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烧火,我会烧火。”小孩忙说。

谢琅打算煮栗米粥,蒸三碗鸡蛋,这些东西灶房里都有,无需去江山图里拿,就牵着小孩的手,“谢谢小七。”

“不要谢,不要谢啦。”

小孩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谢琅忍俊不禁。

到灶房里生着火,塞满柴火,米下锅,谢琅就让小七看着火,他去打扫牛圈和羊圈。

灶房里虽只有小孩一人,他听到时不时传来的铁锹铲屎的声音,就不觉得孤单寂寞。瞥到小老虎晃悠着胖胖的身子进来,冲小老虎招招小手,“过来,虎子。”

小老虎抬起头,看清是它好朋友,三两步跑过去,小七弯腰抱它,竟然没有抱起来,极为震惊,“虎子,你变成小肥猪啦?”

谢琅连忙扔下粪筐跑进来,“虎子怎么了?”

“变成小肥猪啦。”小孩指着小老虎让谢琅看,“我都抱不动它啦。”

谢琅还以为野猪进家了,“虎子长大了。它这些天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没干肯定会胖。你领着它在院子里玩一会儿,给它减减肥。”

“好的。”小孩立刻抛下烧的噼里啪啦的柴火往外跑。

谢琅见陶罐上冒烟,估计里面的东西快好了,把露在外面的柴火塞进去,就去收拾鸡圈和鸭圈。

到鸭圈里,谢琅发现有十七八个鸭蛋,算上屋里的得有两百个。这么多吃他们是吃不完,卖?离长安城四十里,谢琅不想去。

腌咸鸭蛋?一百个够他和小七吃两三个月的。谢琅沉吟片刻,就大声喊,“小七,快来!快来!”

“来啦。三爷。虎子,快来,三爷叫我们。”

话音落下,小孩出现在鸭圈门口。

谢琅指着在另一边墙角下蛋的鸭子,“你快看,那个鸭子是不是要死了?”

“不动啦?”小孩睁大眼睛看。

谢琅点头,“对。我踢它一下,它才动一下。我觉得它快死了。你怎么看?”

小七看着耷拉着脑袋,精神萎靡的鸭子,“我也觉得它要死啦。”

“那你说我们是挖个坑把它卖了,还是把它杀掉炖了吃,让它也死得其所。”谢琅道。

小孩疑惑不解,“死得其所是什么啊?”

“就是吃进小七肚子里,小七可以长高,鸭子死的才有意义。”谢琅认真道,“如果把它埋了,它就会变臭,然后被老鼠吃掉,把老鼠养大,吃咱家的粮食。”

小孩不假思索道:“杀了!”

“好的。咱们吃过饭我就杀。”谢琅道,“小老虎又趴下了,快把它叫起来跑一会儿。”

小七顺着他的手指看到小胖虎又要睡觉,“起来,虎子,你长大啦,不可以再睡啦。现在是白天,你现在睡,晚上会睡不着的。”

小老虎抬头看一眼小七,埋头假寐。

“三爷,虎子好懒啊。”小孩皱着小眉头道。

谢琅心想,小老虎是嫌你烦。

“先别管它。咱们把鸭子炖熟,你拿着鸭腿引它,让它去哪儿它去哪儿。”谢琅道。

小孩好奇地问:“虎子也喜欢吃肉啊?”

多新鲜呢。

老虎不吃肉,难不成吃素。

谢琅一本正经道:“小老虎也是个孩子,小孩都喜欢吃肉,就像你一样。”刮一下小孩的鼻梁,拎着粪筐出去。

“虎子,你喜欢鸭还是鸡啊?我没吃过鸭,我喜欢吃鸡。悄悄告诉你啊,不准告诉我三爷,我不喜欢鸡脖,一点也不喜欢,我喜欢大鸡腿。”

