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阮中华忽然大叫了起来,“有人摸我!”他脸煞白煞白。

我转过头…那个白衣黑裤的小男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只手抓着他的裤子,笑嘻嘻地看着他。

“去!”我指着男孩说道,男孩子扭过头瞪了我一眼,消失无踪。

“刚才…刚才是谁抓我裤子。”阮中华声音颤抖地说道,“是不是…有人搞鬼…”

“娃娃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我拿着娃娃走到他跟前,把装着新电池的娃娃拿给他看。

“谁抓我裤子啊…”阮中华已经快吓哭了。

“如果你害怕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送你下楼。”黄书郎终于对外人开了金口。

“我…我问你谁抓我裤子!”他像个孩子一样闹起了别扭。

“一个男孩。”看在十万保姆费的份上,我告诉了他真相,“跟无常鬼故事里的男孩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

“怎么可能啊!故事是无常鬼编的,照片是她从网上搜图P的…”阮中华说道。

的确,关于鬼楼血案,除了描述整个故事的帖子之外,并没有别的佐证,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小男孩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低头看向刚才小男孩抓阮中华的地方,上面出现了一个灰扑扑的手印。

黄书郎半蹲下来检查…他表情严肃了起来,“无常鬼…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你最近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阮中华声音颤抖了起来,苦笑道,“我…我爸得了癌症快死了算不算。”

“你爸的遗产全是你的?”从他父亲会花十万请我们来保护他看,他父亲是很看重他的。

“是。”阮中华说道,“我爸只有我这一个儿子,遗产全是我的。”

我从他的话里找到了漏洞,“你有姐妹吗?”

“我有三个姐姐,大姐和大姐夫替我管着公司,二姐是财务,三姐和三姐夫都是医生,正在照顾我爸。”阮中华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种家庭结构太眼熟了,跟我姥姥,姥爷家是一样的,有事女儿上,有钱儿子拿,老人生病伺候老人的是女儿,老人死后遗产全是儿子的。

他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纨绔二代,公司的事姐姐和姐夫管着,父亲得了癌症快要死了他还有闲心花一百万赞助网红鬼楼探险拍戏,我们一说到最近有什么好事发生,他马上想到了他爸快死了…

看来他的姐姐们跟我妈他们姐妹不一样,并没有被洗脑成为弟弟奴,对此非常不满。

“内鬼是什么身份?”我问黄书郎。

“从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小男孩看,有可能是幻术师。”黄书郎说道。

“是人还是鬼?”

“人。”黄书郎很肯定地说道。

人类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异能者,幻术师就是其中之一,他们的手段与妖鬼的幻术不同,法术致幻跟物理致幻相结合,再辅以药物…

幻术师不能“看病”,不能“捉鬼”通常是不会到城隍那里注册的,谋生的手段多样,走正道的做魔术师赚钱,很多高等级的著名魔术师同样是幻术师,不走正道的靠坑蒙拐骗甚至是做杀手赚钱。

我奶奶有一个朋友就是幻术师,他是变古彩戏法的,老了之后退休回乡下颐养天年,小的时候我见过他,他经常变些小把戏逗我玩儿,后来不知所踪。

他像是讲故事一样给我讲了很多关于幻术师的故事,也讲过他们的手段,先用迷香让人产生幻觉,再用镜子、隔板,甚至只是在地上画几道线欺骗人的眼睛,再辅以幻术…正途幻术师是很可爱的,走上歧途的幻术师极为可怕。

我想到了无常鬼点起的香,当时阮中华离得是最近的,我也闻到了一些。

“我先送你出去。”鬼楼?呵,依我看人比鬼可怕一千倍。

我们向后看去,本来应该跟着我们的几个人都消失不见了,整个建筑寂静异常,连雨…都好像是停了。

滋滋滋…我头顶的矿工灯闪烁了一下,我拍了拍灯…

“你在前面走,我断后。”黄书郎说道,他关闭了自己的矿工灯,这个时候只有我们三个,他不用演戏,在黑暗里他的视力很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向前走,不过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老子连真鬼都不怕,还怕假鬼吗?

