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这一场,左右全局的竟是迟来的云三郎。不然以景正卿一,未必就能做得如此干净利落。
所以到现,景正卿已经全盘交给云三郎去善后,何况他如今只焦心明媚。
宋叔宋婶引了两入内,特让出自己的暖炕,又换了新的被褥,安置两。
宋婶见两穿着不对,便特找了干净地厚棉衣出来放炕边上给景正卿换用,宋叔便去厨下烧汤。
景正卿把明媚从被子里抱出来,放那热热地炕头上,他也坐上去,便替她擦手擦脚,想让她极快地暖和起来。
顷刻宋婶送了热汤进来,景正卿接过来,便要喂给明媚。
明媚昏沉之中,自喝不下,景正卿便自喝了,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又擦她嘴角流出的汤水,着实心细体贴。
因云三交代说是“夫妻”,宋家老两口倒也不如何惊诧,小半个时辰将过,外头有拍门,宋叔忙去迎门,却是云三郎叫来的大夫。
大夫进了里屋,也不问景正卿身份,也不十分打量,见他无碍,便去瞧明媚。
景正卿早将明媚的脸遮了遮,大夫捏了那纤细皓白的手腕,诊了会儿,便才起身,皱眉吩咐了几句,宋家老两口转身便又去忙碌。
大夫又写了张方子,交给跟来的小厮,便冲着景正卿一拱手,竟走了。
顷刻宋家老两口烧了水,便用大大地木盆盛了,端了进来,对景正卿道:“大夫说要用热水替娘子擦身,待会儿熬了药,还要喝一碗。”
景正卿应了,两个老家出来,等药送来了,便去熬。
屋里头景正卿抱了明媚,将她放温水之中,便替她沐浴擦洗。
手那羊脂玉似的身上滑过,平日里都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光景,但此刻景正卿却心无旁骛,毫无邪念。
满心所想只有一个念头而已:让明媚快点儿无恙醒来。
如此一番,惊到了半夜。
宋家两老却不敢就睡,因云三郎去之前曾交代是要回来的。
屋里头,景正卿抱着明媚,握着她的手,感觉那手儿暖和了许多,他心里稍觉得安稳,便明媚面上轻轻亲吻数口,又她耳畔喃喃低语。
夜深静之时,外头果真传来轻轻地拍门声。宋叔正坐桌边上打盹苦等,听了声音,当下一跃而起,便出来院子里轻声问道:“是谁?”
外头有说道:“是。”
宋叔松了口气,听出是云三郎的声音,忙去开门。
三郎进门,见老两口尚未休息,便先打发他们去睡了,说明不必他们伺候。两老才放心而去。
三郎走到景正卿门外,抬手一敲,便推门进内。
景正卿见他进来,便把明媚轻轻放下,又盖了被子。三郎问道:“如何?大夫看过了?”景正卿道:“虽然还没有醒来,但身子已经不似先头那样冰凉,应该无碍。”
云三郎点点头,说道:“这样便好。来跟说一声,那叫四喜的丫鬟已经让她回府了,只让她回去说,卫小姐被欧家的欧小姐请了去。”
“可……”景正卿回头看一眼明媚,“欧家那边怎么圆谎?”
云三郎一笑:“让那叫玉葫的丫鬟陪着一个过去欧家了。”
“什么?”景正卿不解。
云三郎道:“只长话短说,知道欧家一些底细,此刻迫于无奈,便贸然去见了欧玉娇,跟她说有件事需她相助……总之她是无奈答应了。又让白玉兰扮作卫小姐的模样,头上戴了风帽,低着头,让玉葫陪着进了欧家,因此外只能看到卫小姐被欧小姐请了去。”
景正卿道:“玉葫……”
云三郎说道:“她是个忠心的,隐约把事透了几分给她,为着她家姑娘好,她也得演这场戏。”
景正卿又道:“欧家那边可靠么?”
