退,她提着呼吸慢慢拉开他枕头,往里探了眼。
两秒之中,她从他房内夺门而逃。
老天爷啊——
她没看错的话,他枕头底下那是个手铐吗??!!
舒然看的五十度灰里面出现过的手铐?
足链,唇刷,bra延长扣,小吊带,手铐。
乔亦溪颤抖着手敲开舒然的对话框:【舒然,你觉得在枕头底下放手铐的男生是个什么水平?】
舒然:【你也看五十度灰啦?】
【…】
【没有,我是问你真实的情况。】
舒然:【真实情况,哪个正常男生在枕头底下放手铐啊??你胡思乱想也给我正常一点OK?】
她直接打了个电话给舒然。
舒然接起来:“怎么回事啊?谁在枕头底下放手铐了?”
乔亦溪哽了哽,“先不说这个,你觉得,放手铐这件事…”
她现在非常混乱,脑子里像在煮粥,粘稠沸腾冒泡,根本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能靠说话来证明自己还是存在的。
虽然说完就会忘记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舒然假设:“他有个警察梦不?”
乔亦溪:“没有吧。”
舒然:“那他可能就是有个手铐py的梦。有女朋友吗?”
乔亦溪:“没有。”
舒然猛地吸一口气:“没女朋友准备这个干嘛?未雨绸缪吗?他是找到要下手的对象了??”
乔亦溪瑟缩了一下:“你别吓我啊。”
虽然周母平时都在家,但也经常有不在家的情况。
而且她最近也放松下来了,有时候睡觉都忘了关门。
“什么吓你不吓你的,我在认真分析啊,”舒然拍腿,“你干嘛那么紧张。”
寂静两秒,舒然情绪也到位了:“卧槽——卧槽——不会吧——你不会说的是周明叙吧?!”
乔亦溪没说话,是默认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可是,我平时看周明叙不像那种人啊…”
舒然那边传来敲键盘的声音。
乔亦溪:“你干嘛?”
舒然:“我帮你查一下。”
约莫十分钟后,舒然说:“也不是没有这种例子吧…你想,有时候坐牢的犯罪者看起来也有很面善的,周围大家都说他是好人,觉得他根本不会做出那种事,结果他是个那啥犯。人不可貌相,而且你们也没相处特别久啊,只是你们家长比较熟,本能就给你们一种比较亲近的错觉。”
“再说我哥吧,我哥长得也挺一表人才的,谁能想到他骂人贼溜呢。”
或许是第一次见面给舒然留下了高跟鞋的印象,并且第一印象很难消弭,导致乔亦溪一提,舒然就本能把事情往怪癖和异常方面想。
乔亦溪:“…”
舒然:“你看周明叙,乍一看多么完美的一个人,又帅又会打游戏还不拈花惹草,在学校还是拿奖学金的类型。”
“你不觉得做这么完美的人,是件压力很大的事吗?可能他的确有些那方面的怪癖也说不定啊,这也不能怪他,精神压力本来就能难排解。”
太完美,这好像也是江雪对他下过的定义。
乔亦溪:“也可能是家里的猫偷的吧?之前高跟鞋好像就是。”
“那你去试验一下呗,你看这只猫喜不喜欢你的东西不就知道了,有的猫很聪明,通人性,它懂你说话的。”
乔亦溪觉得也有道理吧。
她叫来虾饺,把自己的洗漱包放到它面前,问它:“要吗?”
虾饺根本不想理,有点嫌弃地挪开了目光。
她又拿出自己的一件短袖,递去它嘴边:“玩吗?”
虾饺直接跑开了。
乔亦溪咳嗽两声:“…它好像真的对我的东西不太感兴趣。”
“对吧,我就觉得,你还是太天真了,”舒然说的头头是道,“周明叙说是猫偷的你高跟鞋,你还真信是猫偷的?猫又不会说话,哪怕你说五十度黑是它拍的,它也不可能摇头说你放屁吧?!”
“…??”
舒然又道:“你确定枕头底下是手铐不?”
乔亦溪斟酌:“我刚刚就是瞟了一眼,也可能是不是…?”
