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初夏冷笑道:“如果我们失踪了,凯子他们一定会追查到底。现在不比十年前了,将一整座精神病院彻底消毒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后果会怎样?”
司马凡提站起身,众人能够感觉到他身体里所涌出来的强烈怒意,像火焰一般灼热,地下室的温度都好像上升了好几度:“这些到底是研究会的意思,还是更高层的意思?楚先生知道吗?”
楚先生?白小舟诧异地看着他,楚先生是谁?等等,好像凝华学园的名誉校长就姓楚,不会是他吧?
“这些问题,还是等着出去之后问吧。”龙初夏耸了耸肩,“我们现在的第一要务,是活下去。”
“可恶,又失败了。”秦哲铭又开始抓狂,他将烧杯里的粉色液体倒进水槽,“夏兮,再给我一点你的血。”
夏兮有些害怕,但还是颤巍巍地将手伸了出去。白小舟朝水槽里看了一眼:“这水怎么变成绿色了?”
秦哲铭疲惫的眸中忽然射出一道精光,激动地扑到水槽前,用吸管吸起几滴残留的液体。果然是绿色的,他高兴得手舞足蹈,比得了诺贝尔奖还兴奋,大叫:“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你找到特效药了?”众人精神为之一振,秦哲铭点头:“不过现在需要进行人体试验。”
“我来吧。”龙初夏说。
“不行,你们喝了老大的血,身上没有病毒,不合适。”
白小舟往电梯里一指:“那里不是有个现成的嘛。”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电梯里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人。
“他还活着?”瞿思齐表示怀疑。
司马凡提走过去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大动脉:“他还有一口气。”说罢,将他扛上肩,正打算往外走,谭光赫忽然动了,他步伐极快,冲到电梯口,按下电梯按钮,电梯门轰然合上;又几步冲到秦哲铭面前,一掌将他打晕。他把弱小的夏兮搂进怀中,用手枪抵着他的太阳穴,对冲过来的众人道:“别动!”
“谭光赫。”龙初夏沉声问,“你想干什么?”
谭光赫冷笑一声,举起格洛克17对着桌上的实验用具连开数枪,玻璃器皿被打得粉碎,各种液体四处流淌。
正好司马凡提打开电梯门冲出来,看到一脸凶相的谭光赫,怒道:“谭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谭光赫锐利的双眸折射出悲愤与痛苦,“因为你父亲!当年他是研究会的会长,就是他下令将秦家村彻底消毒的!”
十四、白鳞妖龙
“这和我父亲无关,那是高层所下的命令。”
“还记得我们加入研究所时所立下的誓言吗?对战友不抛弃不放弃!你父亲做了什么?当高层下命令的时候,他为我们挺身而出了吗?他力保我们了吗?如果不是那个人将我和林晨救出来,我们全都成了炮灰!林晨才二十二岁,刚刚订婚!他就死在我的怀里!”谭光赫像头受伤的凶兽,高声怒吼,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而下。
白小舟忽然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问:“难道…当年将林晨的尸体放到主席台下的人,是你?”
“同甘共苦,这也是当年的誓言,我只是让他们兑现自己的诺言罢了。”谭光赫扬起下巴,眼神阴冷,“我说过,我不能让我的下属不明不白地死了。”
“你…”司马凡提想要冲上去,被龙初夏拦住了:“谭光赫,我且问你,当初是谁救了你?”
“这和你无关。”
“这种病毒是不可能自动消失的,如果你没死,救你们的那个人必然给了你解药。”龙初夏的语气咄咄逼人,“怎么,你还猜不到那个人是谁吗?”
谭光赫沉默一阵后说:“我找了他十年,我原本以为,在这里可以见到他,看来,我失望了。你想说我被人利用?如果老司马能真的做到对我们不抛弃不放弃,我又怎么会被人利用?”他掐着夏兮的脖子,少年的脸上泛起一层青紫。白小舟心疼地说:“快放开他,你快把他掐死了!”
谭光赫充耳不闻,拉着少年往后退到角落,那里有一扇通往外面的门。
“再见了各位。”他朝门锁开了一枪,踢门出去,“当年的事情,我永远不后悔。”
门轰然合上,众人想追,龙初夏举手制止道:“不必追了,你们真的以为,他能逃得出去吗?”