云三郎道:“有欧玉娇照应着,那女子心细,不至于出问题。”
景正卿知道,欧玉娇无端端怎会答应做这种瞒天过海的勾当?不知云三郎私底下用了什么法儿,这一刻他也无心去问,只知道两个府里都打点妥当了便是。
云三郎奔走了几乎一整天,也累了,便说:“也不早了,二爷好生歇息……外头的事儿暂时给抹平了,这儿的事,就得自己安置了。”说着,便看了明媚一眼。
景正卿到此刻才松了口气,十分感激云三,便道:“三郎,这份情,此生难以为报。”
云三郎正要转身,闻言淡淡笑道:“是啊,也甚是后悔……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就不该认得,谁叫不慎上了贼船呢,无奈何,是好是歹,只好跟一块儿厮混了。”长笑数声,出门去了——
77、安抚
这一夜,景正卿几乎无眠,把明媚抱怀中,一会儿探探她是否发热,一会儿又瞧瞧她是否醒来。
明媚昏迷着,无知无觉,也无动静。
景正卿望着怀中的容颜,若不是知道她昏迷着,还以为只是恬静地睡着,怔怔出神看了半晌,心中悲欣交集,他终于抱紧了她,然而却是这个情形之下。
将近天明时候,景正卿熬了一夜,正有些迷糊,忽然察觉怀中明媚挣扎了一下,吓得他即刻醒来,低头查看端倪,又耳畔轻唤名字。
明媚双手抵胸前,不安地挣扎,景正卿搂着她,握住她的手,温声安抚,过了会儿她才重又安静下来。
如此景正卿再难睡着,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才重新闭眼。
外头隐隐地传来鸡鸣的声音,窗纸上发白,是黎明的颜色。
明媚缓缓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到面前的,一开始有些看不清,也觉得陌生,目光描绘着他熟悉的眉眼,渐渐地却明白过来:是他。
景正卿好不容易睡着,自然不曾察觉。
明媚静静地看了他会儿,眼睛一闭,落下两行泪来,抬手他的脸上摸了摸,而后便落他胸前,轻轻抓了抓,却不料那原本熟睡的忽然张手,将她的手握进掌心里。
明媚一怔,景正卿把她的手往心窝处一搁,声音里有一丝疲倦,也有一抹庆幸:“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傻事了。”
明媚眨了眨眼,并未回答,景正卿身子挪动,往下蹭了蹭,他原本把明媚抱入怀中,此刻却退到跟她面对面的地方,凝视她的眸中颜色。
明媚对上他的双眸,却说不出话来。
景正卿看了她一会儿,叹息了声:“妹妹,若是要怪要恨,就恨吧。只是不许再为难自己了。”
明媚垂眸,仍旧不做声。景正卿轻轻抬起她的下颌:“明媚,看看。”
那长长地眼睫抖了抖,终于抬眼看过来。
景正卿凑上前,她额头上亲了亲:“不用怕,也不必想别的,表哥会疼,护着……什么也不用担心,什么也不必去想,只要高高兴兴地活着就已经足够了,听见了吗?”
明媚听着,眼中的泪一涌而出。
景正卿仔细看着,小心翼翼地往下,一点一点将她的泪吻了去。
明媚不动,景正卿抬手捧住她的脸,看一眼她的双眸,才顺着往下,她柔软的嘴唇上温柔地吻落,他生怕她会抵触,因此只是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
天刚亮云三郎便来到,景正卿正劝明媚吃东西,见他来了,便到外面。
云三郎把他拉到身边,说道:“现外面还没闹起来,但宫里必定已经知道太子失踪的事,必然叫暗卫侍卫们四处找寻……二哥一夜都没回来,自也是因此事了。若是下午还找不到,宫里就肯定不会隐忍了,一定得有一场翻天覆地的大闹,这个时候不能不衙门,――无缘无故缺席,未必不会引疑心,早早地去应个卯也好。”
景正卿不想这会儿离开明媚,便犹豫:“可是……”
云三郎道:“等太子不见的消息散播出来,这院子也住不得了,得趁着这个功夫,将卫小姐送到欧家去。”
景正卿很不放心明媚,云三郎道:“她如何了?”
