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正卿爱极了她这幅模样,明明担心他,却偏又不说,也不肯认。
他把那副画抖了抖,先放在旁边桌上,明媚见了,即刻要去取,却被景正卿抱了回来。
明媚气道:“你干什么还不松开?”
景正卿笑道:“这么多天没见着你,这会儿让我松开,也难。”
明媚道:“那你先放手,我把它撕了再说。”
景正卿便笑:“妹妹打得好如意算盘,我人也不放,画也不放……鱼和熊掌……都要。”
他嘴里说着,手上用力,便把明媚抱得转过身来,低头细细打量她的脸:“还好,这几日你没有再瘦了。”
明媚抬头看他,又急忙垂头:“这是在我屋里,你不要、不要乱来,给人瞧见……”
景正卿看着她神情,一眼也不想错过,便道:“你若是肯多去看我两次,我也不至于如此……每天焦心不已,想着要早点好起来,既然你不去看我,那么我来看你也是一样的。”
明媚不能做声,景正卿情难自禁,一手搂着她,一手挑起她的下颌,低头便吻了上去。
明媚低低一声,又惊又羞:“不……”却仍是被他亲了个正着,双唇相接,顿时如天雷地火碰触,景正卿身子一抖,那被压抑的种种奔涌而出,不可拦挡。
明媚感觉他咬着自己的唇,即刻侵入口中,她慌张之极,偏生挣扎不得,景正卿搂着她肆意地亲吻着,舌头横扫那香嫩的所在,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天地之间所有的,似乎只有怀中这人。
忍无可忍之时,景正卿一转身,把明媚抱起来,放在身旁桌上,桌上的笔架等物震动,微微摇晃,明媚扫见了,大为惊慌:“你别弄乱……”
景正卿掐着她的腰:“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唇舌压上,舌头深入,吻了个天翻地覆。
正激情难却的时候,窗外隐隐地传来说话的声音。
明媚仓皇中听到,真真乱上加乱,顿时挣扎起来。景正卿气喘吁,好不容易停下,明媚脸红似火:“丫鬟……她们回来了,你快放开。”
景正卿欲~火中烧,哪里肯舍手:“早知如此,你多去看我两次不就成了,我也不必在此就……”
“你先放手!”明媚轻轻捶打他肩头。
景正卿一笑,却顺势要挟,道:“那你答应了给我那画儿?”
明媚一怔,然后点头:“给你就是了。”
景正卿听得这一句,一瞬腹中越发火热,暗恨这不是地方,咬了咬牙,心中生出一个念头,便又道:“你还要答应我一事。”
明媚正在侧耳细听外头四喜五福的声音,闻言道:“你又干什么?”
景正卿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想跟妹妹仔细说说话……改天,我们在外头……就在上回茂二哥的屋里见,如何?”
明媚听了这句,浑身一震,即刻拒绝:“不行!”
景正卿笑微微看她,手在她腰间用力:“真的不行?”
明媚急得发抖:“不、不行!你……你快放我下来。”
景正卿偏往前一撞,明媚身子一晃,差点也呜咽出声,景正卿道:“妹妹再不答应,她们就进来了。”
明媚脑中一昏,脸上几乎滴血,咬着牙低声道:“我、我应……应你就是了!”
景正卿这才笑道:“可别说话不算数,妹妹说的每一个字,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你若反悔,我自有法子千百倍讨回来。”
他低头,在她脸上亲了口,手上略微用力,抱着明媚下了桌子,也不放在地上,只放在桌子旁的椅子上,顺势把那幅画拿起来,防备她恼恨之余会给他撕了。
这一刻,外头四喜五福果真进来,却不进里间,只小声道:“没有声儿,姑娘大概还在睡着,别去扰她……”
另一个说:“小葫也还在睡呢,瞧她!要睡也不好好睡,只在这儿趴着……”笑嘻嘻地,双双竟进了旁边屋内。
97、算计
景正卿抢了那幅画,如愿以偿地悄然出来,一时心旷神怡,正要回屋里去,走了片刻,却见惯常跟着景睿的一个小厮迎面过来。
景正卿见他是个找人的模样,便走过去,果不其然,那小厮道:“二爷,老爷有请。”
景正卿站住脚问道:“可有什么事儿?”
