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现在在都住在九号公馆,做比赛的时候,又在同一个地方,所以总是一起出门,一起回家。
凶手没有抓到,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江钊从来不敢放松半点警惕,保镖依旧跟着,朵儿也不敢说烦。
跟小娅告了别,便准备回家。
从楼下的信箱里取了信,看到属于米字国的邮戳,朵儿便有些兴奋,还没到家,便开始拆开信。
恩佑的字迹她一眼就能认出来,恩佑练过毛笔字,字写得很漂亮,那些字迹俊秀却又有男人该有的刚劲,像极了恩佑的人。
看着这些字,朵儿便觉得恩佑在对着她露出纯澈的笑意。
“朵儿:
你好,距上次给你写信,有三周了吧?我的手术成功了,给你说一声,有没有替我感到很高兴?
这段时间你的节目也该结束了吧?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有成就感?
安安最近也在学舞蹈,我总是说她现在学太晚了,她却说女孩子就该会扭几下,真是弄得人哭笑不得。我想这个女孩真是有点磨人,天天纠缠着叫我看她跳舞。
我最近觉得还是要多写字,安安有些不太喜欢我给你打电话,我想,还是依着她吧。信你就别回了,怕安安生气。
恩佑。”
朵儿跑进屋,便给江钊打了电话,“阿钊,你知道吗?恩佑好象跟安安谈恋爱了哦。”
“你乱说什么?”
“真的,他给我写信了,言辞间都是对安安的喜爱。”
“少了一个暗恋你的人,你就这么高兴?”
“哪有?恩佑有自己喜欢的人,我很开心。”
江钊心里也松了口气,“你下午没事,就来接我下班。”
“好嘞。”
恩佑的信,来得算快,有时候是走国际快递,有时候就是走邮政。邮戳上的时间三五天到两三周不等。
朵儿又收到了来自美国第九封信件。
“朵儿:16434146
你好,最近海城一定很热吧?秋老虎了,是吧?我倒是还好,手术后的这段时间,安安都不准我出门,天天佣人围着,有些烦躁,今天跟安安和爷爷去了外面玩,我就想去去人多的地方,于是安安作主去了帝国大厦,还拍了好些照片,给你看看。
有没有觉得安安越来越来像小孩子了?来美国后,她开心了很多。爷爷现在也越来越喜欢她了,她其实是个好女孩,对吧?
我要睡觉了,像你这么少年老成的女孩子要多跟现在的安安学习,早点睡,不然会老得很快。
恩佑。”
朵儿看着照片上的三人,席振天站在中间,恩佑和安安在侧,安安的笑容确实比在海城的时候开了很多,因为感觉幸福了吧?
朵儿看着这张照片,心里一酸,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竟流出了眼泪。
傻瓜,恩佑幸福了,不是该高兴的吗?
真是!
朵儿把信纸装回信封里,拿上楼,梳妆台上有个装手饰的大盒子,她把手饰都倒了出来,再把恩佑的信,装进去,珍宝似的。
“朵儿:
爷爷说还是喜欢加拿大的天空,人也少,老了适合在这里,所以,国内的生意他都托管了,以后我们就不回去了,安安最近越来越小气,昨天我才提了一下要给你写信,她就跟我大吵一架,我想,以后还是不给你写信了,她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真是没办法。
哎,我居然不敢告诉安安我跟你有过来生的约定,怕她生气。
朵儿,虽然以后不给你写信了,但还是祝你越来越快乐,永远都美丽,就像我初见你时,一样。16XgS。
恩佑。”
…
果然,从那后,朵儿再也没有收到一封恩佑的来信,她几次看着没有装满的首饰盒,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首饰盒里里一共十三封信。
只有第一封恩佑说,朵儿,初到美国,我很想你。
之后的,总是安安长,安安短。
..........................................
彼时异国他乡,美国的西雅图湖边公墓,一个年迈的老人,看起来虽然并不瘦弱,可满头白发,他身边站着的女孩穿着素黑的衣服,手里捧着桔花,面色木然,可是冷冷的眸子里都是泪水。
墓碑上有一枚照片,男孩双眸纯澈干净,嘴角只有一点点的勾弧,却像瞬时染满了阳光。
老人弯腰伸手时,整个身体都在颤动,苍皱的手,摸在墓碑的照片上,哽咽出声,“恩佑~爷爷没去找她麻烦,你可放心了? ”
只是这一声苍老的哽咽, 让原本看起来的女孩泪如决堤~
犹记得当初恩佑赶她走时的绝情,可他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保全她,若早一些知道没有合适的心脏,她就是死,也愿意换他一条命,这往后,她该怎么一个人活?
