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嘛!

两人说话间,到了村头,一个妇女冲了上来,幸亏是在村里,富大开的很慢,刹车也很灵,不然估计就会上演一出我爹是富建国(乔建国)了!

这是遇到碰瓷的了?乔小麦和富大互看一眼,下车上前查明时,才发现这拦车的妇人居然是熟人——李红梅的老娘。

“你想干嘛,”富大长腿一跨,几步上前将乔小麦护在身后,生怕她做出啥过激的事,比如泼辣椒水、硫酸啥的。

李妈急忙解释,“我没恶意,只是想问问宝儿…”

“宝儿很好,他现在是我大伯的儿子,我大伯大伯母是什么人,想来你们也是知道的,断不会亏待宝儿的,”乔小麦抱着富大的胳膊探头抢白道,她还是很顾惜她的小命和小脸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再问宝儿的事,只是我到底是他外婆,这骨肉亲情打着骨头还连着筋呢?宝儿又是我从小拉把扯大的,他妈走了,至今没音没讯,我没指望要回孩子,就是想看看他,寻个寄托,”李妈老泪纵横,说着将一包东西递过来,“哦,这是我给宝儿做的棉衣棉裤,我想亲自送给他,乔小姐,富少爷,我希望你们能体谅体谅我这颗做外祖母的心,带我去见见我那可怜的乖孙,”

乔小姐,富少爷?你当这是拍电视剧呢?乔小麦蹙起了眉头,这话说的倒是滴水不露,难怪能养出那么个‘知情识趣’的好女儿,清清嗓子,缓缓说道,“这外祖母和外孙见面是应该的,只是咱们这情况有点复杂,当年那事可不怎么光彩,我们乔家可是花了好多财力和人力才打压下去的,宝儿那边也是一直瞒着的,若你们这么一见,宝儿问起来,要怎么说?我大伯大伯母年龄也大了,我大堂哥二堂哥也想让两人享享清福,你若去要,就算他们舍不得,我大堂哥也会劝着他们把孩子给你们的,毕竟李老师是宝儿的妈妈,你们是他的姥姥,跟二堂伯家一比,自是真心疼爱宝儿的,当初之所以把宝儿过继给我大伯父,就是因为大伯母不想白给人养儿子,若这儿子养了三年还没养熟,也就没有继续养下去的必要,他们又不是没儿子没孙子孝敬,”

李妈不嚎了,傻愣愣地看着乔小麦,乔小麦冷笑,“你们想好了,这孩子可不是礼物,没有给来还去的道理,我们乔家也不想多生事端,也想寻了一劳永逸的法子,你们都是宝儿的亲人,该知道怎样做是为他好,”

“妈,找你半天,咋跑这来了,”李嫂小跑着过来,拉着自个婆婆略带埋怨道。

李妈悲悲戚戚,“我真的只是想看看宝儿,没别的意思…”

“看什么,孩子在乔家,不比在咱家好?想看孙子,家有两个嫡亲的等你看呢?回去吧,”说完,冲乔小麦和富大点了个头,拉着李妈冲冲走了。

乔小麦轻叹一声,“这倒是个明白人,”

富大拍拍她的脑瓜子,嗤笑道,“你才是个傻的,”

乔小麦脑子一转,便知道了这内中的猫腻,也是,那李嫂若真没想法,又怎会来的这么‘及时’,不过,也能理解,三年来,乔家对宝儿怎样,他们应该是打听清楚的,以为看在宝儿的面上,乔家也不会为难自己她这个做外祖母的,这外孙富贵了,他们这些做外家的自然想跟着沾点光。

富贵,谁不想求?只是乔家的便宜,又哪是那么好占的,真当乔家不记仇?

车子驶出村子,乔小麦慢一拍地替自己抱屈,鼓着腮一脸憋屈道,“我就是傻的,我要不傻能同意嫁给你?”