二楼,好像只有我们三个人一样,我大步向前走着,不去想自己脚下踩着的是什么东西,整个鬼楼只有六个单元,单元之间的间壁墙被拆开了,我们只要找到任意一个楼梯都能下楼。

可我向前走了大约十多米,完全没有看见任何楼梯的痕迹,向上的也向下的都没有。

鬼打墙…我们被困在了一个空间里,这就是幻术师常用的手段了,我知道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慌,要摸着墙走,忽略一切欺骗你眼睛的东西,相信自己除了眼睛之外的感官。

“你向前走啊。”阮中华带着哭腔说道,这种“老根儿”,“传宗子”十个有九个被宠得软弱异常,外强中干,外表看着老子天下第一,实际上软弱没担当,再加上富二代纨绔加成,他没崩溃大哭算他坚强。

“我们遇见鬼打墙了。”我耐着性子解释道。

“啊?”阮中华有些晕了,他转过身…“姓黄的那小子呢?”

我本来眼睛看着前面,听他这么一说…转过身…负责断好的黄书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

我脑袋嗡地一声,耳朵里面像是有什么堵住了一样,他不见了…他怎么会不见的…冷静!冷静!我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着,“黄书郎,黄书郎。”

“我在这儿。”一个声音像是直接传入了我的耳朵,“你不要怕,不要睁眼,摸着墙继续向前走,碰到拐角就摸着墙壁向下走,不要怕!我还在你们后面!”

我吐出一口浊气,“跟着我!”我沉着地说道,“手摸着墙走,跟丢了被困在里面我概不负责。”

“好。”阮中华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我闭着眼睛摸着墙继续向前走,墙壁很脏,有灰尘也有不明的凸起,甚至还有粘乎乎的东西,我尽量不去想我摸到的是什么,果然在走了不到二十步之后,我摸到拐角,我伸脚向下试探着…是楼梯…我们一直找不到的楼梯原来一直都在。

我摸着墙壁一步一步地向下走着,阮中华紧紧地跟着我向下走,大约下了十级台阶,我们来到了拐角处…我感觉有灯光一晃…

雷声,雨声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出现…

“你们怎么在这儿!你们刚才躲哪儿去了?”阮中华大声地骂道。

我睁开了眼,只见在楼梯下面,站着无常鬼跟摄影师,他们俩个表情严肃地看着我们。

“你们来得正好。”无常鬼的脸上忽然绽放出笑容,“你们看…楼下正在开趴体!加入我们啊!”

她指着下面说道,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下去…楼下不知何时变成了热闹的夜店,舞池里脸色苍白的男男女女正随着音乐扭动,在正中间的音响区,一个无头男正在打碟,“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我艹,真开趴体…我看着舞台正中央不知什么人用朱砂画的符咒,明白了摄影师之前消失是做什么去了,他画了引鬼符。

无常鬼的摆祭台、烧纸、点香除了让我们都嗅到致幻的气体之外,最重要的目的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让摄影师有时间去布置…

在七月十五这样的“好”日子,用引鬼符组织一场大“趴体”,果然很应景。

阮中华可没有我这么好的心理素质,他大喊了一声,“妈呀!救命啊!”转身就向后跑,直接撞到了黄书郎的身上。

“不能回去了。”黄书郎说道,他转过身,我们看向他的身后…

他的身后已经变成了幽冥世界,原本破败的楼层变成了民居模样,走廊里面好几个鬼童正在游戏玩耍,家家户户热热闹闹…

鬼楼,变成了真正的鬼楼。

作者有话要说:B站影视区没有了,虽然理解国家打击盗版,但是——马普尔小姐我还没看完啊…

第78章 长夜

这个世界的规则其实很简单,像是鲁迅先生说的那样, 这世上本没有路, 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鬼楼本来没有鬼, 只是当年在拆迁过程中因产权纠纷、政策收紧、开发商破产等等原因拆了一半空置, 却因为鬼吹灯、盗墓笔记等等小说的流行和网络的兴旺发达, 被富有想象力的网友说成是鬼楼, 年长日久这里就真的变成了鬼魂聚集的所在,又因为鬼魂的真实存在,使得开发这里变得异常困难,进一步丰富了鬼楼的故事。

七月十五…确切的说从两分钟前开始, 真正到了七月十五,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0:02分。

幻术师自成一派, 与外界联系极少, 如果不是小时候机缘巧合遇见过一个幻术师, 我连这种职业的存在都不知道。

一般来说幻术师只求财,利用自身的幻术和辛苦的练习使得自己成为一流的魔术师是一种求财的出路, 吃不了辛苦没有机遇成为著名的魔术师的幻术师,变成坑蒙拐骗的神棍也是一种求财的出路。

