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蔚林,你现在好了,宁滥勿缺了,找女人的眼界是越来越低了!”林夏嘴角轻扯。“好的不学,学人家高丽棒子,哥哥不叫叫爸!啧!啧!”
“你!”女子腾的站起来,伸手直指她的眉心,“死女人,怎么讲话的,操!”
“好好说话,你这样子,像泼妇骂街!”孟蔚林一把拉开女子的手,不紧不慢的提醒道。
“哥哥!我,我是太生气了!”女子神色大变,她观察眼前的公子哥有些日子了,出手阔绰的很,跟酒吧里的熟人打听了下,原来是宏宇的太子爷,今天想了各种法子才近了他的身,怎么着也要留下个好印象不是。
“噗!”林夏笑出了声。
“哥哥,她是谁,太没礼貌了,赶她走!”女子撅起樱桃小嘴,拉起他的胳膊,撒起娇来。
“她?”孟蔚林玩世不恭的笑了笑,“我老婆!”
“啊!”女子惊的直接松开手,愣在一边,不敢动弹。
“叫她走!”林夏笑笑,朝沙发上坐过去,“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下,全部换新的!”
“走吧!”孟蔚林拿出钱包,掏出厚厚一叠,塞到女子手里,连推带搡,将她送的远远的。回来的途中,遇到酒保,吩咐他过来换东西。
“排场是越来越大了!”回到座位,他坏笑起来。
“女王,懂不,唉!这种情景你得多安排几次,让我好好练练!我现在的火候差的远了!”她舒服的窝在沙发里,动也不想动,这几天,真的累的慌。
酒保很快将桌上的东西清了去,重新摆上干净的杯子和小吃。
“把蜡烛点一下!”林夏指了指桌上的大大的红蜡烛,对着孟蔚林吩咐道。
孟蔚林听话的掏出打火机,将蜡烛点燃,“这么会使唤人,已经很女王了!再练,就没有男人敢近身了!”
“托您的福,就算不女王,也没人近我的身,我是有家室的人!”林夏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翻翻白眼,“陈娉婷是谁?”直奔主题,这家伙消失几天,电话不接知信不回,她憋好久了。
“谁?”孟蔚林握着打火灯的手轻轻一颤,神态自若的反问。
“不说算了!”林夏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装吧!
“这么吵,你也能睡着吗?”孟蔚林将打火机放回口袋,伸手倒酒。
“刚听那妞说要喝拉菲,拉菲好喝吗?我们来上一瓶?”将腿盘到沙发上,穿裤子的好处是,不论怎么坐,也不用担心走光。
“不太贵!”孟蔚林轻描淡写,“要吗?我请你!”
“啧!啧!还是免了!”林夏摇摇头,她见识再少,也听说过拉菲的价位最少五位数,烧钱吧!
“陈娉婷是我三哥的未婚妻!”孟蔚林看着她可爱的表情,冷不丁的开口。
“啊!咳!”话梅刚入口,还没来得及嚼,直接带着核吞了下去,“咳!咳!”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当然,现在她是自由身,我三哥的儿子都可以拉出去打酱油了!”
“噢!”好不容易顺过气,林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端着面前的水,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生怕一个不注意,又给呛到。
“那晚的男人是谁?卓董?嗯!”孟蔚林也有一肚子的疑问,他不会看错,那男人眼里的醋意就差没把他给淹了。
“我老板!”装傻外加轻描淡写。
“只是老板?”孟蔚林见她嘴硬,语气略略加重了些。
“嗯!”林夏确定的点点头,“他有未婚妻的!”当然,她不会说,那晚他身后的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抛下未婚妻不管送她回家,是猪也能想到这里面有问题!
“这样!”孟蔚林若有所思,“真打算辞职?”
“嗯,老板最近没来上板,辞职书递不上去!”
“不来宏宇?”
“嗯!想起一句话,人若不想落后,就得时刻记住给自己充电!”玩起手里的玻璃杯,林夏神色淡漠。
“我去帮你办!”孟蔚林端起杯子,碰了过来,“欧洲?”
“法国太浪漫,我这种保守到骨子里的女人受不了!去地球另一端吧!”她将杯里的水,换上酒,倒满,举杯示意,“我会一直记住你的!在心底!”
“好!”孟蔚林点点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你随意,女人在外面,不要太逞强,遇到合适的,要抓紧!其实许霆还蛮不错的,你怎么就不上心呢?”
