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师父召唤,离草自是兴冲冲地奔去了清风台。
但见慕流音负手立于崖边,一身雪白的衣袍,在长风中飘舞摆动,恍若下一刻便要乘风而去。
“师父。”离草上前唤了一句,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慕流音缓缓转过身来,微笑着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离草欢喜地走近他面前:“师父唤徒儿来有什么事?”
“你不是一直都想佩剑么?为师今日便赠你一样武器。”慕流音伸出手,自她面前摊开。
离草乍听师父竟然要送她武器,不由喜上眉梢,待再一看清他手中之物,却是生生瞪直了眼,有如被泼了一头凉水般。
他手中的,是一个小小的银色月牙型吊坠。
这…也是武器么?
离草疑惑且忧伤地抬眸望着师父,小嘴扁了扁。
知道她的心思,慕流音抬手轻轻一敲她的额头:“这是月刃。”
说罢,便见他袖手一翻,手中的月牙型吊坠瞬间变作了一件半人高的月刃,浮于空中,周身散发着柔和而内敛的淡银色光泽。
外刃锋锐却仍显得有些钝,里刃则是一圈有洞有眼的刻纹,方便手持。
当然,这月刃也可凭念力浮于身前,那弯弯的刀形,几乎将一人的身子全都包围了起来,可谓是攻防皆可的一样好武器!
离草一见,便极之喜欢,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刀刃,惊叹不止:“好漂亮的武器。”
她的指尖抚过,便似能感觉到一股灵气。
“这月刃乃是为师用千年寒铁经三味真火粹炼了九九八十一天方成,极具灵气,以你的血开锋之后,便会认你为主,他人皆无法使用。”
慕流音将月刃交至离草手中,离草欣喜地接过,当下便伸手在刀刃处轻轻一划。
“咝”微痛之后,她抽回手,但见刃上的血缓缓渗入月刃,光芒更加明亮,整个刀刃锋利如霜!
离草试着用念力操控着月刃,果真是十分通灵,随着她的想法而灵活舞动。
“多谢师父!”得到这样一件好武器,离草一时喜不自禁:“还请师父给徒儿的武器赐名。”
慕流音微微一闭眸,似是回想起了什么,面上神色几番变幻,沉吟了许久,才复又睁眼看着她,缓缓道:“众星朗朗,不如朦胧之月明亮,乃因其品质不同,光芒也自不一样。小草,你资质或许不如其他弟子,但只要你有心怀苍生的善念加之你的勤奋苦修,自会绽放出夺目的光采!这月刃便唤胧月罢。”
“胧月…”离草低低地反复念着这个名字,然后点头笑道:“好,就叫胧月!”
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月刃,又抬起脸冲着慕流音展颜一笑:“师父待徒儿真好!能做师父的徒弟实是小草此生最大的一件幸事!”
慕流音淡淡含笑:“日后,但凡你想做什么,都可告诉为师,为师自当尽力教导你。”
这段时日过来,他已是看得很清楚,他如今的这个徒弟禀性纯良,他如今也能放下心来倾尽所有来教她了,同时也好让她日后有能抵御克制体内魔君的能力。
听师父这般一说,离草眼珠子不由转了一转,然后亮闪了一双大眼望着他:“那师父,我能不能学双修?”
116 双修又未遂
“师父,我能不能学双修?”她亮闪着一双在眼望着他。
他怔了一下,面上掠过一丝尴尬,轻咳:“谁告诉你双修之事?”
“兔师兄说双修可以采阴滋阳、取阳补阴,甚好。我思量着灵力实在提升太慢,想着倒不妨学着修一修,师父陪我可好?”
以师父如此高深的修为,若是肯与她双修,那她灵力必定长得更快。
他默了默,半晌:“小草。”
“在。”她喜滋滋地应着,莫不是师父愿意了?
“给为师滚回去闭门思过!”
“…”离草瞅了瞅师父那一时冷沉下来的脸色,不知这双修怎的就惹师父如此生气了。
但却是一句话不敢再多说,老老实实地垂着脑袋转身便要走。
“等等。”身后又传来他沉沉的声音:“日后也不许再提再想双修一事,知不知道?!”
离草泪眼汪汪地点点头:“是,徒儿知道了。”
看着她可怜兮兮离去的背影,慕流音颇有些无力地扶了扶额角。
这徒弟,有时实是单纯的让人头疼。
于是乎,这一回又闭门思过了好几日。
离草却是怎的也想不明白,为何这双修总也修不成?
“你急什么,本君不是说过,日后会教你?”苍绯语气几分慵懒几分暧昧。
离草撇撇嘴:“大叔你说的话总是戏弄多占多数,我才不信你。”
她托着腮长长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不能双修我还是自己努力修习罢!”
