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怀里扭了几下,小小声说道:“木头。”
“恩。”
“那个……”
“有话直说便是。”
“那个,你雕刻的那些东西,都送给我好不好?”
林炎越:……
他低下头看了我半晌,慢慢摇了摇头,说道:“魏枝,我就不应该对你高看!”
被他批评了一顿,我连忙老老实实地低着头。
这时,林炎越说道:“你想要,就都拿去吧。”
“好嘞——”我欢叫一声,连忙收拾起那些木雕来。
林炎越一闲下来便喜欢雕刻,因此这些价值千个金币的木雕非常之多。我扑腾过去它们全部收拢,刚收入储物袋,又忍不住把它们全部拿出来摆在床上。望着满满摆了一床的木雕,我眉开眼笑地想道:一个就值一千金币,这里一共三十七个,三十七个一千金币,那是多少钱啦……嘿嘿。
我数了一阵,乐了一阵,最后喜滋滋地把它们收入了储物袋。
直到这时,我才记起我们的危机,转向林炎越问道:“木头,我们都不能出城了,那可怎么办?”
我的声音一落,林炎越便冷笑道:“原来你还知道担心?”
见我老实低头,他又说道:“他们想找你,最有可能是拿到你的衣物头发,再通过秘术测算。这点我早有防备,无需在意。”
我看到他好整以暇的样子,真是崇拜极了,忍不住靠在他身边挨着他坐下。仰望着林炎越,我轻声说道:“便是大尊来了也不怕吗?”
林炎越低头抚摸着一柄雕刻出的小木刀,淡淡说道:“小心点就是。”
我大力点头,看着他俊美的侧面,想了想,忍不住又问道:“林炎越,今天你去哪儿了?我等了好久你都没有回来,就自己出去了。”
林炎越抚刀的动作一僵。
他低着头,薄唇微抿,雕刻般的面容上,突然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直过了好一会,林炎越才低声说道:“我去问人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便问道:“问人?做什么要问人啊?”
林炎越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说道:“我去询问他人,为什么我都服了十颗固心丹,却毫无效果。”
听到这话,我张了张嘴,半晌,我声音细弱地说道:“那,那个人怎么回答你的?”
林炎越没有看我,他专注地又盯向那柄木刀,低声回道:“那人说,等我与你圆了房,就一切都平复了。”
嗖的一下,我脸孔涨得通红。我唇嚅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圆,圆房?”
见我结巴,林炎越低声道:“你不愿意?”
我看着依旧没有看向我的林炎越,嚅嚅回道:“我,我不……”几乎是刚刚说出这三个字,蓦然的,一阵排山倒海的孤凄,和难以形容的渴望同时涌上心头,仿佛,在漫长漫长的岁月中,我就站在那山颠上,迎望着天的那一边,那天我看不到边,那山千万重我也看不到边,我等了太久,渴望了太久,当我有一天终于能飞越千万关山时,赫然发现,原来隔着我的,不是这山,而是那星海,原来,千千万万年了,我离开山颠后,依旧会站在黑暗虚空里,我的四周,是无数无数的浩瀚星海,我挥手便可把一颗星辰抛离它固有的轨迹,却永永远远无法触及那个我最想触及的生灵。
不知不觉中,我泪流满面,在林炎越怔忡疑惑的眼眸中,我仰着头望着他,流着泪欢喜地说道:“我愿意。”
不过半天功夫,大皇子等权贵也赶到了纭城。
看着这一个个赶来的权贵,巫木仙使懒散笑道:“师尊,你分配给那只孔雀的四个丈夫,不管放在哪里都算得上一方人杰,说起来魏枝那女人也真是个有福气的。”停顿一下,他又说道:“这么一个祥云罩顶之人,我在魏国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光是站在那里,便玄袍明暗不定,身影时隐时没,仿佛自成一界的大尊,自是没有理会巫木仙使的话,倒是一侧魏三小姐忍不住说道:“这么优秀的四个贵族,居然愿意共妻?”
一旁的人还没有回答,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这世间,没有哪个雄性愿意共妻。”回答她的是大步而来的欧亚,他冷冷看了大皇子几人一眼,又道:“等追回了魏枝,总有一天我们会分出个高低。”
欧亚大步走到大尊面前,朝他行了一礼,说道:“尊下,城门已经紧闭,而且据我们测查,魏枝两人还有纭城之内。”
大尊低下头来,他看了一眼欧亚,转向魏三小姐,“你呢?”
