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倾侍注意着鞭身不解道:“人也怪。”那种力量更怪。
“我们该去帮忙吗。”
“不去。”
“既然不去…”为什么还要看?“龙主是让我们取东西的…”不是看戏的。
“看一下就好,难得打的这么精彩。”最主要的是他看了这么久都不明白主母的力量来自何处。
小竖子望着兴致高昂的龙倾侍,整整手里的账本自己先撤了…他可没胆量偷懒。
慕谣竹吐口鲜血,幻惜后退一步守住攻势,呼吸有点急促。
“你到底是谁?”慕谣竹敢肯定她不是徐家六小姐,更肯定她不是徐幻惜,因为大师兄说过徐幻惜不会功夫,可如今她似乎具有和自己一战的势力。
幻惜嘴角上扬:“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是你上司!”
“你!--”慕谣竹伸手要打,但是真气瞬间涣散没了力气。
幻惜眨着眼睛望着她:“我不喜欢欺负弱小,你不是我的对手。”
“胡说!”怎么可能!慕谣竹集中精力也无法感知平日澎湃的能量。“我堂堂幽冥宫宫主会怕你这个小孩子!看--”慕谣竹发现根本无法调转真气,但是她不相信那个女人能伤她至此,她再次抬起手。
幻惜不慌不忙的抬鞭。
突然一个人影快速压住慕谣竹的招式对幻惜施礼道:“主母海涵,宫主失礼了。”
慕谣竹疯了般的尖叫:“萧山你说什么!快给本宫杀了她!”
“宫主我们该回去了。”来人说的很平静但异常有力的揽住慕谣竹的腰,几个起落消失在幻惜眼前。
幻惜看着他们离开眼也没眨一下:废物!吞噬和阴损是她管用的计量,没废了你武功都是好的,再叫唤直接杀了!幻惜扫眼各个角落里的人,悠哉的甩下鞭子道:“都听好了我今天说的话回去好好想想,下次再犯请你直接自杀。散会!”
前堂飞烟 064风雨前凑
这对东院来说绝不是个好消息,主母会武功而且还不弱,最重要的是她把引楼的楚夫人飞天阁的沈夫人和安阁的钱夫人都关进了柴房,可平日这些夫人都不显山露水,要不是幻惜把她们逮了她们几乎都不记得后院还有这么几号夫人了。
怎么回事?难道真是她们做的?人人揣测人人心慌,这明显是新势力的组阁,慕谣竹倒台,主母想接掌东院,但是昕夫人呢?她不会管吗?
具体怎样除了当事人谁也不清楚,大家都在猜,猜昕夫人会不会放权,猜新主母的手段够不够和昕夫人过招,但是幻惜的地位无疑是上升了,能力战慕谣竹,敢惩戒众夫人恐怕这个十几岁的孩子如何的地位和当初的昕、谣不相上下。
和一切猜测成反比的是无颜楼的姜女,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谁掌权,就连平日和自己走的进的楚心被关进了柴房她也不在意。
“姜夫人奴婢给您叩头了,奴婢家夫人身体一向不好怎么能在柴房过夜。”
一个小丫头在她面前哭着让她救她家夫人,她没动。
“求你了。”小丫头哭的眼睛红肿,楚夫人那么娇弱怎么可以受的了:“姜夫人,奴婢来生为你做牛做马。”
姜女停下手里的针线看着不断叩头的小丫头:“小清,我并非万能,就算古姐姐在此也并非敢说能从主母手中把人带出,我们能做的就是准备草药、请来医生给楚妹妹治伤。”
她说的很平静甚至无感情可言,但是跪着的小清却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她更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担心她家夫人的,只是这个姜夫人向来如此无论情况如何她总是如此平静如此冷淡,但她知道她和自己夫人情同姐妹。
“你去把堡里的大夫都请来,药物调配好明天一大早守在柴房门口接你家夫人。”
“是。”小清哭着行礼而去。
姜女看着天色,突然感觉该见见她的小姐,或者说是她曾经的小姐--古清幽。
“备车,我出去一下。”
“是。”
