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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何处无污垢3

花愁一笑,说道:“别再‘奴婢’‘奴婢’的了,我可是一直当你是亲妹妹,不过确实,想要平平安安的话,就要远离他,珍惜生命,远离风吹花。”

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居然是风吹花!看来真的不能晚上说鬼,背后说人。

他有点气愤愤地说:“你们居然在背后说本王的坏话!”

门开了,他阴沉着脸,嘴角噙着一抹标志性的邪恶的笑容,缓缓走了进来。

他说:“难道你们不知道在背后议论本王的人,下场是很可悲的么?”

“难道殿下不知道偷听别人谈话,也是很不道德的事情么?看来你也恶补一下这几本三从四德了。”花愁说着,拿起一本书对着桌上的一只小虫子狠狠地拍了过去,可怜的虫子既没有招谁也没惹谁,就给拍了个稀巴烂。

她将沾了小虫子的稀烂的残骸的书递给了燕儿,说道:“哇靠!这该死的虫子,居然敢咬老娘,老娘一出手就能叫它死无全尸!拿出去扔掉,也不早了,你扔完了就去睡觉吧。”

燕儿接过书,对着风吹花微微一拜,赶紧脚底抹油,飞快地跑了,此处已经水深火热,再不走的话,不是淹死就是烧死了。

风吹花双手往胸前一抱,斜着眼看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冷冷地说道:“你是在向本王示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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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愁站起身,一只脚踩在了凳子上,说道:“看殿下说的,不管我以前是什么身份,如今我换命到了风国,最多也就是个换命王妃,我连游行都不敢,哪里敢示威?”

风吹花看了看她的样子,眉头微微一皱,从她的身上他真的看不出她就是传言中的云国第一美人的花愁公主。

他不由摇摇头,说道:“你真是云国第一美人的花愁公主?”

花愁淡淡地说:“殿下,你日间已经问过了,我确实是云国的花愁公主。”

“不是本王怀疑,你的表现与传言中那个温婉素丽,不食人间烟火的花愁公主,实在是相差甚远,你这相貌,你这举止,哪里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对于风吹花提出的疑问,花愁只是淡淡说:“有时候传言和传奇一样并不可靠,而且我一直生在深宫之中,民间的百姓又是如何知晓我的性格相貌?再说,即便我是天上仙子,落到了凡间,那也得入乡随俗,变成了凡人,现在我的言谈举止身段相貌已经跟一个凡人,画上了一个圆满的等号了。”

风吹花还是很怀疑地看着她,说道:“你之前有说你常常微服私访,那些百姓怎么可能没有见过你?”

“呵呵,没想到风国的大皇子殿下头脑竟是这样的,如果让百姓知道我的身份,那我还微服做什么?直接带着侍卫浩浩荡荡地杀过去不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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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花看着一只吐沫横飞地某人,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真是很特别的人,虽说她相貌不堪,言谈举止粗鲁,但是却能说会道,思维敏捷,反应灵活,连自认为聪明绝顶的他,都有点招架不住。

看来传言真的不可靠。

花愁见他沉思,又加了一句:“如果殿下觉得我并不是花愁公主,而是冒充的话,大可派人去风国调查,你们既然能将苏素娘娘劫持到风国来,自然也是有本事将这件小事查个水落石出的,本公主金枝玉叶,货真价实,经得起调查。”

风吹花邪邪一笑,说道:“本王自然是相信你的。”

花愁往床上一坐,说道:“本公主困了,想早点睡觉,殿下晚上是这里睡呢还是回你自己的寝宫?”

虽然风吹花比较残暴不仁,但也有几个宠爱的妃子,所以他想要跟这几个妃子风流快活的时候,就会去她们的寝宫,平日里他还是住在自己的寝宫中的,偶尔兴致来了,也可能将她们全部叫道他的寝宫中,数人一起玩乐。

以上情形仅属于他心情非常的时候,如果心情一般或者糟糕的时候,他是不碰这几个比较宠爱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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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让人找个女奴,喂她吃下春药,然后穷尽一夜的时间疯狂地折磨她,到第二日这个女奴也就只剩一口气了,下场便是扔到山崖喂老鹰。

能被他玩弄一夜的女奴还得有个条件,那就是必须是处女,倘若在他进入后发现对方不是处女,下场会更可悲,直接拖出去吊在山崖上,让老鹰活活地撕扯致死。

风吹花跟一个道士学过采阴补阳之术,所以他与处女能奋战一夜而金枪不倒,并且能将这个女子的精气吸收到自己的身体里,在战斗结束后,只需睡上一觉,便又精力充沛生龙活虎了。但如果跟非处女的女子交合,便也就只比寻常人稍微的强悍一些罢了,并不能采补。

听了花愁的话,风吹花邪恶地笑着说:“你是我今日成婚的妃子,你说我今夜会独眠么?”

