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也去”司马卿又何尝没有察觉呢,但是不管是什么情况,他都没有退缩的余地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他无权后悔,更无权退缩。

“大人小心”封如海虽然自己也没有武功,也是一介文人,但是却不畏惧,面无惧色的往墓碑走去,慢慢的走近,这血腥味就越浓,那墓碑上的字也越来越清楚。

用鲜血书写的字赫然出显现了墓碑上,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娘,安息吧,女儿,笑笑。

那暗红的血迹还在顺着墓碑往下滴,说明写上去的时间不长,可是这血是哪儿来的呢?

“夫人,夫人,我来接你们了”司马卿看着两位夫人还是跪在地上,试探的说道,可是心中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他们一路上的谈话,她们均无反映,要么她们是没有听见,要么她们已经听不见了。

“夫人”司马卿的手轻轻的搭上了三夫人的肩膀,手下的僵硬已经让他了然,因为他的触碰,三夫人的身躯也随着往一边倒下,也把大夫人的身躯带倒了,两人的面容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肚腹部每人身上都还插着一把刀,难怪她们死了还能保持跪的姿势,原来是刀撑着。

“夫人”司马卿可算是肝胆俱裂,亲眼看着两位夫人惨死在眼前,和想象中的死,毕竟不是一码事,他现在才体会到什么是现场,什么是震撼。

两位夫人的眼睛都是睁大的,好像是承受着某种惊恐,肚子上的伤暂时无法看清,但是从她们那下身全是血迹的衣裙来看,她们的伤不止一处。

“仵作,看看两位夫人的尸体,找出线索”封如海看着两位夫人已经僵硬的尸体,以及青灰色的脸庞,知道她们已经去了,所以只有让仵作查看具体的情况了,而杀人的不用说,他已经知道是谁了,那么明显的,血红的字眼,已经说明了是谁下的手,笑笑,那个可怜的表妹,那双娇嫩的小手也沾染了本不该沾染的血腥。

可是当封如海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看着司马卿那悲戚的神态,他却并不觉得笑笑的手段过于激烈,或许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司马卿的卖女求荣,也许是知道了更多的关于司马卿的丑陋,他只是觉得让笑笑来承担这个黑暗的一切,太早也太沉重。

“大人”一名全副装备的仵作对两位大人行礼之后,开始他的工作。

虽然没有脱去两位夫人的衣服,但是根据衣服的破裂程度,仵作经过认真仔细的检验得出了结论。

“禀大人,两位夫人,分别受到了七刀的袭击,但是每一刀都巧妙的避过了致命点,所以两位夫人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干涸而死的,至于这两把刀,上面有字,分别为江湖中有名的杀手组织,索明堂和勾魂殿的,不过这两个组织已经于两年前被灭了,至于是谁灭的,小的就不知道了”仵作的报告已经把所有的都联系到一块了,当年她们买的那家组织,用的什么武器,今天笑笑就如数奉还了,不多也不少。

“来人,把尸体收殓,小心不要有损两位夫人的遗体”封如海命令道,不去看神色莫名的司马卿,就怕自己看了,也忍不住给他来上一下,让他给前面的姑姑赔罪。

“大人,这有封信”收殓尸体的捕快发现了放在大夫人衣服里的信。

司马卿

沾染了血迹的雪白的信封上赫然写的是司马卿的名字。

“大人,你看这?”封如海接过信封,不得不面对司马卿问到。

司马卿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接过了封如海手中的信,也许是悲伤过度后,反而麻木了吧?更或者是他对两位夫人的死根本就不在意。

司马卿,你枉为人夫,枉为人父,你牺牲妻女,为的是保住自己的狗命,保住你的荣华富贵,而现在,你失去了两个妻子,接下来,你还能失去什么呢?我拭目以待。

这无疑是对司马卿的一种挑衅或者是宣判,也让司马卿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开始。

“大人见谅,这封信,下官得作为证据保管”封如海指着司马卿手中的信,冷冷的说道,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拿去吧”司马卿很是配合,把信递给封如海,却在封如海刚要接触到的时候,信纸自燃化为灰烬。

司马卿看着在手中化为灰烬的纸片,他自嘲的笑了,他从进入官场,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明争暗斗,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可却从没有人能让他如此的惨败过,而这个人竟然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曾两度放弃过她,三次让她陷入生死劫,却不想,最终被恐吓的却是他,是他老了,还是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大人节哀顺变,下官一定尽快缉拿凶手,大人还是及早为两位夫人准备后事吧”封如海看着手下已经把墓碑前料理干净,这才说道。

