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终于能毫无掩饰的说出掩藏在心底的话语,台词功夫向来被人所称道的傅驰,此刻却声线不稳,带有无法控制的颤抖,不仅仅是声音,他整个身形都因为过于紧张而颤栗着。
姜迎夏不防一大早听到这样一句爆-炸-性告白,惊诧之下,嘴里无意识吞咽……
救命,我被蛋黄卡主啦——
傅驰反应极快,立即端起果汁,扶住她头往嘴里喂。
等姜迎夏缓过气来,一巴掌狠狠拍在傅驰身后:“一大早你开什么玩笑呢,看看你把我给害得,我没死在和犯罪分子的搏斗中,差点儿折在你手里,咳咳。”她只当对方是在恶作剧。
原本担忧而充满愧疚的傅驰,在听到她将自己的告白当儿戏后,熊熊烈火瞬间窜至全身,压低声音,再次真挚告白:“姜迎夏,我没和你说笑,我说我喜欢你,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姜迎夏没想到自己的马虎眼没打过去,僵硬的顿了一下,随即干笑着伸手揉揉他脑袋:“臭小子,什么喜欢不喜欢,男人女人的,你才多大,你懂什么啊?”
傅驰握拳,闭了闭眼。不是没猜测过对方会是这种反应,但真的发生时,仍旧让人无力又颓丧。她总是这样,明明没差多少,却总以姐姐自居,拿自己当小孩看待。
抑制着内心的酸涩,傅驰尽量平静道:“我21了,连工作都有三年了,我清楚知道自己的感情,了解自己想要什么,不明白的是你——”
“你总是封闭自己,除了我之外不愿意和其他人深交,所以才会弄混对我的感觉,这不是你的问题,我们一起来尝试改变。”姜迎夏打断他的告白,一副理解他的模样,冷静分析,认真开导。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副样子,好像就你最理智清醒,我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傅驰自嘲的笑笑。
“傅驰。”姜迎夏敛了笑意,声音也冷淡下来。
“呵。”傅驰转身摔门而去。
姜迎夏坐在餐厅里,不明白怎么事情就急转直下突然成这样。随即想到他连手机和钱包都没拿,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出去了,甚至没做任何掩饰。今时不同往日,傅驰如今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不再是这个院子里,那个沉默而倔强的少年了,这样大喇喇的出门去,会给他惹麻烦的。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姜迎夏立即拿起钥匙手机,要出门去找他。
一开门,就看到已经高过自己许多的傅驰,正垂头站在门口,一副被抛弃的模样,可怜兮兮,让人看了无端心疼。
听到开门声,傅驰稍稍抬头,倔强又不服输的看着姜迎夏,黑的发亮的眼眸,深邃的能将人吸进去。
姜迎夏被看的心软,放低声音劝他:“回来好不好?”
“跟我在一起。”傅驰拧在原地坚持。
嘿,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那必须不能忍。
姜迎夏伸手捏住他手肘,傅驰胳膊一麻,全身都丧失了气力,踉跄一下,直接被拉拽进屋。
妈的,清醒时的姜迎夏,自己还真反抗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傅驰:我是不会屈服的,总有一天能扑倒你。
第3章 告白气球
姜迎夏像押解犯人一样,反拧着他胳膊,稍一用力,就将人推进沙发。
傅驰不服输的埂着脖子,恶狼一样狠狠看她:“我就是喜欢你,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姜迎夏见他这模样,按按太阳穴:“头疼,昨晚喝太多了。”
“你就会转移话题。”傅驰闷闷指责一声,起身回到卧室。
姜迎夏只当这事是过去了。未料,没两分钟,他就全副武装,帽子墨镜口罩一个不落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期间不同她说一句话,直接离开。
这次总算没摔门,姜迎夏苦中作乐的想。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姜迎夏的头疼不是作伪,本来就带着宿醉,又被傅驰这突然冒出的棘手难题刺激,太阳穴一下一下的跳着,钝钝的疼。
鉴于他这次出去,装备带的齐全,姜迎夏没那么担心,也没再追他。
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说他是个小孩子,还不服气。姜迎夏只当傅驰小孩心性,可他的性子她知道,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根筋,一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让他自己想通。
姜迎夏靠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全是刚刚傅驰的模样,思绪繁杂,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时钟滴答,她烦恼的拿着电话,正犹豫要不要给他打,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只见傅驰和离开时一样,包裹严实,整张脸就露出一双耳朵。他手里提着个塑料袋,一声不吭的进门换鞋。
来到姜迎夏面前,墨镜遮盖了他的眼神,也不说话,手一伸,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把袋子接过去。