谭光赫扛着夏兮,跑过一条长长的通道,头顶上出现了一道门,他将门打开,让夏兮先探出头去,见没有动静,才钻出通道口,外面一片寂静,天空晦暗。
他刚走了两步,四周突然多了近百名军人,无数把03式自动步枪对准了他。
地下室里的众人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枪声,像放鞭炮一样久久不息。
“夏兮!”白小舟脸色煞白想要追出去,腿痛得像再折断了一次,跌倒在地。朱翊凯连忙过去抱住她,“小舟,你不能救所有人。”
白小舟放声大哭,许久以来所积累的恐惧和压力全都释放出来,化作涕泗滂沱。
龙初夏拍了拍瞿思齐的肩:“别不爽了,谁叫你动作没人家快。”
瞿思齐沮丧地扶着额头,懊悔怎么每次都让他抢了先。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秦哲铭抓着自己的头发,“研制解药的器具都没了,难道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
“怕什么,我们有金甲菊。”朱翊凯说,“还剩下六片花瓣,足够我们出去了。”
“对啊,我们的金甲菊还没有用掉。”瞿思齐从口袋里掏出花瓣。龙初夏摇头道:“金甲菊只有五分钟,而五分钟不足以让我们逃走。何况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是什么?”
“它无法隐藏气味,受过训练的猎狗会闻出我们,到时候迎接我们的会是枪林弹雨。”
一直沉默的司马凡提检查了枪里的子弹,头痛地捂住自己的头:“看来我们只有硬闯了。”
“不行!”龙初夏毫不犹豫地打断他,“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能‘硬闯’。”
白小舟和朱翊凯、瞿思齐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龙老师的话里似乎有些更深层次的意思,难道司马所说的硬闯,是指大开杀戒吗?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朱翊凯环视四周,“我引起一场小型地震,地震能够让动物狂躁,本能会驱使它们逃走,我们可以乘机逃出去。”
“这是个好主意,可是逃出去之后呢?”司马凡提问,“这种灵能病毒在十年里发生了变异,他们会不遗余力地找到我们,将我们杀死,而我们接触过的人,他们都不会放过。”
“出去后的事情,出去后再说。”朱翊凯道,“我们总不能等着他们‘消毒’吧。”
他的衣襟被一双大手抓住,司马凡提看着他的眼睛,狠狠道:“小子,我知道你有一个势力庞大的家族,但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你的亲人会为了自保将你交出去。所有人都怕死,背着病毒携带者的名号,这世上不会有你的藏身之处。”
朱翊凯咬着牙,知道他说得没错。
“刚才你不也说硬闯?”瞿思齐急道,“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司马凡提、龙初夏和秦哲铭的脸色都有些变,他们之间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白小舟想起司马凡提跟秦哲铭说的话,他们是不同的。
究竟什么地方不同呢?
“谁还有更好的方法,不妨说出来。”朱翊凯望向龙初夏,“龙老师,您以为呢?”
“我同意凯子的主意。”秦哲铭拿着一支试管,里面有红色的液体,“我还保留了一点那孩子的血,如果能够回到研究所,我就能做出特效药。”
话还没说完,数道想杀人的目光齐齐刺在他的身上。瞿思齐咬牙切齿道:“浑蛋,你不早说?”
“你们没给我机会说啊。”
“既然决定了,就开始行动。”龙初夏道,“凯子,你的地震在多大的范围之内?”
朱翊凯沉思片刻:“方圆两百米之内。”
“很好,不过,我希望外面那些人最好不要有伤亡,否则到时候不好向楚先生交代。”
朱翊凯皱起眉头,这是个最大的难题。
“地下室的出口外面肯定戒备森严,此路不通。”
“前门呢?”
“第七号是个谨慎的人,如果外面他说了算,前面的防守不会比地下室出口差。”司马凡提说,“现在我们最好的办法,是另开一条出口。”
“另外挖一条路?”瞿思齐惊道,“时间恐怕不够了吧。”
“不用挖,这楼里就有另外一条出口。”龙初夏嘴角勾起一道神秘的笑,“你们知道我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割喉者’的吗?在一条挖到一半的密道里。这个精神病人花了数年的时间,从他所住的房间往外挖,那条路已经挖了百分之八十。病毒爆发之后,他将抓到的人都拖进地道里虐杀,我们为了阻止他,不得已将他杀死。哲铭进来之后,发现他血液里的病毒含量很高,好像不是间接感染,所以才用他来做实验。”
“那条路通往什么地方?”朱翊凯问。
“应该是病院后面那个小树林,从长度来看,已经在树林里了,我们只需要再往前挖个几米,就可以出去。”
“现在叫我们到哪里去找挖地道的工具?”白小舟问。
龙初夏往角落一指,那里靠墙立着几把铁铲:“这座地下室其实是一处秘密实验室,是用来做什么实验的,想必不用我多说。为了埋尸体,他们早就准备好了。”
地道很窄,只容得下一个人爬行通过,司马凡提身体最壮,力气最大,挖密道这种事只能落在他头上。六个人一个接一个地趴在地道里,往外传挖出来的土。
“这要挖到什么时候?”瞿思齐说,“第七号说三天后才完全消毒,不过他的话我可不信。”
司马凡提很不爽地侧过头来,气喘吁吁地说:“要不你来?”
