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试试水温:“太高,撤火。娘娘,注意你的措辞。”
付染衣望着沸腾的水冷汗直冒:“放肆!你们这是草菅人命!难道你们忘了我父亲和爷爷是谁!你们竟敢如此对我!不怕皇上抄你们的家吗!”
“怕,只是太子妃不在,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本宫杀了你!”
“等娘娘煮出来再说吧!”是儿再次试试水温道:“来人,送娘娘进去水温正好!”
付染衣闻言惶恐的奋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会后悔的!”
是儿看眼旁边的布条:“还是堵上吧。”
付染衣瞪着大眼没了平日的雍容华贵,惊恐而又无措却依然漂亮娇贵,这副样子看了挺让人有感觉的。
“——唔唔——唔唔——”
药儿见事不好,急忙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小姐身上:“小姐,你忍忍。”然后快速的往外跑去。
是儿见状并不制止,只是试好每桶水的温度,把今天所有在东宫停留的娘娘们按顺序放了进去,不过忧散能逃过一劫在她的意料之外。
蓉儿简直不敢相信付染衣的境遇,在后宫之中竟然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行凶,还有王法吗,对象是当朝丞相之女,就算她们再不对也不该如此待遇,她以为…她以为这一切都是说说而已,见染衣下去她也怕了。
是儿试试水里的温度,恭敬道:“蓉娘娘,五十度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蓉儿毫无知觉的被推下去,忍着周围的热气,提醒她道:“是儿,你这是助纣为虐。”
是儿抬抬眼又垂下:“是吗,蓉娘娘似乎忘了是谁先捅的蜂巢,被反咬了反过来怪它们,不觉的顺序颠倒了吗?”
“你——”
是儿起身,退至几人中间道:“诸位娘娘们,奴婢也只是只狗,但奴婢还知道是非公正,自己做了什么就会得到什么,不要企图你打了别人一巴掌,还当别人是傻子,关于今天的事,诸位娘娘们好好想想吧,奴婢不希望下次见到的是娘娘们的尸体。”
滚烫的水湿透染衣厚厚的衣衫,贴着皮肤的灼热让她咬紧牙关冷汗噌噌落下:“徐幻惜!你卑鄙无耻!”
药儿赶回来,焦急的递上虎皮外衣,手里还拿着许多不同材质的厚衣,只祈求水靠近小姐皮肤的时间能减少几分。
染衣在木桶里,衣服慢慢贴近皮肤,湿漉漉的感觉就好像被按在铁板上火烤:“徐幻惜,我一定会告你。”
其她人冒着热汗,有样学样的试图降低承受的痛苦,反而却让过多的衣物死黏着皮肤起了反效果。
药儿看着痛苦的小姐,再次跑了出去,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救小姐…冷宫:
忧散坐在冰冷的座椅上帮一个小女孩梳理发辫:“可可,姨娘跟太子妃说了,太子妃允许给你们重新找个住处。”
小女孩眼睛瞬间发亮道:“真的吗?”
“当然,可可这么可爱,静妃也没有犯错当然可以啦。”
小女孩闻言含着泪感恩的跪忧散脚边:“谢谢忧娘娘,可可一定报答忧娘娘。”
“傻丫头,起来吧。”
龙可可站起,抹抹眼泪看向床边痴傻的娘亲,期盼道:“母妃她会好的。”
忧散点点头和可可一样期待着新的开始…上书房:
付再添跪在桌案旁和闻中尘商讨着对付周家和皇上再次凝聚的新势力,原兵部尚书倒戈皇帝许多事变得异常棘手,但是具体派谁去剿灭这股势力是问题中的问题。
闻中尘故作烦恼道:“付丞相,您在朝多年不如您来举荐。”
付再添小心的跪着,心里却非常谨慎,他在朝堂混了这么多年,脑子自然不是装的白米这个时候揽权就是找死,他还想保付家长治久安,让付家在龙主的带领下达到一个新的高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了差错:“兵部郑大人的事还是交给何大人处理的好,何大人乃禁卫军统领,查看兵部是代表太子,也顺理成章,臣荐举何大人,如果闻大人有好的人选,也可一起参谋。”付再添擦擦汗,暗付自己应该没有说错什么,何务是太子的人,举荐何务定是万无一失,功劳下来必是何大人加封的良机,希望太子接受他的善意,付再添低着头没有抬眼,在一个有抱负正值青年的太子身边他绝不能有超越权利范围的行为…闻中尘与付再添并跪着,等案前的龙潜远给个说法。
“闻爱卿推荐谁?”
