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正好趁此机会转身进攻,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打到一起。

锦瑟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喊道:“好了!你们不要打了!三少爷,他是我父亲的护卫。你收手吧!”

“老三,把他打残!”一声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锦瑟立刻感觉脊背上一阵阵的发冷。下意识地往一侧躲了两步,回头去果然看见叶逸风阴沉脸色比锅底还黑。

“好!叶逸风你真是好样的!”锦瑟气鼓鼓的说完,便往那边厮打的两个冲过去,并生气的吼道:“你们索性连我一起打残好了!”

叶逸风自然不会让她冲过去,身子一转便拦住她的去路,伸手把她抱起来,不顾她又扑又打的闹,直接把她抱到屋里去。

“瑟瑟乖,别闹了…”叶逸风把她放到床上去,欺身上前把她压在身下,感受着她温软的身子就在自己身下,这些天来的忐忑不安才终于烟消云散,感觉一切都踏实下来。

“混蛋!骗我!你居然让欧阳铄去骗我!”锦瑟手脚被他扣着,踢不到他也打不到他,只好恨恨的骂。

叶逸风却一点也不生气。让他生气的人自然有人收拾他,这会儿他只想跟这磨人的小东西好好地叙叙离别之情。有几天没看见她了?这感觉真相是过了十几年,漫长的让他窒息的要死了一样。他轻轻地抚摸着她因为生气而泛红的脸蛋儿,有些小得意的轻笑着说道:“会受骗那是因为你关心我。不然的话你才不会这么着急跑过来呢,是不是?”

锦瑟被他揭到了短处,便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于是猛然间一抬头,咬住他薄唇的唇角猛然用力。

叶逸风唇上吃痛,忍不住闷哼一声,饿狼一样反咬过去,狠狠地嘬着她的唇,像是要吞入腹中一样吸允到怀里的小身子虚软无力,才意犹未尽的放开。

“叶逸风…你真是混蛋…我都这样了你还耍我…”锦瑟不挣扎了也不闹了,只委委屈屈的躺在那里,撅着嘴巴抱怨。

叶逸风一下子没气了。他侧躺在她身边,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小腹,低声问道:“你有没有良心?我们两个到底谁耍谁多一些,嗯?你偷偷的藏起来,让我找不到。还跟别的男人眉开眼笑的?嗯?”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锦瑟立刻想起昨晚她看见叶逸风跟丫头调笑的样子,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便索性抬手捏住他的脸颊,气急败坏的骂道:“呸!你都能跟丫头们眉来眼去的调情,我还没说你呢!再怎么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吧?你觉得我会带着你的孩子去找别的男人吗?你那只眼睛看见我跟别的男人眉开眼笑啦?你说,你说,你说啊!混蛋!呜呜…我不要跟你好了…我不要你了…唔…”骂到后来她忽然伤心起来,扭过脸去掉眼泪。

“乖…别哭。我还不是被你气的呀。你还说你没跟别的男人眉开眼笑,你今儿都被人家抱着跑了大半个京城,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又打又骂的,你还好意思哭?”叶逸风抬手抹去她的眼泪,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正过来,和自己对视着,又轻声问道:“你自己说说,咱们俩到底是谁的过错多一些?”

锦瑟又想起锦绣来,便生气的哼道:“锦绣是我父亲给我的护卫,他负责保护我的安全!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哪像你——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哪些丫头面前笑得有多么淫荡!”

“你怎么知道?!”叶逸风皱眉问,“你那只眼睛看见我跟丫头调笑了?”

锦瑟冷哼一声,怒道声说道:“我两只眼睛都看见啦!你说你昨晚在剑影阁的后廊檐下跟一个丫头在说什么?什么好事儿让你笑成那个样子?你说啊!”

“昨晚在剑影阁的后廊檐下?”叶逸风一怔之后,眼角立刻弯起来,“你监视我?你是不是每晚都偷偷跑去剑影阁旁边去监视我?”

