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王小花呀?”楚楚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这个黑脸将军,“这个名字好,真的!我们镇上好些姑娘都叫小花,都是好人家的姑娘,都嫁给好人家啦!”
王小花漆黑的圆脸在黑夜中的存在感越来越微弱,就听薛汝成静静定定地添了一句,“老夫昨晚说什么来着…”
王小花顿着刀柄,浓黑的眉毛一跳一跳的,“你们…你们不是说找仵作吗!仵作呢!”
楚楚下巴微扬,清清亮亮地道,“我就是仵作。”看着王小花怀疑的眼神,楚楚补了一句,“我家全是仵作,我爷爷的爷爷就是当仵作的啦。”
这话说的…比那些说自己是娘娘的女人口气还骄傲一百倍,王小花盯着楚楚吞了吞唾沫,嘟囔了一句,“还有娘们…娘娘当仵作的?”
“不相信我验给你看!”
王小花发愣的工夫,楚楚已经钻进了屋。
三具尸体已经被人从房梁上解了下来摆在地上,尸体的不远处倒着三把椅子,从尸体脖子上解下的布带依次摆在三具尸体的脚边,看得出来是用这三人的外衣扯成布条接起来的。
楚楚一进屋,外面几个人也跟了进来,就见楚楚跪到尸体旁边,三下五除二地把三具尸体脱了个干净,看得几个人直往萧瑾瑜身上瞟,把萧瑾瑜的一张白脸活生生看成了鲜红色。
薛汝成慢慢捋着胡子,微微点头,轻叹,“好手艺…”
楚楚把三具男尸一寸不落地从头摸到脚,连他们的□和□也没放过,脖子里的伤痕更是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还要来了一把剃刀,把三具尸体的头发仔细剃干净,看了好半天才字句清晰地报道,“三名死者男,一个年约三十,两个年约四十,是两个时辰前死的。”
楚楚伸手指着其中一具较年轻的尸体,“死者闭着眼,张着嘴,露着牙,舌头外伸,喉结下面有一道深紫色的勒痕,斜向耳后,两手握拳。”
楚楚说着又抖出其中一个人的衣服,面不改色地指着,“死者的衣服前襟上挂有浓稠的口水,□也有粪便流出…”
看着几个人微变的脸色,楚楚淡淡定定地做了个结论,“可以证明他们是吊在房梁上的时候断气的。”
几个人一口气还没松完,就见楚楚又蹲下了身来,摸上其中一具尸体的□,还用两根葱根一样白嫩的手指在上面捏了几下,“不过…这具尸体的□比那两具都粗硬得多,不知道他是死前干啥了,还是死前想啥了…”
吴江默默抬头看房梁,装作研究那三个人吊死的位置。
萧瑾瑜的脸色也变成了黑白交替,刚才还因为突然而至的幸福有种做梦的飘忽感,这会儿算是彻底清醒了,除了他的宝贝王妃亲临,什么梦里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
就连薛汝成那张鲜有波澜的脸也在微微发抽,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形容的就是眼下这种刺激感吧…
王小花一张脸黑里透红,这会儿要是有人敢说这丫头片子不是当仵作的,他一定二话不说,拍黄瓜一样地一刀拍死他!
楚楚说完看向萧瑾瑜,“王爷,这样行吗?”
“行…回头整理下来就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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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跟萧瑾瑜回到房里,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萧瑾瑜靠在床头像是睡着了,楚楚想扶他躺下来,手刚碰到萧瑾瑜的身子,萧瑾瑜就睁开了眼睛。
看着楚楚爬上床来,萧瑾瑜微笑着展开了怀抱。
照惯例,这丫头一定迅速窝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一边在他怀里磨蹭,一边既满足又委屈地哭诉他多么无良地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她想他想得有多难受,一天到晚有多担心他挂念他,然后再求他答应以后再也不这样了,然后…
萧瑾瑜还没想完,温和又怜惜的笑意还挂在嘴角,楚楚就手脚麻利地掀了被子,把他按到床上躺好,像刚才扒那三具尸体一样三下五除二地把他扒了个干净。
“楚楚…”
知道她一定会心急,可不知道她会急成这样…
其实他也急,比她还急,在贡院门口接到她的时候就想吻上去,甚至想索性豁出去了,就在门房的那间小屋里…如果没有那三个尸骨未寒的吊死鬼等在院里的话。
这几天夜里一个人带着一身病躺在床上挨时辰的时候,不知道有多想那个温柔可爱的人,只要有她在,哪怕只是被她轻轻拉着手,这副身子被折磨到什么程度他都觉得可以撑过去,她不在,身上的痛楚就像是被放大了十倍百倍,寻常的病痛也把他煎熬得生不如死…
不管他现在还有多少力气,他都想给她,要多少给多少。
可楚楚没像以前那样把自己身上的束缚也解开,也没贪婪地扑上来吻他又见消瘦的身子,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下面一处,还伸手摸了上去,惊得萧瑾瑜身子颤了一下,一声呻/吟差点儿冲口而出。
这架势…好像不大对劲。
“楚楚…”
楚楚拧着眉头对着那一处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还凑得很近很近细细观察了一阵,终于抬头看向正瞪着眼睛喘息微乱的萧瑾瑜,“王爷,你说…男人这个地方,怎么才会起反应啊?”
