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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所有一切,在她身上都一一应验。

因为自小母亲的言传身教,又因为十来岁时遭逢的变故,她整个人,有着最细腻,敏感的一颗心,却又有着最清冷倔强的外在。

其实她亦是知道,因为怕受到伤害,所以才用这些把自己保护起来。

因为极度的缺乏安全感,所以从不敢轻易的相信或是接受一个人。

因为对爱情和婚姻失望透顶,所以爱上一个人很难很难。

可一旦爱上了,却是伤筋动骨,万劫不复。

从前年幼,以为相伴和相知就可以相爱,可后来经历了那么多,方才明白,只有真的爱过,才会明白到底怎样才算爱上一个人。

爱上一个人,会痛,会笑,会落泪,会崩溃,会幸福到发疯,却又会因为一丁点的小事,一句话,一个表情,或喜或悲。

爱,可以让她这样克制冷静的人都脱胎换骨,也可以让他风.流的心性为此转变,只是可惜,他们懂的都太晚。

甄艾拎着箱子下楼,佣人要帮她,她沉默拒绝了。

她早该从这一场繁华落寞的梦里清醒过来了,从母亲死去那一刻开始,她就再不是什么千金小姐。

嫁给他,重又搬回消夏园的时候,她带过来了一只箱子,里面装着她的一些私人物品,很少的衣服。

而如今要走的时候,仍是只有这一只箱子,依旧没有装满,拎在手里,空荡荡的,却也要如今的她气息微乱。

他静默站在客厅里,她走过的那一刻,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开了口。

“你去哪里?”

他问,疲惫憔悴的双眸里,透出浓浓的茫然和无助,她的眸光从他的脸上滑过,淡淡摇头:“还不知道,想要先到处走一走。”

离婚协议上,他留给她很大一笔财产,现金,房车,商铺,股份,应有尽有,可她什么都没拿,只是带走了一张银行卡,上面的钱不算多,可却足够她度过这一段暂时不能出去工作养活自己的过渡期。

“我…送你?”

她摇头,拉着箱子出了房间,她在木犀树下站定,笑笑和闹闹躲在一边,有点害怕似的不敢靠近。

前些时期,因为怀孕,她很少陪伴它们,倒是要它们都对她生疏起来。

甄艾弯起唇角,她蹲下来,对着两只小博美招招手:“笑笑,闹闹…过来呀!”

明晃晃的阳光,碎金子一样的从枝叶之间的缝隙里被筛下来,晃晃悠悠的落在她的眼角眉梢。

穿墨绿色长裙的年轻女人,长发柔婉的披在身后,伸出去的手指莹白如玉,她的笑,美的要人心悸,却刺的他几乎落泪。

签了字的那一天深夜,他去她的房间。

她竟然没有入睡。

他站在黑暗的房间里,久久没有说话,沉闷的空气里,他听到她的呼吸与他的交缠在一起,渐渐的,心肺里仿佛都盈满了痛楚。

“如果离开,以后,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他开口,那是要和着鲜血才能念出口的字眼,说出来的那一刻,整个人似乎被抽走了脊梁,几乎站立不稳。

她在昏暗的房间里静默坐着,许久,才开口,一个轻轻的‘好’字。

他所说的,也正是她所想的。

不能再见面,不能再见到彼此。

既然决定分开,那就最好彻底消失在对方的世界里。

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怕他会忍不住继续纠缠她,他怕看到她嫌恶的眼神,他怕与她已经破裂的关系,会更加的恶化。

而她也怕,她

怕已经丢了的那一颗心终究还是无法彻底的忘怀,她怕时间渐渐抚平了伤口,而她再一次的重蹈覆辙。

陆锦川远远站着,看两个小家伙试探着慢慢走过来,还是笑笑,先用自己湿湿的鼻尖碰了碰甄艾的手,然后才欢快的摇摇尾巴,扑到了甄艾怀中。

她抱起它,笑的眉眼弯弯,闹闹在她腿边急的转圈,甄艾蹲下来,将闹闹也抱起来,小家伙似乎有些委屈的样子,在她怀中蹭了蹭,嗷呜嗷呜的叫了几声,就乖乖的不再动弹。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没有目标,也没有住的地方,所以,她连带走它们的可能都没有。