锦瑟鄙夷的哼道:“呸!谁监视你?你想的美!”

叶逸风微笑着贴过来,咬住锦瑟敏感的耳垂低声说道:“说谎话不是好孩子,小心把我们儿子教坏了。”

“躲开!”锦瑟推他,“我们的事儿还没完呢!你今天的事儿又怎么算?!”

“今天什么事儿啊?”叶逸风开始装傻。

锦瑟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哥几个厚颜无耻,居然编出那些瞎话来骗我!回头我见了欧阳小四,看我怎么骂他!”

叶逸风叹道:“我们没编瞎话啊,就是打了个赌。”

锦瑟立刻追问:“打什么赌?”

“我的确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喏——”叶逸风说着,伸手撩起自己的袍子,抬起腿来给锦瑟看他脚腕上裹着白纱布,说道:“刚抹了跌打的药膏,这刚缠上的。”

“真的摔倒了?”锦瑟忙坐起身来,看着他比往日粗了好些的脚腕,肚子里的气已经被心疼代替了大半儿,看着脚脖子肿成这样,不知道得多疼呢。

叶逸风好像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一样,抬手在她后背上拍了拍,说道:“我有独门秘制的膏药,不怎么疼了。别担心。”

“去!”锦瑟横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爱疼不疼,赶紧的说你们打什么赌?”

叶逸风不跟心软嘴硬的小丫头一般计较,搂着她说道:“小四说把这消息去说给你,你一定会跑来看我。老三说你正跟新欢好着呢,才不管我的死活。我觉得为了证明你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丫头,我觉得还是应该证实一些比较好,所以就同意小四去找你了。”

“等等!”锦瑟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你知道多久了?”

“唔…”叶逸风得意的笑,“你失踪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不过我知道你身边不缺人照顾,而我也正好有大堆事儿要忙,所以就没去打扰你。给你几天的时间好好地想一想,好好地比较一下,这普天之下的男人,是不是还有人能比我对你更好。想好了,你才能乖乖的嫁给我,以后陪着我走后半辈子的路。”

叶逸风含笑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让锦瑟听得简直是目瞪口呆。

她一直以为他是极端的宠着自己的,甚至宠的有些失去了理智。却从没想到过面对自己的离开,他能理智的想这么多,并且能在知道自己在哪里之后七天的时间,愣是没找上门去。还用这种打赌的方式把自己给诓骗过来。

他对自己,仅仅是宠,就像是一个人养了一只心爱的宠物,虽然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给它最好的衣食,但也不过那样而已,宠物丢失了,只要知道它过得好,他其实都无所谓的。甚至在他自己养不下去的时候,再宠的宠物都可以送人。

而自己对他,却是刻骨铭心的爱啊!

她为了他,穿越了时空,抛弃了那边自己奋斗了十八年的一切,甚至连带着父亲也跟着过来,把那边数十亿资产的集团丢给了手下的高层管理。父女两个留在这里,无非就是因为她爱身边这个男人,而父亲却不放心自己。

叶逸风看着怀里的小姑娘眼神一点点的冷下去,终于不忍心咳嗽一声,说道:“好吧,我刚刚说谎了。瑟瑟——难道你真的不知道看不见你,不知道你过的怎样我心里会很难受吗?当晚墨菊告诉我你失踪之后,我几乎要疯了。

我派出所有的嫡系去找你,他们查找了楚王府,六王府还有你跟你父亲名下所有的家业,却找不到你藏身在哪里。我甚至都有心上报朝廷说人口走失,带着镇南侯府的护卫在京城各家各户暗中搜查了。

若不是老三无意间从侯府后面的那片宅子经过时,偶然发现你在玫瑰花丛里晒太阳,我真的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

那所宅子居然是城外青云寺的财产,你父亲的城府之深,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你说我怎么可能查到寺院里去?我又怎么能想到青云寺里曾经住过的妙言大师又跟你父亲有渊源?

