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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你一直是在算计花夫人?!”如果照这么说,赫连卿说不定一早就知道花浅幽与姬云裳之间的关系!

赫连卿扬起唇角,却是残酷嗜血的笑,“还有她身后的人,对我赫连卿下手可以,却万万不该害了你!”

情深不寿(二十一)文/雪芽

夜幕降临,海面起了大风,接着一场骤雨,她一早就跳上床榻如小猫般蜷缩在赫连卿怀里,静静的听着船舱外狂风骤雨。.

她在心里盘算半天,想了好些个说法准备告之赫连卿身体中三生蛊的事。不然等他自己发觉时,一定会追问原因,还不如她自己早点用个理由搪塞过去,避免他起疑心。

“三郎。”她乖巧的对他说道。

他却拿起她手腕放在唇边,细细亲吻她掌心。

“别玩了,痒!”她一向怕痒,与他嬉闹着,将湿湿的掌心擦在他脸上,“有正经事和你说,你快放了我,不闹了!”

“今晚不说正经事,明早再议。”他唇边坏坏的笑,死命贴过来缠着她,手指开始利索的解开她的腰带氯。

安紫薰力气没有他大,更没有他那般耍赖的狠劲,在他说了这几句话间,她已经衣衫不整被他压在身下。

在北海地宫,他精力出奇的好,这妖精饿了一年多,她小小的主动,真的是快被他吃掉,之后这几天,他虽然节制了不少,却还是夜夜不让她消停。

“什么明早再议,是正经事!”她还没有在意自己的反抗,更让赫连卿兴奋。

“有什么比做这个更重要?!”他压住她的手腕,笑嘻嘻的边亲吻边问道,“被人嫌弃说老了,再不主动点,可怎么办?”

“真是要紧事……真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完,被赫连卿堵住唇,唇瓣被吮/吸生生的疼。

身体被他掌控的不能自主,脑袋更是渐渐因高涨的情/欲变的空白,“轻点……三郎……”她小声求着他,葱白的手指攀在他肩头,几乎掐入他皮肉里僮。

他今夜要的格外急,一点都没有准备放过她的意思。

“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呼吸粗重,在她耳边问着。

安紫薰哪里还有心思想什么日子,他再次重重的冲进来,她忍不住叫出声,缠在他腰间双腿不由自主用力,身子像满弓迎合他。

她眼神迷蒙,“不……不知道……”

“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他咬着她粉色的耳垂,感觉到她身子一震。

与赫连卿第一次相见,是在南海,却并不是风雨交加的日子?

船舱外风雨停止,一切寂静,甚至墨色天边慢慢腾起清冷的满月,安静的仿佛一时的风雨不过是幻觉。

赫连卿停下动作,欲/望之处却深深埋入,填满在她身体深处没有退出。

“你、你怎么了?”她抬高手臂想捧赫连卿脸颊,被他一手握住小小的手掌,另一只手遮住她的眼睛。

黑暗里,遮住赫连卿眼眸的布带悄然滑落,睁开的眸子是摄人心魄的妖冶,比以往任何时候来的深邃迷人。

她皱起了眉,“三郎?”有种异样的感觉让安紫薰心惴惴不安。

“宝宝,如果我做出令你伤心的事,你会原谅我吗?”他的手掌感触着她的温暖,可却不敢再正视那双眼眸。

没有犹豫,她轻柔干脆的回答,“你不会,你说过不会再让我伤心。”

“如果呢?”他再次问着,语气里却多了一点苍凉。

“你不会的!”安紫薰想推开捂住眼眸的手掌,赫连卿似乎有些奇怪?

他突然俯身抱紧了她,那般紧密的拥抱,仿佛要融入彼此身体里,两人继续恩爱缠绵,直到安紫薰沉沉睡去。

她睡着的样子像只小猫,他永远都记得,乖巧的在他怀里蜷缩,笑起来好似温暖春风的女子,千年前,叫做宝宝的雅禁。

千年前的满月之夜,那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心头血喂养的三生蛊,种在我心口。

------三郎,你可不能负了我!

------宝宝,我若是负了你,就甘心死在你手中。

------碧落,你高兴了,孩子没有了,我们的孩子死了!