…幻惜这两天清闲了,心情好的经常哼歌,那是因为所有的丫头见了她低眉拱首,其它院的下人们见了她也都礼数周全俯身称婢,这两天来拜见她的几个小妾嘴都会抹了蜜一样的赞她的品味,龙熙攘有事也一定向她汇报,语气恭敬态度卑微。
她对现在的生活满意极了,儿子知道上进,丈夫在外拼搏家里的小妾老实本分,这都昭示着她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古代女性的形象,她挑战贤妻的极限就要成功了,虽然她还没能主动帮老公物色女人,但是她已经在亲自打点那个叫丞相之女的起居室了,嘿嘿,距离她立牌坊不远了怎么能让她不开心呢?“我的心放在你那里…我的心放在你那里…”
而此刻主院的气压冷的到了极点,龙倾侍和龙倾折也冷的散发寒气。
龙潜远握着双拳站在窗边,表面看似无任何异常但是整个房间却无一处不散发的冰霜,就连站在门外的龙倾侍和龙倾折都不得不运功抵挡。
他家龙主火了,不过火的很低调,火的无人知晓下--整个潜龙居寒气冲天。
龙潜远真的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想过自己的身份不被接受,但没料到那人会如此做,虽然他想到过结局,但当真正面对时,他心里的伤谁能体会。
今日早朝焰国帝亲自下旨,封他为亲政王,恢复其母亲的妃嫔地位,规整他在皇室的权利,这本是他该得的,他甚至在那一刻有些动容,必定坐在高端的是他的父皇。
可他补充的条款才是他真正的用心,太子正式入朝,此次为三军监管,接受京城都尉一职,可笑吗!封位和承认是为了让太子夺权才安抚他的,还真是用心良苦,同样都是你的儿子有什么区别让你偏心至斯,他哪一点做的不好,他从十五岁起为焰国卖命,整整十年了他想要的本就不多,一句属于父亲的真心赞美也不行吗。
或许他是想过证明自己的地位,但这有错吗,他甚至让着那个小子容他在他后院胡作非为。他当年付出的善意不足让他们接纳他吗!既然如此他有什么好负罪的,他现在招兵埋马培养自己的势力又如何,谁让他还是用他最在乎的身份换那个人入住朝野,可笑!寒气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龙潜远三公尺外凝结,他真的很火,就算他知道他还是不甘心,也许他反应过激了,但是他一点也不想控制,他真的火大!
幻惜甩着柳枝蹦蹦跳跳的站在龙倾侍和龙倾折身边,这次两人谁也没搭理她全部脸色通红唇色发白。
托没有内力的福幻惜一点也不能理解他们的表情,只是感觉有点冷:“喂,你们干嘛呢!装狮子呀!”
两人根本没搭话的能力。
幻惜也不傻,感觉两人有异,跃过他们偷偷从门缝看一眼,尴尬的笑笑了,直接跑了,她可不想被冻死,她也没神经到去狗血她相公,最聪明的办法就是当什么都没看见--撤!
龙潜远一直站着,他需要时间平复自己的愤怒,更需要时间考虑他今后大逆不道的路,龙潜远手中握着一颗木质的佛珠--年代久远却光润圆滑,一看就是常挂身上之物,当他的小指触碰到佛珠的圆孔时他才会稍微收敛冷气。
…西巷郊外,破旧的房屋远处,一辆马车孤一的停在路边,这种情况在这几天很常见,但却没人注意。姜女再一次站在少女面前,这两天的请罪还不足让她原谅她们吗。
少女绕过她不予理睬,姜女也不说话,站在少女身后帮少女捡起一颗一颗果子。
少女并不言谢看她的目光都冷冷的:“你不用来了。”
“你恨我吗?”姜女开口语气中却无歉意。
少女挎着篮子想要离开。
“他现在状况不好。”
少女脚步一顿。
姜女慢慢道:“奴婢知道是欠了小姐,但当时奴婢和楚心与小姐走散是龙主救了我们,也是龙主带着我们找到了小姐,是小姐拒绝了龙主,奴婢和楚心是回去后跟了龙主,如果小姐有气尽管冲着奴婢撒当时龙主并不好过,奴婢不忍心…”
“闭嘴!”她一点也不想听,是他先背叛她的,收了她的两大侍女是什么意思,让她情何以堪,她有她的矜持她的骄傲和倔强他何尝不懂!
