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锐物破空而出,几道寒光刺穿夜色。
果然,有暗器,萧遥轻轻吸吸鼻子,空气中多了一抹淡淡的甜香,那香味,她并不陌生,那是秋霜的味道,毒性极强的一种毒草。
悬身空中,萧遥抬起脚,不去踩脚下的地面,目光却飘向燃着灯的八角形房间,四次依旧安静,没有人出现。
收敛心神,萧遥人在空中轻轻一荡,已经落回刚才刺出暗器之处,就在此时,异变突生,她眼前的场景较之刚才已经产生变化。
在院墙上看似很近的中心房间,瞬间仿佛退出五里之外,遥不可及。
萧遥,一脸淡定。
在学院之时,与李四方数次用竹阵与气子对弈,她早已经见识了什么变化万千,自然知道是自己触到了这个大阵,引起了一系列的阵法逆转。
现在,真正的对弈既然开始。
轻抬起右手,萧遥舒展开五指,仔细地感觉着指间天地元气地变化。
依旧是最简单的道理,下棋,下得就得气,她想要安危而过,不被阵法所伤,不引起大的动静,就必须找出这个阵法内的生路。
很快,她就感觉到右前方的气息明显地活跃,她立刻迈步而上,方向,右前。
脚落在看上去毫不差别的草地上,这一次,脚感微软,却又踏实,果然没有半点异样。
勾起唇角,萧遥微眯双眸,然后就如小孩子玩跳格子一般,忽左忽右,忽又跳上两步,一点点地向着八角形房间靠近。
美男出浴!(2)
绕过那片低矮的灌木林,萧遥终于行到圆木屋前,感觉着充沛的天地元气冲面而来,萧遥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穿越大阵,进入阵眼。
飞身掠起,落在木屋窗下,萧遥附耳于窗纸之上,屏息凝听。
屋内,并没有半点动静。
抬手,她小心地用匕首捅破厚实的窗纸,将眼睛凑过去,小心窥视。
数只高大烛台,将屋内映得恍若白昼,因为房屋是八边形,几乎没有视觉死角,萧遥立刻就将屋内看得一清二楚。
房子正中是一只两人多高,四人抱粗的银色药鼎。
药鼎上,密刻着复杂的金色符纹。
绕墙四周,是高至屋顶的木架,上面布满了或大或小或高或矮的木格子,格子上挂着飘着名字的小木牌,宽大的石桌上摆放着切割和研磨药剂用的工具,一如于正的调查结果,这里是一间丹房,而且是配置非常的丹房,比起秋水长的玄鼎炉,大了数倍。
一路看过去,就连萧遥也是目露感叹——这丹房里的药,比起学院的药谷都要丰富,更有许多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
“燕王,果然好大手笔!”萧遥轻声感叹。
且不说这明显掺了玄银的药鼎,和药鼎上玄金所绘而成的符文,就是这木格子里装着的各种稀缺药材和各种辅助原料的价格也是不可估量,更何况,东面那面墙上的小架子上还摆着密密麻麻的无数小瓷瓶,不用看也能想到,那里面必然是各种炼成的丹药。
闪身飞掠入屋,萧遥的目光缓缓掠过那些木格子,唇边露出明艳笑意,“作为一名丹师,看到这么多的稀有原料,如果不拿上一点,是不是说不过去?!”
言罢,她的身子已经消失在原地。
只听得木格上的抽屉开合的声音,抽屉内那些药品和原料,就一样接一样地被萧遥转移到自己的玲珑塔中,甚至木架上那些装着药品的小瓷瓶也是一个也不放过。
轻吁口气,将最后一瓶“归元散”也收进玲珑塔,萧遥飘身落在银鼎一侧,满意地环视一眼四周。
八面墙上,所有的抽屉和箱门都已经被拉开,一柱香前还填得满满的架子,此时却已经是空荡荡一片。
想象着燕王看到此情的表情,萧遥不由地轻笑出声,“燕王,但愿你不会心疼到吐血而死!”