------妖王,她是被你害死的,是你杀了她,我清慈发誓,来世,绝对不让再让你们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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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紫薰醒来时,身边的人还在熟睡,依旧布带遮住眼帘,却不妨碍安紫薰偷偷瞧着他睡着的模样。

昨夜仿佛一场梦,她皱皱眉头,有些弄不清是不是真的如此?

“我好看吗?”身侧的人勾起笑容突然出声道。

“凑合。”她有些吃惊,接着很快回答,起身时安紫薰笑容一滞,“三郎,我们怎么在这里?”并不是船舱,好像是在行驶的马车里?

“不在这里,那该在哪里?”赫连卿起身,似乎还未有睡醒,扑向她牢牢抱着。

“船呢?表哥呢?”她压根没有感觉,醒来却突然换了个地方,赫连卿却只顾着在她脖颈间轻咬。

“三郎!”

他慢悠悠的来一句,“你睡了好些时辰,我们早就下船换了地方,宝宝,是不是太累着你了?!”他邪邪的对她耳边吹气。

“不正经!”她羞红了脸颊推开他,拉扯过被子遮住身子,“为什么要换路走?”

赫连卿回答道,“不换的话,姬云裳早晚能找到你。”他不会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那现在要去哪里?”她注视面前慵懒姿态的男子,猛然想起满月!“三郎,你的眼睛……”赫连卿的眼睛依旧被蒙着。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眸,习以为常的笑笑,“等你换药,我可不敢随意动手,不然我的小宝宝会生气。”

还是看不到吗?满月之夜后他应该可以恢复视力!那,该不该将她早就编织好的理由告诉赫连卿?

情深不寿(二十二)文/雪芽

突然赫连卿侧身躺在她双膝上,蒙着眼睛的布带有着淡淡药香,他随兴道,“你想去哪里?”安紫薰想起第一次两人同乘马车出游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一转眼都……她伸手放在赫连卿额上,“无论想去哪里,我们还是要先回西楚。”.

西楚有日夜思念的孩子,亲人与朋友!

“除去西楚之外,你还想去哪里?大漠还是江南?”赫连卿倒是来了兴致,“大漠有黄沙落日,江南有小桥流水。”

“去哪里都好,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一家人,她若是能平安回去的话。

赫连卿迅速间改变行路,是再尽量的拖延姬云裳找到她,令上邪大法暂时失效。之前他们炸毁北海,姬云裳的个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氯。

他握着安紫薰微凉的手掌坚定安慰,“会的。”

前世,他差点就当爹爹了,这一世他得偿所愿,和宝宝在今生相守,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他满足拥有的幸福,短暂却温暖,那是他曾经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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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安紫薰没有再问赫连卿要去哪里,反之她享受每一天都可以与他相伴,时光流淌,岁月静好,她越发的珍惜这些天的美好记忆,就仿佛身处在美梦中不愿意醒来。

“又再想什么?”赫连卿怀里的她难得一整天会安静无言。

她声音轻软留恋回忆过去几天的点点滴滴,“如果这是梦,我宁愿永远不要醒来。”安紫薰一阵感慨僮。

“不行。”赫连卿斩钉截铁道。

“我做梦不想醒来,你也要阻止!”她眯起眸子仰头看着赫连卿线条优美的下颌,指尖点上有些不满的嘟哝。“都是爹爹的人了,还这么像小孩子!”

“像小孩子?是谁一直嫌弃我老了?”他懒洋洋的反问一句,放在她腰间的手开始不规矩动着。

安紫薰轻笑,伸展手臂抱着他先发制人带着讨好,在他耳边一个劲的软语道,“年轻还是年老都好,反正你是我的人了,我觉得好都成!”他是极喜欢她这般温柔,安紫薰知道,这话一出口,这个男人一定受用。

他唇角微微扬起,这样甜蜜平静的日子他很久没有得到过,“宝宝,你也说我是你的人了,你总该有所表示。”

