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惜瞪他一眼:“想卖也没人买。”幻惜停下拨金珠的手指:“以后你负责教导龙大少爷武功。”
“什么!”
“什么?”
开口的是龙倾折和龙归一。
“娘亲…这…”龙倾折当他的武师,怎么可能?他可是父亲的亲卫军。
龙倾折也微微的诧异,他以为这个女人让她汇报主子的举动,怎么成了教导大少爷,虽然大少爷没什么地位可言,但…不太好吧。他慢慢的扭过头看向里面的人,龙倾侍有意低头,龙潜远莫声不语。
“就这么定了,小归还不拜师。”
龙归一偷看眼为难的龙倾折,心里升起久违的自卑感,生活不易的他比普通的孩子更能观察大人的脸色,他拉拉幻惜的衣角,小声道:“算了娘亲,我们走吧。”
“怎么能算…我…”
“走!”龙归一使劲的拽她,长期锻炼的身体让归一能轻易的撼动幻惜。
幻惜见他坚决,不好再说什么,刚打算离开,龙倾侍突然开口道:“寅时出门,禁地外围等我。”
龙归一骤然停住,眼前的景物瞬间模糊。
龙倾折闻言,眼珠瞪大赶紧冲上去抱住他:“大少爷,你是我的。”生怕被别人抢了还用乌七八糟的衣服把归一裹了个严实:“大少爷跟我了,就是我的,谁也不许抢!”龙倾折比谁都清楚能让大哥开口肯定是主子授意,这么好的事不能都让大哥干了他也要发挥余热为主子解忧:“大少爷想学什么,我会七十二拳法,六十七腿路、心经修炼七层、太乙剑六层、童子功五层,柳枝折脉独步天下,大少爷想学什么?”
“你别捂着他啦!”傻子,当年龙潜远看上你八成是因为单纯。
“哦。”龙倾折急忙放开归一。
龙归一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激动的心情现在还没缓过来:“倾折叔叔…真的肯…教我武功。”
“小的龙倾折,大少爷尽管吩咐。”
龙归一泪眼朦朦的抱住幻惜,开心的像拥有了全世界:“娘!你听到没!倾折要教我武功!倾折呀!武林排名前十的强者!”
前十?等等!幻惜打量这个衣衫不整的少年一眼:“不会吧,这水平!那咱俩还得瑟啥!快跑,本小姐刚才威胁前十了!跑呀!”幻惜拉上兴奋的龙归一快马加鞭的往回撤,刚好和赶来的闻中尘擦肩而过…闻中尘卷起车帘只来得及看清她们消失的衣角…春天终于在无尽的沙漏中迎来了她的百花,溪流湍急林间飞开了七彩的蝴蝶,小草破土开始寻找合适的媒介,太阳东升早已金光闪闪,照耀万物。
巍峨的金色建筑群,占地广袤的亭台楼阁,京城最大的建筑,睥睨群雄的威严气势,恭敬低首的路过人潮,严整以待的盔甲士兵,它是焰国的国都中心--皇城。它是独一无二的政治,经济,民生决策地,如今的皇城朱漆依旧,焰惯苍穹,傍晚时分,珠光摇曳,相映成景,排排连连似无穹闭。
皇城仅次于乾明殿的建筑群中,一群太监进进出出低目疾走盲目快进,一波连着一波源源不绝,人潮如浪--“皇上驾到--”一声尖叫刺穿夜晚的宁静,行走的太监宫女无论在哪立即低头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主隆恩!”
老者龙袍加身,白眉飞扬,脸色红润,双目冷峻。“太子如何?”
