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伴着冷风回荡,就像摈弃了寒冷送来了温暖。
“还原历史真相,是治经学史之必需…”
龙归一推推她,她又笑了,笑的一样好看,笑的一样自信,笑的同样危险,因为这次她的笑容有了一个目标,一个大大的目标,而身为这个目标的男人会很可怜…下课,幻惜迫不及待的抄起龙归一的经史书,冲出教室,奔向目标,高喊道:“夫子,我想问你个问题。”
男子打量她片刻:“你是…”
“我是未来的四有新人,是那种雪地里读书,抓萤火虫苦学的良民。”
男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什么问题吗?”这个学生他好像没见过。
幻惜着迷的摊开书,没话找话道:“这书是谁写的呀?”
男子轻轻一笑,笑的幻惜找不到了太阳。“在下不才,这本书是在下编撰的。”
“哇!--我说写的怎么那么好呢,我说怎么让我看了就忍不住引起共鸣呢,我说怎么就想夏天喝了王老吉呢,原来是你写了这本书呀,我感觉我昨晚好像吃了一顿考红薯,太美了。”
男子轻笑的接受,举手投足间的魅力简直穿透了时空飞到了二十一世纪,难道她这次穿越是为了认识这个男人,难道所有的以前都是错误,难道她们有千年约定!徐幻惜无限的幻想着,越想越真切,越想越坚信。
男子看着她温柔道:“有什么指教吗?”
幻惜还在幻想,想着他们缘定三生,想着她们被人无情拆散。
“学子,有什么指教吗?”
幻惜收起YY,发现他笑的还是那么开心:“指教?不敢,有一个字,好,两个字,很好,我太崇拜你了,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龙归一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夺下她手里的书,恭敬的向男子行礼:“夫子,打扰您了,再不走你就赶不上此节课了。”
男子对二人微笑,也没有推辞,因为他感觉这个同学怪怪的:“下次见。”
说完,蓝衣划出一道闪闪的弧线优美的飞了。
幻惜眼冒桃心的看着他的背影,看起来就像一匹没有吃饱的恶狼。
龙归一瞪着眼看着着她:“你想…”
“我想恨不相逢未嫁时。”
“你--”
“我就是那飞蛾,但不打算扑向火。”
“我给你告…”
幻惜突然捂住他的小嘴:“别告,我不给你爹带帽子,有贼心也没贼胆。”
龙归一不相信的歪着头,幻惜站直身体露着两个脚指道:“不要质疑我的人品,我是坚定的组织路线者,不过他叫什么名字呀?”
龙归一机警道:“你真的…”
“真的,我都是你爸的人了,我能逃去哪呀。”
龙归一舒口气,他现在越来越后悔把她带出来了:“他是闻中尘,我们学院向其他学院借的夫子。”
“借的?就是说不能天天看到。”
“三天就会有闻夫子一节课。”
失望。
“走吧,我们该走了。”
徐幻惜无言的背起招牌书童工具,跟着“儿子”走了,走两步还不忘回头看一下,哎--男儿姿色害死人。
徐幻惜第一次见到龙归一工作的地方,不快的皱皱眉,再皱皱眉,这里的环境暂且不提,但这里的人就不得不说了,竟然还有一个主事的拿着鞭子抽人,这是什么世道,以为建长城金字塔吗!
幻惜看着他偶然落下的鞭子,打出一声声震响,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不经历苦难就别想成人,想当年她为了生存手里还不是手刃过许多无辜的生命,咱谁也别同情谁,谁也别埋怨谁,个人命个人走,走好了你是老大,走残了你就是孙子!
龙归一收好钱,摸摸脸上的污渍,原本俊秀的外表现在脏污一片,却显得活力十足:“走,师…娘…”
“叫大哥。”什么时候成师娘了。
“哦。”
幻惜背着“书包”跟着龙归一跑路。
忽然路上到跑出一群人来,拿着棒子吼道:“钱留下。”
幻惜立即躲龙归一身后,龙归一条件反射的护住她。谁让她实际年龄才有十四岁,比龙归一只大了六一。
“上次给过了。”
“这次还要。”这话说的也不脸红。
龙归一愤然道:“不行。”钱是弟弟的,谁也不能要。
“兄弟上!”