萧瑾瑜脸色又黑又红,感觉着被楚楚抓在手中已经炙热得不受控制的一处,咬着后牙挤出一句,“你这样…就会。”
楚楚一本正经地问道,“那要是很想很想什么人的话,会不会呀?”
萧瑾瑜直觉得身子滚烫,喘息凌乱不堪,“不知…不知道…”
楚楚怔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声音弱了一重,带着明显的失落,“王爷,你没很想很想我呀…”
萧瑾瑜快哭了,可是还得耐着性子宽慰她,谁让自己最脆弱的地方被她握在手里呢…
“想…”
“那你怎么会不知道呀?”
“忘…忘了。”
“哦…”
萧瑾瑜以为总算熬到头了,没成想楚楚又来了一句,“王爷,你说…人上吊的时候会想人想得起反应吗?”
“…”
“或者能不能在上吊的时候摸到自己这里啊?”
“…”
“总不会一边上吊一边被人摸着这里吧…”
萧瑾瑜深深吸了一口气,很想立即一把把她揪过来按到床上扒干净,可身上那点儿足可以忽略不计的力气,也就只能想想罢了…
“楚楚,我没上过吊…”
“哦…”楚楚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已然胀大挺立的一处,好像完全看不到萧瑾瑜微微发颤的其他部分似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着有人上吊的时候还惦记着这事儿的,真有意思!”
萧瑾瑜快疯了,也顾不得脸皮为何物了,“楚楚…你要么脱衣服,要么松手…”
楚楚愣了一下,盯着手中的物件又看了好一阵子,还又雪上加霜地揉捏了两下,惹得萧瑾瑜差点儿叫出声来,身子狠狠颤了一下,“王爷…用手也行?”
萧瑾瑜全身都在发烫,脑子全烧成了糨糊,现在已经完全不介意她到底用什么了,只要她能快点儿饶过他可怜兮兮的身子,“行…”
本来以为行就行了,却不想刚说了一个行,楚楚就立马松了手,扯起被子把萧瑾瑜滚烫的身子裹上,利落地翻身跳下床,穿上鞋子抓起衣服就往外跑,“王爷,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
******
楚楚很快就跑了回来,一进屋就兴奋地直喊王爷,萧瑾瑜明明被她折腾得还没有丝毫睡意,但就是紧闭着眼睛不搭理她。
楚楚见连叫了几声萧瑾瑜都不答应,不禁抚上了萧瑾瑜的额头,“王爷,你怎么啦?”
萧瑾瑜眼皮都不带动一下,“死了…”
楚楚“噗嗤”笑出声来,“死人还会说话呀?”
“我是鬼…”萧瑾瑜无力地睁开眼睛看着这个笑嘻嘻的人,满是怨气地道,“屈死鬼。”
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一个病得爬不起来的人想她想得都快神志不清了,好容易有机会把她接来了,谁知道她饿狼一样地扑上来把他扒干净居然是要借他的身子琢磨死人…
一肚子的相思之情就这么被她一只小手烧成灰了,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屈的吗?
楚楚笑得眼睛都弯了,爬上床自觉地把自己扒干净,钻进被窝,死皮赖脸地趴在萧瑾瑜还在发烫的怀里,伸手就往萧瑾瑜下面摸。
那被她害苦了的一处还在叫嚣,萧瑾瑜强忍着把这只柔软细腻却罪大恶极的手按住,脸上阴沉一片,“先说明白…干什么去了?”
“我去查案子啦!王爷,这回它可帮了大忙啦!”
“说明白…”
“王爷,我怀疑那三个人根本不是自己愿意上吊的。”
91冰糖肘子(五)
萧瑾瑜听得一怔,稍一失神,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就挣脱了束缚,又一次摸上了那个炙热如炭的部分。
刚才就已被她撩拨到了极致,好像把这辈子所有的定力都用尽了才忍到现在,这副身子已经敏感到一触即发的程度了,哪还受得了她这样…
“楚楚…”
楚楚看着喘息粗重的萧瑾瑜,感觉着他热得发烫的手在自己身子上急切地求索,疯狂地在她细嫩得像熟蛋清一样的侧颈上吻着,好像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了似的,楚楚已经被他吻得乱了呼吸,却强忍着焚/身的热火,仍不松手,一本正经地问道,“王爷…你现在想死吗?”