“珂大人。”
付再添心里一颤:为什么不是何大人?是哪里出错了吗!
此时药儿气喘嘘嘘的跪在上书房外,没等小竖子摆完他公公样的新造型,就听药儿大声喊道:“太子殿下,请你救救付娘娘吧,奴婢虽然无知但是娘娘也不必受那么大的苦啊!求太子殿下高抬贵手,看在付家多年效忠皇室的份上,救救付娘娘吧!求太子殿下救救付娘娘!”
小竖子闻言也不知该不该扶她起来,看样子好像付娘娘出了什么大事。
里面的付再添听到药儿说——看在付家多年效忠皇室的份上时——恨不得剥了她一层皮,这个时候说这句不是没事找事吗!但他同时又有点担心:发生什么事了,染衣那孩子从小谨慎,不可能出什么大事,但药儿都把付家的功绩搬出来了应该是出事了。
药儿并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她只是想为小姐减轻痛苦,而唯一能在太子妃面前说上话的就是当今太子:“太子,奴婢求您了,救救娘娘吧,晚了就来不及了,娘娘并没有犯什么大错,最不至死啊!求太子高抬贵手!救救娘娘!奴婢给您叩头了!”实惠的叩首声不一会就让药儿的额头布上了血丝。
小竖子主动离开她,没什么表情的站在一边,当她不存在:不用想他也能猜到药儿的主子付娘娘得罪太子妃了,既然是太子妃的事他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免得太子妃以后横着眼看他。
付再添越听越担心,染衣是他最喜欢的孙女不会落在那个野蛮人的手中出事了吧,他可不希望看到爱孙出事,他担忧的无措,闻中尘唤他,他也没有听见。
龙潜远向龙倾侍使个眼色,龙倾侍打开上书房大门让药儿进来。
药儿见大门打开,不管不顾的就往里冲,不过碍于人少也没人理她,她跑到龙潜远面前时一头血迹泪眼斑斑,见付老爷子在,心里的焦虑猛然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哭的更伤心了,她再次下跪,对伏在案前低头批阅的龙潜远道:“太子,奴婢没办法了才来求太子的,奴婢不敢说付娘娘一点错都没有,但娘娘不应该受到那样的惩罚,太子你快去救救娘娘吧,太子妃说活煮了娘娘,娘娘受不了的!”
付再添闻言跟着急道:“什么是活煮!”这种刑罚他听都没听说。
药儿哭道:“太子妃把娘娘放在八十度的热水里煮,已经半个时辰了,求老爷和太子救救娘娘啊!”
龙倾侍惊得差点没跌倒,活煮,这么阴毒的事她也干,不愧是太子妃——够狠!看来离她远点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闻中尘听到这两字,有些愣神,印象当中小巧清秀的身影浮现眼前,偶然调皮的表情感觉她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得意的向他夸耀乘法口诀时那么鬼灵精,第一次见面时惊叫的说喜欢他的授课,怎么看不像那种会活煮生人的人啊,是不是弄错了!
付再添听完,简直气的险些没晕过去,他的孙女,他怎么会不清楚,从小就很懂事,是所有姐妹中品貌最出色的孙儿,她出嫁时他还问了她是不是愿意,不愿意就一直留她在身边,最后送她上花轿时,他亲自出送就是没给孙女一场公正的婚礼做的弥补,而现在药儿说孙女被人欺负了,还是被那个颇有争议的太子妃欺负,怎么会这样,他舍不得东染衣一根指头,付再添失去冷静的对龙潜远叩首:
“太子,求您救救染衣,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也许是有人挑拨也说不定啊!求太子殿下。”他也不敢说太子妃有错,因为这样他就是挑拨后宫是要杀头的,但他就不明白那个太子妃怎么就敢欺负染衣,难道她真当自己是真的皇后了,先不说太子对她的态度如何,没有势力的她惹了染衣不等于自寻死路,今天不管如何他豁出老脸也要就孙儿,谁让他欠那孩子的多:“太子——老臣…” 赔上他一半的势力他也愿意。
龙潜远不等他开口主动站起,一个月以来首次踏出上书房往东宫走去。
这个期间早有人向幻惜通风报信,幻惜什么也没说,面色如常的躺在软塌上看书。
康儿汇报完毕后退去,把主母的表情一字不漏的说给是儿。
是儿点点头,往付染衣的桶下扔了一堆柴,加了一桶油,加重炉火继续煮——既然时间不能煮够,火力一定要足!
康儿见火苗猛然窜高汗汗的摸摸额角,不得不佩服是儿的领会能力。
付染衣的惊慌的想从桶中跳起,徒劳无功的又被按了回去:“是儿,你竟然加火!付家不会放过你的!”