将东西交到她手上,傅驰沉默转身离开。
姜迎夏目光一直追逐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就见他一言不发的走进餐厅收拾碗筷,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水流声,是他在清洗。
打开傅驰带回的袋子,她看见里面放着解酒药,还有两板葡萄糖。
眼睛突然酸涩,想到离开前,他扬着下颌和自己争辩的倔强模样,再看着手里的东西,姜迎夏突然后悔,早上不该那样对他的。他站在门外的神情,让自己不可抑制的想到,当年初见他时的模样,外在的强硬只是他的保护色。
这些年来,他们早已成为相依为命的亲人,不是早该明白,包裹在一层层冷漠坚硬外壳下的傅驰,内里也是个柔软的少年吗?只不过他只愿将这一面展露在自己面前罢了。
当然,他们目前对此发生了分歧,她坚定的认为,两人是最亲的亲人,傅驰只是因为这些年来,只愿对她一人敞开封闭的心扉,因此才会弄混。
用力揉揉脸,姜迎夏整理好心情,走进厨房,尝试先示好,扬扬手中的解酒药:“谢啦。”
傅驰在外独自走了一路,知道一下转变关系她会不适应,只能转换策略,慢慢侵蚀,因此不再紧逼。虽然没回头,却开了腔:“昨晚我连杀青宴都没参加,专程赶回来帮你庆生的。”
语气没什么起伏,可姜迎夏就是从中听出了委屈。干笑两声:“这不是赶巧了嘛。”
“你要补偿我。”傅驰仔细将碗盘上的水擦拭干,收进橱柜,这才不紧不慢转身,“我还有一周才开学,陪我去旅游吧。”
夏日江城,阳光通透,穿过厨房的玻璃窗,洒在傅驰蓬松的头发上,带着少年独有的干净气息,只是被他幽深的眼睛看着,就能让人毫不犹豫答应他任何要求。
姜迎夏也特别想满足他,却不得不拒绝:“我的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时间去旅游啊。”
昨晚才度过自己的24岁生日,姜迎夏和这个年纪所有的女孩儿一样,也处在爱玩爱笑的年纪,却因为职业特殊,每日里忙碌着工作,都记不清上次有时间出去旅游是什么时候了,因此语气里带了些许惆怅。
“请公休,我去找谈杜仲要请假条。” 傅驰强硬坚持。
他都退步这么多了,只剩这么个小要求,难道她也不能满足吗?
姜迎夏无奈摇头,将手机递给他:“你试试,看他同不同意。”
傅驰原本以为她是因为告白的事躲避自己,可看她这模样,却不似作伪,犹疑伸手,要接过手机。
姜迎夏直接塞进他手里:“我们从今天下午开始,要进行盗窃专项整顿,不然你以为我上午为什么这么闲,能呆在家里。谈队给了半天假,让我们调整,接下来三个月都要加班了。”
傅驰捉住姜迎夏手腕,把手机塞回去。原本挺立笔直的脊背瞬间弯了些许。
这都什么事儿啊。
“要不你自己去玩儿?我看着你发的照片云旅游,也算去了嘛。”姜迎夏感觉出他身上的失落,深感抱歉。
傅驰难得同自己提一次要求,她却不得不拒绝,心里也是很不忍的。
当然,早上那事儿不算,她将它归结为傅驰迟来的叛逆期。
“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傅驰声音幽幽的,“我留下来吧,照顾你几天,免得你忙起来又不好好吃饭。”
“不用了,我这么大个人,还能饿着自己?”姜迎夏心说,你上学这半年,我一个人活得不是挺好的嘛。
对此,傅驰的回应是充耳不闻。
时隔半年,姜迎夏又感受到家里有个田螺先生的幸福感。
每天早晨醒来,已经有热腾腾的早饭在餐桌上等待她了,深夜到家,无论是凌晨几点,傅驰都会守在客厅里,一听见开门动静,就为她盛上一碗老火吊着的汤,等她胃里暖和,驱除一天的疲惫后,傅驰已经将浴缸里的热水都放好了。更不提每天屋里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比起她独处时,一忙起来就忘了收捡的狗窝,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这晚,蹲点三天的姜迎夏,终于捣毁了一个贼窝,到家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夏日夜短,天已经泛起蒙蒙亮。开门的动静惊醒了半躺在沙发上睡着的傅驰。
“你回来了?”傅驰揉揉惺忪的睡眼,摇摇晃晃起身,“银耳汤要不要糖?我去给你盛。”
姜迎夏心疼他:“不是要回学校了吗?今晚怎么不好好休息,快去睡觉,你就别管我了。”
对此,傅驰照旧充耳不闻。在将碗端上餐桌后,没有直接转身去浴室,而是将她身侧的椅子朝后拖,也落座下去:“对啊,就要走了。冰箱里我把今天的饭都做好了,你晚上回来热热就能吃。我还包了包子和饺子,饺子在冷冻柜,包子在冷藏,我不在你也别吃泡面对付,我和楼上的顾阿姨说好了,在她那给你交了伙食费,就算你加班,她也会留饭的。十一放假了我再回来,到时候要检查的,你别光点头应付我。”
姜迎夏这几天蹲点,精神高度紧绷,很是费了番脑子,这会儿听见他絮絮叨叨事无巨细的交代,想都没想,嘴巴先于大脑,脱口而出:“我们家小驰真好,不知道将来要便宜哪个女生了。”
傅驰顿时气闷:“你就会拿刀往朝心窝子戳。”
话一出口,姜迎夏就像铲自己嘴巴。
你别是个傻子吧,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都怪那窝贼太狡猾,斗智斗勇几天,让她死掉的脑细胞太多。
看着闭口不言,明显逃避这个话题的姜迎夏,“兹拉——”一声,傅驰推开椅子,大步走进自己卧室。
姜迎夏拍了一下自己嘴:“让你乱说话。”
随即忧愁的看向紧闭的房门,傅小驰这突如其来的叛逆期,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啊?