“小草你要找谁双修?”冷不防,一阵笑声自房门前传来,却是琳琅来寻她了。
离草一瞅见她,便用极其幽怨的目光直直盯着她,向她控诉着自己险些被她御剑杀死的经过。
琳琅听后也是兀自惊了一身冷汗,连连向她致歉:“小草,我真不知你寄魂在那鸟儿身上,只是听师尊的话照做而已,你没被我伤到罢?”
见琳琅又是自责又是心急的模样,离草复又大度地笑笑:“还好还好,倒是你那位师尊,我看他是早就发现我寄魂在鸟儿身上,故意如此吩咐的罢!”
“不可能的!”琳琅想也不想便直接辩驳回去:“师尊为人和善,若他知晓是你,定不会做出这等会危及你性命之事。”
果然,不管她如何说,琳琅都认定她那位师尊是顶顶的大好人。
离草便也不与她争。
琳琅却是很有兴致地问起她来:“倒是你方才一个人念叨着的什么双修,是想与谁修来着?”
离草自是不敢说是与师父,只揪着眉苦着脸道:“我倒是想双修,只是找不到人。”
听她这话,琳琅忍不住掩了唇笑起来:“小草,这双修哪里是随便便能找人修的,需得和你所爱之人才可。”
“所爱之人?”离草却是迷糊了:“可究竟什么是爱呢?”
“这我可一下子说不清,还得你自个体会才行。”
离草又纠结了。
不过提到这个爱,她便又想起听来的墙角,便又好奇地问道:“琳琅,你可知玉泱长老与千羽灵长老之间的过节?”
琳琅素来小道消息特多,想来应该多少知道一些。
“这…我倒是还未听说,只知他们二人似乎一直关系不太好,从不往来。”琳琅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奇怪道:“你怎的突然问起了这个?”
于是离草将她在青鸾宫中听来的事一一告诉了琳琅。
琳琅支着下巴,微凝了眉沉吟道:“我倒是听闻玉泱长老的双眼乃是在当年与魔尊千冥对战之中所伤,至于那什么仙儿的女子,我倒还真是一点也未听人提起过。”
离草本指望着她能替自己一解其惑,好满足自己这颗好奇的心,不想却还是未能如愿。
“别急,待我下回再找人探听探听,一有什么消息便告诉你。”琳琅不似离草常常闷在宫内,却喜欢四处游走,与其他弟子打交道,人缘也极其不错。
“说起来,离试炼大会仅有一月不到的时间了,听说各派的弟子都已在赴往昆仑的途中,小草,我们可得加把劲啊!”
离草因着师父所赠武器,一时间动力十足,拍着胸脯道:“当然!我一定不会让师父丢脸!”
说到这,琳琅转眼望了望四周,然后小声地凑到离草耳边道:“小草,我上回无意中听师尊说,这玉华峰乃是昆仑灵气最盛之处,不如我们结伴一道上玉华峰修炼,许是能提升得更快。”
听琳琅提起这玉华峰,离草忙连连摆手:“不行的!你莫不是忘了我曾告诉你那里有守山的神兽白泽么?顶顶凶猛了,我们根本上不去。”
“可你不是也说过,那兔师兄有金铃,而我师尊房中亦有一只银铃,据说两铃齐摇,可使神兽入梦魇。我们只需向兔师兄借来金铃便可。”
“真的么?”离草有些惊讶琳琅竟已是什么都探听算计好了,不由暗暗佩服,但同时亦有些担忧:“但兔师兄说过,这玉华峰乃是昆仑禁地,封印着魔尊千冥的精元,任何弟子都不得靠近…”
“没事的,只要我们悄悄上去,修习一段时间便下来,不让人发现便好了。”琳琅似是比她还心焦:“难道你不想快些提升修为,好在试炼大会上给自己的师父争光么?”
离草内心天人纠结了一番,最终抵挡不住琳琅的劝诱,艰难地应了下来:“好罢,我们便先去找兔师兄借铃看看。”
117 诱骗兔师兄(1)
“兔师兄”白无瑕刚从青鸾宫内出来,迎面便蹦出两张无比灿烂耀眼的笑脸来。
白无瑕一看清她们二人,尤其是离草之后,不由生生向后退了数步,一脸惊恐畏惧的神色:“你…你们来做什么?”
离草笑眯眯地凑上前去,一双眼睛忽闪忽闪,水亮亮的:“兔师兄,好久不见!师妹我们甚是想念。”
“别…”白无瑕慌忙抬起双手遮在眼前,冷哼一声:“为兄自知之前对不住草师妹,草师妹上回遗弃为兄,让为兄险些葬身狼狗口下,也实在情理之中,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为兄之过!”