景正卿道:“……不知道。”
云三郎想了想:“好吧,若是放心,就去衙门应卯,若不放心,就留下吧。”
景正卿对上他的眼睛,终于说道:“罢了,难道反只叫替操心?现去就是,劳烦照顾着妹妹。”
云三郎道:“自然要好好地照顾她,难道还想看到昨儿那样愚蠢的行径么?”――云三郎自是说明媚跳河,景正卿却也跟着追随而下的情形。
景正卿一笑,他肩头一拍:“进去说句话。”
云三郎便站住脚,也不进内,只是等着。
景正卿进了屋里,见明媚躺炕上未动,他便上前,轻声说道:“妹妹,得出去一趟,三郎来了,起让他先照料,三郎的意思,是先送去欧家,昨儿他安排了假装是过去住了……”
明媚垂着眸子,听到这里,忽然说道:“送回景家吧。”
景正卿有些意外:“可是……”
明媚抬眸看向他:“不用再费心费力了,若去了欧家,也得有一场应付,不如直接回去,也少一重麻烦。”
“是怕,现……身子……”
明媚笑笑:“素来身子就弱,只说端王府的时候就有些不好,不会有疑心的。”
景正卿俯身过来:“真的可以?”
明媚“嗯”了声:“可以。”
景正卿握住她的手,攥掌心停了会儿,便道:“那么……也好,叫三郎安排,送回去,等从衙门回来,便也回去看。”
明媚点点头:“知道了,去吧。”
景正卿起身之时,却又不放心,回头看明媚:“早些时候跟说的话,可还记得?”
明媚默默地看着他,景正卿俯身,她脸上亲了口:“什么都没有变,依旧便如之前一般就是,不管有什么难处,都交给,只要别为难自己,别去胡思乱想。”
明媚道:“什么都没有变?表哥是想做个没心没肺的吗?”
景正卿笑笑:“也可以这样说,只要觉得快活便是……横竖都有呢。”
景正卿说到这里,才起身出去了。
明媚望着他的身影消失门口,怔怔出神:什么都没有变?她给太子糟蹋,太子又给他杀了……什么都没有变?她真的能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可以吗?
景正卿出外,同云三郎说罢。三郎诧异:“她当真这么说?”
景正卿一点头,三郎道:“如此倒也好,还真的怕去了欧家,她应付不来欧玉娇,倒给欧玉娇看出什么来。她既然想要回景府,倒省事了。”
景正卿叹了口气:“们家的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三郎笑道:“这表妹难道就是简单物了?不必小觑她。她既然想要如此,必然自有主张,只管放心。”
景正卿千叮咛,万嘱咐,道:“此事一定要处置妥当,对了,她跟那丫鬟玉葫感情甚好,让那丫鬟多个心眼,好生照料妹妹。”
云三郎道:“知道了,办事,还有不放心的?”景正卿见他这样说,才点头,云三郎心思缜密,来的时候,带了两套衣裳,便叫景正卿把身上的换了下来,景正卿打扮妥当,果真便离开了。
云三郎见景正卿走了,便来见明媚,却见她已经起身,只是脸色实苍白的可以。
云三郎隔着几步远站着:“二爷走了,送姑娘回景府。”
明媚垂眸:“多谢云公子。”
云三郎道:“不必客套。带了一套卫小姐穿的衣裳,叫进来伺候更衣。”
云三郎退出去,便把宋婶唤来,叫她拿了那个包裹进去,帮明媚换衣裳。
宋婶挽着包袱入内,明媚打开来看,却见果真是一身儿素淡的女装,是她平常的风格,便默默地穿着停当。
宋婶见明媚身子娇弱无比,风吹便倒似的美儿,格外怜惜,便小心扶着她出来。
云三郎陪她出了门,却见一辆马车停门口,三郎便道:“丫鬟还不曾来,就恕冒犯,送姑娘上车。”
明媚回头看他,云三郎抬手,她腰间轻轻一挽,只觉得怀中之身轻如燕,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送上了马车。