傅驰躺在床上,一闭眼全是姜迎夏。十八岁时的她,扎着高高的马尾,和自己相隔一个桌子,嘴巴张张合合,坚持不懈的劝解自己。十九岁时的她,站在香樟树下,看见出门而来的自己,蹦蹦跳跳迎上来,笑着说“跟我回家吧”。二十岁时的她,坐在自己身旁,拿着书本止不住的点头掺瞌睡,却硬要坚持陪自己挑灯夜战……
一幕一幕,像走马灯,又像慢镜头,好似纪录片一样,一一在脑海中展现,傅驰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火气散去,只剩苦笑。
姜迎夏见证过自己太过不堪的一面,让她将自己当一个成熟的男人来依赖,实在太难了。除了用时间来冲刷,让自己成长的更加强大,变成她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还能怎么办呢?
姜迎夏早算好了今天傅驰要回校,所以和谈杜仲请了半天假,下午在傅驰依依不舍关上行李箱,要离开家时,推开门,逆光而来。
“你怎么回来了?”傅驰眼中是难掩的吃惊。
他熬了一宿,直到六点多终于抵抗不住困意,沉睡中错过了姜迎夏的离开。早上醒来后一直在懊恼,马上就要分别了,他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没心没肺,为什么要和她赌气。
未曾想还有这样的惊喜:“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家里了吗?”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理由。
姜迎夏晃晃手中的车钥匙:“要送你啊。还好赶上了,要现在走吗?”
看见他听完自己话后,眼睛都亮了许多,却又故意不露声色的模样,姜迎夏失笑:“少爷,走啦。”
他们俩哪有什么隔夜的气,有志一同的回避着那个话题。一路同行,谁料刚过路口,姜迎夏手机就响了起来。
“什么?发现窝点了?现在要出任务吗?”姜迎夏一手拨着方向盘,微微侧头愧疚的看向傅驰,“成,我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在火车站汇合。”
挂断电话,姜迎夏充满愧疚:“对不起……”
“没事儿,你快去吧,我自己过去就行。”傅驰心中失落,但也能分清轻重缓急,怕自己显露出不开心,会影响她一会儿办案,利落下车朝她挥手。
对她表现的大方,是不想让她分心牵挂。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直到在景城下了飞机,傅驰全程都冷漠的面无表情。
手机在他过通道时响起。
“喂?谈队长?”傅驰接到这个电话时很是吃惊,毕竟两人私下从未接触过。
“傅驰,你得冷静。”谈杜仲清楚他和姜迎夏如家人般亲密,所以才会在事情发生后第一时间通知他,“迎夏今天在火车站成功抓获了一名小偷。可那个小偷在发现自己反抗不了后,突然失控,咬了迎夏一口,事后他告诉我们他有艾滋,是故意的。”
人来人往的景城机场喧闹异常,周围还有接机粉丝的尖叫,傅驰却突然陷入耳鸣,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傅驰:在你临死前我就想问一句……
姜迎夏挥手打断:没爱过。
第4章 我要我们在一起
“滴呜——滴呜——滴呜——”
警笛声下一路畅通无阻。
身边的同事一直在安慰:“迎夏,别担心,会没事的,肯定没事。”
姜迎夏呆坐在后车厢,整个人木愣愣的。
——
原本将人抓获后,胳膊上的伤口也不大,回去的路上就已经自然止血了。
“迎夏,这次马失前蹄了啊。”开警车的同事还开着她玩笑。
姜迎夏的身手在整个江城乃至庭北省都是出名的,她念书时还拿过全国警校比武女子组第一名。
闻言,姜迎夏十分不服气:“这是天热,穿的是警服是夏装,要是春秋装那些长袖,他咬的再狠,也不会破皮。别说,那小子看起来瘦骨嶙峋,跟个瘦猴儿似的,牙还挺尖。”
回到队里,一群人还冲谈杜仲嚷嚷,说她这是受工伤了,要让他晚上请客,抚慰一下辛苦多天的他们。
姜迎夏不想同他们参合,笑着摇头回到自己办公室,拿着手机在算时间,准备等傅驰下机后,给他一通电话。哪料她电话还没打出去,就传来巨大的敲门声。
打开门,谈杜仲带着两位负责讯问嫌疑人的同事,一脸沉重的站在门外。
“怎么了?”姜迎夏看气氛太沉重,还随口说笑想缓解一下,“我今天表现太英勇,要记个二等功啊?”
