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吓的三天不敢出屋,幻惜依然挺着胸,骄傲的如七彩孔雀般,招摇过世。
初春--对实际的温度没什么变化,但计时走过这一页还是让人心里感觉暖暖的,有盼头有干劲有希望,至少不用等着瞪眼,可以发挥自我的主动性。
这一天陇墓堡很热闹,大门在主子的授意下首次开启,八方宾客如泉水般涌进这座沉睡的雄狮,可却有一条奇怪的规定:
凡是礼金超过千万的均可从大门进入,千万以下的只能走大门侧面略小的侧门,但即便是侧门最低也要百万俩的白银,否则必须走经常开启的小门。
不足千万的富商为了面子和里子把礼金加大;略不足百万的也添点银子走了侧门,剩下的人只能眼红的看着别人,溜进了不起眼的小门。
但即便是小门那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数字。
因为小门口的牌子上写着:没有五百两黄金,人与蛤蟆禁入!有了五百两黄金,乌龟与蝎子通行。
一位衣着略显黯淡的少年站在小门口,褐色的棉袄带着补丁突兀的站在锦衣玉袍之中。
他好似并无自觉,他面色苍白,眼窝塌陷,眼神毫无生气,如果你稍加注意就会发现他有一只眼睛是纯白的,与眼睛相对的一半发色也是白色的。可惜的是,如此异色放他脸上并不美观,反而有种阴森的恐怖感。
他眼睛死灰的看着墙板上的字,看的入神,看着怪异,看着有点怀疑自己来此的目的:难道他要投靠的是这种人。少年凹陷的双颊变得铁青,他如游魂般叹口气:他的前途是否像他想象中一帆风顺。
他摸摸怀里的银两,枯竭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嘴角好似牵动了一下,让他本就诡异的脸上,显的恐怖狰狞。
同过的人离他远远的驾着豪华的马车行驶进去。
少年用干枯的手指拍拍身后年迈的老驴,以五百两的价格混进了陇墓堡的大宅…陇墓堡的迎客院,采用天然的河流堤岸,清风卷过柳枝摇曳破碎的湖面,名贵的桌椅摆在阳光之下--对湖对柳。
少年的驴被恭敬的牵走,他摇着破旧的折扇,维持着仅剩的儒雅,两眼死灰的盯着吹嘘拍马的富商。
他是来见龙潜远的,也许龙潜远不见得会见他,但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和高层对话的机会,他相信自己的实力,相信他的智谋,相信自己有辅助明君,问鼎天下的霸气。
他更相信龙潜远不会令他失望,五百两是他的极限了,他拿不出更多的钱,他甚至为了进来变卖了他所有的家当,如果不成功他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独自清高,还有没有脸面见他的姐姐和对他有期待的人们。
少年沉默了,沉默中首次开始怀疑自己。
四周的寒暄热浪滔天,热情的人们互相评估着对方的价值。
高官们自动和富商划出一条界线,互相不耻互相鄙视。
一面是指手画脚,陆路畅达的经济命脉;一面是指点江山,立足国际的爱国青年。
只有一个白发少年,孤单的落于初春的幽静之外,茕茕成景。
妇女们没男子那么多心计,她们只要穿的体面,长得漂亮,就能在谈话中独树一帜,她们更能全面的衬托出夫君的价值。
清风绕绕,柳枝飘摇,春天了,一切都会不一样吗?少年望着看不见的游鱼,期盼他的到来,又祈祷时间永远停止。
时近中午,幻惜没出现,龙潜远也没出现,只是来了几个人高马大的汗子抬了十张汉白玉的椅子放在了主座旁边。
几个丫鬟摸样的人默不作声的用雪狐皮铺了一条纯白的甬道,甬道旁随即摆满了一束束珍贵的盆景,尚未开花的绿枝上嵌着各色的珍珠,熠熠生辉,每个人的目光都看向白路的尽头。
全部的人却等止了动作,安静的等待着。
商贾们敬仰着看着消失的转角,高官们膜拜着有可能成为他们上司的新老板。
就因为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让陇墓堡神秘中带着威严,高贵中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少年的手心冒汗了,他很紧张,就算有空僧人的推荐信他也很紧张。