小厮说道:“老爷只说请二爷过去……也没有什么别的人,大概是平常事儿。”
景正卿点头,想了想,把手中的画递给那小厮,道:“我不回屋,你谨慎些,小心把这东西给我送回去,我自去见父亲。”小厮应了,景正卿便放心而去。
见了景睿,二老爷先问了些景正卿近来状况,譬如伤势如何之类,景正卿一一回答,让父亲宽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景睿神情,却见二老爷神色里有些忧心忡忡地,但却也不完全是忧虑之色,总之表情很有几分古怪。
景正卿分辨不出是为何,便只等景睿自个儿开口便是。
果真,寒暄过后,景睿踌躇片刻,终于说道:“你可还记得,上回为父跟你说过的先帝遗诏之事么?”
景正卿心中一颤,问道:“儿子记得。”
景睿叹息了声,说道:“为父曾跟你说过,明媚把那钥匙也给了我了……”
景正卿听他叹息至此,心中一动:“莫非……”
景睿点点头:“因这次太子之事牵连到你,为父思来想去,觉得该作出决断了,便将那钥匙……给了端王爷。”
“什么?”景正卿失声,然而心中却觉得景睿如此做,也在情理之中。
景睿道:“你也知道,皇后甚为疼爱太子,在太子被害之事上,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的,加上我们家跟端王府有些牵连,皇后自然想要除掉你……连带我家,因此我只好把那钥匙给了端王,如此,想来能有一线转机。”
景正卿忙道:“是儿子连累父亲跟景家了。”
景睿摇头:“不是这么说的,其实说起来,这物本来就该交给端王的,就算是卫凌生前交代明媚的,也是这个意思,我也不过顺水推舟便是了。”
景正卿默然:“那此回端王之所以肯救孩儿,一来是因表妹求情,二来,却是因为父亲投诚的原因了?”
景睿道:“我想,或许如此……”
景正卿见景睿双眉仍然紧皱,便问道:“父亲在担忧什么?莫非……是说那遗诏不一定在端王手中,将来这皇位……”
景睿肃然道:“不,据为父所知,那遗诏,的确是在端王手中。”
景正卿大惊,这个他却委实不知,便问:“父亲如何知道?端王又哪里得来的遗诏?莫非护卫表妹入京之时,中途截杀我们的那些人是端王所为?”
景睿说道:“端王不至于用那种手段,你也说那些人手法阴狠毒辣,估摸着仍旧是宫里的人所为,但是端王也不是等闲之人,自然早有安排,估计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景正卿不解:“那父亲又从何知道了遗诏在端王手中?”
景睿叹息了声,眼神复杂地看了景正卿一眼,说道:“这消息,却是玉姗秘密传回来的。”
景正卿一惊:“是姗姐传回来的?”
景睿点头道:“不错,因为这次咱们家得罪了皇后,玉姗在宫里也颇受了些排挤……你放心,最近却是好转了。”
景正卿问道:“儿子不懂,这是何意?如何好转?端王救了我,皇后不更是恨我们景家入骨?唉,早知如此,当初不该让姗姐入宫的……”
当初景正卿让云三郎帮忙打听入宫之事,三郎跟他通消息的时候,也曾说过,皇帝年老体弱,且又多病,入宫的话……恐非好的出路。
当初景正卿也颇为犹豫,本来想跟玉姗说一说,看看她是否能打消这个念头,但玉姗却极高兴自己能有入宫机会,景正卿看她一腔欢喜,自不好说些煞风景的话。
景睿见他颇为懊悔,便道:“你当这入宫不入宫,由得了咱们做主吗?当初皇后一心想让你玉姗姐姐入宫,为的何尝不也是笼络咱们景家?谁知道后来端王爷看上了明媚……皇后才不高兴的,故而就算当时玉姗不想入宫,也一定得去,不然的话,咱们早就得罪皇后了。”
景正卿皱眉:“早知道后来还有这么一出,当初就拼得得罪皇后……也不让姐姐入宫。”
景睿瞧他一眼,哑然:“你到底还是太年轻气盛了些……以后多收敛一下你这脾气,在朝为官哪里有你这样冲动的。这些话,可不能在外头说,且如今情形如此微妙,虽然咱们跟皇后已然决裂,可表面上却仍是不能透出分毫的……仍旧还得维持面儿上的花团锦簇……”
景正卿不敢顶撞父亲,便自不提这个,只道:“父亲,既然遗诏在端王手中,岂非好办了?太子又没了,这皇位将来必然得是端王的了,咱们家也算是投对了人。”
景睿闻言,不由笑了笑,但那笑却并非释然的笑,而是一抹似笑非笑。
景正卿看得稀奇:“父亲笑什么?莫非儿子说的不对?”