魏三小姐连忙上前一步,低着头恭敬地说道:“回师尊的话,我根据魏枝的衣物毛发,用了不下于五种手法,一直查测不出。”
“看来是有高人在侧。”大尊负着手看着外面,凤眼微挑,浅笑道:“也不知怎的,对于这个魏枝,我越来越期待了。”过了一会,他又说道:“不用急,左右是这几天的事,你们都缓一缓,休息去吧。”
几乎是大尊这话一落,欧亚几人马上喜笑颜开,他们自是清楚大尊的神通,现在他开口说左右是这几天的事,那必是他掐算的结果他们恭恭敬敬的向大尊行了礼,一个个告退离去,看着走到大门口,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这一个个俊美身影,魏三小姐强抑着砰砰急跳的心脏,想道:这些妖境的男人,虽然不一定有魏国男人那般精致,可论男子气概,强壮俊伟,却是远远超过。眼前这四人,不管哪一个都是俊美超群,放在魏国也是一等一的人才,他们本应该都喜欢我都想娶我才对!
出神了一会,她咬着唇朝大尊走去,朝着那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隐在界内看不清切的大尊行了一个大礼后,魏三小姐说道:“师尊,我想激发血脉。”
第四十七章 堵了个正着
她这话一落,四下一静,巫木仙使腾地转头看来,大尊也朝她望去。
大尊朝着魏三小姐看了一会,说道:“你要激发血脉之力,那不能求我,得求你自己。恐惧,痛苦,怜惜,悲伤,极度的愉悦,都可能激发凤凰的血脉之力。而每一次激发成功,都会出现飞跃式的成长。不过连续激发三次之后,便会……”
见大尊不说了,魏三小姐连忙问道:“便会怎样?”
大尊负着手,他眼望着远山,说道:“便会死亡。”
见魏三小姐吓了一跳,巫木仙使在一侧说道:“师尊,不是说只有涅槃重生过后,凤凰才能称之为凤凰吗?”
听到巫木仙使这话,魏三小姐明白过来,她低下头喃喃说道:“激发了三次血脉之力,便可迎来新生?”
大尊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微笑道:“激发血脉之力,是引发凤凰血脉中的传承,它非常危险,也无捷径可寻,特别是第一次,除了凤凰本人,再无他人可以帮助激发。”
魏三小姐明白了,她低下头来。
就在这时,巫木仙使突然说道:“听说第一次激发血脉之力是最难的,寻常的恐惧痛苦怜惜悲伤愉悦等情绪,根本难以完全激发它。要成功激发,需要那只凤凰在那时刻,有宁愿燃烧自己性命也要帮助或救治他人的强烈渴望。凤凰是福泽苍生的神兽,她的每一次激发,往往先死而后生。魏凌月,这世上有你宁愿付出性命也要保护的人吗?”
巫木仙使这话一出,魏三小姐便是一僵,这时刻,她脸色真是青白交加,不止是她,一同从魏国来的十几个同伙,这里也是看着魏三小姐,一个个目光猜疑不定。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魏三小姐的自私,他们无法想象,魏三小姐会有愿意付出性命也要保护的人……莫非,她真不是凤凰?
就在众人寻思之际,巫木仙使轻叹道:“你也别急,世人对凤凰所知甚少,也许我说的不一定是对的。”只是,魏凌月的这一点个性,也是他们始终无法完全相信她就是凤凰的另一个原因。
客桡中,林炎越看到我突然哭了,不由一怔,他帮我拭了拭泪,问道:“好端端的,怎么给哭了?”他蹙起眉头,“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不过是一句话而已,用得着伤心至此吗?”
那不是一句话而已!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心里有声音在嘶喊:林炎越,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一个少女愿意向男人交托第一次,从来都不止是一句话的问题……
林炎越手忙脚乱地帮我拭了一会泪,突然眉头一蹙,他掏出一个木牌,看着那木牌上的三道裂缝,林炎越冷笑道:“这么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他们就用了三种大测探术,看来是真对你誓在必得!”
听到他这样一说,我连忙拭去泪痕小心问道:“那你能不能联系外面的人,让他们帮忙想想办法?”我想起了那个三天两头与林炎越对话的人。
林炎越显然也听出了我的意思,他朝我一瞟后,摇了摇头,“大尊的灵识笼罩了整个纭城,我这里有半点波动,他马上就知道了。”林炎越站了起来,他走到窗边,朝着外面看了一会后,沉声说道:“巫族大尊手段莫测,谁也不知他还有多少后招。”他说道:“你收拾一下我们离开客栈。”
我马上应了一声,收拾好东西,跟着林炎越出了客栈。
大赶集期间,纭城的夜间也是热闹的,明亮的月光下,不时有燃烧的火堆,以及围着火堆取暖,就地入睡的外地摊贩和省钱的游人。
我们穿过一个又一个火堆,不一会,林炎越带我来到一个巷子里,阴暗的巷子深处,远远便有人迎了上来,看到林炎越,眼前这个围着面巾,看不清面目的中年男子低声问道:“阁下?”
