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听了,嘴角浮现出一丝的冷笑,说道:“看来风吹花真的是在府邸,没有出去寻求援助,看来他的城府还真的没有二狐狸深,二狐狸明里坐镇宅中,其实早已派了惊雷和烈焰两个出去寻求支援了。”
更深露重人未眠6
那个美男小心地说道:“怕是大殿下对太子一事,胸有成竹吧?上次苏娘娘都没能扳倒他,却将自己弄得失踪了。”
风景冷笑着说:“苏娘娘算个屁,能跟二狐狸比么?告诉你容俊,十个苏娘娘也比不过一个二狐狸。关于太子一事,二狐狸可是蓄谋已久了,他表面上对太子一事漠不关心,不闻不问,暗地里早已四处撒网,等待时机收网。”
容俊美男听了怔了一怔,说道:“这么说,这次的清猛虎事件是他早已谋划好的?”
风景冷笑着说道:“根据我的猜测,的确是这样的,他在外面这么多年,一定早已知晓了清猛虎的一切,故意隐瞒不说,待到自己羽翼渐丰之际,才借着这个机会将清猛虎铲除,伺机争夺太子之位。”
容俊擦擦汗,说道:“如此说来,我们是不是也在他的掌握之中?”
风景伸手将身侧的一枝开得正艳的花儿摘了下来,捏在手中,狠狠地蹂躏着,嘴角的冷笑更甚,说道:“怕他还没那个本事,哼,即便他坐上了太子的位子也不能奈我何,除非他真的坐上了王位,哼,否则我都不怕他。”
容俊说道:“可是,他若是坐上了太子之位,那离王位怕是不远了。”
风景面色变了变,说道:“以他的个性,弑父的事情怕是真能做得出来,不过,我不会让他得逞的,就算他做了太子又如何?我一样能将他拉下来。”
容俊有点为难地说道:“公主,我们现在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若是跟二殿下争,怕是争不过他,所以我们还是见机行事吧。”
“废话!蠢材!”风景将手里被蹂躏得不像样子的花狠狠地丢在了地上,拿脚使劲地踩了一踩,说道:“见机行事,我现在就在见机行事,二狐狸那边我们是靠不上的,帮他夺太子之位,跟我们自己拿脑袋撞墙没区别,所以我现在才会处心积虑地往风吹花那边靠。经过我这几年的观察,风吹花还是比较好应付些,只要这次打败了二狐狸,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继续将我们的大事做下去,说不定,风吹花还能成为我们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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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说着,嘴角禁不住浮现出一丝很妩媚迷人的笑意,仿佛她现在已经得到了她所想的一切,正在欣赏着自己丰硕的成果。
容俊看了她一眼,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她,只是嗫嚅着说道:“可是,公主,若是我们这次谁也不帮,直接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不是更直接么?”
风景白了他一眼,说道:“你长得白难道就代表了你的脑子跟你一样白么?现在按照计划,你以为父王那只更老更狡猾的狐狸是那么好对付的么?我们现在只能躲在他们的后面,等他们坐上了王位,我们才能出手,现在行事,哼,我看是离死不远了。”
容俊听了心中大骇,再也不敢乱提意见了,幸好他现在正得风景的宠爱,否则像他这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怕是早已被风景一巴掌拍死了。
风景说着,懒洋洋地瞟了容俊一眼,容俊立刻只会,嘴角微微一笑,很暧昧地迎了过去,将风景抱了起来,两个人很亲热地往床上走去,不一会,喘息的淫靡气息便弥漫了整个房间。
月色当空,夜空中繁星点点,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露水的清甜气息。
花愁又搬回到了先前不得宠的那个小院子里,此刻,她正与燕儿坐在了门前的空地上,一边吹着风,一边看着天上的星星。
初夏的夜空,如被洗过一般的明净,连星星都格外明亮了。
月上中天,星辉斑斓,那条横在空中千年万年的天河,隐约可见。
花愁指着天上的星星,对燕儿说着牛郎织女的故事,告诉她哪个是牛郎星,哪个是织女星。这个美丽而又忧伤的神话故事,让燕儿听了感动不已,一个劲地问“后来呢”。