“陆先生。”

她抱着两个小家伙,转过身来。

树荫下,她身上的墨绿色几乎要融在身后漫天的碧绿之中,她客气而又礼貌的唤他‘陆先生’,再不是从前的‘陆锦川’。

“可不可以让它们继续留在这里?”甄艾知道,陆锦川不太喜欢小动物,每次来消夏园的时候,笑笑和闹闹也都是躲着他的。

“如果把它们送走…真的很可怜…”

想到在救助站里看到它们时,瘦骨嶙峋皮毛肮脏的样子,甄艾真的于心不忍。

“我会让人好好照顾它们,你放心…”

如果真的舍不得,可不可以留下来,亲自照顾?

他多想说出口,可她已经感激的看着他开口:“多谢您了陆先生。”

他只能苦笑,心里盘旋了数千次的那个想法,在她快要走出消夏园大门的那一刻,到底还是脱口而出。

“消夏园原来就是伯母留给你的东西,甄艾…你如果愿意…”

她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短暂的一怔之后,已是微笑摇头。

从前她心里总是存着执念,固执的妄图用自己单薄的一己之力保住母亲留下的这些东西,她总是认为,消夏园如果不在了,母亲似乎就会彻底永远的离开她了。

可是如今,她早已想通了。

母亲早已逝世,可却在她的心中永远活着,既然如此,那些身外之物,又何必非要据为己有?

难道消夏园不再属于她,她就会忘记母亲的音容笑貌吗?

当然不会,所以,消夏园还属不属于她,也已经不重要了。

它总是在这里的,寂静的,安然的等着她,等着她想念的时候回来看看,这就够了。

“不用了。”

我已经不需要了,只是,这个道理,我也明白的太晚了。

他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园子,沿着长长的植满了梧桐树的夹道渐渐的走远。

她的背影逐渐的变小,然后到最后,成为一个模糊的小点,再然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却仍是恍惚的站着,看那白茫茫的日光尽头,风吹着日光跳跃着,而眼前的世界,已经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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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仲勋收拾行李准备出差的事宜。

与俄罗斯一家军用化工厂的合作事宜正到紧要关头,他需要亲自飞过去商谈诸多的细节,大约要留在那里至少一个月。

顾子铭要上学,是不能一起过去的,只能留下来。

而此刻,那个小家伙正在撅着嘴巴发脾气。

“顾子铭,你的功课做完了没有?练字了吗?一直傻站在我背后干什么?如果没有事做,那就还去写大字…”

顾仲勋从衣柜中拿出换洗衣物,头也不回的对自己儿子说道。

顾子铭再也忍不住,叉着腰蹦到他老子跟前:“骗子!三十多岁的人,还说话不算话!”

顾仲勋拿了衬衫放在箱子里,低头看着扬着脸怒气冲冲的小胖子:“等你活到三十多岁就知道,小孩子就是用来骗的!”

顾子铭气的简直又要蹦起来了,顾仲勋却继续默默收拾行李,不再搭理他。

“小艾老师为什么不来陪我!”

顾子

铭绕到顾仲勋面前,继续气鼓鼓的质问!

他都让佣人把自己的卧房重新收拾了一遍,特意买了粉色的床单被罩换上!可是现在,爸爸说什么?小艾老师不来了?