他摸摸衣襟中的信,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他还有机会照顾姐姐,还有机会实现自己的价值。
而此刻的书房前,一章血红色的狼皮上,幻惜抱着两个冒泡泡的小鬼,拿着长达两米特质喇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外面哭诉,这种长时间的耳力冲击已经持续一天一夜了。
她不累,听的人都累。
龙倾侍一边帮主子研墨一边听着门外有一下没一下的声响。
“相公,你就当可怜妾身还不行吗?相公,妾身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相公,你看在素一和索心的份上也出来露个面呀,相公,你就那么讨厌妾身吗?相公,你出来吧,我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前堂飞烟 第三十九章
幻惜放下染指甲的颜料,喝口水,继续哭:“相公,妾身照顾三个孩子也不容易,弄点钱花花也不是故意的,相公你怎么就不体谅妾身一下呢。”
幻惜接过是儿送来的清水,把指甲泡进去,让染色凝固:“相公,一日夫妻白日恩呀!咱们这么久的夫妻,恩泽如海呀!相公你难道想让…”
非儿听得烦了,往她嘴里塞块苹果,幻惜边吃水果边研究指甲固定的颜色:“相公!你别给脸不要脸!咱们都是成年人!一夜情还有分手费呢!你装什么清高!…”
康儿冒着冷汗赶紧给她递上几粒碎钻。
幻惜拣几颗水蓝色的和着颜色融入长长的指甲:“相公我警告你,你要是看我顺眼就把我休了,别吊着人玩秋千,你要知道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她满意的看眼小小指甲上的山水画,吃口水果,突然换个口吻又开始哭:“相公,你就当可怜妾身还不行吗?相公,妾身保证再下次再也不敢了…”
龙倾侍额角冒出几滴冷汗:得!又哭回来了!念来念去就这几句,她念的不烦,听的人心烦。
龙潜远看眼滴落的碎沙,处理完手中最后一份文件,披上一件薄衫,打开了书房的大门。
幻惜抬头,惊讶的张着嘴,停住吃糕点的手,不好意思的笑笑,连忙推开面前的零食,掀开身上的棉被。
穿着她的孔雀衣,梳着她的孔雀头,画着她的孔雀妆,脸不红气不喘的跟在冰山相公身后,笑的花儿都谢了。“相公,你真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明智的举动。”
龙潜远也不和她计较,龙倾侍很有意见的看了她片刻。
幻惜厚着脸皮把素一放他手里,龙倾侍不敢相信的瞪着怀里的小人:他不是保姆!
幻惜也不瞧他骤黑的脸色,小脸红红的挽住自家相公的手臂,谄媚道:“相公,冷不冷呀!”
龙潜远稳步前行没理他。
“相公你口渴吗?”
龙潜远呼吸的频率依旧,目光冷然的看着远方。
“相公,我感觉你可帅呢。”幻惜说完花痴的把孔雀脑袋放他胳膊上蹭蹭,脸上洋溢的幸福看着怪怪的不是正色。
行至转角,幻惜放开龙潜远的手,错开一步跟在龙潜远的身后,身边五大丫头加三个冷情管家分列两侧。
转角处等待的女眷一起加入行走的队伍。
三个女主,二十多个仆人顷刻间出现在了众宾客的视线。
幻惜的装备无疑成了最夺目的焦点,头戴九枚天云坊出产的紫菱钗,每一枝钗尾用狄寒丝悬挂了一朵用蓝钻精雕的盛放牡丹,四枚两侧排列一枚中间露香,小小的乌云髻真像一只开屏的华丽小孔雀。
一袭乳蓝色的上裳绘了一株静态的墨竹,领口三字交叉,蓝紫相映。
下身如瀑布般一顺而下,流泻千里,长长拖地,单看衣服是美的,甚至可以说是高雅的冒泡的。
但是那脖子里一圈一圈扩大的玛瑙项链是怎么回事?胳膊上从细到粗的一圈圈玉镯是怎么回事?还有衣服上闪闪的鳞片,天呀!还是最名贵的冰海一日碎,竟然同时出现这么多颗,蓝裙外的丝线是不是最坚固的赤木国蛹丝--光亮无重感,奢华不市场。
晕了!晕了!照晕了!