守在床边的太医跪下年迈的老腿:“臣无能,臣无法根治太子,只能保命。”
老者叹口气,苍老的一生荣辱都在这声叹息里,他终于认命的闭上眼,无力的道:“小齐你下去吧,朕知道。”
“皇上保重,老臣告退。”宫中资历最老的太医退去,带走了一切浮华背后的装饰,只剩生死的无可奈何。
老太监也带着屋里的太监宫女撤去,东宫门户虚掩,老太监站在门旁,脸色凝重。
“父皇。”
前堂飞烟 第五十五章(下)
“孩子。”龙啸坐在床边,满眼都是宠爱,他怎么可能不爱他,他是他唯一的孩子,这么多年太子都是他的希望,只是…“我怪孩儿不好…咳…咳…”
龙啸赶忙端来茶水,只有他明白他除了龙滕海一无所有:“顺顺嗓子。”
“父皇。”龙滕海眼中含泪却忍着没哭,他从小到大都仗着父王的宠爱为所欲为,但父皇从未有丝毫动怒,即便教育也是几句不轻不重的言语,他也一直认为他可以登基为皇,可继承父亲衣钵,可那个人出现了,如果他不出现这一切该多好:“孩儿愧对你。”
龙滕海不善,但也不大恶,如果没有龙潜远,他登基虽不是万民拥护,但也没人说三道四。
龙啸厚实的大掌拍拍他的肩,他懂,身为皇室子女的一切他都懂:“傻孩子,一切有父皇。”龙滕海闻言眼泪浸湿了墨黑的双眼…月亮隐退,太阳刚刚落出一角,风轻轻摇曳,绿枝幽幽摆动,寂静的不闻草长莺飞之声,嫩绿的叶上水珠凝聚,慢慢晃悠终于滚落,仍然静的无法打破初晨的沉睡。
斜依东房的一偶,满地都是名贵的童衣,桌子上散落着各式男用头饰,一旁的架子上摆着上百条束带,就连小他一号的服饰也在其中,龙归一翻着幻惜给她整理的衣柜,在朦胧的镜子里,反复试装,搭配挽饰。
归一左右看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摇摇头,然后脱下衣服继续找。
幻惜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站在水幕银帘旁:“你够了没。”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了,说完伸伸懒腰,靠着银帘想眯眼睛。
归一快速换好一件新衣跑他面前,眼睛亮亮的问:“好看吗?”
幻惜眼睛都没睁,了(liao)无精神道:“又不是去相亲,你弄那么花哨干嘛。”
归一鹰眼寒光一闪,幻惜瞬间清醒道:“好看,很帅,不穿都很帅。”
龙归一的脸色更难看了。
幻惜摸摸鼻子良心建议道:“你是去学武,不是去选美,不用穿这么…这么正式。”
…二十分钟后,归一拉着没睡醒的幻惜焦急的赶往陇墓堡禁地--紫竹林。
“你快点!”
“知道啦!”
“快点!”
“哦!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啦…啦…,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龙归一反回来再拽她:“快--点--!”
“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西天取经上大路,一走就是几万里,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都挡不住火眼金睛如意棒,护送师徒朝西去…”幻惜看眼远处瞪眼的龙归一,忙举手道:“我已经在跑了,你瞧--白龙马脖铃儿急,颠簸唐玄奘小跑仨兄弟…”
“主母?”
“嗨!小折、小侍。”
“你怎么来了?”龙倾折说完赶紧闭嘴,他该装不存在。
幻惜心情不错的打招呼:“小折早。”
“早--”龙倾折巴不得把自己的嘴撕了。
龙归一赶紧跑回来,胆怯的拉着幻惜的衣角悄悄的跟在后面涨红着脸不知道琢磨什么。“师…”
“大少爷好!”龙倾侍一句话噎住了龙归一的问候。
龙归一落寞的低下头。
幻惜嘴角在晨曦中上扬,无心的扫开龙归一的手,跑到后面和一直不吭声的冰人对行:“相公早安。”
龙归一的目光依恋的追着她,没有了幻惜他就像大海中的芦苇无依无助。
幻惜没去理会他的求助,龙归一大了就该自己飞,她挽住男子的胳膊笑道:“相公空气好好哦。”
男子不应。
“我最喜欢早上的空气,就像刚换了一身衣服一样特漂亮特清雅,并且我可以认为她是为我着装的,一切的幽静和淡雅都来自她可爱中的妩媚,春风春雨把原野拂过,惊起一层漫漫绿色。你说浪漫吗?”幻惜陶醉的把头考他肩上:“其实春天是最神奇的她有执子之手的的情怀,有垂钓的人生、有老人的喜乐、有孩子的话闹,当她真正的展开时,你猛然觉得天蓝了,水溶了,草绿了,其实我们就是一个个春天,总在不经意的变化,变化生活,变化表情,变化模式,相公你变化什么?”
幻惜问完也没指望他回答,她一只手挽着龙潜远,一只手悄悄的牵住他的中指,然后淡淡的冲着他笑:“相公,我可以为你铺一首诗…”
龙潜远站定,龙倾侍和龙倾折带着龙归一做早课。
“相公,你不问我是七律还是绝句吗?”
