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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慌忙避到桌子后边,厉声喝道:“来人!来人!”
门咔哒一声开了。
邓凯文从大立柜后侧过半身,看见进来的人,顿时愣了一下。
亚当斯?希伯来穿着很正式的西装,手里平平举着一把枪,表情平静仿佛来听一场盛大的音乐会。
他低沉的命令:“邓凯文,出来。”
邓凯文瞬间无法控制,从大立柜后闪身走出,刚要扣动扳机,布朗?希伯来也闪了出来,威胁的拿枪指着他,一边气急败坏问:“亚当斯!你不是下船去接那个斯坦利了吗?”
亚当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一会儿再去找他。”
布朗似乎对他擅自改变计划感到非常不满,但是大敌当前,他又不能多说什么,只得低低的骂了一句。
这时房间里的情势变得很微妙——邓凯文举枪对准亚当斯,而布朗和亚当斯都对准了他。三支枪口对峙,两方人都没有轻举妄动,气氛一时紧张得要爆炸。
“布朗,先别开枪。”亚当斯低声阻止,说:“我有一句话要告诉这孩子。”
布朗嘲讽道:“在你眼里他还是个孩子?”话虽如此,他还是顺从的偏开了枪口。
邓凯文从牙缝里问:“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亚当斯看了他半晌,最终缓缓的道:“你父亲Jazy当年在旧金山的时候,非常的想念你,钱包打开就是你的照片。他最后唯一的愿望,就是回纽约去再见你一面。”
邓凯文怒吼道:“闭嘴!去死吧!”
话音未落他就悍然扣动了扳机——瞬间房间响起两声枪响!
两声枪响之间的间隙可能一毫秒都不到,紧接着亚当斯踉跄了一下,低头看看胸前的血洞,又抬头看着邓凯文,虚弱的笑了一下。
布朗?希伯来似乎极度惊讶。他徒劳的伸手捂住心脏,却无法堵住汩汩而出的血液。那一瞬间他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只眼睁睁看着亚当斯那还在冒烟的枪口,然后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他双眼圆睁,到死他都不相信亚当斯会调转枪口,对自己人开枪。
亚当斯手一松,手枪砰的一声掉到地上。他踉跄着退后两步,没有倒下,而是慢慢贴在墙上,一点点滑向地面。
在邓凯文扣动扳机的前一瞬间,他将枪口调转杀了布朗?希伯来;因为这细微的动作造成身体姿势变化,邓凯文瞄准他心脏的子弹也偏离了目标,打中了他心房偏一点的位置。
血迹在墙面上涂抹出触目惊心的红色。
“斯坦利……会坐直升机……去半途……截下埃普罗……”亚当斯呛了一口血,视线模糊不清,却竭力望向邓凯文的方向:“……我已经给你放好……放好小艇,快回岸上,回……岸上……”
邓凯文怔怔的走近一步,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亚当斯。
朦胧中他的脸和记忆相重合,那一瞬间亚当斯仿佛看见了当年的邓琰。
“Jazy……对不起……Jazy……”
他用最后的一点力气,竭力向邓凯文伸出手。泪水从他眼角缓缓滑落,没入满地浓稠的鲜血里。
“原谅我……我……”
他嘴巴微张,拼命想说出什么,喉咙却只发出被血呛住的咯咯声。这句话的最后几个字如同细微的浮尘,刚出口便消失在了晦暗的空气里。
邓凯文手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抬起手。
最后一点生命的光从亚当斯眼里消失了。他竭力伸出的手从空中颓然落下,重重摔在了血泊中。
房间里一片静寂,鲜血流动的声音仿佛某种冰凉的动物爬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悉悉索索。
甲板上传来人群慌乱的叫嚷和奔跑,仿佛海滩上遥远的潮声,朦胧中像是隔了一层纱幕,恍惚而不清晰。
邓凯文半跪在鲜血里,双手微微颤抖的,给亚当斯?希伯来合上双眼。
半晌他终于站起身,踉跄着冲出了房门。
第75章
深夜的海面如同一望无际的黑水,远处岸上的灯光就像恶龙阴森的眼睛,到处是不知名的危险。
邓凯文熟练的开着快艇,很快到达码头,湿淋淋的爬上岸。
亚当斯和布朗的尸体先后被发现,船上一片混乱,他下船的时候几乎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一切行动都非常顺利,亚当斯给他安排的快艇加满了油,虽然只有区区几海里路程,但是还放了淡水、面包、医药箱,好像是生怕他在海面迷路一样。
邓凯文简单把右手包扎了一下,堵住了出血口。
所幸布朗?希伯来用的是普通警枪,那种枪有时打到人都发现不了的,普通铁板都能挡住子弹。如果他换个M1911,邓凯文半个手臂都被轰掉了。
因为失血和潮湿,邓凯文的脸色非常苍白。他在码头上潜伏了一会儿,只见一个保镖带着斯坦利,从仓库门口走出来。
一架直升机从天而降,掀起剧烈的风,降落在码头前的空地上。
邓凯文心里一动,借助黑夜的掩护,偷偷潜伏到直升机边上的集装箱后。斯坦利和那个保镖顺着绳梯上了直升机,趁着座舱门关闭的瞬间,邓凯文一猫腰窜了上去。
斯坦利正背对他坐着,低头系安全带。邓凯文二话不说,上去把他脖子一勒,紧接着枪口狠狠抵住了太阳穴:“闭嘴!不准动!”
