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ee淡定的一下子将晏紫瞳身上的被子
拉开,冷气嗖嗖的从四周灌进她的体内,冷得晏紫瞳浑身发抖,伸手想要去拉被子,只是摸了个空。
可恶的three,就是不让她睡是吧?
天大地大,她的瞌睡虫最大。
白玉小手向榻边摸索着,摸到了褥子,小小的身子在宽大的床上翻了一下,她拉着半边褥子当被子继续睡了过去。
就这样?Three瞪圆了眼珠子,那就别怪她出绝招了!
一双眼珠子迅速转动,黑漆漆的眼珠子,瞬间变得通红,两道红光从她的瞳仁中迸射了出来,直射向晏紫瞳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指。
“啊啊啊,走水了走水了…”晏紫瞳尖叫着弹坐了起来,狼狈的抱着褥子“砰”一声跌到了地上,她捧着跌疼的屁股,趴在床沿边上,疼得龇牙咧嘴。
大清早的,哪里走水了,四周完好无缺,一丝儿烧焦的报味也没有。
“三小姐,没有走水,有一件事,你必须要知道!”
“滚滚滚,我要继续睡!”呜呜,瞌睡虫瞌睡虫,快回来吧!
看唤不醒她,three只得用火爆的事实来唤醒她:“三姑爷已经知道孩子的事情了!”
一截藕臂从褥子的一角露了出来冲他挥了挥,声音小小的咕哝:“知道就知…”
话未说完,她骤然清醒,褥子下的身子倏的一僵,下一秒从褥子里探出一整颗脑袋来,脸上写满了惊讶,眸子圆睁,声音颤抖的问:“你刚刚说什么?他…他知道了?”
“对,所以,你还不打算起来吗?”three有些不耐烦了。
“等等,等等!”她伸长玉臂:“你刚刚说,他知道了,是…全部都知道了,还是…只知道了一部分?”晏紫瞳颤抖的期盼着,希望他只是知道了她骗他,而非…
“应当是全部都知道了!”three不耐烦的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再把被子扔给她,让她裹着,不至于生病。
“全部知道了?”
白了她一眼,three给了她一个“笨”的眼神:“应当时元宵节晚上就知道了,毒医圣手不是来过吗?她为你把过脉!”
响雷在她的脑中响起,她用力的吞了口唾沫,不带有任何希望的说:“我让他替我保密的,也许…他并没有…”
“他并没有答应你!”three一句话打破她所有的幻想!
她颤抖的更厉害了,心尖狠狠的抽痛。
可是,他并没有亲自来问她。
“对了,昨天晚上,他问我些话,还问了白天谁来跟你说过什么了!”
“你回答他了?”晏紫瞳惊恐的尖叫。
“我说是柳姑娘来过!”
晏紫瞳虚弱的呻.吟了一声。
这下子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但是她想了一下,现在夜北溟只是怀疑柳千莹,并未真实行动,倘若她事实行动,自己提前将事情解决掉,夜北溟也不至于去冒险。
一双灵黠的美眸骨碌转了好几下,心里做下了决定。
“three,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守在我身边了,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去守在柳府,暗中观察那个男人的生活习性,顺便再去查探我的孩子,到底藏在哪里!一定要小心,不要碰触那里面的花花草草,否则你会被他发现的。”
第一次去抢孩子,准备不足。
这一次,她需准备充分,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必得赶在夜北溟发现之前,先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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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真相2
Three刚离开兰亭阁,晏紫瞳便飞快的在丫鬟们的伺候下,用了早膳,她便吩咐三个丫鬟好好的守着兰亭阁,独自往大书房走去。
一路上,为了她第二山庄庄主夫人的身份,只得一路快走的前行,无人时,便一路小跑,就这样,她才在半刻钟后赶到了大书房。
到了大书房门前,四周的小厮和守卫等,纷纷恭敬的向她行礼:“夫人!”
“不必多礼!”晏紫瞳挺直了脊梁,淡定的冲众人挥手示意,面无表情的一路向夜北溟的专属小书房走去,刚走到门口,正好碰到厉扬从里面拿了个废纸篓出来,看起来似乎是要去倒废纸。
“夫人,您怎么来了?”突然出现的人影,将厉扬吓了一跳。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晏紫瞳限笑的问,小脑袋向书桌后望了一眼,没有发现书桌后有人。“你们庄主呢?”