他斜眸睨了离草一眼,颇有些气鼓鼓的样子:“况且师尊亦已罚过,为兄已决意与草师妹划清界线,以免为兄这一身污秽之风沾染了草师妹可就不好了。”
看他这副闹别扭的模样,想必玉泱长老此回罚得不轻,让他吃够了教训。
“兔师兄尽管沾染我吧!”离草为了此行的目的,自是要尽心尽力讨好白无瑕:“上回所发生之事纯属意外,我当时实是人事不省,顾及不到兔师兄,何况若非师父及时相救,我怕也是凶多吉少。兔师兄如此英明神武,怎会因此而记恨师妹呢?”
“说的是说的是!”琳琅也上前来附和着:“兔师兄大人有大量,就莫要再怪小草了,我们还想跟着兔师兄再多见识见识,开开眼界呢!”
白无瑕被她们这般吹嘘了一阵,立时便飘飘然起来。
腰板儿一挺,抬手掸了掸额前那缕头发,一派意气勃发之态:“好罢!看在你们如此诚心的份上,为兄我就不计较了,只不过…”
他眉梢一扬,睨着离草微微眯了眸:“草师妹万不可与执剑长老提起,以免他老人家又生误会,害为兄我再受罚。”
“不会不会!”离草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作保。
见这只兔子上了钩,琳琅立时趁热打铁,试探地问了句:“我听说兔师兄有一只金铃,师妹我甚是好奇,不知师兄可否借师妹我瞧瞧?”
一听提起金铃,白无瑕却是一脸正色,瞅了瞅四周,然后小声对她们道:“并非为兄不肯借,而是这金铃乃是我从师尊那偷拿出来的,早已还放回去,你们不可大肆宣扬!”
“可我真的十分好奇,师兄能否再拿出来给我瞧瞧,就瞧一眼好不好?”琳琅扯着他的袖子来回晃着,语气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白无瑕素来耳根子软,虽然有些动容,但无奈生性胆小,仍是犹豫:“这…你们也知道,为兄刚被师尊罚过,如今再让为兄去偷拿师尊的金铃,实是没这个胆子啊!”
琳琅眼珠子转了一圈,眸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
然后松开了他的袖子,背过身去故意摇着头叹气:“罢了!既然如此,师妹我也就不为难师兄你了,可惜…可惜啊!”
“可惜什么?”白无瑕眼睛一圆,奇怪地追问。
琳琅转首斜斜看了他一眼:“可惜我还想请师兄喝那醉仙楼内最有名的桃花酿以表谢意呢!既然师兄不肯,那便算了,小草,我们自己去喝好了。”
桃花酿?!
白无瑕眸光立时亮了起来,这桃花酿上回他只来及尝得一口便因突发事件而被迫离开。
然那酒可谓是极之香醇,好喝的紧哪!一说起来便叫他嘴馋了。
离草瞅见她示意的眼神,立时会意地配合,抚着掌叹息:“确是可惜!唉!琳琅,我们走罢!”
说着,二人转身便欲离开。
“二位师妹且慢!”白无瑕急急叫住二人,追上前去笑嘻嘻道:“为兄并未说不肯,只是一时不够胆,说不定喝了这酒后反能壮胆呢?”
琳琅故作疑虑地思忖好了半晌,才端着一副郑重的模样一本正经道:“如此,那我们便先请师兄喝酒,师兄万不能骗我们!”
“怎么会呢?”白无瑕豪气万千拍了拍胸脯与她们保证:“若是为兄骗你们,便叫那狼狗咬掉为兄一身兔毛!”
琳琅与离草立时喜笑颜开:“好罢!那我们这便下山去!”
就在他们三人兴冲冲地御剑下山时,角落之处却是闪出一抹暗影,嫣红的唇角扬起一丝冷诮的笑意。
醉仙楼。
“好酒!实在是好…好酒!”白无瑕赤红了一张脸,打着酒嗝,一手揽了酒杯一手攥着离草的袖子,一脸高深莫测与她道:“不过,若真要论最美味的酒,还要数为兄我数十年前还未修成人形之时,在昆仑偷尝的那流霞仙酿,那才真真叫酒中极品,这桃花酿与之一比,也只能算作下等!只可惜,如今再也喝不到了…唉!”
他惋惜地叹着气,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送到嘴边,又是一杯下了肚。
离草瞅了一眼他那油腻的手,甚是宽容地任由他扯着自己的袖口,一面好奇地问道:“为何现在喝不到了?”
白无瑕摇着头继续惋叹:“因为能酿出那流霞仙酿的人已经仙逝了。”
离草与琳琅都喜欢探听八卦,忍不住追问:“不知那是什么人呢?也是昆仑弟子么?”