花愁倒也不惧,只是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为殿下更衣吧。”

她说着,伸手在风吹花的脸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说道:“久闻风国大皇子相貌俊朗,万里挑一,果真如此,虽然人面兽心,倒也不失了这一副绝美的皮囊。不过,我更有兴趣的是据说大皇子在床上能奋战数日不疲不休,我很想见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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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花面容扭曲,狠狠地抓住她的手,眼中似乎已经喷火,说道:“你怎么好像很有经验?你非完璧之身?”

花愁强忍住被捏得生疼的手腕,冷笑道:“如果殿下要我的完璧之身,怕是要穿越回到五年前了,现在的话,可是没有了。”

“贱人!”他狠狠甩手给了她一记耳光,动作之快,让她躲闪不及,被狠狠抽了一下,倒在了床上。她躺在床上笑了起来,边笑边擦去嘴角的血迹,说道:“你强行抢了我过来,还想指望我是个处子之身,你真是太天真了,风吹花你简直天真得可笑!”

风吹花气愤地甩袖而出,花愁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一颗泪落了下来。燕儿悄悄地走了进来,将门关上,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她的脸,说道:“公主,您没事吧?”

花愁摇摇头,默不作声,唯有眼泪如珍珠般落下,面上虽是平静,其实内心处早已是翻江倒海了。天龙哥,她的天龙哥,她一定要尽最大的能力保住自己的清白,可是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这清白能否保住,却真难说,今日,真的很险。

燕儿说道:“公主,奴婢…我知道公主心中的苦痛,我也知道公主您是完璧之身,您是想为司马公子守住这清清白白的身子,可是,您这样做很可能会害了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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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固执地认为司马青云就是老天爷可怜她,让她穿越过来跟天龙再续前缘的,可是一切都毁灭了,司马青云被花辛毒死了,虽然她狠心杀了花辛的儿子,但是造成一切结果的罪魁祸首就是他风吹花。

倘若不是他劫持了花辛的爱妃苏素娘娘,她就不会成为一个换命王妃,她不是换命王妃自然就可以跟司马青云在一起,这样她可以与天龙哥再续前缘了。可是一切都没有了,一切都被他们毁灭了,她如何还能将自己清清白白地身子给那个残暴阴险的罪魁祸首风吹花?

花愁摇摇头,声音带着几分的嘶哑,说道:“我不会死的,就算我受再大的屈辱我都不会死,我要看着他先死。”

她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力量根本杀不了风吹花,她也不能贸然行动,万一失败,就前功尽弃了,她处处顶撞他只是一个战略而已。

这一夜,她和衣而眠,却一夜未睡,脸上的痛一直未曾消退,心中的伤更是让她痛澈心脾。直到天色渐亮的时候,方才微微的嗑了下眼,不久燕儿打来了洗脸水,为她梳洗。

燕儿一边梳妆一边心疼地说:“公主,您的脸都肿了,一会我帮您用热鸡蛋敷上一敷,很有效的,唉,您这金枝玉叶的身子,怎经得起那么响亮的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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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思她明白,就是说风吹花下手确实狠了一点。

花愁摇摇头,说道:“无妨,反正都这样了,大不了下人们说我这个王妃没有好好伺候殿下,让殿下给打了而已。”

梳完妆,花愁吃了点早餐,便起身在院子里走走,这个院子还是不小的,尤其是中间有一株高大的桂花树,看样子足有几十年了,开满了黄色的小花,香味浓郁。

“这株月桂倒真是不错,一年四季都会有清香扑鼻,若是在这枝桠上做个秋千,没事的时候坐在上面轻轻摇摇晃晃的,也不错。”

