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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远渐渐冷静下来,若若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她执拗,却又一根筋,她心里早已认准了他,就一定不会改,只要他努力挽回,他知道,若若一定还会回来。

70.吃醋,他说今晚不回家。

她执拗,却又一根筋,她心里早已认准了他,就一定不会改,只要他努力挽回,他知道,若若一定还会回来妗。

甄艾用了去陪岑安的借口才得以躲开陆锦川的黏人,岑安出事,是陆锦川顺风顺水这二十多年里唯一的污点,也是他不愿轻易提及的一点隐痛。

那个对着他叽叽喳喳,又是要签名又是要合照的小女孩,大约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甄艾远远停了脚步,宋清远站在树下,白衣黑裤,一如当年那个清俊温润的少年。

她忽然觉得眼眶酸胀,几乎要哭出来,多久没有见到他了?她以为她是恨他的,可在见到他的这一刻,甄艾方才明白,对于清远,她仿佛永远都恨不起来。

可是如果真的心里有怨有恨,那不如就去恨命运的翻脸无情吧跬。

宋清远看到了她,夏末的季节,她穿他最喜欢的连衣裙,长发梳拢扎在脑后,不施粉黛的小脸晶莹白皙,丁点瑕疵都没有的肌肤吹弹可破,要他忍不住想要像从前那样,低头轻轻的吻上去。

“若若。”他叫她的乳名,微笑着对她伸出手。

甄艾的眼泪差一点掉下去,可是,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是甄珠的丈夫,而她,也快要嫁人了。

嫁了人,她再也不会见他,再也不会把一颗心都留给他了。

终究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做出大方得体,却生疏至极的笑来:“宋…先生。”

宋清远清晰的听到一声碎裂的声响,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跌碎了,可他知道的是,他的心口那里,瞬间就空了。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甄艾缓步上前,不知怎么的强撑,才能让自己克制着没有扑进他的怀中大哭一场。

从前她有他,所以至少还有一个可以发泄委屈的地方,可是如今没了他,甄艾已经长大,变的坚强了。

宋清远死死的捏紧拳,总是温润清透望着心爱的人的眼眸,有短暂的阴霾闪过。

没关系的,没有关系,甄艾还没有嫁,他还有时间挽回她。

“若若,你从来不会这样叫我,你这次,真的生我气了是不是?”

宋清远努力克制,一如既往的温柔,他走近她几步,甄艾却后退避开。

“若若,我对你说的那些话,永远都不会变,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甄艾终是轻笑摇头,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一尘不染的少年,而她,也不是那个傻乎乎一心一意等着他的笨女孩儿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食言了,可是若若,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以后我们可以…”

“别说了。”

甄艾实在不忍心把昔日的爱人想的太龌龊,可这些话,她听的多了,真的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厌恶。

明明是他做了错事,背弃了誓言,可为什么到头来罪魁祸首却成了她?

为什么她可以坚守,他却不能?也许…

甄艾想到岑安的话,也许只是爱的并不够深罢了。

她的心仿佛绞着一样的疼,付出一切倾心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啊,原来却并不如她所想。

“好,我不说了,那么若若,算我求你,不要嫁给陆锦川好不好?”

宋清远望着她,满目的伤痛和哀恳,可不知怎么了,甄艾却觉得一颗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宋清远,当初你要娶甄珠,我求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快要死的时候,你又在哪?”

“我…”

甄艾不等他开口,继续说道:“我已经想通了,你既然娶了甄珠,那就好好待她,我和你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我不答应!”宋清远忽然一步上前死死扼住她的双肩,他近乎咬牙切齿一般望着她,眸子赤红:“你告诉我甄艾,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变心了,你是不是爱上姓陆的了?你是不是…已经被他睡了!”

甄艾从未曾见过这样的他,一时之间竟是怔愣的说不出话来,直到肩胛处的剧痛袭来,她方才清醒,他的话,实在

太刺耳!

背叛的人是他,做了错事的人是他,他有什么资格指责她?