没人批评她的装束庸俗,因为庸俗的及至是别人负担不起的高额资金,在场的一半人被她重金打造的装束看傻了,另一半人吓傻了:这就是龙主,在珍贵的东西也不过时他手里的玩具。
幻惜很得意的用素手抚着脖子上一圈圈的项链,指甲上闪光的碎钻又晃了不少人的眼睛,这就是她的目的,她就是要所有人知道,讨好她要足够的金钱哦!
慕谣竹瞪她一眼,她拨弄一下耳坠,眼睛上洒的亮粉眨呀眨的--放电。
司徒雨昕红衣未变,却得到了最高的尊重,因为她是三朝元老之孙,如果不是龙潜远底下的身份,司徒雨昕比他的身份还高,幻惜虽然不喜欢她抢自己风头但嘴角的微笑未变。
三个人分开一条路,清风再起,湖面破碎,柳枝袅袅起舞,龙潜远伴着寂静走出,没有哗众取宠的衣着,没有特意修饰的威严,没有一丝一毫的外在助力,他单凭自我的孤傲和威慑在众人中睥睨独鸣!
他是天生的王者,也许遗传了皇家的骨子里的高贵,也许无形中他培养了自己独孤天下的气势,也许残酷的战场教会他天鹰般的神姿!
前堂飞烟 第四十章
众宾客在看到龙潜远的瞬间,惊讶的全体下跪道:
“龙主金安!”
他们虽然抱着来见龙潜远的希望,但没想到他真的会出现,跪拜礼虽然有些隆重,但在坐的都不这么认为,能见到龙潜远恐怕比见到皇帝还令他们高兴。
少年的心没知觉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龙潜远:
独傲天下的气势,妻妾成群的家世,冷傲绝尘的面容,都让少年自行惭愧,如果他以前骄傲的不理会自己死鬼的容貌,那么他此刻有了深深的自卑。
龙潜远的一切足矣让所有的人扼腕:十五岁高中状元,迎娶太傅之女、六部尚书之女为妾,皇上在乾光殿亲赐御林别院为府,激动的下了龙椅久久凝视。
十八岁出入战场,带回敌国公主做陇墓堡正妻,皇帝亲自赏光为婚宴题词,并当众对着龙潜远哭泣,从此龙潜远的身世变得神神叨叨,众说纷纭。
但明眼人都知道传闻就是事实,当年名满京城的弃婴案,让本就不多子的皇室愁云惨淡。那个出轨的御女也成了历史的污点,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成了宫廷丑闻的牺牲品。
被赏赐千尺白绫的冤魂死的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当今焰国皇室名义上只有一个男丁--那就是快死的太子爷。此太子爷从小体弱多病,善喜男色,每日饮酒做欢,欺压官场子女,人人谈之色变。
可以说龙潜远的问世,就是逆水人的浮木,是老皇帝翻牌朝廷重新拥有实权的保障,也是他晚年备战的动力:
有了皇子就有了希望,就多了份长治久安的稳定,他迫切需要这份安定牵制宰相和大理寺两大势力。
龙潜远秉持天时地利人和而出,带着房子车子票子扫了焰国朝堂,领着兄弟朋友将士打的敌国卷铺盖回家。
手握六十万精兵,独掌京城军员调度大权,如此权势只有脑子秀逗的人才去和他碰呢,但确实有脑袋秀逗的,就是当朝太子--龙腾海。
这个男人也是陇墓堡的禁忌,据说陇墓堡这个名字是因为他才换了,是什么意思大家心里都清楚。两龙作战,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龙潜远也不是没有绯闻的名人,他的最大绯闻就是--龙主克妻:
他从战场带回来的公主,没两个月就死;老皇帝念其功高,下旨把平原君主赐其为妻,结果没半个月又死了;京城富豪之女被其风姿所迷不信邪的嫁给了他,过了一晚就死了。
这邪门的事越来越多,甚至有的小妾也体弱多病,产子后卡人归西,从此龙潜远克妻的传闻不禁走红。
茶馆巷尾,贵族后院,街头孩童,几乎人人知道龙潜远克妻,但就算他克妻,还是有一群人愿把女儿送过来让他克,可谓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克的不易乐呼!
