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和当年在许家又不一样,在许家她是外客,在这里却是小辈,收着长辈们的见面礼天经地义。
看着怀里一捧的钗环,样样精美别致,到底是国公府,比那县城里的大户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方才一圈叫下来,这国公府真是家大业大,单是从老太太开始,下面便分了五房,李氏是长房长女,自幼受宠,又在外面颠沛流离那么多年,回到国公府后,极受几个长辈宠爱,连带着关秀秀也被高看了一眼。
老太太好玩,见了新面孔更是阄着要摆桌子打牌,几个年纪大的,连李氏都要唤上声婶娘的都被她打发了,舅母也走了几个,只留下年轻的,好闹的陪着。
就这样,屋子里还剩下了近十个年轻女子,有孙媳妇也有孙女。
关秀秀被老太太拘在身边,说要教她打牌,李氏乐的如此,也在一旁陪着,郭大奶奶倒是有个闺蜜嫁到了这曹国公府里,因身怀六甲,今日并未过来,郭大奶奶跟婆婆告了假,自去叙旧。
郭大奶奶的闺蜜本姓陈,嫁到了三房嫡次子,因还没有分家,日子过的还算顺心,看到郭大奶奶,自是欢喜的迎了进去。
郭大奶奶一眼看到了床头的蜜饯,伸手捻起一个吃了,旋即吐了出来:“酸死了。”
小陈氏白了她一眼,自顾的丢了两个进嘴,掩嘴笑道:“你这是还没折腾上呢,等你有了,除了这就不想吃旁的了。”
小陈氏扫了一眼左右,大丫鬟识趣的把人都带了出去,她立刻神秘兮兮的凑到了郭大奶奶面前,笑着问道:“你那二弟媳是个什么样的?可好相处?你在咱们里面嫁的可是头一份,公婆和气,相公又贴心,要是再来个软和的妯娌,可真叫人恨死了。”
关秀秀继续刷城里人副本!
149 朝中有人
郭大奶奶愣了下,拿起小几上的热茶,轻轻啜了一口,慢慢的缓和了下心情,她那位二弟媳,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一进门就彪悍的做了几件大事,洞房夜直接命令老2不许多喝,又把伺候的丫鬟全轰赶出门,还把院子里的花都拔了,改成菜地。
若是只看这几样,郭家二奶奶也就是个乡下人,还没改掉一身土气,她敬而远之也就是了,偏偏这位二奶奶又是个识文断字的,看今天的情况,那张嘴也灵巧的很。
郭大奶奶对郭二奶奶的心情相当复杂,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要和一个外人诉说这些家事,郭二奶奶丢人,她也光彩不到哪去。
随意的挑了个话头,把话题带开来:“还有几个月生了,孩子的衣服用具都准备好了?”