他到底心思转动的快,知道景睿不会无端发笑,想了想,便道:“莫非父亲还在担忧另生枝节?皇上年老体弱了……难道皇后还能再生个太子出来争夺皇位不成?”
景睿挑了挑眉,干笑了声:“哈哈。”
这一声笑来的更为古怪,景正卿正觉莫名,景睿琢磨了会儿,说道:“罢了,这件事情你迟早是要知道的,为父这一次叫你来,不仅是告诉你遗诏有下落的事,更是想要跟你说……”
景正卿侧耳倾听,不知还有什么天大变故。
却听得景睿说道:“皇后自然不能再生个太子出来争夺皇位,但是据为父所知,宫里的确有人怀了身孕……”
景正卿双眸陡然瞪大:“什么?”
景睿脸上的笑容更复杂了:“而且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咱们家的……玉姗。”
虽然已经心惊肉跳若有所觉,但真正听到之后,景正卿还是几乎晕倒。
景睿扫他一眼,叹道:“这消息还没散开,但最迟也是明天了……听说玉姗册封贵妃的诏文都写好了……唉……”
景正卿细细一想,无言以对。
景家本来想中立,结果被迫靠拢向了端王。以为靠拢了端王后便一劳永逸,谁知道偏偏皇帝又有了子嗣,而且怀有身孕的偏偏正是景家的女子。
这一出局面真可谓十分的微妙,怪不得二老爷脸上的表情也如此异样了。
且说明媚屋里,玉葫醒了后,舒服地打了个哈欠,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很叫人满意,听着隔壁四喜跟五福正在嘀嘀咕咕,她便入内看明媚,却见明媚坐在桌上,满脸通红,不知如何。
玉葫便先去看炉子:“姑娘,是不是这屋里太热了些,你的脸怎么这样红的?”
明媚听了,便道:“你方才在外头干什么了?”
“我困,就睡着了。”
“谁让你睡得,以后都不许睡,要睡也到这里头睡,跟我眼皮底下。”
玉葫呆了呆:“先前您不是嫌我睡着了会打鼾,会打扰了您作画,才打发我出去的吗?”
明媚一听,脸更红:“以后也不许打鼾,再打,我给你把嘴塞上。”
玉葫不晓得为何她才睡了一会儿,竟惹得明媚发这么大脾气,但她也知道她家主子时常会发作点儿喜怒无常的小性,于是倒也释然,只乖乖答应了就是。
玉葫答应了之后,果真明媚就不训她了。玉
葫看了炉子,便回来桌边,瞧了一眼桌子上,忍不住多嘴又问:“画呢?不会又撕了吧?姑娘,不是我说呢,明明就画得极好,又是好容易才费心画出来的,做什么说撕就撕了?就算你不要,给了我也是好的。”
明媚一听,真真跟景正卿说的一样呢,正好戳在她心上,先前受了景正卿的气,还没回过神来,如今听玉葫这样说,顿时又恼道:“给你?凭什么要给你,我说不好就不好,爱撕爱扔都使得,我偏不给你,偏要撕掉!”抓起桌上一张纸,刷刷撕个粉碎,“不给不给不给!”权当是在骂景正卿了。
玉葫呆了呆:“不给就不给好了……我、我又不能抢……”
那画却的确是给景正卿抢走了的,明媚气得要晕过去,玉葫见她脸色不对,赶紧闭嘴,偷偷跑了出去。
近来景府正在准备老太太去家庙祈福之事,因看天气也好,便定在两日之后便去。
景老夫人体恤明媚身子弱,本想让她留在家中好生休养着的,没想到明媚亲求了要同去,景老夫人经不住她的央求,便答应了。
明媚自大屋出来,徐徐地松了口气,心情有了几分放松。抬头看着远处淡色的天际,默默地出了会儿神,便淡淡一笑。
五福陪着她往回,走到半路,有个小丫鬟匆匆跑来,见了礼,便对明媚说道:“姑娘,老太太哪儿做了新鲜的糕点,方才忘了让姑娘尝尝,叫我来跟姑娘说声儿,若是姑娘不愿意回去,就叫人去拿一些回屋吃也成。”
明媚听了,不以为意,她也不爱吃什么糕点,但既然是老人家一片心意,当下便跟五福说道:“既然如此,你回去取一些罢了。”
五福领命,便同那小丫鬟一块儿,说说笑笑往回去了。
明媚瞧五福去了,她便慢慢地往回走,正走到拐角处,却见迎面匆匆又来了个丫鬟,向着明媚一行礼,便笑道:“姑娘竟在这儿,正好给我遇见,二姑娘请姑娘过去说话呢。”
明媚住脚:“婉姐叫我过去?有事?”