还有,我找不到你的第二天,宫里就有消息传出来,皇后想要你嫁给三皇子,做三皇子的侧妃。你知道我听到这消息后心里是真么感觉?加上你莫名其妙的躲着我,当时我简直是心灰意冷了!”

锦瑟皱眉问道:“你该不会以为我躲着你是因为想嫁给三皇子吧?”

叶逸风坏坏的看了她一眼,故意冷哼:“谁知道呢。人家可是三皇子呢!”

锦瑟看他那欠扁的样子,气得直咬牙,却故意叹道:“说的不错,只是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你我想嫁给三皇子,你会不会同意退婚呢?”

叶逸风冷哼:“想都别想,婚期都定下来了。三月二十六日,你就乖乖地等着嫁给我吧!”

“啊?三月二十六日?”锦瑟惊讶的叹道:“我怎么还不知道啊?如果我还没准备好的话,怎么办呢?”

叶逸风轻笑道:“你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你的妆奁的事情,我叫人送了一百万两银子去楚王府。楚王妃正在为你打点,我想用不了十来天的时间,就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更无须你操心,你只要开开心心的等着做新娘子就行了。”

锦瑟不悦的说道:“你现在都拿我打赌开玩笑呢,我怎么放心跟你过一辈子?”

叶逸风转头听了听外边还在打,便牵着锦瑟的手下床,说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锦瑟不解的问道:“去哪里啊?”

“到了就知道。”叶逸风牵着她的手从后门出去,一直往后走,穿过后楼的穿堂,出了后面的侧门,沿着两边都是栅栏月季的石子甬路一直往后走,穿过一片绚烂的海棠林,又过了一片千叶桃花林,叶逸风还不停脚,拉着锦瑟一直走。

锦瑟走的气喘吁吁,站住不动了:“我累了,走不动了。你不说带我去哪里我不走了。”

叶逸风转过身来,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轻声笑道:“好吧,你走不动了,那我抱着你走。”

“不要!”锦瑟低头看着他扭伤的那只脚,“你自己都走不利索,还想抱着我走,我怕你摔着我。”

“不过是小小的扭伤而已,又没伤着骨头。”叶逸风不由分说把她抱起来,轻声笑道:“你放心,我还想让你给我生一群孩子呢,不会在你没过门的时候就把你摔坏了。”

“你…流氓!”锦瑟羞红了脸,恨恨的咬牙骂他。

“这就流氓了?”叶逸风厚颜笑着,“这是夫妻人伦之礼,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们男不偷女不盗的,怎么会是流氓?”

“好了!闭上嘴巴,好好走路!”锦瑟被他一瘸一拐的摇晃着,心里怕的要命,“要不然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好了。”

“不。”叶逸风敛了笑容,正色说道:“瑟瑟,以后的路还很长,我知道你小,我比你大了十岁,所以你走不动的时候我要抱着你。不为别的,我只愿等到有一天我老了,走不动了,你也能跟现在一样陪在我身边,若是不能搀扶,就用车子推着我也好。我只要你一直陪着我。”

“…”锦瑟顿时语塞,喉间似是被一团棉花堵住,胸腔里满满的,有些胀痛,鼻子里酸酸的,眼前他胸口处月白锦缎上的刺绣花纹渐渐地模糊起来。

叶逸风不再说话,只抱着她慢慢的走。

锦瑟渐渐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悄悄地用手背把眼睛里的泪抹掉,靠在他胸口的地方听着他的砰然心跳,安静的被他抱着走。

走了不短的一段路,叶逸风终于开口:“好了,瑟瑟,你看我为你准备的这些,你喜欢不喜欢?”