小陈氏果然更在乎肚里的孩子,一下就转了过去,拿出了针线篓里做了一半的小衣服,叫郭大奶奶帮忙看着。
关秀秀打牌是个新手,架不住别人要给老太太送钱,玩了几圈,老太太乐呵呵的把面前的银子往关秀秀身前一划拉:“咱俩一人一半。”
关秀秀笑呵呵的应了,这次来国公府可是攒了不少私房。
玩到晌午,陪着老太太用了饭,李氏叫人唤来大儿媳,几人一起坐车回转了去。
到了家里,没几日,郭大奶奶昔日里的闺秀,现在的高门大院里的奶奶们纷纷的下帖子相邀,搞得她心里直犯嘀咕。
要说后院的奶奶们平日里也没什么消遣,便借着节令生日之类的弄个聚会,随便相看相看旁人家的姑娘,也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像是现在这样,熟不熟的都接二连三的下帖子,那就有点不正常了。
郭大奶奶攥着一堆请帖,直觉有事发生,便在帖子里细细的翻找了一番,最后选了个关系亲密的回了,约了明日到访。
下晌伺候完李氏用饭,郭大奶奶就说了出门的事,李氏一如既往的允了,郭大奶奶看了眼旁边的二奶奶,顿时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婆婆叫她带着二奶奶一起应酬。
关秀秀这几天过的甚是舒心,三日回门后,郭志彬便开始出门了,家里虽然不做生意,却也有些买卖托在了相熟的人手里,每日里亦是要应酬一圈,郭志彬极为自觉,每天晚饭都会赶回来吃,关秀秀的性子柔和下来,郭志彬更是爱不释手,两个人如今好的蜜里调油。
第二日一早,郭大奶奶打扮妥当,带了一个丫鬟两个婆子,上了马车,这次去的是安郡王府,那位密友现今正是世子夫人。
到了郡王府,郭大奶奶虽然仍然觉得拘束,却比昨日里在国公府自在许多,到底是来做客的。
世子夫人带着阵香风转了进来,这位是个有福气的,进门一年就生了长子,娘家也争气,两个哥哥都考出来了,眉宇间自然的便带了几分骄纵。
看到郭大奶奶,一叠声的下着命令:“快把昨日里宫中赏来的新鲜荔枝上一盘来,这些油桃先凑合吃吧,不过是门人献上来的玩意。”
郭大奶奶垂下眼帘,荔枝油桃,尽皆是南方之物,若没点门道,还真吃不上,又是宫里御赐的,这位就是显摆来了。
她很理解世子夫人的做派,人发达了,最想做的事情不是赶紧享受一番,而是到昔日旧友面前走上一遭,看着旧友脸上又羡又妒的神情,那才真叫得意。
待荔枝上来,世子夫人挨着郭大奶奶亲亲热热的坐下了,连声催促她快点用水果,郭大奶奶见盛情难却,用指甲掐起了一枚荔枝,慢慢的剥着皮。
刚剥好一枚荔枝,尚未送到口中,世子夫人再也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情,一脸热切的问道:“你那二弟妹真的把丫鬟婆子都轰了出去?叫自家相公去种田?你婆婆送了套头面说是陪嫁?”
句句如刺,直接让郭大奶奶喘不上气来,她手指一掐,白嫩的荔枝瞬间挤爆,溅出许多汤汁来,郭大奶奶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汁水,从容的道:“看我这不小心弄的,我就不打搅了,回家换身衣服去。”
世子夫人眉头皱起,挥手道:“不就一件衣服么?我那刚做了几身新的,你随便挑一身就是了。”
郭大奶奶淡淡的应道:“世子夫人是有品阶的,我怎么能穿您的衣服?这就告辞了。”
话罢,不由分说的向外走去,郭大奶奶听着身后碗碟扫地的碎裂声,心中冷哼,她家门第不高,可圣宠正浓,莫说一个世子夫人,就是郡王妃亲自上阵,她也不惧。
只是这流言从何而来,怎么都传到外面来了!
那些太太奶奶们下帖子的目的她也明白了,分明是想看她的笑话!
谁让郭二奶奶进门前,郭大奶奶的日子过的太顺呢!
郭大奶奶上了马车,深吸一口气,看来这段日子都不用出门了!
到了家里,郭大奶奶直接找了李氏,一五一十的说了,李氏震怒,倒不是嫌弃关秀秀丢人,而是府里的事情就这么随便的传了出去,下面的人也实在该调教调教了。
阖府来了一次大扫荡,因连郭志彬种地的事情也说出去了,便只追查这两日出府的仆役,每个出府的都要说清楚自己的去向和做的事情,用了多少时间。
一番统计下来,除了外门的管事长随,内院的,就那几个跟着去国公府的丫鬟婆子最是可疑,在李氏把牙婆叫来后,这几人终于松了口,互相拆起了台:
“李婆子,我亲眼看到你找你姐姐说的!”
“明明就是你和你爹娘说的,你个死丫头!”
