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琅轩宫。”

“琅轩宫?”木子思索了半晌,再次看了看四周流云溢彩的装饰物,一脸大惊:“我在离恨天?!”

“不错。”

“我在做梦么?”木子无法相信眼前的情景,再次揉了揉眼睛。而宫女却再次用鼻子回答她,一脸‘从哪来的土包子’的表情,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在你背后撑腰,但是我要告诉你,这是白帝殿下的寝宫,如果你的伤已经痊愈最好赶紧离开,否则等殿下回来定不会轻饶你。”

“为什么?”木子侧头,十分不解的看着她。

“殿下的宫中从来不许女子留宿。”

木子‘啊’了一声,一脸了然,随即又有些疑惑的打量了她两眼,惊道:“那你……是男人?”

“我不一样,”女子极不情愿的翻了个白眼,看木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斥责道:“我是水族长公主桑容,更是天君钦此的郡主,我有白帝殿下钦此的令牌,可自由出入禁宫。而且,天君陛下有意赐婚与我,嫁于白帝为妃,正妃。”

“哦,这样啊……”木子微微一笑,“其实你不必说这么多的,我不感兴趣。”

“是么?”桑容挑眉,“你从哪儿来的?一脸狐媚,你是狐族?”

木子笑笑,算是默认。

“哼,我就知道,也只有狐族能长出你这种脸!”桑容啐了一口,“狐王真不要脸,又派人来勾引殿下。说,你是不是迷惑了总管大人,他老糊涂了才允许你住在这里!”

木子一脸无辜的耸耸肩,“这个真没有,我醒来就在这了。”

“可恶!这次我一定要扒了那老东西的皮!”桑容气得一跺脚,端起盘子又走了出去。很快,她就与大管家在走廊转角处撞了个满怀。

“你不长眼睛么?”桑容一脸怒容,见来人正是大管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没等他回话,她便朝他大吼:“屋里那女人怎么回事?”

“启禀郡主,那是殿下亲自带回来的。”

“殿下亲自带回来的?”桑容蹙眉,一脸惊疑。

“是。”大管家低头颔首,十分谦谨,但其实按他的神力,早已甩出桑容几条街。

桑容思索了片刻,突然注意到管家身后跟着的奴婢,又道:“那是什么?”

“殿下吩咐的补品。”

“哦?”桑容不顾阻拦,冲上前强行打开来,发现里头的食材都是三界珍馐,是她曾经求了许多次,管家都以没有了为由拒绝。看到这里,她心中更加恼火,但表面却还是忍下了。她夺过盘子,道:“我去送,你先回去吧。”

“这……”

“你不放心本郡主?”

“汉青不敢,”大管家弯腰,“那便拜托给郡主了,只是,汉青不得不提醒郡主一句,她可是主上的宠姬。”

“知道了,交给我便是。”桑容一字一顿,恨不得将寝宫中的人大卸八块。待管家走后,她才冷笑一声:“宠姬?待会可莫要变成了死鸡!”说完,她恶狠狠地将补品扔在地上,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一条蛇放了进去。

……

这厢木子收到补品时,连盖子都还没打开就已经知晓里头是何物,她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将桑容请了出去。随即打开盖子,取出了里头满布黑斑的银蛇。

“一步蛇,倒是好物,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木子看着它,思疑了半晌,正在这时,她突然捕捉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遂嘴角上扬,食指一挥,寝宫内的烛火便悉数跳动起来,将整个宫殿照得通透无比。

“恭迎白帝陛下。”

“你醒了?”雪卿候在床边,朝自己微笑。木子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一脸漠然。

“觉得好些了?”雪卿说着,伸手去探木子的额头,木子头微微一偏,躲了过去。她尴尬的笑了笑,“我没事了……”

“那就好。”

“我们怎么会在离恨天?你把我带来的?”