保镖警惕性明显不强,转身看见多了一个人,才惊呼出声:“啊——”
斯坦利吓得全身颤抖,半晌才哆哆嗦嗦的问:“你怎么出来了?你、你怎么……”
“布朗?希伯来死了。”邓凯文用枪指着斯坦利,对那保镖扬了扬下巴:“乖乖按我说的去做,否则我一枪崩了他。”
保镖双手发软,一边去抓操纵杆一边问:“那亚当斯、亚当斯先生呢?”
邓凯文沉默了一下,说:“也死了。”
“你、你想干什么?”
邓凯文说:“别啰嗦,照你们原定计划行动就行了。布朗?希伯来要杀埃普罗是不是?在他的飞机上动了手脚是不是?”
直升机升空,保镖在呼呼的风声里颤抖道:“我不、不知道,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
斯坦利怒吼:“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
他猛的一个挣扎,邓凯文用枪口把他狠狠顶了回去:“闭嘴!”
“你才闭嘴!闭嘴!你想干什么?你以为你救得了他吗?你以为是谁潜伏在那架飞机上?”斯坦利露出一个恶意而扭曲的笑容,说:“是狼牙!”
邓凯文血一下子凉了。
直升机急速划过夜空,保镖几次想掏枪反抗,但是看仪表盘映像里邓凯文牢牢抵着斯坦利的枪口,又不敢轻举妄动。
很快直升机开出洛杉矶,保镖用无线电跟目标取得联系,在邓凯文的监视下确定了埃普罗那架飞机的方位。
他一直不敢回头,这其实是帮了邓凯文的忙——如果他回头的话,就能看见邓凯文被血浸透的绷带,以及他剧烈颤抖的身体。
斯坦不断瞟向邓凯文血红的手,似乎很想挣扎,却又下不了决心。
很快夜空中出现另一架飞机,邓凯文戴着夜视镜,一眼认出那是埃普罗的私人专座。他用枪顶了顶斯坦利,问:“你们本来是怎么打算的?那家飞机上应该有人接应你们对不对?”
斯坦利声音发抖:“埃普罗应该已经被制住了,但是他们必须等我……不然遗嘱……”
“他们就算制住也不敢杀埃普罗,因为你还没有拿到遗嘱。”邓凯文明白过来,“埃普罗现有的遗嘱对你是很不利的,是不是?”
斯坦利点头。
“把高度下降,”邓凯文命令保镖,“按原计划登陆那架飞机,立刻!”
驾驶座上的保镖毫无动静。
邓凯文不耐烦了,一脚狠狠踢中驾驶座:“干什么!快!”
“……”保镖回过头,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他用手指指驾驶舱仪表盘后某个不显眼的位置,邓凯文探头过去,瞬间瞳孔紧缩如针。
那是一个倒计时盘。
复杂的电线中绑着一个定时炸弹,倒计时还剩300秒。
斯坦利结结巴巴的问:“这……这……这是什么?”
“布朗?希伯来根本没打算跟你瓜分G.A,”邓凯文低声道,“他想杀了你,一个人独吞。”
保镖突然疯狂拉操纵杆降落,邓凯文厉声喝道:“住手!来不及了!底下是居民区,你这是故意杀人!!”
他伸手去夺操纵杆,保镖尖叫:“放手!老子不想死!放手——”
“你才放手!斯坦利!!”
邓凯文转头飞起一脚,斯坦利正发狂的扑上来夺他的枪,被那一脚踢得惨叫一声。邓凯文趁机夺枪指向保镖,喝道:“不准降落!开到无人区,我们跳机,快!!”
