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奚沉回来,满以为林映潼已经睡下了,没想到她还在等他。

也没问他和谁打电话,只是慵懒地靠在床头,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叶奚沉,过来。”

叶奚沉脱下衣服,手机关机,随手扔在一边,躺过去。

林映潼摸摸他的手,又揉揉他柔软的黑发,“到我怀里来。”

叶奚沉乖乖靠过去,脸颊贴在她胸口,柔软的蹭着他,手一伸,紧紧抱住她,闭上眼睛,像小狗狗一样蹭着她的胸。

她身上的玫瑰花香味很醉人。

林映潼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沿着额头鼻梁,擦过脸颊,一路到下巴,一寸一寸皮肤,温柔地抚摸着,最后,弯下身,带着软香的唇瓣轻轻贴上他的唇。

“花生哥哥,谢谢你。”

叶奚沉睁开眼睛,漆黑的眼底映着她小小的影子。

笑了,“你刚在门口偷听?”

他的视线太灼烈,带着一点顽劣,就像小时候,倚靠在门口那个乖张少年,充满邪气地对她一笑,“嗳,林映潼,你又趁我不在偷吃零食了。”

还没等她回应,男人手臂一伸,绕过她后脑,往下一压,准确地攫住了她的唇。

第64章 小甜心64

半夜, 林映潼醒过来一次,朦胧之中手下意识往旁边摸了摸,没有人。

吓得她赶紧醒神过来, 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叶奚沉!”手胡乱去摸壁灯。

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门打开了,黑暗里进来一个人影,坐在她床边,将人搂进怀里,“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林映潼心口急跳, 靠在熟悉温暖的怀抱里, 终于缓过来, 轻轻说:“我以为你偷偷跑走了。”

被她孩子似的言论逗笑了, 叶奚沉轻笑了声,“我在外面抽烟。”

经他这么一说,林映潼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林映潼闭上眼睛,紧紧抱着他, “那我睡一会儿, 你走了要叫我啊。”

叶奚沉亲了亲她的脸颊,“好好睡一觉, 晚安。”合上被子, 抱着林映潼一起躺下睡觉。

这一觉,林映潼睡得很好,很安心。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春天里,他们在公园放风筝,小时候的她和小时候的叶奚沉。她拿着线轴在草地上开心地跑着,叶奚沉举着风筝在后面追。

风很大,呜呜呜吹,风筝飞在蓝天白云镶嵌的地方,白色柔软的裙子吹起来,他们的笑声扬在空中。

这是一个甜蜜温馨,充满春天气息的梦。在梦里,林映潼弯起唇角,甜甜的笑了。

叶奚沉心里藏着心事,这一夜没怎么睡。

再看怀里的人,像树袋熊一样抱得他死紧,叶奚沉好笑,以前竟不知她这么黏人。

揉着她滑嫩的肌肤,想到这一走又得好几天才能见面,一时间又舍不得了,好在现在还能抱着她入眠,珍惜这一刻吧。

叶奚沉窸窸窣窣动起来,扰她清梦。林映潼正睡的酣畅,她一个人睡觉的时候,绝对不会睡得像死猪一样,是因为有叶奚沉在,她便不用再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

林映潼浅皱了着眉心,婴宁了一声,起床气不小,顺手吧唧一个巴掌挨过来,叶奚沉握住她细白的手臂,低声笑:“一大早实行家暴?”

她还没睡醒,也根本忘记了身旁睡着他,一个巴掌甩过去也是下意识的行为。这会儿醒神了,揉着眼睛,嗓音里透着睡意惺忪的哑意:“要走了吗?”

叶奚沉摇了摇头:“才五点。”

“哦。”她眼睛又闭了下去,实在太困了,脑海中划过一个想法,逼迫自己跟他讲了一句话:“昨晚没睡好吗?”

“还好。”

还好就是不怎么好。林映潼是这么认为的,又顺嘴问了句:“是我睡相太差了吗,晚上有没有踢到你?”

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睡相很好,因为从小就和爸爸妈妈分房睡了,晚上妈妈都会起来帮她盖被子,所以早上起来被子都是规规矩矩盖在身上,也不知道自己睡相有多烂。

直到后来到了叶家,前两年老是做噩梦,叶阿姨心疼她,特意搬到她房间,晚上搂着她一起睡,然后有一次不经意间,叶阿姨提了一句她睡相不好。

也许换做是别人也就不过心了,林映潼却记住了,后来她对叶阿姨说,她能自己一个人睡觉,后来即使晚上一个人做噩梦也不敢哭,再也不向谁寻求帮助。

那时候,她才十一岁,敏感又脆弱的心,告诉自己,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再可以信任了,除了自己。

直到叶奚沉,一点点化开她冰封的心,告诉她,到我这里来,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于是做噩梦了,她会偷偷跑到叶奚沉房间门口,呆坐着,坐很久,就像寻求温暖和力量一样。

叶奚沉笑,手指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尖,“又不是第一次睡了,这么生分干什么?”