“庄主呀!”厉扬恍然大悟,微笑的解释:“刚刚庄主来了之后,就直接出去了,好像…好像是说去柳姑娘那里,有事情与她商谈!”
而且还板着张大便脸,心情不好,他不小心碰到了夜北溟,还被他很“不小心”的戳了一下胸口,现在还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现在这些主子,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了。
“商谈?商谈什么?”晏紫瞳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不知道!”
商谈…咦?晏紫瞳脸色倏变:“他去有多久了?”
“不到半刻钟!”
那不就是她出房门的时候,他就去了吗?
坏了,倘若柳千莹不小心说出了些什么,被夜北溟发现那就遭了。
晏紫瞳的神情立马慌了起来,一双眼睛怨怼的瞪着厉扬:“你怎么也不拦着他?”
拦?拦夜北溟?他疯了吗?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去拦他好吧?
就算是他去拦夜北溟,他拦得住吗?地狱鬼影的身手,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办法碰到。
“夫人,您找庄主,有什么事吗?”厉扬微笑的问,故意扯开尴尬的话题。
“没用的家伙!”晏紫瞳斜睨他一眼骂了一句。
“夫人,虽然我是很没用,但是你说得这么直白,太伤人了吧?”厉扬受伤的表情怨怼的看着她。
“你没用没用就是没用!让开,我要过去!”手指戳在他的胸口把他推开,头也不回的向大书房外走去,心里想着,她现在过去阻止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而刚刚晏紫瞳的手指,恰好戳在了夜北溟方才在厉扬胸口处所戳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正好。
在晏紫瞳离开的同时,厉扬痛得浑身抽搐,痛得他抱着胸口靠着桌沿身子抽搐的颤抖了好几下。
两名管事找他有事,在旁边看到厉扬的模样,吓得纷纷跑上前来,扶住厉扬抽搐的身体,关心的问:“总管大人,您怎么了?”
厉扬捂着发疼的胸口,哭丧着一张脸,望着晏紫瞳的背影仰天长叹:“现在的主子,一个比一个难伺候,特别是夫妻,为什么两个人的习惯就那么相同呢?”
旁边的管事对视了一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旁边有人,吓了厉扬一大跳,忙站稳了身子,双手摸着自己的衣襟,看着自己衣衫整洁,挺直了脊梁,正色的望着二人,摆出总管的架子,淡定的问:“你们两个来找我有什么事?”
交头接耳的二人,慌忙临危正襟的站在原地一字成排。
“总管大事,是关于盐城的事情,需要您出具证明!”其中一人说到。
另一人也捧出了一叠资料:“这是需要您过目的帐目!”
头大!
揉了揉酸涩发涨的额头,他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把东西放到桌子上面,半个时辰之后你们再过来取!”
“是!”二人异口同声的答,再也不敢有半丝停留,赶紧把东西放在厉扬的桌子上,飞快的转身开溜,比赛着谁跑得更快。
“没眼色的东西!”厉扬冲二人的背影骂了一句,低头往自己的府位上走去,手掌轻轻的揉着左肩被点痛的位置,忍不住又怨愤的望着晏紫瞳离开的方向。
奇怪了,这对夫妻,今天都好像吃了火药似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又要发生?
······
枫苑
从上一次进枫苑,到这一次进枫苑,中间已经隔了一大段时间,具体多长时间,夜北溟也不记得了。
看着荷塘上面空荡荡的水面,只觉得这座院子也是空落落的,没有一丝生气。
屋内,笑声传来
。
正当门,柳千莹捧着绣花架子,与伺候她的几名丫鬟正围成一团绣花,那笑声,正是从她们的口中传来的。
从夜北溟的方向望去,柳千莹的笑脸格外开心,也数她的笑声最大。
很久…不对,他从来没有看到她这么开心过。
夜北溟宛若地狱里的修罗,所到之处,身上所散发出的煞气,总能让他身边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冷发寒。
屋内的笑声,在那阵寒气来袭之时,便倏的停止。
几名丫鬟收起手中的绣花样子,慌张的跑出门来,站在道路的两侧,恭敬的冲夜北溟行礼:“奴婢见过庄主!”