她喃喃自语,便立刻去寻找下人来做个秋千,只是院子里静悄悄的,好像都没有人。

这个院子本来就比较偏,比较清静,下人也不多,仅两三个打扫的。

前面的偏僻处隐隐有哭声传来,这里怎么会有人哭?听声音该是男子,好像还不止一个,她悄悄走了过去,转过两道门,到了后面最偏僻的地方,她看见两个男仆蹲在一起烧着什么。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她轻轻问了一声,她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倒也不是是非不分,对于坏人,她会像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对于好人,她也会以善心相待,所以她才能让手下那么多的小弟听从她。

那两个正在哭哭啼啼的男子听了她的话,赶紧站起来,一脸的惊慌失措。

她瞟了一眼地上,尚未烧尽的黄色纸片,心中顿时明白了,说道:“你们是不是在烧纸钱?是烧给什么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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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两个下人,不过十多岁的模样,倒也是很清秀,满面的泪痕,眼睛哭得有点肿。

两人互望了一眼,然后跪了下来,哀求道:“您是昨天刚来的娘娘吧?”

花愁点点头,说道:“我是。”

一个看上去稍微有点老成的说道:“小人叫旺财,他叫小强,是您院子里打扫的杂役。”

这两个人的名字真是太有趣了,一个是小狗,一个是蟑螂,她很想笑,但这场合确实不宜发出笑声,便问道:“那你们为何烧纸钱?”

旺财一听,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说道:“小人家里贫穷,与妹妹一起被卖到了这里,昨夜殿下他原本与您在一起过夜的,可不知为何气愤离去,今天早上听一个侍卫大哥说,昨夜殿下回去后,叫了一个女奴过去侍寝,这个女奴就是小人的妹妹。”

他说到这里,眼泪哗哗的流满了整个面庞,继续哽咽着说:“妹妹她一定难逃厄运,一定被扔到断崖去喂老鹰了…呜呜呜…”

花愁的心中一阵疼痛,倘若昨夜她没有惹恼了他,旺财的妹妹就不会被折磨而死,最后还要被扔下山崖去喂老鹰。

“那你怎么也跟着哭?”她强忍着心头的悲痛,问那个叫小强的男孩子。

小强擦擦泪,说道:“小人与旺财是好朋友,小人很喜欢他的妹妹,原本我们几人想攒够钱自己为自己赎身,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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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财深深呼吸了几下,说道:“所以小人才和小强跑到这偏僻的地方来,想烧几张纸钱给妹妹,没想到惊动了娘娘,请娘娘饶恕了小人吧,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花愁惨然一笑,她又何尝不是呢?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本可再续的前缘亦是如肥皂泡沫一般的破碎了,碎得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她问:“还有纸钱么?给我一点。”

小强从身后拿出几张,她接了过来,点着,放在地上,看着它们燃烧着,就好比她的心,在一点点的破碎,直至最后化作了一缕青烟,消失得毫无踪迹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纸钱是烧给谁的,是烧给二十世纪的自己还是跟二十一世纪的天龙哥道别,又或是烧给因她而死的司马青云?

她微微起身,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好了,没事了,此事不要再提了,你们跟我来吧,就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时,一个老仆人突然出现了,他指着地上的灰烬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旺财和小强赶紧跪在了地上,口中说着:“李伯饶命。”

花愁见这个老仆人似乎很不将她放在眼中,不打招呼装作没有看见也就罢了,居然还在她面前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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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纸钱是我烧的,你有何意见么?”花容面沉如水地盯着他,淡淡地说。

那个老仆人看了看她,说道:“原来是云国的公主娘娘,恕老奴眼拙,一时没能认出来,不过,娘娘您可知道这府上可是禁止私自烧纸钱的。”

知道她的身份,还敢这么嚣张,看来不教训下这个老家伙是不行了。

“本公主自然是…不知道的,你要如何处置这件事?”

“即便是娘娘做错了,也一样是要受罚的,决不能因为您是娘娘,就能跟这些下人不一样了,娘娘就等着被杖责吧。”

花愁心中十分恼火,说道:“那要杖责多少?在哪里行刑呢?”