富大偏头看她,一本正经道,“可见,傻人有傻福,”

“你最最坏了,就知道欺负我、设计我、忽悠我,”乔小麦‘嗷’的一声扑上去要咬他,富大不慌不忙待她扑过来时一把抱住,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搂着她的小蛮腰,眸里漾着笑,凑过来,在她小嘴上就是一个浅啄:“因为你傻呗,不欺负你欺负谁,”笑的爽歪歪。

“哼,你少得意,惹急了我,我就,我就悔婚…”话虽这么说,语气却是甜腻娇嗲的。

“我道歉,你不傻,傻的人是我,”

乔小麦得意啊,挑眉打趣他道,“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娶我啊,”

本是玩笑话,却见富大将车开到路边停下,双手将她搂抱过来,一脸认真地说,“恩,很想很想,”声音低哑,眼里的浓情恨不能溺死个人。

“你…好好开车,”乔小麦的脸又没出息的泛红了,他不擅长说甜言蜜语,却也没少说,每次都能让她心跳加快,娇羞不已。

富大想了一晚上的香宝宝就在怀里,哪里肯轻易放手,头一低就亲了上去,“先让我解解馋,”

乔小麦在他贴上的刹那,小嘴微张,回应他的亲吻,果然这种事做多了,都条件反射了!

富大自持力还是有点的,虽然不多,但解了馋后,还是放人回副驾驶坐好,安分地开车,乔小麦捂着微肿的小嘴,不敢再说结婚的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宝儿的事,最后决定,下午回去后先给大伯母透个话,这孩子还小,李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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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麦家搬去北京后,乔妈就让大伯大伯母带着小孙子、乔奶奶以帮她家看家的名义住进了别墅,大堂哥、二堂哥调去省部门工作后,两位堂嫂就辞去了公职,随了他们去南京任职,一来夫妻两地相隔,不利于夫妻感情,二来也方便照顾两人的衣食住行,顺便做些小生意赚点零花钱。

两人出钱请了两个保姆照顾乔奶奶的起居和帮大伯母做家务,大伯父退休后就跟姥爷一样养养花种种草,逗逗孙子遛遛狗,倒也闲逸。

这三年公司处于上升期,乔爸乔妈一年也回来不了几趟,大伯母倒是通情达理,每次回来,都会主动提出回家住,乔妈不让,反正家里房间多,挤挤也能住下,遇到逢节庆孩子们都回来时,就一家人住对面姥姥家,姥爷家这儿也没几个亲戚,小舅家龙凤胎出生后,两人也跟去北京定居了,房子没卖也没另外找人看,只是让大伯母时常地请人去打扫。

二伯母倒是主动提出要帮忙看房子,被乔奶奶指着鼻子给骂消停了,俗话说的好,近的臭远的香,人都是犯贱的,当初乔妈在身边伺候时,乔奶奶对她是百般看不惯,现在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倒是当个宝,每次见面都亲得很,连带着乔小麦也感受到了那迟来的祖母爱。

乔小麦是人敬一尺,她还一丈的主,是做戏还是真情,她不想去猜,老太太年岁也不小了,就算是假的,至少证明她愿意讨好你,总比之前不亲不热的好,所以,倒是真的孝敬她。

老太太爱吃米粉肉,这种米粉肉只有农村喜宴上做的最地道最正宗,用打碎拌着香料的米粉包着肥肥的五花肉一起在屉上蒸,蒸出来的肉入口即化,最适合老人吃,作为化妆师的酬劳,她事先让新娘给匀出一份来,后来吃席时,桌上女孩怕胖不爱吃,拉过来凑桌、陪客的男人不好意思大吃大嚼,整桌菜都没怎么动,散席时,她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小袋子,把粉蒸肉和拔丝红薯打包了。

得知老太太爱吃粉蒸肉,赵妈把匀出来过年吃的粉蒸肉也打包让她带回来,回来后乔小麦把粉蒸肉蒸过以后给老太太和大伯母解馋,拔丝红薯和喜糖给小侄子和宝儿当零嘴。

老太太挺感动的,孙女里,她最疼的是秀兰,其次是玉梅,可这两孩子让她丢尽脸面不说,长这么大,愣是连盒饼干都没给她买过,倒不是想她的东西,只是觉得寒心啊,倒是麦麦,因为疼她的人太多,她对她倒是很淡,以前秀兰、玉梅常在她面前说,说三叔家有钱,这些东西也不缺,他们孝敬你也是应该的。

她也觉得是这个理,二媳妇是个手紧的,秀兰和玉梅零用钱和生活费也是有数的,后来秀兰结婚后,日子过的也苦吧,倒是麦麦一直都不缺钱的,所以,对于她经常的‘孝敬’,她也觉得是应该的。

现在想想,什么有钱没钱,什么应该的,这孝敬的不是东西,而是一颗心,秀兰、玉梅对她从来都是不经心的,每次都是哭着来笑着走,空手来满手归。

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奶奶,你怎么了?”乔小麦见老太太边吃粉蒸肉边流泪,心里狐疑,这粉蒸肉好吃到让人流泪的地步?