席振天坐在地上,抱住墓碑,将头磕在上面,泪水一滴滴的落下去,落下去的,都是他的心血。
他看过恩佑写给朵儿的每一封信,每句话。
按照孙子的要求和时间,一封封从美国寄出去。
还记得当时孙子就偎在他的怀里,静静的,跟他说了一晚上的话,这辈子,恩佑也没有说过那么多的话,自从八岁那年换心后,他就没有说过那么多的话。
“爷爷,我跟您说,当初我去那边画画,其实就是为了见到朵儿,哎,那时候我不知道那种感觉是喜欢,我好迟钝,太迟钝了…”
“我捕捉到过她很多神情,高兴的,忧郁的,狡猾的,失望的,绝望的,希望的,总之,我看到过好多。”
“爷爷,我根本不知道原来能看清一个人的情绪,是因为过份的关注,而过份的关注,却是因为太过喜欢,我是太喜欢她了啊,爷爷,这二十来年,我最快乐的时间,就是在那条街上画画,和后来从草原回来天天给她写卡片送花。”
“哎,我还记得当初她可怜我,以为我是交不起房租的穷画家,她把钱给我让我交房租,生活开得好一些,她说男孩子成熟得晚,十八-九岁照样长身体,哎,她那时候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居然乱给我钱。”
“爷爷,您从小就教我要防着人,不能随意相信任何人,因为身边的人谁都有可能会害你,可是那时候我就真的相信她了,相信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她不是仇家派来害我的,她就只是单纯的怕我过得苦,爷爷,我真的相信,她其实很善良。”
“我在想,那个时候,她应该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因为我感觉她又不是那么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她其实很爱财,很小气,爷爷,我想,那个时候,她应该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吧?”
那天,席振天一直把恩佑搂在怀里,恩佑就趴在他的胸前,他胸前的衣料湿黏不堪,那里淌 着的,都是恩佑的泪水,他搂着恩佑的头,“乖孙,爷爷相信,朵儿那个时候,是喜欢你的,只是你们那个时候…都不懂。”
恩佑低低轻叹,“哎,还好是不懂,还好… ”
227:大结局:陌上之花为君开(1)
更新时间:2013-7-27 16:06:41 本章字数:3590
抱着墓碑的老人一直坐到黄昏日落,方才缓缓抬头,“安安,你学着把生意打理起来,别忘了,你也姓席。”
安安重重点头,“嗯。”
夕阳把公墓那一老一少的两道身影拉得很长,剪成萧寂的轮廓…
....
海城的深秋枫叶似火。
洁白的婚纱拖在枫叶上,色彩分明。
听见摄影师熟练的调戏着的模特,男人拦腰将女人抱起, 两人的笑容,一直追随着“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奔跑。
朵儿如愿补拍了婚纱照。
时不时要跑过去看看摄影师手中相机里照片。
摄影师满意的看着相机屏幕上的照片,放大,“别看了,绝对是比专业模特还登对,还漂亮。”
朵儿羞了一下,回望江钊一眼,他身上的西装裹住健硕的身材,顶着一张帅脸,别提那样子有多招人了,讨厌。
江钊只是目光软软的落在女人身上, “你还要拍多久?”
“什么叫我还要拍多久?难道你不想跟我拍?你又烦我了是不是?我们才结婚多久?你就开始烦我了是不是?我就是想拍一个婚纱照,你都开始嫌我了是不是?那以为几十年,可怎么过?”
江钊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叉着腰对着他直乍乎的女人,最终搂上女人的腰,在她脸上吧叽一口,宠宠的味道腻死个人,“我觉得海城的夜景不错,要不然再拍个夜景?黎明也不错,要不然再拍个黎明?明天的天气可能比今天的还好,要不然去国外取外景吧,新鲜,反正接着拍就成了。”
朵儿腿一软,这男人是想折磨死她吧?转脸看着摄影师,“那个师傅,我们这一组拍完是不是张数够了?”
“对,这是最后一组了。”
“那快点结束吧,我嘴巴都笑僵了。”
江钊忍俊不禁。
....