要缉拿笑笑,谈何容易,就算抓捕到了,他也会尽全力去保护她的,因为她是他的表妹,唯一的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即使到时候被牵连也无所谓,他绝不会像有些人懦弱无能,抛妻弃子。

“谢封大人了”司马卿空洞的说到,话语中听不出一点感情,在这空旷的墓地还真是有种诡异的感觉。

“这是下官应该做的,大人请回吧”封如海示意司马卿往回走,回司马府去。

“启禀大人,司马府失火了”刑部的一个官员竟然亲自跑来报信了,看来这火势必然不小。

“什么时候?什么原因?火势控制住了吗?”封如海也惊愣了,怎么来得这么快啊,他们永远都只能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戍时发现的火,应该是有人纵火,司马府看来是要毁于一旦了,下官已经派人救火,不过也只能保证火势不要殃及周围的百姓人家”官员答道,要不他也不会急着来禀报封大人了。

这司马府是得罪什么人了吧?要不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事呢?这已经成为了朝廷上下共同的疑问,也成为了百姓口口相传的话题。

“尽最大的努力控制火势,然后尽快的疏散人群,尽量保证不要有人员伤亡”封如海看了一眼依然镇定的司马卿,他倒是想看看这司马卿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第一卷 第八十三章

阳光明媚,尉迟鸿泽看似悠闲的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手中把玩着玉杯,桌上是一壶上好的龙井。

御花园中没有一个宫女太监的身影,只有小德子守候在了御花园的入门口,焦急的等着正徒步走来的封如海。

神态依旧,但是那眼中的红丝,却显示了他缺乏足够的休息时间,封如海不明白皇上在御花园接见他的原因是什么?如果是因为司马府的事情,那么他刚才已经在朝堂之上禀奏过了,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不应该单独传见他啊?

“封大人,你来了,请稍候”小德子看到封如海的身影,客气的对封如海打招呼后,就急急往尉迟鸿泽的方向走去。

“皇上,封大人到了”小德子躬身走到尉迟鸿泽身前,禀报。

“传”尉迟鸿泽依旧把玩着手中的玉杯,没有看一眼小德子,更没有看向封如海的方向。

“是”小德子领命前去,他感觉今天的皇上很奇怪,看似心情不错,到御花园欣赏花草,可是他就是觉得今天的皇上心情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不好。

得到传召的封如海举步走向皇上,看着那慵懒而不减威严的身姿,封如海心中忐忑,不明白皇上找他究竟所谓何事?

“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封如海还是首先行了一个君臣大礼,跪在了尉迟鸿泽所在的凉亭前,却没想久久没有听到皇上以往的免礼声,封如海也不敢肆意的抬头查看,只能低着头,等待皇上的旨意。

“封爱卿,司马府一案你辛苦了”尉迟鸿泽的双眼看的还是手中的玉杯,并没有看向跪在地上的封如海一眼,只是淡淡的慰劳。

“这是臣的本分,臣当尽心尽力”封如海依旧低着头,还是不明白皇上今天传见他的意图是什么?自古一来就有一句话——君心难测,所以他现在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

“司马三小姐抓到了吗?”尉迟鸿泽的问话让封如海一惊,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皇上恕罪,臣无能,但是臣已经在全国贴出告示,凡是提供消息者,赏银万两,应该很快就有消息的”封如海内心一阵感叹,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流落到哪儿了,身边不知道有没有人照应,虽然知道她不是个简单人物,但是他依旧担心,毕竟他承认她是他的表妹,即使司马老贼已经否认。

“司马府的两位夫人也是她杀的”尉迟鸿泽的话虽然很轻,但是却听得内心一阵狂跳,他就知道,这天下的一切又怎么能逃得过皇上的眼睛呢。

“根据现场判断,应该是她杀的,但是臣还没有找到证据”封如海如实的禀报,心中却糊涂了,本看皇上对笑笑的态度应该是很在意的,可是为什么皇上能那么平静的下了全国通缉令,并且看来对笑笑的处境一点也不担心。

却不知道尉迟鸿泽了解笑笑的底细,他知道笑笑不是简单人,区区的朝廷通缉又岂会为难到笑笑,只可惜他算错了一点,那就是他并不知道笑笑现在的状况,如果他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这么镇定自如的询问。

“爱卿,你可知罪?”尉迟鸿泽终于把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而这一次封如海也疑惑的抬头看向皇上。

尉迟鸿泽那波澜不惊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思绪,封如海实在不知道皇上指的是什么?是说没有尽力通缉笑笑,还是没有保护好司马府?还是隐瞒身份一事?