“你一个下人竟然如此放肆,不得好死!”
是儿胆子早练大了,谁爱说谁去说,只看到她点灯难道就忘了曾有人要放火吗!
十五分钟后:
龙倾侍推开东宫后院的房门,入目的景象让他的手都颤了一下——太子妃!你真狠啊!
是儿、康儿赶忙跪地相迎,眉宇间竟无一丝忧色。
蓉儿、谣竹一致看向进门的龙潜远,期待和委屈的目光死死的黏在他的身上。
龙潜远熟视无睹的走到付染衣身边顺手抱起晕过去的付染衣面无表情的离开东宫!…幻惜靠在大树后看着他们的远去的背影,不禁叹道:“还是来了。”看来还是在乎啊?幻惜不禁有丝落寞,但是这种落寞看以前像无病呻吟。
她寂然的回身,闻中尘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幻惜惊吓的后退一步拍拍胸口:“你吓人啊。”大白天的闯东宫想死了!
闻中尘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真是你干的!”
幻惜以手抱胸不屑的瞟他一眼:“你不会认为我是善男信女吧!”
闻中尘看着她,眼里有一抹忧色:“你不该是这样的…”说完认真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消瘦的背影、月影孤绝的神韵茫茫间他似幽兰般清雅独香,用他的方式散发着他的光彩。
幻惜撇撇嘴:“多事!”
闻中尘起步中,对她的记忆还是停在初见时的无忧和狡黠,他自认从未看错过谁,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她应该更向往安宁,只是她也不反对这个样子!闻中尘握紧衣袖中的燕几图,消失在他摸不到的边际…龙潜带走付染衣的行为让种种流言在东宫肆意流传,太子妃活煮众女子的消息也不禁走红,各种得失几人猜测几人愁…清宫:
孙多摸着一件件小衣服豆大的泪珠一点点浸湿承载她希望的这些东西,如果她是太子妃多好,强势不计后果,就算她是付染衣也好啊,依靠家里的势力她也可以保住可怜的孩子,可如今她睡也不是,她什么也保不住:“都是娘没用,娘不能拥有你。”
冰儿看着哭泣的主子,也跟着伤心落泪,可她们除了哭能有什么法了,谁让她们没有太子妃和付家的资本,她们只能哭,哭过后还是要生活,跟着龙主,即便是想要虚伪的安慰都艰难的困苦…幽冥宫:
萧山依着夜色站在慕谣竹窗外,虽然她没有受伤,但是那个人进去,没看她一眼是致命的打击吧,萧山摊开手里的信纸,上面是徐幻惜写给他的几行字:
我之所以还没有杀她,是因为我相信你,带她离开。
萧山期许的看着远方,手微微用力,纸屑化为碎末消散在空中,他何尝不想待她走,但她死心眼的个性愿意跟他离开吗,他宁愿看着她无望的为前途努力,也不想她了无生息的跟在自己身边。
萧山叹口气,轻身般跃窗而入,轻手轻脚的掀开床幔,手搭上她的脉搏,想知道调养了几日有没有好些,即便太子说了没事,他也想亲自确认。
慕谣竹感受着手上的温度,忍到现在的泪水终于滑落——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龙潜远就不曾真的看她!
…凤飞宫:
钱莱莱本是龙主的侍女,对龙主的个性自然更清楚几分,他没责怪东宫煮人,也没名言为付染衣出头,她总觉得最后得利的还是太子妃。
钱莱莱坐在窗口,学着主子的样子开始思索:为什么每次都是太子妃呢!龙主不管也不问,这又是因为什么?龙主甚至不在意她对他的一些小动作,即便暧昧也不制止她的某些行为,为什么?
…弄情宫:
情殇惊讶的道:“煮了!” 把慕谣竹和付染衣一块煮了?这也太…“是的,听说去的都煮了,每个娘娘现在身上都是水泡,皮肤红的一碰就掉,太医说起码一年不能侍寝。”
情殇苦笑的坐在椅子上:“一年。” 真狠!
“不过,太子带走了付娘娘但也没有责怪东宫。”
“是吗?”这不是她该想的问题,她只求不要得罪徐幻惜。
…天资宫:
司徒雨昕对这种结局一点也不意外,幻惜办事不计后果,龙主还未登基,可她隐约觉得,发生的这么多事,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为什么幻惜一个月未出宫,为什么她不出宫的时间和龙主不出上书房的时间一致,那个空零又是谁?