且不说这些原料和成品,价值是如何的倾国倾城,就算是你有足够的钱,也绝不可能收集整齐,毕竟有些东西,可遇不可求,有的野生的药品,是需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才会长成。
目光掠过手臂上玲珑塔的标记暗下去的金边,萧遥的目光再次环视四周。
这一次,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来寻找燕王的宠姬提到的那件非常之物,刚才她已经将整个丹房活劫一空,虽然那些药品和原料大多部都很珍贵,萧遥却感觉到,这些绝不是那件非常之物。
整个房间已经空了,难道说那物不在这里?!
不甘心地再次研着墙壁寻找一圈,萧遥甚至检查了地面,寻找是否有暗格机关之类的存在。
“恩!”
一声很轻的声音,突然传入她的耳朵。
美男出浴!(3)
那声音,极轻,极虚弱…萧遥却清楚地捕捉到,知道并不是幻听。
转身,她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拔出墨竹笛,蹑手蹑脚地靠近屋子正中的那只药鼎。
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
仔细绕着药鼎转了一圈,萧遥终于在看似光滑平整的鼎壁上,看到一道整齐的裂痕,那是明显切割的痕迹——鼎上有门!
只是,她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这门的开关在何处。
想起之前自己炼药的经历,萧遥灵机一动,将匕首收回鞘内,她抬起右手,轻轻地按到微凉的鼎身,将体内罡气一点点地向着药鼎上输送过去。
淡青色的罡气,如水一样从她的掌心溢出,一点点地填被着药鼎上那些凹刻的纹路,速度并不快。
这只偌大的药鼎,就如同一只大肚汉,明显不是很容易就能喂饱的,萧遥分明感觉到,罡气在迅速地向着药鼎上流失,如果一直继续下去,她的罡气就会被用尽。
虽然罡气会渐渐恢复,可是她现在身处险地之中,如果再坚持下去情况很是不妙。
此时,药鼎之上已经有一半多的地方都已经包裹着她的罡气,距离她的成功只差一步之遥,现在让她就这样放弃,她又如何甘心?
不!
她一定要弄清楚,这药鼎之内藏着的究竟是什么,会让燕王如何重视。
咬着牙,萧遥继续向药鼎之上注入着罡气,时间缓缓流逝,她的脸色也一点点地转为苍白,额上更是冒出细细的一层汗水。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淡青色的罡气,完全填满了药鼎上的沟壑。
咔嚓一声轻响,药鼎上的那扇门,缓缓地向着两旁分开。
萧遥大喜,略带疲惫地收回手掌,她移步过去,好奇地看向鼎内。
迎上她目光的,赫然是一双眼睛,深紫色的眼睛,在昏暗的药鼎内微微闪烁着光芒,目光中透着阴戾、狂燥、嗜血的味道。
萧遥本能地闪身而退,同时做出防备的姿态,药鼎内的东西,并没有如她想象的扑过来攻击,传出来的只是虚弱的呼吸,只不过,那呼吸稍显急促,似乎也透着不安。
鼎内黑暗,内膛很深,烛光并不能完全投射,微眯起眸子,萧遥很快就适应了里面的昏暗,然后也看清了那眼睛的主人。
那是一只异兽,它高大的身子蜷缩在药鼎内,虽看不出究竟有多长,却可以通过粗壮有力的四肢长度判断出这个东西只怕四足站立都要有一人来高。
就算是在昏暗之处,它的皮毛也依旧映出一种油光水滑的质感,那是一种则神秘的紫色,如绸如缎如锦,萧遥活了哪世,也不曾见过有哪种动物,会有如此美丽的毛皮。
接着,萧遥就皱起双眉,眼中控制不住地露出几分心疼之色。
除了它靠外的那条腿之外,它的身上几乎无一处拥有完整的毛皮,无数道伤口密密地布满它的身体,看那痕迹,却是刀枪箭伤俱而有之,伤口处,毛皮掉落,肌肉翻出,有的地方甚至还露出白色的筋骨,看之触目惊心。
美男出浴!(4)
萧遥看不似此物为何物,即不是狼也不是虎,更不是貂…甚至在萧遥看过的关于玄兽的书中,也从来不曾排绘过这样的异兽。
在它的两肩和四足,俱是穿着锁链,锁链上染着血,闪烁着金红色的光泽,上面密布着尖刺,很明显不是普通金属所制,坚韧是非常,同样的锁链还紧绕着它的嘴巴,尖刺刺入处,血正一滴一滴缓缓地滑下。
顺着鼎底上蜿蜒的纹理,一点点地淌到鼎门附近,一个诡异的莲花样的坑洞中,借着烛光,萧遥看得清楚,它的血并不是红色,而是呈现出一种深深的近墨一般的紫。
看着这些锁链,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它的眼中写满怒与恨,却并没有攻击她的原因,不是不想,是它跟本就不能动!