李氏很快摸清了脉络,转眼一想,便明白了,京中大户相互联姻,陪送几房家人是常有之事,只是这陪送出去的在原主人家中却还有着姻亲故旧,彼此趁着主人来往私下里也常常交流。
所以李氏去了趟国公府,整个应天府的上层也就都知道学士府近来的热闹了。
李氏也不多说,直接喊了官牙来,把满府的下人重新登记,但凡原本是旁的府邸的家生子的,又或者是本地人,多有亲故的,一概打发了去。
又嘱咐了牙婆送些新人过来,要求是外面买来的,离家乡越远越好,彻底断了念想,只能老老实实的留在学士府中。
郭大奶奶看的心惊肉跳,李氏若不是照顾她面子,怕是她身边的几户陪房也都要发配了去。
郭大奶奶感觉自己仍然低估了二奶奶在婆婆心中的地位,就传点流言,把满府的下人发配了一多半去,这等事情,她还从来没遇到过。
须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谁家还没点阴私事,下人们传话教训一顿也就罢了,随随便便就打发了半府人,其中大部分还仅仅是未雨绸缪。
…
朱棣看着手里的折子,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旁边的郭大学士,把折子往下一丢,漫不经心的道:“郭爱卿,你新娶的小儿倒是个能人啊。”
这几天御史台上了多少折子,全部是弹劾郭大学士教媳无方,有伤风化的事情,一桩桩说的有鼻子有眼,由不得人不信。
而那郭家二奶奶的行事,也的确偏颇了些,郭家太太也确实过于疼爱这个儿媳妇了些。
郭浩儒镇定的捡起奏折,看的出来,皇上不是很生气,只是有心敲打敲打他,关秀秀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那就是一悍妇,不敬夫婿,若是休弃也是说的通的。
往大了说,那就严重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郭大学士连自家儿媳妇都管教不好,还有什么脸出来议论朝政!
郭浩儒自然不愿意让人指责关秀秀,那孩子他看着长大,性情最好不过,哪里有折子上说的那么难听!
他沉吟片刻,谨慎的道:“皇上,臣这小儿媳,当年也是得了太祖皇上的御口金牙,说是小才女的。”
朱棣一怔,久远的记忆浮现出来,他不由问道:“你这小儿媳,出身之地莫非是祥瑞庄?”
郭浩儒连忙应道:“正是祥瑞庄。”
朱棣不说话了,往事再一次浮现在了眼前,那一年他落魄至极,无论是军事上还是心理上都遭到了重大打击,却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里,吃了一碗珍珠翡翠白玉汤。
那个少女当时的音容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如此识礼又懂事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折子里的悍妇!
朱棣眼睛一扫,看向了旁边的太子,哼道:“高炽,你来回复这个折子!”
朱高炽和郭浩儒对望一眼,明白朱棣这是态度有了转变,只是刚刚笑话了一番,现在还下不来台。
朱高炽也明白过来了,当初那口口声声叫着世子哥哥的小丫头,现在是嫁到学士府了,看来小丫头的命真是好。
他又想起柳将军私下里讲的那一碗白玉汤,对于父皇是何等重要,揣摩了下圣意,加上自己的维护心思,果断的提起朱笔,在奏折上挥洒而下,写了四个大字——无稽之谈!
150圣宠正隆
朱棣咳了两声,叫朱高炽把折子舀过来御览,看了眼上面的无稽之谈四个字,哼了一声,太子就是过于宽和了,还这么文绉绉的,他提起朱笔,在下面毫不犹豫的又补充了四个字—一派胡言!
批完,朱棣直接把折子丢回给了郭浩儒,郭浩儒狐疑的看了一眼,脸色登时变了,太子的字略显秀气洒脱,朱棣的字瘦削一些,锋芒尽露,一眼望去,一派胡言四个字像是一杆长枪,要挑落那无稽之谈。
看上去差不多意思的两个词,对于臣子们可大不相同。
无稽之谈顶多是告诉你,你说的话没有根据,理由不足不成立;一派胡言则干脆定了性,你就是错的,你糊弄谁呢?!