谈判破裂,两军以悬殊的兵力开战,而反方获得压倒性胜利,幻惜卸下“书包”,甸甸手里的棒子,大喝道:“住手!我要代表地球消灭你!”
人起棒飞,身姿急转如电,三下五除二,三六二十七,顷刻间把人打残了!
幻惜拍拍手:“NNGJD不禁打。”(NNGJD注:奶奶个卷的)龙归一满脸青紫的从地上爬起来,愉快的看着幻惜傻笑,没被抢钱就是大事,保护了他的钱就是自己人,此刻他认同了幻惜,此刻他走入了她的生活,此刻他把自己的信任给了她。
但就是这种难言的信任,未来他被她教育成了史学家最不好下笔的伟人。
“傻笑什么,搜他们身上有没有铜板。”
龙归一,积极的开始搜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托她的福、受她的不良影响,他养成了打赢后洗劫的习惯,以至于他率大军压境时,胜利的结果就是洗劫人家国库,然后上交老大金币。
前堂飞烟 第二十一章
徐幻惜顺利的潜了回来,能顺利潜回还要感谢陇墓堡的布局,陇墓堡共分三个部分,也有三扇大门,六扇小门,第一部分是潜龙居,龙潜远的私人院落,里面占地面积是整个陇墓堡最大的,假山流风奇花异草,样样不少。
第二部分是东房院,就是幻惜的后方管辖范围,这里比潜龙局要小,但也没小到哪去,这么多女人和孩子能有多小,但好在东院有自己独立的大门还有两扇小门,只要你水平不是很低出去一趟再回来很正常。
剩下的那一部分是食客轩,据说里面养了一堆闲人,她也就当你面是闲人吧。
偷偷摸进东院最大的建筑,徐幻惜松了口气,翻身起跃,进门换衣。
等幻惜装备整齐,梳理干净,醉眼朦胧的抱着小蓝猫取暖时。
是儿哀怨的走她身边,眼角带泪道:“主母,您以后千万不能再出去了,是儿好怕…”说完还掉了颗金豆子印景。
幻惜两只眼睛展开一条缝,看一眼哭啼的是儿,摸摸蓝猫的“秀发”:“谁找你麻烦了。”脸都成那样了,这不是想杀鸡儆猴吗!就算想收拾她的婢女不会找个看不见的地方打吗,打在脸上就是让她看吗!考!老虎不动动当她是蚯蚓了。
是儿瞥开头,脸上的伤好死不死的对这幻惜,却装委屈道:“是奴婢…”
“别废话,说重点。”好的不学,天天学不好的。
是儿低下头,更加委屈道:“西房的柯姨娘的婢女。”
幻惜惊道:“被一个同级给黑了!”
是儿埋怨的看眼幻惜,无比委屈道:“是儿不敢嘛!是儿没有主母压阵动都不敢动。”
“你的意思是怪我喽。”
是儿撇开头,含泪的看着火炉,摆明是委屈给她看。
幻惜站起来缕缕胸前所剩不多的发丝,抱着她的小蓝猫,系条雪白的狐毛围巾,决定为了婢女努力奋斗:“走,去看看谁这么牛把你给打了。”
是儿开心道:“是。”
耶,你也太兴奋了吧。
二十分钟后--幻惜带着她的大批人马站在了西房的柯小妾的绕梁阁门口,守卫见是主母,立即行礼:“参见主母,主母福康。”
幻惜看也没看她们一眼,对着是儿道:“让那个打你的出来。”
是儿此刻紧张的望着幻惜:“不好吧。”
“快去。”有贼心没贼胆。
是儿闻言有点窃喜有点胆怯有点扬眉吐气,必定老大带着她找场子,很有面子的,她跑进西房的绕梁阁。不一会里面出来一群颜色鲜艳的女子。
是儿低着头乖巧的站幻惜身后,康儿福儿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为首的女儿展颜一笑,谈不上好看,谈不上难看,一双桃花眼有点不像好女人,但声音很好听,还很刺耳:“绕绕给主母请安,主母福康。”
幻惜点点头:“咳咳,打扰你了真不好意思,处理点孩子们的小事。”
柯绕绕看她一眼奇怪这个染病在家,足不出院的小主母,今天怎么出来了,莫非…但那又如何,整个龙家现在还是她姐姐司徒做主,而她和司徒关系最好,难道怕一个小孩子不成:“主母能想到我这小地方是绕绕福气。”