“色妖精,少得寸进尺!”她轻咬红润的唇,她表示的还少吗,哪一次不是乖乖送到他嘴边,被他吃的渣也不剩。在赫连卿还没有下手前,她立刻从他怀里挣脱,躲在角落。

赫连卿想抓住她太容易,拉过压在身下,“宝,你乖,你知道我想听你说什么?”他哄着骗着,就是最亲密的时候他趁机问过。

“不知道。”被他抓住安紫薰也不躲避了,乐得其所与他嬉闹,赫连卿脸上闪现一丝失落,她的笑容里也顿时带着苦涩。

怎么会不知道,她从没有对赫连卿说过一次,她以为世间只有女人在乎男人的承诺,他锲而不舍的与她追要。

几次,她几乎要脱口而出却生生咽下,安紫薰有一丝固执,被姬云裳找到那天,她怕自己不能不离开赫连卿,不对他说,再心痛留给自己就好!

那种熟悉的难受感觉,好似灵魂快要被抽离,途中几次感觉到,也许很快她的美梦就要醒了……

“怎么了?”她突然全身发抖,赫连卿顿时一怔,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三郎,你抱抱我吧!”她使劲的靠在他心口,“我有些不舒服。”

“你睡会儿,我们很快就到了。”他安慰怀里的她。

耳边有轻微声响,赫连卿淡淡一笑,这一路安静无恙,是他用结界封住,姬云裳再有本事,一时半会也察觉不到宝宝到底在哪里。

三生蛊有强大的力量,虽然他没有前世修行的妖力,却能比之前更轻松的操控三生蛊,他从海上转为陆行,一来避开姬云裳派出的眼线,二来,是因为她。

他扯下布带,妖冶瞳眸静静注视昏睡的安紫薰,用你心头血饲养的三生蛊再次种在我心口,满月之夜我不仅能重新看见,也可以解脱被三生蛊反噬的痛苦。

你一直再想着借口怎样让我不起疑心?他无声笑了笑,这几天她皱眉苦思欲言又止的模样,都落在他眼里。

无论时空转变,她还是如千年前般对他无悔付出。相反,他对她所做的,远远微不足道。

傻宝……

你又被我骗了,别怪我,真的是最后一次骗你了,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马车进入西楚帝都城门,远远注视城门外的姬云裳,目光紧紧追随着,直到那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

从北海出发后,姬云裳逐渐感觉不到安紫薰的气息,这些天的等待令他遏制不住的烦躁。

南海回来的船上并没有他们身影,赫连卿带着她消失的那般神速,就是日夜监视他们的莲儿都没有察觉到丝毫异常。

她无论如何都要回到西楚的,她与赫连卿的孩子还在这里,他暂时不能动手,却可以慢慢等着她自动出现。

阿薰,你逃不开的!

而那辆马车上,姬云裳突然感觉到强大带着压倒性的力量,在压制他!

很久不曾有过,只有一个人能让他这般不安过。

碧落,是你苏醒了吗!

情深不寿(二十三)文/雪芽

赫连卿回到西楚,所有人的都松了一口气,只有东方非池并不乐观如今看见平静的一切。.

姬云裳说的出做的到,眼下兖州兵败,谢清璇不知所踪,西楚能做的就是只是尽量的寻找谢清璇的踪迹,她身边有姬云裳的人,一旦混入西楚,有可能会成为第二个湘陵氯。

赫连春水站在人群之后,遥遥相望从马车上走下的赫连卿,他怀里抱着沉沉睡着的女子,那般小心呵护仿佛珍宝。

阿薰,到了如今,你对我哪怕是信任再也不能回到从前,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现在三皇叔终于懂得你的好,以后的岁月,有他照顾你珍惜你,春水就是不在了,也可以彻底放心。

荣福在赫连春水身边伺候,侯爷眼里心里最爱的女子,在另一个男人身边,贵为西楚皇后,她并不知道侯爷为了她的孩子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

“侯爷,您都来了,过去看看她吧,不管如何这次是您帮忙,西楚王怎样也……”

“荣福!”赫连春水道,“与三皇叔无关,因我而起,我必须要自己处理!”他从来也赢不过三皇叔,他再是逃避也不能抹杀事实。

------三皇叔,春水只求一件事,你放过花浅幽母子僮。

------安紫薰无事,她们母子就能活,若是不然,休怪朕无情。

“您来这里就这么远远望着能看见什么?您不肯说,那至少最后一眼不要让自己后悔!以后,您承受锥心痛苦,就是想见也是见不到的!”

