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想了想:“能够打退剑君,应该算厉害吧。”

“如果拿她与主上相比呢?”

莫沉毫不犹豫:“当然是徐师兄厉害。”

看到袁复不以为然的神情,莫沉不禁问:“难道不是?袁师兄,你该不会觉得,程灵玉比徐师兄还厉害吧?”

袁复道:“他们又没打过,我怎么知道谁更强些?我只能说,如果主上修炼的不是现在这种功法,打败剑君绝对不会这么轻松。”

听了这话,莫沉不禁细细思索。

“紫气化剑意,剑意生雷霆,紫气是天地初开时最清正的力量,达到极致,自然可以生出雷霆净化之意,何需强行融合?”

想到徐逆击败昭明剑君时的这句话,莫沉茅塞顿开。

“我明白了,剑君的紫气雷霆,对上别人,确实强横无比。可是,徐师兄的剑术根基比他更牢固,所以,直接从本源上将紫气雷霆摧毁了。”

袁复笑着颔首:“主上得的是紫郢天君的正宗嫡传,岂是《紫霄剑典》可比?”

想当初,《紫霄剑典》在他眼中,是至高无上的宗门圣典,没想到今日可以说出这么一句话。

袁复意气风发。认了徐逆为主,可不代表他的地位下降了。有朝一日,沧溟界通途开启,他说不定有机会跟着徐逆去往北极上真界拜见剑道至尊,成为剑修正宗。这可是人界所有剑修梦寐以求之事。

上真宫的后殿,一名体态高挑的女子慢慢往前方行来。

莫沉起身:“徐月道友,徐师兄情况如何?”

徐月淡淡扫过他们一眼,说道:“主上安好。莫公子,我是主上的仆从,只唤名字就好,不必唤道友。”

被她跟徐逆十分相似的眼神一扫,莫沉干笑两声:“徐月道友修为还高于我,怎好随意称呼…”

她容貌与灵玉有三分相似,再加上那神似徐逆的表情,他怎么敢轻怠?

徐月不理会他们了,也寻了个地方坐下,静看下方山川河流。

她的静,是真正的静。坐下来仍然笔挺的身姿,波澜不起的眼神,足以说明她从外在到内心都平静无比。

她一来,莫沉不敢再聊之前的话题了,只好随便找了个事情跟袁复聊:“花师弟先回了宗门,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找到段师兄被囚之处…”

袁复则道:“段师弟的情况不必担心,只要他还活着,不管在哪里,总能找得到。顾昊那个叛徒,不能让他逃走才是。”

提到这个问题,莫沉情绪有些低落。他不像袁复那么冷静。提到顾昊,仍然能够平静以对。

确切地说,袁复对顾昊存在恨意,因为顾昊利用过他。而他也确实被骗了。

原本,他们打算在莲台之会过后,就直奔紫霄剑派,救出段飞羽,然后再做打算。可不知道为什么,临走时,徐逆改了主意,让花有溪先行赶回紫霄剑派,找到段飞羽,而他们跟在紫霄剑派的飞舟后。慢慢飞回去。

他们现在乘坐的不是普通飞行法宝,而是徐逆的上真宫。那些紫霄剑派的修士,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飞舟后面,跟着这么个庞然大物。

“徐师兄到底想干什么?”莫沉想了一圈,又回到了徐逆身上。“就算要带走程灵玉,也要跟太白宗交待一句吧…”看看蔚无怏气的,程灵玉的师父和师祖,可是出了名的难缠,这么干了,以后还怎么去太白宗啊…

袁复提醒:“主上的事,岂是你我能够猜测的?快快住口吧。”

看到徐月扫视过来的目光。莫沉闭嘴了。

“你的身体都好了吗?没有后遗症了?那道神念呢?是不是已经化解了?”灵玉迫不及待地问了一连串问题,顺便揪着徐逆检查。

徐逆无奈,只能由着她在身上掐掐摸摸,以验证现在这具身体完好无损,不再像生死树相见时那样,冰冷得毫无人气。

摸着摸着。灵玉突然发现不对劲,低头一看,突然发现,徐逆已经被扒得半裸了。

她连忙收回手,讪讪地道:“好像没什么问题。这件法宝也真是神奇。徐月那个身体,我就没看出跟肉身有什么差别,你的也是…”

