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不觉拿过枕头,戒慎地看着门口,“谁啊?”

“是我。”沈遇低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时乔时突然就松了口气,赶紧起身去开门。

沈遇就站在门口,身上穿着她在青市时给他挑的黑色中长款大衣,一只手很随意地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按着门铃。

他高大的身影骤然映入眼中时,乔时差点没矫情地扑他怀里去,好在人比较理智,握着门把拘谨地站在门口,以着一句听着很是无语的问话作为开场白,“你来了。”

沈遇视线落在她脸上,“刚睡醒?”

“唔……小睡了会儿。”乔时说着拉开了房门。

沈遇进屋来,人也是习惯性地扫视了圈屋内情况后,这才看向她,“监听是怎么回事?”

乔时将从衣服里拆出来的那枚纽扣状的东西递给他,沈遇盯着看了会儿,还给了她,“假的。”

“……”乔时除了在心里骂宋励一句“神经病”,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哪儿发现的?”

乔时指了指一边挂着的大衣,走过去拿了过来给他,翻给她看。

沈遇翻看了会儿,交给她,“东西被替换了吧。”

指着内衬上的刀口,“刀口两头有撕裂痕迹,说明有人将手指伸进去过,但因为刀口过小,撑裂了两头。”

乔时闻言将衣服拿了过去,确实有不大平整的撕裂痕迹,很微小,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被人替换,乔时第一个想到的是乔泽,但是她被宋励挟持的事她没和他说过,他……

乔时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心里好奇,拿过手机给乔泽打电话。

乔泽很快接了起来,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有事?”

乔时也不和他多言,直入主题,“哥,是不是你把我衣服里的窃听器换了?”

“原来你还知道啊。”乔泽轻哂,“被人装了窃听还屁颠屁颠带回家,你是不是傻?”

“……”乔时被堵住,她就一普通人,谁会想到身上会被人装这种东西。

“好了,拆了就扔了。”乔泽淡道,“你原来那东西电量只够支撑八个小时,估计也不是要监控你的一举一动。其他的,我检查过了,暂时没别的东西,在外面就安心玩,别疑神疑鬼的,注意安全。”

“……”乔时无言,“那你还扔个假的进来干吗?”

“本来想扔个真的,拿错了。”

“……”

“好了,我挂了,一个人在外注意安全。”

挂了她电话,乔时完全辨别不出来乔泽刚那句是真心话还是开玩笑。

沈遇看向她,“怎么发现这东西的?”

“下午我在楼下遇到了宋励,他跟我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就觉得不可能这么凑巧,才翻起衣服来的。”

沈遇眉心略略拧起,“他也在徐家村?”

乔时点点头,“嗯,下午在,没一会儿就走了。”

抬头看沈遇,却见他若有所思地往门外看了眼。

乔时被他的举动弄得心里毛毛的,“怎么了?”

“没什么,在想事情。”沈遇说着视线已转向她,“还没吃饭吧?”

乔时点点头。

沈遇将她大衣往她身上一披,“出去看看有没有吃的。”

————

屋外的徐家村小赌场还在继续,六点多的时间点,灯火通明。

因着旅游村的关系,村里也有一些小型农家菜馆,这会儿还在营业。

村里人都认识沈遇,看沈遇和乔时走过来时,一个个还微笑着“沈先生”“沈先生”地打招呼,也都一个个好奇地看向沈遇身边的乔时,年长的大妈直接笑着问,“原来这是你家姑娘啊?长得真好看。”

安城人的习惯,哪个男人带了女朋友回来,都爱以“你家姑娘”来指代,显得比较亲昵。

乔时是知道这边的习惯的,被问得有些不自在。

沈遇浅浅地微笑颔首,拉着乔时的手,一一给她介绍,“这位叫三婶,这位琴姨,这位陈四伯母……”

乔时也就微笑着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这才随他一块儿去吃饭。

她现在和沈遇的状态很奇怪,像是既定事实的情侣,他不和她说那么多,她也不会去想太多,就这么顺其自然地相处着。这对乔时而言,她似乎比较喜欢这种状态,不念过去不想将来。

其实从昨晚,他抱着她从高台上跳下,在半空中发狠地吻她,以及他对她撂着狠话,看着她时的温柔缱绻的眼神,她就已经动摇了,这样的沈遇和之前他看她时任何一个眼神都不一样,没有理智的分析,也没有冷静地告诉她,他们到底有多合适。他的一个眼神抵得过他的千言万语。

她喜欢他在乎她的感觉,尽管只是一个很短暂的眼神,此刻的沈遇,一如过去般冷静沉睿,点菜时他甚至不用问她意见,很利落地给两人点了几个小炒,他记得她的口味。

这点让乔时觉得很窝心,也就很体贴地给他倒了杯茶,边道,“吃完饭估计也八点多了,你也早点回去,太晚开车不好。”

刚说完便被沈遇看了眼,“谁说我要回去?”

