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和夏冰淇是被郑宇催着出门的,一路上还被唠叨女人就是麻烦,磨磨蹭蹭耽误时间。
背着双肩包朝半山腰走,山里的空气比城市里清新许多,带着一点点甜味,周身山清水秀,风景如画,这样上山野炊的安排,似乎是非常有趣的。
可不管别人怎么高兴,司念都兴奋不起来。
她现在一看到易琛就尴尬,整个人从内到外透着尴尬,偏生夏冰淇好像破罐子破摔了,她已经都做到那一步了,也就什么都不怕了,哪怕易琛脸色铁青表情非常难看,她还是硬撑着往上凑,替他拿东西,和他一起走。
易琛有时会回头看向司念的方向,司念都是瞬间躲在身边人的背后,她身边的人身材高挑宽肩窄腰的,挡住她倒是不在话下。
“你再这样利用我,我可要收费了。”
叶蜚声凉凉的声音就在头顶,司念皱着眉说:“我也是没有办法。”
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易琛和夏冰淇,叶蜚声捏着矿泉水瓶喝了口水,朝走在前面正抽烟的纪野打了个响指道:“哥们,别抽了,烟都顺着风吹到后面的人脸上了,很不文明。”
纪野回过头,朝他比了个中指,看似不满意,但还是老老实实掐了烟,没有再抽。
司念从刚才开始就有点小咳嗽和不舒服,可她满心都想着易琛和夏冰淇的事情,所以没在意那是什么引起的。看完了叶蜚声和纪野的沟通,她才恍然大悟外加有点心虚和害羞。
红着脸挪开视线,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景色和山路上,可叶蜚声这家伙的存在感太强了,你努力无视他已经非常困难了,他还自己找上门引起你的注意,不是拿胳膊肘捅捅她,就是偷偷绕到她背后拉开她背包的链子偷东西吃,这还没到野炊地点呢,司念藏的好吃的都快被他吃光了。
“你够了啊!”
司念好像小狗护食一样把背包挪到前面背着,恶狠狠地瞪着正拿着一块旺旺雪饼吃的叶蜚声。
叶蜚声嘴里叼着雪饼,嘴角勾着,眼睛也弯着,眸子里盈满了笑意,惹得旁边的谢源和郑宇啧啧称奇外加指指点点。
“吃一点怎么了,不是还有很多么,别那么小气。”叶蜚声特别讨人厌的舒展筋骨,将雪饼三下两下吃完,又朝她的背包伸手。
司念这回看紧了,灵敏地后撤身子,抬手拍掉了他欲行不轨的手。
“还没到目的地呢你就给我吃了一半了,再给你吃待会我要饿死了,想都别想!”
司念坚定地说完,好像小兔子一样蹦着朝前,很快跑到了纪野前面躲着,好让他追不上。
叶蜚声双手抄兜走在后面,懒洋洋地望着司念的背影,明媚的阳光下,他眯着的眼睛光滑聚集,嘴角细微的弧度一点点扩大,最终化作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哇,声哥笑得好甜蜜啊。”郑宇闲闲地说。
谢源哼了一声道:“能不甜蜜吗,司念姐那么漂亮,她跟你一起玩你不甜蜜?”
郑宇闷笑道:“我不甜蜜。”
谢源斜眼瞧他,郑宇压低声音道:“我压根就不敢和她一起玩,我要是敢,还不得被声哥按在地上打!”
谢源恍然点头,深以为然地和他握了握手,叶蜚声瞥了他们一眼,三两步追上去,亦步亦趋地跟在司念后面,给她十分强烈的紧迫感。
纪野白了他们俩一眼,直接绕道上前面去了,眼不见为净。
“不要走那么快,我手伤还没好,你刚才打了我的手,现在感觉很疼。”
追责的话就在身后,本来想完全无视,可听听这内容,想起某人那次翻墙的行为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司念整个人都不太好,她表情恶毒地转过头,仗着自己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俯视叶蜚声,眼见着其他人都越过他们表情微妙地朝前走了,才凑到他面前小声道:“疼也是活该,谁让你那么手欠。”
“手欠?”叶蜚声抬起受伤的右手,在她眼前轻轻欢动,看着伤口的位置,司念顿时泄了气。
将背在胸前的双肩包拉开,司念面如死灰道:“吃吧!”
