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听我说……不是你听到的那样……”叶辛越身体冰冷,她双手紧紧抓住被褥,试图减轻心底的恐惧。他是言厉,他是言厉……他是她爱的男人,叶辛越如此告诉自己。

“不是?”他强硬而粗鲁地扯起她散落的长发,逼她看自己,她的眼里,为什么那么空洞?

为什么,她的一切都是别人的?

“你告诉我,是不是觉得我特贱?是不是在我相信你还是个处的时候,在心底笑我:看啊,这个男人多么蠢,以为得到了一句喜欢就得到了全世界,我活该被你骗得看不清东南西北还要舔着脚等你青睐?”

他进出的动作牵扯出她内部的一缕血丝,却让他感到刺眼无比:“你怎么能,那么脏?”这句话,说地咬牙切齿。言厉不知道是想问她,还是想问自己。

“小厉哥,我不是……我从一开始,就是真的……”爱你。叶辛越发现自己竟然流不出泪。

她爱的男人,她刚才还自认为拥有着全世界最满的幸福,但是如今,他却覆在她的身体上毫无怜惜地进出,一如那个曾经逼她绝望的男人,用相同的方式逼她面对。

“你是想说喜欢吗?你说喜欢我,喜欢到可以和另外一个男人上床?是吗?!你一开始就喜欢我,所以喜欢到一边爬上别的男人的床,一边和我玩暧昧,甚至喜欢到要夺走我身边的人,陈源?还有是小A?下一次还有谁?你告诉我……”

他掐住她的下巴,见她吃痛,见她因为欲#望而泛红挣扎的脸,他狂风鄹雨般进出,坚硬的硕实死死地顶住她最敏感的一点,逼她投降。

告诉我,好让我做一个心理准备,让我可以催眠自己,即使你再狠,我也还是要爱你;

本来是想告诉你,我曾经觉得自己很脏,因为我在离开你之后曾经那样放纵过自己,我一再地害怕你会因为这些而拒绝我,我是那么害怕你的拒绝;

本来是想告诉你,我是真的想要重新开始,和你在一起;

本来是想告诉你,和你一起买下这个家的时候,我是真的觉得我们可以幸福,我连戒指都买好了,只想给你,和给我一个婚礼;

本来是想告诉你,我告诉自己,你还是当初的你,那么干净,是上天赐给我的天使;

本来是想告诉你,我等你五年,把你的一切都装在心底任何一个人都触及不了的角落……我甚至可以为了你抛弃言家,抛弃我能拥有的一切军衔、地位、权力,我可以不做任何人,只做你今生唯一;

可……你怎么能……怎么能那么对我……

怎么能一边带我上天堂,又一头拽我向地狱的深渊?

……

叶辛越被他的力道顶弄地快要昏厥,她的泪流在心底,谁也看不见。

努力攀附着他的肩,叶辛越哽咽着只能吐出一句话:“我只是……太爱你……”

爱到可以为了你,逼自己狠心让你离开,让你恨我;

爱到可以为了你,主动去爬上那个让自己恨到心脾的男人的床,只为保你一命;

爱到孤独五年,每次噩梦后都想着你流泪到天明;

爱到可以为了你,主动去勇敢,去向命运抵抗……

我是真的那么爱你,真的……

殊不知,一个字,让言厉更加残暴地动起来。

他再也听不进她一句解释,他告诉自己她如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

他把她狠狠揉进身子,最不堪的姿势,最重的动作,最冷然的表情,一点一滴,在卸着她仅剩的一点武装,也在加固着自己那座已经破碎的城池。

第五十一章(二更)

她似乎是在自我催眠,只当这一切都是梦。

她能感觉到她紧致的身体被他攻占地一塌糊涂,他什么话也没说,强悍地运动,不顾自己的心,与她此刻的身体一样,千疮百孔。

整个晚上犹如在撕咬中的□,他把她揉成不同的姿势,一个晚上,在整个家里不同的角落折磨她,也同时逼着自己收起那一丝的温柔,直到最后太阳射进厚重的窗帘,他冷着脸拿过一瓶避孕药,在她木然的注视中,掐过她的下巴灌进几颗,再灌进水,逼她咽下。