“后来啊,”花愁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说道:“他们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了三年,后来他们被拆散了之后,一年能见一次面,就是每年的七月初七,是他们在天上相见的日子。相传,那一天,人间是看不见喜鹊的,因为喜鹊都飞去了天上,搭起了一座鹊桥,让牛郎和织女两个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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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那个什么王母娘娘怎么可以那么狠心?活生生地将他们这一对恩爱的夫妻拆散了。”
花愁淡淡一笑,说道:“这世上,有情人不能成眷属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相爱的人并不一定就能相守,而夜夜睡在你枕边的人,就不一定非是你最爱的人。”
燕儿摇摇头,说道:“公主,我不懂。”
花愁云淡风轻地一笑,说道:“有时候,爱一个人,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说出来,只能放在心中,永远地默默地放在心中就好了。”
她说着,面色沉静如水,目光深邃,深邃得如同这扯不尽的夜色。
在不远处的墙上,一双眼睛正盯着她们,那目光烁烁,如这漫天斑斓的星辉。
花愁和燕儿都不曾察觉,依旧兀自地说着,说着那些藏在心中的话,说着那些让燕儿不甚明白却又非常想听的话。
燕儿突然问道:“公主,这次殿下将我们罚到了此处,你说道,我们还有翻身的一天么?呜呜呜,燕儿怎么感觉我们永无翻身的一天了?我不想在这个地方住上一辈子啊。”
花愁一笑,说道:“难道你觉得这里不好?还是说,你对整个王府都失去信心了?”
燕儿嘟了嘟嘴,一脸无辜地说道:“这里不好,对王府也失去了信心。”
花愁笑了笑,如风拂落花,嘴角微微牵动,扯出了一丝的笑容,说道:“这里很好啊,你看可以闻着花香,可以看天上的月亮星星,更重要的事,你还可以听见我免费地给你讲故事,今天说了牛郎织女,明天就给你讲天仙配的故事了。”
燕儿揉揉眼睛,说道:“公主,这个是两码事,我们就是不住在这里,您也要给我讲故事。难不成我们住在好一点的地方,您就不给我讲了么?”
花愁伸手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笑了笑,说道:“你这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别用那么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你的惊雷,不吃你那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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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擦擦汗说道:“公主,您能不能不要往其他人身上扯?好端端的一个夏夜,很影响听故事的情绪的。”
花愁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不说了,夜也已经深了,小夕他们都已经睡了,就我们两个怨妇在这里唠唠叨叨。”
“公主,”燕儿很不满地说道:“我们才不是怨妇…尤其是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以后还要嫁人的,怎么可能成为了怨妇呢?还有公主您,虽然殿下这样地对待您,但是那也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只有二殿下才是真心…”
“燕儿,不要胡说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若是叫人听见了,你我怕是过不了明天了!再说,二殿下那样的人,又岂是我所能想的?以后这样的话,只能烂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燕儿赶紧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说。”
花愁站起身,挽着燕儿的手,走进了屋,外面那双烁烁生辉的眼睛,也悄然不见了。
屋内,燕儿轻声地伏在花愁的耳边,说道:“他走了么?”