“奴婢知错。”姜女俯身对面前的古清幽她有十二万分的尊敬,小姐的美超越了认知,冷烟如月的气质甚至让那个莫情的男人恋护,更何况是她这种凡夫俗子能服侍小姐就是她一生的福分:“龙主状态不好今日早朝回来没出潜龙居我想…”
古清幽心里一痛,她知道他的毛病,心情不好了就爱钻牛角尖,非要把自己折腾到角落里武装的严严实实的才会见人,以前的这个时候她都会陪他,怕他乱想会照顾他一整晚,可现在呢,自己不在了他是不是又会重回角落冰冻自己的伤口,古清幽握紧胸襟她真的担心那个男人,怎么能不让她担心,年少时的梦曾那么接近真实,如果她不执着,或者她现在就是龙夫人。可是她是古清幽既然当初决绝了,现在就…“你不用说了他的事和我无关。”说完她疾步而走,就怕自己后悔去见他。
姜女也不拦她,她太了解她的小姐,自然她也就知道她家小姐是多么的爱龙主,那样的男人都会爱吧,就算知道是飞蛾也会奋不顾身的向前:“这么多年龙主从未让进入清幽居。”
古清幽跑的更快了,她懂!可懂有什么办法!
“如果你想通了,就来找我,你知道在哪能见到我。”
姜女回身上车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你再不出现就没机会了…古清幽跑回家,喘息着心跳加速的心脏,她不得不承认那天看到的龙潜远和她记忆中的样子差了很多,以前他虽然不说要但没这么冷,她偶然逗逗她,他还会淡淡的笑给她看。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她不该探求太多不该不顾他的感受不该让他一人独自承受。
“呜呜…”她曾经说过永远不离开他,是自己背叛了约定,但…难道他就没错吗?
“他现在状况不好。”姜女的话回荡在她耳边,她心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前堂飞烟 065浓情蜜意
日暮低垂,月夜清凉,昆虫的晚鸣也成了时尚,现在的晚上少了寒气。
幻惜左思右想感觉做人不能太自私,况且她还是人家的老婆不能太不地道了,她应该发扬所以女人的精神,在相公最低落的时候出击。
“娘,你晃什么。”
“去,背完乘法口诀睡觉去。”
龙回一缩缩头又回去了,他很喜欢那些奇怪的数字竟然让他第一次算账时超过哥哥耶,他今晚要全部背完,明天抄读《二十四史》。
幻惜叹口气,誓死如归的抱起她最值钱的月琴出现在潜龙居:一身白衣一头长发,朱唇轻点眉如晚花身姿如水迷楼清霞,她抱着琴穿着长毛毛拖鞋站在十米后的窗外,她才不离近了呢,她怕那男子脑子一懵把她小脖子冻僵了:“相公!你是不是受打击啦!”直奔主题,不是就闪。
龙潜远缓缓抬首:她怎么来了,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即便是黑夜他也能清晰的看清她的样子。--啪--她拍死了一只飞虫然后在雪白的衣裙上蹭蹭还正儿八经的站直:“相公被打击就说出来,倾诉有助于成长,要不让会憋坏的,内伤就不好了,万一你出点意外谁拯救天下苍生呀,要不然说给我听听,我甘愿当垃圾桶为民谋福利。”考!如果剧情不出意外这个男人就该立即爬她脚下,给她讲从小到大的辛酸史,然后把她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爱上他,或者她发挥母爱的精神安慰的这个男的誓死方休的爱上她:“我是知心姐姐。”呕,还妹妹呢。
龙潜远也不知怎的看到她就很肯定她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
“你说吧我听的见。”决不能为了爱情牺牲生命。
龙潜远像赏景一样的看着她——说实在的他没兴趣。