但在今天这种气氛之下,一切传言都要为龙潜远的到来让路,他的存在就是你闭嘴的理由,他的身份就是你不敢妄言的障碍,他拥有的攻击力更不是可议论的未来。
站在了财富、雅士的高端,引领者有志之士的救国希望,承载着誓死效忠人的信念,他受多数人拥护,被商贾大力推崇:
“龙主千寿。”
高喊的声音加快了湖面碎裂的速度,有几条游鱼跳出湖面,又阴寒的躲了回去。
幻惜眨着亮眼满怀期待的等着大家给她掌声,结果人群拜完她相公,好似就把她忘一边了。
幻惜退而求其次的等着喊她,可好像也没人想起她这个龙家主母,纷纷站姿笔直,默不作声的等待龙潜远入座。
徐幻惜不服气的嘟起小嘴,看谁的眼光也不友善了,她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她默不作声的站在龙潜远身后,卷着龙潜远一缕发丝,噘着小嘴--绕呀绕。
龙潜远好像认为自己是客串的也不开口,就算非客串他都不说话,更何况客串呼!
宽阔的露天接待场,寂静的能听闻风卷衣衫的声音,大家都等待着,等待着一个人打破沉静。
没人入座也没人吭声,几千人的安静慢慢的让空气凝结气氛诡异。
是儿捅捅她家主母。
幻惜瞪她一眼,玩弄着手里触感唯美的发丝,就是不说话。
司徒雨昕压抑住对她行为的记恨,忽视她手里的动作,不在龙潜远面前失了礼数更不和她抢发言权。
慕谣竹惊讶的看着龙潜远,对龙潜远不阻止幻惜无礼的举动很心伤,她一身黑衣如吊丧般沉稳的坐着。
看着气氛越来越怪,吉时越来越近,小声的议论渐起,是儿无奈的从后面狠狠踹幻惜一脚,小声提醒道:“有银子。”不过耳力好的都听得见,至于谁跟谁耳力好,大家心里清楚。
幻惜终于挂上笑脸,留恋的放开不打卷的黑发,在众人的关注下笑的及其猥獕的走出,但在光环的照耀下,倒也有几分神圣的错觉。
她刚才在干什么?
没看清。
我眼花。
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家好,很高兴能借孩子们的借口和大家聚在一起,也许大家对我不熟,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民妇是相公的娘子,特别提示:正的。”
司徒雨昕和慕谣竹在她强调那两字的时候,不约而同的瞪了她一眼。
“至于我相公是谁,大家都清楚,就是英俊潇洒,器宇不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火爆三国,人人仰望的龙主,我嫁进龙家三个月了,目前身体健康,吃饭挺香,民妇知道大家对绯闻比较感兴趣,我也会随时召开发布会,报告我的健康状况,在此向所有关心我的人问以初春的问候,民妇对大家的推崇不胜感激。”
“主母康寿!”
说着祝福的话,却有很多人开始议论:
这人谁呀?
听说是徐家的。
怎么像个花孔雀?
外号移动小金山,这次有品味多了。
这种人有辱龙主!