“臣惶恐”封如海重重的把头磕到地上,没有再看皇上的眼睛,他只有根据皇上的话语来揣测了,只不过那跪在地上的身躯,却没有一点害怕畏缩的样子。

“听说你私下去找过笑笑”尉迟鸿泽语气不变的问道,好似等着封如海的确定。

“是,臣去过”封如海没有否认,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他否认也没用,再说他也不想否认。

“还要朕指明吗?”尉迟鸿泽的脸色已经凝重了,他不敢相信自己一手培养的得力干将居然是罪臣之后,这让他的尊严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挑衅。

“皇上指的是什么?是臣本是罪臣之后,有欺君之罪?还是臣假公济私追查十年前海家一案,或者说是假借笑笑之名,杀了司马府两位夫人,并烧了司马府一事?”封如海淡定的说道,从容和坦荡从来就没有从他的脸上消退过,特别是现在,他更坦然了。

“爱卿好坦白啊”尉迟鸿泽早就料到他会承认,但是却没有料到他会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扛。

封如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又岂会不知,着重培养了这么些年,封家的每个人的情况,尉迟鸿泽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当然现在不能这么说了,因为封如海的身份,封如嫣的从师,他都无从查证落实。

但是就凭性格来说,封如海绝对不会是一个以暴制暴的人,就算他心中有恨有冤,但是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解决,而这种方式他见过,也明白是笑笑所为,也只有那个女孩才会有如此极端而又激烈的方式表现自己的感情。

“臣海如风谢皇上给臣一个坦诚身份的机会,臣自知欺君罔上,罪该万死,但是家仇未报,冤屈未雪,臣只求皇上彻查海家一案,还海家一个清白,臣死而无憾”海如风一肩抗下了所有的罪过,只字未提笑笑,只希望皇上能忽略了笑笑,最少也让笑笑少了一个负担。

“爱卿不相信朕?”尉迟鸿泽痛心的是海如风居然不信任他,是,作为皇上,九五之尊,他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他也有无奈,他知道对于司马府一案,本已证据确凿,定案候审,可是却途中生变,颠倒黑白,他也是在是处于无奈才下了那道圣旨,他又怎么会想看到自己在意的人过着被通缉的生活,但是他相信笑笑,相信她能挺过这个难关,坚持住,他会还她一个公道,但是她却等不了了,出手了,完全的幽萝谷的作风,以血还血。

而封如海虽然尽忠职守,但是却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看着仇人不能手刃,满腹冤屈却没有地方申诉,他难道就不值得封如海信任吗?

“皇上,君是君,臣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封如海的一句话已经经典概括了君臣之间的关系,对于皇上来说,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言,皇上说的就是对的,皇帝做的就是有理的,所以作为臣子的对错,只能是根据君王的意念来决定;就拿他们现在的关系来说吧,众所周知皇上极度的器重他,也信任他,但是他能说自己信任皇上吗?他相信皇上会是一个好皇帝,但是却不能信任皇帝会为他主持公道。

“你和笑笑相认了?”尉迟鸿泽问到,怎么说这封如海和笑笑也算是海家在这世上仅剩的两个亲人了。

“皇上,笑笑非司马家三小姐,当然也不会是海家的子嗣,如何相认,也正因为如此,臣才假借笑笑之手除去了司马家当年买凶杀害臣姑姑的罪人,只可惜,臣不能追查当年陷害海家的真凶,否则,臣一定不会心软的”海如风继续承担起所有的罪责,他的身份反正已经暴露了,那么笑笑怎么也要保住了,他现在反而要谢谢司马卿了,要不是他否认了笑笑的身份,他才能这么轻松的面对,即使知道皇上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但是总比一切铁板钉钉的好,总之一句话,除非笑笑在此当面承认自己的身份,否则他是不会承认的。