顾子铭根本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心理落差,一大早就爬起来堵顾仲勋。

“你已经六岁了!为什么还要别人陪?”顾仲勋合上箱子,不想再和儿子没完没了的纠缠。

他是曾经在她离婚之后问过她,可她却拒绝了,她说想要四处走一走看一看,长到这么大,只是念大学的时候和岑安短途旅行过一次。

他自然不会勉强她,更何况,她流产的事情,他也觉得心有愧疚。

更是不能违拗她的意愿。

“那这一个月我怎么办?”顾子铭眼见如此,知道是再不可能转圜,也不由得软了下来,毕竟,长到六岁,他没有和顾仲勋分开这么久过。

顾仲勋拎起箱子,沉稳坚毅的眸子深处,却是涌出一股淡淡的无奈。

“你是男子汉了,也该学着一个人独立生活,再说了,只是一个月而已,我又不是永远不回来。”

顾子铭再怎样的不愿意,也到底还是乖乖送走了顾仲勋,只是这个小小的孩子,到底还是第一次尝到了失落的滋味儿。

回了房间,顾子铭就嚷嚷着让人把他的粉色床单换掉了,他才不要睡在这样的床上!

他已经是男子汉了!

可是到底,那小小的孩子窝在床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

他从来都不知道,和妈妈睡在一起是什么滋味。

小艾老师,很像妈妈,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

顾仲勋开车去机场的时候,心情没有比自己的儿子好上半分。

她拒绝了来陪伴子铭,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

其实他也未曾想的太深远,只是这么多年了,遇到一个比较契合的人很不容易,但是没想到,从未开始,却已经注定了结局。

他没有那些矫情的难过啊什么的情绪,只是这些天心情一直都很低落,总会想起那天她一身血躺在陆锦川怀中的样子。

觉得亏欠,觉得,心疼…

顾仲勋自然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这样的心思,说明了什么。

可是如今…

他忍不住抬头去看天空,不知她此时飞到了何处?正在哪一片大好河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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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安接到甄艾来信的时候,宛城已是满城红枫。

照片上的她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村里,踩在溪水里,光着腿赤着脚,搂着两个山里的小孩子,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那样的快乐,是从内心最深处透出来的,多么让人羡慕。

岑安更是羡慕无比。

婚后,她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工作,像是被折断了翅膀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鸟,苟延残喘的活着。

不是没有抗争过,可是普通人出身的她,用什么去和豪门世家斗?

她抗争的下场,只是更彻底的失去了自由,连偶尔要出门,都有司机和佣人寸步不离的跟着。

婆婆说,我们这样人家的儿媳妇还要出去打工,一个月挣那几千块的工资,说出去不要笑死人?

她不甘心,不愿意过花一分钱都要看人脸色的日子,可她的杂志社不敢再接收她,她投出的简历全都石沉大海,后来才知道,赵家打了招呼。

她去找婆婆讲理,却只是收获了冷漠的眼神和无情的嘲讽,赵景予事业重心现在在宛城,几乎两三个月才会回来一次,就算回来,也不会站在她这边,这样的日子过下去,岑安几乎都要抑郁了。

甄艾隔三差五的来信,或者是寄来的各处明信片,就成了她全部的精神寄托。

想象着她去的每一个地方,想象着自由的样子,岑安想,甄艾永远都比她更幸运。

提了笔给小艾回信,心里所有压抑的话,都只能讲给她一个人听。

也许是不以为然,赵家知道她们两个人翻不出什么浪,也就没有干涉她们的通讯,岑安后来总在想,那些年最残酷的岁月里,与甄艾的书信往来,几乎可以说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光彩了。

“小艾,你说你剪短了头发,什么样子?好不好看?下次一定要寄照片给我…好羡慕你,现在又去了哪里?西.藏的阳光是不是很热烈?你要保护自己雪白雪白的皮肤哟…”

收到岑安信的时候,甄艾已经和骑行的队友们一起离开了拉萨。

她的头发剪得很短,像是一个男孩子,也晒黑了一些,但在队友中仍算是最白的一个,她有了大大的笑容,会和那些年轻的男孩子女孩子一起大声的说笑了,甚至,她还学会了喝酒,在夜晚露宿的时候,大家一起围坐在篝火旁边,大口大口的喝着啤酒,然后笑的不顾形象,前仰后合。

她从来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变成如今这样子。

很少再穿裙子了,牛仔裤和T恤取代了曾经的柔弱和飘逸。

她亦是从来都想不到,她竟会那样大声的说话那样放肆的笑,如果母亲看到了,一定会无奈的摇头说,若若呀,你一点小姑娘的样子都没有了!

