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学成终于有了详细解释的机会,赶紧点头道:“我真的听见了鸟叫,还看见了树枝的鸟,羽毛可漂亮了!”
叶言行:“鸟呢?哪根树枝啊?”
毕学成:“这里没有,我先前看见的不是这个地方。”
丁齐又问道:“叶言行,你方才看见了山花烂漫。这里虽然也有花,但是在前面的山谷里,也根本称不烂漫,你的也不是这个地方吧?”
叶言行点头道:“是的,我看见的也不是这里。”
毕学成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那道门是随机传送门,每个人在门外看到的景象都是不同的,看见什么地方会被传送到什么地方。”
毕学成是明白了,而丁齐在心里直叹气,他也是刚刚反应过来,为什么三名弟子在山洞的描述有所区别,原来是每个人看到的景象都不一样。这时孟蕙语问道:“那我们四个人怎么会来到同一个地方呢?”
丁齐尽量使自己的表情变得轻松,微笑着反问道:“你呢?”
孟蕙语:“哦,我也明白了,因为我们是被师父带进来的,不是自己走进来的!”
丁齐:“方外世界是这世的神秘未知,探索是一种考验。现在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你们,眼下的第一步应该做什么?”他这一句话,把这三名弟子的注意力先给转移了。
毕学成:“当然是先找到其他人。”
丁齐:“这是当然,可是怎么找?我们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叶言行:“我看不过不少期荒野求生节目,首先应该找水源地。”
丁齐:“嗯,这个想法有道理,在不熟悉的荒野应该首先保证生存,然后再设法寻找同伴。”
孟蕙语补充道:“不仅是找水源,更要找地表径流,然后沿着地表径流走,可能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假如师伯、师叔他们也是这么做的,可能会在路遇到师父,这个世界里还有别人吗?我指的是原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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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天使降临
129、天使降临
孟蕙语提到了一个专用术语叫地表径流,其实是水指在地表汇集成的溪流与江河。 不论是什么原因,假如不心流落于陌生的野外,根据荒野求生的法则,首先要寻找的是地表径流,假如附近有人烟的话,沿着溪流能到达有人居住的地方。
但在特殊的地形地貌,泉流未必都会在地表,业有可能从地表消失形成地下河,所以这种寻找既要凭经验也要看运气。孟蕙语还提到了人烟,假如按这种方法想找到有人烟的地方,前提是这里得有人居住。
境湖是没有人烟的。至于大赤山,里面只住着一个魏凡婷,因为她的规模较,相当一户硕大无的人家。眼下还不清楚琴高台的地界有多大,但看眼前的景象,恐怕也不境湖啊,而他们身处的位置,好像在崇山峻岭深处。
丁齐想了想答道:“这里弄不好还真有原住民。”
毕学成追问道:“什么样的原住民,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吗?”
丁齐:“有可能是古时进入这里,并在此定居的人。我的时候,听过这一带的一个传”
丁齐时候听过什么传?老人讲的故事。清朝末年,太平天国自广西起事,一路北攻占了长江下游,一度定都南京改名为天京。后来太平天国被清政府剿灭,天京陷落,有一支五万人的残部撤退到泾阳县境内。曾国藩的湘军在半个月后掩杀而至。
但是大战并没有爆发,这支太平军在泾阳县突然离地消失了,湘军遍寻山野搜寻不得。有人这支军队是躲到山洞里去了,但这不是一、两个人啊,而是几万大军,哪个山洞能躲得下、哪片山谷能藏得下?
但无论如何这支军队真是凭空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再也找不到,留下了一个历史谜团以及当地的传,据他们撤退时还带着很多财宝。
听了这个故事,毕学成瞪大眼睛道:“桃花源记啊!我们是来到桃花源了吗?”
丁齐:“我只是听过这个故事,并不能确定传是真的。算传是真的,也不能肯定那些人是来到了这里,只是有这个可能而已。”
孟蕙语:“假如他们真的到了这里,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丁齐:“既然我们能进来,理论他们也能进来,可能是用了别的办法。”
叶言行:“那么的一个山洞,五万人马是怎么进来的?”