花愁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要等梨魄的消息。”
外面传来了几声老鸹的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点阴森恐怖。
燕儿拍拍胸口,说道:“终于走了,方才我真的好紧张,生怕说错了,引起他怀疑。”
花愁一笑,说道:“表现得不错。”
燕儿吐了口气,抚了抚心口处,说道:“幸亏梨魄聪明,命人严密监视二殿下,我们才能赶在他来之前,做好准备,否则,怕是难以完成了。”
花愁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说道:“这次我们一定要顶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帮殿下登上太子的位子。”
燕儿赶紧点头,说道:“嗯,我听公主的。”
花愁躺在床上,思绪万千,这次她算是不惜一切代价了,甚至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为的只是稳住风起轩和风景,让他们误以为风吹花真的在府中,从而对风吹花掉以轻心,让他顺利地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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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清猛虎的府宅中时,她就知道风起轩是喜欢她的,从他那深邃多情的目光中,她就已经感觉到了。
所以,她斗胆一试,希望用这一招,弄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大王子殿下的妃子和二殿下有染,那么风起轩的名声自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在现代,明星是需要绯闻的,绯闻越多自然越红,但是在那个封建的朝代,这样的绯闻后果十分严重。嫂子和小叔子有染,会让整个王室蒙羞,风镇南估计也不希望看见。
再者,倘若风起轩果真对她有情有义,说不定也会冲冠一怒为红颜,自动退出,虽然这个可能性非常小,小到几乎不可能,那么处心积虑地一个计划,基本是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的,但是花愁还是算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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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就是这样一来,她就可以让风景觉得她是在背水一战。虽然风起轩可能会被蒙在鼓里,但是精明的风景一定可以猜透,女人的心思,女人更容易猜出来。
一早上,外面鸟语花香,花愁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百褶裙,正在欣赏着前面莲花池中盛开的莲花。
燕儿站在后面说道:“公主,风国的莲花没有我们云国的好,我们云国的莲花可是一年四季都盛开的,从春天一直开到冬天,除非是三九严寒,否则都会一直盛开的。”
花愁微微一笑,确实,云国的莲花是一年四季都开的,自己来到这里,正是春天,春寒料峭,但是满池的莲花开得异常娇艳,红红白白的涨满了一池子,分外的迷人。
“可能,是因为云国比较温暖吧。”花愁说着,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闭上眼睛,微微放松了下神经,方才继续说道:“站在莲花池边呼吸清晨清新的空气,果真是件非常不错的事,有助于大脑神经的放松。”
燕儿眨眨眼睛,正要问出心中的疑惑,就见三个妙曼的身影出现了,正是风吹花硕果仅存的几个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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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她们换上了干净清爽的夏装,王府中有专门为府上主子做衣服的工匠,每到节日或者季节交换时,都会有人来安排做新的服饰,包括女人的头饰。
所以每个妃子就算不拿出娘家陪嫁的体己,也照样能拥有很多的珠宝首饰。
如今府里除了胡娇娇之外,只剩下四个妃子了,三个高官之后,一个便是花愁,这三个高傲地如同金孔雀一样的妃子,头上佩戴着明艳别致的最新发饰,穿着最新裁制的夏装,出现在花愁的面前。
一个妃子樱桃小嘴,微微一撇,目光从花愁的身上扫过,说道:“彩云姐姐啊,你看齐师傅为我们打造的发饰真的很漂亮,特别是映在这开满莲花的池中,更显得娇艳动人了。”
那个被唤作彩云的妃子,立刻笑着说道:“那是,齐师傅的手艺特别精湛,他打造的发饰每一款都别致精美,非一般人都能拥有的。”
另外一个妃子也笑着说道:“梅师傅的手艺也不错嘛,你们瞧瞧她为我们量身定做的夏装,选的料子多么光滑柔软,样式也都是之前从未见过的,连做工都这么精致。”
她们叽叽喳喳地说着,无非是想在花愁的面前炫耀一下,她们如今添了新的服装和发饰,而花愁,因为不得宠,连这些都没有了。
花愁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在之前,早已有人来问过她,需要哪个款式的服装和发饰,但是花愁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加上银子已经有送很多服装,便拒绝了。
至于发饰,花愁向来不喜欢那么繁琐的东西,首饰她也有不少,都是银子和风吹花给她的,但是她很少佩戴。
尤其是现在这样,穿着百褶裙,直接将头发散披了下来,前面梳个厚厚的刘海,整个人看上去清爽自然,纯洁得像个天使,哪里像这几个女人,浓妆艳抹,头上佩戴的头饰怕都有好几斤吧,显得很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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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愁转过身,迎着风,双手捋了捋头发,往后面一洒,秀发如瀑布般的被风拂起,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飘逸脱俗,站在这莲花池边,宛如凌波仙子。
三妃见她不仅不生气,甚至连这么不经意的一个动作都显得这么与众不同,都显得这么飘逸脱俗。
于是,其中一个妃子很嫉妒地撇撇嘴说道:“不就是甩头发么,我也会。”
将头上最新款的发饰拽了下来,将头发弄散,只是因为她的头发长年盘着,并且十分的长,以至于弯弯曲曲的垂了下来。
她也学着花愁的样子,将手放在脑后,将那长长的秀发往后面一抛。
可能是因为没有看仔细,她居然背对着风,以至于那长长的秀发被一阵大风吹起,倒飞了过来,将她整个人都几乎淹没在乌黑的秀发中。
花愁的脑海中迅速地闪过之前看过的雷文,用在这个妃子的身上,的确是最合适不过了。此时,这个正在作秀的妃子,不就是正“风中凌乱”和“如魔似幻”么?