可利用幻术杀人…就算我对幻术师的世界只有皮毛理解,也觉得匪夷所思。

毕竟如果是想要求财,他们已经骗到了阮中华的一百万,相信顺利把片子拍完,再施展一些幻术,再继续骗阮中华这个傻多速几百万不是什么难度很大的事。

可他们竟然选择杀人, 而且是这么大阵杖的杀人。

“救命!救命!”现实容不得我多过的思考,阮中华抓住我大声地喊着。

“闭嘴。”我直接命令道,人有三把阳火,两肩和头顶各一,我只是言灵,眼睛并不像我奶奶那样厉害,能看见鬼已经是血统加成保家仙保佑了,我现在却看见阮中华两肩本来应该旺盛的阳火,变成了矮矮的一团。

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七月十五这个特殊的日子,鬼楼这个特殊的地点以及我们周围众多的鬼魂。

“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把阮中华交出来,我们放你一条生路。”无常鬼说道。

“其他人呢?”我没有回答无常鬼的问题,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并且刻意使用了能力,让无常鬼不能不回答也不能撒谎。

“他们被我用迷宫困在三楼。”无常鬼没有说鬼打墙,而是说迷宫。

这就是幻术师“迷宫”的可怕之处了,他们是人,不是鬼也不是妖,所用的迷宫并不止是用法力迷惑感官,而是在使用法力迷惑感官的同时,使用五行八卦和现代物理学原理使迷宫更难破解,黄书郎上次破解古曼童鬼打墙的撒尿法,对幻术师的迷宫毫无作用,一般人遇见鬼打墙的骂脏话法,坐下原地不动法对他们的伤害都不大。

“你是姓常的?”黄书郎问道。

“是。我姓常。”无常鬼得意地扬起下巴,“你听说过我家?”

“我听说常家早已经将势力扩展到了南方,只剩下了一些天赋浅薄懒惰无能的后人还留在东北…”黄书郎讥屑地说道。

“你胡说!”无常鬼怒了,“我们这一支是留在东北守护基业祖宅的!”

“呵呵,自欺欺人!”黄书郎冷哼一声道。

“废话少说!把阮中华交出来!”摄影师已经摘掉了棒球帽,露出了用剃头刀刮得乌青的头皮。

“半碗忘情水。”我叫出了他的名字,视频录像因为是夜间录的,本来清晰度就不高,再加上半碗忘情水要比去年瘦了至少二十斤,头发也剃成了光头,本来就对他不熟悉的我根本没认出来。“你不是在精神病院吗?”

“我是那次活动的召集人,不明不白死了两个人,如果我不装疯躲进精神病院,早就被抓起来了。”忘情水说道,他的眼睛瘦得深陷到眼窝里,显得异常的大。

“这次阮中华死了,你们打算怎么交待?”我问他们。

“死?”无常鬼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让他死啊?他死了谁来继承亿万富翁阮大富的财产啊?”

我看着缩在我身后憋着嘴不敢叫也不敢哭的阮中华,这货被吓坏了,他们的目的难道是吓疯他?

这个时候一楼嚣闹的“鬼”群已经换了一首歌还在继续摇摆,世上有百样人,鬼界就有百样鬼,七月十五对他们来讲是圣诞节+春节一样的存在,他们开心地喝着用冥河水酿造的酒,享受着阳间的香火供奉,手里有大把的票子,浑身上下有平时得不到的力量。

眼下我们暂时还安全,可如果有一只鬼发现了我们,我们这些人就万劫不复,那怕是黄书郎,也不敢保证能在这么多鬼的围攻下全身而退。

我在心里默念着皇甫灿,几秒钟后,穿着红色蕾丝睡衣,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和深深的事业线,裙长只及大腿,“她”这么性感的出镜,说实话吓了我一跳。

“你!”我指着“她”,“你在搞什么…”

“我在参加睡衣派对啊。”皇甫灿理所当然地说道,“七月十五啊,过节啊…你们又不在…”“她”一边说一边向下看了一眼,“咦,大轰趴!有符、有香、有供、还有药啊!”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关于鬼的事就得问鬼,“说人话!”

“我听一个朋友说不知道是谁在鬼楼这边组织了一个大轰趴,要不是约了人开睡衣派对直播我也过来了,现在看我那个朋友没骗我啊,有召鬼符,有上等的香,极品的供果,还有药。”

“药是什么?”我追问道。

“药是**药,这些鬼磕药了。”黄书郎向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拦在我跟皇甫灿之间,“下面有没有你认识的?”