林映潼听完这句话,安心地闭上眼睛:“那就好。”顿了顿,复又睁开眼睛,“昨晚睡的很好。”

一双漂亮的眼睛,带着点儿睡意憨态,一大清早把叶奚沉迷住了。他突然生出今天就想把她带走的念头,低头吻着她,碾着她柔软的唇瓣,醉生梦死在这温柔乡里。

知道她心理状况还没改善是在去年的冬天。起初她一直骗他说已经好了,他带着将信将疑去问曼奇,结果告知他,林映潼从一个月前就不去曼奇那里了。

直到警察局那边给他打电话说林映潼半夜三更报警,那时候他正在外地出差,了解情况以后才得知,那天半夜醒来听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睡不着觉,那声音一直持续不断着,她一个人住,住宅区治安很好,但她还是忍不住被脑补的画面吓的缩成一团。

叶奚沉知道,林映潼从来不迷信,也不怕鬼怪一类,她怕的从来都是活生生的人,来源于小时候的经历,总害怕小偷或者强盗突然冲进来。就像心魔挥之不去,她克制不住不去想,那一个当下,因为害怕,第一个念头不是给他打电话,而是选择报警。

警察赶来一看,小偷,当然不可能;强盗,更不可能。是林映潼想多了。一般人碰到这样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想着去报警,可见林映潼当时的心理状况有多差。

叶奚沉接完那个电话,彻夜难眠,第二天办完事情之后就回去了,连活动方的饭局也推了,一路上拼命想着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带她去看病。

在不破坏的自尊心,又假装不知道她报警的前提下,寻了个由头将人骗到家里,约了曼奇一起吃了顿晚饭,心思澄明如林映潼,很快明白了叶奚沉的意图,也没扭捏,第二天就乖乖跟着叶奚沉上曼奇那里治疗去了。

之后,他们谁也没提这件事,就当谁也不知道一样,心有灵犀般揭了过去。

只是不知怎么的,叶奚沉忽然又想起这件往事来。叹了口气,轻轻说道:“以后有我在,就不要老是想东想西的,我跟你保证,潼潼,没人敢再那样伤害你了。”

林映潼点了点头,“好。我困了,你要和我一起睡吗?”

叶奚沉揉了揉她的头发,“嗯,一起。”

醒来的时候,叶奚沉已经起了,做好早餐端进房间里。

林映潼揉着眼睛爬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像一只慵懒高贵的猫。

叶奚沉把桌子支在床上,和她一边一个用早餐。

吃完早餐,他们一起出门去往机场。

去的时候是叶奚沉开车去的,回来的时候,林映潼自己开车回来。

叶奚瑶坐在副驾驶上,盘腿坐着,吃着零食,顺便安慰着她:“你放心吧,甜心,就我哥那德性,去不了两天马上就回来找我们了,哦,不是我们,是你。”

林映潼开着车,分神想着刚在机场他的话,他说这个圣诞节会陪她一起过。是好久之前,她跟他提过一次,想去欧洲过圣诞节。其实真正算来,从来没和叶奚沉过过圣诞节,国内对这些洋节日也是最近几年流行起来的。

叶奚沉这样的人没有节日,每天都被匆忙的行程占据着,忙起来的时候连周几都不记得,却唯独还能把她母亲的忌日和她的生日牢牢记着,也是万般不容易了,她还能要求他什么呢。

过了十二月中旬,天天都是节日,圣诞节元旦她的生日,再接着除夕春节接踵而至,她甚至连生日都懒得过,奈何叶奚沉每年都记着,大张旗鼓地办。

然后就是离别说再见,和上次一样。

林映潼不喜欢分别,看着别人离开,而她能做的只有等待,在原地等着他回来,煎熬难忍。

她想起那年叶奚沉入伍,家属们在月台上拥抱分别。

叶奚沉弯下腰,将她揽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没说什么话,但她感觉到了沉重,离别的沉重。

后来火车开了,她跟着车厢一直跑出很远,冲着叶奚沉挥手,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或许是因为一直依赖的那个人突然离开了,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她在送别叶奚沉,她在他身后一路遥遥地跟着,追了一路,终于快要赶上他的脚步,好像就差一点点的距离了。

林映潼深呼吸了一口气,朝窗外明媚的风景看着,希望一切顺利吧。

*

叶奚沉出了机场,坐上来接他回公司的车,给叶维鸣打电话:“爸,我回来了。”

叶维鸣那里表示知道了:“董事会明天召开。”

叶奚沉心里有数,挂了他爸的电话之后,给张局那边打了个电话。

他回来了,一切行动都开展起来了。

这边还在通话中,助理的电话也进来了,说是廖董在他办公室等候多时了。

叶奚沉淡淡道:“告诉廖董,这就回了。”