老家伙面无表情地说道:“杖责十下,在前面的刑房。”

这时,旺财和小强跪着走到前面,抱住了老家伙的腿,说道:“李伯,求您老开开恩,娘娘金枝玉叶的身子,经不得打的,您就说是我们两个烧的吧,我们把今年的工钱都给您,求您放过娘娘吧,打我们就好了,我们从小皮厚肉粗的,经得住。”

花愁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心中一阵莫名的温暖,心想只要自己能活下去,一定要好好地照顾他们。

老家伙见他们这么说,顿时脸上像一块裂开的干树皮一样,说道:“还是你们识时务,一个不得宠的妃子而已,你们还当她是块宝,你们押错了,成婚第一夜就将殿下惹得发了那么大的火,这辈子估计都难以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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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财抹着眼泪说道:“不,李伯,娘娘是好人,她很善良,就算她不得宠,我们也会尊重她,保护她的。”

“你们真是个傻小子,走吧,刑房去。”

老家伙说着,骂骂咧咧地在前面走着,旺财和小强看了花愁一眼,说道:“娘娘,您放心,小人们就算不要了命,也要保您的周全。”

花愁看着他们那稚嫩的面庞,想起自己曾经手下的那些小弟,一个个的都如同他们这般的年纪,也是如他们这般的义气,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

她笑了一笑,说道:“谢谢你们了,不过我也会保你们周全的,走吧,我们一起去。”

几人一起往前面不远处的刑房走了过去,花愁的面上虽然是带着微笑,但是谁也没有看出来那藏在微笑下面深深的恨。

刑房里的刑具很多,琳琅满目,奇形怪状,每一件都让人触目惊心,因为每一件都血迹斑斑。花愁不由暗叹大皇子手下果真是能人辈出,这么高难度的设计都能想得出来,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估计他们连原子弹都能造出来。

刑房里的人不多,只有几个个牛高马大的健壮的男子,赤着胳膊站在一边。

李老头指着旺财和小强,对那几个男子说道:“他们犯了错,每人各打十大板子。”

那几个人过来,就要抓住他们两个,花愁飘身上前,冷笑着说:“我是昨儿个刚被你们殿下娶进门来的云国花愁公主,也就是你们现在的王妃娘娘,我的话,你们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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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面面相觑,一人说道:“既是娘娘,您的话我们自然是听的。”

花愁指着李老头说道:“这个老家伙对本娘娘大为不敬,你们将他重重打上三十大板,要狠狠地打,不得手下留情。”

李老头脸色顿时变得跟猪肝一样的颜色,叫道:“你们敢打我?我以前可是跟皇上一起长大的,你们谁敢动我!”

花愁冷笑道:“我这一生最痛恨的是两种人,一种是见利忘义的,一种就是你这样狗仗人势的,别说你只是跟皇上一起长大的,就算你是皇亲国戚又如何?我今天打定你了!不要再磨蹭,给我狠狠打!”

几人上来抓住李老头就要往凳子上按,李老头又惊又怕,骂道:“你这个外国来的臭娘们,你这个丑女人,你这个永远也不会得宠的女人,居然敢打我,我要去告诉皇上…我要让皇上出兵攻打云国…我要…哎呀呀…我要…喔喔喔…我…呃…”

才打了不到五大板子,他就蔫了,趴在那里直哼哼,负责打板子的人看了看花愁,但是花愁毫无停止之意,依旧是面罩寒霜地站在那里,只得继续地打到三十板子结束。

打完后,再看李老头,已经昏死了过去,屁股上血迹斑斑,一片血肉模糊。

花愁冷冷说道:“用冷水泼醒他。”

这个刑房里不仅有冷水,而且还是冷的盐水,“哗啦”一下泼在了他的伤口上,被这一激灵,他又颤巍巍地睁开眼睛,呻吟道:“你…你…我…我…要…去…告…诉…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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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愁冷笑地看着他,说道:“我不管你去不去告诉陛下,也不管明天我会受到什么惩罚,在今天,我还是你的主子,我这个丑的不得宠的主子,也照样可以收拾你这个狗奴才!”

李老头不断地呻吟着,脸色苍白,口中呜呜地重复着那句话,说是要去告诉陛下,让陛下治花愁的罪。他这样的说着,这里的人都知道李老头的性格,知道他一定会去找陛下的,并且还会添油加醋地说上一堆,府里的人都十分的厌恶他,却又没有人敢说。

花愁一转身,带着旺财和小强两个出了刑具房,回头对李老头说道:“哼,你就算是个焦大,也逃不了我王熙凤的手!何况,你还不是,切!下次再看见我的时候,记得老实着点,否则可就不是屁股开花这么简单了!”

