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惊扰了外间的吴桐,她抬起头来便见厉仲谋从浴室出来。她来不及重新低头了,索性冷淡地回视他。
沉默地对峙间,厉仲谋恍惚嗅到有趣的滋味。
别扭怎么和有趣对等的?他转念便觉得这想法荒唐。
“你自己选择,”捏住了她肩膀,“是要我把你扒光了扔进浴缸,还是你自己进去。”
这招很管用,她再倔强,也不得不屈从。
厉仲谋自己也是一身狼狈,只简单擦了擦头发,浴室里没什么动静,烘干的衣物很快送来,他示意佣人送去浴室,再想一想,他又叫住佣人,“等等。”
厉仲谋起身走过去,接了衣物,自己敲响浴室的门。
无爱承欢47 ...
“谁?”
有些模糊的声音自门内传出,声音中仿佛带着洗浴时特有的温软氤氲,教人辨识不清。厉仲谋听着,只觉有猫儿的爪子抓挠着耳膜,酥麻地痒。
佣人在一旁,见厉仲谋迟迟不说话,只能替他开口:“吴小姐,你的衣服送到了。”
“…等等,就来。”说完便没了动静。细微的声响被门板阻隔,厉仲谋示意佣人出去,自顾自的在寂静中等待。
门拉开,吴桐裹着浴巾的模样出现在细窄的门缝后。
厉仲谋在这一端,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要关门,他才抬臂抵住门。
门在彼此的对峙中越拉越开,她始终敌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挤进了浴室不说,更甚者,她在节节败退中,双脚踩在湿滑的瓷砖上,一打滑,重心便不稳。
幸而,向后跌去的同时,被他适时捞住腰身站稳。
浴室内雾气满布,热的馨香飘散在空气中,打湿了一切,包括她的视线。大概是错觉,透过一片迷蒙雾气,她看见他眼中的柔情似水。
什么都是氤氲的、看不清的,偏偏嵌在墙壁上那面防雾玻璃,清清楚楚映照出他们此时的样子。他一声不吭,目光从她脸上掠下,下颌,脖颈,锁骨…再向下…
她双手慌忙纠紧了胸前的浴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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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被他握住了,与他这时覆上来的手掌一道印在她的胸口,这种时候他还兀自浅笑:“怕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他跟她说要请她来这里时,她怎么回答他的?“吃顿饭而已,我还怕你吃了我不成?”他还记得当时的她这么说,一脸坦然。
可她此时,唇与脸俱是嫣红色泽,紧紧咬着牙齿。
吴桐心窝一酸,也不知是他作恶的手弄疼了她,还是他此时无辜的深情如同做戏。他记住她每一次的违抗,所以才要这么耐心地和她玩着情意绵绵的游戏,让她铭记他的不能招惹…
还是这一次他真的已经不耐烦,要将她彻底弄到手?
厉仲谋连她最后这一点思考的余地都剥夺,他捏住她下颚,同时,一枚亲吻落在她额角。不容她细想,他的薄唇紧接着移到她的唇上,逗弄着要她开启紧合的牙关。
他一点一点地揽紧她,她推柜着后退,浴巾下摆不知何时已松开,他的手已焚烧一般窜进,渐渐蔓延在她的肌肤上,沿着会令人发狂的痕迹缓慢接近她的核心。
他在她耳边低沉地呼吸,气息遍布她的周身。
她已经踩上浴缸边的台阶,他还要近前,她一下子躲着,后脑勺磕在墙壁上,惊呼声还未出口他的嘴已经堵上来,严严封住她的口。
厉仲谋的手托在她的后脑勺与墙壁之间,终于成功在她的口中进驻,唇间有纠缠的声音,越发地响。
他不时地放开,一瞬不瞬看着她,确认她的存在。这个女人的脸,此时此刻如有情愫涌动,美得近乎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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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搂着她,姿态亲昵,他的手掌下就是她的心跳,眼中书写的晦暗落在她的眼中,漩涡一般,要卷走她的心智。而他,一双眼睛紧迫地盯着他,像是要确认什么。
确认她是不是又跌进了他的柔情陷阱?
她知道他不甘,可他能够潇洒地一晌贪欢,她不行…
瞬间,吴桐恍若被夺走了呼吸,手臂不受控地抬起,转眼间便抻下莲蓬头。
金属的质感握在掌心,她正要向他砸去,他已准确捏住她的手腕扣在头顶,一边继续着细细的亲吻与品尝,一边不甚清晰地说:“…专心点…”
扬起的手再阻止不了浴巾滑落的速度,她只来得及一手拧住将浴巾角,险险护住自己,但整个后背已展露在空气中。被他按在冰冷的墙上,沁着的背脊和肩胛,一片凉意。
他的手揉着她的背,顺着脊椎而下,辗转间听见她一声微痛的闷哼,他这才放过她,抬起头来:“弄疼你了?”
她只推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再继续,死活不肯开口,他捏着她的腰侧要她背过身去,这时才发现它背上的伤。
白皙肌肤上一片淤青,他昨晚的“杰作”。
厉仲谋也暗暗惊讶自己的一拳力道竟然这么足,一时忘了说话,浴室的空旷处回荡的只剩她的呼吸声。
他在她身后 ,可是她听不见一点动静,他要做什么,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做,更是弄不清楚。
突然间,毫无预兆的,他吻上她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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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痒,酥麻感顺着末梢神经延展,她想要翻转过去,被他按住肩胛。
他的唇流连在她背后淤青处,一手提起她的腰,一手绕到前边,重重地抚触,要她瓦解,甚至问她:“疼么?”
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密密地吻她的耳后,背脊,手在她腹下的手术伤口上辗转着滑下,捧牢了她,试图托着她往后,紧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