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陈千卿是真的在恨他的时候,陆正非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沮丧。
他放开了陈千卿,直接起身去了厕所,看样子是刷牙去了。
陈千卿腿断了活动十分不方便,见陆正非许久不出来,只好艰难的坐了起来。
陆正非在厕所里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表情已经恢复了常态,似乎刚才并没有发生让他如此挫败的事。
陆正非比陈千卿大了五岁,现在的他也才二十五,距离一个成熟的男人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这时的他会暴怒,会失态,然而再过五年后,恐怕即便是陆正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想到些什么。
陆正非一言不发的把陈千卿抱下了楼,正好遇到了买菜回来的柳华梅。
“千卿,这是在干嘛呢?”柳华梅看到陆正非抱着陈千卿从楼上下来,疑惑的问道。
“千卿刚刚想弹钢琴。”陆正非道:“我抱他上去。”
“腿都断了还弹什么钢琴。”柳华梅手里还提着新鲜的菜,明显是刚从外面回来,她道:“不好好给我躺着,要是再出什么问题,我可不来照顾你了。”
陈千卿嗯了一声。
柳华梅说完就进了厨房,看样子是做饭去了。
陆正非和陈千卿一起坐到了沙发上,陆正非低着头玩着手机,陈千卿则看着电视里无聊的节目。
陆正非道:“国庆你别回家了。”——这话不是询问,而是陈述,他从来不喜欢和陈千卿商量什么,因为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意见相左。
陈千卿还真有点不敢回去,他很担心柳华梅夫妇发现他身上的异常,但是他国庆的时候,更不想和陆正非一起过。
两个选择都不是陈千卿想要的结果,前者相比后者稍微好一些,可惜选择的权力从来都不在陈千卿手上,于是他索性沉默了起来。
陆正非很奇怪陈千卿为什么不说话,自从陈千卿醒来之后,似乎就变得沉默了很多,本来该强烈抗议的时候,却只是沉默不语消极抵抗,就好像已经彻底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以至于失去了反抗的兴趣。
当年陆正非和陈千卿之所以折腾的那么厉害,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陈千卿不愿意做出任何的妥协,若是原主遇到陆正非提出的这个要求,估计又是一通大吵。
不过现在,陈千卿自然是不会和陆正非吵架,他看了自己身边坐着的,满脸戾气的人一眼,忽然想叹气,当年的自己,原来在面对陈千卿的时候,手段是如此的幼稚。
“你想说什么。”柳华梅在厨房里,陆正非也不好吼的太大声,他道:“陈千卿,你是不是又不高兴了?”
这种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何必问出来,陈千卿根本不想说话,但看见陆正非这幅你不说话我就不消停的模样,他只好道:“我要是不高兴了,你会让我国庆过去?”
陆正非道:“不会。”
“那不就得了。”陈千卿道:“你还想要我说什么。”
曾经的陈千卿浑身都是刺,陆正非一根一根的把陈千卿的刺拔掉,看见他无可奈何的模样就会感到满足,现在的陈千卿却像个球,陆正非无从下手,唯有将他一脚踢远才能稍缓心情——而这正是陈千卿锁希望,陆正非所不愿的。
“小陆。”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柳华梅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问道:“你有不吃的菜么?香菜什么的吃么?”
陆正非见柳华梅来了,也不再逼迫陈千卿,反而露出了笑容:“伯母,我什么都吃的。”
什么都吃?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都吃,听了陆正非这话,陈千卿只想笑,陆正非不吃香菜,不吃芹菜,不吃葱,不吃蒜,基本上沾上了这几样的碰都不碰,更不用说椿芽,韭菜等等一系味道浓重的东西了。
“你别客气呀。”柳华梅笑道:“知道你不吃什么我又不麻烦……千卿这孩子从小都不挑嘴,吃肉掉了一半在桌子上,都能用筷子夹起来。”
陆正非听了这话,脸上才挂上了些笑容,他看了陈千卿一眼道:“伯母,我真没什么吃不吃的。”其实是不吃的东西太多,说了反而显得矫情。
柳华梅闻言只当是陆正非不好意思,于是转头问自己的儿子:“千卿,你和小路关系这么好,他不吃什么你总该知道吧。”
陈千卿道:“他不吃的东西多了,我哪里数的过来。”
陆正非瞬间不笑了。
柳华梅责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小路帮了咱们这么多忙,你连人家不吃什么都不知道,看你国庆回去了你爸不揍你。”
他妈真是神助攻,陈千卿闻言立马道:“妈,我国庆不回去了。”
柳华梅愣了:“咋不回去了?”这个月放五一长假的时候,她本来以为儿子会回来,没想到却出了车祸,但是为什么国庆又不回去了?