“应该有。”女版皇甫灿可以说是交友满天下。

“带我们出去。”黄书郎说道。

“喂!”无常鬼脸都绿了,要不要这样把她当摆设?她自持能力极高,又善伪装工于心计,玩弄他人于鼓掌之中,没想到竟然被无视了。

“让开。”黄书郎抽出了长刀。

幻术师本来就不善于近战,黄书郎准备动用武力硬闯,让她吓得向后退了两步,忘情水拿出一把黝黑的□□,“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

“这是什么?”只见红光一闪,皇甫灿已经把枪拿到了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玩,“挺好看的枪啊,这什么型号的啊?现在很容易搞到枪吗?

半碗忘情水的表情难看极了,无常鬼也愣在了那里,阮中华倒原地满血复活了。

毕竟楼上的“鬼”只是在过日子,楼下的“鬼”自顾自开派对根本没发现我们的存在,再可怕的场景看久了也麻木了,阮中华虽然还有些怕,但一个活色生香肤白貌美身上只穿了遮不了多少东西的蕾丝睡衣的美女,竟然一秒夺枪…他浑身上下瞬间充满了荷尔蒙,“你们只有这点手段吗?还不快滚!等老子出去了要你们好看!”

无常鬼脸色变了几变,“你倒是有个好爸爸,给你找了这么厉害的保镖,可惜…再厉害的保镖也挡不住百鬼夜行。”她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奇怪的哨子…

“不能让她吹响!”黄书郎一边说一边一刀劈了过去,半碗忘情水无所畏惧地用身体挡住了他的刀,只见寒光一闪,半碗忘情水的胳膊瞬间被砍飞,血像是喷泉一样的喷了出来,在此同时,一声尖利的哨音响起。

前面皇甫灿说过那些鬼吃了“**药”,大家可能会问,鬼也磕药?**药对鬼来讲能够增加“真实感”,能让他们短暂地闻到、尝到食物的香味和滋味,能够让他们短暂的感觉自己像个“活人”。

这种药平时用无伤大雅,被幻术师利用之后却有奇特的作用,听见哨声之后,舞池里正在跳舞的众鬼们狂燥了起来,无常鬼指着我们道,“城隍派来的巫来杀我鬼立功了!派对是陷井!快冲出去!”

**药,让他们的感官得到了加强,也让他们的判断力下降,再加上鬼魂本能的对巫恐惧,他们纷纷向我们杀了过来…

他们向我们这里拥了过来,喜欢派对的人绝大多数很年轻,虽有少量是病死的,却以横死的居多,平时他们被分散拘禁束缚在各种地方,七月十五让他们暂时有了行动自由,因此也更加的疯狂。

他们以水淹鬼、火烧鬼、跳楼鬼等等外形,拖着或残破或在流水或在冒火的身体向我们冲过来,那一瞬间像是行尸走肉里面的场景一样。

黄书郎将刀一横挡在了我的前面,“皇甫灿看你的了。”

“妈的,这么多药疯子…”皇甫灿双手指甲暴长,向前冲了过去。

好虎驾不住群狼,厉鬼虽有以一敌十之力,但对付这些狂暴状态已经失智的鬼魂却只能支撑一阵。

“我去夺骨笛。”黄书郎拿着刀冲着藏在鬼魂群中的无常鬼杀了过去。

我知道我的任务是保护阮中华,这货虽蠢却罪不致死,就算不看在钱的面子上,我也要尽量护他周全。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颈后汗毛直竖…我的身后…我向后看去,穿着老式套装的女人带着穿白衣黑裤的男孩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她笑了笑露出带血的森森白牙,头以诡异的角度扭曲转180度旋转,露出后面被刀劈砍裂的头,我甚至能看见里面的白虫蠕动,故事里说他们一家三口的尸体是在两天后被发现的…

幻觉,我告诉自己这是幻觉…是幻术师制造的幻影。

“妈…妈…”阮中华只知道叫妈了,这货经过这件事不死估计也得吓半残。

“不是让你闭嘴吗?”我简单粗暴地说道,熟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用这种语气只能说明我特么的也怕了,幻术师竟然根据自己编的故事制造出这么惟妙惟肖的母子鬼出来…用的是什么手法?

我努力回忆小时候遇见的那个幻术师爷爷给我讲的故事跟奶奶说过的只言片语,奶奶最常做的事就是拿着聊斋、阅薇草堂笔记、子不语之类的线装白话小说,给我讲故事,有的故事跟小说里是一样的,有些则是另一个版本,比如纸人的故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镇定,人不见得真的打不过鬼,绝大多数被鬼害死的都是自己把自己吓死的。

就在我努力回想的时候,她已经把头转到了正常的位置,“你是张老师吗?您是有学问的人,我跟我老公的血型都是O型,我儿子的血型怎么会是A型呢?”

