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比起什么宝石来,我倒是对你身上怎么会变得出一瓶水更感兴趣。”现在我们靠得很近,我顺手就撩起他的衣服来,“你之前藏在哪里?”

“喂喂。”他涨红着脸,连忙按住我的手,“住手。别乱翻啊。”

我抬起眼来看着他,“啊,那这样好了,我不揭穿你,你教我变魔术,如何?”

“耶?”

“耶什么耶?”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要么你答应教我变魔术,要么我现在大声喊我抓住基德了。”

“喂。”他连忙用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别叫,我答应你就是了。”

“那么,电话,地址,学校班级,都留给我,我有空去找你。”

快斗乏力的叹口气,不知道又从哪里变出纸笔来,一一写给我,“真是败给你了。”

我一面看他写,一面叫,“哇,这次是笔啊,你原来藏在哪里的?怎么变出来的?以后一定要教我啊。”

“是,是。”他将写好的纸条交给我,“呐,要记得你答应的事。”

我将那张纸条收到,“嗯,一定一定。最后,我想看你白西装白礼帽白披风单片眼镜的样子啊。”

“那也不难,差不多也是该我上场的时候。”快斗微笑,手一扬。像有阵风刮过,我微微眯起眼,再睁开时,面前已是白西装白礼帽白披风白手套戴着单片眼镜华丽丽的基德大人。我忍不住便双手合在胸前两眼变成心状,“基德大人~~”

基德头上一大滴汗挂下来,“早知道就应该这样子来跟你谈条件的。”

我点头,“那样你想必可以拿到更有利的结果。”

再一滴汗。“你还真是坦白。”

“我以为你应该觉得很荣幸,难得人家这样喜欢你。”

满头黑线,基德微微鞠躬,执起我的手来,轻轻一吻,“正是,我不胜荣幸。请允许我在吐血之前告退。”

不愧是基德啊,这样的话都能说得这样有绅士风度。我连连点头,周围冒着心形的泡泡。

天台的门就在这时再次打开。灯光印出一高一矮两道影子。

其中一个说,“原来这就是你打赌我抓不到他的原因?”

我扭过头去,看着门口的人。高的那个是御村,一脸的无可奈何,看着我轻轻道:“欧阳…”矮的那个是柯南,横眉怒目的看向我的身后,咬牙切齿,“基德!”

我怔在那里,“呃——”

身后的人还嫌这个效果不够一般,居然上前一步,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向柯南飞了个吻,“那么,再见!”

“基德你别跑。”

柯南追过来,基德已驾起了滑翔翼,优雅的向着夜空飞了出去。他追到栏杆边,恨恨的捶了一下栏杆,然后转过来看着我。

很难形容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眼神。

我想如果我是个罪犯,被人那样盯的话,一定受不了想要自首。

你看你看,我就说和那些聪明人做交易没什么好下场吧。

而我的这个下场尤其惨。

不知道柯南是怎么办到的,总之整个晚上,我被几个警察牢牢的看紧在中央控制室里,连上个厕所,都有两名女警随行。

或者打倒她们跑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一想到第二天的报纸我就会做为通缉犯出现,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结果本来应该是无必精彩的一场怪盗大聚会,我却只能坐在中央控制室里,从冷冰冰的屏幕上看着一干警察上窜下跳,偶尔有基德DARK贞德和伊集院玲小朋友的影子都只模糊的一闪而过。

我坐在椅子上,不甘心的喃喃的念,“人家的DARK,人家的小玲弟弟,人家的…啊啊,真郁闷,放我出去啊啊…”

警察们瞟我一眼,连个出声的都没有。

旁边御村屈起手指来轻轻弹我一下,落井下石的笑了声,“什么叫自作孽?”

我翻了个白眼,大叫,“不要啊!”

人家是被设计的!

人生本来如一梦

闹了一晚上,警察们照例无功而返,怪盗们照例逍遥法外。

柯南缠着我问了很久,没问出什么来,于是又用那种让人心里发毛的目光盯着我。

我皱了眉,“对了,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什么?”

“我弟弟那套衣服啊,下次记得还我。他上次在问。”

小鬼翻出一个三白眼,“喂,你——”

我笑,“我也就只是提醒你一下。”

他挑起眉,眼镜上面有一闪而过的光芒,“提醒吗?”

我笑眯眯的连连点头,“自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时候,最好不要将人逼得太紧呀。”

他咬了咬牙,叹了口气,然后不知跑去哪里了。没过几分钟,就有警察来给我们放行,告诉我们,可以回家了。

所以我回到家的时候,已很晚了。

御村只送我到大门,道了晚安,便回去了。

我正要掏出钥匙来开门,门呼的被人打开,有个人劈头就冲我吼,“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不去上学又不接电话,居然和男人跑鬼混到现在,你这女人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啊?”

我退一步来躲开他的唾沫星子,然后愣在那里。过了两秒钟,开始四下里张望。门牌,没错是我家,房子是我家的样子没错,隔壁也是写着上杉没错,可是为什么道明寺会来开门出来跟我吼?