“有点事。”陈千卿道。
“什么事?”柳华梅显然是要问清楚了:“你爸都半年没见你了,你这兔崽子真不打算回去看看他?不怕他不认你了?”
陈千卿不说话,此时他的表情和陆正非一样,都绝对说得上难看。
陆正非哪里会不知道陈千卿是故意接过柳华梅这个话头的,可他明明知道陈千卿是故意的,在柳华梅面前,无法再继续坚持刚才的决定,于是他道:“千卿,你国庆还是回去吧。”
陈千卿道:“好啊。”——陆正非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柳华梅的确是神助攻,但接下来,陈千卿才明白,他的妈妈不止是他的神助攻,还是陆正非的神助攻。
因为柳华梅的下一句就是:“小陆国庆怎么过啊?那时候千卿的脚已经好了吧,你要是有空,可以来C城玩玩,到时候叫千卿带着你到处逛逛。”
陈千卿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而陆正非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挂上了笑容,那笑容灿烂无比,搞得陈千卿心情和刚才答应让他回家去的陆正非一样。
这下子,变成陈千卿面无表情了。
这两人的心情就像是个天秤,一边高昂,另一边就得低落。
“妈。”陈千卿幽幽道:“人家陆正非是大忙人,哪有那个时间来C城……”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柳华梅瞪了陈千卿一眼。
“伯母,那我到时候和千卿一起回去,您可别不欢迎啊。”陆正非哪里会拒绝柳华梅的提议,他不等陈千卿再说些什么,就道:“我还没去过C城呢。”
柳华梅闻言笑了:“那里的柑橘最有名……你过来一定要尝尝。”
本来柳华梅只是出来问陆正非有没有不吃的菜,结果莫名其妙的拐到了什么风土人情上,陆正非去过的地方很多,见识的东西自然也不少,讲起各地的风俗,听的柳华梅差点连锅都给烧干了。
还是陈千卿在一旁提醒,柳华梅才再次进了厨房,结果到最后还是不知道陆正非不喜欢吃什么东西。
见柳华梅走了,陆正非道:“千卿,我真高兴和你一起回家。”
陈千卿:“……”真是有够不要脸的,答应我,别用这张脸做这么贱的表情好么?
陆正非显然心情不错,刚才说的不让陈千卿回去的话,已经干干净净的忘在了脑后,心里只想着——他可以和陈千卿一起回家见家长了。
曾经的陆正非并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当时的陈千卿被打断了腿,怎么可能给陆正非好脸色,甚至于柳华梅住的地方都变了,而陈千卿的态度,也影响到了柳华梅,虽然柳华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清楚自己儿子并不喜欢这个朋友,自然也不可能提出刚才那样的邀请。
而那一年的国庆,陆正非把陈千卿逮到屋子里,做了整整几天,搞得最后陈千卿都哭着求饶了,才放过了他。
现在的陈千卿是绝对不会给陆正非这个机会的,他一想到陆正非会进入自己的身体,就觉的浑身发麻,甚至于连脑子都不能转了。
坐在他身边的陆正非是那样的年轻,笑容里还没有太过深沉的东西,陈千卿想,如果当时的自己早点明白某些事,事情可能不会那样的糟糕。
“别偷看我。”陆正非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话。
陈千卿立马笑了,他很想来一句,我看看我自己怎么了?但好歹是忍住了。
结果柳华梅弄好了饭端上桌子的时候,陈千卿无意中注意到,陆正非的耳朵居然是通红的,虽然表情没有变,但陈千卿发现,陆正非居然不好意思了……话说回来,他怎么莫名其妙的觉的年轻时候的他,有那么一点点的萌呢,嗯,一定是错觉。
第8章 实现的噩梦
柳华梅照顾了陈千卿一个月,在陈千卿用拐杖走路基本没有问题的时候,离开了这里。
临走之时还不忘记嘱咐陈千卿国庆的时候一定要把陆正非带来C城,搞得陈千卿都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了。
“千卿,以后一定别这么粗心了。”柳华梅叮嘱道:“以前一直在担心你这性格会惹麻烦,但这次来看了你,我还没那么担心了。”
这句话,让陈千卿眼中的笑意淡了许多,他道:“妈,我长大了。”
柳华梅拍了拍他的肩膀,由陆正非提着行李,两人一起离开了。
陈千卿杵着拐杖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腿受不了了,才慢慢的走了回去。