这厢这么对助理这么嘱咐着,挂了电话,让老乌调转头去取之前为林映潼订好的项链。

等取完项链回来已是两个小时以后,叶奚沉脸上挂着笑,说着抱歉抱歉,让廖董久等。

廖董等的花都谢了才见小叶总姗姗来迟,也只能将一肚子气咽着,谁叫他现在有求于人,好脾气道:“哪里哪里。”

你瞧平时廖董多嘚瑟,在小叶总面前还不是一样憋屈着,咱们叶总就是厉害。旁边的助理小罗硬是咬住嘴唇才没笑出来。

叶奚沉给小罗使了个眼色。

小罗才想起来忘记做正事了,赶紧出去叫人送茶进来。

跟着廖奇均一起的还有廖依,今天也完全判若两人了。

叶奚沉草草扫了眼父女俩,指了一下对面的沙发,示意两人坐下,嘴上仍旧不忘客气道:“不知廖董这么匆忙找我,一定有要紧的事商谈,坐下慢慢谈。”

廖奇均心想,你可别给我装蒜了,昨晚还那样气了我一顿,今天却装作没事人一样,唬谁呢?我才不上你当。

“明人不说暗话,”廖奇均看了眼宝贝女儿,“之前是廖依不懂事,我也说过她了,为了表达诚意,今天我特意带她上门给你赔礼道歉。”

说完,廖奇均朝廖依使了个眼神。

即使廖依万般不情愿,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得不低下头,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

叶奚沉身体往沙发背一靠,两条长腿散漫交叠着,轻呵了一声,“你这句对不起不该对我讲,据我所知,网上很多人扒出了你的真实身份,要不是我力压下热搜,怕是廖小姐这次是真的惹祸上身了。”

“你。”廖依看着叶奚沉,不可思议,又看了眼她爸爸,不确定的问:“热搜是你撤的,不是我爸?”

叶奚沉扯了下唇角,没答话,隔了半秒,道:“那么恶毒的语言,我不会让甜心听到的。”

廖依的脸色陡然一变,这句话才是真正的扎她的心,好半天没有缓过来。

原来在他心里,自始至终都放着林映潼,还以为他撤热搜是因为她,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廖依眼里的神色变冷了,站了起来,咬牙切齿道:“叶奚沉,你为什么这么狠?把我们逼上绝路你满意了?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林映潼吗?”

“那不然呢,为了你?”叶奚沉掀了掀眼皮,冷笑着注视她。

廖依一噎。

他依旧还是那样的坐姿,闲散地看着对面的父女俩,“你爸做的恶心勾当,你还不知道吧?”

“叶奚沉!”廖奇均猛然站起来,打断叶奚沉接下去的话。

他还以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一切都是他想错了,叶奚沉根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叶奚沉轻启唇角,“看来你连自己的女儿都瞒,廖依,你自己问你爸爸,林映潼妈妈的死,跟你爸爸有没有关系。”

廖依吃惊地看着廖奇均,“爸,你……”

叶奚沉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廖奇均:“还想树立慈父的形象,既然做了,就得胆承认。”

廖奇均嚅动着嘴巴,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叶奚沉,沙哑着嗓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男人眼底瞬息万变,眸底道不尽的阴郁,冷声道:“是你先毁了她的,我只是帮她讨回公道而已。”

廖依再傻,也大概能猜到了。她原先只知道,林映潼的父亲坐牢,是她的父亲杀死了她的妈妈,从来不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她的爸爸。

她不敢想象。一切都是她爸爸起的因,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叶奚沉会这么恨她了,原来,不管她做什么,叶奚沉都不肯喜欢她,因为在叶奚沉心里,她无疑是杀人凶手的女儿了!

廖依缓缓跪下来,遮住脸,“不,不,不……爸,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没有……你从来没有做这种事情,林映潼家的事情跟你一点点关系都没有……”

廖奇均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他不怕倾家荡产,也不怕坐牢,怕的就是,在女儿面前,慈父的形象荡然无存,他想为女儿创造的这个美好的世界颓然倒塌,不复存在。

“依依,你听爸爸说,事情不是这样的,这都是误会,爸爸可以解释……”廖奇均抱住女儿,试图解释。

被廖依一把推开,她跌坐在地上,往后爬:“所以你告诉我那些警察要抓你是真的,不是因为被人冤枉威胁,是因为你做了坏事,他们才要抓捕你,你走开,你们都给我走开……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你们都要给我走开……我不要见到你们……”

叶奚沉插着口袋,看着父女俩。

忽然之间,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人总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得到一些东西,而去破坏另一些东西。