我指着面前的小卷毛,“道明寺!”

那家伙额上还有青筋在一跳一跳的。“你还认得我吗?”

“当然认得,可这是我家啊。”我越过他往里看,“为什么你会在?”

道明寺瞪着我,“你以为呢?你不去学校,打电话又没人接,我还以为你——”他咽下后面的几个字,磨着牙,“结果居然是和男人去约会了。我给你的手机呢?为什么不开机?”

“手机?”我眨了眨眼,花了一秒钟来想那个手机的去向。我记得好像上次用来砸吸血鬼了,然后…战场好像是阿天打扫的。我走进去找那只狐狸,他正伏在沙发上,眉眼弯弯的,明显是在等着看笑话。

我拎起他,晃了晃,“喂,那个手机呢?”

道明寺靠在门边,重重的哼了声。

本来在那里看电视的阿骜也乏力的叹了口气,“姐姐,你差不多一点。那有你这样的,它又不是人,怎么会说话?”

他的确不是人没错,可他是妖怪啊,怎么不会说话?

我不理阿骜,继续瞪着阿天。那家伙居然还粉无辜的“喵”的叫了声。

我几乎就想捏死他。

道明寺走过来,眼睛里像是要喷火。“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送个手机给你?”

“啊,那个,那啥…”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虽然我的确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可这小子现在的样子还是很有几分气势的,何况我又弄丢了人家的手机。出于拿人手短的理论,我赔着笑,“我不小心把手机弄丢了…”

“丢了?”道明寺微微眯起眼来。

“嗯。”我应声,又退了一步,“我会赔给你的。现在虽然一时凑不出那么多,但是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早知道一回来就碰上这种事情,还真是应该答应快斗。不管怎么说,如果那颗红宝石能分我一半的话,这一两台手机算什么。

“谁要你赔手——”道明寺吼到一半,突然停下来,然后眉毛缓缓的上扬,嘴角也慢慢弯到一个坏笑的角度。

我忍不住想翻白眼,原来阿天说的那种想什么都写出来的蠢脸是真的存在的。

道明寺挑起一边的眉看着我,“没错,你要赔手机给我,在你没赔出来之前,你就得做我的仆人抵债。就这样决定了。”

我就知道。我瞪着他,“喂,这种事情,不是你说决定就能决定的吧?”

那边阿骜也挑起一边的眉来,没想开口帮我,反而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同样表情的阿天不知什么时候趴到他腿上去了,一起看向我们。

我不由得皱了眉,这两个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

道明寺不理会我的反应自顾说,“说定了,明天要到学校来啊。”然后就自顾的跑出去了。

“喂~”我扬起手来想叫住他,他已在外面碰的关上门,于是我的手僵在那里。

没搞错吧?几千块的手机而已嘛,搞得我要做仆人??

“走掉了。”阿骜叹口气,伸手将我的手拉下来。

我也叹了口气,重重的在沙发上坐下来,伸手就将阿天拽过来,“你到底把那手机弄哪去了?”

他再次无辜的望着阿骜叫,“喵。”

于是阿骜将他接过去,放到一边,“姐姐!”

我随口应了声,转过去,“干嘛?”

“我要问你干嘛才对吧?”阿骜轻叹了口气,望向我,“你白天旷了课同御村去玩,又招了道明寺守在家里等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的眉微微皱着,下面的眼黑白分明,那瞳仁黑得就像夜色,那一瞬间铺天盖地一般。我一时间有如遭了电击,忽地就又想起那个梦来了。

那有如刀尖滴血一般的声音。

那有如血染出来一般的眼神。

那有如冰山下喷出来的岩浆一边的吻。

那比岩浆而要炽热的欲望。

我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去。

“姐姐?你在怕什么?”阿骜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缓缓转过来,眉皱得更紧,缓缓的抬起手来,指向自己,“我?你在害怕的是我?”

我摇头,打了个哈哈,“没,没有,我怎么可能怕你?”

他松了口气一般,“我说也是,那怎么可能?从小到大也只有我怕你的份。”

“是啊是啊。”我努力的平静自己的情绪,试探的问,“阿骜你昨天晚上做梦没?”

“也许有吧。但是起来便忘记了。”他有一点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没什么。”我松了口气,静下来。他也不说话,一时间气氛有点奇怪,过了一会,我忍不住又抬起眼来问,“呐,阿骜,你有没有对我,呃,我是说,你觉得我…也不是…”我抓了抓头,这种事情还真是难表达啊。

“什么?”

我吸了口气,索性直接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阿骜愣在那里,片刻之后涨红了脸,伸手指着我骂。“欧阳桀你这有妄想症的变态!你哪根神经搭错觉得我会喜欢你?你在外面脚踏两只船不想有人追究也不用这样来转移话题吧?捉弄自己的弟弟是这么有趣的事情吗?笨蛋!白痴!”