林炎越点了点头,道:“我要马上离开纭城。”
那中年人应道:“好。”说罢他转过身,领着我与林炎越朝巷子左侧的一扇小门走去。
小门的里面,是一个破败的花园,那中年人带着我们走了一会,又是二个汉子迎了出来。再接着,这三人带着我们前往的,是一处柴房后面的枯井。只见几人收拾了一下,林炎越便抱着我的腰跳下了枯井。
他在井底一角按了按,只听得一阵兹兹声响,一声石板移开,一个深黑不见底的地道出现在眼前。当然,虽是深黑不见底,以我和林炎越的视力是无碍的。
林炎越抛了一个布袋给井上面的三人,带着我进入了地道中。
再然后,就是长达三个小时的黑暗之行。这地道弯弯曲曲,狭窄又空气浑浊,走了很远都看不到光亮。要不是我与林炎越体力非凡,一定已受不了了。
三个小时后,我们钻出地道,站在一处半山腰上,回头望了灯火渐渐熄灭的纭城,林炎越说道:“行了,出城了,我们走吧。”
又像个最普通的凡人一样走了四个多小时,当我们完全离开纭城的范围时,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个刚刚就着薄雾准备出发的商队。林炎越上前,也不知他说了几句什么话,那商队便客客气气地把我们迎上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
到了马车上,林炎越把我朝他大腿上一按,说道:“睡吧。”
我哪里睡得着?枕着他的大腿,我小心问道:“现在安全了?”
“暂时安全了。”他掏出雕刀,一边开始雕刻,一边说道:“只有用这种纯粹凡人的手段离城,才不会惊动他们。”
我放松了,侧过头感觉着他薄裳下强而有力的心脏,我悄声问道:“林炎越,那我们去哪里?”
林炎越道:“先走着吧。”
我恩了一声,在他腿上蹭了蹭,慢慢进入了睡梦乡。
三天后,车队在一个叫煦城的地方停下休整。
这个煦城虽属于海边五城之一,却比纭城还要繁华,我们穿过挤拥的人群,进了一家酒楼。
点了几个从来没有听过的菜式,我双眼亮晶晶的期待起来,到是这时,林炎越突然身躯一僵!
我奇怪地看了一眼端着菜过来的伙计,又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怎么啦?”
林炎越闭上了眼睛,他道:“我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巫族大尊明明以为你是一只孔雀,却还不惜耗费精血,损失五十年的修为来测算。”说到这里,林炎越睁开了眼,“魏枝,他们过来了!”
我脸一白,急急说道:“那我们走啊,木头,我们走啊。”
林炎越摇了摇头,道:“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他不再看我,示意伙计把饭菜摆好后,林炎越姿态优雅地进起食来。
林炎越这个人,有一种天生的高贵,他这么一摆姿势,便是再无知的人也会下意识里敬畏起来。此刻也是如此,随着林炎越这姿态一摆,偌大的酒楼慢慢安静下来,众食客偷偷地看着他,低声议论着他是不是大贵族。
而这个时候,酒楼外面,传来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整齐又铿锵,沉重又杀气腾腾,不知不觉中,酒楼中再无声息。
我转过头去,只见酒楼外面,不知不觉中停下了五六辆马车,同时有百数个身着盔甲的护卫,腾腾腾地跑来站在酒楼大门两侧,接着一个又一个熟悉和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酒楼门口。
于极致的安静中,欧亚和大皇子离约,以及另外二个高大俊伟的贵族,最先进了酒楼。
酒楼的掌柜正要迎上去,一眼对上贵族们的眼神,他又吓得原地哆嗦起来。
只是一眼,欧亚等人便看到了我们。
蹬蹬蹬的脚步声中,欧亚离约四人率着众人,缓缓朝我逼来。
我哆嗦了一下,忍不住瞪了欧亚一眼,只是我的脸完全掩映在面纱下,这一瞪威力有限。
不知不觉中,四个风度翩翩,贵气十足的男人走到了我的餐桌前。
朝我和林炎越打量了一会后,大皇子离约最先开了口,只见他手一挥,命令道:”大家散了吧。”他又对掌柜地说道:“你们也退下,这里的损失我会赔偿。”
这时刻,酒楼里的已认出了大皇子的身份,见他开口,哪里敢不听从?当下,一个个起身离去,只是他们在退下时,一双眼睛老是朝我盯来。
酒楼的人退着退着,外面却传来一阵喧哗,却是摘下面纱,容颜绝美的魏三小姐在众人的簇拥下,也入了酒楼。
如魏三小姐这样的美人,那不管是在魏国还是在妖境,都是极少见的,因此外面的人也不愿意散了,酒楼中退下的人,也一个个停在不远处,伸着头朝这里瞅来。
酒楼中最先开口的是欧亚,他紧紧盯着我,说道:“魏枝?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不要藏头露尾了吧?”