明媚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当下便也无声地入了车厢里头,见里面被褥都有,明媚便靠软软地褥子上,手垫脸颊下面,闭了双眸。
马车往前,走了一刻多钟,就停了,明媚听到有外叫道:“三爷三爷,们……”话还没说完,就给云三郎打断:“别做声,上车。”
明媚微微睁开眼睛,马车略微摇晃,有打开车厢进来,见了明媚,当下便扑过来:“姑娘!可见到了!”果然正是玉葫。
明媚不动,也没有力气动,玉葫抱住她,又仔仔细细开始打量她,急急而小声地问:“到底是怎么了?昨晚上三爷偷偷跟说姑娘出了事,让陪着一个假扮姑娘的去了欧家,说那样才能救姑娘,本来不肯答应的,可是看三爷那样正经严肃地,可有些怕呢,、就……一晚上都没睡好……”说到这里,忽然看到明媚脸色苍白如雪,也淡淡地,她便又停下来,几分胆怯地,“姑娘,没有事么?”
明媚听她不再聒噪了,才说:“这不是还好好地么?”
玉葫细细看她,总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太对了,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便道:“那……那究竟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昨晚上想……莫非是二爷又……”
明媚一皱眉,便道:“不是!别胡说!”
玉葫吓了一跳,明媚又道:“昨晚是忽然身子不适,只好暂时让三爷给找了个医馆住了,晚上吃了药才好些,现是没事了。”
玉葫心想:“昨天明明是走到半道儿就没了,然后二爷又急匆匆地过来问,再往后,却是云公子,又神秘兮兮地不许们回府,最后又让陪着假小姐进欧家,怎么竟没有事呢?”她也知道明媚大概有什么瞒着她,可是又不敢猜测。
明媚想了想,道:“若有问起,就只说咱们昨晚欧家住了一夜。”
玉葫怯怯地答应了,明媚便又靠被子上闭了眼睛,隔了会儿,就听玉葫轻声说道:“其实,也不想打听什么,只是……总之……姑娘好好地没事儿就好了。”凑过来,便轻轻抱住明媚。
明媚眼中一热,便缓缓地低了头,让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了。
到了景府,玉葫便搀扶明媚下车,里头有丫鬟迎了,先回到院子里。
玉葫就看明媚疲倦,就同四喜道:“姑娘昨天又病了,今儿差点起不来……叫五福去回老太太,说姑娘歇会儿再去请安吧。”
明媚听了,忙道:“不用,还撑得住,给换身儿衣裳。”
玉葫欲言又止,四喜道:“姑娘脸色的确有些不好,若不舒服,稍后再去见老太太也无妨的。”
明媚摇头,当下又换了一身儿衣裳,特意选了件淡紫带粉的,对着镜子瞧了瞧,脸色虽仍是白,却被衣裳衬得好歹有几分好看了。
明媚深吸一口气,便出了门,刚出院落,就见一道影前面探头探脑地看,一瞧见明媚出来,竟楞了会儿,而后却转过身撒腿就跑。
明媚有些没看真切,四喜却道:“那不是三爷吗?他不去上学,怎么竟这儿?还鬼头鬼脑的。”
明媚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三爷”是谁,玉葫却道:“可不正是辉三爷?对了,先前小公子也说过,这位三爷近来总是逃课,也不知忙些什么呢。”
四喜不屑道:“怪道太太一直不喜欢他呢,看他方才那样儿,大白天竟跟见了鬼似的,哪里有半点大家公子的样,没出息。”
明媚回头,却见身后已经没有了景正辉的影子,明媚凝眸看了会儿,心里忽地有一丝不安——
78、取舍
明媚自去见景老夫人,老太太瞧她回来了,乐得把她叫过去,握着手问了几句,便道:“昨晚上怎么去了欧家呢?”