幻惜见他不语,只能单独上阵采取第一种策略,她把他说死:“相公,苦难是必须的,都说上天喜欢考验每个有潜力的孩子,当然有时候她让你受了挫折也不给你好处,但请你相信那是因为挫折还不够,飞升是一个过程,但想飞升都会有天劫,当年十四被风尘打成小四还不是照样活着,司马迁被宫刑了还不是写了《史记》,重耳被扔监狱了还是不有了《春秋》,李世民是三儿子还不是做了皇帝,你虽然不够热情但是我们都知道你很温柔,话说冷不是你的错,但冷的让别人嫉妒更不是你的错,请相信无论结果如何,你的背后还有个我,我会始终看着你的,你是潜龙是资优股是人人都想娶的好老公是世界优等男人的代表,你高薪低出对老婆大方,是最帅的帅哥,我知道吹牛不对,但人就该有自信,自信的让世界抓狂,自信的让领导秃顶,自信的让老板破产,而我会始终站在你这一边的,会爱你的,会相信你的,想打倒你的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幻惜不好意思的看看天,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相信我的纯熟受骗:“呵呵,是不是说的太狗血了换个台词,你是龙主是我们的夫君是回一的爸爸,你才二十五岁还很年轻在我们那也就刚大学才毕业,但你看你现在都是国家副主席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知道进国务院没有六十岁都不合格,而你的成就绝对是史无前例的高,子曾经曰过,站在水边就能看到时间,站在窗前就会有最美的风景,当然我不是说我美,我是说你站在那看我,我也站在这看你,我走进了你的梦而你走进了我的心,你记挂的你的宏图伟业,而我想着你的明天,能为你做的只是你出发时安心的不用回头。”幻惜盘膝坐下,月琴放于腿间,神态动情,感情饱满:“相公让我为你弹一曲,因为妾身是你的妻子,此琴只为你弹,此曲只唱给你听。”这话很具有唯一性。
幻惜低头认真的拨弄手下的长弦,清灵的碎音是海底激荡的浪花:
“不是我不懂风花雪月,不是我不识倾城倾国,不是我不知花能解语,不是我看不懂天香国色。
不是我心中古井无波,不是我眼底红尘看破,不是我只会画峰烟长河,不是我只爱唱铁马金戈。
忘了我,忘了我,一条江山中的长河身在草泽,胸怀家国,人生能有几回搏。
忘了我,忘了我,一支短笛里的牧歌,生命几何,江山几何,原谅我今生的选择。
忘了我,忘了我,一支短笛里的牧歌,生命几何,江山几何,原谅我今生的选择。”
幻惜抬头,他以站在她身后。幻惜斜身靠他怀里,静静的陪他看浩淼的夜空…“是不是怕功成名就后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杀戮让血腥掩埋了你所有的后悔,不愿让身边的人知道你本质,不想失去倾折和倾侍。”幻惜把头靠他肩上席地而坐,天地为景:“其实人都是自私的,我每天还想着--看谁不顺眼就把谁给埋了呢,更何况你有能力呢,江山不是儿戏没有血腥就不会稳固,我知道这些你都懂你担心小折和小侍吗,可你要明白你是小折和小侍的一切也是我的,我不介意你征战天下因为我想当皇后,也不介意你手中的白骨,因为你要足够强大我才敢爱你,更不介意你儿女情长因为这样你才会爱上我。”幻惜把自己缩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考!本小姐不攻入你内心深处等于白活。
“你近来很闲。”
“啊?…是。”
“我其实没事。”
“我知道,你学林黛玉没事自哀呢。”
“林黛玉是谁。”
“是株草,颇受争议的一株草,有人说这株草灵气十足是仙界圣品,也有人说这珠草太弱养着费钱,相公要是你,你养吗?”