“起来吧,你们先出去,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淡漠的声音中,隐藏着无声的威严,妖孽性感的笑容,隐藏不住凌厉的气势,让人不敢不从。
几个丫鬟飞快的低头,赶紧跑了出去,也不管柳千莹是否有危险。
看着那些丫鬟一个比一个快的跑出去,柳千莹心里着急了一下,心突突直跳。
夜北溟今天的表情,与往日不同,多了…阴冷,让人不敢接近的阴冷,甚至…浑身毛骨悚然。
以往,他对她,算是相敬如宾,不至于冷淡,但是…今天的夜北溟,直觉的让她感觉到不安。
虽是不安,她还是佯装镇定的坐在绣花架前,保持她优雅的姿势,冲夜北溟露出一个温驯的笑容:“北溟哥哥,你来啦?”
夜北溟“嗯”了一声,目光稍稍下移,移到她手中的绣花架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所绣的白鹤,针落处,是刚绣了一针的鹤顶红,浑身的羽毛,绣得相当漂亮,羽翼丰满,展翅欲飞。
“在绣鹤?”他明知故问的说,一步一步的走近她的花架。
柳千莹感觉到自己的心更紧张了,要用力压抑,才能控制住她越来越狂跳的心脏,不至于跳出嗓子眼。
“是!”她僵硬的点了点头,下针的一方有些偏,她调整了好几次,也没有扎到准确的位置,握针的手心中,已经凝聚了许多汗水,手指上的汗水,令她几乎捏不住针。握住绣花针的手,微微颤抖。
“怎么不绣了?”
那是因为有他在身边!但对这句话,柳千莹没有胆量说出口。
“鹤顶红难绣!”她随口答。
“原来如此!”他石壁驻了一声,最后的一个字故意拉长了尾长音,将人的心高高的调着,许久之后,他才又吐出了几个字:“那你当真要用心绣!”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原来他关心的只是这个?
柳千莹紧张的回答:“是!”但是那针,就是没办法准确下来,手指颤抖得不成样子。
为了可以让自己的针尖不再颤抖,她拿从花架的下面绕到鹤顶红之下,将针轻轻的点在鹤顶红之上。
“既然如此,那么有一件事,我要说的,你也必须要听明白!”
“什么?”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头仍然不敢抬起来。
“关于小瞳的事情,我不知道小瞳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是,我认定是小瞳是我的妻,这件事情是没办法改变的,而且…我也无意娶你!”夜北溟一字一顿的说着,字字冰冷无情。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这番话,对她说是残忍了点,不过,不残忍她就永远不会死心。
他…无意娶她?
手突一抖,针落,偏落在她绣花架下抵在布料上的手指上,白底的绸布上,一滴鲜花的血液,迅速从针落的位置向布料的四周晕染开来,染红了整个鹤顶红的位置,红得似火,红得刺眼。
大婚阴谋1
尖锐的刺痛,钻进柳千莹的皮肉里,延伸至她的心底,灼烫了她的皮肉,剜痛了她的痛。
握着绣花针的手指剧烈的颤抖,染在布料上的血,恰好如一个鹤冠的模样。
稳了稳心绪,柳千莹强忍住心中的刺痛,将委屈压下,眼睛逼回了眼眶中:“我知道了!”柳千莹缓缓的答了四个字。
“既然如此,那你以后也不要再去找小瞳,今天的事情,并非小瞳告诉我的,你也不要因此去找她的麻烦!”
这一句,是赤.裸.裸的警告!
心,灼痛难忍!柳千莹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夜北溟的话,像是一块大石压在她的心头,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让她伤心的不是他的态度,而是他的话。
在他的心中,她是什么?只是一个善妒的女人,是吗?
一滴泪珠落在绣布上,在绣布上晕染开来,她想要把泪水擦去,又是一滴泪珠落下,紧接着,但泪珠却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是,我知道了!”她还是温驯的答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的养身子,待昨日,我会派人请柳伯父来接你回府!”夜北溟转身临走之下,冷酷的丢下了一句。
柳千莹的样子,看起来,是让人心疼。
但是…有些事情,有些话,现在必须挑明,否则只会后患无穷,他与她,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了!
而他的心里,只能容得下他的小瞳。
“好!”柳千莹含泪颤声仍然答了一个字。
在她与他的生命中,只要是他说的,她都只会回答一个“好”字,她不会拂逆他的任何意思。
他让她走,那她只得回答“好”。
今天,他们两个已经正式挑明。
他不再重视她了,不再爱她了,也不会打算跟她在一起了。
北溟哥哥,可是,我还是爱你!