“那你把摄像头打开,拍给我看看。”
“…行。”
她走到周明叙房间内,掀开他的枕头,把摄像机对着那副手铐,打算再仔细看一遍。
蓦然,门口浮现脚步声。
她转头去看。
少年好整以暇站在门口,那双微敛的眼半抬不抬。
见她站在自己床边,周明叙眉心微微蹙起,低声问道:“…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 喜欢手铐py吗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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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亦溪万万没想到周明叙会在这时候回来。
她火速点了视频挂断键, 而后松开另一只手,让他的枕头重新倒回床上。
一切似乎还是开始的样子。
“…没什么,”乔亦溪攒出一个优雅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我们在做大扫除。”
“我看你床单皱了, 所以过来拉一下。”
周明叙走近, 环视一圈,发现地面确实被拖过了, 便也没有怀疑,颔了颔首。
乔亦溪悄悄把手机扔进口袋里, 转过身,换了个话题:“你出去干什么了?”
他垂眸。
其实就是马期成想签一个游戏平台当主播, 合同上条款很多,马期成这人又爱大惊小怪,所以总是给他们打电话发消息, 商量注意事项。
刚刚去寄合同,马期成还非要叫着他和傅秋一起,生怕自己哪里填错了。
不过马期成暂时还不想往外说这件事,也委托他们帮自己保密。
于是周明叙只是模棱两可地回她:“有点事要忙。”
乔亦溪状似恍然地“噢”了声,抬抬眼睑:“那我先出去了, 你忙着。”
“嗯。”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被人喊住。
周明叙垂了垂眼睫,低声道:“等会过来。”
她稀里糊涂地应了句好,赶紧逃离事发地。
跑进自己房间之后,她抬手摸了摸脸颊。
手是冰的, 脸颊是热的。
长长吐出一口“劫后余生”的气,她靠在门边给舒然发消息:【他刚刚忽然回来了,所以我挂了电话。】
舒然:【他发现了什么没有???】
乔亦溪:【暂时还没。】
舒然:【我刚刚看了一下,好像确实是手铐,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拿那个来干嘛。他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乔亦溪想到方才问起他时他的些微躲闪,发了个点头的表情过去。
又说:【他枕头和床底下也有很多我不见的东西。】
舒然:【比如?】
乔亦溪:【吊带和bra延长扣。】
舒然震惊得发了一长串感叹号:【为啥他那边会有你的这种东西,是他妈什么新型情.趣吗?这真实吗??】
紧接着,舒然又道:【反正你最近还是注意点吧我觉得,虽然现在不能确定是什么情况,但自我保护一下总归没错。】
乔亦溪也有此意:【嗯。】
最后,舒然又总结道:【我觉得如果周明叙以后恋爱的话,肯定会是那种玩很多缠绵花样的。】
乔亦溪:【??你别说了。】
聊天结束后,她自己在床上放空了一会,然后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打算去倒杯水喝,清醒一下。
路过周明叙房门口的时候,她隐约想起来…他刚刚是不是叫自己一会过去来着?
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她小心又强装镇定地捧着水杯进了他的房间,看见他正坐在电脑前敲键盘。
她走过去一看,电脑里赫然正是游戏开始前的组队页面。
队伍里有三个人,他、傅秋、马期成。
队员都点了准备,但游戏一直没有开始。
乔亦溪摩挲了一下杯壁,小声问:“你们不会是在等我吧?”
周明叙没料到她进来得无声无息,顿了一下,回身看她:“你不打?”
乔亦溪:“你们真在等我啊?”
少年手肘搭在桌上,手臂线条弯成流畅的弧。
“是啊。”
他手指敲了敲桌面:“不玩就算了。”
“没啊,”她只是一下没反应过来,“玩儿的,你等下,我拿手机过来。”
进了队伍之后,游戏很快开始。
马期成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麦响:“乔妹终于来了啊?等得我差点孩子都八岁了。”
傅秋:“你连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孩子?你他妈胡扯也要讲点逻辑性吧。”
马期成不爽了:“我这是夸张的手法,意思是我等了她好多年,差点都三十岁了!”
傅秋疑惑地咦了声:“三十岁你就能有女朋友了吗?是无中生友吗?”
马期成:“我看你他妈想让我下去就炸死你!”
两个人开始了日常的插科打诨,周明叙在跳伞没工夫搭理,乔亦溪一边看着旁边的环境一边思考自己心里那点事,也没参与。
刚下去,马期成就开始扔雷炸傅秋,傅秋一边躲一边朝他开枪,两个人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阵枪声迭起,马期成死了。
马期成:“诶??我操他妈的?这有人??老子怎么就死了???”
傅秋哈哈哈哈笑个不停,“就你这样还当主播呢,你当个屁主播,你主播绝地求生的一百种死法好了!”
傅秋还没来得及乐完,又有一队人马涌来,傅秋也挂了。
马期成:“我看挺好。”
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