秦家所有的人准备去江州,同样是东部繁华的都市,这次去,是为了给朵儿和江钊办大婚。
江老爷子催了一次又一次,江钊总是找各种借口和理由,不是他不想回去办大婚,而是他必须把朵儿心里的介蒂摘除得差不多了,才能回去。
私人飞机上秦非言拿着报纸哗哗的翻着,没有显得很高兴,反而一个劲的埋怨,“选的是什么日子啊?明知道我这个时候要出差,偏要选在这个时间段大婚,搞什么啊。”
江钊才懒得理会,搂着朵儿就像刚要当新郎官似的,初初结婚在秦家摆宴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感觉,那个时候心里嗝应得很。
非语拿着一本小说,静静的看着,却在秦非言说完这句后,轻轻拿着起小桌上的果茶,喝了一口,“哥,是不是你的良人在星场镇?”
“什么?”
“你每年这个时候出差的地方不都是星场镇吗?”
“乱说什么?”秦非言再次展开报纸,悠哉着看了起来。
非言把果茶放在桌面上,墨丝如缎,白色的圆领T,没有一点花稍的样子,可是配上那张恬静美好的脸,就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少女的唇瓣总是带着诱人的粉,她一舔唇,那上面的光,就像果冻似的,轻轻笑了笑,把书合抱在胸前,提了一口气,奕奕神采对着秦非言用报纸挡着的脸道,“我可没乱说,海城到星场镇没有飞机,哥哥每次都是开车过去的,我又不傻,你抽屉里的过路费,可从来都没有断过,而且单单的只存着去星场的过路费单据,难道不是因为想要纪念什么?”
“秦、非、语!”秦非言把报纸一扔,站起来就要去抓非语,“你这个鬼东西,居然敢翻我的抽屉!”
非语跳起来,朝江钊跑去,朵儿赶紧从江钊怀里出来,非语准准的躲进江钊的怀抱里,江钊把非语一圈,瞪了秦非言一眼,“ 你多大的人了,还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非语吗?”
这话一出口,秦荣方脸色一沉,坐在宽大的座椅上,一拍扶手!“你还敢打你妹妹!你动她一根头发试试!你敢动她一根头发丝,我今天把你从飞机上扔下去!”
秦非言那个委屈啊,这都什么事啊,分明不是他的错,那小丫头片子顶着一张纯纯的外表,居然干些偷窥他隐私的事,现在这些人居然还帮着她!
太过份了!
非语有了江钊的保护,坐在江钊的腿上不下去,搂着江钊的脖子,有点委屈的看着秦非言,“ 哥哥讲话真有意思,我的抽屉你可没少翻,偷看别的男生写给我情书,我也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
秦非言看非语找到了靠山,现在她算是认清这丫头的本质了,“好你个秦非语,要不是我把你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处理好了,你现在成绩会有这么好吗?”
“真好笑,有男生追我是歪门邪道?那你喜欢男人就是正门正道吗?”
好啊,一把火又给秦非言烧了过去,尤其在江钊大婚的时候,秦荣方怎么不着急,“秦非言!你还有脸说你妹妹!坐你自己位置上去。”
秦非言看着所 有人都对着他不怀好意的笑,怎么都觉得自己掉坑里去了。16Xhk。
才刚刚坐在位置上准备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八卦报的时候,非语那温温柔柔的少女稚嫩的声音又淡淡传了过来,“ 也不知道哥哥是不是想在星场镇去买地,我看那些过路费的单据啊,往返加一起,也好几十张了,最少一年去好几次,那样一个小镇是什么大项目,现在还没谈下来啊?”
秦非言将报纸一抖开,淡淡道,“秦非语,你小心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地板上全是蛇。”
非语吓得脸色一白,吓得眼泪花都出来了,“我,我,我。”
秦非言听到非语害怕的声音,刚刚嘿嘿的笑了两声,小腿上突然挨了一棍,一看是秦荣方走过来,伦起棍子打在他的腿上,“你明知道你妹妹胆小,你还吓她!你再吓她,她以后都怕生了!”
“她胆小?得了吧?我可一点也没看出来!”
“嘣”又是一棍子。虽然不重,但也能代表秦荣方的态度。
朵儿拿了手帕替非语擦眼泪,“没事没事,你哥哥吓你的,他不会干这样的事的。”
想着满屋的蛇,非语的代入感太强,全身都直冒鸡皮疙瘩,“还是钊哥哥和云嫂嫂好,我哥是个混蛋…”
...