那丫鬟笑道:“奴婢却不知道,只是说要我来请姑娘。”
明媚迟疑了会儿:“那好吧,我跟你去。”
那丫鬟头前领路,走了片刻,明媚看看这路不不像是往玉婉屋的,道:“咦,婉姐姐如今在哪?”
丫鬟说道:“在三少奶奶屋里呢。”
明媚随口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她在那干什么?还要我去?”
丫鬟说道:“像是有什么急事……究竟如何,姑娘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明媚这才不做声了,又走了会子,那丫鬟忽地停了步子,做惊醒状,道:“我差点忘了,二姑娘还叫我去厨房一趟,吩咐让做几样小菜,不能耽搁……”
明媚见她着急,便道:“那你去吧,这儿离盛嫂子的屋不远了,我自个儿过去就是。”
丫鬟便笑:“真真怠慢姑娘了,既然如此,我便先去厨房看看。”跟明媚告别,转身自去了。
明媚瞧着她走了,回身叹了口气:“婉姐姐去盛嫂子的屋里干什么,还要布置酒菜?难道是闲着无聊喝酒玩儿?”她有些懒懒地,倒不爱动,然而想到不日就要跟着老太太去家庙……便摇摇头,仍旧迈步往前而行。
如此又走了一段儿,渐渐地见了偏僻,明媚很少到这边儿来,一时看着周围有些陌生,仔细看,却又有点儿眼熟。
她正放慢了步子一边打量一边走,耳畔却听到有人低低笑了声,道:“在想什么呢?”
明媚乍然受惊,本能地往后一退,身子竟贴在墙上,抬眸看时,却见正是景正卿,双眼带笑地看她。
目光相对,景正卿微微俯身,笑吟吟地说道:“或许是妹妹心里惦记着跟我的约定,想着我,故而就来了吗?”
听了景正卿的话,明媚放眼四顾,这才明白自己不知不觉竟到了哪里。
98、粗没
这一处地脚略偏,就在不远处有一重屋子,为何看来眼熟?那自然是先前来过,正是那一遭雷雨天明媚慌不择路,正撞上才从雀屏山回来的景正卿,被他抱了来到此处,——景正茂茂二爷的旧居。
那简直是明媚最不堪回首的记忆,昨儿景正卿虽要挟她来此处“叙话”,她被迫答应了,心里却从不想真的过来,没想到今儿阴差阳错地竟走到这里,又落在他手里。
其实,又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明媚此刻不觉,后来仔细想想,才知道不过都是景正卿的算计罢了,老太太的甜品,以及玉婉的相请,却都是他用的“调虎离山”之计,便是要骗她往这里来罢了。
“你怎么在这里?”明媚刚要说话,景正卿探手在她腰间一抱,竟把人抱了起来。
明媚大吃一惊,东张西望:“快放下,你发疯了,会给人看到的!”
景正卿不做声,脚下却不停,大步流星身法矫健,果真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明媚吓得挣动:“坏人,快放下我!”却仍是不敢高声。
景正卿笑道:“我知道妹妹想我,竟不用我叫,自己就跑来此处跟我相会……若不是我心有灵犀也走到此处,又怎会有这样好的机缘呢。”大言不惭地说着,手一推,把房门推开,迈步就走了进去。
明媚恼怕交加,竟说了真心话:“胡说,谁愿意来的?我根本就没想过要来这里。”
景正卿把门用力掩上:“是吗?那妹妹可忘了我说过……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若是说话不算数,我可有千百种法子讨回来?”
