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帝心中觉得这些人实在没用,被庚辰仙府压了多年,现在半点气性都没有。

他重重哼一声,“看来你们仍是不相信,我的弟子夏衍从前乃庚辰仙府弟子,他能确定那是慈藏道君,我也派了人前往谷雨坞查看,那位的确什么魔将都没带。”

“当年庚辰仙府之事大家都知晓,他受到那般重创,恐怕几十年内都难以复原,他如今只在魔域休养了几年,恐怕只是强撑出来的架子,不然,他回归修仙界,不会如此平静,我们也不用如此惧怕他。”

“当年他无端入魔灭杀了庚辰仙府诸多家族,如此深厚的血债,我们作为修仙正道,难道不该为惨死同道声张正义!更别说如今他是魔域半主,谁知道他日,他会不会带领魔域魔修进攻我们修仙界,说不定他此回就是悄悄潜入修仙界打探消息,为日后大战做准备!如此,我们更该早日灭了这灾祸之源!”

风帝振振有词,说完满室皆惊,他见到众人惊讶甚至是惊恐的眼神,看向他…身后。

啪啪啪鼓掌声在极静的室内响起。

风帝方才说话,人已经往前走出几步,如今他便见到他之前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黑袍的年轻男人。

这男人肤色白皙,黑发披垂,放下了鼓掌的手,道:“说得好。”

在座众人几乎没人曾亲眼见过那位慈藏道君的真容,他在修仙界昙花一现,又着实浓墨重彩,让所有人都不得不畏惧又向往。如今见到这悄无声息出现的男人,所有人心里都同时出现一个名字。

是他。

如果不是慈藏道君司马焦,又有何人能在众多大能修士齐聚一堂的时候,不引起任何注意,突然出现,又安坐上首。

“第一仙府,压在你们头上太久了,如今这座大山没了,你吞了些残羹剩饭,就迫不及待想要取代曾经的第一。”司马焦声音里虽然没什么情绪,却莫名令人觉得充满了讽刺与不屑。

风帝方才说的头头是道,义正言辞,如今见了司马焦,他却不敢多说一个字,只退后几步,额头冷汗直流。

司马焦注视着他:“你准备如何对付我?联合这些人,围剿谷雨坞?”

风帝只觉得脑子一疼,仿佛有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在灵府和脑子里翻搅,他不想开口,然而却抗拒不了地如实回答道:“先抓那个廖停雁…”

“噗——”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白了。

风帝的修为是在场最高的,如果不是这样,众人也不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前来参与这一场私会。

可是,这样修为的风帝,却连反抗都没能反抗一下,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慈藏道君捏开了脑子,连魂魄都发出一声尖啸,被慈藏道君手中升腾的火烧了个干净,神魂俱灭。

他究竟是什么修为?!

虞渊主等人面色大变,满眼警惕又恐惧地盯着那突然发难的慈藏道君。

他该不会一怒之下把他们全都灭了吧?这位连庚辰仙府都说灭就灭,更何况他们了。不少人心底就免不得埋怨那个风帝,自从他白帝山吞并了庚辰仙府许多势力地盘后,就越发膨胀,如今可好,不仅自己死了,还要连累他人。

司马焦坐回了上首那个位置,场中无一人乱动,也没人敢走神窃窃私语,全都坐在原地,许多人都并不敢看他。

“我想要一块地方。”司马焦平静地开口道:“魔域出口附近,往外划分八千八百里,到孤群山脉止,日后都属于我,所有修仙门派外迁。”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几个聪明的已经明白了这大佬的意思,顿时心中大喜!不怕大佬有要求,就怕他没要求啊!毕竟大佬如果愿意,完全可以搞死他们全部,想要什么直接拿,如今愿意跟他们交流,就表示不会撕破脸。

而他要求的那边一片虽有些灵山宝地,但与大多修仙门派都比较远,因为临近魔域,风气也比较彪悍,如果能拿这一块地方给大佬交换他们的安稳生活,他们当然求之不得。

司马焦出门,廖停雁并不知道,他们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一起,她被司马焦指点了灵源后,一早就去找师父了。

虽然她觉得只是付出了一条项链——还是她不太喜欢的一条,但这事对谷雨坞来说是大事,所以季无端师父又带着她去找坞主,和一群长老开会。

听说她愿意拿出那么多灵源帮坞内渡过难关,众多长老热泪盈眶,一下子都忘记了对慈藏道君的恐惧,纷纷对着廖停雁一顿好夸,然后一群人簇拥着她前去后山实地勘察,要告诉她灵源都会用在哪里,还准备给她单独划分一块地作为小小的奖励。

“日后这一块山谷都分给你了!”

