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钰瑶便静下心来,拉着若离抓紧时间修炼。可若离却一刻也闲不住,用她的话说,她有自知之明,不参加比赛,又修炼做什么?所以她每日不是去找赵达州他们,便是吵着要参观灵剑宗,缠夙玉倒缠得少了。

值得一提的是,赵达州和沛九以第二和第三个到达灵剑宗的门派身份各得了一把极品飞剑,虽然比涤尘差了许多,也是不可多得了。这样获赠极品飞剑的名额便只剩了两个,由于那天众修真一窝蜂的冲下来,不知道谁是第四和第五名,于是众修真们纷纷举证,有的说自己是第一个跟迎宾使说话的,有的说自己是第一个落到地面的…直吵了好几天,灵剑宗才头痛地选择了无差别对待法,各送了一把普通飞剑,众人虽有不满,但得了总比没得好,这才罢休,纷纷打坐修炼,以迎接修真大会的到来。

蓝钰瑶的情况却有些不妙,自从七彩琉璃入体后,她的境界便停滞不前,无论如何也不能提高了。几天下来,未免有些心浮气躁,不只一次想过再让仙剑出鞘以助修炼,反正现在众人也知道夙玉的身份,也不怕被他们感应到仙气。夙玉却无论如何也不同意,问他为什么,他又闭口不答。

蓝钰瑶的心情便更差了,夙玉在她面前应该是没有秘密的,不应该有事瞒着她。而每当这种时候她便会想起另一个白衣少年,虽然清冷,虽然面无表情,却会跟她说: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不知他有没有启程回来,这么多天…他可会有一瞬间想到自己?蓝钰瑶踩在飞剑上,心思却全飞了。飞剑漫无目地的随意飘荡,一朵白云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云上坐着一个红衣少年,脸上满是柔情。

蓝钰瑶的眼角瞄着那朵白云,脑中的白衣少年变成夙玉的模样,竟让她微有些脸红。到底为什么呢?为什么最近一想到他,就会莫明脸红呢?是因为从剑上摔下时迎接她的温暖怀抱?还是哄着她时的低喃的耳语,温热的气息柔柔的吹在脸上,吹红了她的脸颊?亦或是因为那样灼热的目光,黑亮的眸子中,只有她的身影,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

幸福?蓝钰瑶眉尖轻蹙,身子轻晃了一下,在那朵白云赶上来前稳往身形。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两个字?为什么这两个字会与夙玉连在一起?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到底是什么呢?她与夙玉似乎并不该像现在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回头瞥了一眼白云上的红色身影,蓝钰瑶突然有些烦躁,心念轻转,驭着涤尘破空而去。不,不该是这样,又一朵白云自蓝钰瑶心中升起,云朵上的人白衣素带,纤不染尘,一把漆墨黑发在身后无风自动,虽看不清面目,却让蓝钰瑶莫名的心安起来。

是的,心安。火只能用水熄灭,躁动也只能用宁静抚平。她与夙玉间定然是有些问题的,她却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问题,脑中有了杂念,因此心浮气躁,因此修炼毫无进境。而那个白色的身影…却能让她的心平静下来,如果现在便能见到他,与他静静的站一会,该有多好。

蓝钰瑶毫无预警的停住飞剑,跟在后面的夙玉靠到她身边,神色间有些担忧,向她伸出手,“怎么了?”

蓝钰瑶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拉住他的手跳到云朵上去,细细地看了他半天,问道:“司辰什么时候回来?”

夙玉停在那里,半天没说话像在发呆,过了好久才垂下眼帘,笑道:“该是快了罢。”

蓝钰瑶轻轻摇摇头,忧道:“当初我让他去辉煌岛等我,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去了?”