丁齐:“那个山洞其实不,只要搭好斜梯、队列不间断,速度可以很快的,一天进个万把人没问题。而且传的数字往往很夸张,也未必有五万人那么多。我这些是让你们有个思想准备,这个方外世界很可能有人我们先去找溪流吧。”
尽管心意识到麻烦不,但丁齐表现得越来越镇定,他很清楚自己是三名弟子的主心骨,只要他不慌乱,这三名弟子不会惊慌失措。刚才他一直以提问的方式问三人该怎么做,看去像师父对弟子的考验与试炼。
想寻找泉流,应该往两山之间的低谷走,而且随时注意听声音。丁齐左手持长棍,右手拿着一把砍刀在前面开路,并叮嘱三名弟子注意周围的植被,看看有什么植物都是他们平常认识的。
走出不远后,三名学生手都拿了一根细长的竹枝,尖端带着连叶叉很有弹性,在手稍一抽动可以发出哨音。野地里行走,这是用来惊走和驱赶虫蛇的。
背着包走没有路的山野,丁齐还要时刻关注后面三名弟子的状况、寻找合适的路径,所以他们的速度很慢。几人已经把外套都脱了下来,因为季节不对。他们进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入冬了,虽然泾阳县一带的天气不算太冷,但也穿了外套和毛衣,进来之后觉得热了。
大约用了一个时,他们走到了谷地央,丁齐在周围转了一圈,确认安全之后,让三名弟子稍事休息,并把衣物换了,但还穿着长衣长裤,这是在荒野穿行所必须的。山谷没有发现水源,叶言行指着一棵形状很特的乔木道:“这是红豆杉吗?”
他指的这种树在附近有很多株,有一根很高大的主干,主干的横枝很密,整株树木呈现出塔形,最低的横枝几乎都贴地了。丁齐点头道:“的确是红豆杉。”
孟蕙语问道:“那么树结的绿色的果子是什么?”
丁齐:“那是香榧,你们应该吃过的。“
毕学成:“香榧啊!那它应该是香榧树吧?”
丁齐解释道:“香榧是一种红豆杉科的植物,现在果实还没成熟,所以是绿色的。等这种坚果熟透晾干之后,你们恐怕认识了。”
山谷没有找到水源,几人的背包里虽然带了水,但在负重赶路的情况下肯定是不够消耗的,所以休息半个时之后继续出发。当他们穿出如左右环抱般两条山脊形成的谷口时,前方是一片更开阔的谷地,远望仍是峰峦连绵。
毕学成突然手指前方道:“师父,那是什么果子,能吃吗?好像樱桃耶!”
丁齐:“那是樱桃,野生的尾叶樱桃,当然能吃,味道还不错!”
孟蕙语赞道:“师父的见识真广,什么都认识。”
丁齐:“现在把背包都卸下来,找好爬的树去摘樱桃。尽量多摘点,注意安全!”
丁齐之所以认识香榧和尾叶樱桃,因为它们是泾阳县山区常见的植物。他刚才要三名弟子注意植被,目的主要有两个,一是确定季节与这里的气候,二是寻找可以吃的东西。
他们随身虽然带了压缩饼干和军用罐头、巧克力等高热量食品,但若要在这里被困很长时间,食物迟早是不够的。
看见这里的植被,便可大致判断此地的气候与外面的泾阳县山区差不多,只是季节不同。香榧刚刚挂果,而野生尾叶樱桃已经成熟,那么大致相当于外面的阳历五月下旬。
丁齐让三名弟子去摘樱桃,并不是为了好玩或解馋,假如今天没有找到水源,那么这些成熟的樱桃是摄入水分的主要来源了。环境真可以造人,带着三名弟子陷入这种境地,丁齐仿佛立刻成了一位成熟稳重、思路缜密的尊长。
尾叶樱桃丁齐在山见过,但没有见过眼前这么大的,树干直径超过了一米,树龄恐怕也超过了五百年吧?这样的大树当然不好爬,但在其周围还分布着大大的一片樱桃林,自可寻找好摘的树。
三名弟子卸下背包很兴奋地去摘樱桃,用随身带的多功能尼龙兜,很快各摘了一大兜,每人差不多都弄了五斤以,反正这里有的是。孟蕙语率先来道:“师父,您也尝尝,味道很不错!”