“来人,把海如风打入天牢”尉迟鸿泽又怎么不能体会海如风的心思呢,看着那坦荡荡的双眼烁烁的男子,尉迟鸿泽心中有的是激赏,他要查海家的案子,那么就得有个引子才行。

随着皇上的命令,不知从何处出来的御前侍卫已经钳住了封如海,片刻之前还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分秒之后就成了天牢中的囚犯,正应了那句话——伴君如伴虎。

而封如海被打入大牢的消息一瞬间传遍了整个朝野,首当其冲的就是皇宫里的栖凤宫。

“你说什么?”太后手中的杯子啪的掉到了地毯上,高贵端庄的容颜出现了震惊的裂缝,她不可置信的询问着刚收到的消息。

“禀太后,那刑部侍郎封如海被打入天牢,原来那封大人原来是十年前被满门抄斩的海家的大公子海玉堂的儿子”小全子仔细的禀报着,这皇宫里的消息没有真正瞒得住的,皇宫里到处是眼线,只不过这关系错综复杂,纠结难断。

“他竟然是海玉堂的儿子,难怪,难怪那么的像”太后失神了,或许她早就有过类似的想法和猜测,只不过她却选择了自我麻痹,一直的告诫自己,海家人十年前已经被杀光了,怎么可能会有余孽呢?

没想到第一眼的直觉是准确的,而那个男子也被打入了天牢,这进了天牢的人,还没有几个活着出来的,看来他是活不了多久了。

“太后”小全子看着失神的太后,轻声呼唤,等着太后的吩咐。

“你先下去吧”太后慵懒的眼神失去了以往的光彩,无神的吩咐,此刻的她只觉得心烦意乱,本来她是应该高兴的,因为海家唯一幸存的余孽也被打入天牢了,那么海家的案情就再也不用担心被人翻起了,可是她为何又觉得割舍不下。

那如玉般的男子,如同记忆中的他一样,温文儒雅,却有着不惧钢刀,不惧火海的坚韧品质。

“婉云,怎么跑出来了,伯父伯母会担心的”

“婉云,好一曲凤求凰,婉云的指法越来越纯熟了”

“婉云,我要成亲了,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子,你也会喜欢她的”脑海中犹记得那男子说起未婚妻时的向往和甜蜜。

而对面的小女孩则是满面苍白,紧咬着双唇强忍着既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海大哥,我喜欢你”虽已是满面的红晕,但是追求爱的勇气战胜了羞怯,洪婉云大胆的表露了自己的心声。

“呵呵,婉云,海大哥也喜欢你啊,我们婉云长成大姑娘了,呵呵”当时的男子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对面的小女孩那浓浓的爱意,而是他已经心有所系,他只能选择忽略和疏远,他不能伤害他所爱的人,更不想耽搁一直被当成妹妹的小女孩的幸福。

记忆中的片段在不停地闪现,随后出现的就是少女郁郁寡欢的坐在窗边看着那窗外的景色,心却飘到了那个有男子在的地方。

“婉云,皇上要选妃了,你父亲希望你能去”一个端庄贤淑的女人来到了思绪飘忽的女孩面前,似是征求女孩的意见也似是告知一声,而这总算让面容憔悴的女孩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他们竟然要把她送给皇上,那个和爹年龄差不多的皇上。

“女儿不去”女孩想都没想的拒绝了,她要嫁的人是海大哥,不是什么皇上,除了海大哥,她今生谁都不嫁。

“傻孩子,认命吧”中年女子也是泪眼涟涟,可是却强忍在眼眶,不想在女儿面前流下。

“娘,容女儿考虑考虑吧”女孩平静的请求,可内心却心急火燎,她得马上去找海大哥,她要告诉他,她爱他,今生非他不嫁,只要他愿意,她可以做他的小妾,她会尊重他现在的夫人,只要他要她,那么她就可以不用嫁给那个皇上了,她就可以卑微的活在他的身边,享受那卑微的幸福。

“唉,婉云,你自己斟酌吧”中年妇女慈爱的看了一眼双目无神的女儿,她何尝不知女儿的心事,可是这感情的事情又岂能强求。

中年妇女的身影消失在了女孩的视线内,女孩迅速的起身,换衣装扮,经过一番装扮,原本有些憔悴倦怠的容颜瞬间变成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含春少女,怀着忐忑而又激越的心情奔向海府。

“婉云,你好漂亮啊”赞叹声来自男子身边的一个温婉的女人口中,看着她的眼神真诚而热忱。

“婉云,这是你嫂子”男子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对来到的女孩介绍到,他已经对自己的夫人提过婉云,一个他看着长大的女孩。