看着面目狰狞的某王妃,不仅花愁几乎要喷饭,甚至连她身边的另外两个王妃都忍不住翻着白眼,往后退了数步。
那个自认为十分飘逸脱俗的某王妃,还学着花愁的模样扭动着腰肢,结果一不留神,踩到了最新款的夏装的前摆,整个人前倾,咕咚一声,栽进了池子里。
于是,某个王妃从陆地上的“风中凌乱”变为了“水中凌乱”了,黑色的秀发在水中铺开,洒开了一大片,像一张渔网,而她本人则像是那只被网在了中间的鱼。
某王妃在水中不断地扑腾和挣扎,但是不会水性的她,只有不停地喝水。
看着在水中乱扑腾的某人,岸上的两个妃子都惊慌失措,仿佛是火烧蚂蚁一般地在边上团团转,却不知该怎么办。
花愁见水里的人喝得差不多了,才飞身扎进了水中,将即将沉到水底的某人拖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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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某妃躺在那里直哼哼,似乎快要断气了。
花愁将她翻转过来,用膝盖顶住她的小腹,一边用手指抠住她的嘴巴和捏住鼻子,使劲一顶,那个妃子便吐出了一口水,如此这般,一直待她吐尽之后方才罢了。
然后,花愁一把将她拎了起来,快步地走到了那个妃子的院子,吩咐她的婢女,将她换了衣服,并且嘱咐要煮姜汤给她喝。
这一切吗,看在另外两个妃子的眼中,着实是将她们吓坏了,在她们眼中花愁简直就不是女人,入水救人的动作干净利索,并且拎着几十斤重的某王妃,宛如拎着一只小鸡。
于是,两个王妃私下商量,再也不敢找花愁的晦气了,她这么彪悍,万一把她惹恼了,她一生气,一手一个,拎着扔进了莲花池中,那不得活活淹死了啊?
两人一边想着,一边赶紧悄悄地消失了。
花愁回到住处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燕儿又煮了一碗姜汤过来,让她喝了。
燕儿叹了口气,带着一丝的埋怨,说道:“公主,那个娘娘那样地对待我们,您还要跳下水里去救她,换了我,宁可站在岸边拍手,也不会下去救她的。”
她的意思就是,那样坏的人,就活该淹死。
花愁淡淡一笑,说道:“那又何必,到底是条性命,就算再不好,也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我若是不会水倒也罢了,我既是会水,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再说,她若在这个时候死了,支持殿下的人肯定会少了一个,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她说道,眉眼低垂,心中想起当初刚来这边的时候,用那样的手段对付花辛的儿子,心中不由有点惭愧和心痛。只是,那时,她被仇恨所包围,一心就想着要给天龙哥报仇,其他的她根本没有去多想。
现在回想起来,心中便充满了愧疚,他的父亲再怎么坏,再怎么的残暴,他是无辜的,他不该去承担他父亲造成的后果。想起那个孩子用清澈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的情景,她的心中便一阵的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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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换做了现在,她宁可拼了一命,跟花辛同归于尽,也不会做出伤害小孩子的事情,只是,往事已矣,再后悔亦是无济于事的。
中午时分,风景来了,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衣裳,格外的显眼。
那时,花愁刚好在院子里一边看景致,一边想着心事。
见到了花愁,她立刻满脸的笑意,说道:“王嫂,听闻府上的厨子做的菜特别好吃,小妹特意来蹭饭吃了。”
花愁笑了一笑,面上虽是古井不波,但是心中却是暗暗戒备着,这个女人可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表面上笑嘻嘻的,骨子都却是阴毒得很。
“府上的厨子是新来的,确实做得一手好菜,既然妹妹知道了,那就不要客气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花愁说着,微微一笑,如风拂落花,牵着风景的手走进了院子里。
风景一见花愁居住的小房子,心中已经明白了,传言倒是真的,她果真被风吹花贬到了这个小冷宫中。当下,一笑说道:“王嫂,你怎么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
花愁心中冷笑,明明是早已知晓的,还故意这么说,不知道是装不知道,还是故意气她说的风凉话。
她也不去计较,只是一笑,说道:“人生如梦,朝碧海,暮苍梧,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我们会是怎样。呵呵,妹妹不必见怪,一切总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
风景听了花愁的话,有点不甚明白,尤其是水落石出四个字,她更是有点捉摸不透,难道花愁心中知晓了什么?