没等我回答,她牵着的男孩忽然转换成了女声,“O型血和O型血是不可能生出A型的孩子的,您是不是记错您和您爱人的血型了?”

“不,不可能记错,我生小宝的时候是剖腹产,医院为了备血替我和我爱人都验了血,我们都是O型血。”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男孩的嘴里发出的女声,说不出的诡异…

他们好像在重演故事,这位张老师对医学知识也是一知半解,实际上两个O型血是不可能生出A型血的孩子,但是有一种O型血是假O,真A,需要去大医院检查才能发现。

女人忽然狂暴了起来,“你撒谎!你为什么要害我!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就因为我家要拆迁了吗?当初是你看不上我孩子的爸的!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出来了!”她大声地喊着,身上的旧式套裙被她头上流的血染成了红色,她狂啸着向我冲了过来。

我向前一挡,划…我的胳膊被划出道长长的血痕,流出黑色的血…

她是幻术制造出来的厉鬼,并不受不得伤害郑家人的规则控制…

她下一个动作是挖我的眼睛…

我为了跟姚鑫斗,很是积攒了一些打野架的经验,挨了第一下是因为没有防备有鬼能伤到我,第二下被我躲了过去,我趁机在口袋里抓了一把盐向她撒了过去。

盐有驱秽的作用,但是一样对幻术制造的假鬼不起作用,她只是晃了晃继续对我发动攻击。

幻术…幻术…我想到了!纸人!她是纸做的!

凡是纸做的,一怕水,二怕火!“黄书郎,有汽油吗?没有的话水也行。”我大声地喊道。

黄书郎已经劈砍了一半的鬼,正稳步向无常鬼推进,无常鬼拼命吹着骨笛,指挥着鬼魂挡在自己前面,自己慢慢向后退,至于替她挡了刀的忘情水,则被她无情地扔在原地,被鬼魂淹没。

黄书郎早就注意到了我这边的情形,但无暇□□,听说我要水,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液体精准地扔了过来,我拿到手里一看…67度高梁酒。

这玩意儿快跟酒精一样了,我飞快地拧开盖子,却没想到身后传来惨叫。

那个小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身后,一只手抓住了阮中华的头发,拼命往墙上撞,他的脸上露出孩子童真的笑,好像在做什么好玩的事一样。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我用力一扬,酒撒到了他的身上,纸怕水,酒也是液体,他惊叫了一声,身上出现了几个洞,松开了阮中华,向母亲那里跑了过去。

我的紧接着又向女鬼泼酒,她尖叫了一声,向后退去…

“打火机!”我知道阮中华有打火机,他身上的烟味儿太冲了,百分百是老烟枪。

阮中华被小鬼抓着头发撞墙,蹲跪在地上起不来…如果我的命令没有言灵加成,真够呛有用,他双手哆索着从口袋里拿出金属打火机。

我没看是什么牌子,直接从他手里夺了过来。

那对母子想要逃跑,但又被骨笛控制,就算身上带着伤还往我这里冲,楼梯狭窄没有扶手,我手又受了伤…

就在这个时候,皇甫灿冲了过来,挡在我们之间,给我制造了难得的空间,我注意到她受了伤,身上有几道黑色的污渍,人受伤流血,鬼受伤流黑色的灵脂。

“别看热闹!快动手!”皇甫灿大声说道。

我把酒浇在旧报纸上,又把旧报纸塞到酒瓶子里,用打火机点燃,制造出简易□□,“皇甫灿,躲!”酒也有驱邪的作火,火更是驱邪利器,这两样对皇甫灿一样有伤害。

她弯腰躲了过去,楼梯狭窄,我们之间距离很近,□□直接砸在女鬼的身上,轰!她身上冒起了巨大的火焰…

“你竟伤我的纸人!”无常鬼尖利地喊道,忘情水受伤她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就在她尖叫的时候,黄书郎已经被黑色的灵脂染成了黑色的刀已经到了她的跟前…骨笛连着她的手像是切豆腐一样被扫落到地。

骨笛的声音停了,鬼魂们依然很狂燥,却失去了目标,开始攻击彼此…

“《地藏菩萨本愿经》。”黄书郎说道。

我不信佛,但因为有言灵加成,我背出来的超度经文比一般大和尚的还要强一些,我开始念颂经文…

鬼们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们也很可怜,好好的过个节却被人利用。

“救我!救我!”无常鬼念道…“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