徐逆微笑。这次回来,他严格来说已经不能算“人”了,可看起来却比以前有人气多了。笑的时候多了,脸上也不再那么冰冷。

灵玉回想起梦里的紫郢天君,总觉得他们虽然是一个模样,却是两个人。紫郢天君不会这样看着她,也不会对她这样笑,看起来那么温柔多情,让人心醉沉溺。

徐逆没有退开,也没有穿好被扒掉的衣袍,反而舒展双臂环绕过去,轻声说:“你还可以看得更仔细一点。”

“…”怎么这句话这么古怪呢…

灵玉咽了咽口水,试图忽视其中已经很明显的挑逗之意。不对啊,徐逆不是这样的人,他怎么会说这种话?想当初,她去玄冰岛出任务,与徐逆在东海重逢,两人在上真宫独处了月余,他也不曾如此…

还在胡思乱想,头上有阴影覆了下来。然后,她的头被抬起,嘴唇被盖住了。

是温热的,热气吐在她脸上,除了容貌改变了,他跟原来的徐逆一模一样…

闭上眼,说不上谁更主动,只是本能地想要更贴近。

分别了那么久,久到凡人数生数死,久到凡间朝代更迭,久到忘记了相拥的滋味。现在这一刻,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不用再担心被别人知道,不用再怕秘密被揭穿。

自由在自己手中,感觉真好。

等到灵玉意识稍微回归,已经散落了一地衣物。

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明明是凉的,可整个人却火热得像是一炉炭。

徐逆悬在她身前,气息微喘,低下头轻吻她的唇。

身上的衣物已经褪去,露出剑修健壮的臂膀。

灵玉一直觉得自己长得太高,跟男子比也不差多少,可面对这样的徐逆,才发现男女到底不同。她没有这么宽阔的肩膀,没有这么厚实的胸膛,被他抱住的时候,好像整个世界都被他占据,没有一丝空余。

她突然揽住他的脖颈拉下来,一口咬上他宽厚的肩膀。

灵玉咬得很重,耳边传来徐逆压抑的闷哼,鲜血顺着齿缝流进喉咙。

温热的,腥甜的,跟正常人一模一样。

灵玉终于松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不用酝酿,也没有哭声,就那样睁大眼睛看着他,由着眼泪无声滚落。

“别哭,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他一遍遍地说,轻吻她的泪眼。

灵玉却再次一把将他拉下,用力吻上去,反身压上他。

“徐逆。”一吻过后,灵玉撑起身,按着他的肩膀,蛮横而霸道地说,“你已经死了一次,这一次,你的命是我的!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不许再毫无音讯,不许再扔下我跑得无影无踪,知道了吗?”

徐逆笑,伸手抱住她,掌心轻柔地抚着她披散下来的乌发,这使灵玉看起来特别地婉约。

“知道了,我的女王。”

728、风雨

蔚真人很生气。

回去的路上,飞舟上人人自危。

谁都知道,太白宗脾气最古怪的,除了苍华真人,就是蔚真人了。

这对师徒,怎么算都是太白宗最难伺候的。

至于程真人,在宗门的时间不多。据天池峰的弟子们说,平时还好,基本不为难弟子,但是,千万不能得罪她,据说每次游历在外,总要灭上十个八个同阶修士。比如,她第一次去星罗海,通天塔塌了。再比如,她去大梦泽,五子湖世家白家崩了。又比如,她第二次去星罗海,无双城的飞舟炸了…

当然,程真人不是重点,重点是蔚真人现在很生气。

废话,遇到这种事,谁不生气?太白宗的弟子们个个都觉得生气。

那个姓徐的,凭什么把程真人带走,连话都不交代一句?

以为他们太白宗是菜摊子吗?来挑颗白菜就走?还是卖相最好、最贵的那颗白菜!

也有人在心中幸灾乐祸。

姓徐的干出这种事,下回到太白宗来,就等着蔚真人修理吧!

紫霄剑派的,看他们不顺眼很久了!

嘿嘿!