锦瑟把脸从她的怀里转出来,回头看见一片繁花锦簇,顿时惊住了。

不得不说,叶逸风这次真的是大手笔。

入眼之处都是玫瑰。大红的玫瑰做底子,一朵一朵玫瑰紧紧地挨在一起,像是相亲相爱的一群孩子一样,头并头脸贴脸。中间是两颗粉色的桃形,是用粉色玫瑰做出的心心相印的样子。粉色玫瑰和红色玫瑰之间用橙色略带红的所谓香槟玫瑰间隔开来,增加了心心相印的立体感。心心相印的下面是用黄色玫瑰花摆成的八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若是在现代社会,锦瑟定然会被这样的傻乎乎的做法给弄得啼笑皆非,然后骂一句这样做的男孩子:“你怎么会这么老土呢?”

可是在这里,这样老土的事情由叶逸风这个满脑子都是男尊女卑的古代公子哥儿做出来,的的确确撼动了锦瑟的心。

“喂,你哪里弄这么多玫瑰花来啊?”大虞朝的人好像都喜欢牡丹芍药的呀,整个京城也弄不出这么多玫瑰花来吧?况且还有粉色和香槟色,真是太难为人了啊。

叶逸风低声笑道:“如不是为了弄这些花,你以为我会有耐心让你在那个小院子里跟那个该死的家伙厮混这么久么?”

“叶逸风!”锦瑟转头瞪着他,“你就不能好好地说句话吗?什么厮混什么的,你再胡说我真的不理你了!”

叶逸风忙笑着捏一捏她的脸蛋儿,说道:“哦!好的,不是厮混,那混蛋只是我们瑟瑟的奴才,嗯——护卫,贴身保护瑟瑟的安全。”

锦瑟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说。只慢慢的走到玫瑰花丛里轻轻地蹲下身子去轻轻地抚摸着玫瑰鲜活的花瓣,微微的笑。

世上没有一个女孩子能拒绝得了玫瑰的攻势,锦瑟再聪明再傲气,在爱情面前也只是个纯纯的女孩子,面对这玫瑰花海,她一样把之前的那些不痛快全部丢开,一心一意只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宠爱。

叶逸风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让她站起来,手指滑过她的脸颊,他们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他从口袋里掏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锦瑟目光潋滟闪烁,惊讶的看着他。叶逸风把盒子送到她的面前,轻声说道:“瑟瑟,你听我说几句话。”

锦瑟只愣愣的‘嗯’了一声,叶逸风已经缓缓地蹲下身去。

那一刻阳光和煦,春风微醺,带着醉人的玫瑰花香。锦瑟站在那里,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他单膝跪在草坪上,抬头看着锦瑟,缓缓地说道:“锦瑟,这几日你不在我身边,我想了很多。最初的时候,我用计谋把你弄到身边来,当然只是因为曾洪寿的一句预言。可是你跟我在一起这一年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期间的一点一滴像是一点点的星光,照亮了我如黑夜般的生命。之前我活着只是为了复仇,想要把那些人欠我的都要回来,让那些害过我的人都下十八层地狱去。直到如今我才明白,生命不只有仇恨,还有更多的是惊喜。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所以我才珍爱我身边的一切。所以,我求你嫁给我,以后的路太长太黑暗,有你在身边,我才不寂寞。”

他单膝跪着,缓而慎重认真的说着这番话。园子里鸟语花香却空无一人,他一字一句都像是有回音重复情深。

我是漫漫无尽的黑夜,而你则是满天繁星。你的存在照亮了我的生命,所以锦瑟啊,你这一辈子都要陪着我,我们一起走过这漫漫的人生,好不好?

“好。”锦瑟答应。

她微垂着脸向他,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在背后火一样花海的渲染里,泪珠璀璨如同他手中的宝石一般绚烂珍贵。

“叶逸风,”她轻声的对他说:“我嫁给你,我陪你,我和你一起变老,我谁也不看,我只爱你。”

时间是女人最大的敌人,而爱情就是找到一个人,让我们不用再苦撑,心甘情愿陪着他一起慢慢老去,谁也不看,我只爱你。

花园子的某个角落,欧阳铄,蓝苍云和锦绣三人被这边的一幕惊呆。

欧阳铄最先打破沉默,抬手戳了戳蓝苍云的手臂,感慨的叹道:“三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蓝苍云毫不犹豫的抬手掐了他一把。绝世小受嗷嗷的叫着跳起来:“你干嘛掐我啊?!”