柳华梅的那句话,让陈千卿根本笑不出来,真正的陈千卿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只是个回到过去来赎罪的罪人,有什么资格获得柳华梅的优待呢,他害死了他的儿子,又占了他儿子的身体……陈千卿坐在客厅沙发上,许久后,才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陆正非送完柳华梅,回去之后发现陈千卿睡着了。
自从陈千卿腿被打断以后,陆正非觉的陈千卿变了许多,这种变化他不好以好坏来界定,但陆正非唯一确定的一件事是,他和现在的陈千卿争吵的频率下降了很多,这一个月来,可以说是他们几乎是没有争吵的时候了。
陆正非年轻的时候向来都很固执,陈千卿也是个不会妥协的人,于是两人的相处大多都处于一种,我即便是同意你我也不要站在你的反方,只要争赢了就是胜利的这种模式之中。
陈千卿很痛苦,陆正非也不轻松。
现在的变化对于陆正非来说让他松了口气,他觉的陈千卿终于想通,不再和他对着干了。
陆正非一走进客厅,看到的就是陈千卿安详的睡颜。
因为断了腿,所以柳华梅几乎每天都会熬骨头汤给陈千卿喝,陆正非记得以前陈千卿是不喜欢喝这种大骨汤的,可是现在的他却没有浪费一点。
吃的补了,陈千卿按理说应该胖些,但实际上,陈千卿身上并没有多少变化,他躺在沙发,眼睛闭起,睫毛长而卷曲,挺直的鼻梁和白皙的皮肤让他看起来那样像是童话里的王子——当然,前提无视掉他右腿上那碍眼的石膏。
陆正非没有把陈千卿叫起来,他缓慢的走到陈千卿身旁,低下头,轻轻的吻住了陈千卿的嘴唇。
陈千卿没醒,他的嘴唇并不是很薄,但唇形很漂亮,吻上去很舒服,陆正非吻着很有些情难自禁的味道,他慢慢的覆上了陈千卿的身体,将手从陈千卿的腰间伸了进入。
陈千卿正在做一个噩梦,梦里的他被一条巨蟒给缠住了,那条巨蟒用身体死死的裹紧他,然后从头部开始吞咽,陈千卿甚至感到自己的呼吸困难,他需要更多的空气,于是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任由巨蟒的信子探了进来。
陈千卿有了反应,这个发现让陆正非激动不已,这个月里,他碍于柳华梅,一直在忍耐,直到柳华梅今天走了,陈千卿又躺在沙发上睡着,才找了个一个接近陈千卿不错的时机。
看着那在自己手里慢慢变硬的器官,陆正非笑了起来——他就知道,他的千卿,果然没变。
在陈千卿以为自己会巨蟒吞进腹中,缓慢消化的时候,他醒了,是被痛醒的。
身下的某个部位似乎被塞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让他瞬间从梦里醒了过来,然而刚醒来的他还是有些茫然,努力聚焦片刻,才看清楚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陆正非在他脸侧,正轻轻的咬着他的耳垂,那动作温柔暧昧,看得出已经非常熟练了。
陈千卿终于明白过来陆正非在干什么,但是显然,已经太晚了。
“陆正非,陆正非!”陈千卿的声音甚至说得上恐慌,他从未有一天想过,自己会被自己给侵犯,面前的人本该是他最熟悉的人,可是此时此刻却陌生的可怕。
“千卿。”陆正非低低的应着,却不由得陈千卿拒绝,他道:“千卿,我想要你。”
陈千卿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涣散,被陆正非进入的这个事实让他几乎快要崩溃,他原本浓郁的睡意此刻毫无踪影,唯有某个部位的饱胀感和疼痛感,充斥着他的神经。
“不、你不能……”没有人会比此时的陈千卿更绝望了,有人可以想象,有一天被自己给侵犯么,这本该是噩梦里的场景,可陈千卿却在切身体会着。
然而在痛苦的同时,陈千卿却意外的感到了一种诡异的解脱,是他对不起陈千卿,是他导致陈千卿凄惨一世,于是遭遇年轻自己的侵犯,似乎也只是报应,是他作出错事的代价。
陈千卿根本打不过陆正非,陆正非一只手就足以将陈千卿禁锢住了,另一手甚至可以抬起陈千卿的右腿,更加用力进入他。
陈千卿被顶弄的在沙发上移动,他腿动不了,手也被禁锢住,于是只能木着一张脸,任由陆正非最终释放在他的体内。
“千卿。”陆正非没有发现陈千卿的异样,他喘息着,迷乱的吻着陈千卿,柔声道:“我爱你。”
陈千卿不说话,头发散乱,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仿佛已经听不到陆正非的话了。
“千卿?”陆正非摸了摸陈千卿的脸颊道:“你怎么了?”
陈千卿这时眼神才慢慢移到了陆正非脸上,他道:“没事,我很好。”
陆正非这才觉的陈千卿不对劲,等到他仔细一看的时候,才发现陈千卿根本没有释放,或者说从他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根本没反应。
这简直就像是给陆正非脸上狠狠的来了几巴掌。
但陈千卿的反应才是让陆正非最心碎的,他道:“陈千卿,你就那么讨厌我么?”