“我不知道。”夙玉突然叹了一声,“不然我去辉煌岛看看,一天也能回来了。”

“好。”蓝钰瑶没有丝毫犹豫。

夙玉眼底一黯,却也跟着点点头,“好,我明日便去。”

蓝钰瑶这才笑逐颜开,拉着夙玉又在空中游荡半天,这才回转。第二日一早,蓝钰瑶便去催促夙玉快些上路,到了夙玉房中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想是早已走了。

也该着是寸劲,夙玉等了那么多天,新天道宗的人都没来,偏偏在他不在的这天,他们来了。

新天道宗自宗主以下,共到四十余人,竟乘一朵祥云而来,不仅让等在灵剑宗的众修真吃惊,更让蓝钰瑶惊诧不已。云朵法宝,修真中还未听说哪门哪派出产这个东西,这是不是说明,除了夙玉的便宜师傅外,还有一个不知明的散仙、甚至是仙人存在于大地之上,并且暗中支持着新天道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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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天道宗主行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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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迎宾使迎到新天道宗一众人时,灵剑宗内的所有修真都躁动了一下。空中竟有一大片云彩降下,带着霞光,瑞气缭绕,除了夙玉的云朵,众修真哪见过这种场面,纷纷赶往灵剑宗的迎宾大堂,蓝钰瑶那时正在空中眺望,希望夙玉早些回来,见这架式自然也回到地面,听闻来者是天道宗的人,不由得紧张起来。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率先从云上步下,那人身量极高,面容圆润,一双眼睛大而有神,显得十分精神,身着一袭锦绣白袍,头带白玉高冠,面带微许笑意,气度雍容,十分洒脱。在他身后跟着一众身着青色衣衫的人,这种式样蓝钰瑶太熟悉了,正是天道宗宗内弟子的服饰。

领头的男子跟着迎宾使一路来到迎宾大殿前,便住了步子,对迎宾使道:“天道宗乃三大门派之一,虽遭天灾人祸没落至此,却不敢有损师门威名,还请尊使通报,请贵宗宗主出门迎接。”

迎宾使错愕一下,愣愣的转身去了,那男子才转过身来向周围修真一拱手,“在下行自在,各位同道请了。”

众修真面面相觑,讶得合不拢嘴。传闻中的行自在,竟然是一个不及而立的年轻人。而他能在天道宗落没至此的情况下不卑不亢,更是赢得众人好感。当然,也有暗中担心和看热闹的人,毕竟天道宗已大不如前了,这个新天道宗得不得大家承认还是未知之数,面对修真第一大宗,有骨气是好事,但也不要硬过了头,惹恼了高门大户就得不偿失了。

蓝钰瑶心中却大为宽慰,她几乎立刻便接受了行自在的身份,不说别的,单是这份傲然,就让她敬佩不已。

正想着怎么上去搭话,那边进去通禀的迎宾使出来,身后跟着灵剑宗的几个长老。行自在见状并不上前说话,泰然自若地站在一旁,等了半天,才见宗政英从迎宾殿中大步而出,扫视一周,目光定在行自在身上,拱手大笑,“行宗主,怠慢了。”

行自在点头而笑,“宗政宗主客气,此次乃我天道宗大难之后首次参与修真盛事,还望宗主多多指教。”

二人如此客气了一阵,宗政英将周围门派大都介绍一遍,又拉着行自在走到蓝钰瑶身前着重介绍。

行自在客气地朝蓝钰瑶点点头,眼中却掠过一丝疑惑,想是不知这辉煌岛的代表因何这么得宗政英重视。

宗政英状似谦虚地道:“蓝姑娘本与仙使一路前来,只因仙使今日有事外出,不能得见,实在可惜。”

行自在果然来了兴趣,“仙使?”

宗政英十分随意地说了说夙玉的来历,只道是仙人弟子,行自在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忽问道:“可是从戾海来的么?”

蓝钰瑶诧异地看着行自在,他果然是知道些什么的,宗政英一愣,“戾海?”看那模样,便是不知了。

行自在轻笑一声,摆了摆手,“等仙使回来,在下定要会会他,如果他是从戾海而来…”他嘴角抽动一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着行自在即将转过身去,蓝钰瑶急道:“行宗主…”

行自在又停下,“姑娘有事?”