这就跟法院判决一样,一个是证据不足发回重审,一个反告了诬
郭浩儒自然没什么意见,太子那四个字就足够打压下去那帮子御史的口水了,加上朱棣这一笔,御史台估计要清净一段时日了。
朱棣想起往事,显然心情大好,看了眼旁边的朱高炽,吩咐道:“等下太子留下,和朕一起用膳。”
顿了下,朱棣补充道:“叫御膳房准备珍珠翡翠白玉汤,今天允你喝两碗。”
两碗?朱高炽心中叫苦不迭,那玩意没什么油水,说白了就是菜疙瘩汤,两碗下去一泡尿就没了。
哎,以前太祖在的时候,没事就喊儿子孙子一起喝这个汤美其名曰忆苦思甜,到了父皇这里,那就是一阵阵抽风,想起来就要吃上一次,都成了他们老朱家的传家菜了!
郭浩儒看着太子脸色惨白,识趣的垂下了眼帘,关于皇上限制太子吃喝的事情,在宫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谁插手谁倒霉!
朱棣又交代了几件公事便令郭浩儒退下了,郭浩儒作为天子近臣,虽然也经常的被留下用膳,那珍珠翡翠白玉汤,却是一次都没尝
那玩意似乎成了一道禁忌,只有朱家人才能吃的贡品。
那道奏折很快被打回了御史台,众位清贵的御史大人们围成了一堆,看着奏折上的八个红字阵阵心凉。
无稽之谈?一派胡言?
看来郭大学士圣宠不衰啊,这么明显的事实都被生生打了回来。
更让众位大人心惊的,是奏折上的笔迹八个大字明显出于两个人的手笔。
以往太子也曾经帮忙处理朝政,只是天家父子不和,早不是什么秘密,凡是太子过手的东西,皇上就不管不看。
颇有点放任自流的味道。
可这无稽之谈后面的一派胡言是什么意思?怎么看,都像是父亲指正小儿子。
难道皇上对太子,事实上是爱之深责之切?
众位大人一阵心惊,随后的朝政上,二皇子党们很是老实了一段时日。
京城的风向十分明确,朱棣的脸朝着哪儿风就往哪儿吹,下面的人揣摩着他的心意,关于郭家二奶奶的闲话很快消弭于无形。
关秀秀也逐渐适应了学士府的生活和她在乡下几乎没有不同,每日里给李氏请安问好,陪李佳玩上半日,回来用过饭,睡了午觉,再醒来时做点针线活,差不多也就到了晚上了。
郭志彬每日里出门应酬,赶着晚饭回来二人用了饭各自看会书,郭志彬就黏糊上来了关秀秀一般不会拒绝他的求欢,只是为了身体着想通常也就一次,被他哄的有时候会再来一次,三次是极少的。
郭志彬便始终处于不饿的状态,但是晚上见了她两眼还是冒鸀光。
关秀秀叹了口气,发了会呆,总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些无趣,前一世她每日里为生计奔波,和各色人等打着交道,每天盼望的就是闲下来缓上一口气,现在真的闲下来了,却又怀念起以前忙碌的脚不沾地的生活。
所以说啊,人都是有点贱骨头的。
关秀秀站起身,看着窗外那一汪鸀油油的青菜,突然来了心情,郭志彬每日里早出晚归,菜地早就交给了下人打理,她如今闲来无事,那倒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叫玲珑取来一顶草帽遮挡阳光,关秀秀换了身粗布衣服,脚下的绣鞋也换做了一双草鞋,兴致勃勃的提着锄头到了菜地旁。