谢琅正想进去,听到这话转个弯,往谢仲武门口走。

先前谢琅跟小七说,他不开心,想吃个鸡补补。小七把他的鸡腿让给谢琅,谢琅也没客气,当着小孩的面,慢条斯理,干掉两个鸡腿,又吃掉一个鸡翅。

小孩很想吃,馋的咽口水也没敢说他想吃鸡腿。因为他三爷伤心难过,他应该把鸡腿让给他三爷。

谢琅肚子里没油水,馋肉,也没馋到骗他孙子鸡腿的地步。他只是不想惯着小七。

经过那次的事,小七以后再许诺什么,潜意识会慎重许多。

谢琅见过去那么久,小孩还记得,既心疼又高兴,他的目的达到了。

见烘干房外的人只多不少,谢琅明知故问,“你们都在这儿,没人去找麦秸,没人去挖黄泥,也没人去做土坯,真不想再建两间?”

“当然想。”

谢琅:“想就把东西放这儿,让你们家孩子看着,该做饭做饭,该喂牲口喂牲口,轮到谁谢广他婶就把谁的放进去。”

众人同时看谢仲武的妻子。

谢仲武的妻子道:“今天嫂子和小广去城里,我留在家收拾豆子。”

“谢广去干什么?”有人顺着问。

谢仲武的妻子说:“家里没豆子了。小广去帮嫂子拉豆子。”

“豆子?对了,我家也快没了,我也得买。”说着话就朝谢伯文那边瞅。

谢琅赶在她开口前说,“城里的贵,去村里买便宜。”

“咱们村的人都得做豆腐。”

谢琅又想骂人,“温家里!”说出来见小七的大伯母也在,“你妹妹该生了吧?赶明儿你去她村里买豆子,顺便看一下生了没,我给她孩子准备点东西。”

“你还给她准备?”小七的大伯母惊讶道。

谢琅:“我的房子是她帮我找人建的,她村里的人还找我做过犁和耙,让我赚不少钱,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小七的大伯母被他说的只剩下尬笑。

谢琅白了她一眼,发现众人还没走,“今天有点潮,我觉得快下雨了。要是连下四五天,加上晒土坯和建房的时间,你们至少还得再排十天。”

余下的话不用谢琅讲,她们也听懂了,雨前建好不用排队,闲下来就可以多做点,趁着地里的菜没长大,城里人没有过多选择,她们也能多赚些钱。

尽管不想走,排在最后的一些人还是让自家孩子留下来看着,她们回家洗衣做饭,打扫庭院。

谢琅见她们动弹了,就转身回家。吃过饭又领着小七逛一圈,看到前里正谢建康领着村里女人建房子,就回家打大刀。

晌午,大刀还没做好,谢广和他娘回来了。

谢琅听到声音抬起头正好看到谢广从驴车上下来,往他家来。谢琅下意识往四周看,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就开口问,“卖掉了没?”

“卖光了。”谢广笑着说,“我娘说让我家驴歇一会儿,就叫我婶去城里。”

谢琅笑着问,“有没有看见姚兰花?”

谢广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她肯定去了。小七的伯娘兴许见过她。卖好东西她就和我们分开了。我们去买黄豆,她们好像是去给小七他姑姑的孩子买东西。还有,三郎叔,我娘见村里人都做干油皮,没人做豆腐干,就想做豆腐干。三郎叔觉得什么时候做合适?”

“下午做,第二天送去城里。不会坏的。”谢琅笑看着他,“你娘是不是担心隔一夜变味?”

谢广:“是的。你做过?”

“我没做过,但豆腐放一夜都不会变味,那东西用盐泡半天就更不会了。”谢琅道,“你自己想想是不是,盐腌过的东西都能放许久。”

以前谢广家只有秋天才腌菜,吃一个冬天,平时几乎没腌过东西,因为盐贵。以至于谢琅这个问题把他问住了,不得不起身回家找他娘。

秦红认为谢琅说得对,下午就在家做豆腐干,没跟村里人去“抢”烘干房。

外面没什么事,晌午吃过饭,谢琅就把榻搬屋里,重新拿两条被褥,领两个小的去睡觉。小老虎自然是睡它的虎窝。然而,他刚酝酿出困意,就听到门被拍的砰砰响。

谢琅见小孩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忙拍拍他的背,看到小孩又进入熟睡状态,带上房门,打开大门,“什么事?”