“如果仙使真的从戾海而来,行宗主意欲为何?”

行自在盯着蓝钰瑶看了半天,轻挑嘴角,哼了一声,“那便要向他讨回旧日的一个天大过节。”

这几字说得斩钉截铁,蓝钰瑶听罢暗暗心惊。看样子行自在定是知道天道宗因何毁去,将过错归于戾海老仙头上,连带着便也恨了夙玉去,得赶快找机会解释一下,再说清自己和夙玉的身份来历才好。

心中有了计较,蓝钰瑶开口问道:“听闻行宗主是天道宗玉晨峰座下弟子?”

“不错。”

“不知宗主的师傅是青字辈的哪位师叔伯?”

玉晨峰自首座而下,共有青字辈弟子八人,这八位师叔师伯蓝钰瑶是认得的,可玉晨峰弟子众多,再加上平素很少接触,与她同辈的反倒认识不多了。

行自在再度打量了蓝钰瑶一番,显然心中有些疑惑,蓝钰瑶紧张地抿了抿嘴,上前一步低声道:“我叫蓝…兰瑶。”

行自在一愣,继而双瞳一收,“你…”才说了一个字,又自觉失态,回首对宗政英一拱手,“宗政宗主,在下与蓝姑娘颇有些渊缘,想寻一处静地说话。”

宗政英和众修真早就坚起耳朵听着两人说话,倒也没听出什么门道,见行自在这样要求,那些善于理顺事实的修真们又发挥出他们强大的推理能力,无非就是想借着蓝钰瑶巴结仙人的猜测,十分无聊。

宗政英突然有些后悔这么早的替他引见蓝钰瑶,如果让行自在通过蓝钰瑶跟仙使搭上桥,那么天道宗未必就不能再重演一次崛起奇迹——以前天道宗不就是因为搭上了仙人才迅速出头的么。

可事到如今,又不能说不行,宗政英只得故做大方地让弟子将他们引到一处静室。送他们进去后,又安排几名弟子在外“保护”,又嘱咐时不时的可以送些茶水点心进去,多听听他们的谈话,有助于帮派互相了解云云。

再说蓝钰瑶和行自在,进了屋子后,行自在一扫刚刚的沉稳之色,低声急问道:“你是哪个座下的弟子?”

蓝钰瑶刚一张嘴,竟有些哽咽,红着眼圈道:“我是紫霞峰俞青峰座下。”

行自在激动的抓住蓝钰瑶的手臂,“原来是青峰师叔座下的师妹,我是玉晨峰顾青童座下,因大难之时奉命送师傅的好友离宗,这才逃过一劫,你也是么?”

蓝钰瑶已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连连摇头,“我是因为…”说到这,她猛的住口,仙剑,能不能说?行自在应该可以相信,可那把仙剑毕竟不是她的东西,若是她随便泄露出去,因此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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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昔日真相(一)

正当蓝钰瑶犹豫之时,行自在又道:“那这么多年,你又去了哪里?为何不回连云山看看?”问得又急又快,语带欣喜,绝无一丝责怪之意。

蓝钰瑶便将自己如何去了辉煌岛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终是未提仙剑之事,只说自己醒来便在山脚处,又遇到了火翎等人。

行自在唏嘘一阵,突然问道:“蓝师妹,那个跟你一路来的仙使,当真是从戾海而来么?”

蓝钰瑶忙道:“他是从戾海而来,可他也是天道宗的弟子,天道宗被毁后机缘巧合之下投入戾海门中,修习仙法。”

“什么?”行自在脸上的神情十分古怪,又惊、又诧、又带着些不可思议的模样,“天道宗毁于戾海老仙手上,他身为天道宗弟子,因何会前去戾海替那老仙效力?”行自在语意咄咄,十分愤怒。

蓝钰瑶急道:“天道宗之事虽因戾海老仙而起,他却不是罪魁祸首,夙玉更是无辜,师兄千万不要迁怒于他。”

行自在大皱眉头,“你说什么?他不是罪首谁是罪首?他让人将一把带着煞气的仙剑带到连云山,只要仙剑出鞘,全宗尽毁。虽不是由他亲自动手,却是出于他的授意,只因他心胸狭窄,便要毁去天道宗千年基业,这样的人,着实该千刀万剐!”说到最后,行自在双手握拳,脸上涨得通红,显是十分激动。

蓝钰瑶在原地怔了半晌,好久才回过神来,轻声道:“你刚刚说…什么仙剑?”

