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叫你不要那么叫我了!”邱威威毫不留情地甩掉冯楠的手,转向秋苏白那一边,伸出手,温柔地对她说,“我们走吧!”
秋苏白并没有马上将手递给邱威威,她犹豫了一下,因为知道如果牵着手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话,那就是无声地宣布了他们的恋爱关系,很快这个消息就会一传十,十传百,最终到达苏易的耳根。
“不走吗?”邱威威与秋苏白更靠近一些,冯楠呆住了,她没想到邱威威会和秋苏白走得那么近。
上课铃声又一次打断了两个人的僵持,远远走过来的任课老师,朝着他们几个还没有进教室的学生喊道:“喂!你们还不进教室,站在这里干嘛?”
秋苏白趁机先跑进了教室,邱威威没有多想,也紧跟着进去了。
秋苏白和邱威威的恋情就一直这样被大家蒙在鼓里,冯楠虽然有一些怀疑,但她更愿意往好处想,想着邱威威总有一天会喜欢上她。
【3】
时间一天又一天地过去,飞逝的时光成了见证秋苏白与邱威威的爱情最佳见证。
两个人的地下恋情就这样秘密地掩藏在天台上,一藏就是一个多月,每天两个人早早的上学,然后等到天黑了再回家,那些与别人不同的时间安排,几乎都属于他们两个人,在教学楼天台的约会,短暂却充满了甜蜜。
一开始或许秋苏白只是想从邱威威深切的拥吻中得到宽慰,但渐渐的,他们不单单是为了接吻才聚到天台上,秋苏白开始享受和邱威威在一起的时光,她会告诉他自己每天都做了些什么,喜欢吃什么,渴望过怎样的爱情,苏易对她的重要性…她的话题总是会琐碎,但每一次邱威威都听得很认真。
可是,每次秋苏白说得口干舌燥了,想听邱威威说他的事情时,他总是什么都不愿说,像是在逃避什么。
任何一样东西掩藏着久了,总有一天会膨胀,会爆炸。
同样的问题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秋苏白就察觉了邱威威对私事的隐瞒。
又是一个放学后的傍晚,秋苏白故意问起邱威威怎么没有参加数学竞赛的赛前训练——因为秋何娜在她面前提过,最近苏易总是忙着训练,他们两个呆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很多,为此分歧也渐渐多了。而邱威威却似乎好久都没有提到数学竞赛的事情了。
邱威威先前还很温柔的眼神,在听到秋苏白的提问之后,顿时变得严肃起来,面无表情地说:“不想参加,就不去了。”
“你知道这样的机会别人有多么想…”秋苏白还没有说完,邱威威为了让她打住,而强吻了她。
天台门被推开了一点点缝儿,黑暗处一双充满疑问的眼睛注视着他们。
“天啊!他们竟然…”冯楠看着邱威威用嘴唇堵住了秋苏白的嘴巴,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邱威威的吻,是她连做梦都渴望得到的。
“这两个人果然在一起!”冯楠的眼睛眨也不眨,就那么盯着他们。
秋苏白被邱威威强吻着推倒在地上,冯楠握紧了拳头,一脸气愤地说:“一定是秋苏白这个贱人勾引威威的!”
然而,邱威威他们并没有发现门缝里那双窥视着他们的双眼。
邱威威霸道地吻着秋苏白,如果是平时的话,秋苏白会回应这样热烈的吻,但她知道邱威威想以此打断她说下去,便一鼓作气将邱威威推开了,生气地说:“邱威威!你想干什么!”
邱威威吃惊地看着发火的秋苏白,“什么?”
“你!到底在逃避什么!放弃自己最喜欢的阿拉伯数字,你到底是怎么了?过去的你,根本就是这个样子!我认识的邱威威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
“呵…那是什么样子。”邱威威轻浮地笑了。
“即使是受女孩子的欢迎,也不是随便换女朋友的人!即使是玩得起的人,也不会随便和女生把接吻当成是游戏!即使…”秋苏白不想再揭露邱威威了,她的眼泪又那么不听话地顺着脸颊往下流。
“我没有把接吻当游戏!是喜欢你!我是真心喜欢你!”邱威威生气地辩解道。
“那次呢…和那个女生在饮品店的包间接吻是怎么回事!后来还去她家了,是吗?啊…还有另外一个女生,一起在酒店过夜是什么意思!”秋苏白把心中的疑问都一下子说了出来,邱威威开口难辨,抓住秋苏白的手,想让她冷静下来听他慢慢说,可是秋苏白根本就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愿,她挥开邱威威的手,跑向了天台门。
冯楠躲在门后,被他们的争执吓得发抖,她也是第一次知道邱威威是那么随便的人,与她心中的形象完全相悖了。
冯楠看着秋苏白跑下了楼梯,她站在门口,一动不敢动,生怕被邱威威发现。
邱威威快步跑到楼梯口,站在那儿声嘶力竭地大喊:“苏白!你听我解释!”