叶蜚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对他敞开大门的背包,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递到了她面前。
“给我的?”司念充满怀疑地看着他。
“不然呢?”叶蜚声抬了抬手,把东西靠得离她更近。
司念有点迟疑,看样子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个礼物,从包装看,应该是……
伸手接过来,刚打开准备研究一下,就听见青年沉净的声音懒洋洋道:“送你的,算是刚才吃你东西的回礼。不过这东西挺贵的,我吃的东西很便宜,所以麻烦你收了礼物之后每天还我一点。”
难得听见叶大神这么吊儿郎当甚至带了点痞气的言语,也难得发现这家伙还有懂得送人礼物的时候,这就让司念哪怕听见了他需要以后每天都有回礼也不那么愤怒了。
后撤几步回过神,司念拿着手里的东西晃了一下道:“就送了一支口红而已,你还想让我每天还你一点回礼?到底是我小气还是你小气?”
叶蜚声逆光站着,司念看不清他什么表情,只听到他笃定道:“很简单,你也会很乐意。”
他说话的语调透着一股很奇怪的波澜,听在司念耳中让她产生了一种……被诱惑的感觉。
“我会很乐意?”她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叶蜚声上了一个台阶,与更上一个台阶的司念还是有点距离,他要再抬起点头才能靠近她的脸。
他伸出手,将她手上的口红拿过来,拆开包装将口红打开,动作熟稔快速到司念几乎都以为他天天都会用口红。
“你要做什么。”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司念有点不确定地问。
叶蜚声没言语,只是将打开的口红一点点放在她嘴唇上,临近正午,太阳透过树木的叶子投射下斑驳的光影,光影落在他身上,司念看着他被光影打得忽明忽暗的脸颊,任由他为自己涂上口红,目光定在他深邃的眸子和高挺的鼻梁上,怎么都无法移开。
“你会很乐意的。”须臾,他为她涂好了口红,将口红重新收好,复而抬起头,凝视着她的眸子几乎是轻声耳语道,“我送你一支口红,也不需要你再给我什么,你只要每天还给我一点,像这样——就好了。”
温温流淌的话语结束,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司念整个人惊得下意识后退,叶蜚声的手很快揽住了她的腰,他的手那么有力,哪怕她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那只手上也不会倒下,可恶的是这个男人刚才明明还告状提起他的手受了伤……
见鬼!
见鬼!!
明明应该推开的,应该拒绝的,可内心的感觉让人无法不遵从,她提不起拒绝的心,甚至无法不回应他。
她是真的喜欢上他了,时值此刻她真的无法再忽略这个事实,她喜欢他,喜欢他的热血,喜欢他的执念,甚至喜欢他偶尔的幼稚和孩子气,她真的好喜欢他啊,比从前喜欢别人的时候更加喜欢,那种喜欢淹没了理智,让她觉得他也像自己喜欢他那样喜欢着她,两情相悦的感情像最甜蜜的糖,让这个午后连带着洒下的阳光都带上了甜味,感染着每一个人。
夏冰淇跟在易琛身边,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司念和叶蜚声掉队,作为教练易琛选择亲自回来叫他们,夏冰淇心里有目的,自然不会离开他一步,因着昨夜发生的一切,易琛也无法完全拒绝她,两人就这么一起往回走,很快就看见了来时路上那香艳的一幕。
远远的,看着扑在叶蜚声怀里的司念,以及两人在做着什么,易琛的脸瞬间毫无血色,夏冰淇站在他身边,看到他这样不由嘲讽的笑了,也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他。
原以为四人就会尴尬地这样遇见彼此,哪料到身后不远处很快响起郑宇着急的声音,他远远地跑过来紧张道:“教练,不好了!航哥摔下山了!”