“迎夏……”一项天不怕地不怕的谈杜仲,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难以启齿的一天。
“到底怎么了?”姜迎夏收敛了弯弯的嘴角,“你们别这样看我,弄得我瘆得慌。”
谈杜仲稍稍低头,轻咳一声,艰难开口:“刚刚那个嫌疑人,在讯问室里坦白,说自己感染艾滋了。”
第一反应下,姜迎夏是觉得自己是幻听了:“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迎夏你别担心,我们已经联系了省疾控中心,现在就送你过去,刚刚刘医生说了,这个有阻断药,我们过去以后马上就吃,一定没事的。”谈杜仲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靠一些。
“那王八蛋还不一定说的是实话呢,他也许就是破罐子破摔,想吓吓咱们,小李和小陈已经准备带他去医院检查呢,肯定是虚惊一场。”谈杜仲身后的王茂南跟着着急解释。
姜迎夏从来不知道,身处八月底高达三十多度的江城,自己也能手脚冰冷,浑身冒寒气。
墨菲定律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她脑中。姜迎夏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真感染了该怎么办?脑中闪现过许多片段,杂绪纷繁,最终停留在一个高大挺拔的少年身上。
我会死吗?
如果我死了,傅驰要怎么办呢?
即便他已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可在姜迎夏心里,他仍旧是那个要自己去照顾的少年。
早在继承父亲遗志,选择这份职业时,她就有了随时会殉职的心里准备。
可当它真的可能来临时,姜迎夏才发现,自己胆子并没有那么大,准备也并不那么充足。
人前无所不能的姜警官,终究也是个普通人,面对这一切,她也会害怕,会颤抖,会有放不下的人。
父母去世后,再没在人前落过泪的姜迎夏,第一次在外哽咽:“现在就过去吗?”
“马上走。我们已经上报省厅了,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呆在医院,一切由队里承担。放心,没事的,你就当是放了个假。”
“我要被隔离?”姜迎夏听出言下之意。
“不限制你自由,也不限制你和人接触,只是要求你这段时间住在医院,这是省厅对你的保护。”谈杜仲说罢上前重重抱了一下姜迎夏,“我们全队都是你的后盾。”
站在他身后的两位队友,也毫不犹豫的上来和她拥抱,用实际行动来化解她心中的不安。
——
姜迎夏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毫无意识的在进行抽血、化验、拿药,魂都不在了。
原本这事处于保密阶段,只有办案的几人知道,不应该对外泄露的。可见到姜迎夏这副模样,谈杜仲实在担忧,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在一切都还没有确定的时候,自己就先崩溃了,所以才会做出通知傅驰的决定。
傅驰连机场都还没出,直接反身买了回程的票。
四周来接机的粉丝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顿时陷入一片议论纷纷。作为当红明星,今天蹲守在这里的不仅有粉丝,还有想要拿到傅驰返校第一手资料的媒体,镜头忠实记录下这一幕。
傅驰却在意不了这些,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姜迎夏身边,天知道,出了这种事,她该有多么无助。
即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可傅驰抵达姜迎夏所在病房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了。
谈杜仲守在门外的小阳台里,一根又一根的抽烟。手下的兵出了这种事,他现在恨不得将始作俑者碎尸万段。
看着一路跑来的人,他率先一步拦住:“傅驰。”
“谈队长。”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却没有闲心多寒暄。
此刻傅驰哪里还有英俊帅气的当红小生模样,大汗淋漓下,发型乱了,衣衫也不整。可他却丝毫没工夫去管这些:“迎夏呢?在里面吗?”
谈杜仲点头,拦住在听到他回答后就要冲进去的人,不放心的交代:“一切都还没确定,她状态太差,我们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你好好劝劝她,让她别放弃希望。”
傅驰重重点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她的。你先回去吧,我在这边照顾她。”
“有事随时联系。”
砰——
门被推开后,又被大力关上。
姜迎夏愣愣回头,就看见喘着粗气,狼狈不堪的傅驰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来了?姜迎夏担忧升起,第一时间就想赶他走,可情感到底不能全由理智控制,在看到傅驰的一瞬间,原本压抑着的害怕与难过瞬间奔涌而出,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她想显得更强势一些命令他,一开口却全是哽咽,断断续续的:“你别……别过来,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