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言给多多的是一个棒球棍,给糖糖的是一串珍珠项链。
陆淮在旁边忍不住乐了起来:“孩子才一岁,叶叔叔这送的都是什么礼物啊?”
楚苓瞪了他一眼,他赶紧将自己带来的礼物拿了出来,是一架遥控玩具飞机和一个芭比娃娃。
多多在地上爬啊爬的,楚苓一个不留神,他就爬进了陆淮的怀里,陆淮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他把多多抱起来,狠狠亲了一口,说:“小家伙,你妈妈不待见我,但没想到你还挺喜欢我的嘛,前几次来看你的时候都没发现啊,你也太能掩饰你对我的喜爱了吧。”
絮絮叨叨说完这一大堆话之后,陆淮的眼神就忍不住飘啊飘,想看楚苓的反应。
楚苓只觉得他幼稚,抱起一边专心致志在玩小鸭子的糖糖,问:“糖糖喜不喜欢外公送的项链啊?”
糖糖把脑袋靠在妈妈肩窝上,没有发表意见,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十分淡定。
徐阿姨找到了家用DV,也进了婴儿房来,看见陆淮,倒是挺高兴的,和他打招呼:“陆先生,你来了啊。”
“是啊是啊,我来看看你们。”陆淮接过徐阿姨手中的DV,摸了半天找到开关,然后又说:“我来给多多和糖糖摄像。”
事后楚苓发现这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她将时长一个多小时的录像片段看了一遍,发现陆淮从头到尾都在拍自己,多多和糖糖的镜头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和她一起看的还有徐阿姨,楚苓觉得有些尴尬,马上就把电视关了,倒是徐阿姨在一边笑着说:“我觉得陆先生挺好的。”
事情到这种地步,楚苓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出陆淮对自己的意思了,她这回终于确定了自己不是自作多情,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和陆淮讲清楚。
要不……干脆就辞职了?反正她不靠这份工资过日子,工作还可以再慢慢找。
陆淮留在这里吃了晚饭才告辞,楚苓送出门,心里一边在想开场白。
突然对人家说“你别喜欢我了”之类的话,的确有些太奇怪了。她有些头痛的想。
“……你们家隔壁的房子好像没人住?”陆淮突然问了一句。
楚苓想也没想,就解释道:“上个月刚搬去了亚特兰大,正着急卖房子呢。。”
说完楚苓就想,坏了,自己说话真是欠考虑。果然,陆淮长长的“哦”了一声,脸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一时脑袋发热,就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你别想买隔壁的房子!”
陆淮倒没有急着否认,反倒是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哦?为什么?”
看他这么大方的承认了,楚苓倒也松了一口气,决定将话一次性说个明白:“无论是从朋友、还是老板和下属的层面来说,我都觉得我们俩走得有点太近了。我认为、我认为我们要保持一点——”
楚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淮揽住腰身,下一秒他便将她按在车身上,唇霸道的堵了上来。
陆淮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可看到她小嘴一张一合的说个不停,说的还都是那些惹人讨厌的话时,他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么一个想法。
她的唇柔软微凉,带着一点水果的香气,和上次一模一样。陆淮突然就觉得有些委屈,他居然还记得,那一晚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的映在他的脑海里。
陆淮有些意乱情迷,没防备住,舌头就被楚苓狠狠咬了一口,他吃痛,松开她,在一边嘶嘶吸气。
楚苓脚步有些浮,站定了身子就一个耳光狠狠甩过来,“不要脸!”
她反手去擦拭自己的唇,用力太重,没几下唇就高高的肿了起来。
被扇耳光是意料之中的事,陆淮很淡定,反正楚苓那点力气就跟挠痒痒似的,让她多打几耳光也没关系。
他笑了起来,因为舌头被咬伤,说话有点不利索,但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再让我亲一下,随便你打几下,好不好?”
楚苓算是见识了,没想到还有这么无耻的人,她气极反笑:“陆淮,你觉得我特别便宜是吧?想亲就亲,想抱就抱,你想上床的时候还能当免费炮,友是吧?”