“嫂子,我能和大哥单独谈谈吗?”女孩恳求的看着那温婉女子,她忐忑不安的等着她的回答,她好怕被拒绝,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婉云,有什么当着嫂子的面说吧,我们是一家人”男子却阻挡了夫人的离去,含笑的说道,他直觉今天的女孩有些奇怪,他不想在给她幻想的空间,他也不能对所爱的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夫君,婉云妹妹,你们谈吧,我去看看让厨房准备点婉云妹妹喜欢吃的饭菜”女子非常体谅识大体的走开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海大哥,娶我吧,做妾也行,婉云不求名分,只要海大哥肯要婉云,婉云一定好好的服侍大姐,海大哥”女孩娇艳的脸庞有着急迫和期待,男子的话语仿佛能决定她的命运。

“傻丫头,怎么说傻话呢?大哥这一生只娶一人,也绝不辜负于她,而婉云也应该找一个真心疼惜婉云的男子,受到终生的宠爱,这才是我们的人生之路”男子温和的说道,却无情的拒绝了女孩的请求,不,应该说是祈求,他却不知道此时的女孩已经心如死灰,只看到男子的嘴唇蠕动,却听不进任何的声音,只觉得头一阵晕眩,就失去了意识,等女孩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了。

醒来的女孩不哭不闹,但是也不笑不说,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床顶的窗幔,似乎想看出什么构造来。

女孩的家人进进出出,忙里忙外,女孩开始发热了,浑浑噩噩的,一天又一天,在病中,女孩浑身滚烫的被送上了轿子,抬进了皇宫,糊里糊涂的就成了皇上的女人,而女孩却一直还没有清醒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女孩在皇宫得到了皇上无尽的宠爱,为了讨得女孩的欢心,皇上驶进了浑身解数,却没有起效,女孩还是一脸木然的看着远方。

直到海玉堂进宫晋见,看到了皇上,也看到了皇上身边的女孩,她现在已经是皇上身边最受宠的妃子了,只不过她不会笑,更不会讨皇上欢心,但是皇上偏偏就是喜欢她这个样子。

此时的海玉堂才知道自己的好意拒绝却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女孩,哪还有那娇俏可人的模样,那总跟在他身后羞羞怯怯的注视着他的女孩。

而女孩在男子进入眼帘以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来了,就在她的面前,可是他为什么那样的看着她,敬畏中有着怜惜和懊恼。

女孩只知道男子来看她了,她的病很快就会好了,因为男子还是关心她的,要不他就不会来看她了,可她却忘了,自己已经是皇上的女人,是天子的女人,当她毫不掩饰透漏出对男子的惊喜和爱恋,却惹怒了身边至高无上的男人,没有一个男人,特别是高高在上的男人会容忍自己的女人这么赤裸裸的爱恋的看着别的男人,男子的处境也在那一刻变得危险,而女孩和男子却都没有发觉。

皇上从此频频召见男子,而每次都有女孩在场,慢慢的女孩的病好了,更加的艳丽逼人,皇上也夜夜宠幸,而女孩却发觉自己难以接受皇上的碰触,因为她的心全放在了男子的身上,她无法清醒的和别的男人有身体接触。

皇上没有生气,也没有恼怒,反而体贴百倍,更加的珍惜女孩了,虽然没有强行要求,但是皇上依旧夜夜驾临女孩的寝宫。

从女孩神志清醒后,就再也没有见到男子进宫的身影了,女孩开始心慌了,她好想念男子,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因为她住在高墙内。

女孩因思念的折磨而面容憔悴,皇上百般关怀,终于掏出了女孩的心里话,并承诺为了女孩,会给女孩一个选择的机会,终于赢得了女孩感激的笑颜。

单纯的女孩却不知邪恶之手正伸向他们。

男子在深夜被招进皇宫,见到了皇上也见到了女孩,他看见女孩已经好了很多,悬挂的心也被放下了。

“海爱卿,朕深夜召见只为爱妃念卿心切啊,朕疼惜爱妃对爱卿的一番心意,特承诺爱妃,给爱卿一个选择的机会,若是爱卿也情系爱妃的话,那么朕会成人之美,若是爱卿对爱妃无意的话,那么朕也算是对爱妃仁至义尽了”皇上的话无疑是一句惊雷,炸得海玉堂愣在当场无法动弹。

