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下去,他怕说出来,她会不屑,但是,此时的他真是这样想的,孩子,他会给她,名份,他也会给。
她弯了弯唇,何尝听不出他口气里的那份怒意和无奈,不过此时,她只当做是他的缓兵之计,见她如此这般油盐不进而采取的缓兵之计。
因为,每次都是这样,每次他都将她宠得不像样子,将她抛上云际,然后又给她重重一击。
想来,他又是有什么阴谋,需要她去配合。
“我想要的皇上都会给?”她抬起头,看着他。
她忽然想,如果她此时,她说她想做皇后,他会不会答应?
“是!”他的口气笃定,甚至还有一丝丝不易觉察的惊喜。
“那”她顿了顿,终是没有将皇后二字说出口,她本不意那个虚名,而且,那个位子,她知道,从来就不会属于她,有另一个女子。
十年前就注定了是那个女子。
她想要的不过一颗真心而已,但是,这个男人早已经给不起。
既然这样,何必在这里浪费这些口舌?
想了想,她眸光一闪,“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皇上已经答应将秪龙珠给我了?”
“你想要的就是这个?”
他的声音微凝,口气中的怒意更甚了几分。
“是!”看着他有些惊讶的样子,她冷笑,甚至还想问,他以为她想要什么,“我此次回宫,本就为秪龙珠而来,皇上也清楚。”
秪龙珠,又是秪龙珠。
只为秪龙珠而来。
只为救那个男人而来!
心中久久压抑的怒火终于蹭地一下被点燃,他再也沉不住,猛地起身,“莫霜,你不要逼朕!”
逼?
呵,她轻笑,伪善的面孔终于被撕下。
“我以为君无戏言,原来竟只是我在逼!”
她讥诮的冷笑深深刺痛着他的眼睛,他猛地伸手紧紧抓住她的臂膀,用力,咬牙切齿,“你到底想要怎样?”
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般抓狂过,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般无力过。
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二十年的修为从来都是不堪一击。
“你到底想要怎样?”
他又重复了一句,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
肩胛几乎被他捏碎,莫霜蹙眉,想要拂开他的手,却被他更加用力,她便只得作罢,抬起眼看着他,目光灼灼,“不是我想要怎样?是皇上到底要怎样?”
不顾她生死的人是他,将她逼到绝境的人也是他。
现在深更半夜,跑来瑶华宫的人还是他。
既然不爱,为何还要来撩.拨?
看着她扬着脸,倔强的样子,原本就清瘦,如今下巴更是尖尖,心中一拧,原本抓着她肩膀的大手,用力一带,就将她扣在怀里。
她还没反应,脸就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口上。
隔着薄薄的衣衫,能真切地感觉到他的体温的热度,灼烧在她的脸上,还有淡淡的龙涎香,属于这个男人特有的气息.
向来她是喜欢的,现在,却只剩厌恶。
她伸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想要将他推开,可推了几下,他却纹丝不动。
她也不放弃,拼命地挣扎,却被他更紧地摄在怀里。
黑暗中,他的气息逼近。
心中一慌,她还没来得及避开,唇上已是一重,他狠狠地噙住她的唇,重重地将她吻住。
她拼命地挣扎,他就伸手将她后脑勺按住,死死地禁锢。
她逃无可逃。
他用力地吮.吸,似乎久旱的甘地遇到了甘霖一般,忘情地汲取,她只觉得自己的唇瓣几乎要被他吸破挤碎,连呜咽的声音都发不出。
一股痛并酥.麻的感觉从唇瓣四散开来,她明明是恨,很恨,却不知要怎样去抵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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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节:非要做吗
股痛并酥.麻的感觉从唇瓣四散开来,她明明是恨,很恨,却不知要怎样去抵御.
他似乎带着极大的怒气,粗重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
另一只大手更是迫不及待地挤进她的内衫,因为力气过大,薄薄的寝衣终于不堪重力。
“嘶——”的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她的眼前蓦地又出现那一夜,那让她生不如死的一夜。
也是这样的声音,他也是这样的蛮力。
那是她的魇,这辈子的魇。
恐惧、屈辱一并朝她袭了过来,排山倒海一般。
他当她什么?
他到底当她什么廓?
发泄兽.欲的工具?
他后宫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何是她?为何非要是她?
泪毫无征兆地留了下来,这是她回宫后第一次哭,她不想示弱,所以她笑,她一直笑,云淡风轻地笑。
但是她真的好痛,好痛,痛得忍不住。
说到底,她也不过一个渴望被爱的小女子而已。
她又不是没有心,她又不是没有感知,她又不是铁打的杰。
凭什么就要让这个男人肆意欺辱?
泪,顺着脸颊,顺着两人紧紧纠缠的唇,流进了各自的嘴里。
唇下一股咸湿,冷祈宿身子一僵,停止了手中和嘴上的动作,怔了片刻,便缓缓放开了她,眸色一苦。
他在做什么?
他差点就又强要了她。
他们之间已经千疮百孔,他怎么可以还这样对她?
他只是忍不住想过来看一下她,只是看一下,没想到会这样。
想他冷祈宿,这世上之事,只要他想做的,哪一件不是运筹帷幄、尽在掌握,只有这个女人,只有这个女人是个例外,好像,每一次他都极力想做好,却总是让事情越变越糟。
他拧眉看着她,看着她哭泣的样子,舔了舔唇,再一次找不到语言。
“莫霜…”
“滚!”