保镖却已经疯狂了,不管不顾的回头来夺他手里的枪。邓凯文左手拿枪本来就不稳,争夺间手枪突然走了火,瞬间啪的一声。
两人动作顿时一愣,斯坦利表情凝固了,半晌才缓缓倒了下去,胸前血液喷涌而出。
“斯坦利……”邓凯文发着抖,伸出手去似乎想扶住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血亲。
保镖突然暴起发难,一只手猛拉手推,一只手来抢那把枪。邓凯文被一拳击中,脑子顿时清醒,回手一枪托打得那保镖满口喷血,再一下打得他摔倒在操作台上,生死不知。
“斯坦利……”直升机剧烈颠簸,邓凯文匍匐爬回后座,把满身鲜血的斯坦利抱在怀里,颤抖着吼道:“斯坦利!”
斯坦利张开眼,嘴唇微微开合,邓凯文把头凑过去,只听他说:“我不甘心……我不……”
“我知道,我知道……”邓凯文闭上眼,泪水顺着血迹斑斑的脸颊流淌下来:“我知道……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
哥哥这两个字似乎让斯坦利愣了一下,他全身痉挛起来,紧接着身体一沉,停止了呼吸。
邓凯文把他毫无生气的身体紧紧贴在怀里,过了好几秒,机载无线电里突然传出激烈的枪声,似乎对面客机上正进行一场惨烈的枪战。
邓凯文满面泪痕,爬过去抓起无线电,颤抖着叫道:“埃普罗?埃普罗!”
枪声响成一团,夹杂着模糊不清的咆哮。
“埃普罗!埃普罗!Neil!Neil!Neil!!”
“Kevin!”米切尔狼狈不堪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了?你怎么在上边?我们这里快解决了,埃普罗没事!”
邓凯文松了口气,吼道:“你们打开顶舱门,快!我要跳到你们的飞机上去!”
埃普罗在枪声里喝道:“别让他上来!”
米切尔立刻怒道:“为什么?”
“这架直升机上有定时炸弹!”邓凯文看了眼倒计时器,声音发抖的说:“只剩一百秒不到了!”
埃普罗换了个弹夹,叹息道:“那上来吧,……我去把顶舱门打开。”
邓凯文打开直升机舱门,几千米高度上风暴的风立刻吹起他的头发。他切换直升机驾驶模式,然后放下绳梯,狂风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直升机之下,私人客机跟在不远的位置上,随时调整飞行高度以确保他安全跳下。
邓凯文把枪塞进后腰,右手完全不能抓住绳子,他只能用颤抖的手肘夹住绳梯。直升机飞快的降落并倾斜,从他的角度,只要稍微抬头往上一看,就能看见倒计时器上不断减少的猩红的数字。
终于直升机倾斜到一定角度,私人客机也完全调整好高度,邓凯文往下看了好几眼,松手收腹狠命一蹬,炮弹般掉了下去。
碰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被狠狠撞击在飞机冰凉的钢铁外罩上。舱门里及时伸出一只手,米切尔紧紧攥住邓凯文的手腕,两人同时发力,瞬间邓凯文一头栽进了机舱。
“拉升!拉升!”邓凯文咆哮的声音都变了调,“那架直升机要爆炸了!”
埃普罗坐在驾驶座上,闻言立刻拉升高度。几颗子弹从驾驶舱门的缝隙里射进来,米切尔冲过去回击机枪,外边立刻安静了。
客机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急速攀升,仅仅几秒钟过后,脚下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
直升机完全爆炸了,剧烈的震荡透过空气,震撼着他们脚下的舱底。
邓凯文爬起来,扶着副驾驶席的靠背,精疲力竭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因为你被希伯来家族抓住了,他们开出条件……所以我连夜赶来洛杉矶。”埃普罗一边熟练的驾驶一边低声道。
“不,这是斯坦利的陷阱,”提起斯坦利,邓凯文语气暗淡了一下,紧接着道:“亚当斯?希伯来救了我……但是现在他们都死了。全部的人。”
“我本来是想混进希伯来家族运送毒品的货轮上去,趁机杀了亚当斯?希伯来的,”米切尔抵在驾驶舱门上,看上去也疲惫不堪,说:“可惜他们半道就想下杀手,我和埃普罗同时发现情况不对,所以就打起来了。希伯来家族事先在机组人员里埋伏了杀手,目标是埃普罗,而我觉得你大概不希望他死……所以……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邓凯文看着米切尔,眼神非常吃惊。
他没想到米切尔竟然会跟埃普罗联手,而不是趁乱杀了他。
这个男人的个性似乎总是在变,邓凯文以为他阳光善良的时候,他却展现出惊人的黑道背景;邓凯文以为他心狠手辣的时候,他却再一次做出了出乎他意料的事情。
这个时候埃普罗抬头看了邓凯文一眼,微笑着问:“你哭什么?”