女孩则是满怀着对皇上的感激,充满期待的看着男子,再一次的选择机会,似乎让她看到幸福的曙光,她的心跳的好快,看着男子的眼神一如当初的那么纯真而浓烈。

男子看着高深莫测的皇帝,看着纯真无邪的女孩,迅速的冷静下来。

“皇上,臣斗胆请求皇上收回成命,臣和贵妃娘娘的确有着深厚的兄妹情意,臣已娶妻,而贵妃也得到了皇上的宠爱,这已经是臣等莫大的荣耀,贵妃娘娘纯真无邪,思念臣如同思念兄长般,还请皇上明鉴”

“贵妃娘娘,只要贵妃娘娘愿意,臣将会是贵妃娘娘永远的兄长,如今贵妃娘娘幸得皇上宠爱,是贵妃娘娘的福气,也是臣心之所愿”海玉堂郎朗说道,女孩好单纯啊,这么大胆荒唐的要求,她也敢相信,这皇上是她的丈夫,但是更是皇上,是整个王朝的主宰,他又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女人思念着别的男人,又怎么会大度到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送给别的男人,就算是不喜欢的,皇上也绝对不会容忍类似的事情发生,她怎么就那么单纯呢,难道她不知道她的无心之举会给洪海两家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吗?

现在的他能说什么,能做什么,他只能选择再一次的拒绝女孩的心意,表明自己的立场,让皇上放心,暂且缓和气氛,保全两家性命。

而女孩却只知道男子再一次的拒绝她了,她的幸福再也抓不住了,她的唇失去了红润,她的脸失去了红晕,她的眼神也失去了光芒,只是呆呆的看着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她的男子,不明白一直很疼爱她的大哥为什么能这么残忍,一再的打碎她的梦,让她的心好疼好疼。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皇帝都答应了,为什么他还有拒绝自己?女孩心中重复的问着为什么,可是却没有问出口,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她的心痛到死掉了。

他的心就那么狠,不顾她的心,不顾她的感受,眼睁睁的亲身把她推进这黑暗里,她好怨,好恨,恨他的痴心,恨他的绝情。

女孩的眼神变了,看着男子的眼神不再有爱意,而是有着浓浓的恨意和嘲弄,心死了,可是脸上却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笑颜,面对皇上,她真正的成了皇上的妃子,倾国倾城的第一宠妃,皇上还因为她废立了尉迟鸿泽的母后的后位,另立了女孩成为了元明朝的皇后,而久居深宫的女孩变了,她不再单纯,也不再梦幻,她的身边她的周围包括她自己,生活在了权谋之中,也在创造着阴谋。

因爱生恨,女孩学会了看到男子笑,尺度适宜的笑,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不爱不恨。

可是只有女孩自己知道,她对他的感情除了爱就是恨,而爱得不到,那么也就只剩下恨了。

又到了选秀的季节,女孩看着这些正直豆蔻年华的女子,个个都洋溢着青春气息,想到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光,但是那时光却和一个男子的名字和身影形影不离的伴随着。

想当年第一次拒绝她,是因为他不想对不起他的夫人;而第二次呢,他还是因为有了妻子,他就那么疼爱那个女人吗?他能拒绝得了自己,难道还能拒绝皇上赏赐的女人吗?女孩的嘴角勾起了诡异的笑容。

皇上的赐婚,竟然让海玉堂娶夫人,和原配同大,这让海家一片震惊,而震惊过后却了悟了所有的。海玉堂夫妇却只能叹息,对那个曾经纯真的女孩的转变感叹,也为即将到来的婚礼无奈。

男子出人意料的抗旨了,原因是原配只有一人,生当同寝死当同穴,而这更让女孩愤怒了,女孩的心因男子的抗旨而震撼,也因男子对妻子的执念而嫉妒,对,嫉妒,她嫉妒那个能陪在男子身边的女子,也嫉妒那个女子能得到男子独一无二的真情;恰逢此时,皇上却饶恕了男子的抗旨不尊,反倒给了男子一个好差事,准备元明朝的军用物资,虽然没有下旨,但是却也让男子家里感恩戴德,全心全意为皇上效命,却不想,灾难来的那么快又那么慢,男子家因私自收集军用物资,属于违禁物品,全家查封,满门抄斩。