明媚早在从宋家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此刻便道:“早先在府里的时候欧姐姐就叫我过去她们府里玩耍,我又病又乱地,都给忘了,昨儿她传信给我,我心想她如此盛情,索性就顺道儿去见见她也好,省得她以为我怠慢人呢,也免得又回到家里,又从家里去,多费一场周折。”
明媚缓缓说来,合情合理。
景老夫人缓缓点头,又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忒心细了。不去就不去,算得了什么?但只是难为你才来京里多久,就被这些个姑娘们如此惦记着,可见你是个讨人喜欢的。”
明媚道:“我是您的外孙女儿,在您的眼里,我自然什么都是好的,别人的喜欢我也并不放在心上,只要您不嫌我便是了。”
景老夫人抱着她:“乖乖肉儿,就是这么可人疼,说的话也动听……”说到这里,忽然间触动心事,便道,“当年你娘若是有你半分知晓我的心意,最后也不至于就……”
明媚见老太太提及此事,虽然仍存着好奇之心,却也知道此事乃是禁忌,就算老太太再疼她,也是不能开口问的,除非老人家愿意主动说。
何况此刻明媚心中有事,当下便只垂眸不言语。
一上午没什么大事,中午头,明媚就陪着老人家吃饭,刚吃完了饭,就听见外头有些乱糟糟地。
老太太吃饱了,有几分困倦,明媚看出来,正好要告辞,就见外头苏夫人跟朱少奶奶进来,脸色都是极忐忑地。
老太太便问道:“你们在外头说什么呢?”
苏夫人便道:“回老太太,说起来这件事原本不跟咱们府相干,只不过听闻外头已经是满城风雨了。”
老太太好奇,却听朱少奶咳嗽了声,低低说道:“说给老太太知道也无妨,听外头的小厮说:太子失踪了。”
明媚在旁边听着,虽然早有准备,但脸色仍微微一变,手在腿上轻轻地攥紧。
然而在场的人都未留心她,景老夫人听了,果然震惊:“这是什么话?太子失踪?”
苏夫人道:“正是,听闻宫里头已经乱得不可开交,宫门都封了,不许出入,搜查太子。而且九门统制也得了消息,已经开始关闭城门了,这个架势,倒像是要满城搜找太子的。”
景老夫人很是惊诧:“太子乃国之储君,好端端地,怎么会失踪?且又闹的这样……真是咄咄怪事。”垂眸沉思,眼神几度变化。
朱少奶道:“可不是么?太子何等尊贵,出入都有人跟随,怎会轻易就不见了?若只是太子贪玩儿藏起来倒也罢了,但倘若太子有事……”
苏夫人也跟着震动,老太太猛地抬头:“这些话也说得出口?幸好是在咱们家里,若是在外头给人听见了,便是死罪!”
朱少奶忙掩口退后,苏夫人道:“是了,还有件事要跟老太太说,方才卿儿从外面传了信儿回来,说也是因为此事,他在衙门里被绊住了,还特意交代咱们府的人不必因此事而慌张,只是在这非常时刻尽量也不要出入,静观其变的好。”
明媚在旁听了苏夫人的话,心中却依稀明白:景正卿何必特意传这些回来,无非是想借苏夫人的嘴传达,让她安心罢了。
景老夫人却点头道:“卿小子是个细心谨慎的。”想了会儿,便道:“去告诉府里头的上下人,若非必要便尽量减少出入。”
苏夫人问道:“老太太,莫非真的有事?”
景老夫人冷笑了声,心事重重说道:“太子必然不是才不见的,否则,太子失踪的事何其重大,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非确定已经长时间找不到太子,宫里绝不会把这消息传出来!”说到这里,便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谁知道这底下到底藏着什么……让卿儿不用惦记家里,在外头小心行事吧。”
苏夫人答应了,便出去派人通信。
明媚见此事告一段落,才起身道:“外祖母,我也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