野生的尾叶樱桃超市里卖的大樱桃得多,颜色鲜红,味道酸甜可口。丁齐尝了两个道:“把樱桃都收起来吧,带不了的都放我这里、挂我的在背包。这种东西一次不能吃太多,主要是补充水分的。假如我们再找不到水源,要找地方宿营了,你们注意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
孟蕙语看了一眼腕的电子表道:“下午一点半。”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又抬头看看天空道,“太阳的位置好像不太对啊!”
丁齐点头道:“既然季节不同,时间也有可能不同,我们进来之后,太阳的位置一直在往下落,虽然还不能确定准确的方向,但根据经验目测,离天黑差不多只有两个时了。我们必须在一个时之后寻找到合适的宿营地,否则在荒山野岭过夜很危险。”
话时丁齐也暗自庆幸,幸亏是他把三名弟子“带”进来的,而不是让他们自己走进来的,否则散落到不同的地方,那真的太危险了!
尚不知朱山闲等人目前身在何处,照他们各自身怀绝技,用不着丁齐担忧,可丁齐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他最担忧的人是冼皓。其实冼皓有枯骨刀在手,功夫可丁齐强多了,但丁齐是觉得不放心。
在他的意识,如今的冼皓并不是当初的冼皓,功夫怎么样还不清楚呢。虽然他平时看见现在的冼皓总觉得有些来气,可此刻最关心的人还是她,不论从哪个角度,他都不希望他出事。
谭涵川和朱山闲,丁齐倒不怎么担心。至于尚妮,丁齐认为她应该和庄梦周在一起,因为穿过门户时庄梦周让尚妮扶了一把。
但是眼下,他还是想着怎么保护好这三名弟子吧,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手持砍刀继续开路前行。他们的运气还不错,大约一个时之后便听见了水声,在山谷发现了一条溪。三名弟子很兴奋地叫道:“师父,终于找到水源啦,还是地表径流!”
丁齐也很高兴,赶紧嘱咐道:“身带的水都喝得差不多了,先取水,然后往高处走,找一个能避风避雨的地方,动作要快!”
为什么不在水边宿营?假如遇到暴雨会很危险,山的洪水涨势可是很迅猛的;而且水边也是野生动物经常出没的地方,虽然到现在还没有看见什么大型猛兽,但也不能保证没有。
丁齐时候放假虽然经常去老家山村玩,但“荒野求生”之类的经历还真没有,他这些经验都是在影视节目以及本看到的,此刻必须要带队拿主意的时候,立刻秒变专家,而三名弟子对他的决定都是深信不疑。
取水之后往高处走,他们在一个山丘的半坡找到了一处宿营地,这里有巨大的岩石挑空伸出,下端形成了一间屋子大的半开放式空洞。把背包都卸下来,取出装备搭好帐篷,然后在附近砍来足够的树枝预备着夜间点篝火。
丁齐此刻又感到很庆幸,因为三名弟子的背包较,里面没有帐篷,随身也没有带着砍刀,假如真走散了,宿营是个大麻烦。同时他又为庄梦周感到庆幸,因为庄梦周的背包也是较的,幸亏尚妮的背包里带了足够的装备。
他们这一行人,朱山闲和谭涵川带的东西最多、最齐全。而丁齐、尚妮、冼皓这三人带的东西稍少一些,但也都有百斤重。
至于庄梦周、毕学成、叶言行、孟蕙语这四人,都背着普通的大登山包,看着装得很满,其实也带了不到三十斤的东西,主要包括两套换洗的内衣和衬衣以及各种吃的,还有瑞士军刀、盐、调味包、防风打火机、雨衣等。
帐篷很快搭好了。这种野外露营帐篷并不大,顶多只能睡两个人,主要作用是隔潮、保温和防风。还好现在的天气并不算太冷,他们又找到了能避风和避雨的地方,点篝火也能过夜,帐篷让孟蕙语睡吧。
在丁齐等人下午摘樱桃的时候,庄梦周和尚妮正走在一片田野间。他们到的地方并不是丁齐所在的深山密林,这边的田地成片分布在低矮的丘陵之间,还挖出了田垄修了引水灌溉渠,显然是人工耕作的。
尚妮好道:“庄先生,这里居然有人种田!”