“没事,只是想到你秀兰和玉梅姐了,唉,如今她两这样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以往总拿自个跟你比,一个个只道你比她们有福气、有福运,却从未看到你的付出和努力,其实这哪又怪的了她们啊,那样不着调的父母又能教养出什么好的来,只希望她们受了教训后能长点记性,”

对于两个堂姐的事,乔小麦不知怎样评价,只能低头做沉默状。

小房东(下部) 番外——糟心的二伯家

这几年二伯家乱的很,事是一出一出的,跟连续剧似的,你方唱罢她登场。

先是宝儿,孩子要上学,这户口得落上吧,二伯母不愿给别的女人养孩子,死活不肯把孩子的户口落在二伯父身上,还指着乔奶奶的鼻子骂她是老不死的不着调,上杆子往自己儿子身上泼脏水,婊.子养的孩子,不管香的臭的都往家里带,现在好了,为了这么个拖油瓶,逼得儿子媳妇去北京定居,养大的孙子孙女离了心,搞的人家母离子散,家破财散,自个儿子夫妻不和、家庭不睦不说,乔家脸面也丢尽了,你说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老了老了倒不要起脸来,这孩子,她肯定是不会养的,谁养谁养。

乔奶奶被她骂的,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才缓过来,要不是儿子们有钱,舍得给她用药,这就去见老爷子了,这人从鬼门关走了一道,什么都看清了,什么也看淡了,回想自己做的那些事,还真如二伯母所说,是老不死的不着调啊,荒诞,荒诞至极,她也悔的很,可孩子是无辜的呀,既然要来了,总不能把他送回去吧,老二指不上,老三没脸求,老四负担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求大伯母把宝儿的户口落在老大身上。

大伯母也是心善的,答应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孩子落她家,就是她的了,她再心善,也断没有把孩子养大再送回去的道理,有秀兰、玉梅在前,其他人都赞同,于是,乔奶奶做主,请了族里的长辈办了个过继仪式,私生子这事后,二伯父算是彻彻底底被乔家鄙弃了,不仅被同宗的看不起,外宗的也不愿跟他挨近,也因为这事,家庭地位严重下滑,虽然还是当家人,但做不了二伯母的主,想着这宝儿跟大哥,总比跟他有出息,再说家有恶婆子,他不答应也没办法,于是,宝儿成了大伯家的小儿子。

这宝儿也乖巧,除了刚开始要妈妈,大家哄他说,你是我们家的孩子,小时候抱错了,现在换了回来,以后这儿就是你家,小孩子,忘性大,大伯母又惯会疼人,好吃好喝供着,真当亲儿子疼,孙子们有的,他都有,大伯父闲赋在家,怀里抱着小孙子,手里牵着小儿子,给他们讲故事,教他们识字,溜弯会友啥的也都带着,两个大哥哥大嫂嫂虽不算宠他,但也不会慢待他,宝儿在这样的环境下,慢慢适应下来,管大伯父叫爸,管大伯母叫妈,听话懂事还孝顺,也知道疼小侄子,一家人处得倒也乐呵。

乔小麦一直都很敬重大伯和大伯母,见两人是真疼这个新弟弟,爱屋及乌,对他也算和颜悦色,给小侄子带礼物时也会算上他一份,小姑二姑觉得二哥不厚道,对深明大义又善心的大哥大嫂越发敬重,钱,大伯家不缺,于是,便经常是吃的穿的玩的用的,名贵的寻常的,一送一大堆,大人小孩的都有。

二伯母眼红了,她认为,乔爸之所以让大伯母去帮忙看房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乔奶奶,而乔奶奶自从宝儿过继给老大后,就跟着老大过了,连最爱的小儿子那也不爱去了,越发觉得,乔奶奶这是因为宝儿,觉得孩子可怜,生怕老大家对他不好,就跟在一旁看着,还让其他儿女从旁帮衬,这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大伯母看在老太太的面上也不敢虐待宝儿,若当初把宝儿留在自家,那老太太为了安抚她,也会对她家好的,那么房子、东西也有她家的,于是后悔的要死,没想到这拖油瓶还是个带金把的,就想把孩子要过来自个养。