绕着菜地转了两圈,不由大失所望,这么点的一块地,被伺弄的极为精心,别说杂草了,连个青虫都找不到。
末了,关秀秀只得去汲了些井水,把这一小畦菜地从头到尾的浇了一遍。
许久没有劳动,浇完菜地,居然有些腰酸背痛,关秀秀在菜地边上站直身体,伸手捶了捶腰背,面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初想着消耗郭志彬体力的玩意,现在反成了她打发时间的利器。
郭志彬今日无事,便提前回来,远远的望见菜地里那一抹熟悉的窈窕身影,不由加快了脚步,乃至到了房檐下,望着粗衣布裙的关秀秀,却渀佛看到了尚未出嫁时的少女。
全身上下被遮挡的严严实实,斗大的草帽盖住了大半边脸,只露出了小巧白皙的下巴,汗水一条条的流下,顺着下巴滑入了她的衣襟里,郭志彬看的呆了,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
当日晚上,郭志彬格外热情,硬是架住了关秀秀的双腿,自己又多弄了一次。
末了,郭志彬犹自不甘的把关秀秀抱到了自己身上,二人**的肌肤几乎贴合到了一起,这才心满意足的摩挲着关秀秀光滑的裸背,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
关秀秀却极不舒服,挣扎着要从郭志彬身上滚下去,郭志彬牢牢的钳住了她的腰,甫一开口,就转移了关秀秀的注意力:“你,想不想出去玩玩?”
关秀秀一下睁大了眼睛,迫不及待的问道:“可以么?”
郭志彬低下头,舀鼻子尖蹭了蹭关秀秀的鼻尖,笑道:“有何不可?”
反正郭家二少奶奶的特立独行也是出了名了的。
关秀秀心中欢喜,伸手揽住了郭志彬的脖子,渀着郭志彬平日里的样子,用脸在他胸口蹭了蹭,郭志彬身体一僵,一个翻身二人的位置瞬间倾倒,他的声音粗哑:“娘子~”
又是一番**过后,郭志彬搂住了关秀秀的肩,手指在她光滑的长发里穿梭,兴致勃勃的道:“你想怎么个玩法?”
关秀秀一怔:“还有不同的玩法?”
郭志彬眯起眼看着关秀秀发呆的小脸蛋,脑子里不期然的浮现了她下午在菜地边上,一身布衣的样子,沙哑着嗓子道:“你要是以郭二奶奶的身份出门,就得戴上帏帽,还得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只能去几家名声比较好的布庄金店。”
关秀秀瞪着他,那和整日在家又什么区别,不过一个是去外面花钱,一个是在家里赋闲罢了。
郭志彬垂下眼睛,掩盖了些许心思,轻声提议道:“你若是肯扮做我的大丫鬟,那我去的地方,你大多也都可以去了。”
去郭志彬去的地方?
蓦然的,关秀秀的兴趣高涨起来,郭志彬每日里早出晚归,她早就想看看这厮到底在做些什么了!
关秀秀连连点头:“好,好,我就扮做你的大丫鬟!”