旺财轻声地问:“娘娘,焦大是谁啊?”

小强也轻声地问:“娘娘名讳姓王名熙凤?”

旺财喝住他,说道:“小强,娘娘的名讳你也敢叫,快向娘娘请罪。”

小强赶紧捂住嘴巴,说道:“娘娘,小人是无意的,请娘娘饶了小人吧。”

花愁微微一笑,说道:“焦大和王熙凤都是传说的人物,讲的就是焦大倚老卖老,对他的主子不尊重,所以王熙凤就惩戒了他,命人用牛粪堵住了他的嘴。我叫花愁,不是叫王熙凤的,以后你们就喊我娘娘或者花愁娘娘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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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财说道:“我们还是喊您娘娘吧,这里的规矩极严,是不能随便喊主子的名讳,否则要被狠狠地处罚。娘娘方才看见了那些刑具了吧?平日里要是有下人犯了错,就要被带到这里受罚。其实,娘娘,我们私自烧纸钱,打十板子已经算是轻的了,上次展颜不小心打烂了一个盘子,被抽了二十鞭子,那鞭子上有倒刺,打得遍体鳞伤,皮开肉绽。”

花愁的心不由跟着颤抖了下,说道:“一个小女孩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刑罚?”

旺财有点忧伤地说:“是啊,她被打后,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动,本来受罚后,可以休息几天的,但是因为她平日里跟人关系不好,所以只休息了一天就被抓去干活,以至于支持不住,得了病,没几天就死了。”

他说着,声音渐渐地有点哽咽了,看来这个展颜跟他的关系还是蛮好的。

花愁叹了口气,说道:“唉,真是个不幸的孩子。”

旺财看着她说:“娘娘,我们也是幸运遇见了您,否则今天我们就惨了,肯定要被打得半死了,可惜要是早点能遇见您,妹妹她说不定也能活下来。”

花愁嘴角一牵,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深深地叹息道:“你们看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李老头说得不错,我这个不得宠的妃子,肯定是嚣张不到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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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财很不赞同地说道:“娘娘,您可不能这样说,您今天做的事情我们两个下人可是都看在了眼里的,您一点错也没有,您是个善良的好人,是别人欺负到了您的头上,您才跟处罚他的,您已经很仁慈了,换了殿下,估计当场就一掌将李伯给劈成两半了。”

花愁淡淡一笑,温婉的眉眼透着淡淡的忧愁,仿佛飘着的薄雾,说道:“他不敢那么对殿下的,因为他知道我昨晚没有伺候好殿下,把殿下气走了,所以他便认定了我是个不得宠的人,以为我好欺负,所以才会那么嚣张。”

她说着,看了看旺财和小强,声音透着淡淡的自责和忧伤,说道:“其实我要跟你们说对不起的,如果昨晚我没有气走殿下,估计你妹妹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了,我只能说,我真的很抱歉。”

旺财和小强赶紧跪下,旺财说道:“娘娘,您千万别这么说,小人心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真的,从来都没有过,而且,这个都是妹妹的命,跟娘娘您没有任何的关系,请娘娘千万别自责。”

花愁含泪点点头,说道:“谢谢你们。”

旺财赶紧说:“娘娘,您对我们这么和善客气,倒是折杀我们这些下人了,在这里,主子要我们的命,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所以以后娘娘有事尽管吩咐,都是下人们该做的,娘娘不用谢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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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愁一笑,没有再吭声,虽然这两个男孩子年纪不大,倒是很有教养的感觉,很护主,很懂事,若是在二十一世纪,估计也是两个很乖巧的孩子,她看着他们一脸的稚嫩,心中很是欢喜。

虽然他们命不好,做了奴才,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他们是没有任何的自由和人身保障,只要主子不高兴,随时可以捏死他们,但是她花愁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在她的心中还是人人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以前,她刚混黑道的时候,过的也是刀口子舔血的日子,也曾拿着刀追杀那些欺负她的人,但是那些人都是该死的。后来,她的身边跟了一些小弟,但是他们在她的管制下,从来不无故的打架斗殴,都是本本分分,只有别人侵占到他们的利益时,她才会下令采取自卫措施,或私了,或靠武力解决,或用智谋借刀杀人。

如今,她穿越到了这个不知名的世界,她只是个普通的人,没有依靠,想要活命只能自己闯,她必须要狠,必须要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她不奢望着自己能向在二十世纪一样的呼风唤雨,她只想自己不那么的孤独。