幻惜打量她一眼就评估好了对手,不屑道:“恩,让你的人出来吧,咳--咳。”
是儿赶紧狗腿的帮幻惜拍拍背:“主母,小心身体。”
绕绕寒光一闪,对幻惜让她交出人不满:“主母身体不好何须出来,有什么事让绕绕过去,或者交给司徒姐姐不好吗。”
哦!提醒她别找麻烦呀!NND是个和尚都说自己是国师了。“让人出来,我问她点事。”
不傻的柯绕绕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这事是她授意要打的,目的就是看看她的忍性,探探她的老底,她不信她敢和后院这么多女人为敌,自信道:“让小同出来。”
一位身穿鹅黄色小棉袄的少女走了出来,有主子鼓励她毫不胆怯,也不退缩,几近挑衅的行礼:“小同见过主母,主母万寿。”
呵呵,更绝,提醒她要死了。“咳咳。”幻惜虚弱的靠着康儿,缓缓道:
“小同吧,我听说你看我家是儿不顺眼,给了她点颜色看看,如此跨区域性劳作,脖子很酸吧,工资不高吧,当然,有些人就是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做些得理不讨好的事,也让我敬仰万分,这不,为了报答你的辛劳,我又把不争气的是儿带来了,你要是还想打呢,就打个痛快,俗话说你不尽兴就是我照顾不周,在我的地盘我怎能让你委屈了。我在此代表陇墓堡的全体仆人感谢你的教育,感谢你的付出。你打吧,尽情的打吧,是儿,出去,让她打!”
是儿不明就里,但还是相信自家小姐的走了出来。
小同却茫然的看看自家主子,有些额角冒汗。
幻惜靠着康儿,玩味的注视着她们。
柯绕绕眉头紧皱,有些警告的上前道:“主母说笑,下人们的事怎敢劳烦你出手,让管…”
“打不打。”不打她可打。
柯绕绕碍于身份悬殊,狠狠的解释道:“主母,当时的情况不是你…”
“就是不打啦,不打我就要礼尚往来了,咳,咳”
柯绕绕皱着眉,明白她今天来是找麻烦,挺身道:“主母,想怎样?一切后果绕绕担着…”
幻惜宽容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妹妹,你是金贵之躯,怎能和下人相提并论,就算妹妹不为自己着想,姐姐也跟着心疼呀。”
“你。”
“好了,没你事了,一边去。”幻惜也不管她想说什么,“费力的”走近跪着骄傲丫头,叹口女儿气:“当时你用手打的是吧,很疼吧,你主子真不会心疼人,我告诉你,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击面积越大你越疼,所以为了让你不疼我准备了个面积小的。”她温柔的把藏在背后的鞭子抽出来,顺便甩了两下听响,吓的强装镇定的丫头,立即要爬向旁边的靠山,幻惜眼疾手快的拦住她,把长鞭递给康儿:“康儿!动手!”
康儿毫不含糊的上前,貌似摩擦带掌就等这一天。
--啪--小同惊叫。
柯绕绕变脸。
幻惜不忍的摇摇头。
柯绕绕卸下笑容厉声道:“主母,注意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就是当家主母,咋啦。打,我不说停就一直打。”
--啪--啪--是儿更加殷勤的帮幻惜捶背,这小丫头有点唯恐天下不乱了。
柯绕绕看情况不对赶紧对身边的丫头耳语几句,小丫头跑开。
幻惜摸着小蓝猫当没看见。“喵--”
“乖--”
雪地上渐染红色时。
幻惜摆手道:“算了,我就不忍看到血腥,柯姨娘,有空再聊。”
救兵?她可不稀罕!正面交锋要让她换身漂亮衣服,现在只能杀只窝边草。
前堂飞烟 第二十二章
“我们走!”