雪卿点点头,“你中了鬼君的毒,此毒只有在离恨天才不受限制,你在此调理一阵,身体便能大好。”

“我怎么会中毒?”木子喃喃自语,实在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雪卿叹了口气,道:“想必他在月湖中下了禁咒,若你离开鬼界便会通体寒凉,受尽痛苦却不会死。”

“他怎么这么恶毒?”

“他不是恶毒,他只是想把心爱之人留在身边罢了。”

“……”木子沉默,不知如何回答。二人无话时,他突然注意到了木子手上的四脚蛇,“这是什么?”

木子眨眨眼,将那通体银环的四脚蛇拎起来,笑道:“这不是你赐给我的食物么?”

“我赐给你的?”雪卿激动之下抓住她的手腕,木子吃痛,低呼一声,他这才惊觉失态,放开了木子,“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您只是魅力太大,喜欢你的太多,与你本身倒没什么干系。”木子笑笑,她当然知道碗里的食物有猫腻,她也知道雪卿为何变脸,但这确实与雪卿没什么干系,他的好人缘她了解,女子的倾心和同性间的嫉妒她更是理解,没什么好多想的。

说完,她对那蛇吹了一口气,便见它身上的黑斑消失了个干净,顷刻间变成了一条没有毒性没有修为的小银蛇。

“你消了它的法,还不如杀了它。”雪卿说着便想去了结它,木子却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我去了它的毒性是为了告诫它不可为人所利用,伤害他人性命。至于它日后能不能活下去,还要看它自己的选择。”

木子低头看向它,微笑问道:“你是想回去还是跟着我?”小蛇歪头看了她片刻,便缩进木子怀里蜷成了一团。

“乖,良禽择木而栖,真是只有灵性的好物。”木子摸了摸它的头,一脸淡笑。雪卿看到这,突然拿起桌上的铃铛摇了摇。木子正要问他是何意,便见屋外候着的侍女走进来,行礼道:“殿下有何吩咐?”

“让所有人到这里集合。”

“是。”

不一会儿,大大小小的宫女侍从便在屋里跪了一地。管家同时又端来一碗汤药,恭恭敬敬放在木子床前。雪卿端起药,尝了一口,发觉味有些苦,便拿了两颗甘枣放进去。同时说道:“慕紫姑娘是我的贵客,以后见她如见我,以妃位相待。”

“妃位?”雪卿说完,众人大惊,就连木子也一脸愕然的看着他。

“正妃。”雪卿再次强调,说完,头也不抬的专心为木子吹凉汤药,随即亲手喂到她的嘴边,“乖,张嘴。”木子此刻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然后乖乖张开嘴享受着他的喂药。

你来我往之下,一碗药很快就见了底。

这时,闻讯而来的桑容在推开门的一煞那,见到了雪卿从未有过的温柔,脸色‘唰’地一下就变白了,指着木子二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房间内静得不似有人,除了雪卿还能自如行动之外,旁人都成了木头桩子。

“我的命令你们可都听明白了?”

“明白。”众仙到底是训练有素的上仙,面对如此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观也只是稍微失神了几刻。

“退下吧。”雪卿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退下。

“奴婢告退。”宫女们如蒙大赦,纷纷退了出去。而桑容一直到离开都是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直到被人拉走木子才终于不用看到她比太阳还亮的死鱼脸。

房间内只剩下雪卿与木子,气氛凝滞了片刻,木子抬起头,朝他微笑:“你这是在跟我求婚么?”

“……”面对木子的灼灼目光,雪卿突然就沉默了,她的问题他选择了逃避。

雪卿不动声色的放下碗,坐远了些。

木子现在心情很微妙,对人对事都很敏感,雪卿人前人后的变化逃不过她的眼睛。她清楚的感觉到雪卿的疏离,但对他之前的温柔,她也历历在目。

他们都是骄傲的人,雪卿对名誉的看重,她比谁都清楚,他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温柔有加,还宣布以妃位相待,可见他绝不是在同自己开玩笑。