到最后,谁都是残缺的。

廖奇均爬过来,跪在他面前,求他的原谅,一切都好商量,他甚至可以放弃远安集团的股份,他求求叶奚沉放过廖依,她毕竟是无辜的。

我给你跪下了,给你磕头,求你放过依依,放过他们母女俩。

叶奚沉无动于衷。

和原先计划的逮捕行动一模一样,出奇的顺利,毫无征兆的,廖奇均在叶奚沉的办公室被逮捕了。

第二天的董事大会,就廖奇均手上的股份进行了清理。

关于他以往犯下的滔天大罪,一宗一宗,一桩一桩,全部记载在册,因为金额涉及过大,且牵涉到一条人命,如果不出意料,这次廖奇均是真的难逃法网了。

张局长在电话里告诉叶奚沉,廖奇均态度良好,供认不讳,他可能还想着能通过律师走出来,但估计是不可能了,这一次是上面让他死,他必须得死。

人在得志的时候,跳的太高,太猖狂,一点都不懂得收敛,在以前风光时得罪的人太多,积累下的仇人太多,想让他死的,不止叶奚沉一个。

这条新闻在热搜上挂了足足一个星期,而在调查过程中,廖奇均背后丑陋的一面浮出水面,虐待欺凌诈捐,无所不为,社会大众唏嘘一片。

连着之前人肉出廖依的信息一起出来,廖依的微博也被集体轰炸。

有知情人士透露,廖依、林映潼和叶奚沉三个人的三角恋:【廖依苦恋叶奚沉多年未果,才有了视频上气急败坏的辱骂,辱骂的对象正是知名言情作家尘烟。而廖奇均之所以倒台,据说也是因为上次视频事件惹怒了一个大佬,那个大佬我猜测就是叶奚沉。】这么一来,尘烟的粉丝们哪里还肯放过廖依,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去廖依微博屠版。

【窝草,这个丑八怪竟然咒我太太】

【幸好我男神没看上你,也不照照镜子瞅瞅自己的蠢样,男神瞎了眼才看上你好吗】【你是不是吃了粪,说出来的话这么恶心】【廖奇均的女儿,科科,爸爸都倒台了,女儿还能嚣张多久】【尘烟这是遭了多大的罪碰上这种情敌,太恶心了】【男神真是太帅了,锤爆姓廖一家狗头】【啊啊啊啊这不就是言情小说吗,尘烟好幸福,今天又是做柠檬精的一天】……

廖依不得已,在微博上@尘烟,对自己之前所作所为进行了道歉,没有得到尘烟的回复。

又过两天,那些之前被廖奇均坑钱的债主纷纷找上门,联名起诉,要求法院拍卖廖家资产。

叶奚沉准备将近十年,不到十天,尘埃落定。

一切似乎太顺利,叶奚沉隐隐有些不安。

廖家那边传来消息,廖依进了S市九院。

九院是本市最有名的一家精神院。

他这段时间时常想起,那天廖奇均跪在地上磕头的样子。

他说,叶奚沉,你这样做,会遭报应的。

叶奚沉以前不相信这种,可是自从和林映潼在一起以后,总会患得患失,害怕这个担心那个。

怕有一天会失去她,失去她的心。

他终于相信那句话,有些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再有两天就是圣诞节了,正当他准备动身前往瑞士的时候,那天早上接到一个电话。

来自张局长。

告诉他。

林远深死了。

死因:自杀。

那一瞬间,叶奚沉脑海里空白一片。

他知道,报应来了。

第65章 小甜心65

叶奚沉握着手机, 坐了许久才回神,给叶维鸣去了一个电话。

二十分钟以后,父子俩前往S市医院。

医生带着他们走进陈尸房。

林远深的遗体安静躺在铁床上。

一头斑白的发, 脸上深刻的皱纹, 衣服已经换过了, 是他生前最爱穿的白衬衫,整洁干净。

林映潼和父亲长得很像,鼻梁高挺,鼻尖有一颗小小的痣,笑起来有酒窝。

经过法医检验, 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林远深是割了动脉, 血流过多而死的。

在管理森严的监狱里, 想在狱警的眼皮子底下自杀成功的概率, 微乎其微。

可见林远深早有此打算,计划良久。

恐怕在那时叶奚沉去看望他之前,他就已经计划好了,不想活着走出监狱大门了。

林远深自杀的工具是一片磨的很锋利的铁片, 趁早上大家都在睡觉的时候, 割开了动脉,当发现的时候, 他已经死了。

叶维鸣心情沉重。

当年, 林远深和妻子离婚之后,是非分明的叶维鸣曾经规劝过。

只可惜,林远深那时候被田恬迷的晕头转向, 油盐不进,谁的话都不肯听。

叶维鸣一气之下,再也不同林远深来往。

他痛恨林远深的无情无义,不辨是非。

如今真相大白,林远深落得这样一个结局,也是他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