“……”乔时一时被问住,“啊?你不回去,你订房间了?”

这边开车回去也就不到2个小时,当年他陪她过来时,都是当天来当天回去的,因此乔时也没把他往在这边留宿的方向上想,但这个时节虽是旅游淡季,当地客栈却不多,且离镇上有段距离,当天一般订不到房间。

对于她的问题,沈遇仅是淡淡看着她,指腹轻摩挲着杯沿,“没有。”

“……”乔时突然觉得心跳有些莫名的加快,他“没有”两个字太有深意,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多想,试探着道,“那我们要不要先回去订一个,晚点我怕有点难订。”

沈遇轻轻放下茶杯,身子稍稍朝她倾来,看着她眼睛,“乔时,今晚我没打算另开房间。”

第57章

沈遇轻轻放下茶杯,身子稍稍朝她倾来,看着她眼睛,“乔时,今晚我没打算另开房间。”

乔时大脑有刹那空白,等意会过来时只觉血液直往头顶涌,不是她想多想,但沈遇话里的深意,这里就她开了房间,他不打算另开房间,这意味着……

她下意识看向他。

沈遇看着她缓缓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又道,“乔时,在你没确定之前,我不会和你发生实质性关系,但是我们需要一个增进彼此了解的机会。”

乔时嘴角有些抽,“增进彼此了解?”

沈遇似是笑了下,“不是你理解的意思。”

“当然,你想往那方面了解的话,我也不反对。”

乔时差点没被口水呛到,其实沈遇说得没错,他们确实需要一个增进彼此了解的机会,但想到要同住一屋,同睡一床,乔时浑身别扭得紧,虽说两人以前就差点发生了实质性关系,但那时是在彼此情绪都失控的状态下,更多只是依循人性本能,现在是在彼此都清醒的情况下,乔时有点想象不出她与沈遇亲密地相拥而眠是怎么一种情况,有点不自在,又隐隐有点小期待,心慌又期待的感觉。

她克制着没将这种慌乱情绪表现在脸上,只假装淡定地、慢悠悠地吃着饭,饭后还陪沈遇在徐家村各个围屋间散了会儿步,那种慌乱感本来已经驱散,回到房间后又莫名地缠了上来。

房间只有一个大床,乔时视线每每从大床扫过时就心慌,忍不住偷眼看沈遇。

沈遇面色始终平静,眉目淡敛,正低头查看手机信息,半张俊脸隐在灯光下,沉定内敛,有种让人心跳加速的沉稳气场。

乔时完全移不开目光,然后就在这种打量中被抬头的沈遇逮了个正着。

他微微一笑,“看了一晚上还没看够?”

乔时有些窘迫,但面对他一本正经的调侃已是能稍稍正常应付,因而也就佯装淡定地回他,“我突然发现你长得挺帅的。”

沈遇点点头,“还好,审美还在正常人范围内。”

乔时忍不住笑,“不要脸。”

弯身去拿衣服,“我先去洗澡了,你先忙。”

人是因此淡定了不少,但因着沈遇在,洗完澡没敢像一个人那般,只套了件浴袍就出来了,还是穿戴得整整齐齐,连bra都没敢不穿。

她出来时沈遇也已忙完,看她洗完也就拿了衣服进浴室了。

乔时坐在房间大床上,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本已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有些控制不住地紧张起来了,尤其是看着那铺着白色床单的双人大床,某些不大合时宜的画面控制不住地在大脑中浮现了。

其实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但同躺一张床上的事实,让她很是紧张。

乔时不知道该怎么驱散心里的这种紧张慌乱感,眼睛在房间里四处乱瞟,瞟着瞟着就瞟到了浴室边,然后乔时整个人都僵硬了,浴室玻璃是半透明的。

就这么隔着浴室玻璃,她都能看到沈遇挺拔的背影,结实的肌理线条若隐若现的,乔时只不小心瞄了眼马上不淡定地转开了视线,整张脸都变得滚烫起来,想着自己刚才在里面洗澡沈遇在外面时的样子,不记得刚才有没有转过身来,也不敢往下回想,越想越觉心慌,人还没缓过来,沈遇从浴室出来了。

他是临时起意过来的,没带衣服,身上只披了件客栈备着的白色浴巾,刚洗完头,正一边往床边走,一边擦着湿发。

乔时稍稍侧头便看到了他结实的胸肌,匀称分明的腹肌线条下两条人鱼线清晰可见,交汇着没入浴巾下,充满男性气息的性感身材,上下透着致命的诱惑力。

乔时只偷偷看了眼便默默转开了视线,实在扛不住。

沈遇在她身侧坐了下来,她的身体立马条件反射地僵硬了起来,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