这灾难来的无声无息,迅雷不及耳,当女孩还在幻想男子到她跟前求她的时刻,海家已经被斩杀午门外,她得到的也只是一个全家抄斩无一人生还的信息,她那时才知道了自己的无知和幼稚,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才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才知道什么是伴君如伴虎,她的爱恨情仇都跟随着男子的逝去而埋葬了,剩下的只不过是一具为了生存而奋斗的躯体。

第一卷 第八十四章

“还没有她的消息吗?”尉迟鸿泽问着带着面具的暗影,剑眉紧锁,怎么会找不到她的消息呢。

“属下无能,请皇上赐罪”暗影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的问题,他用了所有的方法和人力去查询关于笑笑的消息,可是她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了无音讯。

“相关的也没有吗?”尉迟鸿泽沉稳的神态开始出现裂缝,她应该不会出事吧?她武功高强,可是她受伤了,半年内不能动用真气,这个事情他怎么给忽略了。

“给朕查一个叫钟楚凡的大夫,朕要见他”尉迟鸿泽相信只要找到他,那么就应该有笑笑的消息了,不自禁的,尉迟鸿泽突然觉得烦躁不安,举步来到门口,看着夜空繁星点点,想像笑笑也同在星光下。

而距离皇宫不远的一个偏僻的小镇上,笑笑正站在窗口看着星空,失去了武功对于她来说,无所谓,但是对于魅影他们来说,似乎是世纪末日到来一样,之前的她不也是没有什么内力的吗?不也照样能够自保,不用看也知道,他们肯定守在周围,就怕她出意外。

“小姐,喝药了”雨燕端着浓浓的中药推开了门,走了进来,也难为他们了,一路上除了要保护她之外,还得定时的为她熬药。

“我都成药罐子了”笑笑可爱的皱了皱眉头,但是却接过药碗,憋着气,一口喝光了,她算来也应该是最配合的病人了,喝药从来不用他们担心。

“不用多久,等小姐好了,就不用喝了”雨燕强忍着心头的悲凄,柔和的安慰笑笑。现在的笑笑不是那个武功盖世的谷主,但是却变成了一个懂事得让人心酸的孩子。

“有你们的照顾,没几天我这身体就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笑笑面不改色的把雨燕递上的温水喝光,真诚的说道。

“小姐,休息一晚上吧,要不,你身体会吃不消的”雨燕继续问道,她知道笑笑想赶回去,可是这么日夜兼程,笑笑的身体很是让人担忧啊。

“走吧,你可别忘了,小姐我现在可是通缉犯呢”笑笑从袖中拿出丝薄的面具戴上,成了一个面色蜡黄的小女孩,神态萎靡。

就这样,只是稍作停留的时间,一行人又继续上路了,魅影和夜影交替赶车,雨燕他们骑马跟随。

由于笑笑的情况特殊,所有由魅影和夜影贴身保护,这样,他们也相对放心些。

一车四骑,速度适中的走着,一路也到无事,出了镇子,也走进了狭长的小道,这古时候的道路就不像现代的那样四通八达,还宽敞快捷,本来看着不远的路,走起来却要半天的时间。

“小心”魅影的声音传了进来,夜影已经全身戒备了,马车停下了,而赶车的魅影没有动,雨鹤却下马了。

“怎么回事?”夜影沉声问道,因为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异样的动静。

“路上有个女人”魅影说道,在江湖上行走,这女人是最让人提防的,无怪乎魅影会那么慎重。

雨鹤小心走进女子的身边,伸出手去触碰女子的肩头,却只见女子身躯翻动,露出了一张狼狈却难掩其姿色的容颜。

“姑娘,姑娘”雨鹤先用手试谈了一下女子的气息,还有气,但是一个妙龄女子昏倒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是否有些太过诡异了。

查看了一下子女子的经络,发现这是一个没有内力的女子,或者可以说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雨鹤回头看了看魅影,放下不管吧,又觉得过意不去,要是帮忙的话,又不敢保证这女子不会对小姐造成威胁。

“小姐,那女子好像昏过去了”魅影皱了皱眉头,看着犹豫不决的雨鹤,自行禀报到,这见死不救好像也不是他们的作风。

“抱上来吧”笑笑不用看就给出了答复,虽然说江湖险恶,但是也不能让一个无辜的女子倒在路上而无人帮忙啊。

“是”魅影下了马车,走到雨鹤身边,径自抱起了那女子,好轻,这是魅影的第一个感觉,看着女子苍白无神的容颜,魅影有那么一瞬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