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扫了其他三人一眼,怀山和夏淮事不关己的样子,夏语兰目光闪了闪,没说话。
“既如此,劳烦虚池道友帮忙了。”
“举手之劳而已。”虚池道人看了看天色,“正好,这个时间,应该能找得到人,程道友,我们就这就去?”
灵玉点点头,起身向其他三人告辞。
“程道友,这么快就要走?不如多谈一会儿吧?”出乎意料,挽留她的意思是夏语兰。
灵玉笑着拒绝:“多谢夏姑娘,有缘再会吧。”
见她拒人千里的样子,夏语兰吞回了即将出口的话:“那就…再会了…”
等到灵玉主仆跟随虚池道人离开,夏语兰迫不及等地道:“大伯,怀山叔叔,虚池这老家伙肯定又要害人了!”
怀山“唔”了一声,没有多话的意思。
夏语兰纠结道:“我们可以提醒这位程道友一声的…”
“语兰,我说过多少次了?”夏淮撩起眼皮,脸色微沉,“别人的事,你少插手!”
“可是…”
“呵呵,”怀山打断她的话,“语兰,你已经元婴了,可不是小孩子了,听你大伯的,不该管的事别管。”
“就算要管,也要等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夏淮沉着脸,“虚池不敢得罪我们,是因为我们人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这种人,坏了他的好事,被惦记上,就麻烦了。”
“是啊。”怀山接话,“再说,这位程道友,我看不出她的底细,恐怕没那么简单,虚池会不会阴沟里翻船,那可不好说…”
889、找到一个
灵玉悠闲自在地跟在虚池道人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
阿碧老老实实地扮演侍女的角色,一言不发地跟随在后。不过,这种老实只是表相,实际上,阿碧几次三番想跟灵玉说什么,又被她瞪回去。
“程道友,你找那位剑修,是想比试吗?”因为倒骑驴,虚池与灵玉交谈时正好面对面。
灵玉答道:“这倒不是,只不过,这位很可能是在下的熟人。”
“哦?”虚池道人抖了抖胡须,“说起来,那位和程道友一样,也神秘得很呢…”
灵玉笑笑不答话。
“往这边走吧,”虚池道人指着一条小道,“那位道友住在西峰,往这边走是近路。”
灵玉瞟了一眼,没有拒绝,继续跟在他身后。
进入小道,周围尽是苍翠的古木,安静幽深。
这片树林很干净,身为元婴修士,当然不可能设太明显的陷阱,那样的话,谁会上当?
等到穿出小道,一道金光飞来,投入虚池道人怀中,虚池道人一捏,金光抖动了一下,男子惊慌的声音响起:“师父,有人强闯洞府,弟子被强敌重伤,快回来救…”
话没说完,金光消失了。
“什么?”虚池道人大怒,抬头对灵玉道,“程道友,真是抱歉了,我这里有要事,不介意的话,可否随我回去一趟?”
“好啊!”灵玉答应得很随意。
“那就多谢道友了。”虚池道人拱拱手,当真很焦急的样子,一拍驴屁股,飞了起来。
灵玉袖子一卷,与阿碧紧随其后。
“主人,”剑气包裹中,阿碧低声问,“这老头明显有问题,为什么我们不…”
“有问题才好啊!”灵玉笑道,“不然我怎么好意思下手呢?”
虚池道人设下的圈套很简单,灵玉好奇的是,他这么干明显不是第一次,真的有人会上当?
不一会儿,虚池道人的洞府到了。
灵玉一看就笑了,难怪有人会上当呢,虚池道人挺舍得下本钱的。这个洞府倒是不稀奇,可一进去,散落着不少宝物,价值不菲,看起来像是对方没来得及拿走的样子,而洞府的禁制也破了大半。三台界因为没有管束严格的宗门,行事多凭本心,看到这些,说不定真有人会心动。
“程道友,请暂时帮贫道看顾一二,贫道先去救治徒儿再说!”虚池道人火急火燎地道,没等灵玉回答,自己就跑进去了。
灵玉神识一扫,发现洞府门口有些玄机…
此时,洞府之内。
“师父,这位前辈看起来不像是会利益熏心之人,我们真要动手吗?”一名贼眉鼠眼的汉子问虚池道人。
虚池道人也纠结着呢,他一边用神识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一边挣扎。
这位程道友,身上没什么威压,看起来像是元婴初期的样子,可是,仔细回想起来,他就没有确切地感应到她的修为,该不会是那种爱好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总是心里毛毛的…
虚池道人本能地觉得,这种人,不是个好下手的对象。但是,他们已经很久没开张了,心里痒得很…
做坏事,一旦开了头,往往收不住手,什么做完这一笔就不干了,那几乎不可能,不劳而获的感觉太好了,容易上瘾…
虚池道人又想到阿碧,那个小藤妖,明明不是什么异种,身上却隐隐散发着与普通藤妖大不相同的气息,似乎是一种生发之气。能用得起这种仆从,这个程道友身上一定有宝贝!