他的声音在静悄悄的楼道里不断地回响,中学部空无一人的教学楼竖立在被黑夜笼罩住的校园内,而此刻,他的心也沉得与夜色相融。
【4】
和邱威威吵完架之后,秋苏白一直很难过,这种难过并不亚于失去苏易时,她心中的失落感,她又开始抽烟了,每天晚上,当家人都睡着了之后,她站在窗台边忧伤的吐着烟圈。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邱威威怎么了。
因为他们吵架的第二天,秋苏白回学校就没看见邱威威了,打他的手机也停机了。
“到底怎么了呢…”秋苏白捏着快要熄灭的烟蒂,自言自语地说,“是生病了吗,还是什么别的事情呢…”
当这些疑问都成为未解之谜的时候,秋苏白才发现自己对邱威威的了解真的少之又少,相比之下,她觉得自己真不配得到他的关心与守护。
就连秋苏白都算不清楚邱威威有多少次送她回家了,她家的家庭住址他倒背如流。
自从他们开始交往,邱威威就问了她家的家庭电话,后来还在玩她手机的时候,偷偷的记了秋何娜的电话,被她发现之后,他说,担心秋苏白哪天生气了,手机会关机,家庭电话会被拉电话线,留下她姐姐的号码会更加保险一些。当时听到邱威威那么说,秋苏白真的好感动。这样的在乎,是苏易十几年来都不曾给过她的。
而她自己呢?
除了邱威威的手机号码之外,什么联系方式都不知道,就连他家的住址,她也一无所知。
这样的话,秋苏白觉得自己越想越愧疚。作为女朋友,她真是十二分的不称职。可是,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现在她想念邱威威的次数,远远超过了想苏易。
“或许…我真的喜欢上了苏易吗?”秋苏白问自己,可她不想去承认,晃了晃脑袋,说道,“不会的!只是因为和邱威威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才会这样!我喜欢的是苏易,只要看到他…看到他就会燃起心中那硬生生被熄灭的火花…”
秋苏白远眺着窗外的夜景,整理着千丝万缕的心绪。
可就在这个时候——咚咚咚。
秋苏白的房门被轻轻地叩响了,她被这没有预兆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她迅速地从抽屉里拿出花露水,散在房间里,用来抵掉残余的烟味,生怕是母亲来了,假装自己已经睡了,躺回床上。
“苏白…你睡了吗?”
是秋何娜的声音。
秋苏白从床上嚯地坐了起来,回答道,“还没呢。”
“给我开下门,行吗?”
“嗯!”秋苏白正准备去开门,忽然想起自己嘴巴里都是烟味,就从书桌上拿起上次邱威威买给她的口香糖,吃了好几颗,用力地嚼了嚼,确定没什么烟味了,才去开门。
秋何娜一进门就被闻到了浓郁的花露水味,“怎么洒了那么多花露水啊?”
“啊…被蚊子咬了。”秋苏白想不到更好的理由。
“哎?都什么季节了!真奇怪!”
是呢,这样的谎话说得真是不靠谱,天气都那么冷了,冬天都快到了,哪有什么蚊子啊!
“哈…谁知道呢,反正觉得痒,就擦了。”秋苏白继续掩饰着,她看了看秋何娜,问道:“对了,姐姐那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秋苏白和秋何娜说话的时候,故意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生怕秋何娜察觉到她嘴里的烟味。
秋何娜狡黠地笑了笑,“刚刚和苏易通完电话,一接到委任,就马上来找你了!”
“委任?和我有关吗?”
“嘻嘻,可以那么说!”秋何娜笑着说。
“是什么事呢…”
“瞧把你担心的,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呢!”
秋苏白盯着秋何娜,她想这即使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也一定是一件不太容易启齿的事情,不然姐姐怎么会显得那么不好意思呢。
“就是…我和苏易想去旅行。”
“哎?旅游?”秋苏白惊讶地看着秋何娜,“最近?”