“让你知道你是不是在做梦。”蓝苍云的眼睛一直盯着那边花丛里的两个人,锦瑟哭的稀里哗啦,一边胡乱的擦着眼泪一边把叶逸风拉起来。叶逸风起身后便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欧阳铄被蓝苍云掐的泪流满面,嗷嗷的叫着揉着胳膊,哼道:“大哥的一世英名算是脏送到锦瑟的手里了。我之前还以为玉花穗已经够歹毒的了,没想到小锦瑟比她还厉害。居然收服了咱们的大哥。啧啧…以往的阴毒老大,真是不复存在了呀!”

锦绣抬手用擦了擦额头的汗,冷声哼道:“是个男人都应该呵护女人,在翡冷翠,男人向女人求婚时,跪下是必须的。这是绅士行为。”

“屁!”欧阳铄难得的爆了句粗口,“这又不是你们翡冷翠,你少跟少爷我摆你们那里的臭规矩!再不老实,我三哥还收拾你。”

“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锦绣不服气的瞥了一眼蓝苍云。

蓝苍云的目光终于缓缓地收回来,斜着眼看锦绣,冷笑一声说道:“我是怕打坏了你,回头锦大人又为难我大哥,你还别以为我打不死你。”

锦绣毫不相让,撇嘴道:“原来剑圣也不过如此,耍嘴皮的功夫倒是令人惊叹。”

于是乎,蓝苍云毫不犹豫的出手,锦绣也好不后退,迎风而上。两个人又稀里哗啦的打成一团,打扰了那边花海里柔情蜜意的一对。

锦瑟推开叶逸风的怀抱,皱眉道:“真烦人,他们就不能滚远点打吗?”

叶逸风回头看了看越战越勇的兄弟,心里很是畅快,便笑着揽着锦瑟的肩膀往花丛深处去,一边走一边笑道:“老三好久没遇到对手了,看来你这个护卫的身手很是不一般啊。”

“我也不知道,只是被他带着飞很好玩啊。”锦瑟笑眯眯的点头,说了一句让叶逸风很吐血的话。

什么叫被他带着飞很好玩?这死丫头还是欠收拾。

缠绵柔情的一下午,晚饭当然是在桃源福地吃。

杜玉昭也带着玉花穗来了,因为他们二人没有亲眼看见大少爷单膝跪地求婚的样子,所以各种不爽,拉着欧阳铄逼着他细细的描述当时的情况。

欧阳铄又不傻,这样的事情哪敢当着大哥的面描述?叶逸风一个眼神就够他受得了。于是忙摆手笑得比桃花还灿烂:“我不知道啊,二哥你别问我。你去问三哥吧。”

玉花穗摇摇头说道:“行了行了,三少爷肯定也不敢说的,淫威之下哪里还有朋友的义气在?锦瑟,你来,我还有个帐没跟你清算呢?”

锦瑟不知缘故,转身便往玉花穗跟前走,还笑着问:“你跟我有什么没算清的帐?你倒是说说清楚。”

叶逸风心中有数,便抬手拉住锦瑟,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说道:“安静的坐着,你不是饿了么,快吃东西,这杏仁酥是刚烤出来的,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玉花穗自然还记得那晚被叶逸风指责的事情,哪里肯就这样放过。便淡然一笑,向叶逸风说道:“大少爷有什么事情瞒着锦瑟啊,这么遮遮掩掩的。”

叶逸风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锦瑟立刻止住了笑,回头看着玉花穗问道:“这话什么意思啊?”

玉花穗轻笑:“大少爷心里有数。”

锦瑟皱眉细想,回头看着叶逸风问道:“你哪里得罪与姑娘了,让她设这样的埋伏给你啊?”