“那什么,你忙,我改天再――”

谢琅眉头紧锁:“站住。究竟什么事?”

小七的二伯母忙停下来,“我在城里看到姚兰花了。”

“然后呢?”谢琅关上门走出去。

“她从城里跟我们跟到城外。”

谢琅挑眉,“你们?你大嫂今天没去吧。”

“你伯娘。”话音落下,姚桂芝来了。

谢琅看向他大伯娘,“不会被前里正大伯说中了吧?”

“我感觉像。她竟然想找我搭话。幸亏我走得快,没被她追上。”姚桂芝走过来,“你大哥耳根子软,又一向怕那女人,那女人说几句好话,我担心他会乐得找不着北。”顿了顿,“总不能真把他赶出去吧。”

谢琅:“您是怎么想的?”

“给你大哥找个媳妇。回来就让他成亲。”姚桂芝道。

谢琅摇了摇头。

“不行?为什么?”姚桂芝皱眉道。

谢琅笑看着小七的二伯母。

二十多岁的妇人被他看得脚底生寒,不禁连连后退,“三,三郎叔,不对,里长,你别,别这样看着我,}得慌。”

“你娘家那边有没有流氓?”谢琅问。

此时的流氓虽是指居无定所的浪人,其实和后世流氓差不多一个德行。

小七的二伯母福至心灵,“你的意思让流氓缠她,逼得她不得不嫁?”

寡妇门前是非多。

姚兰花不是寡妇,可真有游手好闲的人找上门,族里的长辈也得逼她嫁人。毕竟影响不好,还有可能连累族里人。再说她也不是云英未嫁的姑娘,而且还是个因心狠毒辣被休回家的毒妇。

“你做这事擅长,交给你了。”谢琅道。

小七的二伯母张张口,“什么叫我擅长?”

“搬动是非,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不是你最擅长的?”谢琅反问。

小七的二伯母噎住,“就,就算你说得对,那是你前大嫂,凭什么让我出面?”

“就凭我发现她用你们家名义教谢建芬做臭豆腐。这点够不够?”谢琅问。

小七的二伯母无言以对。

若不是谢琅及时发现,这会儿她们一家都在廷尉府的牢房里了。

“这么缺德的事,你竟然让我干。”这个谢三什么时候变得比她还缺德。

谢琅笑吟吟道:“正因为缺德才找你。咱们村除了你们几家,可没人干过缺德事。只有你出面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第46章财帛动人心

“扑哧!”姚桂芝笑喷。

小七的二伯母张嘴就想骂人,对上谢琅含笑的眸子,女人暗暗运气,不断提醒自己,眼前人是里长,是养蚕里的陶朱公。她敢骂“陶朱公”,村里那些女人能撕了她。

“行,我去!但不能祸害我娘家那边的人。”形势不如人,小七的二伯母只能认栽。

谢琅:“把姚兰花干的事跟你娘说一声,你娘一定会同意。”

“你还想让我娘去找我们村的流氓?”小七的二伯母惊叫道,“做梦!”

谢琅指着里面,瞪眼道,“小七正在做梦。你给我小点声。平时看你挺精明,没想到关键时候也是个蠢的。我何时说过叫你娘亲自去找那样的人?

“那些流氓有没有家人?你娘下地做活,或者放羊的时候跟他们家亲戚邻居聊聊姚兰花,我不信那些人不动心。”

“不动心呢?”小七的二伯母道。

谢琅:“财帛动人心,不可能不动心。别代入你自己,你不动心,是因为你现在有钱,也能赚钱。一个多月前你可不是这样想的。”

小七的二伯母瞬间想起他们一个多月前把老父亲的尸体抬去山黄里大闹,向来脸皮厚的人脸竟然红了,声音都比刚才小了许多,“明天去?”