她拿出尘封久远的画轴,里面的陆心怡抱着一个孩子微笑的看着远方,难道?
…飞天宫:
画女同样看着卷轴,里面的孩子和现在的空零如出一辙,不过她想的更多,那段时间里幻惜也不在陇墓堡,四人之间是否有一定的关系呢?
…天星宫:
付染衣躺在床上,浑身上下的疼痛根本无法让她入眠,自从龙主把她抱进来就没再来过,她此刻仰躺着,黑亮的眼睛看着床幔,嫁给龙潜远以来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回到她的脑海,以前的她、现在的她,怎么着也找不到过去的重合点,她何时让自己这么狼狈过,她何时没因胜出自己这么难堪过,她又为什么在看到幻惜得势时这么急迫,这都不像她啊?
以前的她轻云淡写游走众姐妹间也不失付家大小姐的风采,以前的她孤傲自赏在京城各家小姐中展现她平步闺中的高傲,她是不是太急了,还是她用错了方法,是她高估了徐幻惜,还是徐幻惜根本就没看中她自贬的身价,既然如此她就做回她自己,何必在漫长的生活中过早的结束自己的生涯,今天她不是依靠身份让龙主出手了吗,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闭上眼睡吧,明天她还是她。
…一个月来东宫的夜首次这么安静。康儿、福儿穿着厚厚的衣服候在外面,哈着小手聚在一旁烤火。
龙潜远站在里屋,看着软塌上独自翻书的幻惜,幻惜不高兴的神情让龙潜远想为那天的行为说些什么,但看她漫不经心又作罢,她看似不在意,他何需多此一举,况且他都说过爱她了,他应该也能体谅他现在的处境:幻惜不是爱计较的人,她会理解他,龙潜远想到此坐在她的旁边:“看什么呢?”
幻惜把书一扬:“男人出轨的目的。”
龙潜远心里稍动,莫非有点在意:“她…”
“不用说了,人都救走了,我的面子也没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龙潜远见她边看书边搭理他,习惯了被人服侍的他有点气愤,但面上也不会做出任何表示:“那天的行为你欠妥考虑。”
幻惜翻过一页:“是啊,我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还去吃大象。”真不爽他去救人。
“我不是那意思。”
还敢解释,烂男人!幻惜一跃而起,离开他的地方,坐在旁边单人椅上继续看书。
龙潜远不禁有些生气,他何时如此讨好过别人,竟然还不给面子:“你当时那么做,就不应该。”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正追悔莫及呢。” 悔的肠子都青了,就不该跟你回来。
“你什么态度!幻惜,我以前从未说过你!但你下手早恋,她是付再添最宠的孙女,你——”
“错,恐怕如今还要再加一条,她是你的爱妃,龙潜远你要真没心,会来的那么快,十五分钟啊,我怀疑你是跑的。”
龙潜远冷言道:“她不能出事。”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难道我会把她烫死。”
龙潜远冷静的反驳:“难道不会?”
幻惜看着他质问的样子,心里感觉怪怪的难受,她因为信任他回来,还没几天呢就和她吵架,何苦啊,她配合的点点头:“说不定我良心被狗吃了,就把她宰了,你确实应该关心,还有,现在请你离开,今夜不该我侍寝。”
龙潜远看着她,发觉现在的她就是蛮不讲理:“你体谅一下我的…”
“请你出去,门在那边,记得随手关上。”
龙潜远看她目无法纪的样子骤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好——让她找不到北了,他即便爱她,也希望她永远记得她的身份,更希望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龙潜远冷下脸道:“这些话不应该出自太子妃之口。”
幻惜放下书直勾勾的看着他:“我应该说什么!承认我不该煮付染衣还是告诉全世界我不该当太子妃,龙潜远你要是看我不顺眼了,说一句好就好不用转弯抹角!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一拍两散我也不分你财产!”
龙潜远——噌——的把她拽起,幻惜一个踉跄跌他怀里:“你干什么!放开我!”
龙潜远没料到走到这一步,她也能把放弃说的这么轻易,难道她看不到他的付出,难道她不知道他这么努力也想给她一份自在的将来吗!如今他在意的人竟轻易的践踏他的努力,凭什么!他付出这么多不是不要回报的!
“放开我,龙潜远你抓疼我了!”