这一行江钊,朵儿,秦非言,非语,秦荣方,除了佣人一共五个人,其他的人因为事情没安排好,要晚一步,一路上倒也热闹。
机场出口。
朵儿第一次看到江钊的亲弟弟江锋的时候,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
186的身高,穿着打扮虽然新潮却绝不幼稚,板寸的头发显得很有个性,俊脸上的笑意,随时都有点坏坏的,他张开双臂拥抱他们的时候,身上仿佛有一股爆裂的青春,正在燃烧。
江锋才回国不到一个月,朵儿只当是帅哥在国外奔放惯了,可后来江钊跟她说,江锋一直都是这样的。
朵儿才觉得“龙生九子,各有千秋”的说法。
叔叔的儿子,也就是在江家排行老大的江睿带着老婆向晚和儿子江冕也到了机场接他们。
朵儿把冕冕抱在手里,“嫂子,冕冕又压手了。”
“嗯,别抱他了,让他自己走,这坏小子一沾着美女,就不肯下地,烦着人呢。”16434174
“才不烦呢,小冕冕多可爱。”
“婶婶可爱。”冕冕肉乎乎的小手捧着朵儿的脸,就亲一口。
“天,嫂子,你看冕冕多热情。”
江钊伸首凑到朵儿的耳边,“老婆,别羡慕了,晚上我们在床上多努力一下,也能造一个出来。”
朵儿的脸,刷一下红得跟被火烧透了似的。
江钊在江州有自己的房子,提前就已经给江锋说过,让帮忙请人收拾一下,所以,秦家过来的人,都住在江钊的小别墅里,不用住酒店,倒显得热闹得很,要知道平时就算在海城,一家人也不可能这样住在一幢房子里。
秦荣方倒是很高兴。
第一天两秦两家人在一起吃饭,宵夜,就差没有通宵了,因为男人家总有聊不完的事。
第二天也是。着人城缓安。
到了第三天,就觉得太枯燥了。
这天晚上朵儿跟非语都闹着要去海边玩,又不想什么都去麻烦江睿和向晚,便跟江钊和秦非言商量说自己开车去。
秦荣方对海边没什么兴趣,而且他的作息有时间很固定,不愿意跟年轻人一起去折腾。
海浪拍打岩石,一浪一浪,退下去,又拍过来。
非语拉着朵儿说,“为什么这海边没烧烤?”
“你在哪里看到说海边一定要有烧烤?”
非语略有一丝失望,“我在网上看到的,以为会很有意思。”
海浪退下去,又打上来,朵儿非语都看了过去,有一块白白的东西,似乎根本就不会退下去,岩石吗?岩石怎么可能是白色?贝壳也不可能那么大啊?
人 !
死人!
那沙滩上居然趴着一个死人!(这个人,追新书的,可以的亲关注一下。)
........主角的结局在这几章就结束了,后面可能会挑点其他人物继续写番外,番外是和主角故事相连贯的,只是把钊朵变得戏份稍少一些而已。 明天28号了,亲们别忘了给9投月票哦。
228:大结局:陌上之花为君开(3)
更新时间:2013-7-28 11:55:40 本章字数:3513
“哥!”
“江钊!”
非语和朵儿退了几步大叫起来~!
江钊和秦非言被两个女人的声音惊得一颤,原本隔着两个女人远远的正聊着一些商业和最新局势的关联,此时像两柄箭一样的朝着两个女人冲过去!
江钊和秦非言似乎并不惧怕死尸。
江钊把朵儿和非语拨得远了些,静静观察,又一排浪打过来,打在尸体上,浪潮又退了下去。
双手提了一下裤管,蹲了下去,秦非言跟着一起蹲了下去。把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打开,对着趴在沙滩上的尸体照了照,光线明朗的情况下,才终于看清,白色T恤被浪冲卷上去了些,腰部亮了出来,是大面积的瘀青。
看起来很清瘦, 把衣服拉上去了些,整个后背有大面积的重击所致的紫青和伤痕,手臂,后颈,有伤口的地方已经被泡白了,伤口翻肿着。
非语没见过死人,第一次看到一片伤痕累累得不堪入目的后背,吓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朵儿把非语的眼睛蒙住。
非语却又忍不住要看。
“报警吧,估计是谋杀。”江钊摇了摇头。
秦非言把尸体翻了个面,好奇的把手指往一张同样满是瘀青的脸上伸去,鼻孔处一放,“哥,还有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