可是,没有摸透底就动手,是抢劫这一行的大忌啊!万一对方有问题,那可就阴沟里翻船了…
虚池道人纠结了半天,都没下定决心。
一边,他本能地觉得灵玉不好惹,一边,他又舍不得这只肥羊。
“算了,做吧!”虚池道人狠狠心,决定还是干这一票!实在是手痒得很,再说,他怎么也是元婴修士,就算失败了,大不了放弃这里走人…
一面玉印从他袖中飞出,骤然放出金光。
虚池道人已经可以预见外面的情形,一张金色大网从天而落,对方奋起反击,可惜这张金色大网,是禁绝灵气的特殊材料,对方一定会大惊失色…
咦,怎么没声音?
“虚池道友,你在等什么?”
虚池道人抬起头,顿时吓了个魂飞魄散。
灵玉就站在他面前,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这这这…不不不…”
“不可能?”灵玉慢条斯理地说,从袖子里抽出一条金光闪闪的细网,“这东西倒是精巧,是什么做的?”
虚池道人瞪大眼:“怎么会…”
“你想问为什么我们会没事吗?”忍了好久的阿碧终于有机会说话了,迫不及待地跑过来,得意洋洋地看着虚池道人。
“我我我…”他已经不能好好说话了。
灵玉叹了口气:“真是无趣。”
虚池道人已经被吓傻了,这个时候,他要是不知道灵玉的修为远胜自己,那就白白修炼到元婴了。就算是元后修士,动手时也会有灵气波动,自己不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所以,这位很可能是…
他差点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抢到化神修士头上?他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啊!
“行了,本座懒得与你计较,速速带我去找人,明白吗?”
嗯?虚池道人本来已经心如死灰,听到这一句,瞬间活了过来:“前辈,您…您不杀…”
“杀你?也不看自己够不够格!”阿碧鄙视地看着他,狐假虎威,“快点,主人吩咐了,还不干活?”
“是是是…小的遵命!”虚池道人总算回过味来了,对方是没跟他计较,但好像要他认主…
算了,认主就认主吧,总比死了好。虚池道人苦中作乐地想,很快接受了这个结果。大概坏人对于失败的命运早有准备,所以接受得也特别快。
于是,半个时辰后,灵玉坐在飞辇中,虚池道人的徒弟驾车,阿碧服侍,虚池道人则恭恭敬敬地回话。
“那名剑修,名号紫霞剑客,真实姓名为何,倒是少有人知…”
“紫霞剑客?”灵玉思忖,这是什么名号?如果是花有溪或袁复,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名号打出来?
“是,据说与余前辈动手的时候,剑气出手,紫霞漫天,因此就被好事者起了这么个名号。”
“哦…”灵玉明白了,原来是别人起的。
紫霞漫天…紫霄剑派的剑法,确实有此征兆。
虚池觑了她一眼,非常善解人意地解释:“余前辈是咱们天都山有名的元后散修,元后修为,实力甚强,有好事者编了个天都山百仙谱,余前辈在其中排行元婴第七。散仙会一直想拉他入会,据说连天道盟也有此意,不过,一直没有确切消息。”
灵玉想,散仙会想拉这位余前辈可能是真的,天道盟嘛,就未必了,这事听起来太像造势了。
也许这位余前辈故意这么做,想待价而沽?可惜,败在中期修士之手,这辛辛苦苦建起的名声,八成要毁了。
“这个…紫霞剑客的姓名,你不知道吗?”
虚池小心地看了她一眼:“那场比斗发生得突然,传出来时,已经有了紫霞剑客的名号了…”
他打听消息,只是为了找肥羊打劫,那个紫霞剑客那么强,显然不是他能动的目标,所以虚池就没打听详细…
说话间,飞辇在西峰落了下来。
“咦,好多人!”阿碧眼尖,看到有好多人在西峰进出。
“小的去打听一下。”虚池非常有眼色,从飞辇退出,拉住一名结丹修士,问了几句。
不多时,他回来禀报:“主人,您要找的紫霞剑客,在莲花峰约斗,大家都赶去看呢!”
“现在?”
