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媛媛回了房间,一个人坐了足有一个小时,方才推门出去。
小七到了后山河边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远远,她就看到任媛媛坐在河边围栏上,背对着她来的方向,安静望着川流不息的喝水。
小七缓步的走近,任媛媛听到她过来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你来了。”
“是,我来了。”
“十年了。”
“是啊,十年了,但却还不算晚。”
小七神色清冷,淡漠的望着面前娇小的女孩儿:“任媛媛,是你做的,是不是?”
任媛媛站起身来,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忽然就溢出了泪来,她上前一步,竟是直接在小七面前跪了下来。---题外话---啊喔,我不说话。
第359章替罪羊
任媛媛站起身来,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忽然就溢出了泪来,她上前一步,竟是直接在小七面前跪了下来。
小七眸子紧紧一倏,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任媛媛却抬起头,两道泪痕从她脸上滑过,流下湿湿亮亮的痕迹糌。
“十年前,我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如今,这一天真的来了,我却能松口气了。”
她的声音,在寂静冬夜里湍湍的流水声中,不甚清晰,却又字字入耳。
执着苦寻了那么久的真相,就这样浮出水面,小七心头却是一片的茫然楮。
她站在那里,望着跪在地上的任媛媛,渐渐的,喉咙却是堵住了。
如果当年,她没有那样强硬的回击任媛媛的羞辱,是不是,幼弟就能逃过这一劫?
可是,这世上为什么又有这样狠心的人,与她做对的是姜小七,关姜一鸣什么事?
可她却一把火,烧毁了那个可憎的家,和她最惦记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任媛媛,和你有过节的人是我,是我姜小七!你何必牵连无辜!”
“是啊,我为什么这么做?我那时候才十四岁,我怎么会想到去杀人?姜小七,我只是生气,生气慕安他喜欢的人是你,我只是想要一把火烧了大排档,让你们一家人搬的远远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人…”
“你不要对我说这些话,任媛媛,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自有法律给死者一个公道…”
“不…姜小七!”
任媛媛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抱住她的双腿,她哭的哀婉,却又无助:“你如今已经拥有了慕安,我却什么都没有了,事到如今,你还要将我踩死吗?”
“不是我要踩死你,任媛媛,这世上任何人做了错事,总会有报应的,只是早晚而已。”
“你要做什么?报警么?让我被关进监狱里去?让你受过的罪,我再重新受一遍?姜小七,我们都是女人,你又何苦这样为难我…”
小七觉得她这番话说的实在可笑,她不预再和她多说下去,挣开她的手,缓缓退开一步,寒风吹来河水的腥气,夹杂着点点的湿凉,扑在脸上。
远远的,有灯火隔岸明亮着,淡淡的一点,却无比的温馨。
“你做下这件事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任媛媛,我姜小七,恩怨分明,是你做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你,不是你做的,我也不会冤枉你半分…”
“姜小七…”
任媛媛缓缓扶着跪的僵硬的双腿站起来,她脸色惨白,却唇角勾住一抹笑道:“我都已经给你下跪了,你还想怎样?你又装什么好人?你自己杀死了自己的养父,你不也对那一家人恨之入骨?如今,他们一门死绝,岂不是也趁了你的愿?”
“是,我承认我对他恨之入骨,可是小孩子又有什么错?他才三岁,却被烧成了焦炭!因为这一点私人恩怨,你罔顾了两条人命,任媛媛,事到如今,你还死不悔改?”
“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像你这样的人,出身这样肮脏低贱,就算是去坐牢又怎样,反正你已经够脏了,可我怎么能和你比?姜小七,我如今一无所有了,你是不是还要逼死我?”
“我没时间和你说这些无病呻吟的鬼话,任小姐,我还是那句话,孰是孰非,我们让法律来裁决吧…”
“慕安…”
小七话音还未落,任媛媛忽然犹如看到了鬼魅一般直直盯着小七身后的某一处,“慕安…你怎么来了?”
小七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夜色深浓,身后,却空无一人。
而此时,忽然有一股重重的力量推在她的背上,及腰的围栏阻不住她的身子,小七的双手在空中虚无的抓了几下,只是一声尖叫,她整个人就被那湍急的河水吞没。
最后一眼,她回头看到的是任媛媛形如鬼魅,狰狞无比的一张脸。
“任媛媛…”
她来不及发出的呼喊,立时被冷风和水声吞噬掉。
任媛媛鸦色的乌发四散在风中,犹如恶鬼,而她双瞳森寒,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望着她,似笑非笑,眼中,却有泪痕缓缓滴下来。
“姜小七!是你逼我的!你若是肯放我一马,我又怎么会被逼到这样的境地!”