甚至,它就算是不动,也每时每刻都在痛苦之中。
“他们,想要你的血!”
萧遥立刻就想出答案,做为一名丹师,她当然知道,有一些的丹药需要以不同属性的玄兽的血液为原料的一部分。
远处,突然传来嘈杂而急切地脚步声。
萧遥抿紧嘴唇,心中有些疑惑,她如此小心,怎么可能还会招来王府的人?
目光掠过眼前的银鼎,突然明白过来,是自己刚才用罡气催动药鼎,引起了药鼎主人的感应,她起身欲走,突然又折身转脸,看向鼎内的紫毛异兽。
迅速拨出匕首,注体内全部剩余的罡气在匕首之上,她猛地挥刀而出,异兽看她挥刀而出,眸中颜色越冷,喉咙里发出一声透着怒意的悲鸣。
当!
萧遥的匕首笔直地砍在锁着它肩膀的锁链上,顿时一片火花飞溅,锁链上多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却并没有如她想象的断开。
嘭!
院门,门板撞在墙上的声音清楚传来,很明显,对方已经入了院子,萧遥甚至清楚地听到弓箭手们拉开弓箭的声音。
怎么办?!
目光在那对紫眸上片刻停留,萧遥猛地站直身子,伸开双臂,用力抱紧面前的药鼎,深吸口气,硬是将药鼎举起。
咔嚓!
脚下,青石地砖应声而裂,萧遥亦已经在心中默念出玲珑塔的咒语。
“玲珑塔,塔玲珑,玲珑塔内天九重!”
一阵闷响,紧闭的木门痛苦地呻吟一声,直接化成无数木片飞落,一道身影从外面飞身而入的时候,屋内的萧遥与那座银塔亦已经瞬间消失在原地。
地面上,只留下两块因为突然受力而碎裂下陷的青石地砖。
环视四周一圈,落在屋内的那名劲装男子,瞬间瞪圆眼睛,然后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接着再次瞪圆,然后如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石化在原地。
“怎么样?!”
披着雪白长袍的王府军师蔡青,喘息着门外跑进来,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和那些敞开的抽屉和门、空荡荡的木架,顿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扶住石桌才算是勉强没有倒下。
“追…”蔡青尖利地嘶叫出声,“给我追,给我找,一定要把药鼎和所有的一切都找回来…”
在他的尖叫声中,劲装男子也终于从石化中回过神来,转身奔向房门。
美男出浴!(5)
“所有人,兵分三路,一队搜寻王府,另外两外,分别搜寻南北城,就算是将燕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偷东西的人找回来!”