“就是现在。”
还真是巧啊!灵玉挥挥手:“那我们也去瞧瞧。”
莲花峰,一名青年剑修御剑而立,他的对面,站着一名中年修士。
青年是元婴中期,中年修士却是后期。
“安道友,请指教!”青年抱拳为礼。
中年修士冷哼一声:“不敢,花道友请!”
话音刚落,一个硕大的拳印冲天而起。周围灵气动荡,爆开肉眼可见的灵气波动。
青年不急不徐,身上紫气大涨,剑气在上空成形。
元中和元后的比斗,能引起强烈的灵气波动,观战之人,甚至不敢立于同一座山峰,皆在他峰寻个安全之处观看。
拳印一个接一个,剑气一道接一道,很快莲花峰被两者交替淹没了。
众修士看得如痴如醉,这么高峰的对决,百年难得一见啊!
打着打着,忽见远处飞来一座飞辇,悬在半空中,一道声音传出了来:“花有溪?”
莲花峰上,剑气忽然一收,青年高声喊道:“夫人?是你吗?”
阿碧随之出现在飞辇前头,神态高傲地答道:“自是我家真人!”
然后,就见这青年甩下正在对决的高手,扭头就走。
中年修士大怒:“花有溪,你什么意思?决斗中途,岂能走人?”
花有溪一剑挡住他的拳印,不耐烦道:“要不是为了找人,谁耐烦跟你们决斗?别拦着我…”
890、会合
围观众目瞪口呆,这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高峰对决吗?为什么这么儿戏…
中年修士怒极,想要将花有溪拦下,可惜花有溪的剑术确实高超,仍然没能挡住他投身飞辇。
“欺人太甚!”中年修士大怒,一个个拳印眼花缭乱地打出来,在空中集结成团,仿佛大朵大朵的金花绽放,杀机重重,又却美得不像真实。
“那是千花怒放,传说中的千花怒放!”围观的修士里,有人高声喊道。
千花怒放啊,这可是百仙谱元婴第五位的安前辈的绝技,许多人只听过没见过,只怕将来也不会有机会见。
这次真是来对了,要不是恰逢其会,哪有机会看到安前辈的绝技?将来见到旧友,结识新友,可是个很好的吹牛的话题呢…
许多人还在想,要怎么跟友人描述这惊艳至极的一拳,忽见飞辇中掠出来一道灵光。
这灵光平凡至极,根本看不出特殊之处,但它一闪而过,刚才令人惊艳得无法移开目光的千花怒放,就悄然湮灭了。
就好像,一口气吹到蜡烛上,把蜡烛给吹灭了。
理所当然,轻描淡写。
周围各峰和惊呼声,仿佛被拦腰截断一般,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目瞪口呆已经不足以形容围观众们的心情了,非要说的话。他们现在的表情大概可以称之为风中凌乱。
这不是元中顶尖剑修和元后修士的对决吗?这个中途冒出来的人是谁啊?有这么破坏气氛的吗?
最难接受的,还是决斗的当事人,安姓中年修士。
他的感受比其他人深刻得多。本以为自己这最强一招,怎么也能将花有溪逼出来,没想到迎接他的,居然是这么一道平凡无奇的灵光。而在这道灵光之下,他所谓的最强杀招,就跟风中残烛似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他勉强稳住心神。向飞辇抱拳:“不知哪位高人前辈在此,在下冒犯了。不知可否现身一见?”
这时,围观众纷纷回过神来,有人指着那飞辇道:“那不是虚池那个老骗子的家当吗?”
“没错没错,驾车的是他的徒弟。难道是那个老骗子搞的鬼?”
“开什么玩笑?安前辈是什么人物?百仙谱元婴排名第五!堂堂元后修士,也是他那个老骗子能糊弄的?”
“刚才飞辇里传出来的明明是个女声吧?怎么会是虚池那个老骗子呢?”
“对啊对啊,紫霞剑客喊的是夫人呢,奇怪,天都山有这么强悍的女修吗?难道是排名第二的千蕊夫人?”
“千蕊夫人和安前辈可是旧识,安前辈怎么会认不出来?”
…
众人议论纷纷中,虚池从飞辇中钻出来。他威严地扫视下面一圈,轻咳一声,摸了摸雪白的胡须。矜持地向中年修士稽首:“安道友,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元初和元后的江湖地位。那是完全不同的,何况虚池就是个老骗子,就算运气好结婴成功,也没多少元婴修士把他当回事。像这位中年修士,百仙谱排名第五,在天都山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会把虚池看在眼里?所以,他此时只是哼了声。连答理都不愿意。
虚池当然不会着恼,他这样的老骗子,别的没有,就是脸皮厚。无视了中年修士满脸不快,笑吟吟道:“安道友,我家主人要向你讨个人情了,这位…花道友是我家主人的故友,如今久别重逢,自然要叙旧一番,今日的决斗,就此作罢吧!”