骂完之后,头也回直接就上了楼,然后重重的甩上门。

我长长的吁了口气,瘫在沙发上,“还好还好。”

旁边的狐狸“卟哧”笑出声来,然后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我甩了个白眼给他,径直去洗澡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习惯性的顺手去熄灯,却在摸到开关的那一瞬间停下来,然后怔在那里。

阿天不知什么时候溜进来,轻松的跃到我的床上,慢慢的梳着自己的尾巴,“怎么了?不敢睡?”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谁说的?你不是不会说话吗?继续扮猫啊?干什么要干口?”

“呀,不要记恨嘛,那个时候不开口比好玩嘛。”他笑眯眯的,蹭到我身边来,“来,告诉我,你昨天到底梦到了什么?吓得你能睡觉都不敢?”

“谁说我在怕?”我瞪着他,但是连自己都听出来自己话里的底气不足。

好吧,我承认好了。我的确是怕。

梦到曼菲士卡尔拉姆塞斯就算了,为什么我会梦到阿骜?而且醒来之后,还有那样清晰的记忆。害我每次看到阿骜都会不自在。如果今天再梦到些什么,估计我会神经衰弱至死的。

“那么,”阿天窝在我枕畔,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我的脖子,“这个全身僵硬手心冒汗的反应是因为什么?”

“是…”我才说了一个字,突然就觉得不对。我是主人不是吗?我为什么要乖乖的回答他?于是我吼回去,“是什么关你什么事?”

他眨眨眼,好像很委屈的样子,“不要生气嘛,主人的事就是我的事啊。我会尽力让主人开心的。”

我哼一声,“啊,是拿我开心吧。”

他蹭蹭我,“别人这嘛,人家只是关心你啊。如果知道你怕什么的话,说不定我可以消除它啊。”

我翻了个白眼,完全可以确定,他要是知道我怕什么的话,一定立马促成它实现。告诉他我就是白痴。“谁说我怕?是后悔是期待不行么?”

“后悔什么?期待什么?”

“后悔昨天梦到的帅哥没能弄上手啊。”我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如果知道早是梦的话,和拉姆塞斯有进一步的关系也不是不行吧?说不定是很好的体验也不一定…

“这个好解决。”

我身上突然一重,那狐狸已化做俊俏的少年,一半的体重搭在我身上,眉眼里是妩媚之极的笑容,“来,告诉我他长什么样,我可以变给你看。而且——”他抛一个媚眼,“任你处置哦。”

“一边去。” 我一脚踢开他,关了灯,翻了个身,睡觉。原来还只是担心会不会做恶梦,再跟他扯下去,是肯定会做的。

阿天躺在我身边,伸出手来拥住我。

“喂,我叫你一边——”他的发垂在我脖子上,怪痒的,我忍不住转过身来,叫了句。结果话的尾音还没说出口,已被他的唇堵住了嘴。

阿天的手隔着被子抱紧我,在我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轻轻在我耳边呢喃,“别怕,一切有我在。”

我怔了一下。

月光从窗外漫进来,如水一般在他的银发上荡漾。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我已经在做梦。我竟然觉得阿天的脸上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戏谑,一双狭长上挑的眼里满满的全是如这月光一般的温柔。

他那样温柔的笑着,柔软的唇再次找到我的,“晚安吻哦。”

然后我便如上次一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迷雾里的阳光

第二天阿骜没来叫我起床,于是我睡过头,迟到了。

我气喘吁吁的推开教室的门,然后愣在那里。

讲台上那个人——修长的身材,蓝色条纹西装,浅咖啡色的很短的头发,同样浅啡色的漂亮的眼睛,线条明朗的脸。

我张大了嘴,听到自己的声音讷讷的念出他的名字,“高见泽深雪?”

全身有忍不住兴奋的战栗。

讲台上的老师居然是高见泽深雪!

他微微皱了眉,看了我一眼,然后扫了全班一眼,然后目光再次落到我身上。“欧阳桀?”

我连忙点头,“是。”

“嗯。很好。”他微微挑起眉来,笑,“看来不用再做一次自我介绍了。一会下课后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愣了一下,“吓?”

他摆摆手,“先进来上课。”

我应了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然后死盯着他看。旁边递过条手帕,加上达也的白眼,“来,口水擦一擦。”

我回一个白眼过去,“去,我们几时换的老师?”

“昨天。鬼冢老师出了车祸。”

“哦,可我记得他是教美术的啊。”

“学校又没规定教美术的不能做级任老师。”

讲台上的人重重咳嗽了两声,我和达也识相的闭上嘴。

下了课,没等高见泽招呼,我自动自发的跟过去。

职员室没几个人,他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坐下,放了教案和书,然后缓缓的抬起眼来看着我,“昨天为什么旷课?”

“看展览去了。”我坦白。

“和御村?”

“是。”有福一起享了,这会有难,当然得一起当。我毫不犹豫的拖御村下水。

结果高见泽居然没多问下去,沉吟一会话峰便转了,“今天为什么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