庄梦周:“那我放心了,走了这么久,终于看见了人烟痕迹。这片方外世界显然是有人居住的,而且人还不应该太少了。”
尚妮:“什么人会住在这里呢,像魏凡婷那样的人吗?”
庄梦周沉吟道:“恐怕还不太一样,要么是古时避祸之人,要么是偶尔误闯的人困在了这里,后代繁衍便在此居住。”
尚妮:“困在这里?”
庄梦周:“是啊,这完全有可能!我们进来之后,你发现出去的门户了吗?”
尚妮大惊失色道:“那我们会不会也困在这里?”
庄梦周笑道:“不必担心,既然能进得来,有办法出得去。我们先找个地方等其他人吧,只要丁老师来了好办。”
尚妮:“先找个地方等其他人?我们不主动去找他们吗?”
庄梦周:“都不知道谁在哪儿,怎么找?假如他们也进来了,走来走去最终也是来到有人烟的地方。我们是外地人,有什么情况最好找当地人打听。放心吧,有田地有村庄,我们找到村庄可以等到他们。来之前我起过一卦,结果是有惊无险!”
尚妮:“您算得准吗?”
庄梦周:“我也不是没给你算过,你准不准?”
尚妮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又问道:“您当地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庄梦周:“弄不好是穿着古装的。”
话音未落,尚妮突然手指前方道:“那里有人!”
有一名年男子扛着一根锄头状的东西,正从田地间的另一条道走过来。他穿着不知什么布料的衣裳,衣宽松很似古装的短衫,裤子很像灯笼裤,裆和腿都很肥,裤角却用个一盘扣扎了起来,赤脚穿着一双麻鞋,脚沾满了泥。
尚妮这一声喊倒把那人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都落在了地,转身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们是什么人?”
此人的口音很怪异,听不出是何地的方言,像是夹杂了南方一带各地口音揉和成的一种语言,但勉强还能听得懂。尚妮答道:“我们”
“我们是天外来客。”庄梦周抢过话头答了一句,并用手指了指远方的天际,正是他们走来的山野。
那汉子愣了一会儿,突然激动地叫道:“你们帝派来的天使吗?感谢天父,天使终于降临了!”着话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冲着两人匍匐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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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装
10、装
尚妮吓了一跳,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扶,赶紧摆手道:“我们不是天使,是从外面来的!”
而庄梦周大声道:“勿呼天使!”
那汉子抬起头道:“一万年了!耶火华终于派来的使者,我当如何称呼二位尊?”
庄先生微微一皱眉道:“不好妄提帝之名,你忘了吗?天下一家,皆兄弟姐妹。 我等不过是天外来客,皆是在世之人。”
那汉子神情一怔,赶紧叩头道:“是白勇疏忽了,白勇恭迎二位天兄!”
庄先生:“天兄也不必称,称天外贵客吧。”他这几句话的时候,已经把背包卸了下来,背手往那里一站。别看都是从外面进来的,他可不像丁齐等人那么狼狈,衣服一点灰都没沾,满头银发自有一股出尘气质。
那位名叫白勇的汉子赶紧点头道:“二位天外贵客降临天国,是要去大营吗?”
庄梦周:“对,是你们村,那里可有歇脚之处?起来话吧!”
白勇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躬身道:“请天外贵客稍等,我立刻大营禀报,叫众人来迎。”
他告了声罪,转身匆匆走了。尚妮一头雾水地问道:“庄先生,他干嘛叫我们天使啊,难道是夸我长得可爱吗?”
庄梦周瞟了她一眼道:“他们是拜帝的。”
尚妮:“在这里?拜的是哪个帝啊?”
庄梦周:“反正不是昊天帝,也不是玄元太帝或者玄穹高帝,你是哪个帝?”
尚妮:“昊天帝我听过,玄元太帝和玄穹高帝是谁呀?”