赫连春水静静的听完,只是将风帽系住,人是不是到了将死的时候对很多人都可以看的通透明了,淡薄了。

反正都说他是傻子,傻点又怎样?

阿薰快乐,他就觉得自己也开心,短暂的一生,能为心爱的人付出,赫连春水真是觉得没有什么后悔甚至不值得。

“能在今天看见她平安,以后她与孩子都好,再无有所求了。荣福,我们走吧。”他转身,借着人群,落寞的与他们朝着不同的方向分离。

西楚,他出生的地方,十年前他就不属于这里,十年后他更加不该回来。

“侯爷!”出了城门荣福突然喊道。

赫连春水回头,朝着荣福指着的方向看去,远远角落站着的女子,手中抱着婴孩,他身子一怔。

相隔远着,看不清她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她慢慢转了身子,赫连春水也同时如此。

过于执着,不如放开,他以前没有参透,才会被姬云裳利用,今天的这个结局,对他与她来说,没有人愿意看见。

“花夫人?”荣福有些不解。

“快些走吧,还有路要赶。”赫连春水轻声道。

“您是要回兖州吗?夫人那里还是去见见吧,您是她的儿子,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赫连春水没有说话,从他离开兖州赶去北海时,注定了娘亲不会原谅他。不过这一次,他却是一定要先比其他人找到娘亲,或者是阻止她来西楚。

“荣福,沿途做标记,说我要见她老人家。”

荣福正想着怎么劝说,赫连春水如此一说,他先是愣住,然后心里顿时欣喜,“奴才马上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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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窄的巷子尽头,尽可能避开熟悉的人,花浅幽抱着孩子低头行走,今天赫连卿回西楚,带着他的皇后,兖州被攻破,西楚获胜,大军荣归。

这个男子,美人与天下皆掌握手中,他能让她活到现在,对赫连卿来说已经是太过于仁慈。听闻北海被毁掉,小时候家破人亡的记忆一直成为她的噩梦,再一次重现往昔的惨烈。哥哥恐怕是彻底被激怒。

思绪被怀里的孩子牙牙学语声打断,那模样像谁,是谁的孩子不言而喻。

她作为棋子,没有了利用价值,下场等的就是被毁灭。

是死是活,她已经看淡,她不能再继续忍耐着,哪怕是不为了自己,也必须要为了孩子。一条小生命,她怀孕到生产抚养到今天,她再是不爱,也是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心疼着!

“果儿,我回来了。”她住的小院落很清幽,极少有人来这里,花浅幽一开始不习惯,到了后来渐渐喜欢上。

“果儿、果儿!”她接连喊了几声,不见果儿,从庆王府开始到今天,这个丫头一直跟着她照顾。

院落安静,院子石桌上还摆放着没有做完的刺绣,花浅幽楞了下,四周安静,怀里的孩子依依呀呀的,她突然慢慢后退,在快要接近院门时,突然转身就跑要冲出去。

碰!

在她伸手就要触碰到木门时,门被一股自后而来的力量狠狠关闭。

“花夫人。”

“你是谁!?”花浅幽转过身子抱紧孩子警惕盯着来人。猛然间,她张大眼眸,“你、你是……”那面容令她想起一个人。

“姬云裳没有提过我吗?”身后站着的女子笑起来,漂亮的眸子稍微打量了下花浅幽,然后看着她怀中的孩子。“几个月了?真是可爱的孩子。”

说着,她步步靠近,伸出手要接过孩子。

花浅幽不住摇头连连退后,“我不管你是谁?你别碰我孩子!”和姬云裳扯上关系的人,她不用想也能明白多少。

况且,她打的是孩子的主意。

“我是谁确实不重要,不过你的孩子我要带走,跟着你不行。”她眼色一动,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人影,急速的朝着花浅幽扑过去。

花浅幽惊呼,抢夺孩子,受了惊吓孩子大哭不止。

“还给我,那是我的孩子!”花浅幽狼狈的被人推搡在地,孩子不住哭闹要她,她心痛不已哀求着,“你别伤害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