邓凯文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是冰凉的泪痕。
“……斯坦利死了,”他沉默半晌,之后缓缓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一遍,说到斯坦利被走火射中的时候,他几次哽咽说不下去,“如果我没有上他的当,如果我坚持把他关押起来……”
直升机爆炸的火光还在夜空里闪烁,埃普罗沉默很久,用俄语低声说了一句话。
米切尔抬起头,他听懂了那句俄语——那是一句祝祷词,意思是“不要悲伤,一切结果已经在最开始的时候就预定好了”。
“Kevin,”埃普罗又说:“过来,听我的遗言。”
邓凯文震惊抬头,只看见那个男人平静的侧脸,“你——”
埃普罗转头看着他,笑了一下,低头示意。
邓凯文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赫然发现他黑风衣的下摆滴滴答答,全是粘稠的鲜血!
“Neil……”邓凯文不知所措,他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半晌才缓缓的跪倒在埃普罗身侧,说:“Neil……”
埃普罗空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脸,动作温情熟悉一如他们毫无猜忌的旧日时光。
“我已经中弹了,”他温柔的说。
米切尔突然扑过来,嘶哑的厉声道:“别这么轻易放弃,这点伤能治好!我们现在就降落!你不懂,”他对着埃普罗怒吼,眼底因为激动而布满血丝:“他想跟你在一起!Kevin他,他想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埃普罗低声说,“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不想让你上来吗,Kevin?这架飞机已经被装了利用气压和高度控制的特殊炸弹,这是那个机长临死前告诉我的,只要飞机降落到三千米高度上,炸弹就会立刻引爆。我们不可能同时脱身,不可能……这架飞机上只有两个降落伞包。”
他再次看向邓凯文,俯身亲吻他眼角的泪水。这个动作耗费了他大半力气,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别哭,我的孩子,我爱你。”
“我也……”邓凯文一张口,泪水便成串的滴落下来,“我也……爱你……”
米切尔站在边上,这句话如子弹一般狠狠击中了他,他的脸色一片灰白,班上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说:“你们走吧,我留在飞机上……埃普罗,你听见了?你赢了。带他下去吧,请你以后好好的——”
“不可能,底下是居民区。”埃普罗打断他道:“你们都不会开这种客机,我必须让它飞到洛杉矶海港上空再引爆,否则散落的飞机残骸会造成严重后果。这一点Kevin心里很清楚,对吧Kevin?我以前教过你。我教你的好的东西不多……如果我死了,请你把它们都记住,那是我最后能留给你的了……”
飞机在气流里颠簸着,邓凯文把脸埋在埃普罗大腿上,痛哭失声。
“别哭,孩子……对不起,最后的时刻还让你这么伤心……以后你会幸福的,我不在了,你总算能把最痛苦的记忆都慢慢淡忘掉……人的一生那么长,你终于能从阴影里走出来了,我觉得很欣慰。”
埃普罗抚摸着邓凯文的头发,粗糙有力的大手带着颤抖,“我曾经让你很痛苦,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爱你,Kevin,从未变过。”
飞机在夜空里不断降低,前方黑暗辽阔,洛杉矶海港上空灯光明亮。
“孩子,你走吧。”埃普罗最后俯身亲吻邓凯文的嘴唇,然后轻轻推开了他。
米切尔找出两个降落伞包,双手发抖的给自己穿上一个,又强迫邓凯文套上一个。拉开舱门的时候邓凯文终于崩溃了,他痛哭着抓住驾驶席靠背,用力之大甚至指甲盖里都渗出鲜血来:“我也爱你,Neil!别让我走!……Neil!Neil!!”
米切尔一手抓着舱门,一手紧紧把邓凯文的副降落伞柄抓在手里,强行压抑着哽咽,说:“再见了,埃普罗。”
埃普罗对他们挥挥手,微笑着道:“嗯,再见了。”
呼的一声狂风巨响,米切尔一个后仰倒出舱门,把邓凯文紧紧抓在怀里。
狂风如同利刀嗖嗖而过,邓凯文撕心裂肺的痛哭仿佛夹杂着喉管崩裂的鲜血,他发狂叫着Neil的名字,仿佛身体被活活撕裂两半,另一半被永远留在了九千八百英尺的高空中。
两人急速下坠,米切尔狠狠一拉邓凯文的副降落伞柄,眼看小伞打开,才猛的放手继续下坠,然后在几十米外拉开了自己的降落伞柄。
两个降落伞在空中先后绽放,映着身后夜空中明亮的爆炸火光,仿佛一场烟花的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