任媛媛扑在栏杆上,眼睁睁看着小七的身影在河水之中浮沉,她在无力的挣扎,不停的从水面上探出身子,却又被河水吞噬,而最后,渐渐的,随着湍急的水流,那一道纤细迤逦的身影,到底还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紧紧的抓着栏杆,木质的碎屑扎进她掌心柔嫩的皮肉里,扎出血来,她却不觉得疼,只是低低的笑,笑到最后却是颤抖着哭出声来:“姜小七,你知道了我这个最大的秘密,你只有死,你不死,死的人就会是我了…”
“姜小七,你这样的人,反正已经洗不干净了,就算是死了,有慕安惦记着你,你也值得了,可我这一生,却还只是刚刚开始…”
“姜小七,你安心吧,我会日日给你念往生咒,好让你来生,投胎在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家,有一个干干净净的出身,也好过你这辈子,一身污垢,永远都上不得台面。”
任媛媛一个人在河边站了很久,远远的,她听到有男人的脚步声靠近,她方才立刻抹了眼泪,悄无声息的从另一侧离开了。
徐成志有些茫然的在河边站了一会儿,奇怪了,有人告诉他姜小七独自一个人往这边来了,怎么却不见人了?
他又等了一会儿,恨咧咧的骂了一句娘,转身就要走,却有嘈杂的脚步声混着呼喊传来。
“姜小姐…”
“小七姑娘…”
似乎,也是在找姜小七?
傅海带了人过来,一眼看到徐成志鬼鬼祟祟的站在那里,脸色腾时就变了。
徐成志那天晚上在夜色闹事被赵慕安揍的鼻青脸肿这样的事,自然是瞒不过傅先生的。
傅海心里暗道一声不妙,却还是克制着上前:“徐先生,这么晚了,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徐成志没见到姜小七,正一肚子怨气,闻言也没有好声气道:“怎么,这地方又不是什么皇宫禁地,我还不能来了?”
“您自然能来,只是,这深更半夜的,徐先生一个人站在河边,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吃惊罢了。”
徐成志打着姜小七的主意,却是见不得光的,自然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意图,支吾了一句,就要离开。
傅海却拦住他:“我们在寺中找姜小姐,各处找遍都不见人,只有这河边,听一个小沙弥说,曾见到姜小姐往河边来,徐先生在这里这么久,有没有见过我们小七姑娘?”
“什么姜小姐小七姑娘的,我没见过!”
徐成志不耐烦的摆摆手:“别耽误老子的时间,我还有事呢,给我让一边去!”
“傅先生,您快来看,这可是姜小七的东西?”
忽然有人疾声呼喊,傅海连忙过去,却见那木质围栏上挂着一片衣角,仿佛是从衣服上挂下来的,粗略看去,很是肖似姜小七今天穿的裙子颜色和布料。
傅海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阵响,整个人猝然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
难道,小七姑娘被这男人给推入河中害死了?
刚才他们过来时,这个徐成志确实看起来鬼鬼祟祟有些心虚的样子…
“说!姜小姐在哪里!”
傅海脸色骤然一变,一步上前攥住了徐成志的衣领,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给拎了起来。
徐成志本就是个纸老虎,当下就骇的浑身直抖:“我,我怎么知道?我本来是想来找她的,可到了这里等了半天也没见人…”
“没见人?你是把人给推到河里去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在打姜小姐的主意,定然是看她一个人在寺里闲逛,你就起了歪心思…走!跟我去见傅先生!”
傅海大怒,几乎目佌欲裂,拎着徐成志就要带他去见傅战声。---题外话---你们说还要继续写下一个故事吗?怎么感觉大家都没兴趣了似的。
第360章姜小七,你就安息吧。
傅海大怒,几乎目佌欲裂,拎着徐成志就要带他去见傅战声。
徐成志怎么不知道傅战声的名声,当下就吓的两股战战,疾呼道:“冤枉啊!我连她人影都没见到,怎么会把她推到河里去?你们赶紧放开我,赶紧去找人啊,兴许她是去了别处呢!”