陆淮眼神闪烁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十分诚恳的说:“我在追你你没感觉吗?我想和你建立一段稳定的长期关系。”
“我没听说谁追人是这样追的啊。”楚苓冷笑,“我今天明确和你说吧,我对你这种花花公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们之间连开始的可能都没有。”
陆淮还愣在原地,下一秒楚苓就指着他的鼻子:“你给我滚,以后别来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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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打了江渊一个上午的电话都没打通,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他也确实有些担心江渊出事,于是跑到他家里去找他。
楼下的保安说江先生昨天晚上回来后就没再出去了,可小方按了十多分钟的门铃,正当他打算放弃的时候,防盗门被刷的一声拉开了。
江渊的头发乱糟糟,身上还穿着睡衣,说话声音带着一点鼻音:“你打了我电话?我手机没电了。”
小方说:“公司里几个部门经理都有文件找你签字呢。”
江渊“哦”了一声,毫无兴趣的样子。
“有新线索没?”江渊又问。
“银行那边有了一点突破。”小方老老实实回答。
江渊刚想再问,小方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抬头对江渊说:“是陈小姐。”
第 40 章
陈玮玮平时和江渊联系得也并不勤,大概是因为找不到他,所以才打了电话给小方。
江渊将电话接了过来,“喂”了一声,然后便是陈玮玮在电话那头说了几句话,他静静的听了一会儿,然后说:“好,我知道了。”
小方在一边听着江渊打电话,一边腹诽他真是活该。
“叶昭言那边怎么样了?”不知什么时候,江渊已经挂了电话,将小方的手机递还给他,还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小方接过手机,摇头道:“他身边的人嘴都紧得很,简直是刀枪不入。”
江渊一言不发,点了一支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其实……”踌躇了一会儿,小方还是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现在从叶昭言那边下手没什么意思,这都快一年了,我们半点线索都没有。倒是银行那边,里面的一个经理已经有些松动,我再试试,说不定能搞到嫂子账上的消费记录。”
江渊沉吟了片刻,指间的烟积了一段长长的烟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银行那边你继续跟进,叶昭言那边也不能放松。”
小方知道自己是劝不动江渊了,可他还是觉得这事儿悬。
如果想知道楚苓现在在哪里,接下来只要搞定银行的人就可以。但小方知道,江渊要的不止是这样。
叶昭言是改革开放初期下海创业的,不过三十年的时间,事业已经做到这样大。那个年代的创业者,没有几个家底是清白的,叶昭言自然不例外,更何况直到今天,叶昭言都在通过□消息非法交易外加操纵股价,这是行贿的常用手段,江渊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江渊一直在试图搜集叶昭言商业犯罪的证据,但是收获十分小。
小方心里想,对方到底是你的老丈人,事情做的太难看了对双方都不好。
想想他还是忍不住,于是又劝道:“叶氏那边要不还是缓缓吧?……先找到嫂子,人找到了什么都好说。你和叶昭言过不去,到头来嫂子还要和你置气,何必呀?”
江渊靠在沙发上,依旧是一言不发。
他挺了解楚苓的,在楚苓心里,养父才是占据了最重要地位的那一个。至于叶昭言,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了。他从前没认过楚苓这个亲生女儿,等到唯一的儿子出了车祸才找上门来,江渊料想楚苓对他不会有太大感情。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和叶昭言一样,一开始犯了错误,所以就再也没有被原谅的可能。
小方还在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江渊听着心烦,脑子里却突然蹦出了一个名字。
“去找何曼,”江渊沉声说,“她现在还是叶昭言的情妇吧?去找她。”
“何、何曼?”小方愣了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何曼是谁?”
江渊就要被他气个半死,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吼:“你还来问我何曼是谁?叶昭言的情妇!”
“噢噢。”小方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喜形于色。
对呀!何曼!小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懊恼自己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人给忘记了。
关于何曼的事情,小方还是知道一些,他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同情楚苓的。
这样一个女人,为了攀上前任金主,能够罔顾亲生女儿的脸面,那想必她对叶昭言也不会多么有情有义。
可小方还是有些犹豫:“但话说回来……她和叶昭言三十多年前就认识,还生了、生了一个女儿。我们能给她的,叶昭言未必不能给她。”
江渊当然知道,所以他从前根本就没想过要从何曼身上下手。
但是现在他倒觉得,何曼能帮他很多忙。
因为江渊突然想起来,前几天他和陈玮玮出去吃饭,正巧碰见几个阔太在聚会,回到座位上后陈玮玮就随口和江渊说:“那位吴太太还真是,走到哪里都能见到她。”
江渊当时正在想事,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哪个吴太太?”