可她是那么的快乐,旅行,没有目的的四处行走,遇到喜欢的风景就住下来,慢慢的观赏,遇到喜欢的谈得来的朋友,就结伴四处去流浪。

心上的那一道伤口,渐渐消弭的快要看不清楚,她很少再想起那些过往,很少再想起宛城,很少想起她曾经视若生命的消夏园,亦是很少,再想起那个叫陆锦川的男人了…

一路上,看尽了无数美丽的风景,也看了不知多少动人的爱情。

却总是忘不掉在西安的老城墙边,她第一次看到那样勇敢的姑娘,对心爱的男生用尽力气喊出‘我爱你’三个字,那样明媚的,肆意的青春,那样美好的,单纯的爱情,竟是这样的动人!

如果可以这样无所顾忌的爱上一场,似乎这一生想起来也圆满了。

但那天晚上,她却梦到了他。

梦里面,他们回到了她小产后住在姑姑医院的一个晚上。

他以为她睡着了,可他不知道的是,很多时候,她只是不想和他说话,所以闭着眼装着在睡觉而已。

他握着她的手,贴在心口上,他低唤她的名字:“小艾,小艾…”

他说,小艾,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帐篷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有窸窣的脚步声和低低交谈的人声。

同住的女孩子从睡袋里探出毛绒绒的小脑袋,睡眼惺忪的望着她:“甄艾,陆锦川是谁啊?”

她有些微窘,胡乱扒了扒头发:“怎么啦?”

那女孩儿眸子亮闪闪的望着她:“你都喊他名字喊了大半夜啦,害我没有睡好!”

女孩儿起床,凑到她跟前来,一脸的好奇:“他是你的男朋友?爱人?初恋?暧昧的对象?情人?”

甄艾忍不住失笑,全都摇头。

“才怪了!什么都不是你一遍一遍叫人家名字呀!”

女孩儿嘟嘟小嘴,却很快转了话题:“哎呀你快看看,我昨晚没睡好,有黑眼圈没有?”

“还真是有…像个熊猫!”

“不是吧?”女孩儿吓的花容失色,手忙脚乱的找镜子:“坏了坏了,今天我的男神也会来的,这可怎么办啊…”

甄艾偷笑出声,却是在女孩儿还未发现她的‘谎言’时,就轻快的出了帐篷。

初冬的暖阳从山林间的缝隙里流泻下来,甄艾随便找了一块向阳的枯草地坐下来,她拿了岑安的信,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看。

岑安的信到最后,提到了他。

ps:喜欢现在的小艾,你们呢??明天有加更哈~~

115.我不会和傅思静结婚,永远都不会(第一更)

“大家都以为陆锦川会娶傅思静,最不济也要先订婚的,可依我看来,这事八成是不可能了,傅思静已经不住在陆家了,这段时间几乎都消失在了人前…小艾,我感觉,陆锦川还在想着你…”

“你要什么时候才回来?我一个人在北京真的很无聊,整天无所事事,真怀念从前的时光啊…”

“对了小艾,你知道吗?苏岩和陈启明分手了,陈启明劈腿出轨,被苏岩亲眼看到了…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是甄珠!你想不到吧…”

甄艾看完信,默默的将信纸折好装回信封里,放在自己随身的包包中。

其实在离婚之后,走了很多地方,见了形形色色的人,也经历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甄艾方才渐渐的明白,很多时候,人不该总是沉默,这世上只有一个你,你心中的所想,不说出来,永远不会为人知晓。

就像是从前她和陆锦川在一起时,其实如今想来,如果他们能对彼此再信赖一些,如果他们的沟通再多一点,也许很多悲剧,都根本不会发生。

他们的孩子,或许如今还在蹂。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往,人不该再往回看,甄艾想,如今她这样,过的也很好,等到去遍了所有爱去想去的地方,她会找一份工作安定下来,然后,努力,认真的开始新的生活。