言厉拿出口袋里的戒指,璀璨生辉的钻戒,独家订做,世上仅此一套。

国际著名设计师量身打造,取名“吾爱”。

……汝是吾妻,吾之所爱。

如今想来,真是讽刺。

他把戒指狠狠抛到窗外,如流星一般惊鸿一现,便又无声陨落。坚硬的戒指与屋外的池塘水面碰撞的声音响起,似乎是某种坚硬破碎掉的声音。

碎了也好,碎了……便什么都不留下了。

这一次,他没有留下,随意地擦拭自己的身体,砰的一声,一扇门,隔绝了两颗已经破碎不堪的心。

叶辛越跌坐在地板,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似乎这样就能感觉不到全身上下似乎被撕碎的疼痛。

她浑身□裸地感觉到空气中的冰寒,双手被手铐拷出的痕迹血肉模糊,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眼前是被她精心布置的新家,是她认为可以避风的海港,是承载着她对他的爱的地方。

她原以为,他会懂。

她虽做不到说爱,但是她却用自己的一切来告诉他,她是那么爱他。

但是原来,一切的努力和付出,都是竹篮打水,水月镜花。

身上那一道道惨不忍睹的痕迹,正在一点一点地,在撕碎她为数不多的希望。

这一次,再也没有希望了……

不过也好,她爱他,把心和身体都给了他,虽然那是一种强迫,虽然如他所说是已经脏了的身躯,却也不愧,她爱他一场。

叶辛越漠然地坐在地板上,直到一双黑色手工皮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

她没有抬头,也不愿去想是谁,总之不是他。

薛皇玄的眸上上下下打量着叶辛越的身体,那上面表明了这一个晚上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摧残、恨、和伤害。

她早就应该死心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一个只会被她保护的男人,不配拥有她的爱。

弯下腰,叶辛越被抱进一副略显低温的身体,薛皇玄的身体常年都是冰凉的,所以他总会在未入秋前就穿高襟棉衣。

冷不丁地让叶辛越想起那天在高尔夫球餐厅里面见过的男人,银灰色眼眸,如今想来,他是早就跟着自己。

她不爱这样的温度,低温,冷血,让她毛骨悚然。

然而那个能给她温暖的男人,已经抛下她离开了。

整个过程中,叶辛越不遮不掩,由得他上上下下打理自己的身体,只知道他的动作在接触到她的手腕和私#处的时候顿了下,然后就是再一段的沉默。

她低头,就可以见到自己那肮脏的地方有着浊白的液体混着血丝流出。

整个晚上,他都似乎是释放在自己的身体里。薛皇玄也有这个习惯,她恨,只能偷偷买药吃。而那个已经离开的男人,却是灌着她吃下。

她痛,却觉得这样更好。她也不愿孩子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生,而且面前这个无声无息为她清理的男人,也容不得孩子的出世。

叶辛越不愿理睬薛皇玄,直到薛皇玄把她抱到床上,拂开她微湿的一缕发,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没有憎恨,没有恐惧,没有嫌恶和欲要逃离。

更没有爱。

那个男人,终于亲手把她的心给封死了,往后她的所有,都不会再与外人有丝毫关联。

“去意大利吧,一个月时间到了。”勾起唇角,薛皇玄道,声音是只有对着她时才会展现的温柔。

她不语,慢慢睡着。

如今想来,不多不少,真的是一个月。

小厉哥,原来,无论多少个五年,无论彼此多么相爱,也敌不过区区一个月。

永远人满为患的机场,十多名身穿黑衣的男人护着薛皇玄和怀中的她走向登机口。

她并未抬头,也没有说话,薛皇玄已经把她保护地很好。

他展开黑色大衣,把她裹在自己的怀里。

两道冰凉的身躯,此时却是他更暖和一些。

他沉默着看了看机场门口,在入了登机口的那一刻,他的心底终于一片释然。

小越,兜兜转转,你注定是我的人。

叶辛越看着缓缓起飞的窗外,硕大的跑道,安静的头等舱,让她觉得心底一片死灰般的寂静。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面安安静静地没有一丝波澜,犹如此刻她的心。