“那得挖到明年。”瞿思齐很有自知之明。司马凡提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一定要治治他那张嘴。
又接了一箩筐泥土,瞿思齐累得直喘粗气,无意间往自己的手腕上看了一眼,正好上午十点,他有些发愣。忽然大地一阵颤抖,他侧过头去吼:“凯子,地道还没挖通呢。”
“不是我!”朱翊凯大声道。
“糟了!”排在更后面的秦哲铭喊,“他们提前消毒了。”
“什么?快,快挖!”瞿思齐催促前面的司马凡提。司马凡提停下手中的活儿,眼中的恐惧如泄洪的河流:“来不及了。”
熊熊火焰迅速从洞口尽头弥漫过来,裹挟着强烈的热风,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尖叫声中,火焰吞没了身后众人,朝他扑过来,他大吼一声,猛然醒转。司马凡提还在挖土,一切都很平静。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还差十五分钟十点。
“思齐,你看到什么了?”朱翊凯忽然抓住他的脚腕,沉声问。瞿思齐满头冷汗,脸色苍白:“快,快逃出去!他们要消毒了!”
“别慌。”龙初夏喊,“什么时候的事?”
“十点!”
龙初夏看了一下表:“来不及了,司马,赶快往上挖,把土凿开。”
“太近了,恐怕会被他们发现。”
“没办法了,先逃出去再说吧。”
司马凡提挥起铁铲,用力往上挖,挖到一半,忽然听到“当”的一声:“是水泥!这上面有水泥。”
“还有五分钟。”瞿思齐看着表,急得满头大汗。
“让我来。”朱翊凯将瞿思齐挤到一边,快速爬过去,用拳头捶了几下水泥块,“水泥层不厚,应该没问题。”
司马凡提抓住他的手:“现在不是能不能打破水泥层的问题,是如何打破水泥层却不被他们发现,凯子,你行吗?”
朱翊凯看了看头顶的水泥,沉默一阵:“我可以在他们‘消毒’的同时打破水泥层,爆炸会掩盖水泥崩塌的声音。火焰蔓延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我们能够逃出去。”
别无他法,司马凡提只能表示同意。他用铁铲将周围的空间挖得大一些,然后退到一旁,留朱翊凯一人在洞口之下。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六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窄小的空间之中,只能听到秒针走动和心脏跳动的声音。
短短的几分钟,就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咔哒”秒针停在数字12上,众人的心脏跟着停跳了一秒。猛然间,大地抖动起来。就是现在!众人将菊花花瓣吞下去。朱翊凯以手支撑着头顶的水泥板,暗暗用力,水泥层猛地炸开,砂石乱飞。瞿思齐按住白小舟的头,以免她被炸伤。
从头顶上透下来一道光,朱翊凯大喜:“成功了!”他身子往上一蹿,冲出了地面。他们在树林边沿,不远处的精神病院还在持续爆炸,大火冲天,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迎面而来的灼热气浪。
“快,快出来。”他将下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拉上来。走在最后的是龙初夏,她转过头去,看见尾随而来的大火,深吸了一口气,跳将出去。朱翊凯以念力驱动旁边的一块巨石,压在洞口,火焰过来,气浪差点儿将石头掀飞。
“趁他们没发现,快走。”龙初夏低声道,地上的杂草中现出凌乱的脚印,朝树林而去。
精神病院对面有一个小帐篷,算是指挥部,第七号站在帐篷前,望着面前不断崩塌的大楼,火焰在他的眸子里跳动,若有所思。
“报告,消毒已经成功。”有士兵过来报告,他有些不放心:“没有人出来吗?”
“没有。”
第七号还是不放心:“将医院周围再仔细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其他地道。”
“是。”
“首长,有情况。”帐篷里走出来一个技术人员模样的人,手中端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精神病院十点钟方向刚才有微弱的地层波动。”
第七号猛然一惊:“糟了,还是被他们逃了。他们逃不了多远,留下几个人留守,其余人等都随我去追那几个幸存者。”
另一个士兵过来,满头大汗道,“我们去处理那两个从地下室逃出来的人的尸体,可是那个小孩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第七号大怒,“他还活着?”
