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故纵?”曹操的声音冷不丁地在身后响起,带着浓浓的笑意。
我一下子僵住,得,这回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让笑笑费心了,勿须如此麻烦”,曹操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日吧。”
“明日?”我一脸的痴呆状,“明日如何?”
眸中染了一层笑意,他老神在在地吐出两个字:“圆房”。
晴天霹雳!
我一下子石化。
“以后,吃的喝辣的,都由我包了。”薄唇微弯,他道。
这叫趁人之危,这叫顺杆爬!
我咬碎牙齿混血吞。
微微垂下眼帘,我送一众人等离去。
抬目遥望,已是中午时分。
逃!刻不容缓!
逃跑有三大要素:其一、路线问题,出府的路线,这个不成问题,何宴的秘密通道刚好可以再度派上用场;其二、经费问题,我需要足够的钱买辆马车尽快逃出许昌城,否则就算逃出相府,也没戏唱;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需要敌人放松警惕。
我回头换了丁夫人送来的新衣裳,正襟危坐地用了午膳,苦苦思索逃跑之道,时间不多,不然等明日被曹某人吃干抹净,我就真成冤大头了。
不多久,众人轮番上阵,皆镭喜,一时之间,其乐融融,恍惚间,我仿佛穿越至娥皇英的时代,众共侍一夫,多的事情啊…
贺喜自然少不了礼物,精疲力竭地送走了一众人,我回头整理礼物,看到那些礼物,我黯淡的眼眸蓦然间焕发出熠熠的光唬
明珠耳坠一副,玉佩三玫,玉带一条…
我终于知道老婆多的好处了…吴收礼物就收到手软啊…
逃跑的经费…有了!
已是傍晚时分,我看了看还在吃点心的团子,终于沉不住气,清了清嗓子,轻咳一声,“团子,我有些事情要争嘉,你帮我去找找他,可好?因为我现在出不去…”我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门外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
哪曾想,还未等我说完,团子立马“蹭”地一下跳了起来,“好,我去。”说着,一溜烟儿地没了人影。
我傻眼,从未见她答应得如此爽快,随即笑,果然支她去争嘉是最明智的,若是让她干别的,她一定完全当我是空气。
趁着团子离开,我忙将礼物分出一些贵重的打包收好,藏在被窝里,作为跑路的经费。
随即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门外,两个守卫仍然不动如山,不由得懊恼,经费有了,目标路线为园的秘密通道,可恨的是…我该怎么躲开这个两个家伙的耳目安全到达园!
有些烦躁地来回走啊走啊,我心情着实郁闷得很,莫非天要亡我?!
“人。”何宴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
我没有理会他,仍是有些神经质地在原地走来走去。
“人,你果然要当爹的新宠了?”他走进屋,看着我,道。
扭头看他,我没有开口,却有片刻的失神,他仍是一袭锦绣华丽的袍子,黑发高高梳起,眉目顾盼间尽是风情,那白皙中略略透着红润的肌肤,妩媚极了。
“看够了没有。”他拧眉,不悦道。
我豁然开朗,上前一步,笑得见牙不见眼。
何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满面戒备,“你要干什么?”
我笑得龇牙咧嘴,一脸猥琐地靠近他,“小人,别怕,来…”
卷一 柳暗花明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明又一村…”,嘴里嘟嘟囔囔含含糊糊地哼着,我笑眯眯逼近何宴。
何宴警戒地连连后退,“你要干什么!”
我但笑不答,悄悄负在背后的右手拿了好大一根木头棒槌。
“相爷?!”忽尔,我惊疑不定看向房门口。
何宴下意识地转头。
说时迟,那时快,我抡起手中的大棒槌,狠狠一下敲在他的颈部。
“你!”他大惊,回头看我一眼,便一下子倒在地上。
“小人?小人?”我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伸出食指戳了戳他,没反应。
OK,力道不重不轻刚刚好。
扔下木头棒槌,我伸出魔爪,替他宽衣解带。
一个是娇滴滴的华少年,一个急吼吼的中恶,眼见就要上演一出老牛吃嫩草+霸王硬上弓…一时间,室内的气氛暧昧到了极点。
“别怨我,是你爹逼我的。”一边奋力地宽衣解带,我一边有些良心不安地嘟囔。
(小生旁白:造孽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父债子还?难道因为他爹要和陪笑圆房,所以陪笑同学便想报复他爹,先将他纯洁滴养子小人同学吃干抹净么…裴笑怒视:第一,表喊我全名!我姓裴!不是陪!第二,思想!表胡思乱想!…众人点头,心有戚戚焉…小生:切,墙头草,你们敢说刚刚你们没有想歪?没有么?)