白无瑕扭着有些晕沉的脑袋,晃啊晃地瞅了瞅四周,然后带着满嘴的酒气,凑近到她们面前,神神秘秘道:“师…师妹,这可是昆仑禁令提起的,为…为兄不能告诉你们。”
118 诱骗兔师兄(2)
本就好奇,听他说得这般神秘,更让她们心痒起来。
“兔师兄放心,这里又不是昆仑,只有我们三人,只要我们不说,谁又知道呢?”琳琅和风细雨地循循善诱。
白无瑕本就已有了几分醉意,经她这般一说,便立时娓娓道来:“她可不是一般的弟子,当时在昆仑与各位长老皆属同辈,虽未及长老之位,地位却是举足轻重,因着一颗扶贫济世之心,再加上她那绰约动人的绝世风貌…啧啧!谁不称是昆仑一景?因着她喜好穿绣着水仙的衣裳,故而人人皆称她为‘凌波仙子’。”
离草恍然,原来还是位女子!
“嘿嘿!”白无瑕又拈着小酒杯痴痴地笑了起来:“为兄彼时还是只未成人形的兔子,一回不慎伤了腿,便是她温柔悉心地替我疗伤,照料着我,自此为兄便留在了她身边,为她所驯养。如今想起来,那时的日子过得可谓是逍遥快活!”
可不是,有吃有喝还有美酒佳酿,再加上美人在前,怎会不快活?
离草将他自美妙的追忆之中又拉了出来,再问:“既与长老同辈,修为应该不浅怎的如此年轻便仙逝了呢?”
“这说来便话长了。”白无瑕晃了晃杯中的桃花酿,轻轻抿上一口,面上那表情颇有几分扼腕叹息之态:“这凌波仙子不知怎的受了那魔尊千冥的蛊惑,竟帮着他盗昆仑至宝擎天弓,那擎天弓乃是远古之时,后羿射日所用之弓,若是叫魔族所得,必成祸患!”
“我记得,在盗弓之前的那些时日,她时常抱着我,独自喃喃自语说着什么‘他说只是暂借,用后必还!’还有什么‘他对我的情意我十分明白,应是不会骗我,我该帮他的,兴许还能化解仙魔两界之间这几千年来成见。’只可惜那时我不会说话,不然必定要劝阻她!”
“可叹她私自盗弓不但受了重伤,还为掌门所罚,更在擎天弓被盗后不久,魔尊千冥便杀上了昆仑!界时她才知自己为魔尊所骗,愧疚失望之下,她带着重伤与昆仑众弟子一同抵御魔军,那一战可谓是惊天动地,惨烈无比,无数昆仑弟子皆是在这场大战之中丧生,真真是叫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师兄莫不是亲眼见证了那一场仙魔之战?!”离草与琳琅甚是崇拜地睁大了眼望着他。
能有幸成为传闻之中仙魔之战的见证者,可谓是极之难得。
白无瑕却是挠着脸讪讪一笑:“作为一只弱势的兔子,我自是躲在了宫中不敢出来,后面也全是听旁的弟子所说。据说最后亏得仙子刺杀魔尊的那一剑,掌门与诸位长老才能合力将魔尊击溃,只是虽毁了他的肉身,但奈何他元神力量太过强大,最终只能将其封印在玉华峰上,希望靠着山上纯净强盛的灵力能将其净化。”
“只可惜那擎天弓却不知被魔尊藏在了何处,一直未曾寻回,而仙子她也因重伤不治,最终仙逝。而仙子因着盗弓之罪,也成了昆仑禁令提起的人。”
未想昆仑中竟有这样一位鲜为人道的“凌波仙子”,只可惜因魔尊千冥所惑,做出违背仙门的罪行,实是可悲可叹!
离草叹息地摇了摇头,这魔尊也实是可恨,竟用花言巧语欺骗仙子,利用她盗弓,真真是卑鄙!
难怪师父常常告诫自己,莫要轻易受他人蛊惑,误入歧途,除却前师姐的缘由,更多的定是因着凌波仙子的惨痛教训!
“哼!”苍绯冷不防一声嗤笑,十分不以为然:“仙门自是会向着仙门!我倒是听说前魔尊乃是因着仙门偷袭,这才愤恨攻上昆仑!”
离草却也是半信半疑,撇撇嘴道:“魔族自然也会帮着魔族,谁知你们是否又是胡编乱造出来的。”
说罢,她又幽幽地补上一句:“初时,大叔你不也是一番花言巧语骗得我上当么?”
可见,这骗术乃是他们魔族惯用的伎俩。
“你这小妖!”苍绯一下子被她气噎,却偏生无法反驳。
谁让他给她的第一印象如此之坏。
说到这,白无瑕却是忽而掩袖拭起泪来:“可怜我又成了无主的野兔,真真是牵累无辜。”
见他那副伤心状,离草好心地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那兔师兄后来又是如何拜入昆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