“不可能啊,我们检查过,他中了很多枪,必死无疑。”
第七号沉吟片刻:“再派几个人去找那个男孩,绝对不能让他逃出去。”
“他们追来了。”龙初夏回过头去看向茫茫森林,“他们的脚程很快,离我们只有十五分钟不到的路程了。”
白小舟脚有伤,一路上由朱翊凯和瞿思齐交替背着,她抬起身子说:“你们把我放下,快走吧。”
“胡说。”瞿思齐皱着眉头说,“我们绝对不会扔下你。”
“再这样下去,我们都逃不了。”白小舟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不要再犹豫了。”
不远处的林子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乎有一群野兽在渐渐靠近。
朱翊凯说:“我往西边跑,引开他们,你们赶快带小舟和秦哲铭回去。”
“我也去。”瞿思齐也不甘落后。
“都住口!”司马凡提忽然厉声吼,转过头去看了看龙初夏,眸如深潭,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留下来。”
“司马!”龙初夏还想说什么,司马凡提没有给她机会:“现在已经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你们的队长,我有义务和权利保护你们。”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带他们走吧。”
说罢,他转过身去,不再看她。龙初夏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有星辰闪烁。只迟疑了片刻,她朝众人点了点头:“走吧。”
“需要我帮忙吗?”秦哲铭问司马凡提。他的左手手腕上戴了一条白银手链,一直藏在衣袖里,平时很难得见。他抚摸着那条手链,郑重其事地说:“我的血,也开始沸腾了。”
“你给我滚!”司马凡提微微侧过半张脸,目光变得凶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宰了你,给我回去研究解药!”
两人的目光交击,秦哲铭心头生寒,咬了咬牙:“好吧,你要逞英雄你就逞吧,别到时候求我救你。”
白小舟三人看得云里雾里,一齐望向龙初夏。龙初夏头疼地扶着额头:“走吧,待会儿你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五人顺着下山的路而去,司马凡提立在丛林间,几十步之外,高可及腰的杂草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被风吹过一般,快速朝他的方向倾倒。进入二十步之内时,一群士兵从草丛中站起。司马凡提嘴角斜斜地翘起一道笑容,目光变得阴冷。
他捋起右手的长袖子,一条白银手链滑了下来,款式和秦哲铭手上的那条一模一样。他用左手食指勾住手链,喃喃自语道:“真漫长啊,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
白小舟趴在瞿思齐的背上,忽然听到一声长啸,众人齐齐转过头去,看见一个庞大的身影冲上天空,在树林上方盘旋。
“那是…”白小舟惊得说不出话来。
“是龙!”朱翊凯睁大眼睛,“竟然是龙!”
“别回头看!”龙初夏说,“不要停,赶快回研究所去。”
白小舟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她一直以为龙只是传说中的生物,并不真实存在,但今天她的世界观崩溃了,原来世上真的有龙,而且,很美。
在外国的传说中,龙是一种狰狞恐怖的动物,但在传说中,龙却高贵优雅,光彩照人。今日一见,诚不我欺。
那熠熠生光的白色鳞片,像一块块清澈动人的玉石,白小舟被那如水一般潋滟的波光所吸引,移不开眼睛。
“别看。”龙初夏捂住她的眼,在她耳边低声说,“再看灵魂会被吸走哦。”
白小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山林之中。她心中大为奇怪,龙老师他们到哪里去了?这里是哪儿?她又是怎么来这里的?裤脚似乎被什么东西勾住了,她低下头,看见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一尺来高,胡子长得在地上拖了一圈:“小姑娘,你又来了。”
白小舟诧异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你是君上的外孙女嘛。”老头捋着胡子,“我是这里的土地。”
君上?外孙女?
脑袋里嗡的一下炸了,她抓住那老头的胡子,急切地问:“我外公在哪儿?”
“他不在山里。”
“那在哪儿?”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白小舟拽住他的胡子,恶狠狠地说:“不说我就把你的胡子一根根拔掉!”
“喂喂,小姑娘,不要以为你是君上的外孙女我就不敢打你!”土地怒气冲冲地吼,“君上命小神来交给你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土地从怀里掏出一只锦囊:“拿着这个,不到生命危险的关键时刻,不要打开。”
白小舟猛地坐起,才发现自己做了一场梦。
“小舟,你终于醒了。”朱翊凯递了一杯茶给她,那茶水黑黝黝的,弥漫着浓郁的中药味儿:“这是什么?”
“老师给你调的药,你差点儿就被吸走魂魄了。”
白小舟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研究所里。龙初夏和秦哲铭坐在桌子旁一边喝酒一边悠哉游哉地看书。瞿思齐罩着口罩,拿着一只杀虫剂样的罐子在屋子里喷东西,也不知道喷的是什么,有一种淡淡的兰花味儿。
“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急切地抓住朱翊凯的手,“司马老大呢?解药呢?”
“别着急。”朱翊凯按住她的肩膀,轻声说,“回来已经一天了,一直没有老大的消息,老师让我们不要担心。至于解药,你以为思齐在喷的是什么呢?”
白小舟松了口气:“研究会那边呢?摆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