“你就别盐吃萝卜淡操心了,陈娉婷不错,如果爱,抓紧点!”轻轻抿着杯里的酒,酸涩酸涩的,葡萄酒怎么会酸?
“嗯,走之前,带她来见见你!”孟蔚林笑笑提议。
“嗯!祝福你们!”她举举杯,将杯里剩下酒一口喝光,“很晚了,我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我送你!”孟蔚林跟着起身。
车子在夜色里静静前行,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我上去了!你喝了酒,注意安全!”林夏推开车门,转过身,提醒道。
“没喝多少!”孟蔚林摆摆手,示意她快下车。
林夏立在路旁,看他调转车头,挥挥手。
“林夏,他是不是孩子的爸爸?”车窗突然落下,孟蔚林探出头。
一瞬间的失神,脚下微微一踉跄,脸上的笑意慢慢荡开,“不是!”她轻轻吐个两个字。
“早点休息,晚安!”孟蔚林狠狠踩下油门,车子一头扎进了浓浓的夜色…
22
22、Chapter22 ...
林夏抬头仰望十七楼的高度,轻叹一口气,慢慢晃进安全楼梯。
楼梯间里的灯是声控的,她走的很轻很慢,眼前漆黑一片,心头猛的一颤,记忆的潮水铺天盖地涌了出来。
刚毕业,为了省钱,她跟左璇租住在七楼,也是顶楼,那天,卓氏人事部打电话通知她第二天上班。她感觉应该准备一下,便和左璇出去逛了逛,回去的时候有些晚,便在外面吃了饭。回家的路上,齐烨突然打电话过来,好像喝高了,他的公司刚起步,应酬多,左璇放心不下,拦了车直接过去找他。
于是,只剩下她一个人回家,那夜楼梯间里也没有灯,平日里是有的,她每走一步,仿佛嗅到危险的气息,都有心惊肉跳的感觉。她安慰自己,可能是灯的线路出了问题,现在社会治安这么好,租住的地方也没出过什么恶性案件,别乱想了。
摸到七楼,长长舒了口气,拍拍胸口,打亮手机灯,摸出钥匙,刚想开门,嘴巴突然被毛巾捂住,她用力挣扎,可是身后的人,力气极大,根本挣不开。
紧接着,双腿也被牢牢抓住,原来坏人不只一个,呼吸越来越困难,想喊喊不出,腿上也使不上劲,她在一种叫做绝望的滋味中不停呜咽着。
手很快被反绑了起来,眼睛被遮住,嘴也被毛巾塞紧,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反而连挣扎力气都省了。
“迅速从滨城消失,不要怪我们没警告你!”估计是见她安静下来,坏人终于出声了,只是那声音刻意压抑着,根本不是他本原的声音。
她只摇头,不应声。
她不能走,这里有她最亲的人,还有她最爱的人,这里几乎有她的全部,她不能走。
“你最好配合,不要逼我们出手!”音调高出很多,耐心明显开始不够。
她还是摇头。
“孤儿院里那些个孩子,拉出来,转给那些人贩子,应该还能赚点吧!”威胁,
“嗯!”她用力哼出声,头摇得拼命。
“妈的,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说完一个耳刮子就甩了过来,
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她被打的懵了,可是却没有停下摇头的动作。现在,她顾不上自己了,她能做的,只是不让孤儿院的孩子们,因为她被拖累了。
嘶啦一声,腿间一冷,长裙被扯开,那人像巨石一样压了上来,疼,像汽车碾过身体一般…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手上的绳子已经松了,她挣开后,一把拉开眼睛上的布。天刚破晓,眼睛好不容易适应,偏头打量起周身的环境,天台,她住的楼房的天台。
浑身疼,使不上力也挪不动身。咬咬牙好不容易起身,裙摆被撕到腰际,上面还有点点干涸的红斑,刺眼夺目。她居然没哭,出奇的冷静,裹紧裙摆拎起掉在不远处的包包跌跌撞撞下楼。
左璇一夜未归,她先放了缸水,全身上上下下选了个遍,洗到一直喘不过气,才爬出浴缸,擦干,穿衣。进屋前拿钥匙的时候,包里的现金和手机已经不在了,担心她报警吗?