她想,她和陆锦川真是没有缘分的。

如果他当初遇到的是现在这样的她,那么他们或许还能继续走下去。

可是如今,已经迟了。

经历了那么多,就算是彼此心中还有对方,却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去继续若无其事的相爱了。

第二日晚上,甄艾他们没有露营,住在了青年旅舍里。

洗完澡回来,甄艾躺在床上给岑安回信。

“…幸好还没有结婚,苏岩现在发现,是好事儿,总比结婚了有了孩子时再知道那样的伤害来的好一些,安安你多劝劝苏岩,让她不要太伤心,总会有珍惜她的男人出现的…”

“你如今还是不能随便出门吗?赵家那个老太婆有没有欺负你?对了,你和姓赵的说过没有?如果他们还这样,大不了豁出去闹一场,他们还不要脸面了不成?”

信写到最后,她终究还是添了一句:

“我如今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觉得自己整个人明白了很多,也想清楚了很多,我不否认,我那时候是很恨他的,可是现在想来,很多事情,我也有错,我们谁都不应该责怪谁,要怪,就怪命运的无常吧,安安,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我想趁着还年轻,到处去看看,暂时,还不想安定下来,也不想…再回头了。”

她没有说的很直接,可她相信,岑安一定会明白她的意思的。

果然,之后她们的通信中,岑安再也没有提起过陆锦川。

冬去春来,甄艾与队友们从西藏骑行回来之后,休整了一个月,就和骑行中认识的一个叫灵徽的女孩儿约着一起去黄山。

简单的登山设备是有的,甄艾换了冲锋衣,登山靴,再搭上剪得短短的头发,竟是要她看起来和从前丁点都不一样,脱胎换骨了一般。

程灵徽是骑行队友里不太爱说话的一个,却和甄艾颇有些投契,她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体力却不差,甄艾最初赶不上大家的进度,都是她特意留下来陪她,两人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好。

甄艾不是八卦的性子,也不爱打听别人,只知道程灵徽今年与她一样大,毕业两年,在一家私企上班,是来自江南的水乡姑娘,怨不得甄艾总觉得她身上有着别样灵秀的气质。

登山途中,程灵徽拍了很多的照片,有时候也让甄艾给她拍,但是每一张照片里,她都没有笑过,总是微微锁了眉,满是愁绪。

甄艾心里有疑问,但是程灵徽不说,她也是绝不会开口问的。

当天夜里,两人宿在半山腰的旅店里,同住一个房间,仿佛两个人的关系又拉近了一些。

甄艾半梦半醒的时候,程灵徽忽然轻声叫她的名字。

“甄艾,你有没有深爱的人?”

迷迷糊糊之中,她还没能开口讲出答案,可脑海里却已经朦胧浮出了那一张脸。

总是带着一点坏坏邪气笑容的狭长眼眸,菲薄

骄矜的唇总是透出几分的慵懒和不羁来,那一张好看的足以让任何女人心动的脸,到最后,渐渐在她面前定格成温柔如水的模样。

程灵徽等不到她开口,却已经自顾自的平缓说道:“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得不到解脱,甄艾,我的心,很苦,很苦…”

“灵徽…”

“他有妻子。”程灵徽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望向甄艾,山里的月那么的清亮,甄艾甚至能看到她漆黑的长眉之间每一个细微的纹路。

程灵徽淡淡的笑,笑着笑着,却声音哽咽了:“你一定会瞧不起我的是不是?”

她是尝过这种伤害的滋味儿的,可是此刻,看着这样的灵徽,心里那么多的话,却无法说出口,到最后,也只是简单的一句。

“灵徽,如果你把我当朋友,那不如听我一句劝,离开他吧,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也不要,伤害无辜的那个她。”

“我知道,我也这样劝过自己好多次。”程灵徽苦笑摇头,忍不住的抬起手,抚住自己的右臂,那里,曾经被林漠亲手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