行自在长舒了一口气,安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是我有些激动了,你们突遭大劫,自是不知其中关节,不过夙师弟误投祸首门下,终是不妥,待他回来定要与他叙说详情,让他早日脱离戾海才是。”

蓝钰瑶此刻却什么也听不进去,脑中只有“仙剑”二字,“你刚刚说的仙剑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仙剑出鞘,全宗尽毁’?”问这话时,蓝钰瑶心中“突突”地跳个不停,身上的力气正在渐渐消失,胸口也开始窒息起来。

行自在长叹一声,“师妹既是自己人,我也无需有所顾虑。天道宗被毁后,我隐姓埋名探访事情真相,却所得甚少,直到三年前遇到一人,才得知整件事的真相。长久以来大地上就流传一个说法,几大门派身后都有仙人支持,天道宗也不例外。而支持天道宗的,便是这戾海老仙,你可知道,戾海老仙并不是仙。”

蓝钰瑶点头,“是散仙。”

行自在有些诧异蓝钰瑶会知道,转念一想定是夙玉所说,便点点头,“不错,他是散仙,所以他必定要成仙,如果他不能成仙,便要不断遭受天劫之苦,直至灰飞烟灭。可散仙渡劫是极困难的事,没有外力帮助,他不可能成功,于是他便广邀同道,甚至找到了真正的仙人。”

“啊?”蓝钰瑶惊呼出声,“真正的仙人?”

“不错。”行自在哼了一声,“可真正的仙人又哪里会帮一个散仙?戾海老仙便想尽一切办法讨好仙人,当牛做马,惟命是从,只希望仙人能在天劫到来之时,助他一臂之力。”

这些事夙玉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说?蓝钰瑶心中疑团渐大,问道:“那这些又与天道宗有何关系?”

行自在苦笑一声,“怪只怪天道宗拥有一样其他门派都没有的宝贝。”

“是…灵碧丹?”

“不错。他每隔几年便来取一次灵碧丹,同时教给天道宗一些独门心法,天道宗因此崛起,位列三大门派之一。”

蓝钰瑶紧皱着眉头道:“这些我都知道,可为什么…”

“你可知道出事前宗主为何将灵碧丹分发出去?”

蓝钰瑶一脸茫然,行自在哼笑一声,“那是因为宗主发现了灵碧丹的真正去处。”说着他又苦笑,“修真们趋之若鹜的灵碧丹啊…你猜戾海用它做什么?”

“做…做什么?”

“喂畜生。”

“什么?”蓝钰瑶追问着确认,生怕自己听错了。

“那个仙人豢养了几只观赏仙兽,这种仙兽不能自己修炼和吸取灵气,只能依赖外来之物提高修为助其成长,戾海为讨好仙人,主动揽下喂养仙兽之事,又不舍将自己的顶极神丹拿出,便看中了天道宗的灵碧丹。”

蓝钰瑶不可置信地道:“这么说这么多年来的灵碧丹,居然都是喂了不能自行进化的蠢仙兽么?”