来不及思索,花愁又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的,刚来的时候,我也住在这里,更清净,有种与世无争的感觉,像我这么缺心眼的人,最适合住在这里了。”
风景笑了笑,说道:“王嫂若是缺心眼,我们这些人,怕是没心眼了,呵呵。”
花愁故意不疼不痒地接着说道:“我可没说你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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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怔了怔,赶紧笑着说:“我对别人可以没心没肺,但是对王嫂你可是有情有义的,半点也不敢怠慢了。”
花愁素净的脸上微微现出一丝笑意,说道:“希望妹妹能一直有情有义。”
风景的眼底都现出了笑容,那感觉仿佛比亲姐姐还亲,拉着花愁的手,说道:“走,王嫂,我们这就去找哥哥去,不叫他对你回心转意,我就不叫风景了。”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也听闻了一些传闻,所以特意过来瞧瞧的,没想到倒真的是这样,唉,我这个哥哥,怎么如此的糊涂,且不说王嫂你为人正派,不可能与二狐狸有任何的私情,即便是真的有,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发作,乱了自己的方寸。”
虽然风景每一句都是在帮花愁说,但是花愁听了之后,总感觉怪怪的,听着十分变扭。
花愁立刻意识到了风景的意图,当下微微一笑,说道:“殿下每日里饮酒作乐,哪里还有心思想我的事,你即便去了,也不过徒增了烦恼罢了,倒不如不要去,留在这里我们说说话。”
她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我还处处想着为殿下的事情操心下,现在既然这般,他自己都不关心,我又何必操哪门子的心,倒不如痛痛快快地玩一玩。”
风景脸色变了一变,说道:“如此说来,我们更要好好地劝说他一番,不能再这样的沉迷酒色了,倘若被二狐狸得逞,你们甚至我的下场都很可悲的。”
花愁装作沉吟了一下,说道:“倘若妹妹执意要前往,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这是你们的私事,我也不便过多阻挠,殿下现在怕是在他的寝宫中,妹妹可自己前去一探,若是碰了钉子,可不能怪我没有提醒。”
风景心中的小九九飞快的打算着,既然花愁这么说,那风吹花便一定是真的在府中,既然在府上,又将选太子一事不放心上,倒真的有点叫她捉摸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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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嫂真的觉得不必去提醒下王兄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花愁只是微微地笑了一笑,说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想必他是清楚的,只是装作糊涂罢了,我也猜不透他心中是怎么想的,妹妹可能猜透?”
风景赶紧笑着摇摇头,说道:“王嫂都猜不透的,我又如何能猜得明白?”