“宋清远!”甄艾用力把他推开,宋清远却像是着了魔,双手紧紧攥住她的肩一丝不动。

“你放手!”甄艾痛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宋清远仿佛回了魂,慌地松开手,却胡乱把她揉在怀里:“若若,若若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你不要和我分开,我也不能和你分开…若若若若,没了你,我生不如死…”

若是从前,他不需要说这么多,只要抱着她,她的一颗心几乎都会融化,所有的小别扭和生气都会烟消云散,可此刻,她不知道是不是这颗心被他伤的太透太深还是怎样,她除了些许的心酸,却仿佛再也不会动摇。

情话说的再动听有什么用?都比不上他做出的一个每一个伤人的举动。

“清远,你别这样…”

宋清远抱住她的手臂忽地一顿,他没有想到,他说了这么多,换来的只是她这样清淡的一句。

“若若…”他红了眼眶,怔愣看着她,声音嘶哑:“你是不是想我死?你对我这样,我真不如死了好…”

甄艾心中,忽地涌起一阵酸楚,却是为当初那个傻傻去寻死的自己。

“我来,不是想听这些,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说,我这就回去了。”

甄艾整理衣服,转身欲走。

“若若。”

宋清远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却是突兀的平静和冰冷。

甄艾的步子一下顿住,脊背上有莫名的寒意涌出,她怔仲回头,却正看到宋清远此刻的脸。

阴沉,冷凝,却又透着执拗的决绝和说不清的,让人害怕的诡异。

“我知道,陆锦川比我家世好,比我有钱英俊,你在他身边这么久,他待你又不错,会被他蛊惑也是正常,只是若若,你当真以为陆锦川是因为爱你才要娶你?”

宋清远望着心爱的女孩儿,却丝丝冷笑:“别傻了若若,陆锦川的风流史多的可怕,等他玩厌了你,你的下场有多惨你想过没有?”

“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我不想知道未来我会怎样,我只要知道,就现在,一个认识我只有不到一年的男人肯因为喜欢而娶我,比那些口口声声说着爱却娶了别的女人的不知强了多少倍!”

“若若,你还是在意我,在意我娶了甄珠这件事,若若,你心里还有我,你爱的也是我,别再骗你自己了…陆锦川给不了你未来,可我可以…”

“宋清远,对我说这些话之前,你别忘记自己是有妇之夫,也许你从不知道,我甄艾就算再无能,再懦弱,也不会去做小三。”

甄艾捏紧手心,不示弱的望着他。

也许是从前的爱情太简单没有染上尘埃,所以他在她心里简直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最佳代表,可如今这一番深谈,她渐渐开始醒悟,他或许,真的不是她想象的那个样子。

“若若,我不会放手的,还有,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原本我想等到我们的洞房夜,可是如今看来,怕是要提前与你说了。”

宋清远忽然神秘一笑,那笑意里,却带着笃定的成竹在胸。

“什么事?”甄艾觉得心口里微微咯噔了一声,仿佛有说不出的冷意在心底弥漫氤氲。

宋清远却不答:“若若,你现在可以走了,但是你要记住,很快,很快我就会兑现我们的诺言,带你离开。”

“宋清远…”

甄艾下意识叫他,可他转过身,只是略停了片刻,就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会是什么事?甄艾忽然觉得说不出的可怕,她绞尽脑汁的想了一路,却仍是想不到,她和宋清远之间,还有什么,是她自己不知道的。

回程的计程车上,甄艾靠在车窗上,恍惚望着外面飞快闪过的一切。

时光无情,浮光掠影,曾经的所有期盼,如今想来仿佛自己都开始怀疑,生活进入了她从不曾想过的画面,她只能被动的接受。

可更让她想不到的却是,竟然有那么一天,宋清远在她心中的重量,开始慢慢的消减。

而那一个人,甄艾轻轻闭上眼,暖

阳落在她的脸上,她想到他的笑,在望着她的时候,总会笑的那么放肆,却又那么的暖。

陆锦川…

唉——甄艾心里长长叹了一声,从想到他就觉得厌恶讨厌,到如今丝丝纠缠,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车行一半,忽然接到岑安电话。

“小艾你在哪?”岑安的声音有些急迫。

“怎么了?”