劲装男子高声喝令,门外早已经搭弓上箭,随时准备着出手的王府卫军立刻就收弓起身,迅速分成三队,离开丹房,分头行事。
屋内,蔡青的目光缓缓地掠过丹房内那些空荡荡的抽屉,弯下身去,轻抚着原来放过银鼎的青砖,脸上难掩心疼,原本就苍白的面孔瞬间仿佛又老了十岁。
这些东西,几乎就是他一生的心血,竟然一下子,没了?!
门外,脚步轻响,一身套着家居素袍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位侍丛迈步行进来,看到屋内的情景,也是大吃一惊。
这人四十岁上下,眉目清秀,想来年轻之时也是英俊男子,正是这燕北郡的主人——燕王秦荣。
到底是一代霸主,承受之力也是远胜常人,片刻秦荣又恢复常色,行到脸露悲凄的蔡青身后,抬手轻扶住他的肩膀,“军师,不必太过伤怀,难道,在燕城之中还有人能拿走我燕王的东西!”
他的语气,虽是安慰却仍透着霸道。
蔡青意识到自己失态,忙着起身,向燕王轻轻点头,“蔡青失态,燕王见笑!”
燕王轻抬手,两位贴身侍卫立刻就行礼退出门外。
“那东西也一起丢了?!”燕王沉声道。
“那东西正在药鼎之中放血,对方显然是一时间无法割断玄铜锁链,才索性连药鼎一起偷走!”蔡青语气中裹着怒意。
燕王环视四周,目光最后落在地上那两块被萧遥踩碎的青砖上,眉尖轻轻挑起,“药鼎如此巨大,这贼人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如此之物带出王府,难道他是用飞的不成?!”
此时,蔡青亦已经冷静下来,略一思索就想出这其中的诡异。
“难道说,是府中有人做内应?!”
“药鼎喝过你的血,如果它还在府中,难道你感觉不到它在何处?!”秦荣沉声开口,语气中已经有一抹薄怒。
“王爷教训的是!”
蔡青屏息凝神,微微地瞌上眸子,仔细感应,却并不曾感觉到半点药鼎的存在,如果说鼎在府中附近之处,他不可能感觉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对方也不可能把药鼎带出王府,难道这么大的东西竟然凭空消失了不成?!
玲珑塔内,萧遥的耳朵紧贴在塔壁上,倾听着外面二人的谈论声,听到二人起疑,她不由地转脸看向放在一层塔中的那只巨大药鼎。
只见雪竖着尾巴,远远地缩着身子注视着药鼎内的异兽,目光之中流露出怪异的表情。
萧遥无心研究,雪此刻的心情。
她不能确定蔡青是否能够感觉到玲珑塔内的药鼎,为了避免对方发现异常,将兵马调回,她当机立断,决定冲出玲珑塔,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借机逃逸。
心思已定,她探手扯起遮脸的面巾,小心地蒙住自己的脸,将墨竹笛取下放到塔中,一手握着匕首,一手从发上摸出银针,轻吸口气,默念咒语。
美男出浴!(6)
屋内,蔡青还在仔细感觉着自己药鼎的气息,秦荣则踱到木架边,注视着那些空荡荡的架子思索着。
原本放置银鼎的位置,萧遥的身体无声无息地出现,感觉到异样,蔡青猛地转脸,一只套着黑色靴子,染着些青石末的脚,却已经迎面而来。
蔡青尚未看清楚是怎么回来,胸口上已经挨了重重一击,顿时倒飞出去,撞到对面墙上的木架上,木屑四散飞起,萧遥扬手向着秦荣甩出右手上的银针,同时飞身而起,冲向最近的窗子。
半空之中,银针裹着青色罡气,快若流星。
转身抬臂,秦荣宽袖急卷,数枝银针便被他裹进袖中,随着他挥出手臂,立刻向着萧遥倒飞而出。
“拦住南窗!”