灵玉从来没有过这么无措的感觉。

好像身处惊涛骇浪,抓不住任何可以依托之物,偏偏这澎湃的海浪来源于自身,无处可逃。

冰凉的玉阶,火热的触感,坚硬的地面,柔软的身躯。矛盾而对立,却带来让人战栗的浪潮。

衣衫早已经不在身上,不着一缕。身体暴露的感觉很陌生,让她有一种不安全感。

尤其是胸口的柔软,被他纳入掌心。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解风情了,在这个时刻,明明灼热得全身颤抖。想的却是,这么要害的地方暴露出来,怎么防御?

想到这里,她昏然的脑子倏然清醒。暗暗唾弃自己,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徐逆似乎感觉到了,略缓了缓,松开她,轻轻摸着她微微汗湿的长发,似乎在安抚。

灵玉慢慢放松下来,刚才的惊涛骇浪,变成了和风细雨。

等到她再次变得主动,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肩膀。心甘情愿地放开自己,徐逆俯下身,将她再次纳入怀里。

那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又来了。

狂风暴雨,一浪接着一浪,似乎没有尽头。灵玉有些失措。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平息风浪,还是应该任由风浪肆虐。

这种不被掌控的感觉太糟糕了,尽管身体激动得不自觉地卷曲起来,陌生的快乐充斥身体。

徐逆喘息着,手臂从她身后绕过去,慢慢往下。抚过肩背。

灵玉感觉到他的手一路下滑,在自己腿上来回,然后,身体被打开了。

她闷哼了一声,稍稍有点放松的身体又紧绷起来。

理智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好怕的。只是很寻常的鱼水之欢,世间大部分女子都经历过。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绷紧,像一张弓,被拉到了极限。

这种触感。怪异极了…

徐逆的喘息越来越重,力道也有点控制不住。

最糟糕的是,他好像…没找到重点…

“唔——”灵玉及时咬住嘴唇,出口的叫声变成了一声低吟。

徐逆感觉到她声音里所包含的痛意,缩回了手。

等到灵玉缓过来,抬头望着他。

徐逆脸色烧红,尴尬无比:“那个…我…不知道在哪…”

灵玉已经蒙上烟雨的眼睛倏然睁大。

徐逆更尴尬了,他轻咳一声,试图解释:“书上写的,没这么复杂…”

沉默了一会儿,灵玉小心地问:“你看的什么书?”

徐逆顿了两息:“《*经》。”

灵玉伸手捂住脸。

徐逆忍不住:“你呢?”

灵玉弱弱地答:“我看过《合阴阳》。”

气氛变得很诡异。就这么结束,徐逆实在不甘心,试探地问:“我们…再试试?”

于是,半刻钟后,徐逆再次满头大汗。

怎么就…找不到呢?

灵玉忍不了了,虽然她也不大懂,但自己的身体,总是了解一些。

把羞耻心扔到溟渊里去,抓住徐逆的手,慢慢探过去。

“这里?”徐逆低低地问。

灵玉也低低地“唔”了一声。

手指微陷,徐逆有点明白过来了。

费了好大的劲,才探了进去。很困难地动了两下,徐逆耐不住心中的疑惑:“真的没错吗…”

收到灵玉瞪过来的眼神,他乖乖把后面的话给吞了。

嗯,以前好像听徐正说过一些,第一次总是比较麻烦…具体怎么说的来着?当时心不在焉,想不起来了…

感觉到身下的灵玉很紧绷,再看到她咬着嘴唇,眉心蹙得很紧,像在强自忍耐,徐逆心中一软,轻声道:“要不,算了?”

正想抽回手,灵玉却一下子收紧他的腰,扣住他的肩膀,恶声恶气地说:“老子忍了这么久,你给我说算了?这次算了就没下次了!”

最讨厌磨磨叽叽了,反正都要痛,一次过去就完了,还分成好几次,他以为收利息吗?