花愁嘴角一牵,说道:“我天资蠢笨,又没什么心眼,自然是比不得妹妹冰雪聪明了。”
“王嫂心思玲珑,岂是妹妹所能及的。”
“唉,我若是有一点点心眼,现在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的下场了,呵呵,妹妹不必为我脸上抹金,我自个儿还是知道自个儿的。”
花愁说着,唤来了燕儿,叫她去吩咐厨房今天要几个精致的拿手小菜,又吩咐小夕去取一坛子陈年老酒来。
没一会,燕儿回来了,脸色非常难看,说道:“公主,厨房的人说您现在已经是弃妃,比不得从前了,没有资格单独点菜。”
花愁眉头微微蹙着,叹了一口气,正待说话,小夕也回来了,同样是空着手,哭哭啼啼地说道:“娘娘,他们说您现在身份同等女奴,没有资格喝酒,我说了几句,就给他们扇了几个耳光,打回来了。呜呜呜…”
小夕的脸上红红肿肿的,看样子确实是被人狠狠扇了耳光。
面对着两个一脸郁闷委屈的丫头,花愁顿时感觉脸上无光,只好叹了口气,坐在那里,一脸尴尬地看着风景。
风景一拍桌子,说道:“真是无法无天了,就算是变作了弃妃,也比他们这些奴才们强,我今天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蹄子,敢这般地蛮横了!”
花愁赶紧拉住了她,说道:“好了好了,妹妹别生气了,这都怪我自己,倘若多个心眼,也不至于落了这般的天地,那些人多半是势利眼,见我如此,便想着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得宠了,所以也就不将我放在眼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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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气得横眉怒目,叫嚣着要去惩罚惩罚那些奴才,花愁赶忙拉住了,说道:“算了,我也不想再惹些事端了,如今看来我是不会再得宠了,若是得罪了他们,以后的日子怕是再也不好过了。”
燕儿赶紧说道:“公主,您就是太胆小怕事了,所以那些人才这么地不将您放在眼中,连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被觉得好欺负了,呜呜呜…”
小夕帮腔着说道:“就是就是,从您来了,他们就欺负您,骂也骂您了,打也打您了,若非殿下为您撑着腰,估计您早就给活生生地打死了,呜呜呜,这会子殿下也不给您撑腰了,他们就越发肆无忌惮了,今天打了我,明天说不定就直接过来打您了。”
花愁叹了口气,说道:“算了,都这步田地了,还计较啥?只是今天要怠慢妹妹了。”
风景心中微微一动,眼底弥漫出一丝凉意,嘴角微微一牵,说道:“既然如此,妹妹也不便再打扰了,就此告辞。”
说着,风景便起身走了,花愁一直送她到了府外,方才回来。
回到了房中,燕儿过来问道:“公主,风景公主此来是何目的?”
花愁嘴角露出一丝冰冷,说道:“再次过来试探殿下是否真的在府上,二是来试探我是否真的失宠,然后她再去考虑跟我们联手的事。”
燕儿听了,不由有点小吃惊,说道:“那她这次肯定不跟我们联手了?”
花愁一笑,说道:“肯定是不会的。”
燕儿有点急了,说道:“那会不会去跟二殿下联手了?”
“不会,若是能跟二殿下联手,她就不会这么处心积虑地跑到这里来了。所以,我们不必担心她会去找二殿下联手。”
“那她该怎么做?”
“我也不清楚,她总该是有她自己的主意和途径来解决目前的困境。”
“公主,我只是不明白,您为何不跟她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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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愁冷笑着说道:“因为她的动机不纯,我摸不透她的真正目的,不能知己知彼,最好还是远离,否则后果十分严重。”
燕儿虽然不理解花愁所说的,但是既然花愁说了,那就一定是正确的,她怎么吩咐,他们就怎么做,就绝对不会错了。
花愁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小夕的脸,说道:“傻丫头,怎么打得那么重了?”
小夕揉揉脸,笑嘻嘻地说道:“不这样怎么逼真?娘娘,我可是下了大本钱的,是不是该有赏啊?”
花愁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说道:“好,有赏,赏你个大红花。”
其实,花愁心中早已盘算好了,之前下了这么大的精力来减少风起轩的警惕性,就自然不能再与风景联手,风起轩是只狡猾的狐狸,一点小小的纰漏都有可能会让他嗅到危险的气息,那样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也为了能将这曲戏更加逼真地演下去,梨魄与花愁很少公开见面,哪怕在一个府中,他们都是很少相见,只是在夜半时分,两人才偷偷见上一见,讨论下下一步的计划和步骤。
而风景虽然表面上百般讨好花愁,其实心中是何想法,她是不知道的,甚至风景是出于何种目的来讨好她,她都捉摸不透,这样太过冒险,说不定一转身就被人一棍子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