“陆心怡!你应该明白这里是焰国!而你是焰国的太子妃,是我的女人!不是李晖也不是公孙诉,容不得你太放肆!你最好知道你在干什么!即便是公孙诉也容不下你这脾气!” 哪一位王者也不会容许自己在意的人视他如粪土,这无疑是在加速她的死亡。
“不用你管!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看不惯可以把我甩了!想要我的人多的是,勾勾手指能来一车。”
龙潜远眼光骤寒,冷音低到了零下摄氏度:“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该不该管你!”龙潜远一把把她拎起,轻易的把她甩床上——碰——幻惜支起手肘本想减低缓冲却不小心撞到床沿疼的她直冒冷汗,幻惜气急攻心道:“龙潜远!你吃错要啦!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何必恼羞成怒!你有什么好到值得我喜欢!你不过就是一个太子!想换好的轻而易举!”
龙潜远闻言——冲淡了他刚刚因她受伤所带来的愧疚,压抑的感情和不被认同的感觉让骄傲的他根本无法适应,他眼睛火红道:“换是吧!我到要看看我碰过的东西谁敢要!” 龙潜远把她身子按下,粗鲁的拉扯她的衣服,突来的寒冷让她的肌肤轻易的暴露在他的眼下。
幻惜感觉他不单疯了,脑子也有问题:“放手!是男人就别用强的!”
龙潜远才不管她说什么,压抑的委屈和不被回报的爱让他出奇的烦躁,他按住她的手,无法克制的俯下头,狠狠的咬上她光洁如脂颈项,突来的刺激感压制不住的想要了她,龙潜远微微用力,口中顿时出现血腥。
“啊!——你个疯子!住手!”
他猛然清醒,急忙松开口,愧疚的不敢抬头看她,胆颤的舔着她的伤口希望她原谅他刚才不理智的行为。
幻惜此刻可没心思管他想什么,突来的疼痛和今天受的委屈很让她不爽,这样冷清的一个男人千里迢迢的把她追回来,她也不是没有一点感动,就在她想接受他时,他却从她眼皮底下带走她的情敌,很令人难堪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桥归侨路归路:“别以为我不敢杀你!禽兽!”
龙潜远的眼睛如锋芒般刺向她:“你再说一遍!”
“再说两遍也一样!禽兽!”
滚他的愧疚,龙潜远抛弃理智就想给身下的点颜色看看,他一把按住她的手脚,瞬间撕裂她的衣物,口如横刺般在她身上啃咬。
幻惜看他不说理,气得召唤出长鞭,意志与武器并用的踢他揍他。
龙潜远长腿一伸,轻易的制住她的手脚,他身侧的长鞭在一股冰冷的寒气过后,冻僵了与主人的链接,片刻间,两天衣裳统统滑落,幻惜身上多出了一个又一个冰冷的齿痕,床幔悄悄闭合,尖叫与撕咬交织出极其不和谐的乐章…龙倾折在寒风中滴下一滴汗水:“大哥,我刚刚不小心偷听了一点。”
龙倾侍声音发颤的配合道:“我也是。”
“我有种不妙的感觉。”
“我也是。”
“我想休假,我从来都没修过年假。”
“我也是。”
“其实何务和珂开一样可以服侍主子。”
“我想也是。”
“有小竖子在,我们应该可以休假。”
“是。”
两人看着天,越看越沉,越看越阴,越看越冷…东宫侧放:
半夜没睡的还有空零、回一、归一。
空零今晚本是要和素一、索心睡,不过两个孩子把他赶到了回一这。
空零抱着小枕头看着冷眼看他的归一,在这种被质问的目光下,他酷酷的转身要找娘亲,他才不是寄人篱下的小孩呢,他去找娘亲。
他的手即将触碰门把时,龙归一冷冷的道:“站住。” 这小子就是回一口里的空零吗!据说他的一大串身份能吓死人,既然那样干嘛还不在水印国呆着,何必要跑到她的地方来!
空零嘟着嘴道:“你不可以命令我。”
归一鹰眼上挑,他对这个小家伙的态度很不爽:“空零是吧?你跟娘亲几年了?”
空零扭着头,很认真的数了数道:“六个月。”
归一靠在桌子旁:“我三年,你总该知道谁大谁小了吧。”
“那又怎么样,我也会有三年。”
“你三年的时候我六年。”
空零歪着头想了想好像说的很对,这方面不占优势,赶紧跳过:“你到底让不让我睡。” 不让就去找娘亲。
回一看了眼归一不欢迎空零的架势,再看看空零抱着枕头要走的表情,笑着出来打圆场:“算了,都这么晚了,一块睡吧,如果大哥嫌挤也可以跟我睡。”
归一看了回一片刻,没发表意见的上床就寝:他真没见过抢了他们的娘还理智气壮、不懂谦让的小孩,看他的样子就令人不爽,何谈和平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