“尽快。他们快回来了。”谢琅道。

说起这个谢琅猛然想到谢大郎需服徭役,流氓也得服徭役,于是转向姚桂芝。

姚桂芝也想到这点,“我这边也帮你大哥找找看,两边同时下手,一边成了就成了。”

“那你给他找吧。等一下,您打算去哪儿找?”谢琅忙问。

姚桂芝:“明天我回一趟娘家,让我弟妹和妹妹一块帮忙找。”

“可以。人多力量大。”谢琅点了点头,就转向小七的二伯母,“你敢给我从中使坏,我回头就不教你家的人。”

小七的二伯母连忙说:“不会的。我恨不得吃了,呸!我恨不得把姚兰花剁了喂狗。”

“还有别的事吗?”谢琅问。

俩人同时摇头,没了。

谢琅转身推开门,“那你们忙不去。我的大刀还没做好。”

俩人一听到“刀”,不由自主地想起谢琅拎着大刀要砍死姚兰花的一幕,连忙告辞。恐怕慢一点,他不拎大刀,改抡铁锹轰她俩。

谢琅轻笑一声,闩上门也睡不着了,干脆去做刀。

刀磨好,谢琅就把鸭子皮剥掉上灶炖。随后把浮沫撇掉,洗一点笋干放进去,在灶上慢慢煨着,他去打铁锅。

半成品铁锅拿出来,还没开始,小七就醒了。

谢琅等他醒醒困,就给他盛点笋和半碗老鸭汤。

小孩吃了汤,吃了笋,听到外面小孩的嬉闹声,就目不转睛的望着谢琅,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老鸭还没炖烂,谢琅正担心小孩要吃鸭肉,见他很想出去,就主动开口,“出去玩会儿吧。天黑就回来。”随即把门打开。

“我知道的,三爷。”小孩跳起来就往外面跑。

谢琅摇头笑笑,半掩着门,回来继续打铁锅。

从谢琅门口经过的人听到里面咣当咣当响,误以为他在琢磨赚大钱的东西,下意识放轻脚步,过了他家才正常走路。

如此过了五天,养蚕里上空飘起小雨。先前觉得谢琅故意吓唬她们的村民又开始庆幸,幸亏听话把烤房建好了。

否则连下四五天,非把她们急死不可。

这次虽然没下四五天,也下了三天才放晴。

男人不在家,女人干惯农活,也不敢挑着东西,走四十里稀泥路去长安城卖东西。盖因她们此时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有任何闪失。

再说有了烤房,不过是晚一天拿到钱。以至于天晴的第一天,养蚕里的女人都没出去。

不过养蚕里来了一个男人,是谢春娥的丈夫,前来报喜。

先前因为小七的二伯母要回娘家,家里只要她大嫂一个人做油皮,她大嫂就没下去收豆子。后来要建烤房,加上下雨,这事就耽搁下来。

谢春娥对谢琅很是恭敬,他若过去,谢春娥婆家定会把他奉为上宾。考虑到她家日子不宽裕,谢琅不打算过去,便叫谢广的娘帮他准备一包腐竹。

谢春娥的丈夫走的时候,谢琅给他的。

小七的姑丈起初不收,谢琅便说:“你不收,我可就不敢让你帮忙了。”

“那,我收下。三郎叔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付。”

谢琅:“我大嫂太毒,被我伯娘赶回娘家了,这事你还不知道吧。”随后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大致讲一遍,就继续说,“你都回来了,那我大哥也撑不了几天了。我伯娘把他妻子赶走,总得再给他找一个。你帮他瞅瞅,你们村有没有合适的。”

“大郎叔想找个什么样的?”

谢琅想了想,“只要心好,温柔泼辣都行,嫁过人也可以。”

“听您这样讲,我到家就能帮大郎叔找到。”

谢琅笑道,“因为养蚕里的日子越来越好?”