“不知道。”
…是呀不知道,谁又知道阻人霸业者不死也伤…“相公,我喜欢你抱着我。”龙潜远伸出手揽住她。
“相公,你吻我一下。”
龙潜远依言吻上她的额头。
幻惜在他怀里蹭蹭,手指缠绕他的发丝窃喜的把玩,嘻嘻成功了一点点。
龙潜远的手揽着她的腰目光幽深的望着她,怀里的人对龙潜远来说太小了无论是年龄还是长相她都是个孩子,当年也有人靠在他胸前和他讲一天发生的大小事,但感觉不一样,他现在似乎很想…还是算了吧,他的忍功天下第一。
可幻惜此刻却攀着他的肩,在他脖子里噌呀噌。龙潜远的目光越来越深邃,幻惜还在自乐的蹭痒痒。龙潜远的手不自觉的探进她的衣襟,轻轻的把她放在草地上,高大身躯俯了上去。
幻惜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啊!--救命呀!--”
龙倾折一怔:“大哥是主母再叫,你去。”
“你去。”
“你是大哥。”
“我把这职位让给你。”
幻惜忍不住娇喘:“嗯…轻点…坏死了…”
“别动。”男声也压抑的忍耐。
龙倾折摸摸鼻子:“算了,小弟没福气。”…
前堂飞烟 066丞相之女
幻惜贼笑的歪坐在地毯上,嘴角上扬的弧度敢不上她手里的葡萄一颗颗减少的速度:“呵呵。”想想都美,再揪一颗放嘴里连皮带籽一块解决了:“呵呵。”
龙倾侍僵着表情看着不停偷笑的她,心情真是糟透了,今天一大早她就把东房的家当搬到书房来占地方,还死赖着说什么也不走,如果你以打扰龙主做事的理由赶她吧,她离龙主足有两米远,也谈不上打扰,可是不赶她走吧,她一直在那笑--实在影响心情。
龙倾侍见她要笑第一千声时忍不住道:“主母,你不忙吗?”
幻惜闻言赶紧把葡萄抱住:“你想嘛?我警告你不用帮我吃。”
谁稀罕你的葡萄!龙倾侍真想把砚台砸她那张得意的脸上:“主母,是儿找你好几次了。”
“呵呵,你真关心是儿,我就知道你俩…”
龙倾侍看她要瞎掰立即明智下令:“倾折!请主母出去!”
倾折探探头,又缩回去,捏着鼻子尖声道:“倾折不在。”
幻惜笑的更张狂了,龙倾侍气的想把倾折一块办了。
幻惜光着小脚跑龙潜远身边,剥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放龙潜远嘴边,笑和蜜一样香甜:“相公你尝尝。”
龙潜远没有闲下手边的工作,目不斜视的张开嘴,幻惜把葡萄送他嘴里指腹有意无意的划过他的嘴角:“嘻嘻。”
龙倾侍真的看不下去了,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这个女人也太…太…幻惜靠在龙潜远背上看着房顶吃葡萄:“相公要是再有个人唱戏就完美了。”
龙倾侍闻言立即放下手中的砚台急忙道:“龙主,属下想到还有事,告退。”
等倾侍狼狈逃跑,幻惜笑趴在龙潜远背上葡萄汁弄了龙潜远一身:“倾侍真好玩,我不就上次提议让他唱贵妃醉酒吗看把他吓的。”
龙潜远一只手稳住她下滑的身子另一手丝毫不受影响的翻阅桌上的奏折…是儿站在门外顶着龙倾折和龙倾侍想把她剥皮的眼神,咽口唾液紧张道:“主母,是儿找你!”
“大点声!”