沈遇擦头发的动作略顿,侧眸看她,“你很紧张。”

乔时没敢看他,只轻轻点头,“你让我很紧张。”

沈遇似是笑了下,“你脑补的时间太多。”

随手扔了拭头发的毛巾,手掌冷不丁伸向她,捧着她半边脸将她的头转了过来,头侧低而下,很干脆利落地吻住了她。

乔时完全没防备,整个人都僵住了,沈遇也没给她反应的机会,抬起另一只手捧着她另一边脸,另一只手沿着她头发而下,滑入领口,直接将她衣裳从肩上就剥了开来。

乔时急急地抓住他手,侧头避开他的吻,气息有些急,看他,“你说过不会碰我的。”

沈遇盯着她眼睛,“我只说不会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气息也隐隐不太稳,眼眸黑亮灼热。乔时在他眼里看到了压着的欲望,深沉,却又蛊惑人,让她不自觉地松开了手,沈遇没有丝毫的迟疑,吻着她,将她紧紧压了下去。

乔时完全没法逃,无论是他的眼神还是他的动作,都太过强势而蛊惑。这种事之于她是陌生的,他也没有多老练,但男人天生的体能优势,让他像个熟练的老手,一点一滴地撩拨着她的心脏和身体,轻而易举地就让她变得不像自己,喘息、扭动、尖叫,她的指甲在他后背抓下长长的红痕。

沈遇比她好不到哪儿去,但还是谨守着承诺,没再有进一步动作,只搂着她,将她的脸轻压入胸膛中,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任由气息慢慢平顺下来。

乔时也一动不动地窝在他怀里没动,第一次在清醒状况下与他发生这种亲密的关系,这种感觉之于她很奇妙,有点小不自在,但又有种很甜蜜的亲密感。

乔时是趴在沈遇怀里睡过去的,疲惫和满足过后睡眠意外的好,半夜里又隐隐被某些空虚的不适感闹得做了场似真似假的春#梦,第二天醒来时整个人都觉古怪,下意识往身侧看了眼,床铺已空,沈遇不知道何时已起床。

乔时刚醒来脑子还混混沌沌的,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直至沈遇高大的身影从洗手间出来。

他已穿戴整齐,连大衣都穿上了,看到她起身,朝她走了过来,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手掌自然而然地从她额角滑入,拨好那她那一头被睡乱的长发,侧头看着她道,“醒啦?昨晚睡得怎么样?”

昨晚的事随着他的提起像潮水般涌来,大概是还没亲密到能面不改色地谈论这些事,乔时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红了,尴尬地避开他视线,轻点着头,“嗯,还好。”

掀开被子想起床,一低头一张老脸又红透了,除了她上身皱巴巴的上衣,她身上没别的布料,特么她昨晚就这么抱着沈遇睡了一晚,她……

乔时完全没法面对沈遇了,手挡着半张脸,轻咳着转了开去,另一只手拉紧被角,挡在身上。

沈遇也轻咳了声,捡起她被踢到床角的其他衣服,扔给她,“你先换上。”

嗓音隐隐有些沙哑,人也是很君子的背过了身。

乔时满心尴尬,起身去洗漱后看到沈遇时还是有些不受控的脸红,相比她,沈遇跟没事人般,等她梳洗完,手掌很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她肩上,他身体的热力随着相贴的身体慢慢传来,乔时越发不自在。

沈遇侧头看她,“我以为经过昨晚,我们相处会更自然才是。”

乔时手揉着鼻子,嘀咕着道,“那是你们男人的想法。总要一个缓冲过程的。”

沈遇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我给你缓冲时间。”

又道,“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一会儿得先回市里,你一个人在这边注意安全,我估计得过两天才能过来。”

乔时讶异抬头,想明白过来却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好,你也注意安全。”

沈遇在吃过早餐后便先走了,乔时先回房补了会儿眠,下午才在村子里到处走走,熟悉这边情况。

因着昨晚沈遇的出现,村里人都知道她和沈遇的关系,再见到她时都是很热情,一个个招呼着她去自个家里吃饭,热情得乔时几乎招架不住,从村民的热情中走出来时已是下午五点多,夕阳正好,金灿灿的与绿树掩映下的徐家村祖祠形成一种静谧的美。

安城这边重宗亲关系的缘故,大都还保留着宗族祠堂,逢年过节的祭祀和红白喜事都在祠堂里进行,是个肃穆而备受敬重的地方。徐家村的宗祠独立于各大围楼和散落的民居间,在东北角略偏僻的大池塘边,距离村里还有一千多米的距离,但平时除非要祭拜祖先或者办喜事,村民鲜少到宗祠里去。