坞主划出一大块的地方。

廖停雁:“不了不了,给我师父吧,我不会种田。”

季无端:“也行,放在你名下,让你几位师兄帮你种,想种些什么与为师说就是。”

因为这件天大的喜事,谷雨坞又搞了一次大宴会,这次廖停雁提议改吃火锅,还是自带食材,廖停雁那一桌的食材各色各样都摆不下了,养鸭子的师叔尤其大方,嫩嫩的鸭子堆了一堆。

司马焦在宴会开始前往廖停雁面前晃了圈,随后就回了幽圃泡水,廖停雁一个人吃吃吃,没了司马焦在场,所有人都莫名放松,一连吃到了半夜才散场,师姐们拿出来许多自酿的烈酒,不知道喝倒了多少的师兄弟,廖停雁也多喝了点,有点晕乎乎的。

她走到幽圃后面的石潭边,见到了泡在水中的男人。

司马焦睁开眼睛,看到她抱着脑袋坐在潭边看自己,眼神有些迷蒙。他伸出手,袖子带起的水花哗啦啦响了几声,沾着水的冰冷手指在廖停雁脸上抚了抚。

“玩的开心吗。”

廖停雁清醒了点,点了点头,笑了下,“师兄他们种的菜养的肉都好吃。”

每次司马焦在水里泡着,见到廖停雁,总喜欢把她拉下水,只是这会儿,他没有这么做,而是用手描摹着她的眼睛。

廖停雁觉得他手凉凉的,十分舒适,用手摸了摸他的手背,贴了上去,无意识将鼻子都往他掌心埋。

“醉了?”司马焦问。

廖停雁摇头,“没有,喝的不多,师姐们没让我喝烈酒。”

她说完,把捧着的司马焦右手丢回水里,又去捞他的左手,“这手不冰了,换只手。”

司马焦把手给她,说:“嗯,醉了。”不然,她不记得从前的事之后,很少这样主动与他亲近。

廖停雁没有醉,只是夜色这样好,天上的明月那样圆,映在潭中,靠在水里朝她露出淡淡笑容的男人,令人忍不住怦然心动,想要更亲近一点。

有时候,人不愿意承认是某个人撩人,便借口月色撩人。廖停雁摇晃了下,踩进了潭水里,伸手搂住了司马焦的脖子,把脸埋在他冰冷湿润的怀里。这是个冰冷的怀抱,司马焦也反手搂着她,一手习惯捏了下她的后脖子,再顺着她的头发。

潭中的月亮在他们脚边,天上的月亮挂在潭边的桂树梢头。

潭水里有掉下来的桂花,廖停雁摸到几朵零星掉在手背上的小花,就塞嘴里嚼了嚼。

“你吃桂花吗?”

司马焦懒散地回答她:“唔…不吃。”

廖停雁拉着他的衣襟,凑上去。

过了会儿,司马焦捏着她的脖子给她捏开,“太香了这股味。”

廖停雁噗噗笑。

“你为什么总是看着我看一会儿就笑?以前也这样吗?”廖停雁忽然问。

司马焦挑眉:“我有总是笑?”

廖停雁:“有哇。”

司马焦摇摇头,似乎是不太相信,但不想和她争执,于是只哦了一声,“那就有吧。”

其实真的有,有时候廖停雁就很寻常的在那啃瓜子,不小心掉了一粒,磕开的瓜子仁落在地上不能吃了,她露出一个有点丧气的表情,一转眼睛,就看到司马焦正在看她,仿佛被她的神情逗笑了,露出个短暂的笑来。

有时候廖停雁翘着腿在看直播,忽然来了兴致数大厨房炖了几个蹄,不自觉噘起嘴,就见到旁边司马焦看着她笑了下。

有时候她只是换了条裙子,转个圈,观察裙子飘起来的样子,会发现司马焦也在看着她微微笑。

可她以前只听人说司马焦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没听过他爱笑。

可能,只有她知道这个秘密。

他们在谷雨坞住了一段时间,日子平静极了,谷雨坞里没有什么纷争,不像其他地方,他们一群弟子总是聚在一起吃吃吃,廖停雁偶尔会听他们提起外面很乱,说什么白帝山弟子争权搞得乌烟瘴气,被其他修仙门派占了便宜什么的,谷雨坞反正一般不参与这些,他们是修仙界最大的灵食原料供应地。

廖停雁每天身在粮仓,都差点忘记自己道侣其实是个魔域魔主。

“该回去了。”司马焦说。

廖停雁想了下,恍悟:“哦对!红螺应该快要出生了!”

司马焦不是指这个,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带着廖停雁回去魔域。在那之前,他还带她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里是?”

“秋叶岱山,寒沙萦水,岱萦山。日后,这里会建起宫殿,你可以住在这里。”

“可这里是魔域外面?”这么随便就划了地盘的吗?

“所以?”

“这块地盘?”