报警,让全世界都知道被她□了吗?她对坏人一无所知,现在的办案效率,让她没有一点信心。
他们居然知道孤儿院的事情,他们来之前肯定是调查过她的,知道她的身世背景,所以下手才能又狠又准。如果她继续呆在滨城,心狠手辣的他们肯定不会轻易罢手的,她不能置孩子们的安危于不顾。
苦笑一声,父不明母不祥的孩子,本就命运多舛,能活下来已算万幸,还有多少人会去在意,他们活的好不好。
到底谁会这样害她,她一时想不清,也没精力去想。
面无表情的收拾行李,庆幸证件和银行卡没丢,取钱,火车倒汽车,汽车倒火车,折腾到了云城。从此一个人,没人知道她的过去,她要把握自己的未来。
再后来,阴差相错遇上了孟蔚林,好像遇上他是她人生的转折点,什么都慢慢好了起来。她努力不去想那些过往,以为不想就会淡忘。今天才发现,那些伤,不过在心底结了痂,不碰就不痛,可是留了深深的痕,稍稍用力按一按,就会痛的翻天覆地。
四年,好像很长,长的她以为她会守着这份感情,一个人等着沧海桑田。却又像很短,短的那些甜蜜美好,历历在目,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不知道已经爬到几楼了,她用力踩了踩脚下的楼梯,楼道里顿时明亮起来。八楼了,难怪有些喘了,都说女人过了二十五岁,身体就会有哀老的表现,看看,才八楼而已,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她轻笑一声,拐出安全楼梯,按下电梯键。
清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林夏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神色黯淡,两眼无光,脸色苍白。无可奈何的拿起粉底,遮遮掩掩,又抹了点腮红,好吧!总算看得过去了,不会吓到人了,轻叹一声,走出客厅,拿起早餐下楼。
“林小姐!”
林夏奇怪的转头,看到红色法拉利旁笑靥如花的女人,愣了足足三秒。
“林小姐,早上好!”沈朝扭着腰肢朝她款款而来。
“沈小姐大清早过来,不会是凑巧吧!”林夏嘴里咬着牛奶的吸管,眨眨眼,听说喜欢开红色跑车的女人,性格傲慢偏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我是特地过来找林小姐的!”沈冰敛了敛笑意,表情清冷起来。
“找我?”呃!语气不善呀!看来有麻烦了,林夏故意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我开门见山吧!什么条件才能让林小姐心甘情愿离开联志?”
“离开!联志?”还好口里的牛奶咽的快,要不然,肯定呛的半死。
“是的,离开联志!”沈冰提高音调又重复了一遍,确定自己表述的很清楚。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林夏翻了翻白眼,切!稀罕呀!比狗还累,比王八还憋气,动不动被卓立灼呼来喝去,还要看人脸色。
“真好笑,你的事情自己都不能决定那谁能决定?”沈冰步步紧逼,最见不得她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了,耍我玩呢?火气腾的就上来了,语气狠厉,口不择言起来,“难道你觉得还有可能跟我家的立灼哥,重归旧好?林夏,你不用指望了,你永远不可能进得了卓家!”鄙夷。
听完她的话,林夏确定自己的好脾气终于被磨光了,她炸毛了。
丫丫个呸呀!平时对她低眉顺眼惯了,老虎不发威,还真被当成病猫了。
“拜托!沈小姐,卓立灼如果是你家的,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跟我谈条件了!”好心情被破坏后,恶趣味迅速攀升,没办法,谁叫她的话让自己恶心坏了,“还有,他手里捏着我的劳动合同,是不是想重归旧好,你更应该回去问问你家的立灼哥!而不是大清早站在这里,破坏心情破坏食欲!”
话音一落,大口大口的咬着面包,将面容扭曲的某人抛到一边,扬扬头,潇洒帅气的朝公交车站台走去。
小提手认真的拉着Jessica Simpson的To fall in love again,轻柔的飘荡在半空中,银制的烛台,烛光在上面摇曳生姿。
身后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卓立灼抚了抚椅子,坐直身子。
“立灼哥!”沈冰一脸娇羞的立在桌旁,今天当真是惊喜,卓立灼突然打电话约她吃饭,
“来了,坐吧!”卓立灼抬头看看她,头发盘了起来,妆容精致,开司米最新款的米色风衣,铅笔牛仔裤,细脚高跟鞋,有点职业女性的感觉,端庄又不失妩媚,林夏的身影没有预兆的窜入脑海里来,在秘书台前认真忙碌,合身的职业装,也让她穿出了别样的风情。
“什么时候回滨城的!”兴奋的脸颊微微发烫,她兴致勃勃的开始找话题,
“昨晚!”被她的声音唤回心神,卓立灼眯起眼又打量了起桌前的人,顿时兴趣缺缺,平时她都是要多时尚就有多时尚,什么时候换了品味了?