叶逸风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转过脸来时已经是如沐春风的轻笑:“好吧,今儿本少爷高兴,玉姑娘,那晚实在是我没有分清事实,错怪你了。希望你能大人大量,不要再从中作梗,弄那些手段了,好不好?”

此言一出,杜玉昭立刻坐不住了,忙回头问玉花穗:“花穗儿,你做什么了,惹大哥生气?”

玉花穗本想含糊其辞挑拨叶逸风和锦瑟呢,不想反被叶逸风这个黑狐狸给将了一军,再看杜玉昭那没出息的样子,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哪里敢得罪大少爷呢,不怕万劫不复嘛。”

锦瑟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都是我不好,是不是我离开锦园的那晚大少爷去找花穗儿姐姐的茬儿啦?其实这也不怪大少爷啊,俗话说,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出了事儿他能想到你,也不是没缘故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玉花穗听了锦瑟的话,被气的笑了起来,指着她叹道:“你这死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若不是她从中一力促成,哪有如今他们两个这美满的姻缘?唉——这年头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了。锦瑟恨恨的瞪了正在喂锦瑟吃东西的叶逸风,心里暗暗地骂道这对狼心狗肺的男女!

杜玉昭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拉着她的起身离去。

到了廊檐下,玉花穗落寞的叹了口气,说道:“人家都说,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句话在你杜家二少的身上真是淋漓尽致。可为什么在大少爷身上就没什么作用呢?”

杜玉昭轻笑:“如果你为我怀了孩子,我保证比大哥宠锦瑟还宠你。”

此言一出,玉花穗的脸色立刻一僵,抬手推开他转过身去,说道:“你少臭美了。”

杜玉昭上前去搂住她,低笑着在她洁白如玉的脖子上蹭着,低声笑道:“我花穗儿是好孩子,要等到洞房花烛夜那晚才给我,是不是?”

玉花穗却并没因为这句轻佻的情话而有什么反应,只是沉默了半天,才回过头来看着杜玉昭,说道:“玉昭,你知道为什么风天扬费了那么大的精神,一定要把我抢去吗?”

杜玉昭一怔,搂着玉花穗的手臂慢慢的放松,把她转过来面对面,幽怨的叹道:“你一直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他跟你有什么过节?”

隐约间,杜玉昭感觉到心口的伤口隐隐的痛了一下,握着玉花穗的手轻轻地按在心间,笑得妖气流转:“那么花穗儿,你现在就告诉我好不好?我可不希望我们新婚之夜,那个该死的东西在闯进来闹我们的洞房。”

玉花穗轻叹一声,拉着杜玉昭去了别处一间安静的屋子里,把里面服侍的丫头都遣出去,关了房门,二人肩并肩的坐下来,她侧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幽幽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一直都体弱多病,父亲便请名医,都说我活不过十五岁?”

杜玉昭被这话吓了一跳,他认识玉花穗的时候,这丫头刚好十岁,那时候她活蹦乱跳根本没有生病的样子,他更没听说过这样的话。呆愣之后他抬手揽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拍着:“不许胡说!你这不是已经十五岁了吗?你现在好好地在我的怀里,怎么还相信那些庸医的话?”

“那是因为我八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情。当时父亲还是皇上的贴身护卫,皇上登泰山封禅,身为护卫头领的父亲带人随扈,太后懿旨,叫我的祖母带着我一同随行。那日在泰山脚下,我不慎落到黑龙潭里,幸得护卫及时救上来,才保住了这条小命而不死。”

实际上,正是那次落水,才造成了玉花穗的灵魂穿越,从那一次醒来之后,她便不再是之前的她了。只是这样的话,她实在不敢跟杜玉昭坦言。

杜玉昭轻笑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这才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

玉花穗轻叹一声,说道:“但也正是因为那一次之后,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杜玉昭感觉到一丝隐隐的不安,低头问道:“什么秘密?”

玉花穗不答反问:“你听说过至阴至寒的体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