说完,他还甩了甩拂尘,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
中年修士此时的脸色十分地精彩。一则怒,花有溪找他决斗,结果打到一半跑路。二则愤,虚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他面前装。三则惊,刚才那一道灵光,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虚池口中的主人,花有溪口中的夫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他心中略一思忖,忍下心中的怒火,向飞辇的方向拱了拱手:“敢问这位夫人尊讳?”
虚池侧身看了看辇中的灵玉,回头答道:“我家主人姓程,称呼程真人便是。”
虚池私心里很介意这个夫人的称谓,要是自家主人是夫人,那岂不是还有个主人?
“程真人…”这倒是个平凡无奇的称呼,中年修士道,“决斗之事,岂可半途而废?还请程真人饶上一二,让在下与花道友决个胜负。”
飞辇里安静片刻,传出了方才的女声:“你修习拳法多年,已臻化境,然而,幼年时为了习拳,伤及根本,虽然元婴后已经尽力救治,却落下了暗伤,不堪久战。你不是花有溪的对手,这一战没有必要再打下去。”
中年修士大惊,围观众更是一片哗然。
安前辈竟然有暗伤在身?这件事可是高阶修士的机密!
“真…真人…”中年修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刚才的绝技被一道灵光打散,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只是印象中找不到这么一位大能修士,如今被对方一眼看破自身秘事,中年修士已经无法不信。
“走吧。”辇中再次传出声音。
虚池响亮地答应一声,满脸得意地吩咐弟子:“回府!”
飞辇调头,渐行渐远。
不多时,飞辇在虚池的洞府落下,原来的一片狼藉,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处洞府倒是不凡,灵气充沛,风景绝佳。洞府内有一处人造小瀑布,冲出一眼清泉,雅致非常。
虚池殷勤地弄来桌椅,在瀑布旁安置好,请灵玉上座。
灵玉暗想,收他为仆倒是收对了,这种事,阿碧怎么都不如虚池做得好。
“只有你一个人?”饮了一口虚池奉上来的灵茶,灵玉问。
花有溪在她对面坐下,随意的样子惹来虚池的瞪视,不过被他无视了。
“是…”
花有溪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他运气比灵玉差些,昏迷的时候,险些被人杀人夺财,还好及时醒过来。
“…我醒来时,就在天都山,孤身一人,你们全都不在。后来,打听清楚这里就是三台界,我估摸着大家可能失散了,干脆就在天都山住下来,等你们找过来。”
天都山是三台界第一仙山福地,其他人找过来的可能性很大。
“这么说,你还没见到其他人?”
“是,刚开始怕你们找不到人,我便寻了个对手打了一架,只要打出名声,你们来到天都山,就会听说的。”
这是个好办法,灵玉确实就是这么听说的。
花有溪摸了摸下巴:“说起来奇怪,都好几个月了,除了夫人,其他人都不见人影,莫非他们被甩到什么偏僻之地去了?”
灵玉点点头:“很有可能。”花有溪在天都山,她在乌兰沙漠,隔得极远,谁知道其他人会被甩到哪里?三台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当真天南地北的话,还真不是几个月就能会合的。
“夫人,那风暴到底是什么?”
“大概是虚空元磁风暴吧。”灵玉不太确定地说。其实这个说法她也很怀疑,虚空元磁风暴很可怕不假,但结合三台界的现状,她总觉得,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大概把分别之事说了一下,两人合计起来。
“徐师兄,袁师兄,还有徐月和仙娥前辈,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花有溪略带困惑地说,“奇怪的是,我与徐师兄和袁师兄之间的感应几近于无,没办法借此会合。”
“这个三台界很奇怪,”在花有溪面前,灵玉不必讳言,“不止是你,我与他们之间的感应也几乎没有。这里的天地法则,好像被什么东西蒙蔽住了。”
“什么?”花有溪吃惊,“那我们还能离开吗?”
他们脱界而出,靠的是化神修士对天地法则的触及之力,如果感应变得模糊,那岂不是难以插手天地法则。
灵玉的脸色很沉重:“恐怕很难。”
花有溪默然,他有一种脱离这个樊笼,又进了那个樊笼的感觉。
“还是先找到徐师兄再说,徐师兄在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沉默半晌,花有溪挤出这么一句。
灵玉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在剑侍们的心中,果然还是徐逆最可靠吗?好吧,在她心中,也是徐逆最可靠,问题是,他到底跑哪里去了?想到这个问题,她就抑郁。
人生地不熟,什么都陌生,徐逆还失踪!他不是很能么,出来刷一下存在感啊!