她的声音很轻,轻飘飘地从唇齿间逸出,几不可闻,可是她却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
冷祈宿一怔,为她轻而决绝的口气,也为她恨而绝望的眼神。
她竟恨他如斯?
心痛得有些颤抖,他伸手将她的头按进怀里,闭眸,咽下心中的苦涩。
“皇上非要做吗?”见让他走,他不但不走,反而又伸手来抱她,怀里的女子淡淡开口,似是疲惫至极。
冷祈宿的身子一僵,知道她误会了他的意思。
连忙扶着她的肩膀,拉开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朕是…”
“想做那就快点吧!”她木然地打断他的话,“还有…做完以后赐我一碗避子药。”
做?避子药?
冷祈宿凝着她,摇摇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薄唇越抿越紧,半响,他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地放开了她,转身离去。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莫霜缓缓闭起眼睛,眼角泪水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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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天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有了一点睡意,可还没睡沉过去,就听秋菊前来通报,说影贵妃前来看她。
玲珑?
她来做什么?
莫不是冷祈宿已经将风宵尘被劫的消息告诉了她?
肯定是。
她是唯一能分享那个世上最尊贵、最优秀男人的寂寞和秘密的女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不会对她隐瞒的。
只是,如果她知道了,她应该会向冷祈宿要秪龙珠吧?冷祈宿会给她吗?
答案是不会。
不是舍不得珠子,而是舍不得人,舍不得她去犯险。
想想以前,寻个药都让她给她做替身,这次更应该不会。
这样想着,她就宽心了,她就是要自己救,她要知道百合的秘密。
简单盥洗梳妆了一下,她就走了出去,玲珑等在外殿,远远望过去,还是那般温婉美丽。
“影贵妃”她对着那抹娇俏的背影躬身行了个礼。
玲珑转过身来,嫣然一笑,连忙走来伸手将她扶起,“不必多礼!”
说着,就牵着她的手走到一边的软椅上坐下来,淡笑地睨着她。
莫霜心中一愣,这般表情,不像是来说风宵尘的事情。
因不明来意,她也不便轻易说什么,只是浅浅一笑,“不知影贵妃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玲珑笑笑,“昨夜没睡好吧?”
见她面露愕然,她又笑着补了一句,“连脂粉都遮不住你那黑眼圈。”
果然是温柔解语的人,难怪那个男人会喜欢。
莫霜笑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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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节:一生一个
莫霜笑笑,不置可否.
“你知道皇上的毒是怎样解的吗?”玲珑凝着她突然问道。
莫霜一怔,没想到她话题转变得那么快,也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就看着她,摇了摇头廓。
她的确不知道他是怎样解的,她甚至不知道他已经解了,只是看既然已经从曼陀山回来了,想来是解了。
“其实…”玲珑顿了顿,似乎在犹疑,轻叹一声又接着说道:“那夜他替你吸蛇毒,那蛇是罕见的紫头蛇,紫头蛇的毒是剧毒,刚好与他体内的毒素两毒相碰,就变成了极强的媚.毒。”
莫霜愕然抬眼,眼前又浮现出那夜他在她身上疯狂掠夺的样子。
其实,当时她也觉察出了他的不对劲,但是彼时两人之间那般境地,她怎么可能往别的地方去想。
“所以…所以才会发生后来跟你的事情,”玲珑抿了抿唇,“因为媚.毒解了,所以他身上的毒也就解了。杰”
原来他的毒竟是这样解的。
“影贵妃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本宫不想你恨他。”玲珑低叹,眼角眉梢淡淡愁绪萦绕。
莫霜怔了怔,声音微凝,“他让你来的?”
“不,是本宫自己的意思,本宫不想看到他难过。”
难过?
他会难过吗?
莫霜弯了弯唇,不知为何只觉得苦涩。
她永远没有玲珑这种胸襟,她做不到如此平静地去帮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情敌消除误会。
她要的是一生一个,完整的一个,但是她知道,那个男人是九五之尊的皇上。
就这些,她和他就已经不可能。
见她不说话,玲珑垂眸一笑,起身,“好了,你早膳还没用吧?本宫就不多打扰了。”
看着她盈盈而出的背影,莫霜站在那里失了神。
冷祈宿坐在案前,五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剑眉微拧,黑眸凝着面前的夜风,“你是说,百合的家人二十几天前就搬走了?”
“是!听街坊们说,是在百合出事前就搬走了,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出事前?”
看来他们早就知道会出事。
百合自杀果然有蹊跷。
黑眸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朝夜风挥了挥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继续暗查她家人的行踪,记住,要隐秘,切忌打草惊蛇!”
瑶华宫
“娘娘饿了吧?要不奴婢去看看,这冬梅怎么去御膳房那么久还没回来?”
“不饿,”莫霜笑笑,胃口都没有,哪里会饿?
两人正说着,冬梅手端托盘两眼红肿地走了进来,见到两人看她,慌忙将头低了下去。
“对不起,让娘娘久等了!”
虽极力隐忍,但是莫霜还是听出了她的哭腔。
“怎么回事?”莫霜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在看到她两颊红肿,分明被人打过的痕迹,大骇。
“奴婢…奴婢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正好脸撞到花坛上。”
摔跤?撞到花坛上?
莫霜又气又恼,这理由还可以编的再蹩脚一点吗?
脸撞到花坛上可以撞成这样?两边脸颊都撞到?还能撞出指痕来?
“是谁?”
“奴婢不碍事的,娘娘,这早膳都凉了,要不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