庄梦周:“是太老君和玉皇大帝。”
尚妮:“玉皇大帝我明白,太老君是怎么事?”
庄梦周:“唐朝封的,你问我,我现在问谁去?”
尚妮:“原来他们拜的是基督教那个帝,这些都是什么人?”
庄梦周眯着眼睛道:“看来是太平天国的后人。”
尚妮:“您是怎么知道的?”
庄梦周:“太平天国是搞拜帝会起家的,他们颁布过所谓的十款天条,我刚才背了其一条,看反应能猜到了。看来当年有一支太平天国的残部跑到了这里,在此地繁衍定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尚妮:“太平天国到现在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吧?可是刚才那个人什么已经一万年了!”
庄梦周:“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季节和外面不同,时间也和外面不一样。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时间尺度也不同?太平天国战败,残部突围途经宛陵市是一八六四年,到现在差不多是一百五十四年。假如按一万年算吧,那么外面的一年,差不多相当于这里的六十年,如此才能解释得通。”
尚妮目瞪口呆道:“庄先生,这您都算出来了?”
庄梦周:“学二年级的数学而已,有什么算不出来的?”
尚妮:“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想问怎么会有这么神的事情?”
庄梦周:“方外世界嘛,一切尽属未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既然有这种可能,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尚妮:“原先还挺着急的,现在不必着急了,可以在这里慢慢玩,先找个地方等朱师兄他们。”
庄梦周:“你先别告诉他们这些。我们恐怕一时半会儿出不去,我想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先把包放下来吧,怪沉的,别背了。”
尚妮把背包卸了下来,又发现白勇方才掉在地的“锄头”没带走,又好地拣起来研究了一番。这东西应该是锄头,却是竹木结构的,木头把,以磨尖了的弧形厚竹片为锄嘴,锄嘴与锄头把的连接部位还插进去一块楔形的石头。
尚妮:“庄先生,这个农具好怪啊,他们竟然这么做锄头!”
庄梦周拿过锄头道:“这个地方恐怕很难冶炼金属,他们只能地取材制作农具。锄头是用来挖地、除草、打碎泥土结块的,头部必须要有一定份量才趁手,所以在顶部插了块石头。
这块石头也是个锁紧件,只要把它拔下来,这个竹铲头可以卸掉。竹制的铲头容易坏,这样也能很方便地随时更换,倒是磨制一块这样的楔形的石头很费工夫,看来他们也懂零件互换工艺啊。”
着话他放下了锄头,摘下了挂在尚妮背包侧面的砍刀,在路边找了块石头不紧不慢的磨起刀来。尚妮纳闷道:“庄先生,您又磨刀干什么?”
庄梦周:“不误砍柴功嘛!你等着是了,觉得无聊喝口水歇歇。”
尚妮的背包很长很大,放在地差不多有胸口那么高,包外的右侧原本挂着砍刀,水壶则挂在左侧。她摘下水壶喝了几口水,便听见前方传来喧闹之声。前面一下子来了百人,在这条也两米来宽的土路排得很长。
并肩走在前面的是两男一女,一眼扫过去知道他们刚刚洗过脸换过衣服,因为很干净。这三人带着黄颜色的布帽,帽子的后两侧还有垂下来的帽帏,好像是很有身份的人。
白勇的装束跟他们不一样,只有一块头巾系在头顶,像古代的包巾髻。白勇跑前来介绍道:“二位天外贵客,这是我们大营的元帅冯国新、军师王红菱、司马田丽,听二位从天外降临,都一起赶来迎接。”
那三人已经前跪倒,匍匐行礼道:“拜见二位天兄!”后面那一百多人也都跟着跪了下来行礼。
庄梦周挺身而立,面无表情地摆手道:“都免礼吧!我不是过了嘛,不要称呼天兄。所谓天机不可泄露,称呼天外贵客即可。”