“嗯!决定了就是这个星期,听说因为市里面的中学生运动会,所有初中和高中的学生可以到场观赛,从周四开始就放假,一直到周末!”秋何娜兴奋地解释道。
秋苏白羡慕地看着秋何娜,尽管这场旅行只属于苏易和姐姐两个人,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一想到他们两人的关系竟然可以发展到单独两人去旅行了,心里就有了说不出的感觉。她想起当初苏易也说过和她一起去旅行,可这两个旅行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见秋苏白没有说话,秋何娜继续说道:“如果和老爸老妈说的话,可能会怀疑我和苏易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所以呢,苏白,拜托你了!”
“我?”秋苏白恍过神来。
“嗯!明天我跟老爸老妈说我们一起去旅行,你,我,苏易,三个人一起去,不过周四到周末的话…这样的时间会不会太长,苏易就担心你的住宿问题,所以想让我来问问你,三天的时间能不能住在比较要好的朋友家,我们周末就回来了!”
其实,秋苏白在听到秋何娜说“我们”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丝激动,但听完这句话,她顿时就像是被人从云端扔下了悬崖,一下子说不上话了。
“有困难吗?”秋何娜担心地问道。
“没…没有…我住在艾西家里就是了。”在这个时候,秋苏白第一时间能想到的自己的容身之处也只有艾西家了,可是,心里还是很难过。
秋何娜并没有发现秋苏白眼底的忧伤,笑着抱住秋苏白,说:“真是我的好苏白哦!回来给你带礼物哦!”
秋何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剩下的秋苏白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扔弃的包袱一样,终于让人省心了。这个时候才发觉,将自己当回事的人,也仅仅只有邱威威一个人而已。
静寂的夜晚,秋苏白依然是孤独的人,抬起头,此刻陪伴她的,只有同样孤寂的月光,以及点点星光。
【5】
周四很快就到了。
清早,秋苏白在车站目送着苏易和秋何娜上了车之后,一个人提着行李袋坐在车站旁边的餐厅,看着路人来去匆匆的模样,觉得自己真可笑。
难道今晚要成为无家可归的人了吗?秋苏白看了看身旁的行李袋,昨天她问艾西这几天能不能住她家的时候,艾西抱歉的告诉她,趁着这几天休息,她想和男朋友一起出去玩。秋苏白听了之后,就没有再为难她了。
秋苏白正想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可以借住的朋友家,却不经意看到了被她拿手机时,不小心从口袋里掉出来的一张小纸片,她打开之后,看到一串地址,才想起来,前两天她在班主任那儿抄了邱威威的家庭住址,原本想去他家找他的,但因为被姐姐他们旅行的消息弄得太闹心,所以还没去。
“应该去看看他吧…”秋苏白搅拌着眼前的咖啡,失神地思考着。就这样矛盾了一个早上,最终走出了餐厅,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向司机报了纸片上的地址,决定去找邱威威。
到了那儿,秋苏白才惊讶的发现,邱威威的家距离她家才不过几条街而已,走路的话,恐怕二十分钟也到了。
秋苏白忐忑不安地按下了邱威威家的门铃,她还是第一次来男生家,心里未免会为“如果遇见他的家人怎么办”而担心。
可门铃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开门。
“不在家吗?”秋苏白对着门上的猫眼看了看,又按了按门铃,正失望地转过身时,邱威威略带疲倦的声音在她身后吃惊地响起。
“…苏白?你怎么来了?”
秋苏白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到的邱威威一脸病态。
“你…生病了吗?”秋苏白打量着邱威威瘦黄的脸,将近一个星期没见,他像是瘦了一圈。
邱威威确定自己看到的秋苏白不是幻影,顾不及穿上拖鞋,光着脚就走出家门,将秋苏白紧紧的拥进怀里,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淌出来,滴在秋苏白的脖颈。
秋苏白惊慌失措地面对着邱威威的软弱,愣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对,支吾地说:“你…哭了吗?”
邱威威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擦了擦眼泪,说:“没有…是太高兴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苏白你…”
秋苏白低下头,羞涩地笑了笑,发现邱威威没有穿鞋就跑出来,推开他,说:“快进屋去!那么冷,你怎么不穿拖鞋就跑出来呢!”
邱威威不好意思地退回了家中,拦着要进门的秋苏白,说:“等一下,等一下再进来!”
“是家里有人吗…”秋苏白往里面探了探头,被邱威威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他慌张地说:“没人呢!只是很乱,我要收拾一下。”
“呵呵,这样子啊!我帮你啊!”尽管邱威威在拼命阻挡秋苏白了,可是她还是闯进了他家。
屋子里真的乱极了,家里好像除了酒瓶,还是酒瓶。再加上家里的窗户都关着,室内充满了浓浓的酒味。
秋苏白指着地上的酒瓶,说:“都是你喝的吗?”