然后天天去大伯母家晃悠,一边跟宝儿套近乎,一边想找出大伯母对宝儿不好的证据,没找到,不死心,当着一干姊妹兄弟的面跟乔奶奶哭诉,说自个是头发长见识短的蠢物,当时也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的,希望婆婆大人有大量,别同她一般见识,又说虽然老二同意把孩子给大哥养,但我知道他心里是真疼那孩子的,天天搁家唉声叹气的,自己没脸来,就求着我过来看,我心里也是不落忍,看着孩子,也后悔当初的狠心,唉,当初我也是被李红梅气着了,才做出了那狠心肠的事,这半年下来,我也想通了,左右这孩子是老二的,血缘关系在那,就是过继出去,他们父子感情在那,就像老二,即使过继给小叔,可心里最亲最疼的还是您啊——娘!所以,我和老二商量过了,想把宝儿接回去,大哥大嫂对孩子是不错,可到底不是亲父子,只是一味惯着…怕是容易把孩子性子惯左了,对他以后不见得是好的。

她一张嘴,老太太就知道她放什么屁,耐着性子听她废话完,凉凉地说:怕你大嫂把孩子惯坏,想要回去自个带?老话说得好啊,棍棒底下出孝子!

二伯母欣喜地点头:说的正是这个理!

老太太冷冷一哼:那你要回去想怎么养?

二伯母以为老太太松动了,面上带喜说:自然当亲儿子养,我家毛蛋有啥他有啥。

老太太又是一冷哼:然后把宝儿养的跟你那儿子一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见了长辈不问好,十六的大小伙子,成天招猫逗狗不学好,天天游戏厅网吧的跑,学也不上,家也不回?

二伯母讪讪:毛蛋还小,这不是赶在青春叛逆期了么?大点就懂事了!

老太太冷笑:你那三个两大的是起小打到大,小的又是起小宠到大,结果呢?我就不说了,给你和咱们老乔家留点面子吧,宝儿的主意你就别打了,生恩不及养恩重,更何况这孩子也不是你生的,领回去又怎样,还是你难做,后母不好做啊,宝儿现在是老大的孩子,教成什么样,也不牢你这个做婶婶的操心,就是真教左了,出了什么事也是老大家担着,没你们什么事。

几句话给驳了回去,其他人则早早地看清了她的为人,自然不受影响,但架不住她一次一次又一次,然后,老好人的大伯母怒了,当着一干亲戚的面劈头盖脸把二伯父和二伯母一顿痛骂,将人直接撵出了别墅,并对小区门卫说,不许他们来家,很长一段时间断了来往。

宝儿这事才落下,乔玉梅那又出事了。

乔玉梅虽说是爹不疼、妈不爱,但因为从小在乔小姑家长大,没女儿的小姑倒是真疼她,玉梅去北京上大学后,小姑怕她走上秀兰的路,就时常把她拎到身边教育一通,让她端正选男人的标准,眼光放高一点,别阿猫阿狗的都黏上去,为了让她资本高一些,经常自掏腰包给她置办新衣服新首饰,让人教她化妆、基本礼仪和得体的衣着打扮,出发点是好的,但结果是悲催的,乔玉梅虚荣心暴涨,不爱小混混,只爱富家子。

她打着乔爸的旗号在学校里晃荡,还真结交了几个富家小姐,跟她们一起参加时尚派对时认识了一个叫梁左的富家公子,那男人皮相很好,在乔玉梅的记忆里,就乔栋能跟他对上一对,其他人都要逊色,包括富大,尤其他在笑时,给人一种坏坏的感觉,桃花眼很亮,非常魅惑和勾人,而且很幽默,一张嘴就逗人笑,爱玩会吃,去的地方倒不是多高档,但好吃好玩,什么话题都能侃上一通,很是博学多才。

乔玉梅听身边小姐妹说,真正的富家子弟都藏的很深的,他们不喜欢去高档的场合,吃高档的食物,但细节上还是可以看出他们的富贵之处的,这个,乔玉梅最了解,就像富大,往那一站,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但他的手表、腰带、钱包、打火机都是极贵极贵的(麦麦给添置的),梁左也是,手表是宝珀的金表,最少六位数以上,腰带是LV的,钱包是Gucci的,打火机是纪梵希的,脖子上的观音是和田暖玉的,这一身行头,至少百万。

乔玉梅心动了,把这样的男人带回家,谁还说她样样不如乔小麦?她模样也是不错的,尤其是一双眼睛,眸光流转,还是相当勾人的,不少男人都沦落在这双眼睛上,化妆技术又掩去了她的不足,放大了她的优点,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非常惹眼的,梁左对她也起了兴趣,这郎有情妾有意,干柴烈火之下两人就好上了。

梁左可不像富大,再怎么急色,也会做好措施,算准日子,梁左在这事上,十分霸道和自我,想要就要,不做措施,不分场合,乔玉梅在这事上也是个新手,什么都不懂,然后,怀孕了,怎么办?打掉呗!