她这一收,猛然肌肤相贴,要害处撞上了什么,徐逆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他的眼神立刻变得氤氲而潮湿,想忍耐,到底没忍住,便低下头,在她耳边一边轻吻,一边低声道:“那你忍一忍。”

下一刻,灵玉瞪大眼,毫无防备地痛叫出声。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她立刻咬紧了牙关,将声音吞了回去。

她扣着肩膀的手猛然抓紧,留下了几道血痕。

徐逆受了这一激,后背窜上来一阵难以言说的酥麻,直达后脑,他便直觉地往前一挺。

灵玉抬起头,一下子咬在他肩膀的伤口上。

徐逆已经不知道痛了,因为举步维艰而满头大汗。

许久。灵玉终于松开口,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涌出来,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单纯的痛。这种痛。跟她受过的所有的伤都不一样,身体好像被分成两半,灵魂似乎跟着撕裂,毫无保留对眼前的男人敞开。

从此刻起,他们不再有一丝一毫的距离。

“混蛋!”灵玉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骂道,“你就不能说一声,让我准备一下吗?”

徐逆哪里还能回答,灵玉痛,他也痛啊!再说。刚才他明明说了…

“老子再也不要干这种事了,简直就是酷刑!”灵玉捶着他,“别动行不行?好痛…”

徐逆勉强露出笑,他身上全都是薄薄的细汗,一边喘着气。一边说:“我刚才都说算了,是你非要继续。”

“这是怪我了?”灵玉瞪着他,一脸想吃人的表情。

“怪我。”徐逆只能这么回答,如果他还想活下去的话。

灵玉就咬着手指,含含糊糊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痛…你说人是不是很无聊?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做的?给自己找罪受吗?”

徐逆低应了一声,心思却根本没在这里。

“怎么也没人告诉我…”灵玉想了想,才发现她的朋友里。只有胡芷芳成亲了,温柔体贴的胡师妹怎么可能会抱怨呢?

“我回去一定要告诉陆师姐,她不答应端木师兄是对的…”

“喂喂喂,你别动啊!”

“徐逆!”

可惜,没有人回应了。

风声唳唳,大雨滂沱。

坐在前殿看数云的日子。莫沉已经有点腻了。

可是,与他一起数云的两个人,还是一如既往。

袁复或是修炼,或是翻看典籍,一派悠闲。徐月更从容。从她坐在那根栏杆上开始,就没有动过。这让莫沉很想问她一句,至今为止,她数了多少朵云了?

这都快半个月了吧?

莫沉不是忍耐不了这种日子,只不过,他心中有事,不能像袁复和徐月这么淡定。

他抬头望去,远处山峰隐隐可见,点点雪峰,寒冷之气扑面而来。

那里是中皇山,紫霄剑派宗门所在之地。

不知不觉,就快到了。

紫霄剑派的飞舟,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一直没人发现,他们就跟在后面。

莫沉又转头看了看后殿。

他轻轻捅了捅正在看书的袁复,低声道:“这都半个月了,徐师兄怎么还没出来?”

袁复扫了他一眼,含糊地道:“久别胜新婚…”

莫沉默了默,摸着下巴道:“他们好像还没成婚…这样不太好吧?”

袁复轻嗤一声,没有回答这个蠢问题。

没过多久,莫沉又道:“徐师兄该不会真的…他可不是那位。”

袁复吐出一口气,拿着书盖住了脸。过了会儿,他觉得这样让莫沉胡说八道也不好,徐月还在这里呢!

“主上将信物交给她开始,她就是我们的主母了,明白了吗?再说这种蠢话,小心让主上听到。”

真是奇怪,以前怎么觉得莫师弟有心机呢?还是说,被刺激狠了?

他看了眼前方:“中皇山快到了,主上自有分寸。”

正说着,三人同时抬头。

徐逆衣着整洁,发丝不乱,从后殿过来。

他一出现,莫沉就忍不住盯着他脖子看。那异样的眼神,徐逆想不察觉都难。

一看到他皱眉,袁复立刻撞了莫沉的手臂一下。

莫沉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摆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咳,两个人关在后殿半个月,他实在是没办法不好奇啊!

徐逆站在栏边,望向熟悉的中皇山,神情肃然。

当中皇山在他眼中越来越清晰,很快就能看清紫霄剑派的山门时,他开口了:“等一下,我去挑战护山大阵,你们准备接应花师弟。”

此话出口,袁复和莫沉大吃一惊。

“主上!”