高喝出口的同时,秦荣的身体亦已经风一般向着她追过来,右手抓出,手指之上,竟然裹着一层灿烂的银芒。
燕王秦荣,赫然是白银境上品的战者高手。
哐啷一声,萧遥直直撞开南窗,几根银针擦着她的衣发掠过,刺入木窗窗棂,咄咄有声。
门外守护的二位侍卫听到秦荣的声音,立刻就同时向着南窗外弹掠过来,看着有人破窗而出,想也未想就拔出腰刀,出手相拦。
被二人攻势所迫,萧遥不得不落地应对。
此时,秦荣亦已经飞窗而出,裹着银芒的手指如苍鹰的利爪,狠狠地抓向萧遥的后心,两位侍卫一刀不中,第二刀亦已经紧随而至。
刀身上,如墨一般的罡气近若实质。
前有两位玄铁上品的侍卫,后有白银上品的燕王,萧遥脸上却不曾露出半点慌乱,早在离开玲珑塔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有可能会遇到这样的情景。
缩身让过头顶的一刀,她右手扬起,匕首架住另一位侍卫的腰刀,同时单足点地,用力拧腰,身子如陀螺一般在空中连续旋身,她险而又险地让出秦荣抓过来的一击,夜行衣的后背却被秦荣的手指抓掉巴掌大的一块。
如果再慢一分,对方的手指就要抓破她的皮肉,不待萧遥重新落地,三人已经再次攻上前来。
不仅如此,丹房内,被萧遥一脚踢飞的蔡青亦已经从一堆木头破片中爬起身,急步奔到桌边。
萧遥心中,自己不可恋战,刚才为了开启银鼎她已经消耗了太多的罡气,如今想要在这样的三位高手夹击下还立于不败之地,实在太难。
耳听着三道分声夹着霸道杀意从不同方向□□,她的左手已经伸到胸口之内,再出来时,指间已经夹了三四片不大的纸片。
挥刀格住右侧的腰刀,借着刀身之上的反弹之力再次掠身而起,避过秦荣的一击,她左手甩出,指间纸片凌厉如刀地飞出,纸片遇风而燃,瞬间化成数只拳头大小的火球,冲向秦荣。
上次见识了丹青和余墨给她的画和字符的威力之后,她也可以试着写画自己的召唤图和字符,这些纸片就是她的火字符。
美男出浴!(7)
境界有限,萧遥的这些字符的杀伤力自然还不够强大,但是蚂蚁虽小多了也能咬死大象,眼看着一片火球飞来,秦荣也是不敢硬拼,挥袖扇开火球,人也自然地退出几步。
几步,已经足够。
利用秦荣退出攻击的这短短一瞬,萧遥的两只手同时向左右方向甩出,左手中五六只火字符再次出手,分袭向左手边那侍卫的头脸胸口小腹等要害之处,右手中的匕首则割破夜空,从对方的刀身边斜穿过去,割向对方手臂。
那侍卫怎么也想不到,萧遥竟然会有如此诡异的用刀之术,慌乱之中急忙收臂回躲,到底还是晚了一瞬。
伴着织物被割开的身响,侍卫的衣袖也被割开一道裂口,臂上亦多出一道深深的伤口,好在闪避及时,若再晚一分,这只手怕就要被废了。
左手边的侍卫哪里有秦荣的厉害,慌乱闪避到底还是被其中两个火球所伤,不仅烧掉半边眉头,头发焦了一片,半张脸也被烧成一片焦黑。
双膝弯起,萧遥落地的瞬间就再次弹飞而起,向着高墙的方向倒飞而出,同时左手挥出,十几片火字符就如雪片一样向着准备追上来的三人飞射过去,化成一片火球。
“不要追了!”
蔡青急奔出来,一边大声提醒,一边就挥出右手,几颗银色气子就从他的袖中飞出,向着院中不同的方位落去。
萧遥人刚刚在院中的一张石凳上落脚,几颗气子亦已经分别落入院中不同之处,院子里的大阵再次运行起来。
感觉着脚下微震,她虚劈一掌,借力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