陈玮玮吃了一口栗子蛋糕,然后才说:“就刚才看见的那几位太太里面的一个。不过啊,这位吴太太的先生只开了小的广告公司,所以也算不上是阔太啦。但是她挺有门路的,经常来我家陪我妈打麻将。”
陈玮玮说得有些起劲,又笑起来:“她对她老公助力挺大,那么小一个公司,大半的单子都是靠她从麻将桌上拉回来的。你看,刚才有好几个阔太,连叶氏的老板娘也在。”
当时这话对江渊来说根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他不太关心女人堆里的事情,但现在陡然间想起来,倒觉得事情大有可为。
“你去找一个女人,”江渊对一边的小方说道,“老公姓吴,开广告公司的。她总是和叶昭言的大老婆在一起。”
小方虽然觉得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去办。
第二天他便将那位吴太太的资料放在江渊的办公桌上,附带她丈夫公司的资料。
江渊看了一眼那家广告公司做过的案例,然后对小方说:“你让他们老板过来一趟,问他要不要荣泰下半年的广告。”
等他和那位吴先生谈完,已经是中午了。
昨天陈玮玮打电话过来就是让江渊中午去陈家吃饭的,江渊倒是没什么所谓,反正他和陈玮玮也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两个人一早便有约法三章,现在他帮她敷衍她父母也是当初说好的。
陈家父母对江渊自然是满意的,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他离过婚,还有小孩。
但陈玮玮私底下安抚父母:“他前妻带着孩子去美国了,不会再回来的。”
陈母心里略略欣慰:“最好一辈子也别回来,孩子也别回来。不是我说,你一个大姑娘家的,好端端的凭什么给人家当后妈?要不是看江渊条件好,咱们家也找不到再合适的了,妈妈才不会答应你们俩的事。”
陈玮玮娇嗔:“妈妈,你又说这些话干什么!”
陈母被提醒,想起不愉快的事,当下也微微沉了脸,对女儿说:“你千万别再和那个小何联系了,你和他交往过的事也别告诉江渊,要是让江家人知道……”
其实陈母看江渊还是越看越喜欢的,年龄家世事业她无一不满意,离过婚这一条也变成了可以忽略的小缺点了。
“江渊,多吃点菜。”陈母十分热心的给江渊夹菜。
江渊小时候便是父亲这边最小的孩子,应付长辈十分有一套,短短几句话就把陈母哄得眉开眼笑。
吃到一半的时候江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挂掉,没过几秒又打了过来,江渊这才对陈家父母说:“不好意思,公司里可能有事。”
说完便起身到一边去接电话。
电话是小方打过来的,他的气息还有些不稳,声音很急:“老板,找到了,人在洛杉矶。”
听到这个消息,江渊居然没有异常的欣喜或者激动,他觉得自己冷静极了,冷静到有些不正常。
挂了电话他就直接往门口走,陈玮玮看到他不对劲,忙放下筷子从饭厅追过来,挡在江渊面前,问他:“怎么了?”
“有事。”江渊绕过她,直接向前走去。
陈玮玮觉得这样太失礼数,于是又说:“你去和我爸妈打个招呼再走吧。”
江渊没理她,只是甩下一句:“我找到我老婆了。”
“哎……”陈玮玮异常震惊,愣了几秒之后就赶紧说:“那、那你快去吧,我爸妈那边我去说。”
他一路飙车,最后只花了四十分钟就到了机场,小方原本就在机场附近,所以比他早到了几分钟。
最快的一班飞机半个小时后起飞,江渊和小方登了机之后,小方又将刚才打印出来的消费记录给江渊看,最近十笔的消费地点都是在洛杉矶。
江渊拿着那几张薄薄的纸,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楚苓大概每周去两次超市采购,除了这个,还有在一些其他店里消费的刷卡记录,江渊问了身边的小方几个店名,然后小方一一回答了,告诉他那是服装店、儿童用品店和家俱店。
多多和糖糖都已经满周岁了,江渊突然觉得恍惚,心里竟然生出一丝忐忑来。
八个月零十天,她走了八个月零十天。
江渊仰头靠在座椅上,突然觉得眼角发涩。
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楚苓能狠心到这种地步。
那时他在ICU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她,心里十分失望,他想问身边的人,楚苓是不是已经走了,可是无法发声。
后来楚苓到医院来了,他甚至知道楚苓趁自己睡着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头。他以为楚苓已经原谅自己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那时江渊甚至觉得这场车祸来得恰到好处,心中隐隐有一丝喜悦。
江渊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见她因为许多人心软,也心疼过许多人,这些人里有她的父亲,她的妹妹,甚至还包括余琅琅。
他活了三十年,从没想过要女人心疼。可那次在医院里,他看着楚苓红肿的眼眶,心里虽然觉得不好受,但也隐隐生出一种满足感来。
原来他受了伤,楚苓也是会心疼的。
后来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楚苓并不是心疼他,而是可怜他。
楚苓当时一定在想,我马上就要走了,这个傻瓜还不知道,真可怜。
是啊,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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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楚苓在当地的一家家俱店买过家具,所以小方将那家店的店名发了过去,让那边的人帮忙查一下楚苓的地址。
那家店的老板是个白人老头,倒是十分正派,说是客人的隐私不能随便泄露,所以最后他们的人还是等店里的伙计换班后才找到那天送货到楚苓家的店员,这才拿到了楚苓现在的地址。
连续飞了十多个小时,下了飞机小方就问江渊:“要不要先回酒店洗个澡再过去?”