“你别给我东拉西扯这么多,总之先随我去见了傅先生再说,傅先生跟前,你若是再有半个字的谎话,这条舌头先给你拔了!玛”
傅海揪着徐成志,直接把他拎走了,却还是留了人,继续四处去找澉。
任媛媛隐约听得那些人声消散了,方才觉得心跳的几乎难以自持,她抚着心口,好一会儿才平复了下来。
却是望着那湍急的河面,蹙眉沉思,但愿,姜小七活不过今夜,但愿,她连尸骨都找不到才好。
徐成志是他叫来的,当然,她绝不会透露自己的身份,没想到这个色中恶鬼还真是觊觎着姜小七,倒是亲自来了。
这样也好,反正他这样的人渣混蛋,活在这世上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替她顶了这罪名的好。
如今倒是要庆幸,庆幸之前徐成志和赵慕安的这些过节了,也是因此,纵然徐成志是真的无辜,可惜他就算长了一身的嘴,却也是说不清楚了。
任媛媛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又回去禅房。
她将搁在佛像前的录音笔关掉,那里面,是录的她自己念往生咒的声音,设置了循环播放。
关掉之后,她自己跪在佛像前,倒是异常诚心的又吟诵了数十遍,这才站起身来,唤了小沙弥进来。
长明灯前的名牌被取了下来,她细心的收好。
任媛媛笑的眉眼柔和:“我这朋友已经往生轮回,今后,我也不需再来诵经了,改日我会亲自来见闻道大师来还愿,今日时间不早了,麻烦您先找一间客房给我,我明日一早再离开。”
“施主这样诚心,才会感动佛祖,我这就去安排房间,施主稍等片刻。”
任媛媛双手合十,送了小沙弥出去。
站在门外,远远看到河对岸灯火通明,人影往来,她有些好奇的蹙眉:“怎么这般热闹?”
小沙弥被师傅叮嘱过,自是摇头不答,任媛媛也未曾追问,目送他离开,这才望着你一片灯火,微微扬了扬唇角。
这河水湍急,又极深,她特意耽搁了那么久的时间才离开,姜小七,怕是早已命丧黄泉。
长的美若天仙又如何?
这就是命,每个人一出生,她的命格就已经被上天给安排好了,人,怎么能斗得过命运的安排呢?
如此低贱的姜小七,这一生,也只能深陷泥潭之中,纵然她一时得意,踩在了她的头上去,到头来,却不还是被她算计的不得好死?姜小七,你就安息吧。
她这一辈子,被名声困扰束缚,宁愿双手沾满鲜血,日夜噩梦颤声,也不要背负上丁点的污浊。
任媛媛转过身去,缓缓走到佛像前,她微微弯腰,低头,对着长明灯轻轻一吹。
如豆灯盏立时灭掉,佛祖高高在上,悲悯的望着她。
她却再不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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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战声手下所有马仔全都出动,他甚至亲自出面,动用了从不轻易动用的政府力量,沿着贯穿寺内的雁渡河,一路往下游找去。
傅海日日送来的,都不是好消息。
下游有渔民打捞上来了姜小七的遗物,她的手机已经被河水泡的报废,随身带着的小小手包里,一些证件倒是还得以保全。
傅战声望着这些面目全非的东西,沉默许久,然后又是重重的咳嗽。
他咳嗽的嘶声裂肺,久久方才平息下来,傅海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
傅先生,已经三日没有合眼了。
他知道先生会动怒,却没想到,他会怒到这样的地步,甚至,搁置了手头的一切事务,只为找到姜小七。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傅战声极重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傅海的眉心兀自跳了跳,却是慌忙应声退了出去。
那徐成志,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了,却还是一口咬定,他来时就没见到姜小七。
给他联络的那一个电话号码,傅战声让人去查了,却是许多年前就售卖出去的,户主是个叫林祥的普通生意人,傅战声让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张卡他早就不用了,或许是送人了,也或许是遗失了,却是自己都记不清楚。
这般找下去,无疑是大海捞针,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姜小七未必活得成了,可傅战声不松口,谁也不敢提。
徐成志在第五日,被送回了徐家。
徐家人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忍了这口气将徐成志送到了医院去。
任太太在家不停的抹眼泪,娘家就这一个亲侄子,她怎么不心疼?
任媛媛的心思,却是渐渐的凝重了起来。
徐成志被放回来,看来,傅战声是已经相信他不是凶手了。
这要她不免有了一些危机感,她那日在寺里的事,瞒不住,她也没想瞒。
警方来问询过,却有寺内小沙弥为她作证,事发当夜,她一直在房间内诵经,根本就未曾出来过。
既有人证,那自然她是无辜的,事后,傅战声还曾要人上门送了一份厚礼,任媛媛却并不动怒,自始至终十分的客气有礼,来人回去之后,又是一通的夸赞。
这任家,倒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十足的名媛,甚至来人私底下还感叹了一番,赵家那公子,怎么舍得呢?
赵慕安一下飞机就给小七打电话,可她的电话,却无论如何都打不通了。
他驱车去她下榻的酒店而去,酒店服务生却说,姜小姐已经好几日没有回来了。
傅战声却还留在郾城,赵慕安去见傅战声的时候,傅战声也正派了傅海来见他。
小七在寺内无故跌入河中,到如今还未曾找到,只是打捞到了她的一些东西。
这个消息从傅海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以为赵慕安会失控,却没想到,他自始至终都是沉默。
“赵先生,您…您节哀…”
赵慕安一身黑衣,他从机场出来,来不及回去换衣服就来找她,衬衫却还是一丝不乱,西服依旧挺括,这样一个男人,他自来都是谦谦君子,教科书一样绅士的存在。
夕阳余晖之中,他默然站着,却是自始至终一动不动。
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是不是,他从来都没有和姜小七重逢过?