第二十九章
郑宇的惊呼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当然也包括司念和叶蜚声。
像是被蚂蚁咬了一样,司念倏地退开了身子,转头望向上方,当她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易琛和夏冰淇还有郑宇的时候,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远远的,易琛目光沉沉地看了她好一会,才转身朝郑宇的方向快步走去,司念正打算扭头招呼叶蜚声,就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正是她要招呼的人。
叶蜚声比她上山的速度快很多,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和她拉开了距离。
……这小子,刚才一个样现在一个样,到底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司念愤恨地咬咬唇,盯着叶蜚声的背影不满地低语,唇齿间还残留着属于他的味道,带着一些旺旺雪饼的甜味,让人又是开心又是烦恼,矛盾极了。
其实,司念生气也可以理解,前一秒还和你温存的人下一秒就扭头走了,招呼都不打一个,换做是谁都心里不痛快。但其实,她没想过的是,也许……叶蜚声只是因为被那么多人看到了某些行为,有些害羞而已。
实在是很难将害羞这两个字和叶蜚声这个人联系在一起,别说是司念了,队伍里其他人也不会那么想,所以,耳根发红快步走着仿佛很担心陈星航似的叶蜚声,扎扎实实地在司念心里塑造了一个忽冷忽热死没良心的形象。
当几人各怀心事地赶到了陈星航出事的地点时,陈星航已经被其他人救了上来,他躺在几个人用外套铺着的地面上,浑身都是伤,衣服破了好几处,似乎是从高山上摔下去的过程中被树枝刮到了。
“怎么会这样?”
易琛赶到陈星航身边,蹲下去查看他的伤势,陈星航听到他的声音睁开眼看了过来,勉强地吸了口气道:“教练……”
易琛蹙眉道:“没力气就先别说话了,你身上看起来伤口很多,有哪里特别不舒服的吗?”
陈星航闭上眼皱了皱眉,抬起了右胳膊,易琛心头一跳,轻轻拉开他的衣袖,看到里面被树枝划了一道非常深的口子。
司念是最后赶到的,她原本觉得现在爬的不算高,摔下山,男人的话大概不会有什么事。
可当她看到陈星航胳膊上的伤口时,就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她怔怔地走过去,在众人背后静静地看着,陈星航仿佛有心电感应一般,一眼就发现了他。
他看她的眼神很复杂,带着她读不懂的情绪,司念有点抗拒接触,转开视线避开了他的注视。
然后她就听见陈星航开口说:“教练……明天就要开始训练了,我的伤恐怕短时间内都好不了,怎么办?”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大家都在议论着比赛该怎么办,只有叶蜚声看向了司念,司念注意到他回望过去,他眼底隐藏的探究她一目了然,可她又怎么知道陈星航为什么会突然摔下山,还把手摔成那样呢?难不成他还是受了叶蜚声的启发,想带伤比赛卖惨赢得大家的原谅?
虽然快四年没有接触过了,但司念还是不愿意相信,陈星航会这样对待他曾经最看重的比赛。
郊游不欢而散,本来是想让队友散散心之后好好发挥,却直接折损了战队adc,农家乐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返回基地,哪怕他们到达基地的时候已经夜里两点多,易琛还是被徐总一个电话叫走了。
“琛哥不会有什么事吧。”夏冰淇担心道。
司念坐在那正发呆,没听见她说什么,夏冰淇戳了她一下道:“你怎么回事啊,从回来到现在都魂不守舍的。”略顿,她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叶蜚声,压低声音道,“喂,我说,你和叶蜚声是不是在一起了?”她意有所指道,“我看见你们打啵了,别想否认。”
司念回神,耳根有些发红,沉默很长时间才说:“你看见的是看见的,但我们没有在一起。”
“没有在一起?”夏冰淇充满怀疑道,“我不信,你们都那样了怎么可能还没在一起?而且我看叶蜚声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就对你亲近,你们俩肯定有什么!”