木子心情没来由的大好,她突然凑上前,带着几分玩味的性质在雪卿面上亲了一下。

“你……”雪卿怔住,随后便像遇到了可怕的怪物,整个人跳开了一步,跌坐在床沿。他就像躲避传染病一样逃开了。

“你!”木子怒极,她大喝一声,趁他恍惚间迅速抽出右手,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脸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完,她握住雪卿的双手,压上他的身。

雪卿挣扎了一下,木子却是越握越紧,她俯□将他逼至床角,眼神变得有些邪恶。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木子一脸愠怒,道:“百年前,你对我不屑一顾。十年前,你对我爱慕有加。如今,前一刻你当众求婚,人后却连看都不敢多看我一眼。你一次又一次的耍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木子满脸凶狠,咄咄逼人。

雪卿的眼神却痛苦又迷离,露出木子极为熟悉的那份深深的隐忍意味。

“你为什么喜欢我?”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木子说着,愈加靠近他的身体,眼看二人便要鼻尖相触,唇齿相依。雪卿却忽然发力擒住木子的双手,紧接着整个人向前一倾,将木子压在墙角。

面对主动权的忽然改变,木子顿时觉得脸上如火烧一般。他的男性气息围绕在她身边,她此刻真的为此发疯。

“对不起。”雪卿看了她片刻,最终却只是替她捋好凌乱的衣裙,随即化作一阵烟,消失在她面前。

在他走后,木子有一瞬间觉得解脱,但心中却是悲愤居多。木子心中的窝火难以抒发,她知道雪卿现在一定在书房处理奏折,她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告诉他:“你不是处男!你甚至很有可能有个女儿!而我,就是你女儿的亲娘!”

当然,这些话她也只敢想想,在脑海中过了瘾,现实中却只得蒙头盖被,强制自己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我困SHI了……又一大章奉上,有错别字明天再改吧。

群么么哒,看到你们的留言我最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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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明明如月(4)

白帝走后,房间里陆续走进来几名侍婢,她们端来了吃食,又给木子喂了几副汤药,态度较之从前恭敬了许多。可是雪卿,他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木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在脑海里飞速的将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都过了一遍,从他的种种表现来看,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但因为某些事情,他退却了迟疑了。

可究竟是什么,会让位高如白帝都为之却步?而且,她如何也想不通,白帝究竟看上自己哪一点了?莫不是……他已经认出自己就是当初那个与他*一刻的女人了?

木子想到这,突然觉得脸有些烧,紧跟着便觉连这屋子里的气氛都开始变得沉重和憋闷。

木子心情杂乱,发觉吃过药之后身上不疼了,便索性跳下床,打算出去走走。可她一下床,路过床边的铜镜,这才发现身上穿的衣物早已不是来时的黑裳。

镜子里的自己长发披散衣不遍体,宽大松散的白色纱质亵衣让人感觉不甚真实,雪精的绒毛混着冰丝交织而成的亵衣,盈盈间还有流光透出。乳白的丝带扎在胸前。半透明的冰丝亵衣下依稀可见嫩白的肌肤。

木子只觉‘噌’的一声,面色便红得更加通透。

她从小就和母亲生活在水底,对岸上的事物了解的并不清楚,姐姐们的华服美衣对她来说就像是水中花镜中月,看得到摸不着,更别提这样精致的里衣。她就像逃一般的去到里屋,打开衣柜,却见衣柜中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女装,可谓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白帝莫不是异装成癖了?怎么这么多女子的衣衫?”木子哑然,一边惊叹一边取了一套鹅黄色的衣裳在身上比了比,发觉大小适合犹如量体裁衣,便赶紧换□上的睡裙走出门去。

微风吹过,传来一阵浓郁的桂花香。院子里繁花盛开,盈盈间似有彩蝶在丛中飞舞。

天宫还是那样的通透,遥望下界的繁星总能够一览无余。白玉的雕花栏杆,象牙色的玉砖,离恨天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干净,净得不带一点儿感情。