“陆锦川刚才来接你,可是你不在…”岑安急的跳脚:“我都不知道怎么圆下去,幸好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甄艾只觉得心口一缩,她知道,陆锦川看起来不羁狂放,实则心思十分缜密,她的谎话被拆穿,待会儿回去…

竟然有些紧张,夏末的天气,掌心后背,密密麻麻都是一层细汗,甄艾张嘴想说话,却感觉嗓子有点发粘,懵然的挂了电话,心头却有了忐忑。

若让他知道她去见了宋清远…

到了梅岭别墅,下车时已近黄昏,佣人殷勤开了大门,还好心提醒了一句:“少爷回来一会儿,瞧着心情不大好,刚才韵梅都被骂了…”

甄艾点头,低声道谢,心里却觉得自己今日什么都不曾做,说的话也是与宋清远撇清关系的,那原本的几分忐忑也就抛在了一边。

别墅里冷气开的太足,甄艾辅一进去就觉得全身热汗一消,凉意直接就扑到了心口上。

陆锦川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笔电,他正在开视频会议,带着耳机神情严肃,并没有抬头看她。

甄艾先去随意梳洗了一下,然后又去泡了两杯茶,就安静坐在一边等他。

沙发上随手放着几本书,都是她平日打发时间的,就拿起一本,静默看了起来。

渐渐看的入神,连他什么时候结束了会议都不知道,直到他走到她的面前,颀长身躯倾覆下来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她才骇然的丢开书,抚了一下微惊的胸口:“吓我一跳你。”

她的声音听起来是微嗔的,陆锦川却觉得心头上烧着的那一团火越来越旺。

她背着他去见旧情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是不是也用这样的口吻,是不是,也如他们此刻这般离宋清远这么的近。

“怎么了?”似是意识到他的沉默,甄艾轻轻问了一句,却是依旧有些不太习惯的想把他推开。

陆锦川却不像往日那样死皮赖脸的纠缠,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甄艾,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甄艾端茶的手微微一紧,旋即却是垂了眼眸缓缓开口:“对不起,我没有去岑安那里,我去…见了宋清远。”

空气,似乎一下就凝滞了。

甄艾放下茶盏,抬眸看他:“陆锦川,我只是不想你生气。”

这个理由听起来多好,仿佛是她在一心一意的为他着想一样。

陆锦川知道她不会再说谎,毕竟,他走之后岑安一定会给她打电话。

可他的怒火却没有办法消减,他就是不喜欢她这样清清淡淡的表情,仿佛根本不觉得她去见旧情人是什么不应该的事!

“既然知道我会生气,为什么还要去?”

“陆锦川…”

甄艾不想吵架,声音放的更轻软,甚至,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她的示好,却让他心底一阵自嘲,是因为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才会反常的低声下气?

“你如果想让宋家更惨,那你就继续去见他吧甄艾!”

陆锦川不想再看到这样的她,狠绝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向外走。

“你去哪?”

甄艾下意识的起身,喃喃轻问。

陆锦川仿佛听到她的声音里有一点惶恐和不安,他心头微酸,下一秒似乎就要心软,可他掐住掌心,逼着自己向外走,不回头看她。

“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多的旧情人约会去赴。”

他丢下一句嘲讽的话,几步下了台阶,高大颀长的身影融在黄昏的迷离光影中,仿佛有些模糊,甄艾隔着落地玻璃窗怔怔望着他走远,不知怎么的,鼻子忽然就微微

的酸了。

陆锦川…

我今天其实并不想,并不想让我和你之间,又像从前那样开始冷战,所以,所以我甚至不顾矜持,主动的去讨好你。

甄艾缓缓坐下来,也许是她错了。

不,真的是她错了,已经要和他谈婚论嫁了,她却去见宋清远,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甄艾下意识的想要拨打他的电话,把今天和宋清远的对话说给他听,可几次三番,她到底还是放弃。