梁左在性.爱上还喜欢寻求刺激,什么春.药、迷幻药、摇头丸、都勾着乔玉梅去试,乔玉梅也是真的爱他,开始时不愿意,但架不住他用甜话哄着,一来二去的就迷上了这种感觉,然后,又怀孕,又打掉…每次打完胎,小月子还没完,被梁左一勾,就又滚在了一起,然后再怀孕,再打掉!

两人在一起一年半不到,乔玉梅就为他打了五次胎,这样频繁的打胎,她下面开始发痒发臭,偷偷去黑诊所检查,钱花了不少,病却不见好,臭味也越来越重,梁左丢给她一些钱,便再也没来找过她,她去他常去的地方堵他,这才知道除了她,他同时还和好几个女人在交往。

乔玉梅跟他吵,跟他闹,梁左被她弄烦了,拍拍屁股去了澳洲留学,乔玉梅只知道他姓梁名左,是个富家子弟,其他却是不知道的,哦,他们平时私会的地方是他租的房子,她甚至不知道他家在哪,她性子尖锐,跟宿舍同学关系不好,那味道又臭的很,大家都不是无知少女,可又不是专业人士,怕她得的是梅毒,于是告诉了生活老师,老师带她去校医院检查,子宫重度糜烂,因为治疗不当,感染了多种妇科病,且很严重,再不治疗的话,恐会终身不孕。

学生在学校管辖内发生这种事,学校怕担责任,便以她行为不减作风不良的借口将她开除,这么大的事,肯定要通知家长的,二伯父嫌丢人不肯来,乔爸乔妈那段时间正好去国外出差,没法,小姑只能跑一趟,回到家,二伯母一听这病要花很多钱,当着小姑的面对乔玉梅实施了家暴,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脚脖子哭天抹地,话里话外透着的意思是:我们家玉梅本来是好的,都是你这个做姑姑给她灌输的要找就找有钱人的观念,孩子倒是听你的话,找了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可结果呢?孩子被人玩弄后甩了,还得了这害死人的病,这病要是治不好,这辈子算是毁了。

乔小姑气的浑身颤抖,差点没厥过去,知道二伯母无耻,但不知道她这么无耻,甩手想一走了之,乔玉梅怕了,知道自己这病要花好多钱,指望嗜钱如命,心里只有弟弟的老妈,这辈子就真的完了,于是,抱着小姑的腿哭喊:姑姑,救我,姑姑,救我…我不想死…

到底是自个侄女,气归气,却还是把她送进了医院,听医生说这病是因为打胎次数太多,且术后没休息好就跟人发生性行为而得的,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要是她亲闺女,非亲手掐死她不可。

北京那边,为了乔家的名声,乔栋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事给压了下来,跟学校有关领导也谈了,责任不让你们担,但是玉梅学籍要留着,并造了一份跟妇科病无关的假病历表,休学两年,梁左查到了,是个官二代,乔家人都护短,虽然不待见乔玉梅,但她姓乔,由不得旁人欺负,当然这种事要低调,乔栋出面找了梁家当家人闭门谈了两个小时,具体内容不得知,但结果是,梁左要在澳洲留满五年学才能回来,另外,乔玉梅的医药费、营养费、学业费、术后修养费、精神损失费、青春损失费…等都由梁家出,为了怕节外生枝,梁家包括这份补偿协议都瞒着二伯一家。

经过一年的治疗,又是西医快除,又是中医内疗的,终于,这病算是稳住了,不过,二伯母这次算是把小姑彻底得罪了,她怕小姑不肯出钱给孩子看病,就到乔奶奶、大伯母等亲戚面前哭诉,说她小姑没好心眼子,自己没女儿跟富贵人家联姻,壮大自己的产业,就打上她女儿的主意,本来她家玉梅只想找个安分老实的人过小日子,结果,在她的忽悠下也迷失了本性,她家孩子这么单纯,哪里玩的过那些满身都长着黑心眼的富家孩子的心,看看,呜呜…她可怜的孩子哟,这病要是看不好,这辈子算是完了。

本来乔小姑还想等这事之后,就让玉梅去国外留学,几年后风风光光的回来,谁也不知道她这件丑事,现在好了,经二伯母这么一闹,那仅有的一点亲情也没了,再看乔玉梅,她是真的失望了,这样的孩子放国外还不知染什么病回来呢?跟二姑一合计,把她弄去了苏州的工厂上班,等过几年风头过后,就在当地给她找个人家,这样离家近,别人也不知她的过去。

