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去了。”他轻轻开口。
啊?我微微一愣,看来没机会讨教了…
“这样的曹操,你还要留下?”他看着我,微笑。
“你不希望我留下么?”看着他,我弯唇,“或许我留下,对阿…对相爷更好。”
“你喜欢他?”郭嘉看着我,没了笑意。
“什么?”我扬眉。
“你喜欢孟德兄?”
我轻笑不答。
“爱,会痛的。”郭嘉浅浅地开口。
“嗯?那又如何?”我看着他冷峻的神情,着乐。
“现在的孟德兄不是真正的主公,这一切,都只是失忆后的幻象”,郭嘉看着我,缓缓开口,“或许…他心底深处藏着一个人,而你,刚好跟那个人很像。”
我弯腰低头,肩膀轻轻抖动。
“不要装了”,耳边,是郭嘉清淡的声音。
我抬头,嘴角快咧到耳后,正笑得不知今夕是何夕,“这么聪明干什么?偶尔傻一点才可爱呢”。
“罢了”,他轻叹,“你留下于孟德兄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你…”
“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拜托,我怎么可能喜欢上四个孩子的爹啊!”
郭嘉愣住,我似乎看到他满面的黑线。
“你们古人都那么早生孩子么?看阿瞒也才二十多,怎么四个孩子都那么大了?”我忍着笑问。
“古人?”郭嘉扬眉。
我愣住,下意识地捂住口。
郭嘉笑了起来,没了那抹清淡,神采飞扬间,真的很好看。
我看得微微傻住,喃喃道,“再胖点就好了。”
“什么?”郭嘉没听清。
“我说,你再胖点,我就要你了。”我大笑。
郭嘉瞪大眼睛,清亮的眼中一片愕然。
“你也不能爱么?”我笑,“为什么?因为胭脂糕姑娘?”
郭嘉垂下眼帘,轻笑,“别调皮了,回去休息吧,伤口才好。”
我无趣地甩了甩袖,这一身衣服是府里丫环拇换上的,很宽大的袖子,甩起儡有感觉…
“对了,我让你帮我辗儿,找到狗儿没?”
“没有,我吩咐人去找了”,郭嘉道。
我有些失望,转身回房。
“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了,就告诉我吧”,身后,郭嘉的声音浅浅地传来,飘散在风中。
我扬了扬手,回屋。
站在屋外,透过窗户,我好奇地看到了一个子婀娜的剪影。
什么人在我屋里?
推门进去,我看着那子。
听到响动,那子转过身来,神情有些微的不自然。
也是,半三更,她在我屋里干什么?
是刚进相府那一日见到的子,应该是孩子他娘吧,看起来十分的年轻,很漂亮,至少比我漂亮多了。
“裴姑娘”,那子微笑,“姑娘刚到府上,也没什么准备,我便吩咐下人赶制了几件衣裙,姑娘也需要人服侍,今晚不方便,明日一早姑娘可以在府里看看,府里的丫头们姑娘看中谁都可跟我说。”
是个很温柔的子,我对她好感度上升。
“你是?”我好奇。
“身丁氏”,那子开口,十分的温婉,“多谢姑娘送相爷回府。”
“丁夫人。”我点头,只是看她这副模样,真不像生过四个孩子的。
“已深,裴姑娘好生歇息。”
我点头送她出门。
“裴姑娘…”她忽然站住,背对着我。
“嗯?”我疑惑。
“裴姑娘闺名…可是叫笑笑?”她低着头,开口。
“闺名?”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嗯。”
“这样啊。”她应了一声,背影有些落寞。
我看着她远去,回头躺到了上,正舒服地眯眼,随即感觉躺到了一块垫子…温温的…还有心跳…
猛一扬手,掀开薄被,我傻眼。
“阿瞒!”气沉丹田,我秘大吼一声。
他费力地睁开眼,嘟囔,“好晚了,笑笑去哪里了?”
我狠狠磨牙,“你为什么会在我上!”
“睡觉啊。”他答得一脸无辜。
“为什么会在我上睡觉!”我咬牙,控制自己不要掐死他…他可是丞相…杀了他我赔不起。
“我困了…”他揉眼睛。
我快气死,这是在干什么?装可爱?虽然…是有那么一点可爱…可是!他是四个孩子的爹!
卷一 贤妻
“给我出去!”丞相府的上空,徘徊着一个震耳聋的声音。
黑的天幕上,那一轮皎洁的圆月轻轻颤了一下。
于是,以后每逢月圆之,便有了一个关于猫狼的传说。有人传言,猫狼者,出没于月圆之,形同叉,吼声如雷,以人为食…从此,许昌城内无不奔走相告,提及猫狼,竟可止小儿啼!嗷嗷…
此时,猫狼…呃,不对,是我,我正狠狠瞪着眼前那个一脸无辜扮可怜的家伙。
抱着枕头,阿瞒一身单衣被我撵出门外。
“笑笑…”阿瞒看着我,很是委屈的模样。
“忘了我说过什么了?”磨牙,我狠狠道。
“男授受不亲…”他低声道,随即忙又抬头,“可是…可是在山洞里我们不也…”
“嗯?”我极度危险地眯眼。
“不也…不也…”那声音愈来愈小,他近乎于嘟囔,“不也睡在一起么…”
我抬头按额,青筋直跳,想起刚刚丁夫人临走时那极度复杂的神情,我便头疼…
那家伙竟然当着他家夫人的面…那样直白地睡在我的上!
我的清誉啊!
“阿瞒,山洞…”我再度按额,抚平额上的青筋,“在山洞那是不得已,现在已经安全了,你就该回自己的房间,抱着自己的夫人睡!”
“可是…他们说,我有好几个夫人…跟哪个睡呢?”他看着我,一脸天真地问。
头上乌鸦乱飞。
吸气…咬牙…
“爱跟哪个便跟哪个,与我何干!”我仰天大吼。
吼完,我转身“砰”地一声便甩上房门,再不理会。
回到上,我躺平睡觉。
天微亮,我自动起,这是在福利院养成的好习惯,因为,我有数不完的兼职要做,妙手空空之事,只是为了快速敛财替阿满治病,其他生活杂用,还是要自己辛苦的。
伸了个懒腰,我睁开眼,雅致的房间,古朴的摆设,怔了半晌,才苦笑起来。
阿满…福利院的阿满…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还好吗?
走到门边,我伸手打开房门,蓦然地,一个人顺势倒了进来。
“阿满?”我呆了一下。
他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冲我笑,“早安。”
我回过神来,“阿瞒啊,你在这里干什么?”看他衣裳不整的,我双手自动自发地替他整了整衣冠,这是在福利院常替阿满做的事。
他只冲我笑。
“我在问你,你坐在我门口干什么?”我白他一眼,道。
“睡觉。”他仍是笑。
我瞪大眼睛,“你不要告诉我,你坐在门口睡了一?”
“嗯。”他点头。
我皱眉,习惯地掂起脚尖,抬手顺便将他的脖子拉低,将额抵上他的额,试了试温度,还夯有受寒发烧。
“砰!”铜盆落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