司念没有否认,只是叹了口气说:“可是我们的确没有确定关系啊,现在还只是朋友的关系,和你跟我的关系一样。”
夏冰淇满脸质疑,司念坦坦荡荡,须臾,夏冰淇无奈道:“那你喜欢他吗?”
司念没有迟疑,平平静静地说:“喜欢啊。”
夏冰淇没料到她会这么坦白,一时反应不过来,半晌才道:“哇,你都不矜持一下的吗?你可是女孩子啊,问你你就说了?”
司念脸红红,尴尬地避开叶蜚声望过来的眼神,躲在夏冰淇身侧低声道:“可我说的是事实啊,我就是喜欢他啊……”
夏冰淇回眸,打算瞄一眼叶蜚声,谁知正对上叶蜚声凉凉的目光,立刻站起来道:“我累了,我困了,我回去睡觉了。”
语毕,一溜烟儿地跑了。
司念抬眼,沉沉地望向叶蜚声,所有人都回房间休息了,只有他们俩还在这儿呆着,叶蜚声也不磨蹭,直接走过来拉起她的手就走。
司念没有拒绝,就那么跟着他走,俩人睡也没说话,她就这么被叶蜚声拉到了他的房间里。
啪嗒,他打开了灯,屋子里干干净净的,即使有两天没住人,保洁阿姨也会来打扫,阳台边的桌子上还放着新鲜绽放的花。
司念扫视完了屋子,就把视线转到了叶蜚声身上,沉默了一会说:“我觉得陈星航摔下山的事情有点蹊跷。”
叶蜚声直接脱了外套,只穿着里面的衬衣坐在床上,一边解领口的纽扣一边说:“你表现得那副样子,白痴都看得出来你觉得他有问题。”
司念憋了一口气在嗓子眼,半晌才道:“你别脱了。”
叶蜚声斜睨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衬衣纽扣,淡淡地放开手道:“我也没打算脱。”
司念脸热了一下,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道:“我是真觉得他有问题,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突然摔下山呢?关键是那座山又不陡,他摔下去的地方还偏偏是树木最多,最容易受伤又不会致死的地方。”
司念的分析很有道理,听了的人都会这么觉得,可有道理又怎么样呢?
“就算他真的有问题,你又要怎么做。”
叶蜚声的问题让司念停止了胡思乱想。
是啊,就算他真的有问题,现在一点苗头都没露出来,哪怕她想防备,也根本就没有一个防备的该去。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管好自己就行了。
“我去睡觉了。”司念自己想明白了,起来准备走,但她什么也没说,也没什么表情,这样看起来就好像在生叶蜚声的气赌气要走一样,叶蜚声坐在床边看她拉开房门,控制,控制,再控制,最后还是没控制住,起身拉住她的手腕。
司念站在门口怔了怔,迟疑地转过头望向他,看到昏黄灯光下他英俊的侧脸上挂着为难的神色,半晌才道:“生气了?”
声音不能说不柔和,但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青涩,似乎是第一次对别人这样说话。
司念惊讶地望着他,依旧没有言语,叶蜚声慢慢走到她身边,站在她身后,拉着她的手依旧拉着,空着的手推上了门,随后就顺着这个姿势,从后面抱住了她。
“我们在一起吧。”
他在她身后,在她耳边,沉沉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司念当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满脸的不可思议,但他背对着她,什么都看不见。
她听见他再次开口说:“那样你就不用怕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前面,替你承担一切。”
这样的话,是曾经的司念梦寐以求希望有人对自己说的。
遭遇了陈星航的背叛,遭遇了母亲的离世,被任烟雨设计,被所有人误会和全网黑,饶是她表现得再坚强,心底里也仍然希望有一个人可以站在自己身边,在她无助的时候说几句话。
眼底热热的,似乎有泪掉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叶蜚声抱着她的手上。
他沉默了一会,靠近她,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学习着用温柔的声音安抚她说:“别哭了。”
司念缓缓抬起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平复了心情之后,她挣开叶蜚声的手,转过身来面对他。
“你说,你会站在我面前,替我承担一切,对吗?”