行自在点点头,“宗主大概是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此事,才将灵碧丹分发出去,给人吃,总好过喂那些畜生。”

畜生。蓝钰瑶是很不认同这两个字的,在辉煌岛呆久了,与灵兽间产生了一种特殊情感。它们不应该是畜生,它们也会修炼,像幻弥,像阳宜。不过听行自在说的“仙兽”,应该是比灵兽更为高级的兽类,居然不会自行进化,也着实蠢了一点。

“其实…天道宗与戾海老仙不过各取所需,为何…”蓝钰瑶嗫嗫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戾海老仙的做法或许不为天道宗所接受,可天道宗毕竟也从戾海老仙那里得到了好处,没有戾海老仙,天道宗也不可能有实力跻身三大门派之中。

“这便是又一个原因了。”行自在面色深沉地道:“戾海交给天道宗的心法,非但不是什么加速成仙的秘笈,反而会拖慢进境,只因初期进境神速而被大家忽略,我天道宗几百年来未出一名修至大成之人,多半是因为这心法的缘故。”

蓝钰瑶的嘴动了动,她想说这么多年来,除了天道宗,其余门派也没有人修至大成,难道全都练错了心法么?

行自在看着她的神情,多少猜出些她的想法,叹了一声,“天道宗的宗内心法,若有天资上佳的弟子修炼,的确是可以修至大成的。可是我们过于相信‘仙’,也对自己过于没有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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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昔日真相(二)

蓝钰瑶错愕至极,“那戾海老仙又为何要将错误的心法拿给我们?”

“这便只有他才知道了。”行自在沉声道:“六年前戾海没有拿到灵碧丹,错过了喂养灵兽的最佳时机,让仙人有些恼怒,他便将过错归于天道宗头上,用仙剑瞬间便毁了整座连云山。”

来不及想那戾海老仙的心胸怎会如此狭小,蓝钰瑶的双腿又开始打颤了,“那仙剑…到底是什么仙剑?”

行自在摇摇头,“我不知道。”

“是…是一把…蓝色的剑?”蓝钰瑶几乎能听到自己牙关相碰的声音。

行自在诧异地看着她,仍是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把仙剑,却不知它的模样。六年前在连云山有仙气溢出,惹得众门派纷纷前去,该就是那把仙剑的气息。”

行自在之后又说了什么蓝钰瑶已经听不见了,她脑中阵阵轰鸣,呼吸变得急促。她扶着桌子慢慢坐下,眼中空洞洞的。

“师妹?”

蓝钰瑶目无焦聚地抬起头,对上行自在的眼睛,行自在有些担忧,“你没事罢?”

蓝钰瑶缓缓地摇了摇头,张开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些事…你是如何得知的?你遇到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行自在沉默了许久,摇摇头,低声道:“这些你便不用知道,你只管记住我们天道宗大仇未报,等夙师弟回来,我与他说明原委,你们两人便重归天道宗门下,由我们一起重振天道声威。”

蓝钰瑶的手脚有些发凉,回手摸摸身后的仙剑,手上毫无知觉,湿湿凉凉的竟有些麻了。为何行自在说的与夙玉所说完全不同?仙剑…会是这一把么?当初她拔出了仙剑,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行自在说是的真的,如果天道宗真的毁于仙剑之下,那么出手行凶的人…便是她。

“蓝师妹?”行自在叫了数声,蓝钰瑶的眼睛才动了动,慢慢的移向他。行自在疑道:“你到底怎么了?”

蓝钰瑶缓缓地摇摇头,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天道宗…真的是毁在仙剑之下?”

“想来就是如此,那个人不会骗我。”

“那个人到底是谁?”

行自在犹豫半天,仍是摇头,“将来我定将事情说个明白,却不是现在。”

蓝钰瑶苦笑着点点头,“我明白啦。”说罢她站起身来,像一缕游魂般向门边飘去,走到门前又停住,“我…我…”说了几次,仙剑的事还是没说出口。应该不会是真的,一定是个误会,明明是仙剑保护了她和夙玉,又怎会是仙剑毁了天道宗呢?

努力说服着自己,蓝钰瑶眼中的泪水却毫无障碍地冲了出来,忍也忍不住。为什么哭呢?不要哭啊。哭…是不是说明她已经相信了行自在的话?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将信天道宗、宗主、师祖、师父和那些看着自己长大的师兄们…统统毁在她的手中?死在她的剑下?