这事乔栋处理的好,知情人不多,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乔妈带着乔小麦到医院做了个全身性的检查(主要是不好只检查妇科,怕伤了麦麦的心和面子),要知道麦麦跟富大可早就,咳,那啥了,检测结果一切正常,确保麦麦没有瞒着他们做过啥子不好的手术后,放下心来,又委婉地问两人那啥时措施都是怎么做的,是吃药,还是带套,得知是带套后,对富大这女婿的满意又多了三分,之后,姥姥就时常熬些滋补养宫的汤给麦麦和美人喝,乔爸再不敢对富大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媳妇说的对,外面的男孩太坏了,还是家养的好。

乔玉梅这事之后,乔秀兰那边又闹开了,周扬是混混,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结婚后不改本性,经常去外面找女人,十天半个月不回家,秀兰坐月子期间,居然把女人带回家,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妖精打架。

秀兰管不了他,跟公婆抱怨,公婆骂她:你自己是烂鞋,我儿子可不是臭脚,他这个年龄正是有需求的时候。

秀兰为了儿子硬是忍了下来,离婚又怎样,二伯父一向重男轻女,对两个女儿从来都是不管不问,后又因她被家族抬出房,被亲戚朋友嫌弃,被兄弟姐妹漠视,恨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欢迎她,回来一次骂一次,不是让她滚,就是骂她贱。

二伯母对她倒是不错,只是相比于她的境况,她更关心的是乔爸给的五万块钱和那套房子,说离婚可以,但钱和房子必须拿回来,还有孩子,孩子不能要,本来二婚头的女人就不好找人,再带个孩子,更是难上加难。

周扬也不要,说他还年轻,还要结婚,还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玉梅这事虽然瞒着紧,但周家是亲家,玉梅住院那边总是要来看看的,一看就看出了问题,回家就对秀兰冷嘲热讽,话里带话都透着,什么家的人家出什么样的女儿,姐姐是这样,妹妹也是这样,一家人都脏的要死。

而周扬越发放纵,不仅在言语上极尽侮辱,还动起手来,乔秀兰也知廉耻,硬是受了下来,没让家人知道,反倒助长了周扬的气焰,居然带了个小姐回家,不仅当着秀兰和儿子的面和小姐那个,兴致起来,还拉着秀兰要玩双飞,秀兰不从,周扬暴力地将她绑在床上,他本身是混混,后通过他爹当了一名协警,酒吧、舞厅、洗头房、地下黄点去多了,见识了,尝试了,也爱上了,之前,他顾虑乔家,外面再怎么乱搞,对秀兰却是不敢放肆的,只管冷着,这两年,见二伯父被乔家孤立了,秀兰也越发隐忍,压抑的恶性就爆发了,不肯?喂了两片药进去,让你舔脚趾都行。

婚内强.奸不犯法,但饱受精神和身体双重折磨的秀兰爆发了,松绑后,她一个扎猛冲进厨房,举着菜刀又冲回卧室就要砍周扬和那个小姐,多亏周扬有点功夫底子,她又经过一夜□,体虚无力,这才没酿成大祸,不过睡在外侧的小姐却是被砍了两刀,没死,但在医院也要呆上一段时间。

都上刀子了,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由二姑和大堂哥出面跟周家谈判,内容不知,结果是孩子和房子都归周家,秀兰净身出户,从此和周家再无任何关系,那被砍伤小姐的也被封了口,后续医疗费啥的,都是由周家负责,乔家不管。

这样的结果是最干脆的,本来嘛,乔爸给的五万块私房早被周扬哄去了,房子倒在她名下,可那儿是周家的管辖范围,想卖都没人买,租又租不出去,给了一了百了,若非二伯母爱财如命,这婚啊,早该离了,若不是发生这事,旁人也不好插手管,毕竟这个年月,离婚也不是啥好事,长辈们都是劝和不劝离的,再有宝儿和玉梅这事,秀兰就一直被忽略了。

离婚后的秀兰情绪一直很压抑,精神一度很崩溃,回到娘家后,二伯母又天天在她耳边唠叨不休,倒不是真的不在乎女儿,只是她天□财,接受不了秀兰人财两空的事实,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摆明了就是周家不对,秀兰这是正当防卫,说破了天也是他们在理,干嘛签下这‘委曲求全’的协议,觉得这谈判结果比《南京条约》还‘丧权辱国’,不敢跟二姑和大堂哥吵闹,只能在背地里骂两人根本没尽心,说这要是麦麦,大堂哥一定会把周扬送进派出所蹲个几年,让周家倾家荡产为麦麦出气的。