是不是,他只是太思念她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一场幻境?
可是,他真真切切的抱过她,亲吻过她啊。
那是姜小七,娇艳如花,却又活色生香的姜小七啊。
如今,他们来告诉他说,她跌入河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不信。
“节哀?傅先生这话怕是说错了,小七,她不会出任何事,我节什么哀?”
赵慕安缓缓的开口,甚至,还对傅海轻笑了一下。
傅海心内不由得叹息一声,瞧瞧,这人是难过的狠了,神志都有些不清楚了。
“赵先生…”
“您回去转告傅先生,小七调皮,定然只是和大家开个玩笑而已,过几天,她一定会回来的。”
傅海不由得有些悲悯的望着他:“赵先生,您没事儿吧?”
赵慕安转身就走:“我约了小七回来吃饭,现在,我要回去准备一下,先告辞。”
傅海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沉沉叹气,这人,该不会是疯魔了吧?
赵慕安回去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复又预备出去。
赵景予却和岑安一起,拦住了他:“慕安…”
岑安的眼底有些微微的红痕,姜小七的事,虽然没有传开,但是赵景予这般身份,郾城能有什么事瞒住他?更何况,和他儿子息息相关呢。---题外话---感觉分分钟可以结局的节奏啊
第361章只要她活着回来,我就会娶她进门。
岑安的眼底有些微微的红痕,姜小七的事,虽然没有传开,但是赵景予这般身份,郾城能有什么事瞒住他?更何况,和他儿子息息相关呢。
“妈,爸爸。蓉”
赵慕安甚至还对着岑安笑了一下。
岑安的眼泪,当下就掉了下来,她挣开丈夫的手,走上前轻轻抱住了儿子:“慕安,你别这样子,你要是难过,就哭一场…”
“妈,我哭什么?小七她不会死的。”
赵慕安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姜小七这样的人,怎么会死呢馒?
她就该是这天底下最艳丽耀眼的存在,她的光芒还没有散发出来,怎么会轻易就凋零了?
他不相信,他永远都不会相信。
“人死不能复生,慕安,你是个男人,无论遇到什么事,记住,别让家人为你操心担忧。”
赵景予心里也有点难过,如果慕安痛哭,失控,仰或癫狂,他或许还不会这么担心。
但是这个儿子,性子实在是太内敛了一点,他却有些忧心起来。
“爸,我知道,但是,小七她不会死的…”
他这样子,惹得岑安再也受不住,到底还是哭了起来。
儿子这是疯魔了啊。
“爸爸妈妈,我也相信哥哥,小七姐姐不会死的。”
赵宁安不知什么时候下楼来,她显然也是哭过了,可此刻却强撑着绽出笑来,站在赵慕安身边:“哥,你放心吧,小七姐姐不是福薄的人,她不会有事的,更何况,我们谁也不知道,小七姐姐会不会水,说不定,她现在已经被人救了起来,再说不定,她顺水游到了什么地方了呢?总之,不会有事的!”
“宁安,你也跟着胡闹!”
岑安更是忧心起来,儿子被打击的有些傻了,女儿也跟着说这样的话,要真是慕安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真是不能活了。
“你们既然这样想,那就再安心等一段时间吧,等到下雪河上结了冰,怕是傅战声总有通天的本事,也没辙了,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吧。”
赵景予心里倒是也有些唏嘘,姜小七这事传来的时候,他一下就想到了当年他和岑安之间发生的一切。
没想到,上一辈儿的事儿,又在儿子这里重来了一次,只是不知道,姜小七是否能如当年的妻子一般,逃过这一劫。
还有一件事,他此时却没有开口对任何人说。
当知道任媛媛那天也在寺内时,赵景予心里几乎是立时就认定,姜小七出事,和她绝对逃不开关系。
只是可惜,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而且那个任媛媛,倒确实有不在场的人证。
“爸爸,我想求您一件事。”
赵景予似乎已经察觉到儿子要说什么,却还是点头道:“你说吧。”
“如果小七能活着回来,我想娶她。”
赵景予定定望着儿子,一晃神之间,仿佛却又看到当年他和任媛媛订婚时的神情。
带着一点漫不经心,却又仿佛是无所谓,只是神色淡淡的对他说:“反正我总要结婚的,她很适合做一个妻子。”
可是如今,他的儿子,站在他的面前,这么认真坚定的说,他要娶姜小七。
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的执拗和坚定。
骨子里流淌着一样的血,性子,当然也是接近。
他其实早就该知道,慕安他,是不会放弃的,正如他当年。
岑安有些眼巴巴的看着赵景予,刚想要开口帮儿子说句话,可赵景予却已经点了头:“好,我答应你,只要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