邱威威不敢吱声承认,但在秋苏白严加逼供下,他无奈地说出那天和秋苏白吵了架之后,他的心情很差,所以才不知不觉地喝了那么多,后来清醒一些了,又将自己喝倒了,吐得厉害,实在没办法去上课。
“你疯了啊…以为自己是酒坛子吗?”秋苏白看着邱威威,有点生气了。
邱威威先投降说:“以后不喝就是了…”
“你妈呢?”秋苏白知道邱威威的父亲在国外的一所大学执教,所以才只问了他的母亲。
邱威威没有说话,闷声不吭地弯下腰去捡地上的啤酒瓶。秋苏白知道他又不愿意说了,就把苏易和秋何娜去旅行的事情,还有艾西家没办法借助的问题,统统告诉了邱威威。
那晚,秋苏白帮邱威威收拾了屋子,还给他煮粥作晚饭,最后留住在了他家。虽然一开始邱威威留她住下的时候,她很担心会发生什么,不过听到邱威威说家里空房间很多,就松了一口气。
秋苏白在邱威威的家里一连住了两个晚上,每看到秋苏白在厨房里围着围裙的模样,邱威威就觉得好有家的感觉,恨不得能够和秋苏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到了周六的晚上,邱威威看着秋苏白在厨房洗碗,趴在饭桌上,忧伤的看着秋苏白的背影,喃喃自语地说:“苏白,你嫁给我,好不好?”
“呵呵,开什么玩笑呢,我们还没到适婚年龄,好不好。”秋苏白笑了笑,继续洗碗。
“你知道为什么我都不愿意说起自己的事情吗…苏白,我的那些事情说出来一点也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我的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他们开始过自己的生活…这些话说出来有意思吗?我以为自己可以假装过好自己的生活,可是,我不行…苏白,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人最可怜吗…”
水槽里的流水声哗啦啦地顺着排水管道往下流,秋苏白洗碗的动作慢得不能再慢。
邱威威冷笑了一声,继续说:“有亲人,却向没有亲人的那样活着…明明是至亲至爱的人,却当作他们像死了一样…我就是这样一个被抛弃的包袱…很多没有感情的父母都说,为了孩子才将一个家撑下来…那么,我的父母呢…”
邱威威停顿了一下,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说什么数学比赛,说什么获了奖之后前途都有了,根本不需要为我担心了…所以,他们可以放心的去过自己的生活了…呵呵,苏白,你能了解利用这种借口而抛弃子女的父母吗?”
秋苏白正在洗碗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了,她慢慢停止了动作,善良如她,听到这样的话怎么会不动容,她放下手中的碗,走到邱威威的身边,看着埋着头哭泣的他,心就像是被人徒手撕碎一样。
她的手轻轻地安抚着他因为哭泣而发抖的背脊,邱威威抬起头,发红的双眼里全是自嘲,他看着秋苏白,说:“苏白,你还想听别的话吗?啊…是不是关于Avil,又或者是小爱?随便是哪个你想知道的,和我有关的女生,只要你想听,我都告诉你。”
“别说了!”秋苏白从邱威威的身后将他紧紧抱住,蒙住他的嘴巴。
可是,邱威威还是要说,“苏白,这是你!全是因为你!我没想过还能遇到像你这么好的女孩!我也没想过还能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我以为我的一生都注定做一个烂人了!为了你,我从原本就决定抛弃我的妈妈那里搬出来,住到这里来,你知道吗,从我房间的窗户看出去,就能看见你家,你的房间的灯暗了,我就睡觉,看到你出门了,我就拼命跑去车站赶车,可以到学校的有很多路车,可我记得第一次就选对了174路车,是因为你说过你的生日是四月十七日,结果,我真的每次坐174路车都遇见你了…而且每次都好像巧合一样的遇见,你知道这种感觉有多幸福吗…”
秋苏白被邱威威说的话怔住了,就连她自己都没有特别注意到喜欢坐174路车到学校的原因,和自己的生日有关,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对邱威威那么重要,更没有想过自己答应和他交往,对他的改变会这么大。
秋苏白第一次真正地感觉到自己在一个人心中的地位有那么重要,她激动得无法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动作了,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捧住邱威威的脸,充满爱的湿吻迫不及待地想献给邱威威。
两个人交往以来,这次的吻突破了秋苏白主动的底线,在这一刻,她毋庸置疑地感觉到自己是在乎邱威威的,就像他在意自己一样在意他,她也是爱他的,恨不得告诉他,她愿意永远和他在一起。