“属于你了。”司马焦点了点那望不到边际的山,“八千八百里,到孤群山脉止。”

廖停雁:…想她在原本世界,一套房都买不起,现在呢,这么大的地盘要来干嘛?

她回到魔域了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回到魔域,大黑蛇先来迎接,它跟着其他魔将去打南方三城,谁知道打下来回来邀功,却发现祖宗不在,不知道去哪了,连带着新找回来的廖停雁也不见了,它待在禁宫简直待出了抑郁症。

然后廖停雁拖着变小的犬系黑蛇,见到了红螺。她在孕体里就得到了各种灵药浇灌,出生后没几天,已经长成了三四岁的幼童模样。

廖停雁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小女娃是哪个,被她一把抱住腿,听她喊着:“草了草了草了我没想到姐妹你竟然这么吊!我都没想到我还能复活,还是这么牛逼的复活,草,我这是鸡犬升天了哈哈哈他娘的我简直爱死你了,再生父母,以后我认你当爹都行哪!”

她依靠这语气认出了红螺。

廖停雁:这满口草草草的调调,倒是和司马焦那朵童音火苗很有点相似,认他当爹可能更合适。

第六十七章

“苟富贵, 勿相忘。”这句话是从前廖停雁对红螺说的,她那时候还化名叫吕雁,在胭脂台当保安。红螺收入比她高, 混得也比她好,两人交上朋友后,红螺就常请她吃饭, 有时候见到她了,随手给她丢个果子什么的让她尝鲜。

在胭脂台那种地方工作, 难免会遇到些危险, 廖停雁曾受过工伤,可惜魔域又没有员工保障工伤赔偿, 魔域里人情淡漠, 那时还是红螺将她拖离战场, 后来还帮忙给她弄到了一枚不错的丹药治伤。

廖停雁这些都记得清清楚楚,见到如今这个活蹦乱跳, 狂喜乱舞的红螺,她也感到很高兴。

两人说起分别后的一些近况,听到廖停雁说完自己和冬城大佬司马焦的故事, 红螺拍着大腿, “这他娘的什么神仙爱情!老娘好羡慕哦!”

她说起自己的事,又气得拍桌:“你不知道, 当时那两个弄死我的傻逼技术有多差,想我修炼风月多年,御男无数, 那两个的技术能蝉联倒数第一,娘的,我都想变成怨灵也要弄死那两个了,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帮我报仇。”

红螺抿抿嘴,扑上去,抱了抱自己的这个朋友。

“谢谢你。”

“好,不用谢。”廖停雁在她的背上拍了下,抱着她站起来,“走,我带你出去逛逛。”

红螺立刻兴奋起来,坐在她怀里嚣张大笑,“哈哈哈哈其实我这死一次也不亏嘛你知道我现在资质有多棒吗?你看我这张脸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嘿嘿嘿,而且我现在还有个当魔域王后的亲爹!”

廖停雁:“你还真认我当爹啊,那司马大佬不就是你娘了?”

红螺迅速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紧张地左右看,“嘘,被魔主听到这话,我会死的!”

廖停雁哈哈笑:“哪有这么夸张,虽然外面都传他凶残,但他不怎么爱杀人。”她在他身边这么久了,就没见他动过一次手,还杀人呢,他都不吃肉荤,去哪里找这么热爱和平的大魔王。

红螺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娘啊,我的亲娘啊,你觉得魔主不可怕,那是因为你们是道侣,他对你没有恶意,你当然感觉不到他身上可怕的气息,我们不一样啊,我们都是后娘养的!他看不顺眼说杀就杀了!”

“还有什么不杀人,你傻呀,他杀了不让你看到呗,啧啧啧不是我说这也太讲究了,你又不是没杀过人,他老人家还怕吓着你了怎么着,你当初跟我一起玩耍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娇弱’的。”

廖停雁:“讲道理,朋友,如果身边有人替你动脑子,你还想自己动脑子吗?要是有人事事都帮你动手,你还想自己做?不存在的。”

红螺:娘的,好羡慕这厮能躺赢。

廖停雁带着红螺和绕在脚边转圈圈的黑蛇在禁宫里晃悠。

红螺:“这就是传说中的魔主禁宫啊,外面传的可玄乎了,这样看,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地方。”

廖停雁:“感觉爽吗?”

红螺:“爽啊!别人都不能来,我能来,看看这殊荣,我都能横着走了!”

红螺:“不过你这也太懒了,现在发达了竟然什么都不干,要换成我,我能带着大群魔将凶兽和魔主,大摇大摆回去鹤仙城,让那些家伙看看老娘现在发达了,后悔死那些曾经看不起老娘的狗逼!”