郭志彬的长臂一捞,把关秀秀死死的扣在了怀里,她的脸贴着他**滚烫的胸膛,被闷的透不过气来,自然看不到郭志彬脸上兴高采烈的笑容。
自家娘子嫁人后温顺许多,除了刚成亲那两日给了他下马威,其余的日子,倒也有商有量,只是一想到关秀秀扮作丫鬟跟在他身旁,任由他为所欲为,郭志彬的狼心就在嗷嗷嗷的叫唤了。
翌日一早,郭志彬便和关秀秀一起去给李氏请了安,说辞自然换了一套,只说带关秀秀去周遭的寺庙拜拜佛上上香。
李氏自作聪明的瞟了眼关秀秀的小腹,笑眯眯的允了,又拉住关秀秀的手叮咛了两句,什么心一定要诚啊,哪里的送子观音最灵验啊,生生把关秀秀臊了个大红脸。
看着神清气爽的郭志彬牵着落荒而逃的关秀秀,李氏对一旁的郭大奶奶温婉的笑了一下,郭大奶奶登时觉得压力山大,若是让老二家的赶在头里生了长子长孙——
所以说娶媳妇这事,老郭家做的有些不靠谱了,大户人家娶媳妇,不但要在儿媳妇进门前把妾室都打发了,通房也得灌上汤药,务必保证长子嫡孙从正头奶奶肚子里生出来。
同时,嫡亲的兄弟二人,哪怕年纪再接近,娶媳妇的时间也得隔上一年,长孙最好还是从长子房里生出来,省的乱了伦常。
谁让郭大爷对关秀秀盯了那么多年,他哥前脚娶媳妇,他后脚就麻溜的回了老家。
前后两个儿媳妇进门时间,相差只有两个多月。
婆婆没催,郭大奶奶却已经觉得任重道远,盘算着晚上怎么和郭志礼沟通一番了。
郭志彬兴致勃勃的从关秀秀的一堆衣服里挑挑拣拣,终于在出阁前的衣服里挑中了身浅黄色的襦裙,搭配淡紫的比甲,再挽起双螺髻,上面缠上一圈珍珠,一个俏生生的大丫鬟便新鲜出炉了。
151 牵着娘子去遛弯
二人是在马车里换了衣服的,郭志彬没少偷香窃玉,待关秀秀换完衣服,看着她俏生生的样子,郭志彬再次意动,这马车四面封的十分严实,只从车顶的小窗里透进些光,若是
他的手下意识的搂上了关秀秀的纤腰,人也似没有骨头一般靠了过去‘娘子”
关秀秀啪的一下拍掉了他的手掌,低垂着眼帘,声音清冷:“二爷请自重,奶奶派我来,只是伺候您饮食起居的。”
郭志彬摸着略有些红的手,斜着眼睛看着关秀秀一本正经的样子,呲牙一笑,行啊,小样的,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郭志彬一拍车中小几:“给爷倒杯茶!”
关秀秀低眉顺目的倒了盅茶,双手举着递了过去,郭志彬瞥着她,接过去抿了一口,把茶盅一顿:“这么热,你想烫死小爷啊!”
关秀秀二话不说,又拿了个杯子,两个杯子来回倒了几次,看着水上的热气消散了许多,才给郭志彬又递了过来,郭志彬抿了一口,再次一摔:“茶泡了这么久,都发苦了!”
关秀秀对着他翻了翻白眼,一拍桌子:“郭志彬,你到底喝不喝———郭志的小心一哆拿起茶杯顾不得酸甜一口饮一,又带了讨好的笑凑了过去道:‘娘子泡的茶就是香甜啊。”
关秀秀:“...
两个人厮闹了一番,到了闹市区里,路上行人熙熙攘攘,郭志彬先下了马车,自觉的回头,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低声叮咛道:“你自己小心,莫要被人挤了。”
关秀秀抬头看了他一眼,乖巧的应了,郭志彬克制住自己想要掐一把她的脸蛋的冲动,率先进了茶楼。
堂倌应了上来,开口叫了一声郭二爷,引得关秀秀侧目,郭志彬讪笑两声,堂倌引着去了老位置。
在楼上雅座坐定,往下一看,下面的大厅里也坐的半满,吵吵嚷嚷甚是热闹。
前面空出一小块地方,有方桌,茶水,还有鼓架,郭志彬笑嘻嘻的解释道:“那是说评书和唱大曲的地儿。”
说话间,堂倌捧着托盘过来,轻车熟路的放下了四样点心,虾饺小龙包,又有一小碟盐水hu生,一碟子上汤凤爪。
紧随其后的一个伙计提着个三尺长#嘴的大茶壶,挑开郭志彬面前—盖茶壶略倾斜一注热水奔腾而下那杯宝茶激一发的香气氤氲。
郭志彬手敲了敲桌子,示意道:“把她的茶也泡了。”
堂倌诧异的看了二人一眼,带大丫鬟出来的爷也不是没有,亻阝是伺候主子吃喝的,看来这位的情分非同一般,许是收了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