乔时因着初来乍到,对这种宗祠的事也有些好奇,而且徐家的宗祠建得尤其好看,青墙红瓦的肃穆,人在夕阳下远远盯着看了会儿,就不自觉走了过去。

徐家村的宗祠很大,里面景色很好,但空荡荡地没什么人,正堂里摆满了整个徐家村宗族里列代祖先的牌位,燃着香火,让整个大堂显得越发庄重。

乔时因自己闯入,秉着心底那份尊重,进去时过去拜了拜,这才四处打量这宗祠里的摆设,不觉就从后侧门走了出去,绕着里边缠绕的蔷薇丛闲晃了半圈,意外看到城墙上的后门。

后门装着的是铁门,大概因为年代久远,铁门上已长满铁锈,一圈一圈的,但门栓处却被磨得铮亮,有锁头,但没锁上。

乔时看着好奇,抬头看了看城墙外的榕树和不远处的竹林,绿绿沉沉的很好看,乔时心下好奇,过去试着拉了下铁门,没想着一拉门就开了。

乔时站在门口往里面望了望,只是座低矮的后山,栽满了竹子。后山和祠堂之间有个缓冲的坡度,坡度下有个半足球大小的小空地,看着已有些历史,空地上的有一棵很粗壮的大榕树,主树干估摸着得七八个成年人手拉着手才能抱得住。

榕树吊垂下的细须将方圆几十米内的地方变成了一个中空的屋状的空间。

乔时去过很多地方,但很少见过这么粗壮奇特的大榕树,有些震撼,不自觉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又走近看了会儿,看到细须和主干相互缠绕成的拱门状入口时,忍不住走了过去,原只是想站在门口看看,但里面隐隐传出的古怪声响让她不觉顿下脚步,狐疑地往里面看去。

第58章

树洞空,很大,黑黑沉沉的看不到底,从缝隙中灌入的冷风穿堂而过,“呼呼”地有些吓人。

乔时站在洞口有些犹豫,迟疑着开了手机电筒往里面看,里面并没有什么,只是乱七八糟地堆满了空箱子和竹笼子,看着像是村民把不用的鸡笼鸭笼的东西弃置在这里。

乔时是知道有些地方,村民们都爱把不用的东西弃置在灌木丛或者小树林边的,打量了会儿便走了,没想着刚绕到后方,里面古怪的声音又传出来了,像动物的呻吟和低低的哀鸣,又像人声,拉拉杂杂的很细碎,听不清。

乔时听着心一紧,弯身扒着榕树的细须,从缝隙里往里面看,没看清。

乔时重新绕回了洞口,拨开挡在洞口的纸箱,洞内赫然另一番天地,洞内宽阔空旷,树洞内侧整整齐齐地陈列了好十多个铁笼子,笼子里装满了动物,都是些她不熟悉的,乔时只认得最里边的黑熊和穿山甲,以及悬挂着的灰隼。

乔时突然就想起了前些天安城查获非法运输和贩卖珍稀野生动物的新闻来,这一洞的珍稀野生动物……

乔时直觉闯进了不该闯的地方,心跳陡的有些快,拿出手机快速拍了几张照片,不敢多停留半秒,迅速从树洞里退了出来,将废弃箱笼堆回原处,刚想离开现场,一道粗嘎的男嗓突然从身后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声音有些熟悉,乔时身子不觉微微一僵,很镇定地逼着自己转过身,看到站在后门口的徐昭时以着很是诧异的口气问道,“徐昭?”

而后又笑着道,“你怎么在这儿啊?”

又往他身侧站着的两个男人看了眼,微笑着打了声招呼,而后不动声色地往四周斜坡扫了眼,斜坡上已经种起了一圈荆棘和拉起了一米多高的篱笆,将大榕树围在这半圈空地之中,篱笆旁插了几张“禁止入内”的指示牌,兴许是为了防止游人过多破坏这颗千年老树的生态环境,也可能仅是为了掩饰树洞里的东西。

具体情况乔时不得而知,她唯一能确定的,宗祠后门是她唯一的出口。

在她打量周遭时,徐昭已经冷笑着走向她,“我姓徐,这里是徐家村,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走到她面前,往她身后的洞口看了眼,“倒是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乔时笑,“我来这边旅游啊。”

又指了指门口,“我看门口开着,就进来看看了。这棵榕树好漂亮,有好几百年寿命了吧?”

徐昭只皮笑肉不笑地看她,“我刚似乎看到你从树洞里出来,里面有什么吗?”

乔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就一些废弃纸篓吗?这树洞造型挺奇特的,都用来存放这些废弃纸篓会不会太浪费了。”

徐昭面色不动地往她身后看了眼,“这些东西村民舍不得扔,家里又存放不下,所以闲置的笼子纸箱都爱拿这边先搁着。”

乔时恍悟,“难怪。”

抬头看了眼天色,笑着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徐昭只看着她,没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