旁边的尚妮都替他捏一把汗,初来乍到,仅仅是问过一个人、刚见第一面,这也太能装了吧?但庄先生既然已经装了,尚妮也不能露怯,尽量学着他的表情和样子。看庄梦周这副做派,其实顺水推舟当一天使或者天兄应该也没问题,但他好像是不喜欢这种称呼。
众人都站了起来,神色很恭敬谁都没敢乱话。那位司马大人田丽,看去是一位肤色黝黑、粗手大脚、体格健壮的普通农妇;而那位军师大人王红菱也是女子,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假如在外面虽称不什么大美人,但和这里的其他人也算很有姿色了。
至于元帅大人冯国新,看去三十多岁,肤色白净,带着那么一点生气质,假如不是在庄梦周面前,应该也能称得儒雅风流了吧。他眼有疑惑之色,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既是天外降临,圣帝所派之天兄,为何不让如此称呼呢?天国万年以来从未见天兄降临,不知二位”
尚妮一听知道,这个人好像起疑心了,在这一百多名淳朴的原住民,是这个人的心思较活泛,对他们的身份与来历有疑虑,或者有点忌讳。
庄梦周却好像没听见他话,或者根本没理会,径自走了两步来到路边,将手的砍刀挥了出去。路边有一棵三指粗细的桑树应声而断,看这一刀的架式劈得很漂亮,树干的断口非常平整。
见到这一幕的村民们都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出,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难道是因为元帅大人乱话,引贵客发怒了吗?冯国新元帅也是陡然一惊,前一步颤声道:“这,这是传的钢铁吗?”
传的钢铁?尚妮闻言差点没站稳,看来这位元帅大人听过钢铁这种东西,但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他已经算是这些人最有见识的,居然还能认出来!
庄梦周高深莫测地点头道:“不错,是钢铁,尔等可闻如钢似铁之?今日所持,便是真正的钢铁,元帅大人还有何指教?”
冯国新赶紧低下头道:“不敢不敢,二位天外贵客快请轿!”
他一招手,后面的人闪到道路旁边排成整齐的两行,有人抬过来三顶轿子。这里的轿子有点像风景区的滑杆,由一前一后两个人扛在肩,间是一把带着扶手的座椅,面还一个能遮阳挡雨的顶棚,几乎完全是竹制的。
但这三顶轿子可普通的滑杆精美多了,仔细看制作工艺精湛无,所有露出竹皮的材质表面,都用某种烙印的方法绘制了精美的纹饰,草木、走兽、人物皆工。坐轿子才知道这里不是没有金属,坐骑两边的扶手以黄金封口。
一共来了三顶轿子,平常应该是元帅、军师、司马所乘。第一顶轿子的扶手封口是龙形,第二顶轿子是凤形,第三顶轿子是虎形。庄梦周和尚妮一人坐了一顶,另顶也没空着,抬着他们带来的两个背包,冯国新等三名首领随轿步行,带着一百多人浩浩荡荡而去。
庄梦周和尚妮这边倒是舒服了,丁齐和三名弟子还在深山过苦日子呢,但这也不妨碍他们苦作乐。黄昏时分看晚霞灿烂,垒土为灶架锅做饭。锅是一个长方形的铝合金槽,一边带着一个挂耳,形状和尺寸正好可以放在背包里面的最底部,随身携带不占地方。
野生的樱桃不能一次吃太多,而且他们已经找到了水源,但这东西放久坏了,也不能浪费。丁齐居然煮了一锅樱桃汤,甜丝丝的,着压缩饼干和军用牛肉罐头吃了晚饭。假如在学校食堂做这种菜,恐怕会被不少学生发到朋友圈称作葩料理,但在这里吃倒也挺可口。
他们这里还有十几斤樱桃呢,都煮甜汤也喝不完啊,丁齐拿着一根木棍搅动着熬,下面用火慢慢煨。到后来樱桃肉都熬化了,又把樱桃核捞起来接着熬,汤渐渐成了黏稠的糖浆状。
叶言行兴奋道:“我在老家的镇子看见过有人熬梨膏,熬出来的像这样。”
毕学成:“这不是梨膏,是樱膏啊!纯天然无污染绿色有机野生樱桃膏,假如不是师父带我们出来见世面,哪儿能吃到这种东西?”
孟蕙语:“还要熬多久?师父,让我们帮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