“再等几个月看看吧。”思索了一会儿,灵玉道,“如今的三台界,情况比较特殊,他们如果被甩到别的地方,一定会来仙域的。而如果几个月都不来,八成被什么事情困住了,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找人。”
“好。”花有溪一口应下,“今日之事,应该很快就会传遍天都山,说不定连天道盟都惊动了。这样一来,名声很快就会传出去,他们只要听说,就会赶来天都山。”
也只能如此了。灵玉暗叹一口气。
花有溪转头看看:“对了,这是哪里?我们既然遇到了,没必要住两个洞府,要不要搬我那边去?”
“不用了。”灵玉瞥了虚池一眼,他正听得一头雾水,“你的洞府应该是租的吧?退了到这边来吧。阿碧,你也回去,把花皮带过来。”
891、翠羽
虚池完全晕了。
他身上被灵玉种了禁制,所以灵玉谈事根本就没避着他。刚开始,他还得意洋洋,自家认了这么牛叉的主人,那个在天都山声名雀起的紫霞剑客,好像也是主人的下属。虽然失去了自由,可他这种人,最是实际,只要有足够的好处,认人为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完灵玉和花有溪的对话,虚池觉得,自己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怎么合起来就听不懂了呢?
他揪着胡子冥思苦想,看到阿碧走过来,连忙唤住她:“阿碧姑娘。”
“什么事?”阿碧满不在乎地问。
“主人说什么虚空元磁风暴,那是什么东西?”
“虚空元磁风暴?就是虚空中的元磁风暴呀,还能是什么东西?”阿碧怜悯地看着这个老骗子,明明一大把年纪还元婴了,居然连这个都听不懂。
虚池听到个关键的词,小心地问:“虚空?难道指的是…界外的虚空?”
“对呀,不然还能是什么虚空?”
“…”虚池心潮澎湃。主人去过界外的虚空,那岂不是说,她来自三台界之外?天哪,自从五千年前,天地大变,通往界外之路已经完全被天道盟和灵台教把持了,旁人根本无法与外界相通,没想到主人竟然是外界的高手!
虚池当机立断:“阿碧姑娘,在这里住得可还满意?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对了,贫道有许多收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灵玉和花有溪会合后,在天都山住了下来。当日决斗之事,很快被宣扬出去,灵玉这个疑似化神高手之事,更是被炒得沸沸扬扬。
当日她出现得神秘,不但一招逼退元后修士,还一口道出对方的隐秘之事。事后,安姓修士闭口不谈,但其亲近之人仍有消息传出来,说飞辇之中是位化神前辈。
大部分人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安姓修士本是天都山有名的高手,在百仙谱里排名第五。天都山虽大,元后修士也不过十来位,前面几位大都是天道盟的人。这样的人物,在这位神秘修士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还有那位紫霞剑客,之前从未听闻,突然出现在天都山,并且一战成名。
一般来说,再优秀的元中修士,面对元后都会很吃力,所以一些元中胜元后的事迹,几乎都是坊间传闻,作不得准。
可如果说,这位紫霞剑客是化神门下,那就不难理解了。化神门下对于根本之道理解更深,也许还有超过境界的秘宝。
不然,为什么天道盟和灵台教的元婴修士,实力要胜过散修呢?还不是因为他们内部有化神修士指点。
这个消息在天都山沸沸扬扬地传了几个月,才逐步平息。而这个过程中,始终没有其他人找上门。
虚池那个老骗子,自从确认灵玉是位化神修士,尾巴就没放下来过,到处吹嘘就不用说了,有他在不愁没放出消息。
他虽然没有明说灵玉他们的来历,但故作神秘的样子,引来不少猜测。如果另外几人到了天都山,一听就知道了。现在都没人找上门来,说明他们根本就不在这。
“看来,我们得改变策略。”灵玉说。
花有溪思忖道:“他们到底被什么事情绊住了?难道说,被卷去了其他界?”
灵玉摇头:“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我们遇到风暴的地方,已经临近三台界,除非他们碰到了什么不可预知的东西,比如空间裂缝之类的。”
虚空那么大,或多或少会有这种东西,但一般在稳定的大千世界附近,不会有空间裂缝存在。
“那我们该怎么办?”
灵玉道:“当然是找地头蛇了。”
天都山的地头蛇,当然就是天道盟。事实上,灵玉已经感到惊讶了,陌生的化神修士出现在天都山,那些散修们不清楚,难道天道盟的修士也不知道其中的意义吗?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人上门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