龙潜远飞身而起,足点竹叶飞身而上。
幻惜不受影响的靠着竹子,依然陶醉的自语:“绝句代表浓烈,七律代表有情,我想都给你,可我知道我没耐心,但我发现你是我喜欢的类型,不骗你的,虽然你有那么多小妾,但是这不能怪你呀,你们的制度就是三妻四妾,所有的法律都写着不娶小老婆是犯法的,所以我不怪你,相公,我想和你说件事。”幻惜望着远方,碧竹广袤波浪青青:“其实我王千幻没什么…”
幻惜说到此处,龙倾侍与龙倾折明显脚步踏错。
幻惜嘴角扬起继续道:
“他是我的前男友,不过还是我单相思,我送过他很多礼物不假,但是他都扔了,所以我是清白的我没和他暗通信物,那天我找他就是想让他内疚,这样我就多个朋友啦,有了朋友我就可以宰了慕谣竹,后来我一想我杀她干嘛,我是贤妻,我要爱护同类,所以我就把她送去清国寺了。我的过去的呢很简单,就是普通的活着,吃饭,然后胡思乱想,偶然杀杀人,没事欣赏别人演戏,我念幼小时认识了李晖,上初中谈了人生第一次恋爱,不过黄菜了,因为我上司嫌弃人家太嫩,高中时我执行了第一次任务,念大学时选择了历史,这个比较冷门不过可以考古,就是挖墓,这个你不懂啦,后来他杀了我,我想了想死就死吧,于是我就死了--”
前堂飞烟 第五十六章
“主母,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笑。”
幻惜眨眨眼,对龙倾折甩甩手帕:“足球好笑你要听吗?”
龙倾侍纠正好归一的动作,冷冷的哼了一声,龙倾侍立即老实的开始练功。
“相公,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竹林中剑光阵阵,不闻人声。“无聊,说真话就没人信。”
…幻惜吃完早饭,看完杂记,懒散的趴在回一的书桌上画乌龟。
回一捧着书,认真的勾画着自己的不懂的地方,凝眉专注的样子没因幻惜的存在有丝毫偏差。
幻惜为小乌龟画好最后一条腿,把它对着窗子凉起来,竟然感觉人生因为这只完结的乌龟没了意义,她两眼无神的看着这只小小的龟壳,想从里面看出不完美的遗憾。
回一手里的书翻过一页,幻惜还是看着这只小乌龟。
是儿收走幻惜乱扔的果壳,非儿洗完她昨天换下的衣服,幻惜依然看着那只小乌龟: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么无聊呢?
太阳转过一个角度,沙漏重新开始滴沙,小乌龟身上的墨迹风干,幻惜保持的原来的姿势不变:突然间感觉没劲了?
康儿换下地上的长毛地毯,铺上淡雅的蓝色软榻迎接春天,幻惜越看越没有精神:“我要死啦。”说完--啪--颓废的倒桌子上了。
“娘亲?怎么了?”
“感觉生活没激情、没目标、没动力、没前途、没发展。”
“为什么?”
“穿越殆懈怔。”
“严重吗?”
“很严重,能最大限度的扼杀我的生活积极性,进而导致自杀。”
回一急急的放下书,紧张的站她身边:“怎么办?”
“无效可救。”
“可…可…回一不想你死。”
“没用,你现在不是帅哥,不能勾起我的生存欲。”
“父亲他…”
“你父亲是座冰山,压缩成一本就是《冰箱使用守则》更没用。”
“可…”
“不行啊!”幻惜突然越想越烦躁,趴在桌子上心里窝火的用指甲划光滑的琉璃桌面,刺耳的声音让远在隔壁的康儿都捂起了耳朵:“啊!”--呲--呲--“没意思!龙潜远没意思!金子没意思!生活没意思!我宁愿灵魂继续漂泊!啊--!”
“什么有意思!”
冰冷的声音冲击她衰退的耳膜瞬间拉回了她的思路震醒了她颓丧的灵魂:“相…相公…”
“冰箱使用守则是什么?”
幻惜赶紧站好,看着眼前黑衣的冷峻男子心里万分小心戒备:“就是…就是冰窖管理办法,嘿嘿。”
龙潜远沉默、眉头皱紧,似乎在考虑二者的关系。
回一缩在角落动都不动。
幻惜独自对这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有几分高大,有几分狠扈,有几分阴冷,能吸引如此多的莺莺燕燕也在情理之中。
龙潜远想了一会眉头展开,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放桌子上:“你的。”
“什么?”幻惜低头一看彻底呆了--《冰山攻略计划》--她鸵鸟的认为有人和她造了一样的书皮,颤抖的翻开第一章那熟悉的字迹无情的冻结她的神经--啪--她快速合上书,优雅的对着龙潜远媚笑:“相公,你今天不办公吗,我听说艳姬楼新来个漂亮的丫头,你不去看看。”
龙潜远慢慢的开口,冷质天成:“你书里的错别字很多,我帮你改了。”
“上次皇上说送你个女的,你不去催催。”
“我认为都不可行,我不喜欢早上散步,中午不喜欢吃甜食,晚上也不…”
“相公!你看!我画的小乌龟好不好看!”