“当然。”

谢琅:“你能办成这事,赶明儿我再弄到什么赚钱的东西,可以告诉你的,一定会让你大舅哥或二舅哥告诉你。”

男人弯腰就想给他行礼,看到怀里抱的东西又僵住了。

谢琅伸手扶起他,“不用这么客气,你是小七的姑丈,又不是外人。路上不好走,春娥还在坐月子,家里还有俩孩子,都离不开你,快回去吧。”

“好。我回去就帮大郎叔问问。”

谢琅微微颔首,关上门就去灶房。

土灶上面有两个灶眼,谢琅把位于里面的拿掉,把他打好的铁锅放上去,又搞一些稀泥把锅和灶相接的地方用泥封住,就打算刷锅做饭。

水倒锅里烧热,谢琅用竹刷子刷一下,发现很脏,无法使用,不禁皱眉,看来还得想个办法才行。

可谢琅没用过铁锅,他想破头皮也只想到在铁器上面抹点油不会生锈。

谢琅只能让小七过来给他烧火,他挖一块猪油放锅里,然后用竹片做的锅铲戳油擦锅。

如此三次,他为了炒菜而做的木头锅铲和竹叉子全部用光,锅才收拾干净。然而,到此时谢琅也没心情做饭,只有用旁边的陶罐煮粥蒸鸡蛋。

翌日太阳高升,谢琅准备炒茶,发现他家除了豆制品什么青菜都没有。要吃只能去江山图里找。

谢琅又担心正在做的时候有人来找他,安全起见,两人一虎又吃一顿粥和鸡蛋羹,把小七忽悠出去,谢琅关上门就带着谢广进山了。

连下几天雨,人被堵在屋里不能出去,山里的动物也一样。

如今天晴,人迫不及待地出来透气,谢琅觉得动物也不能例外。

事实上谢琅没猜错。他和谢广到山边就发现动物的脚印,不像鹿也不像虎更不像猪,“谢广,你看出这是什么了没?”

“像小孩的手指印。”谢广蹲下去仔细看好一会儿,肯定道,“就是小孩的手。”

谢琅莫名打个寒颤――野人?!

这里真是汉朝,不是原始社会?

“三郎叔,怎么了?”谢广见他神色不对,“不舒服?那咱们回吧。过几天路干了,咱们再过来。”

谢琅见他一点也不怕,指着手指印,“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留下的?”

“猴子啊。”谢广脱口而出,“你不知道?”

谢琅张张口,就找谢三郎留下的记忆,发现没有猴子,“山里有猴子?”

“有啊。果子成熟的时候可多了。”谢广想问,你不知道。忽然想到这事他爹只跟他和他娘提过几次,“果子熟的时候我爹都不进山。不然猴子会以为我爹跟它们抢食,抓到什么就用什么砸我爹。”

谢琅忙问:“很多?”

“多不多我爹没说,但他见过好几次。”谢广说着,愣住,反应过来就说,“这里有猴子?!那咱们不能进去。不然它们会抓咱们的。”

谢琅确实不敢再往里走。

虎和熊都可以躲,猴子手脚利索,还擅爬树,揪着藤条给他一巴掌,前世的他躲得过,今生的他不见得能躲过去。

“咱们在这边挖几个坑,坑到什么是什么。”谢琅不想无功而返便说。

谢广:“坑到猴子呢?”

“别的猴子会救它。”谢琅道,“其他东西没这么聪明。”猛然看向它,“猴子会不会进村?”

谢广张大嘴,“不,不会吧?”

“别挖坑了。跟我找猴子的爪印。”谢琅把铁锹收起来,就蹲在地上扒拉枯草。

“三郎!三郎!”

谢琅心中一凛,“不会吧?”

“什么――”谢广心中一动,不敢置信看向谢琅,“不会吧?”

谢琅连忙跳上简易的木板桥,迎上去,“二嫂,出什么事了?”

“快回家!”

谢琅忙问:“是不是小七?”

冯英下意识点头,想到什么又连连摇头。

随后跑过来的谢广都忍不住急了,“到底是不是?”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自己回家看看就知道了。”冯英抓住他的胳膊就往村里拽。

谢广跟上去:“是不是有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