明媚自知失言,却也没有法子,便叫道:“你想干什么?”
景正卿将她放在床上,顺势双手撑在床边,俯身向她逼近,明媚吓得往后仰过去,却正合他的意思,景正卿低低一笑,整个人便伏身上来,把明媚轻轻压在身下。
明媚的心怦怦乱跳,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转头看看,这儿的装扮还是丝毫没变,更是唤醒她昔日的记忆,瞬间脸红心跳,偏偏跟前那人还虎视眈眈。
明媚眼睛都不知要往哪里看,感觉他逼近过来,吓得大叫一声,闭上眼睛。
景正卿如今就像是叼了猎物回了山洞的猛兽,虽然j□j,却也不忙就一口吞下,嗅到那股近在咫尺地幽香,先已觉得通身畅美,望着明媚微微发抖的模样,他目不转睛地看了会儿,便在她脸上吻落,轻轻亲了一口后,舌尖便又慢慢地舔过去,像是要先尝一尝滋味儿。
明媚觉得脸颊上丝丝地痒痒,继而又微微濡湿,眉头蹙了蹙,便睁眼看去,却见景正卿伏在她颈间,双手缓缓抄入她腰下去,叹了声,唤道:“明媚……”
明媚眼珠转了会儿,身子跟双手都给他紧紧地抱着,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捆住了似的,动也不能动,心里焦急不已,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景正卿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抚摸过,转头便在她脸颊、脖颈间亲吻,明媚竭力歪头,却又给他追过来,咬住她的嘴唇,便行深吻。
明媚低低叫了几声,声音却都给堵在口中,这一阵儿挣扎,倒是把自己弄得浑身发热。
景正卿含住她的唇,便卷住她的舌头,大力吸吮,竟啧啧有声,明媚听得羞愧不已,偏偏无法挣扎。
这么多日,早在太子之事之前,景正卿劝慰自个儿灭了对她的心意,谁知道那青苗压在心里,就像是给石板盖着一样,却不能熄,明明灭灭地长着,一直到现在,要铲除为时已晚。
上回在明媚屋里那急急地一吻,就像是一丝意犹未尽地前引,让他每时每刻地都惦记着,正好这段时间是他身上的伤长好之时,有的伤口,越是近好了的时候,就越是隐隐地发痒,如此一来,竟不知是他自己骨头缝里发痒还是伤处真的痒,一夜翻覆,时时难眠。
此刻好不容易把人骗了来,总要仔仔细细痛痛快快地吃一场。
景正卿仗着不会有人来到这里,放心大胆地亲了一回,舞唇拨舌,吞吐含弄,无所不能,且越来越上瘾,分毫不停。
明媚哪里受过这个,被他亲吻得喘不过气来,脑中一片空白,渐渐地连动也动不了的,就像是景正卿的唾液之中含有某种能麻醉人的毒药,将她浑身麻痹。
景正卿情迷之时,察觉怀中的人不能动了,一惊,赶紧放开她,却见明媚脸色粉粉地,唇瓣被他又吸又咬,弄成了一种深粉色,双唇微张,双眸朦朦胧胧,茫然懵懂,瞬间仿佛不知发生什么,身在何处。
景正卿瞧着明媚神情,十分欲罢不能,却只能先哄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两口,轻轻地唤:“妹妹,明媚,你如何?”
方才他一阵儿疾风骤雨似地,仿佛要将人拆骨拆肉地吞了,明媚晕晕乎乎地,听了他的声音才缓缓清醒过来。
这会儿景正卿抱得她不像是方才那样紧了,明媚挣扎了一下,探手出来,便打他,嘴里上气不接下气地骂:“你这混蛋,你又来!快放我回去!”
景正卿不痛不痒,看着她气怒的模样,心中一动,却反而皱眉露出痛苦之相:“妹妹,我错了,求你……轻点……这里有伤……”
明媚听了一个“伤”字,果然手势一顿,呆呆看了他片刻,却终于又换了个地方,仍是挥拳打下去:“谁管你伤不伤的,你若是怕疼,就放我回去,快放开,放开!”一边叫嚷,一边挣扎着,双腿蹬动,想要从他身下逃出来。
景正卿瞧着她虽然嘴里厉害,手中却分明是在顾及他伤处的,真真是口是心非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