龙潜远眼光冷了,看着幻惜的样子很想把她剥了。
幻惜苦笑的站好,收起草纸低下头聆听教诲。
等幻惜摆好姿势,龙潜远感觉满意了,继续道:
“晚上我也不喜欢烟火,尤其反感人多的地方看烟花,另外我不吃水煮鱼,不喜欢花的味道,第六章你说多给我找女人,我也不喜欢女人,如果太烦我不反对杀几个,第七章你说男人亦功,配合一个男人的精神需要和生理需要都很重要,其中提到的八种媚药在两年前我都试过,结果那个女的自杀了。第五章你提到氛围,好的氛围容易激发恋爱的感觉容易让一个男人拥有归属感其中你感觉我适合黑色,但我的衣服是倾折帮我准备的房间的摆设是倾侍在打理。第十章你说男人喜欢听话的女人,适当的鼓励和讨好都有助于让他培养傲视感,至今为止每个女人的都是这么做的,但我没感觉多好。第二条提到适当的反抗有新鲜感,基本我不喜欢我做事时女人有丁点意见,新鲜感更不必谈。就这些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我先走了。”
前堂飞烟 第五十七章
幻惜现在自杀的心都有了,嘴角扯动了半天愣没笑出来。
“娘亲,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就是上火:“不是每个人的论文都能得到教授的亲自指导。”该高兴的,该庆祝的!忍住!MD!幻惜抄起桌上的书猛然打开入目就是一堆圈圈点点,可气的是她拼音的地方竟然有汉字了:“啊--!你老爸就是原子弹,所到之处除草不生!”
“娘?…你别乱扔东西…”
“气死我啦!--啊!--啊!--”
“娘你说那是古董的。”
“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穿越女当成我这样真丢人!”
“娘亲是最聪明。”至少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幻惜的存在就像他的父亲一样伟大。
“聪明?那我怎么被一个古人给…给教育了!”火大!林林总总加起来她也游荡了几百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怎么就遇到了这个可恶的男人!
“父亲…父亲…”回一也不知要说什么安慰她,他对他爹所知有限。
“算了!是儿!弄桶冰来!让本小姐降降火!还有!把那条蓝破布给我撤了!换蓝钻的!”呀的!闪死一个少一个!不腐败对不起那男人!
…龙归一今日比以往都高兴,换下了陇墓堡里的锦缎裘皮,穿着他惯有的坯布单衫,扛着足有他全部大的麻袋,在劳头的叫骂生中咧着嘴奔跑。
叫喊声、乞求声和隔三差五死去的同伴在这里司空见惯,人们赤着上体,汗流浃背的扛起一袋又一袋重物,倒下了就挨一鞭子,倒霉的经过劳头身边时,也能来一下,不过疼痛中依然前行,前行中祈求着能多发点银两,但祈求永不会实现。
劳头的鞭子挥舞着叫嚷着他身后的一排排“劳工”。
太阳快下山时,他方咧着龅牙喊一句人们企盼已久的话:“收工!领钱!”龅牙劳头一喊,群人轰抢着上前,但到了一处却队伍整齐翘首以盼。
“这是你的,半钱。”
“多谢劳头,劳头神勇。”
“哈哈,小撬子真会说话,爷赏你半钱,凑足一两。”
“谢劳头你是我的再造父母!”
劳头的龅牙扯的更开了。“下一个。”
…“三钱。”
“劳头应该是六钱。”老者说的很卑微,但很坚定。
“六钱!滚你老不死的!两钱!再啰嗦一句一钱。”龅牙劳工点烟一根掠质烟,眯着眼睛吐着浓雾看着站着笔直的老者:“要不要,不要老子不给!”
老者无耐的接过,颓然的脊骨压断了他的精神。
这种事平常的就像昼夜变迁,勾不起这里人的一点激情。
归一看着远方,不知这次到手的钱要干什么。
一个白发的少年站在他身后,嘴角干裂,双目死白,身体消瘦。能让你从人群中第一眼看出他的不同他很静,是死一样的静,当他看你时忍不住浑身发颤像与鬼魔对话。
他此刻抵着头,半白的发丝遮挡着他特殊的眼睛。
“古墓一两!”
白发少年伸出手,劳头吐出嘴里的烟蒂,鼻子里冒出大大的烟囱:“没话说!”
白发少年不语,伸出的手僵直着不动。
“老子问你话!”
一阵风吹过,掀起少年的发丝,露出诡异的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劳头。
劳头猛然看到他的双眼吓得差点跌倒,他见过这双眼睛无数次但都忍不住背脊发凉:“盖住!快给老子盖住!要不然老子炒了你!”
发丝重新遮住他的双眼,他伸着手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