依着白玉栏,远望凡尘。浩瀚的银河,依稀可见繁星点点。夜凉如水,皓月当空。整个天界,只有离恨天能俯瞰星辰。

道旁的翠竹常年嫩绿,昏暗的宫灯总让人想起人间的烟火,脚下的莲盘路一格接一格,与银河内的星辰交相辉映,这里是唯一能够瞥见凡间的地方。

走廊外传来一阵阵巧笑,银铃般的声音。木子回头,远远瞥见那是几个刚刚抬籍的仙女,离恨天上的宫娥换了一批又一批,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看清了来去,那么一切便风轻云淡了,现在的自己能堂堂正正的站在这里,没有人再视自己为蛟王四公主,也没有人对自己喊打喊杀。

白秋寒的身份,她用着极好。

木子嘴角上扬,心情突然放松了许多。走着走着,绕过一大片花海便是连成排的木质阁楼。碧锦阁外曲径通幽,那是白帝平日办公的地方。

木子走过去,却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梯上。一个是凤族之王鸾青,还有一个便是桑容郡主。

二人脚踏莲花而来,一朵又一朵接连成了路。

桑容脚下的玉莲泛着幽暗莹绿的光芒,随着她的步伐盛开在晶莹剔透的白玉阶上,映衬着她夺人的脸庞,惊艳了一片时光。

“端端一个大美人,真是美不胜收,就算是比之公主帝锦,也不输分毫。”这是木子心中唯一的想法,假如桑容没有开口说话的话,她会一直这样认为下去。

“你到底是谁?”桑容站在台阶上,也发现了木子。

她一脸惊疑的指着木子,“你究竟是哪家的神女?怎么会脚踏红莲?”

木子闻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脚下也盛开着朵朵玉莲,那玉莲大小足足比桑容脚下的大了一倍有余,且通体泛着红光,夺人眼球。

“你不是凡人?”桑容提高了声音,快步走近木子,她脚下的莲花开得妖艳夺目,但一遇到木子的便霎时失去了光彩。

“你没有三颗眉心玉,你不可能是上神!”桑容抚了抚木子的额心,只见其上光洁无瑕,没有法术沾染的痕迹,心中的思疑更甚。

“可是,你若不是上神,又怎会脚踏红莲……”

木子蹙眉,“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一定是殿下给你的殊宠,对吧?”桑容脸上的疑惑更多了,就像遭受了深深的打击,她没有回答木子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呢喃,眉眼间满是失望。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木子一脸无辜。

“你不要再装了。”桑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少了愤恨,多了几分失魂落魄,“看来,你真的是殿下的王妃了……”桑容说完,狠狠的一拂袖子,负气离开了。

“真是莫名其妙。”看着桑容的背影,木子暗暗吐了一句,随即便走上楼梯,想进碧锦阁去亲自问问白帝,她究竟是什么意思。而这时,鸾青却挡住了木子的去路。

“你是那日来寻青砚的人。”鸾青的话听来是问句,但她的神色分明是肯定的语气。

木子并不否认,点了点头,“是。”

“听我一句劝,不要靠近白帝,”鸾青顿了顿,又道:“对白帝来说,女人,都是飞蛾扑火,尤其是你。”

“多谢凤王费心,但我跟白帝并不是你想的那个关系。”木子微笑,看着鸾青的眼眸,不加闪躲。

“你好自为之。”鸾青话不多言,淡淡瞥了她一眼,也转身离去了。

木子看着鸾青的背影,见素衣凤王的脚下泛着橙色的莲盘,不像桑容那般夺人眼球,看上去十分隐晦,但莲花花开有力,很有质感。就像隐忍不发的世外高人,让人瞧不出她的真实实力。

木子的疑惑更加浓厚了,而在这里,她熟悉的人只有白帝,能帮她解惑的也只有雪卿了。她目送二人离开后便加紧了步子向上走。

道旁松竹常年翠绿,走过莲盘路,便见雪卿倚着栏杆,靠在阁楼上。只见他手执一只玉白酒杯,其中液体早已空了,可他却依旧握着。他低着头,瞧着楼阁间的木窗栏怔怔出神。

容貌俊逸,温润如玉,用这八个字形容他是最贴切不过的了。

这时,汉青拿着一本名册递给他,问道:“殿下,天君诞辰的名册已经备好了。不知莲月阁中那一位,您打算怎么处置?”