蓝钰瑶突然憎恨起自己来。并不是纠结于仙剑的出鞘,而是憎恨自己的内心不坚。应该相信夙玉的啊,怎地不相信夙玉,却要去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阳宜,这个名字突地在蓝钰瑶脑中闪过。蓝钰瑶眼睛一亮,他定然是知道真相的,那时想说,却被夙玉拦下…夙玉…蓝钰瑶的心尖处猛地刺痛一下,仔细回想夙玉所说的经过,他从未提过天道宗是如何被毁的,只说“瞬间尽毁”…

蓝钰瑶甩甩头,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辉煌岛,她现在只想回去。

“蓝师妹,你做什么去?”行自在实在不懂蓝钰瑶因何会变得这么失魂落魄,是因为知道了真相而遭受打击?怎么会这样?知道真相后应该一腔热血发誓报仇才对,就像他。

蓝钰瑶顿了顿,“我…去找夙玉,让他快些回来。”夙玉…她更想找的是阳宜。她需要有人告诉她,行自在的话不是真的。

蓝钰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冲出屋子的,应该是十分难看,因为她见到守在屋外的灵剑宗弟子一副又惊又诧的神情。飞剑出鞘,蓝钰瑶一跃而上,不得不说这些天来她已能将涤尘掌控得很好,注意力高度不集中的状态下也能驭着飞剑破空而去。不过飞是飞了,却让下面的灵剑宗弟子提心吊胆,要是这位蓝姑娘再从剑上摔下来,可没有仙使飞上去救她了。

蓝钰瑶全不在意,歪歪斜斜地飞在万丈高空上。她倒想集中精力的,也好快些飞到辉煌岛,可她的思绪就像乱蹿的小蛇,这抓一条、那捕一条,还是有许多游蹿在外,拢不住心去。

迷迷惘惘的也不知飞了多久,蓝钰瑶才想起她根本不知回辉煌岛的方向。停住涤尘,呆呆地站在上面,努力辩认着四周的景物——全然陌生。

平日里练习飞剑只是在灵剑宗周围,并未远走,缺乏探知欲望,导致今天迷路的窘境。真该死啊,路痴的是夙玉才对啊,怎么会降落到她的头上?蓝钰瑶本想顺原路回去,却又心有不甘,一咬牙,驱着涤尘向地面冲去。鼻子下面有张嘴,找不到的地方问就是了,再回去,不知又要浪费多少时间。

不得不说,人的际遇是很奇妙的,有时候想见到的人屡屡擦肩而过,不重要的人却时时出现在你面前。当蓝钰瑶带着风啸冲至地面时,一个颇为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

一顶软轿,四名轿夫,催促赶路的声音…一切都让蓝钰瑶觉得似曾相似。而轿中坐着着那个身着锦锻、手摇折扇的老兄,让蓝钰瑶第一次产生了“此人不祥,众人回避”的念头。

唐俊…他怎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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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千里而来的仰慕者

唐俊,真的是唐俊,他坐在软轿中,大张着嘴巴看着从天而降的蓝钰瑶…

蓝钰瑶冲下来时并未注意到周围环境,现在左右看看,只见一条蜿蜒小路曲曲折折的不见尽头,两边尽是荒草野地。虽然唐俊仍做出一副洒脱模样,却难掩他他脸的风霜之色,尤其四名轿夫,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再看那软轿上挂着铁锅炊具,想是已在这荒凉之地走了多日了。

蓝钰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俊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揪住一个轿夫道:“前面的可是蓝姑娘?”

那轿夫已然被蓝钰瑶的从天而降吓得呆了,忘了扶住肩上的轿杠,被唐俊这么一拉,整个人向后倒去。四个轿杠缺了一边,轿子自然也就不稳,唐俊身子一闪从轿上滚下来,跌了个七晕八素。好容易爬起来,连忙跑到蓝钰瑶身边,围着她转了两圈,眼中露出狂喜之色,张开双臂,仰天长啸:“人生何处不相逢…”

蓝钰瑶的眼角抽动一下,拱了拱手,“幸会幸会,我还有要事在身,不打扰唐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