廖停雁刚想说什么,张开嘴,又闭上了。

她们不知道怎么走到了一处有两个魔将守卫的外围宫殿,那两人看了眼抱着小孩身后跟着蛇的廖停雁,完全没敢阻拦,后退一步请她随便进。其实没准备进去的廖停雁看他们迎宾的样子,干脆就顺势走进去了。

司马焦竟然坐在殿内,他的面前有好些魔将在火焰里挣扎扭曲,被烧成一片黑灰,而这样的黑灰在他面前的地面已经铺了厚厚一层。

廖停雁:“…”哇。

司马焦在旁边站着的一群魔将里看了几眼,又点出了几人。那被点出的几人都神情难看,有一人直接跪下了,哭着求饶,但还是被司马焦连着另外几人一起烧了。

很快,地面上的灰又厚了一层。

红螺看得汗毛直竖,不由自主更加紧地抱住廖停雁的胳膊,小声说:“娘呀,那些都是冬城的魔将吧?魔主说杀就杀了?瞧见没,你还说他不杀人,这叫不杀人哪?”

廖停雁:“emmmmm”

她的声音虽然小,但司马焦很快将目光投了过来。

“怎么到这里来了。”

廖停雁作势转身:“那我先回去了?”

司马焦朝她伸手:“过来吧。”

廖停雁只得拖家带口,带着见到司马焦后就抖成一团的干女儿和舔狗黑蛇,一起走向司马焦。

那一堆的魔将和准魔将,都看着她,又不敢多看她。

廖停雁坐在司马焦旁边,让红螺坐在自己腿上,这位刚才还指点江山的姬友这会儿安静如鸡一声不吭。

司马焦继续点魔将出列,看他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廖停雁怀疑他是随机选的人,就是那种“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的点法。

她看到诸位魔将强撑着镇定的样子,忽然觉得好像从前课堂上数学老师点名上黑板做题,每一个没点到的人都神情严肃不敢大意,被点到的则如丧考妣。

看他们都没人试图挣扎反杀,乖乖上前送死,廖停雁感觉略奇怪,魔域的凶残魔将们什么时候这么纯良了?

她来的太晚,所以不知道,那一层厚厚灰烬里,就有不少是绝望下试图攻击司马焦的,可结果如何呢,不还是成了一撮灰。

司马焦好像杀得差不多了,摆摆手,所有人又退了下去。这时候的幸存人员脸上都充斥着逃出生天的激动。

“那些是?”廖停雁看地上的灰。

司马焦:“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生出了异心的东西,处理一下。”

廖停雁感觉自己抱着的红螺抖了抖,只好安慰地拍了拍她。

司马焦总算注意到了红螺,瞧了这小女童一眼,“这是什么?”

廖停雁举起她介绍:“红螺,我之前想复活的那个朋友。”先在大佬这里露个脸挂个号,免得哪天不小心被大佬顺手杀了。

红螺抽了抽小短腿,“…”朋友求你放下我别让我直面魔主讲真的我现在有点怕。

司马焦没说什么,拉着廖停雁起身。红螺见机跳下去,跟在黑蛇后面自己走,再也不敢待在姬友怀里了。

廖停雁被他抓着手,感觉他手心有些烫,这不太正常,因为他的身体总是凉凉的。她动了动手指,司马焦抓紧了些,扣住她的手指,没让她乱动。

廖停雁瞧他,“你杀人都是直接用火烧的?”可她以前听说,冬城大魔王司马焦最爱用手杀人,搞得鲜血淋漓才开心。

司马焦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了声道:“他们对这奉山灵火的畏惧,已经慢慢被我刻在了骨子里。”

廖停雁:“???”

司马焦用拇指摸了摸她的额角,换了个话题,“我抓到了师真绪。”

廖停雁下意识啊了声。

司马焦:“你想去看他吗?”

这个问题…一般正确答案肯定是不想,但是想到这些年这个假哥哥经常接济自己的魔石,她觉得有必要去看一眼。

她清清嗓子,问:“我能回答‘我想’吗?”

司马焦:“想就去吧。”他说的很随意,并不在意,撩了一下廖停雁的头发让她去了。

看看这强大的自信,不愧是世界第一的大佬。

廖停雁果真去见了被关起来的师真绪。而廖停雁离开后,司马焦冷漠地注视着红螺,红螺紧张地抱紧了旁边的黑蛇,心里忍不住想:“娘吔,这个老祖宗不会是觉得我缠着他道侣很碍眼想让我消失吧!”

司马焦:“会杀人吗?”

红螺:“会的会的。”

司马焦又审视了她片刻:“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日后,我要你帮她做一些事。”

红螺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可以我可以!”

廖停雁不知道姬友遭遇了什么,她前去见了师真绪,发现他情况还好,就是神情憔悴了点。

“…哥?”看在他曾借自己钱的份上,廖停雁还是这么喊他。

师真绪神情复杂又带着一丝厌恶警惕地看着她:“既然已经想起来了,还这么喊我,你是在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