习惯就好,这是家务事,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倒也事。
但她刚才…嘘,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参加犬子犬女的满月宴,我代表相公向大家道谢。”幻惜弯身行礼。
大家礼貌的回礼,不过却暗自揣测:她这身招摇衣服到底花费了多少银子。
几位见识过她速度的夫人,悄悄往相公身后藏藏,坚决不理那只花孔雀。
眼光毒辣的商人,已经在评估她的可利用价值,头戴高帽的肥水大腕揣摩着正妻两字的将来意义。
幻惜想想银子,笑容和蔼可亲的看看距龙潜远最近的十张白玉宽椅,不怀好意的尖锐声音起道:“大家旅途劳累,贫妇感恩大家辛苦,特意为大家准备了几张椅子,但因为材质有限,贫妇只能拿出十张,可贫妇并不想亏待了谁,不知到谁可举荐可坐之人?”
幻惜说完,下面的人停止打探,跃跃欲试的看着几张椅子:和龙主并作是荣幸,能距龙主近点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应该让最后权势的人坐。”
“龙主请客当然是让最富有的人坐。”
“龙主感念天下,应该让贡献最多的人做。”
“应该让最有智慧的人坐。”
少年的手握的更紧了,泛白的鱼肚眼像压在水下没有呼吸的草鱼:他没有希望了,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不是他进来了就能见到龙主,不是有空僧人的举荐他就能平步青云,他胆怯了,面对这富甲一方的商人,面对着庙堂之上的孔鳞他胆怯了。
此时一位全身粉脂味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消瘦的身形,恰捏的兰花指,娘娘腔的样子,让知道他的人都浑身不自在。
他和幻惜交换个狼狈为奸的眼神,甩甩手里的丝帕,声音尖尖的道:“依我看,我们是来为小少爷和小小姐助兴的,为搏个好彩头,讨个热闹,不如大家来个竞拍,价高者得如何?”
男子话落,幻惜迫不及待的道:“好。”
男子嗔怪的瞟她一眼:急性子。
幻惜打个哆嗦。
是儿翻个白眼:就算想也不能叫这么快的,弄的大家以为你有不良企图。
下面的人见幻惜那么积极,再想想进门时的价码,瞧瞧她那身穿着,看她的眼神已经变成了估价成交黑货的可行性。
幻惜无视一笑,从角落里搬出一个大锤头,笑容灿烂、行为积极的敲一下,震的大家心里狠狠的不爽。“来吧!就让我们看看谁对陇墓的小少爷和小小姐最关心。”
司徒雨昕掩嘴轻咳,慕谣竹闭目养神,两个包裹在粉色裘皮里的小人被抱了出来。
大家的目光越过放光的花孔雀看向龙潜远,龙潜远面无表情的盯着雪白的狐毛没有移开目光的意思,。
大家当他的态度是默认,纷纷再次掏出银票表示尽忠,表示诚意。
如此显示自己地位的好机会,让一帮商人官爷热血沸腾跃跃欲试,毕竟能在这么多人中得到一张座位是很荣幸的事,有竞争力的往前面挤挤,没竞争力的闪一边看热闹。
少年被一个大肚男挤到角落,他后退一步稳住脚步,阴森的看着他。
大肚男后背一凉,回头想骂,但接触到少年那双死人眼和狰狞的脸庞后竟然骂不出口了。
少年就用一双死鱼的眼光看着他,少年是故意的,他本就不是高尚的人,如果他将来掌权,一定有仇必报!
大肚男在死鱼眼的瞪视下受不了的跑开。
少年看这他的背影,心里茫然的不去听上达千万俩白银的叫价。
他输了,就算他不服他也要承认这个事实,他确实输了,失去了这个机会,他什么也没有了,骄傲不在了,甚至连一贯的坚持都开始动摇,在他慌神的瞬间--一只小蓝猫追着一颗指甲盖大的小珍珠从他脚边跑过。
顷刻间一个小男孩追着这只小蓝猫也从他眼前跑过。
骤然----少年睁大死鱼般的白眼看着孩子消失的方向:那个人他好像见过。
龙归一终于追上小蓝猫,把它抱起来,拿起粉色的小珍珠放它怀里,有些犹豫的回头:那个少年他好像见过,但管他呢,他抱好小猫转身离开…相遇--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