秀兰听多了这些消极的话,于是,抑郁了,拿了个刀片划了腕,许是刀片太钝力道太浅,那口子割的不深,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院,就缓了过来,到底是亲孙女,乔奶奶怕她再想不开,就把她接到别墅安养起来,时常地跟大伯母一起劝她,说她年龄还小,以后还是能找到好人家的。

二姑也说了,过了年就让她去深圳的工厂,呆个两年再给她寻个好人家。

小房东(下部) 番外——议亲

番外——议亲

大年二十二,乔爸、富爸归,这议亲的事就提到了日程上,乔小麦到底脸皮薄,说啥也不愿直接跑到老爹跟前闹着要嫁人,不过也没设障碍,由的富大自由发挥。

富大也没难为她,只让她办一件事,在老爷子到家之前,以给小龙凤胎接风的名义,把家里亲戚都请来,包括二伯父一家。

龙凤胎是第一次来A市,大伙都稀罕着呢?早两天就准备好了见面礼,在小姑家养身子的玉梅也来了。

见到她和秀兰,乔爸脸色有些不好看,中午吃饭时,富家三口也一起,酒过三巡,趁着大家晕乎又没醉的时候,富大脸红红(喝酒上脸)地重提结婚的事,乔爸喝了一杯酒,吃了几口菜,问富爸,“师兄,这事,你怎么说,”

“我肯定是答应的,巴不得麦麦早点嫁过来,只是怕你和幺妹舍不得,”

“那就看日子吧,也怪我家乖宝太招人,国泰不放心,想早点拴跟前也是人之常情,”这话委实有些不要脸,要是乔小麦在,一准扭脸,其他人听多了,都习惯,两孩子联姻,是喜事,以大伯父为主的乔家男性长辈们都笑着给予祝福,二伯父略显强颜欢笑。

就这么答应了?富大愣住了,挨着他坐的乔栋被他这副呆傻的模样逗乐了,用手肘顶顶他,“是不是觉得幸福来得太快,有些不敢相信啊,”

“啊…嗯,”富大呐呐的应着。

“这会是不是心里美的冒泡啊,”

“恩,”脸红的更甚了。

“就想跪下来给我爸磕头,喊爹?”

“恩,”

“那还不快去,”乔栋踢他。

富大依旧是云里雾里不知梦里的模样,虽然一直运筹帷幄,但这么爽利地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还是觉得跟做梦似的,心里也确实如乔栋所引导的一样,听乔栋说让他去磕头,喊爹,还以为他也是这么做的,于是‘腾’的一下站起来,走到乔爸面前屈膝跪下,磕头,“爸,谢谢你同意把麦麦嫁给我,我以后会对她好的,”

这边动静太大,乔妈循声过来了,富大也实诚,这乔家做主的可是丈母娘,所以一定要巴结好,当即又重复一遍说,“爸,妈,谢谢你们同意把麦麦嫁给我,我以后会对她好的,一辈子对她好,”

乔妈愣了愣,赶紧过来扶他,“议亲就议亲,怎么还磕上了,”嗔怪地看了一眼乔爸,“你也是,干嘛让孩子行这么大的礼,”

“怎么,我家乖宝嫁给他,给我磕个头怎么了?”乔爸不乐意了,又不是他让磕的,是这小子主动跪地上自己磕的,他还没说他吓着他了呢?

心里就一阵泛酸,他家乖宝,他辛辛苦苦养这么大的乖宝就这么嫁出去了,他着实不舍啊,想到这,又恼起秀兰和玉梅来,若不是她两把乔家女孩的名誉都糟践了,他能这么早就把闺女嫁出去么?