他不但是想,还是打刚才起就一直在想了…
“王爷…嗯…”楚楚娇/喘连连,还在憋足了劲儿坚持着,“这会儿想死的…唔…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嗯…就是身子不行…”
萧瑾瑜额头一黑。
整个人都已经黏在他怀里酥软成泥了,怎么脑子里想的还是死人…!
萧瑾瑜被她气糊了脑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抓过楚楚还摸在他下面的手,翻身把她压到身下,用一个深吻堵上她的嘴,毫不留情地长/驱直/入。
“唔…”
楚楚渴望至深的身子一下被塞得满满的,滚烫,胀,痛…却也极为真切的满足。嘴被堵得紧紧的,只能发出一阵阵欲拒还迎般的呜声哼声,这声音又像一把把上好的干柴一样,催着萧瑾瑜身体里那把积蓄已久的火越燃越旺,长久不息…
楚楚一晚上都没再想起来跟任何死人有关的事,直到第二天早晨,两人的身子还交缠在一起,满身黏腻。
萧瑾瑜在楚楚睡梦中无意识的磨蹭下醒过来,还没睁眼,隐约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昨晚被烧糊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房门“咚”一声被大力关上的动静。
“王…王爷恕罪!”
听出门外吴江吓丢了魂儿似的动静,萧瑾瑜皱了皱眉头,原来挺沉稳的人,近来怎么总一惊一乍的…
萧瑾瑜还困倦得很,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随口应了一声,“什么事…”
“没没没…没什么事!就,就…就薛太师说,您要是…要是身体不适,今儿,今儿不用去了!”
“嗯…不去了…”
昨晚那么一场折腾,今儿肯定是没力气下床了…
“是!”
萧瑾瑜蹙着眉头睁开眼睛,视线清晰起来的那一刻,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停。
两人□的身子交缠出了一副连理枝的模样,身上还满是一夜纵/情的证据…但这还不是差点儿吓死萧瑾瑜的关键所在。
真正让萧瑾瑜想立马抹脖子的是,他俩这副模样并不是躺在床上的帐幔里,而是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滚到了地上!
想起刚才那声落荒而逃般的关门声,还有吴江那股子结巴劲儿…
萧瑾瑜羞得很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明明一张脸皮还不如蚊帐厚,昨晚怎么就干得出来…
萧瑾瑜只能感谢老天爷保佑,好在床不高,好在地上铺的不是青砖而是木头,好在两人滚落的位置离火盆也不远,否则以这副尊容被人收尸,他就真要名垂千古了。
万幸,这回醒来是他整个人搂在楚楚身上,遮掉了楚楚绝大部分的身子,要是被吴江站在门口一眼看到底的楚楚…
门口…没他的准许,吴江怎么敢擅开他卧房的门?
萧瑾瑜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丫头昨晚跑回来的时候没关房门!
那昨晚吴江睡在外间…
萧瑾瑜越想脸上越发烫,额头微黑,想爬起来,能从床上扯下一床被子暂时遮挡一下也好,可一动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没一点儿力气,一身的骨头都跟碎成了渣子似的,连搂在楚楚身上的胳膊都僵得知觉麻木了。
“唔…”
被萧瑾瑜那么微微一动,楚楚半睡半醒的身子里窜过一阵酥麻,迷迷糊糊地攀上那具触感冰凉还能挑起火星的身子,萧瑾瑜毫无反抗之力的身子被楚楚一个翻身压到了下面,脊背硌在地板上,疼痛倏地窜了上来,禁不住一声闷哼。
“唔…王爷…”
萧瑾瑜又一次深刻地领略到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
“楚楚…”萧瑾瑜无奈地感觉着她在自己身上东一下西一下的摸索,“你醒醒…”
楚楚像只大蜘蛛似地扒在他身上,慵懒地吻着他的胸口。
“楚楚…”身子动弹不得,情急之下,萧瑾瑜也就只有一个法子了,“你昨晚说,那三具尸体怎么了…”
“唔?”楚楚恍惚间清醒过来,怔怔地看着被自己压在地上的萧瑾瑜,又扭头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床铺,“呀!王爷!你怎么…怎么躺在地上啊!”
说得好像就他一个人躺在地上似的…
“不知道…”
楚楚干脆利索地爬起来,迅速把萧瑾瑜弄到床上,拿被子把他冰凉的身子裹起来,趴在他身边满脸心疼地揉着他一动也动不了的身子,“王爷,你没事吧?”
萧瑾瑜满心挫败,昨晚那么个折腾法…他都像是去了半条命的了,她怎么还跟没事儿人一样…
萧瑾瑜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没事…说尸体吧。”
楚楚一愣,“尸体?”
“…你昨晚说,怀疑那三人不是自愿上吊的。”
“哦!对!”楚楚一下子来了精神,一骨碌爬起来,“王爷,你猜,我在那个□硬/举的死者房里发现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