“徐师兄!”

徐逆斜过视线,睨着他们:“怎么,有问题?”

729、聘礼?嫁妆?

袁复和莫沉喏喏:“没…问题。”

心中却想,没问题才怪!紫霄剑派的护山大阵,那是能随便挑战的吗?

袁复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问了:“主上,您该不会想回去吧?”

徐逆没有立刻回答,他慢慢转着手腕,望着紫霄剑派越来越清晰的山门。

两百年了,没想到有一天,他还可以这样堂堂正正地回来。

“袁师兄,你想不想回去?”

袁复顿了顿,选择诚实回答:“如果能够恢复身份,将来做事也方便…”

他们在星罗海虽有基业,但以星罗海势力的发展方式,除非做到无双城那个规模,否则没什么保障。如果手中同时有紫霄剑派的势力,那就不同了。

徐逆不再多说:“你们准备吧。”

看到他再次离开,莫沉凑上前,对袁复道:“袁师兄,要是挑战了护山大阵,岂不是…”

袁复摆摆手:“主上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别问这么多问题,明白吗?”

莫沉把话吞了回去:“好吧。”

想到两人称呼的不同,莫沉在心中叹了口气。五名剑侍中,袁复始终是最不同的一个。他们几人,对徐逆的感情既有对强者的崇拜,也有师兄弟一起长大的情分。袁复却不然,不管什么情况,他总是能将利益得失放在第一位,所以,他能够毫无障碍地逃离紫霄剑派,顺便算计了徐逆一把,也能够神态自若地认其为主,尊称主上。

紫霄剑派已经近在眼前,山门入口,那块笔直如剑的剑石还矗立在那里,直入云霄。

莫沉没想到自己能够回来,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挑战护山大阵?算是逼宫了吧…

灵玉倚在塌上,一个手指头都懒得动。

两百年来的压力。借此宣泄了出来,不用拼命修炼,不必时时惦记着赌约,让她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身体并不觉得疲惫。练剑比这个还要辛苦百倍,稍微调息一下,就能复原如初。只是,她还不习惯身体的愉悦,只觉得脑袋空空的,什么也不想思考。

门推开,徐逆回来了。

“到了吗?”

“嗯。”徐逆过来,揽了揽她的腰,“我要去挑战紫霄剑派的护山大阵,你帮我坐镇。”

“挑战护山大阵?”灵玉揪了揪自己的头发。不明白他想干什么,“难道你想打上紫霄剑派的山门?”

她还以为,与徐正那一战,他们之间已经恩怨了结,以后两不相干了呢!

徐逆笑了笑:“攻击护山大阵。算是打上山门吧。我自有用意,只是担心被别人趁虚而入。”

灵玉若有所思:“你特意跟在紫霄剑派的飞舟后面,该不会是守株待兔吧?”

徐逆没有否认:“确切地说,是阻吓。”

昭明剑君虽然偏执,但他当年会做出替身分担天命的决定,肯定有什么内情。至少,那个精血相融。从而创造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的秘法,来历很可疑。

灵玉这些年接掌太白宗,探到了不少消息,但这些消息,都是没头没尾的,真正的证据一件也没有抓到。这说明。背后那个人做事非常干净利落。

昭明剑君因何做出那个决定,是个很明显的缺口,还有顾昊的突然反水,也是同理。如果能够顺藤摸瓜,说不定就能揪后那个人。

现在。昭明剑君心志崩溃,飞舟上紫霄剑派修为最高的是沈清宵,正是最佳的动手时期。一旦回到宗门,想杀昭明剑君就不容易了。

所以,徐逆让花有溪先前赶回,抓住顾昊,免得他走脱。至于昭明剑君,他们一行人就跟在紫霄剑派的身后,料想那人不敢动手。

“如果井宿没被我重伤的话,倒是很好的人选。”灵玉说。

“不管是谁,我们俩就在后面,那人不敢出手,除非他已经化神了。”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从始至终,那个幕后人只是通过各种间接的方式,影响他们的命运,而不是直接出手击杀,很可能有什么限制。所以,他应该不会是化神修士,大衍派还在溟渊挣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