说着,我匆匆脱下他那一身锦绣华丽的袍子,换在自己身上。
见时间还够,我忙将刚刚丁夫人拇的崭新的衣裙替他套上,吃力地将他扶到榻上面向里侧身躺好,又拿了薄被替他盖上。
啧啧,装的何宴比起狗儿可是不遑不多啊。
字头上一把刀,没有时间欣赏,我忙将头发高高梳起,打扮得跟何宴相似,满意地看了看铜镜里的翩翩浊世佳公子,我一把将刚刚打包的跑路经费塞进一直带在身边的斜挎包内,便将包藏在腰间,用袍宗住,低着头走出了房门。
“公子。”门口的守卫恭敬地行礼。
我低头挥了挥手,硬撑着走了几步,一跑出他们的视线,便飞也似的开溜,直奔园的秘密通道。
一路穿过园的小径,进入一处浓密的。
站在那秘密通道前,我心情激动,心潮澎湃,嘿嘿,这是通往自由的伟大途径啊!
弯着腰,我钻进之中,伸手循着记忆去摸那块大木头的所在。
吃力的摸了半晌,也没有摸到那块预料中的大木头疙瘩,额前不由得渐渐渗出汗来。
“你在找什么?”一个疑惑的声音。
“木头。”我张口便答。
“需要我帮忙吗?”
“好。”
“嗯,我想应该还在左边一点。”
我下意识地往左挪了一点,果然!摸到一块木头,我满心欢喜地去挪开那块木头,撒然僵住。
…那个声音…好熟悉。
秘回头,漫天余晖中,我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一袭明紫的长袍,满面戏谑的笑意。
那样的神情,让我想起了逗弄老鼠的猫。
我缓缓爬出,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抬手捡去沾在衣服上的草屑。
“你早就知道这里?”极度镇定地,我开口。
曹操扬唇,没有否认。
“为什么要我留下?你看清楚,我不是她,只是一样的名字,再无其他相似之处”,我凑近他,“她那吗?令你连一个只是名字相同的子,也想收藏?”
是的,只是收藏,收藏与那个子有关的一切,即使…只是名字。
“留下不捍?”他看着我,微微眯起眼睛,“在这乱世,一个子四处颠沛流离,随时可能失了命。”
我失笑,“哪有那么容易死,我的命很硬,不怕的。”
“回房吧。”曹操淡淡说完,不再看我,转身便走。
“请。”那一直在我房外的守卫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后,齐声道。
我恨得直磨牙。
“曹阿瞒!你给我站住!”我冲着他的背影直跳脚。
他缓缓转身,看着我,居然眯着眼睛笑,“明天便要圆房了,今晚你好好休息吧。”
我气急,“我好歹救过你,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以身相许呢,还不够?”他笑了起来。
我气得磨牙,“第一次,我在小手中救下被人冤枉的你,第二次,我在相府门口救下被人追杀的你(小生:那一回是你推他入虎口的。裴笑:无视ING),第三次,我在皇宫救下被人搜捕的你…”
曹操微微一愣,抿唇,“你想说什么?”
“救你三回,如今我有事相求,你竟不应?”我斜视他。
狭长的双目微微眯起,曹操蓦然大笑,“好,很好!三次相救换一个心愿”,他忽然大步向前。
我愣愣地看着他走近我。
“我曾答应过这样的诺言,但这一回对你…我想耍赖”,他看着我,咧嘴而笑,“记住,我不是什么所谓的正人君子,别跟我讲道理。”
我目瞪口呆,好样儿的,真坦白。
卷一 百折不挠
怒气冲冲,张牙舞爪,我一路横行着回房,身后是两名护四守卫。曹某人都那么坦白自己不讲理了,我还能说什么?这才真真是秀才遇到兵呢!
“砰”地一脚踹开房门,我忽然愣住,随即干笑一下,转身跑。
“裴姑娘,请。”两名铁面无私的侍卫齐齐地伸手挡住,看得我气闷。
硬着头皮,我磨磨蹭蹭地走进房间,果然一眼便看到那坐在沿的小人,长发散落在肩头,一袭明的装,愈发衬得他肌肤胜雪,容颜如玉。
此时,小人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看他眸流转间,眨也不眨地盯着我。被他盯得发毛,我干笑了半晌,终于理亏地低头,“翰,我道歉。”
他仍是默默地看着我,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