是儿心里一颤,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来找她家主母半路碰到龙倾侍,她都能感觉这位龙护卫的迫不及待,呜呜,死啦死啦啦:“主母!您出来阿。”再不出来这两人就把她看晕了,就在是儿快顶不住压力时,幻惜终于良心发现的沾了点龙潜远的便宜后打开了书房大门。
…天星阁的位置很微妙,在东房之下却在天姿阁之上,而东院的女人都是按身份划分自己的住处,这座独立的天星阁绝对是仅此东房的存在,看来司徒雨昕也有意讨好即将入住龙家的丞相之女,幻惜站在天星阁楼下,仰望着这座即将有女主人的建筑笑的很猥琐…幻惜带着四个丫头把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敲定需要最后改动的细节。
天星阁的布置并不华丽,但却十分雅致,每一处的景色都很讲究,幻惜不惜下大力度调查这位丞相之女的喜好、分析她的性格才布置出了这个如飞絮依晨般清雅的住处:“很好,把牡丹换成文竹。”
“是。”
“金器也不要多,换成玉器或者木器。”
“是。”
“锦缎被褥换成天云坊去年那套清韵流水。”
“是。”
“这幅挂帘也换成玉的。”
“是。”
幻惜行至天星阁的书房这是根据那个付小姐的爱好特意隔开的小楼,里面的藏书还是她从龙潜远的书房般来的,她当时搬时龙倾折看她的样子就像吸血鬼:“把中间这幅字撤了。”字迹太过端秀虽然出自清贞寺弘一师太之手但是放在这实在不可取:“换一副龙主的字画上来。”
“是。”
唉,瞧她这妻子当的多好,就是TM的憋屈,一掌拍死她不是正好…京都辅天大道的最深处坐落着仅次皇室的权利建筑--丞相府,焰国丞相付再添更是焰国内政的支柱,十几年来龙潜远主外付再添主内才使焰国在内忧外患中得以苟且,付家四代为相在焰国的势力复杂繁重,就算你问付再添朝中有多少官员曾受他付家恩泽他不能尽数算进,而如今他家的女儿要嫁给当朝的亲政王爷,各种关系到底如何?群官揣测不一。
此刻付家的女主角却没太多心思,既然圣旨以下一切都尘埃落定她没什么好埋怨的,付染衣右手持棋子左手持书凝眉苦思当下星罗棋布的棋局。
丫头药儿站在一旁轻轻的帮小姐扇着凉风,见小姐思索甚至压低了呼吸的声量,她家小姐虽然长的不是很漂亮但是那股书香气和雍容华贵是其她小姐怎么学也学不来的,付染衣的清雅才是气质--无颜独高气染天成,她的聪慧其是一般凡夫俗女能比的,这其中需要权势的灌溉和细心的看顾,而付染衣就是站在众家公主、小姐之上的存在,她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官宦之女的穿着和所受的教育。
付染衣手中棋子落定,眉头慢慢舒展嘴角的笑靥如昙花般绽开,小丫头也跟着笑了,融入在付染衣的笑容里渐渐的炼化。
龙滕海站在窗外看着里面的佳人竟不忍打扰她的宁静,她要出嫁了,这对龙滕海来说绝对是个打击,还是不小的打击,也许龙滕海乱来,也许龙腾海男女通吃,但他觉不会轻易亵渎一人,那就是眼前的女子--付染衣。
他叹口气站在不远处的榕树下,不知怎么唤她的名字,他握紧双拳指甲深深的埋进掌心也不自觉:等他当了皇帝,只要他当了皇帝!他会封她为后,他会把她从那个男人手里抢回她,不会慢待她,不会嫌弃她是不是完璧,因为里面的女人值得他放弃所有。他已经在布置了相信不久的将来--染衣还是他的。龙腾海眼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异常狰狞,却没一点病态的样子,面容严肃坚定甚至有股不逊龙啸的霸气。
是他太会装还是别人都小看了他,帝王家就算只有一个孩子也给自己留七八条后路。伪装--何尝不是其中之一。
付染衣抬头正好撞到龙滕海的目光,她微微吃惊但惊讶没传进心里,她看龙滕海的目光太过平静,静的看不出她的喜乐:“臣女参见太子。”
龙腾海疾步向前,赶紧扶起她:“怎么如此生非。”
付染衣不落痕迹的躲开,屈身回礼间给了龙滕海一个笑容,即便是淡淡的一笑也华然方物意蕴外施:“再过两天臣女大婚,熟悉礼节是应该的。”
龙腾海并没有表现任何不满,反而祝福道:“恭喜染衣,恐怕以后我们见面的时间少了,二弟能娶染衣为妻是二弟的福分,可惜二弟家中…”
“多谢太子惦记,染衣不会失了风范。”
龙滕海看着她,眼前女子圣洁高雅的气质让他自行惭愧:“在下告辞。”再不走他就要去杀龙潜远了。
付染衣目送他逃远,嘴角讽刺的笑靥更添了她的灵动。
“小姐,四小姐刚刚去求老爷说等你出嫁后要讨了小姐的女儿首饰。”
付染衣看向药儿,药儿会意一笑:“备车,小姐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