“……”在灯光的映衬下,雪卿的面上明明灭灭,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似叹息,似呢喃。良久他才开口:“她毕竟是个有夫之妇,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啊。”

“是,汉青明白了。”侍从淡淡道了一句,接着起身。他转头的一瞬,便瞥见院子里有一抹鹅黄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殿下,她……”

“不打紧,”雪卿摆摆手,“她早日知晓我的心意,也算是绝了一方念想,于我于她都有好处。”说完,他朝着木子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眼眸中没有了犹豫和不舍,更多了几分绝决。

而木子几乎是用逃的速度离开了碧锦阁,她实在无法接受那样的话会从白帝口中说出来。

但转念一想,却又确实如此。哪怕她现在的身份是白秋寒,也改不了慕紫曾是楚昭明媒正娶的妻的这个事实。若身份暴露,那天下人要怎么说他?

与有夫之妇通/奸?呵……似乎还真是如此。

木子心中冷笑,只觉手心里还残留有他的温度,可心里却是结了冰一般。

翌日一早,金色的暖阳霎时照亮了九州大地,唤醒了睡梦中的木子。昨日的一切就如一场梦,梦醒了伤便不在了,任何事在她心中都留不到第二日,这是她这么许多年学到的一项技能。

悲伤的往事让它过去,新的一日又是全新的一天。

木子走出房子,便见门口盛着一口大水池,水池中可以看到凡间的时日。她看了看日历,惊觉三日后便是水陆大会之期。这才知晓自己在离恨天上已经度过了许多天。

木子正打算去向雪卿辞行,却见一素色长衫的绝世公子迈着大步,如沐春风的走进来。他看向木子的眼中有一瞬的惊艳,随即又恢复常态,微笑着向木子走来。

“姑娘可是白秋寒,白姑娘?”他双手抱拳,朝木子作揖。

木子点头,“你是?”

“在下墨言,奉白帝之命,照顾白姑娘起居。”

木子一怔,照顾起居?

这算什么?相亲么?

“谢谢你,”木子呵呵一笑,“不过不用了,我今日便打算离开了。”

“离开?去何处?”墨言愕然,“你还没参观过离恨天吧?你就这么走了,倘若殿下怪罪下来,墨言担待不起。”

“你与我一同去见他便是,我来跟他解释。”木子一脸失笑,领着他往碧锦阁去。再次经过莲盘路,木子身上的红光照亮了一方天幕,而墨言脚下橙色的莲盘在她面前,就像是无形。

他张大了嘴,惊道:“姑娘竟然脚踏红莲,不知是哪位上神府中的公主?”

“我只是个凡人,还未飞升。”木子摇摇头,“为什么你们都如此惊讶?莲盘路究竟是什么意思?”

“凡人?这如何可能?”墨言愣愣道:“莲盘路是莲月阁通往碧锦阁的必经之路,在这里力量越强,莲花越盛,以颜□□分神位大小,红橙黄绿是上神之光,脚踏莲花是上神才有的殊荣,姑娘既然说自己是凡人,那想必是莲盘路出岔子了罢。”

墨言说完,略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既然你不想说,我便不勉强,但我对你的身份,是越来越好奇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日要四更,你们信吗……

留言都回复了,看到留言好开心,但是被骂得小心肝一颤一颤的,(*^__^*) 嘻嘻……

第五章 明明如月(5)

木子‘哗啦’一声,毫不迟疑的推开碧锦阁的门,墨言被她的莽撞吓了一跳,连忙拉着她的袖子,让她注意点,莫被白帝怪罪下来。

木子看了他一眼,拉着他走到御座前。雪卿坐在御座上,淡淡的瞧着她,眼眸深邃,神色却无波无澜。

“我要回落英山。”木子看着他,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