“不用。”江渊想也不想的拒绝道,过了一会儿又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小方说:“你先回酒店休息吧。”
笑话,老板都不休息自己哪敢去休息?况且这可是献殷勤的大好时机!小方想到这一层,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但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小方又有些不安起来。
待会儿老板会抱着老婆的腿痛苦求原谅吗?嫂子会扇他耳光骂他变态吗?小方心里十分忐忑,如果这些场面都被自己见到了,自己会不会被灭口啊?!
他突然就泪流满面,难怪刚才江渊问自己要不要回去休息了,他当然是怕被别人看到那些丢脸的场面。
你这个蠢货!居然一点都不领会老板的良苦用心!坐等被灭口吧!小方对刚才那个傻逼的自己说道。
可等车子开到了楚苓的住处,却发现整栋房子都是黑漆漆的,没有人。
司机在前面解释道:“她订了约翰森福特剧场的四张票,今晚七点开始的音乐剧。”
江渊听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便下了车。
小方赶紧跟了上去,见到江渊站在窗子边,忍不住问:“老板……你不是要翻窗吧?”
江渊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觉得他太大惊小怪。
“唉——”小方还没来得及劝阻,江渊就已经把玻璃窗砸破了,然后自己翻了窗进去。
小方不想翻窗,但也不敢叫江渊给自己开门,想了想,也视死如归的爬了进去。
一进房间江渊就将房间的等打开了,小方有些忐忑,在一边问:“万一嫂子回来了以为是强盗然后报、报警怎么办?”
江渊没理他,径直向楼上走去。
上了楼左手第一间就是婴儿房,江渊推门进去,房间还没收拾,散落了一地的玩具。
进门的地方放了两盒磨牙棒,江渊拿起来仔细的看,是一盒草莓味的和一盒胡萝卜味的。
原来多多和糖糖都长牙了吗?他心里默默的想,但马上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一岁的孩子,都长出好几颗牙齿了。
房间里有两张婴儿床,一张粉色一张蓝色,江渊走过去,从粉色的婴儿床里拿起一只橡胶的黄色小鸭子。
这一定是糖糖的,多多和糖糖满月的时候他买过一大堆玩具回家,结果多多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但糖糖一直对那只黄色小鸭情有独钟,没想到现在她还喜欢。
一边的桌上还放了一台DV,江渊想,大概是平时楚苓拿来拍多多和糖糖的。
他把里面最长的视频打开,视频开头就是楚苓的脸。江渊发现视频里的楚苓胖了一些,和他的记忆有一些出入,下巴不像从前那样尖了,头发也重新养长了。
她怀里抱着糖糖,正笑着举起糖糖的小胖爪和镜头打招呼。
DV里传来男人的声音:“糖糖,你好深沉!来和叔叔笑一个嘛!”
第 41 章
江渊被突然冒出来的男声气得快要吐血,当即就想把手里的DV给砸了,可到底还是不舍得,于是憋着心头的那一股气,继续看了下去。
视频里的镜头一直对准着楚苓,几乎没有拍到多多和糖糖,江渊就是再想装瞎也装不下去了。
这个男人绝对不安好心!他愤怒的想。
好在楚苓对拍视频的这个男人倒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热络,一直在逗着多多和糖糖,只是时不时说一句“喂,你拍一下多多呀!”或者是“镜头别老对着我行吗?”
看来楚苓对这个男人大概是没什么意思的,这一点认知好歹让江渊欣慰了许多。
可楚苓是怎么搞的?想到她随随便便就让一个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的男人登堂入室,江渊就又再次愤怒起来。
糖糖好像也不爱搭理那个男人,一直都是一副恹恹的模样,不愿面对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