“这头该磕的,能娶到麦麦,是我家傻小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富爸不愧是和乔爸相知相交多年的兄弟,顺着他的话风把乔小麦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九天玄女下凡尘,顺势又明贬暗褒了自己的儿子,把乔爸的那点愁绪都夸没了,紧接着又把龙凤胎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金童玉女,白龙火凤,一脸羡慕妒忌恨表露无疑啊,乔爸听了,哈哈大笑,比夸他自个还得瑟,一个劲儿地说:是吧,呵呵,我也觉得,哈哈,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孙女儿…

最后,富爸打蛇尾上,说,“昨儿我跟二哥打电话时,他说今个要帮园林局的孙局看风水宅子,这会应该结束了,吃完饭,我让人把他接过来给两孩子合合八字,顺便让他瞧瞧贝儿、心儿的命格,”

乔爸自是满口答应,富大看他爸的眼神难掩崇拜,乔爸这边说好,那边他电话就拨了出去,至于钱瞎子是否真的在市里,那个真的不是很重要,反正不管他在哪,今个肯定会出现在乔爸面前的。

乔妈知道自个老公又被这两父子绕晕了,可不想点破,秀兰、玉梅这样,还真不敢留着麦麦不让嫁,不是怕她步后尘,而是女儿家的名声真的很重要,也怕节外生枝,毕竟富大也真的不小了,这个年龄,在农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就冲他今天的表现,也知他对麦麦的心意。

再说,富大下面还有老二、小三,这一耽误就是三孩子,也不是非按风俗不可,只是现在孩子都玩野了,富大不结婚,下面两个便有借口托着不办,老二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一说给他相亲,就把大哥抬出来,富妈都急上火了,乔妈也是急她所急,尤其她看龙凤胎那眼神,绿幽幽的,跟狼似的,让人瞧着胆寒。

莫妮卡也是这个年龄嫁过来的,她就是想留麦麦,也没有底气,毕竟富大和乔栋可是一般大的,想想,早晚都是人家的,现在松口卖个好对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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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人或多或少都迷信,当年钱瞎子给乔小麦批命格时,说她是难遇的金命,十几年过去了,乔家、富家从当年的贫农之家走向如今的巨富之家,钱瞎子也跟着水涨船高,请他算命、看风水、测八字、批运势…的人都排了长龙,也不知他是真有掐指神算的本事,还是忽悠人的本领太高,算的命格中,十有八九都很准,剩下一个还是隐喻,因此这些年来名气越来越大,人称钱神仙。

在镇上选中一看风水宝地,盖了两进的复合式小别院,娶了媳妇,收了弟子,五年前生了个大胖小子,年前还在医院里捡了个弃女婴回家养,算是儿女双全。

乔小麦却觉得,算命这种事吧,讲究一个含糊,就是给你说了一大串,好似什么都说了,却又什么都没说,端看你如何理解,好了,我话里批示了,坏了,我话里也批示了,所以,不甚在意。

不过待钱瞎子拿过她和富大的八字看了许久,时而皱眉,时而盯着他两瞧,一脸狐疑时,她开始紧张了,不会不合吧,按说这八字订婚前就该合的,可那时钱瞎子正好得痔疮住院,虽说病不大,但还是忌讳,再说,在那之前,他两从小处到大,门当户对,两小无猜,任谁都不会觉得他两八字不合的。

再看老大,比她还紧张,这些年找钱瞎子算命的多是当官的、做生意的,为了避风头,他一般不轻易给人批运势,所以,摸骨、看相、布风水、测八字、合因缘、就成了他的强项,十算十准,因此他的话多半乔爸、富爸都会信的。

若真不合,只怕…

见麦麦看他,富大不动声色地拉过她的手在手心揉捏着。

“二哥,到底咋个说法,”乔爸急了。

钱瞎子又将两人瞧了个遍,这才慢悠悠地说,“这两都是贵不可挡的命格,若是错过彼此,只怕一世姻缘薄,即便跟别人好,也是露水姻缘,长不了的,”

富爸也急了,“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没错过,自然是金玉良缘,三生石上定三生的姻缘喽,”钱瞎子笑了。

富爸眉头舒展了,“呵呵,我就说嘛,我养大的闺女,哪有便宜别人的道理,”

乔小麦想起前世,她和老大并没在一起,那时,自己年近三十没人爱,老大似乎有个混血儿儿子,却也没结婚,难道真如钱瞎子所说?这也太玄乎了吧!

不过,富大的手心都湿了,把她的手也打湿了!

“很紧张?”小声问。

“恩,”重重地揉捏着她的手心,同她十指交扣藏于身后。

之后,钱瞎子看了三个吉日让他们选,阴历2月18、3月22、5月初8,富大自然希望是第一个,可时间太仓促,一干长辈都一至选了最后一个,有充裕的时间做准备。

富大也希望给麦麦一个盛大的婚礼,所以也同意了。

婚礼办两场,北京、A市各一场,北京办西式婚礼,婚纱乔妈负责找人设计制作,A市办中式婚礼,嫁衣乔小麦画图,由大伯母帮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