彼此的舌头更是无比自在地缠绵在一起。
秋苏白感到自己的全身都在发热,当邱威威抱着她的时候,这种感觉更是汹涌得让人有些兴奋。
秋苏白忽然觉得她不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了,她也拥有了爱的能力,姐姐这几天也应该和她爱过的苏易做着成人之间的情爱游戏,既然姐姐都可以,那她有什么不行的。原本想留给苏易的一切,她都想全部献给邱威威。
此时,邱威威温暖而又修长的指尖已经情不自禁地伸进了秋苏白的衣服,她一下子紧张得不得了,尽管还接受着邱威威的吻,可是,身体却莫名的有些害怕而僵住了。
“这样可以吗…”邱威威担心地问。
现在想停止的话,想为苏易保留一切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可是,想到自己在邱威威心中的位置,还有他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秋苏白点了点头,羞涩但语气肯定地应道:“当然可以。”
【6】
第二天,两个人赖在床上依然陶醉在幸福的二人世界中,秋苏白的手机却很不识相地响了好久。
“快去接电话吧!”邱威威温柔地吻了吻秋苏白柔软的发丝,将她从怀里松开。
秋苏白却撒娇地枕在邱威威的胸口,说:“你都不知道被子外面有多冷!管它是谁呢,谁都没有你重要,姐姐说不定下午就回家了…我得配合他们演戏,回家的话,就要和你分开了…”秋苏白不舍地说。
“只要你喜欢,随时都可以来啊!钥匙不是都给你特地配了一把吗,这个家里你就是女主人嘛!”看到秋苏白满足地笑了,邱威威又一次紧紧的抱住秋苏白光洁的身体,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激动地回应他此刻有多幸福。这个暑假从国外得知父母决定离婚的消息后,邱威威第一次真正有勇气去相信,他还能幸福地活着。
多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瞬间停止,命运的齿轮不会捉弄人,幸福永远属于他们。
可是,秋苏白的手机又一次打算了他们的亲密时刻,邱威威不舍地又一次放开秋苏白,说,“快去接电话吧!说不定是家人呢!”
秋苏白无奈地裹着被子,去捡昨晚掉在地上的手机,看也没看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不耐烦地接起来,问:“谁啊?”
“呜呜呜…”电话里的哭声是秋何娜的,秋苏白马上紧张了起来,问道:“姐姐?是姐姐吗?你怎么了?”
“你神经病啊!打电话给苏白干嘛!”电话里隐隐约约传来苏易的声音。
“呜呜呜…我…我打给我妹妹还犯法吗!”秋何娜抽噎着说。
还没了解情况的秋苏白更急了,“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秋苏白只听到姐姐的哭声,还没得到姐姐的回答,就听见苏易接过电话的声音,他说:“苏白,何娜没事,只是在闹情绪,没关系的!”
“你才闹情绪…呜呜呜…苏易!我要和你分手!分手!”秋何娜在电话那头大喊。
“好了,苏白,我们回去再说…我们已经回来了,应该半个小时内就可以到家了…你也快回来吧!啊,对了,周末叔叔阿姨不在家吧?”
“嗯,知道你们要去…啊,不,是去我们旅游,他们也去郊外的度假村过周末了…”秋苏白原本想叫他们路上小心的,却被对方提前挂了电话。
邱威威看到秋苏白一脸郁闷,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姐姐在哭,让我快点回家。”秋苏白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整理了一下,就准备走了。
“真的不用我送你吗?”邱威威恋恋不舍地看着秋苏白蹲在那儿穿鞋。
“嗯!那么近,你还怕我走丢了吗?”秋苏白慢慢地站起来,笑着说。
“苏白…”邱威威温情的双眸注视着秋苏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呵呵,怎么了?”
“我…”
“你?”秋苏白站在邱威威面前,轻轻地抱住他,说:“按照我们的约定,你知道接着该做什么了吗?”
“我知道,”邱威威吞吞吐吐地说,脸充得通红,“苏白,我…我爱你!”
“我也是。”秋苏白羞涩地在他的耳边说。
“是什么,整句话完整的说出来嘛!”
“讨厌!我…我爱你嘛!”秋苏白不好意思地将脸埋进了邱威威的怀里,抿着嘴巴偷偷地笑。
“呵呵,好了啦,不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