她看着他,眼里满是光彩,她本来就那么美丽,这一刻眼睛仿佛在发光,那充斥着热切与情爱的期待将叶蜚声的心稳稳按住,说是极致明艳也不为过。
“对。”他沙哑地开口,肯定着自己曾说的话,但他看到司念笑了,似乎她并不需要这些。
“不用。”果然,她开口,拒绝了这些,叶蜚声紧蹙眉头,想要再开口说什么,司念却抬手捂住了他的唇瓣。
“你不用说,我来说。”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叶蜚声,一字字道,“我不需要男人站在我面前替我承担一切,但是……”手指落在他心口,她放柔声音说,“你可以站在我身边,我们一起承担所有。”
她的指尖仿佛有一道电流,那电流顺着他的胸膛直指他的心脏,叶蜚声喉结缓缓滑动,未发一言,只是伸手再次将她揽入怀中。
那时候他们所想的都还很美好,他们觉得彼此都不会再次重蹈过去感情的覆辙。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变故会来的那么快。
仅仅在他们回到基地的第二天,俱乐部高层便下达了一个指令。
因为带队不当,导致战队adc受伤无法参加比赛,战队领队和战队主教练易琛都得到了处罚,不仅如此,战队老板徐总仿佛已经不足够信任他们,亲自指派了一个助教来协助易琛。
与其说是协助,还不如说是监视。
这个助教所代表的是俱乐部老板,怕是连易琛都要给三分面子。
“听说一会那个助教就要来了。”郑宇小声说道,“哎,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儿,航哥摔下山谁也不愿意啊,怎么就怪罪到教练和领队身上了?”
谢源翻了个白眼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有人早就对教练不满了,或者徐总早就想塞人到这里盯着来了,这次航哥摔伤只是个契机。”略顿,谢源叹气道,“不过说来也是,琛哥当时要是没去找声哥他们,航哥说不定就不会摔下去了。”
纪野闲闲地望向谢源,冒出一句:“拉不出屎来怪厕所?”
谢源牙疼:“你能不能不用那么难闻的形容。”
纪野:“你的说法比我的形容更臭。”
谢源无奈,郑宇看了他们一眼,又看看不远处的叶蜚声和司念,弱弱道:“我觉得纪野说得对啊,航哥都快三十了,自己应该能照顾自己,摔下山跟琛哥有半毛钱关系……要怪也怪我们,当时只顾着自己聊天,没注意到航哥的位置危险,也没提醒。”
几人不咸不淡地说着话,内容无非就是这些,但事已至此,追究责任也没有必要了,要集中精神考虑的,是如何招待这位新来的助教。
对方可是老板亲自指派的,意义非凡啊。
“来了来了!”
夏冰淇从外面跑进来,喘着气道:“那个死助教来了”
郑宇赶紧道:“你看见他长什么样了吗?是咱们认识的吗?”
夏冰淇摇头道:“没有,我是听前台说的,我怕他发现我在那蹲守,先回来了。”
郑宇失望地坐回椅子上,全神贯注地顶着大门,等着看这位老板的眼睛到底是谁。
其他人也都和他差不多,或紧张或好奇地看着门口,司念和叶蜚声也不可避免地望了过去。
然后,就在他们这样的“迎接”下来,易琛先从门外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就是新来的助教。
那……是他们认识的人。
却不是他们所想过的任何一个人。
甚至连猜想的性别都不一样。
他们以为新来的助教肯定会是男性,可是,真实答案是……女性。
还是他们熟悉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