“是,主母。”
五个丫头围成一个圈,护着她们娇柔的主母离开。
康儿与福儿暗自揣测着互相打探,盘算着这样的主母跟随的价值。
幻惜突然道:“白捡便宜的事绝对没有,付出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两个如玻璃般透亮的人立即下跪道:“福儿,效忠主母。”
“康儿,效忠主母。”
幻惜嘴角上扬,揉着怀里的小猫、高傲的走在雪地里,无比肆意:“走吧,回去应付将要上门的大神。”她料定了许多人会来看她,看她不安分的原因,探她实力的老底。而她,也为她们准备好了满清酷刑。
天姿阁:
柯绕绕带着满身是伤的小同候在房门外,气火火的道:“你放心,我定让司徒姐姐还你个公道。”
小同托着伤带着血感激涕零的哭:“谢夫人,谢夫人。”
此时梳着两个可爱发髻的小女孩,恬静的从里面走出来,微微俯身:“夫人请柯姨娘进去。”
柯绕绕扫开小同捉她衣襟的手,独自一人气愤难平的进了天姿阁。
说什么为民伸冤,其实就是自己面子上挂不住,请人去报仇。
天姿阁的一切都透着雅致,即便是地上绣着的一朵小花也是千奇百态,娇艳欲滴。
这些都是追求完美的司徒雨昕的用意,她出自官宦世家,能在争权逐势的龙家东院拥有和慕谣竹抗衡的实力,那因为她的爷爷是当朝太傅,而她是官家子女。
“夫人,柯姨娘到了。”
司徒雨昕停下拨弄花瓣的素手,笑意颜颜:“妹妹怎么有空过来了。”
柯绕绕刚进来就开始酝酿要哭的表情:“绕绕给姐姐请安,姐姐安好。”
“虚礼就省了,你我都是为了相公,也算姐妹一场。”
柯绕绕闻言,立即“忍不住”哭道:“绕绕今天受了千万的委屈,还请姐姐做主。”
“怎么了?”如果还是那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她真不想管。
柯绕绕闻言哭的畅快、哭的断肠道:“刚刚主母带着一帮人进了我的绕梁阁,二话不说就打人,就算绕绕是妾室,也不该被人这么欺负呀。”柯绕绕擦着泪,偷瞄向司徒雨昕。
司徒雨昕轻轻蹙眉,关心道:“打谁了?严重吗?”
柯绕绕来劲道:“她打了绕绕的贴人女婢,欺负了我的人不说,还把小同打的皮肉开绽,这让绕绕以后在龙家如何是好。”
“主母?”司徒雨昕的秀眉皱的稍深:主母打人?铁树开花吧,自从小主母嫁进龙家就没见她出过东房怎么可能…柯绕绕哭的更大声,唱作俱佳道:“姐姐不信可以去外面看看,问问房里的下人,真的是主母打人,如果不是主母干的,我有十条小命也不敢冤枉她呀。”
司徒的眼睛不经意的露出一丝阴狠:“真的?”
但这抹厉光并没落入柯绕绕眼里。“真的。”
司徒雨昕貌似因为她肯定的语气,落出了更夺目的笑脸:“起因。”她要知道具体情况。
柯绕绕立即含糊道:“这…这…这…”
司徒雨昕引诱她道:“说。”
柯绕绕噗通跪在地上不敢隐瞒:“我中午想吃海鱼,但今天我那没有这道菜,于是我就想起主母,鬼使神差的就让小同…”她自动省去了被发现后,和是儿起冲突的事。“可她也不能那样打人呀,如果以后她掌权了还不威胁姐姐吗。”
“闭嘴!”
柯绕绕吓的禁言:“有些话你就不该说。”
“绕绕错了。”
雨昕默默的看着手下茂盛的海棠春,阴测测的扯动嘴角:想掌权是吗?很好,这样才有十足的理由除掉你。
司徒转身恢复微笑,雅丽淡然的样子就像一株不然纤尘的仙草,她指着手下的簇簇海棠,突然道::“你看,这本是春季的花朵,但它如今依然开的热闹。”
柯绕绕擦擦刚才吓出的冷汗,把雨昕的归为不想参与争斗的平淡,但不懂得看着这个漂亮的玉人,点头装蒜道:“是!是!姐姐巧手,枯木亦逢春。”
“妹妹玩笑,姐姐换身衣服陪妹妹去东房看看,如果是主母过分了也该给妹妹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