“干嘛这样看人家,我脸上有东西吗?”脸更加红了起来,她赶紧伸手,边抚脸边掩饰心底的狂喜。
“卓先生,请问现在开酒吗?”服务生走了上来,礼貌询问。
“嗯!”卓立灼点点头。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她其实很明白两个人的婚姻纯粹就是利益化联姻,可是她爱他,于心于情还是希望他能爱上她,所以,谨慎卑微的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希望有奇迹发生,卓立灼平时对她的态度比较冷清,所以,突然来的热情让她受宠若惊,当然也没有完全被惊喜冲昏了头,看不透猜不透他,多多少少有些忐忑。
“先用餐吧!”卓立灼铺开餐巾,底着头,认真切起面前的牛排。
“噢!”沈冰微微一笑,也底下头。
“沈冰,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他问的漫不经心。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怕林夏有意外,疯了一样到处找,后来母亲怕他有事,派人将他强送出国。过了很久,林夏也没有一点消息,他想不明白,一个愿意和他同生共死的女人,怎么可能像空气一般,突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后来,他心如死灰,沈冰被送到他的身边,两家是世交,两个人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好多次,她也还算聪明乖巧,他没有反对也没有答应,就这样应承了家里的安排。
“你指的定婚吗?”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起这件事,沈冰脸上露出微微的震惊,“我们定婚就快两年了!”
“我们定婚了吗?”卓立灼眉头一皱。
“噢,噢!不是定婚,只是对外宣布交往!”她小心解释,生怕再出错,破坏了今晚美好的气氛。
“是这样!”他点点头,缓缓嚼着牛排,若有所思。
“有问题吗?”她小心试探,总觉得今晚有事发生。
“吃完再说吧!东西冷了!”他好心提醒。
沈冰没有接话,小口小口吃着牛排,味同嚼蜡。
卓立灼也没有再开口,一顿饭,吃的很安静。
“把东西撤了吧!甜点和水果可以上了!”卓立灼转过头,招来服务生,轻声吩咐道。
“好的!”
桌子很快被收拾干净,精致的点心,新鲜的果盘很快送了上来。
“吃饱了吗?我看你吃的很少!”卓立灼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
“吃好了!”沈冰笑笑,“立灼哥,到底有什么事,说吧!”盯着面前的男人,脸上表情淡漠,看不出一丝情绪。
卓立灼没接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桌上,缓缓推到她的面前。
“什么意思?”沈冰的脸由红转青,瞪大眼睛,看着桌上的卡。
“对不起,沈冰,我没有办法再继续了!”卓立灼歉意的抿紧唇。
“立灼哥的意思是分手吗?”意思已经很明显,可是她还是抱有那么一丁点的希望,希望他开口说,不是。
卓立灼点点头,不看她。
“什么叫没办法继续,其实是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沈冰冷笑一声,她真是作贱自己,刻意学她的样子,来讨好他,结果出来了吧!自己让他更加坚定了决心,走的意无反顾。
“你知道?”卓立灼对她的反应有些微微的错愕,这件事,家里的人,基本上是守口如瓶的,对外人更是只字不提,她怎么会知道的?
“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忘了吗?我从小就懂得讨你妈妈喜欢!”脸上荡漾开骄傲的表情,她是公主,做的这么卑微还是得不到他的心,那就作罢,但是,绝对不允许他再践踏自己最后的尊严。
卓立灼轻吐一口气,他怎么忘了,当初他选她,他母亲才是所有人中,最开心的那一个。
“收回你的钱,我不稀罕!”她伸手将面前的卡一把扔到他的身上,“你是在打发我吗?”
“你这样说,是在降低自己的身份!”卓立灼感觉莫明的心累,沈冰为他心伤,他为林夏心伤,那林夏又为谁心伤呢?爱情,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觉得我会缺钱吗?”沈冰深感无力,泄气窝在椅子里,语气里透出重重的埋怨。
“可是,你也了解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单纯!”卓立灼抚抚额头,“你敢否认,跟着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卓家的背景吗?”
“我!”沈冰语结。
“我知道你不缺钱,给你,只是想表示,我很抱歉,是我的错,不是你的问题!”
“你是要跟她重归旧好吗?”已经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了,没有任何挽留的余地,这个问题她忍了很久了,今天终于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