她知道现在她还斗不过风吹花,但是她相信自己有一天一定可以杀了他,为司马青云报仇,为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报仇。她抬头看了看天,虽然阳光高照,但是她却觉得这里阴霾密布,阴风阵阵,暗无天日,无数冤死的魂灵在空中呐喊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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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院落中,旺财和小强开始整理院落,他们的任务是负责打理这里的花草树木,以及搬运东西。花愁回去后,就往小躺椅上一靠,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从早上到现在真的很累。

燕儿凑了过来,说道:“公主,我找您一上午了,您去哪里了?”

花愁笑了一笑,继续闭着眼睛将上午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燕儿听了忧心忡忡地说道:“公主,我们初来乍到,最好不要这样的张扬,我怕会因风头太盛而遭人嫉妒和陷害。”

听了燕儿的话,花愁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怕啥?我的性格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绝不委屈求饶,我很少去记仇,因为有仇的话,我当场就报了。”

燕儿叹了口气,说道:“公主,我这也是为您好,至少这几日我们谁都不认识,您这么随便就有仇必报,很容易惹火烧身的,这个李老头您看他肯定要去王上那里告状,然后挑拨离间,万一王上怪罪了下来,您被处罚了,我这心里看着也疼。”

花愁扑哧一笑,说道:“我闯了祸,我都不急,你急啥啊?真是皇上不急,倒急死了太监,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容易就给打倒的。那个老家伙要是真的将我告了,我被处罚了,他以后的日子,哼,我敢保证他好过不到哪里去。”

燕儿无奈地说:“唉,公主您真的像变了个人似地,以前您可不是这样的性格,现在的您啊,我都感觉我跟您都生疏了,不认识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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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愁一笑,心中暗道:“傻丫头,你认识我才怪,我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大姐大。”

一个女奴走了进来,说道:“娘娘,午膳准备好了,请您用膳。”

燕儿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娘娘一会就到。”

那个女奴退了下去,燕儿说道:“公主,我们去用膳吧,折腾了这么久,您也该饿了吧?我们去饭厅吃饭吧。”

花愁点点头,站起来,只觉得头有点晕,便用手按了按太阳穴,说道:“这里太压抑了,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燕儿赶紧问道:“公主,您没有事吧?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花愁摇摇头,笑了笑,说道:“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是昨夜没睡好,今天有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我想得有点多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燕儿说道:“那我扶您去饭厅吧,估计是饿着了,等吃了饭,您躺会儿,保准一觉醒来您的身体就好了。”

到了饭厅,花愁在桌边做了下来,这里每个有名分的妃子都会有自己的寝宫,里面饮食起居一应俱全。因为花愁比较不得风吹花的宠爱,所以才被分到了这个比较偏一点的寝宫,但是花愁本人还是比较中意的,因为比较清静,平时也该是会少点是非。

饭菜十分简单,仅四菜一汤,算不上精致,花愁看了一眼,问那个送菜的女奴,说道:“其他的娘娘也是这样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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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奴看上去倒是很机灵的,脆生生地说:“回娘娘,其他的娘娘是八菜一汤,唯独花愁娘娘您只有四菜一汤。”

花愁听后,嘴角微微扬起,淡淡地说道:“为何我比别人少了四个菜?莫非我比别的娘娘少了半截?”

燕儿听了,忍不住想笑,公主果真是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她绝对不会计较这些,而且之前的公主绝对不会说出这样让人想喷饭的话来,不过,她喜欢现在的公主。

那个女奴淡淡微笑着说:“回娘娘的话,奴婢只是负责送饭的,至于如何安排,为何这般安排,就不是奴婢的事了,奴婢也一概不知,请娘娘见谅,在奴婢的心中,不管是哪位娘娘,都是奴婢的娘娘,都是奴婢的主子,奴婢都会一视同仁的。”

花愁听了,面上淡淡的一笑,说道:“你倒是个很聪明伶俐的丫头,不过这饭菜还是要麻烦你给他们端回去,就告诉他们本娘娘也要八菜一汤,而且要跟其他的娘娘一样,这样的菜,叫他们拿去喂狗吧。”

燕儿听了,有点紧张地拽拽花愁的衣袖,轻声说道:“公主啊,还是先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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