陈千卿看着年轻的自己,许久后才道:“对啊。”——我是这么的恨自己,恨自己当初的自己,恨现在的自己,陆正非,如果没有你,陈千卿或许会有一个灿烂的前程,美好的未来,他会有妻子,有儿子,同父母尽孝,安渡一生。
可是你——也就是我,把一切都毁了。
这句“对啊”成了两人对话的结束语,陆正非不再多说,索性按着陈千卿又来了一次。
陈千卿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他最后只是闭着眼,才喘息之间,轻轻的,叹了口气。
一切都结束后,陆正非把陈千卿抱在了怀里,他点了一根烟,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
陈千卿被迫靠在陆正非的肩头,眼神漠然。
陆正非在和电话那头的人谈生意,他知道陈千卿不高兴,但也不放开他,直到挂了电话之后,才道:“我抱你去洗澡。”
陈千卿嗯了声。
其实陈千卿这么平静的反应,是在陆正非意料之外的,每次他和陈千卿做的时候,几乎都是一场战争,陈千卿虽然会有反应,但是在做完之后绝对会给他脸色看,亦或者干脆利落的骂他强奸犯,两人基本上会冷战一段时间,直到陆正非服软。
也对,陈千卿巴不得陆正非别理他。
洗澡水是温热的,陈千卿的腿上抱着保鲜膜,半个人在浴缸里。
陆正非清理的动作很温柔,一点点将浊液引出,然后清洗掉陈千卿身上的痕迹。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学校?”陈千卿忽然开口问道。
“……”陆正非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等你腿好了吧。”
陈千卿又不说话了。
倒是陆正非没忍住:“你想什么时候去?”
陈千卿道:“我下周就想去。”陆正非道:“下周?下周不行。”陈千卿露出个我早就知道的表情。陆正非沉吟片刻道:“下下周吧,手续已经办好了,你直接回去就可以了。”
“嗯。”陈千卿这才应了一声。
没有吵架,没有冷战,只是态度冷淡,面对这样的陈千卿,陆正非只觉的有些陌生,可这陌生之中,又有一些说不清楚的高兴,在陆正非看来,陈千卿总算是没那么固执了。
当天晚上,陆正非是在陈千卿的卧室睡的。
陈千卿似乎没有再抗拒陆正非的怀抱,被他抱着也就抱着,不反抗也没说话。
直到陆正非睡着之后,他才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卧室,沉默的发着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顺的阳光从窗户缝隙里洒落,陈千卿才知道,天亮了。
陆正非醒来的时候,陈千卿闭着眼,所以他以为陈千卿还在睡觉,陆正非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床上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却看见陈千卿已经醒了。
“醒了?”陆正非摸了摸陈千卿额头,在发现温度没有异常后放下了心:“早上想吃点什么?”
陈千卿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片刻后轻声道:“喝点粥吧。”
第9章 作死的人
这件事情,似乎只是陈千卿和陆正非生活里的一个插曲。
第二天,陈千卿就恢复了正常,仿佛陆正非对他做的这件事,并没有对他产生多么大的影响。可是实际上陈千卿到底是怎么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陆正非本以为陈千卿会和他冷战几天,却没想到陈千卿的异常只持续很短的时间,短到陆正非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出院之后,陈千卿一直都很配合腿部的治疗,根据医生的医嘱治疗吃药,很少闹脾气,似乎腿断之后,让他整个人都变了。
陆正非也信守了自己的承诺,两周之后,将陈千卿送回了学校。
但是因为陈千卿的腿,他要求陈千卿不住校,每天上学放学都由他派人接送。
陈千卿知道自己的腿不方便,所以也就同意了。
原主陈千卿在大学里的专业是财务管理,课程基本上都是些比较基础的东西,陈千卿倒也不用担心考试不合格,以至于拿不到毕业照中,不过若是想拿奖学金,恐怕就不大可能了。
当陈千卿拄着拐杖走进教室的时候,整个人班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要说以前的陈千卿,在他们学校绝对算得上是个风云人物,长得帅,成绩好,弹得一手好钢琴,还很绅士,几乎可以满足所有女生对男朋友的幻想。
唯一不足之处似乎就是身体不大好,经常请病假,甚至于因为生病办了好几个月的休学手续——当然,这其实和陈千卿没啥关系,是陆正非搞出来的。
“千卿,这边!”一个男声的声音传了过来,陈千卿抬头望去,看见了一张不太熟悉,但也算是认识的脸。叫他名字的人,是陈千卿的室友之一,和陈千卿关系一直都很不错,陆正非曾经因为陈千卿的事情和他见过几面,因此也知道这人的名字叫祝茂。
陈千卿拄着拐杖走了过去,坐到了祝茂身边。
“你腿在怎么断啦?”祝茂道:“我都好几个月没看见你了……”
陈千卿把书放到桌子上道:“出了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