她不是喜欢解释的人,尤其她这样的性子,面对他的指责和刻薄的时候,更是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

夜了,他还没有回来。

厨房早已准备好了晚餐,甄艾没有胃口,让他们都端下去了。

她上楼,洗了澡躺在床上,那张大床是陆锦川新买的,他说以后结婚了要睡一起,床必须要又大又舒服。

71.你给我穿上,今天我就放过你

她上楼,洗了澡躺在床.上,那张大床是陆锦川新买的,他说以后结婚了要睡一起,床必须要又大又舒服。

那天她还红着脸骂他了,可他只是笑嘻嘻的,又是亲她又是抱她,让她再多的难为情都烟消云散了妗。

甄艾睡不着,干脆又起身,回了之前她的卧室。

手机在掌心里暖热了,她挣扎无数次,最后还是发了一天简讯:你还回不回来?我困了。

发出去之后就一直迷迷糊糊的等着,他的简讯传回来,只是冰冷的三个字:不回了跬。

甄艾一下握紧掌心,静默的夜里,仿佛人总是格外的脆弱,也仿佛,被宠了自己那么久的人冷落,忽然变成了无法接受的事情。

屏幕在掌心里暗掉,房间里重又一片黑暗。

甄艾,别想了,就这样吧。

她自己劝慰着自己,却终究还是觉得心里有隐隐的难受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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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谆劝他:“眼看就该领证了,你这时候闹什么别扭?传出去,外面又不知怎么乱写,让陆叔知道了又该生气。”

陆锦川仰首喝光杯子里的酒,起身走到露台上,赤luo着上半身的男人有着精瘦结实却又不显羸弱的强壮身体,只是随意双手撑在栏杆上的动作,那背影看起来都让人心跳加速。

“锦川。”

席佑晨却笑:“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见一面你就吃醋,若是人家两个从前还发生过什么,你不是鼻子都要气歪了!”

“她敢!”

陆锦川倏然回身,眸子里已是一片冷寂,可收紧的手指却仍是泄露了他的心事。

甄艾已经23岁,可宋清远却比她大了五岁!

依着她对他的痴迷和深情,说不定两人真的就…

席佑晨这话也不是乱说的,他是个男人,当然知道男人的心思,宋清远与妻子不睦,全都是因为那个甄艾,这男人对喜欢的女人,就没有一个不想弄到手的。

更何况,甄艾又不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宋清远不好下手,她大学都毕业了!稍微开放点的姑娘们,指不定男朋友都换了几茬,他就不信宋清远没打过那个主意。

说起来,席佑晨是打心眼里不想陆锦川和甄家扯上关系的,甄慕远那个老东西,名声差的可怕,这些年越来越落魄,主意都打到了亲生女儿身上去,若不然锦川也不会和甄艾扯上关系。

不过,这倒正合了那老东西的心思,锦川有的是钱,手面又大,从前顾忌着甄艾的面子给他几分脸色,当然那甄慕远也没少狮子大开口,只是锦川没让甄艾知道罢了。

但这次,两人的婚讯一传出去,那老东西立刻就开始大言不惭的自称是锦川的老丈人了,这几天,也没少仗着这个名头出去兴风作浪,还真是糊弄住了一些不知内里的人,捞了不少的好处。

等真的去甄家提亲,席佑晨敢用自己下半身的幸福起誓,他不从锦川身上撕下来一大块肉他席佑晨以后夜夜不举!

“锦川,不如你再好好想想…”

席佑晨话一出口,梁思谆就看他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说,要真是听你的劝,还能走到领证结婚这一步?

陆锦川却不说话,只是想到从前,她为了宋清远做出自杀的傻事,她为了宋清远那么决绝的指责自己,她为了宋清远流的那些眼泪,她在宋清远面前的欢快和喜悦…

只是,如果她的心里还忘不掉宋清远,为什么要答应和自己结婚?