手指微动,她发了一通信息给叶景然,然后关机,再不让人找到。

薛皇玄伸手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她累极,甚至没有再反抗。

一切,都结束了。

再见,C市;

再见……言厉。

飞机划过长空的那一瞬间,正开车前往军区大队的言厉眉头一皱,心底不知为何有种忽如其来的空落感。

他把路虎车当跑车开,一路上车速快得惊人。

半刻的恍惚,他便已经回过神来,只一会儿便来到了军区大队。

上了首长办公室,因为知道言厉要来,所以首长已经在等着了,他等的是眼前这个年轻而优秀的上校的回复。

“首长,我决定留在一线。”

他的目光,凌然,决绝,唯独少了一丝温度。

电话是从出了马路的时候打进来的,言厉开了蓝牙耳机,动作随意,却在下一秒僵住。

来不及认清自己心底那渐渐胀大的疼痛感,言厉忽然一咬牙,把蓝牙耳机拽下来,目光忽然带了一丝无法遏制的恨意。

……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小越忽然要出国?!”

……

叶景然的声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可是言厉已经无法思考。

他的车以比刚才快上两倍的速度,往昨晚他们抵死纠缠的家里驶去。

砰的一声打开门。

屋里带着极浓的麝香味,是他留下的。

脚步在踏进屋子里的那一刻僵硬住,他的眸犀利地落在了橱窗下的地板,那一点一滴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有几丝浊白的痕迹残留在那里,以一种受伤的姿态蔓延着。

狠狠得咬牙,口腔顿起一股血腥味。

他沉着脸打开房门,不在;书房,亦是如此。

无声无息,如果不是言厉还看到大厅和主卧里面那近乎于狂野的凌乱,他会以为一切都只是梦。

她竟然敢离开?!

她怎么敢……

不,应该是说,她还有什么不敢?!

拳头狠狠捶上墙壁,他怒极,快速拨通了电话,便向电话那头的人吩咐道:“给我调出所有机场的监控录像和登机资料!立刻!”

挂了线,他的手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

眼底那浓烈的某种恐惧,迅速攥住了他已经痛极的心,那是一种重要之物在慢慢远离着自己的感觉——压抑,疼痛难忍。

至起码言厉从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到现在,都没有如此真切地感觉到害怕。

五分钟后,言厉的手机收到了今天的机场监控录像。

手指快速运转,视线飞快地扫过一个个身影,最终在那一群显眼的人群中定格、聚焦、凝住……

薛皇玄。

和她。

录像中的叶辛越正被薛皇玄护着,他身边围着的十几位黑衣男人很好地把他们保护在一个圈内,那个女人的埋着脸看不清表情,却让言厉一眼便认出了她。

那个让自己恨到如此入心入肺的女人,言厉不会认错。

嘴角,慢慢升起一抹嗜血的苍凉的笑。

是谁说她是真的非他不可?

爱?

他此时想起昨晚她那声低地近乎听不到的话。

这就是爱?爱到她再一次,因为另一个男人再一次抛下他!

何等廉价!又何等低贱!

似乎是忽然地爆发,言厉仿佛失控似的拨下一系列号码:“给我找出叶辛越和薛皇玄的那班航班!越快越好!”

他怎能允许她离开?

她的姿态,就好似是不要他……眼眸一狠,牙齿紧紧咬住,下颔紧缩。

叶辛越,你休想!

休想搅浑他心底一池涟漪,就毅然离开!休想!他不再是五年前的言厉,他这一次不会再让她有机会逃脱!他要把她绑在身边,即使相互折磨,她也只能是他的人!

电话熄灭下去,过了半个小时,言厉拿起手机,拨下了号码。

手机那头的人沉默着,却是带着一身寒气,言厉抿唇,半响才道:“她和薛皇玄出国了。”

言厉只听到那头的呼吸猛地重了许多:“不可能!”

拧着眉,言厉猛地挂了电话,把刚才的视频发送给叶景然。

不必多说,既然说不明白,那就用事实证明一切。

犹如她,用那□裸的真相,把他狠狠灌进地狱。

叶景然的速度堪称变态,不到十五分钟,叶氏的总裁就从C城的西边来到了东面,按着门铃的声音急促却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