我非常听话,痛快地摘下了面纱。
让我失望的是,看到我面纱下的脸,欧亚一点也不奇怪,他挥了挥手命令道:“伙计,端一盆热水拿条毛巾过来。”
“好嘞——”
在伙计殷勤地应答声中,我咬了咬唇,见到身侧的林炎越依然好整以暇,我心定了些。
索性已经瞒不住,我也懒得瞒了,我瞪着欧亚,不高兴地说道:“你是什么人?我隐不隐藏与你有什么关系?”我又狠狠的瞪向离约三人,气呼呼地说道:“这世上的事可真奇怪,我都与你们没有半点干系,凭什么你们说要娶我就娶我了?还有大尊是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管东管西?”
第四十八章 结果出来了
这时魏三小姐已经进了酒楼,她听到我开口,先是朝我上上下下打量一会,然后冷笑一阵,便站在门口看起戏来。
在我的质问中,欧亚还没有开口,站在他身侧的银发俊男倒笑出声来,他上前一步,示意伙计把洗脸水端过来后,右手朝胸前一按,朝着我优雅一礼,温柔说道:“不曾让妻子了解丈夫,确是我们的不是。魏枝,我叫赫里,是妖境最强血脉者。”他指着一侧严肃俊秀,五官轮廓极深的俊男,说道:“他是财政大臣斯克,魏枝,我们都是你的丈夫。”
说到这里,赫里又道:“我与斯克早就知道自己的妻子很美很让人心动,可惜一直忙碌,竟直到现在才与你见面。”
这人说话时,给人一种特别可信,特别温柔可亲的感觉,我瞪着他,还想不出怎么回答,赫里已在那里温柔催促道:“水来了,魏枝,洗洗脸吧。”
我瞪着这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转过头看向林炎越。
林炎越正姿态优雅高贵闲适地坐着,我从他的姿态看出,他在等着大尊出现!
他一定会有安排!我不能给他乱!想到这里,我便低下头谁也不理。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却是魏三小姐的声音传来,“魏枝,一年不见,你的变化可真大啊。”
一听是她的声音,我忍不住又抬起头来。
看着魏三小姐,又看了一眼跟在她后面的魏国众人,我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
魏三小姐又说道:“魏枝,水已端来了,你还是洗洗脸吧。”她眉眼间飞快地扫过一抹愤愤不平,又道:“我们经年不见,你总不能让这么一张假扮过的脸面对故人吧?”
魏三小姐这话一出,我又看向了林炎越。
看着优雅而从容的林炎越,我暗暗忖道:是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一切无谓的坚持只能显得底气不足,既然林炎越气势不减,那我也要显出风度来。
想到这里,我拧过毛巾,细细地清洗起来。
不一会,我的脸洗好了,示意伙计把水盆端起,我转头看向魏三小姐。
对上我洗净后的脸,魏三小姐脸色难看,她盯了我半晌,忍不住轻笑道:“魏枝,你这是怎么啦?便是为了好看,也不用在眼角涂上这种洗不掉的颜色,看起来真是……怪异可笑。”
这一次,魏三小姐的声音落下后,一个妖境官员低声解释道:“凤凰殿下,她这不是涂的,这是血脉印记。”他话一出,魏三小姐的表情便是一僵,看向那官员时,也带了些薄怒。
这时,银发俊男赫里再次轻笑出声,他说道:“原来我的妻子生成这副模样……真是让人心动。”
魏三小姐听到他开了口,不由转头望去,见到这四个男人目光灼亮地盯个不休,一种说不出的羞恼又涌上心头。
她真不明白,这个一直被自己踩在脚底下,连看她一眼都是施舍的人,怎么到了这妖境一地,便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竟敢把自己的风头完全抢了过去?那种感觉,真是奇耻大辱啊!
这时刻的气氛有点凝滞,大尊还没来,欧亚四人在尽量的维持风度,他们身后的众人也不敢胡乱开口,也因为大尊还没有来,林炎越也一直淡定地等着。
听到赫里的话,我瞪了他一眼,恼怒地反驳道:“我不是你妻子,我认都不认得你!”见他对上我的怒眼反而笑得更加温柔的赫里,我觉得无力,便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就在这种暗流涌动中,一阵脚步声终于传来。
那脚步声轻而缓步,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一时之间,竟令得整个酒店都置于另一个空间一样,我看酒楼外的人时,陡然发现他们变得极遥远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