为了气他,为了逼他,还是…

想到那个不可能的可能,陆锦川终是自嘲一笑,他知道,也不在意,甄艾不喜欢他,自始至终,都不。

可是要放开手…

这些日子渐渐亲密起来的相处,却像是女巫带着魔力的歌声在蛊惑着他,让他泥足深陷,无法脱身。

一直没说话的宁淳却有些迟疑的开口说了一句:“我觉得…小嫂子不是那样的人。”

宁淳与甄艾接触的多一些,了解的也深一些,甄艾那样洁身自好又保守矜持的女孩儿,大约是不会婚前就做出离谱的事情的,而且几次接触下来,宁淳打心眼里觉得甄艾

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还没开过荤的小丫头。

席佑晨却瞪他一眼:“你觉得你觉得,你懂什么?你玩过几个女人?”

宁淳不服气:“你玩的女人多,还不是被骗了一次又一次!”

“你——”席佑晨瞪着他,宁淳也梗着脖子不服软,到底席佑晨还是败下阵来,谁让人家说的是大实话呢。

甄艾放下电话,微微踌躇了一下,还是给陆锦川打电话。

方才婶婶打来电话,要他们晚上一起回去吃饭,她至少也得把这话给带到。

陆锦川接起电话,声音还有点硬:“什么事。”

甄艾的声音通过听筒细细传来:“你下午回来接我一下吧,婶婶让我们回去吃饭。”

她都搬出婶婶了,他还能说什么?

“知道了。”

陆锦川挂断电话,甄艾望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澄澈的眼眸里透出了不易觉察的一丝落寞。

洗漱出来,还未来得及换衣服,就听到了引擎声,心脏剧烈的一抽,下意识的奔向窗边。

他正下车,身上的衬衫,好像还是昨天那一件。

甄艾不自觉的抓紧窗帘上的流苏,细细软软的丝线缠绕着她葱白一样的指尖,却又仿佛勒在了她的心上,生出一些微涨的酸疼,还有小小的欢喜。

他上楼,仿佛没有看到她一样,直接进了浴室。

甄艾坐在卧房的椅子上,长发微卷着披散下来,从她裸出的肩膀蜿蜒滑落,她觉得心有点乱,就走到窗子边,随手拿了一本书。

书上墨色晕染的字一个一个在她眼前跳跃,她的目光却凝着窗子外的葱翠碧绿,忽然间想到消夏园自己卧房外的那一棵大树,不知今年的枝叶是否也和去年的夏天一样浓密。

那时候她整日的待在消夏园里等着她的宋清远,蝉声听了一遍又一遍,她睡着又被落叶惊醒,一天却还是漫长的仿佛不会结束。

她的青春,她的爱情,要她像是树木一样自给自足的避世在消夏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为了那个承诺,望眼欲穿。

渐渐回过神来,她此刻在梅岭别墅,她身边的男人,已经是陆锦川。

甄艾放下书,才察觉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了,陆锦川赤着上身出来,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条浴巾,他也不管湿透的黑发还在往下滴水,只是用一双黑的摄人的眼眸望着她,缓缓开口:“你把我内.裤放哪了?”

甄艾只看了他一眼,就脸颊绯红的闪开眼神,强稳了心神才让自己看起来还算镇定的往衣柜那边走:“我前几天收拾了房间,重新规整了一下,在左边往下数第二个抽屉里。”

她说着,已经拉开抽屉,取出一条卷好的内.裤递给他。

陆锦川却不接,发梢上不断的水滴落下来,打在他的睫毛上,也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甄艾咬了咬下唇,一向性子内敛的她又开始双颊绯红,而那红,却仿佛在他的注视下渐渐弥漫到耳朵和脖子。

“我给你放床.上…”甄艾微微转身,虽努力保持着震惊,却到底还是透出两分的慌乱。

陆锦川却伸手攥住她细细的手腕,甄艾下意识抬头,正对上他黑曜石一般闪亮却又幽深的双瞳,她想要拉回手臂,他却加重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