泪水再一次狂涌而出,望着夜北溟头也不回离开的绝决背影,她伤心的趴在绣花架上痛哭出声。
哭声声声撕碎人心。
晏紫瞳来到枫苑时,夜北溟风好从苑中走出,一眼看到莽莽撞撞的晏紫瞳一头撞过来,不慌不忙的扶好她重心不稳的身体,关心又责怪的说:“你看看你,还不小心一些,被下人看到了,可又要说你这庄主夫人不庄重了!”
“我不庄重,那你就娶一个庄重的回来?”晏紫瞳抬头冲他冷眉横眼的冲了一句,双手佯装愤怒的推开了他。
修长的手指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额头,声音好气又好气:“娶了你这样一个小气的妻子,我还怎么敢娶别人?”
现下不就有一个吗?她白了他一眼,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这么说,你说我是母老虎了?”她声音危险的问,一双美丽的杏眼危险的眯起,长长的睫毛掩不住她眸底闪灼的危险光芒。
“哪有!”嘴里这样说,脸上邪魅的笑容,促狭的盯着她,一副怕老婆的德行,把她的手握紧,再把她的肩膀搂紧,深怕她会生气似的代着头唯唯喏喏的看她:“为夫也不敢呀!”
说着,促狭的冲她眨了眨眼,性感妖冶的脸上,闪动着迷人的气息。
魅惑!
这男人,现在随时会放电,将人电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晕晕眩眩的。
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她仍然对他那刻意的放电没有任何招架能力,盯着那张俊美邪恶的脸,她已举双手投降。
“你就会欺负我!”她小小声的抱怨。
“妻子就你一个,不欺负你欺负谁?”
“我…”突然她听到枫苑内传来嘤嘤的哭声,哭得好生凄凉,让人忍不住悲从心起,怜悯的情绪油然而生。
敢在枫苑内哭的,就只有一个人…柳千莹。
是夜北溟跟她说了些什么吗?
晏紫瞳蓦然睁眼大了眼睛,所有的思绪瞬间跑回了她的大脑中,她着急的就要冲进去看看柳千莹怎么样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带着滚烫的温度,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前进的步伐。
“你拦我做什么,放开我?”她甩了甩手臂。
他的手指坚硬如钢铁,一丝也不肯放松,脸猝然阴沉了下来,刚刚的调笑邪魃江的面孔,好像昙花一现。
当着众人的面,他阴沉着脸,一路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晏紫瞳,把她带回了兰亭阁。
拖进了兰亭阁的大门,屋内的三个丫鬟便匆忙的迎了上来,各自看了一眼夜北溟那能将人吞噬的目光和满是煞气的脸后,谁也不敢靠近。
夜北溟的脸色好可怕呀!三个丫鬟的双腿颤抖着,向后退了一步,给夜北溟和晏紫瞳让开了一条路。
“你们三个胆小鬼!”晏紫瞳向三个丫鬟失望的大喊大叫,平时她待她们不薄呀,关键时刻,连一个上来为她说话的也没有。
三个丫鬟内疚的垂头,虽然很同情晏紫瞳,但是夜北溟可不是好惹的,她们现在还是保命为上策。
所以,她们只能带着歉疚的表情,目送晏紫瞳被夜北溟扯进了书房,“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关上了,再也看不到
那两个人的人影。
宋秋伊清了清嗓子,十分平静的对小篆和巧巧两人叮嘱道:“咳咳,我们继续干其他的事!”
“嗯,对对!”其他两人赶紧附和,三人的眼睛却盯着一处地方,目标:大门!
一溜烟,一个丫鬟全溜到了门外去,一时半会儿,夜北溟这对夫妻是不需要她们的。
······
卧室内,晏紫瞳的后背抵着门,眼睛觑着夜北溟那张堪比墨水同样黑的脸,胆小的摸着门的扶手就要逃离。
“砰”一声,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将门又关紧,令她无处可逃。
“你想去做什么?”他危险的声音落在她的头顶。
脑袋缩了缩,孬种的回答了四个字:“没干什么!”
“我要将千莹送回柳府去,你很介意吗?”这声音更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