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承平严格按照要求为章可贞做饭,可是当天晚上她却出现了腹泻症状,还伴随轻微的发烧。次日一早,时承平不敢掉以轻心地特意请了半天假带她去医院检查。
医生做了大便化验后,认定是感染性腹泻。先问章可贞是否没管住嘴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得到否定答复后,又问时承平是否在准备病人食物时有所疏忽,导致她吃下了没有充分煮熟的东西。
“不会的,我每次都严格按照要求将肉类煮上三十分钟,蔬菜烧上二十分钟以上,不到时间绝不起锅。”
“那要不就是你买的食材不够新鲜?”
“也不会,因为我买的都是有机食物,而且是定点在一家信誉良好的有机农场专柜购买。他们所有的鸡鸭鱼肉和蔬菜水果全部都是新鲜无污染的,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也不代表永远不会出问题。她的腹泻化验后是由细菌感染引起的,一定是吃了有问题的食物。”
一边说,医生一边开了药让章可贞拿回家服用,并再次叮嘱要注意饮食卫生,最好不要再出类似的问题。
时承平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些天他一直严格按要求烹制所有食物,章可贞也一直吃得好好的,从没发生过腹泻症状,昨晚为什么会成为例外呢?
回到家照顾章可贞吃了药让她躺下休息后,时承平还在费劲地思索这个问题:“奇怪,昨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做饭时的每一个环节明明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疏忽呀!”
章可贞认同医生的说法:“承平,我想应该是那家有机农场卖给你的东西有问题。或许他们偷偷用了农药吧。毕竟洗净煮熟后的菜农药残留量很小,普通人吃了没事,也就不会察觉出异样。”
时承平想想的确有这个可能,十分愤怒地说:“如果他们真那么做就太可恶了,我一定要投诉他们不可。”
为此,时承平特意找去了那家有机农场兴师问罪。负责人拍着胸膛保证他们农场的全部食品绝对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有机食品,还带上他在农场到处参观,以事实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农场在郊外,地方很大,空气很好。有自然放牧的牛羊;有圈养的鸡鸭;有养鱼的水塘;还有许许多多蔬菜瓜果类的园圃。里里外外走上一圈,时承平没有闻到任何刺鼻的农药或化肥味道。而且在一畦成熟的西红柿菜地旁,负责人还摘下一只红彤彤的西红柿,洗都不洗就直接当着时承平的面啃了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说:“时先生,如果我们偷偷用农药种菜的话,你觉得我敢这样生吃这只西红柿吗?不只是西红柿,农场里所有可以生吃的蔬果,你都可以要求我当着你的面直接食用,我绝对不会推辞。”
时承平去有机农场“兴师问罪”的结果,是心服口服地又买回了一堆新鲜蔬果,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眼见为实。至于昨晚的食物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只能百思不得其解了。
章可贞的腹泻在服药后渐渐止住了,烧也退了。不过这么一折腾,让她的身体变得有些虚弱起来。基本上每天都在房里呆着,不再走出房间到外面去,因为抵抗力弱怕再受到其他感染。
星期天的时候,苏盈因为儿子不能像往常那样在周末回家吃饭,所以干脆自己跑过来看他。秦笙也陪着她一起来了。她们在时承平的别墅里吃了晚饭才离开,听说章可贞前几天有腹泻症状,两个人都表示了关心与担忧。
苏盈很紧张地问:“该不会是排异反应吧?”
时承平摇摇头说:“不是排异反应,医生说是吃坏东西了,让我以后在饮食卫生方面还要更小心一点。”
秦笙眼神满是心疼地说:“承平哥,你已经够小心了,还要怎么小心啊?这样下去你非累死不可。”
“还好了,煮个饭累不死我的。我想以后给贞贞吃的东西还要煮久一点,以防万一。”
可是尽管时承平如此小心翼翼,这天晚上章可贞刚刚才好的腹泻又再次卷土重来。他不得不再一次送她去了医院,而且是连夜送过去,因为这样频频出现的腹泻让他也担心会是排异反应。
医院方面的诊断还是感染性腹泻,时承平简直要抓狂了:“医生,我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因为我每一次准备食物都很小心很谨慎了。以前她吃我做的东西都没事,实在搞不懂最近为什么会老出状况。”
医生也弄不明白缘故,便将章可贞留院观察了几天。这期间,时承平每次做好送来的饮食,护士会像她仍在无菌舱里一样,再做一次高温消毒处理,杜绝一切可能的毒素感染。
住院期间,虽然章可贞渐渐好了起来,但她原因不明的感染性腹泻还是让时承平很是苦恼困惑。
这天在新视觉上班时,时承平和孟哲一起讨论这个问题,让他帮忙想一想可能存在的原因,以后也好避免。孟哲于是叫上他一起去附近的洲际酒店喝下午茶,两个人一边用着茶水点心,一边分析可能的因素。
虽然帮忙分析了半天,但孟哲也同样分析不出所以然来。一顿下午茶用过后,两个人沿着人行道走回新视觉机构。两者距离很近,也就是两三百米远,所以他们没有开车而是选择了步行。
拐过一个街角,眼前就是新视觉机构所在的写字楼。这时候,时承平与孟哲一起听到身后传来高速接近的摩托车声。他们本能地双双回头一看,发现两个戴着头盔的男人正骑着一辆摩托车冲向他们,后座上那个人手里还高高举起一根粗大木棍,正准备挥棍袭击他们。
摩托车的速度很快,几乎就在时承平与孟哲发现他们的那一瞬,后座头盔男手里的木棍已经朝着走在外侧的时承平使劲挥下来。他本能地抬起用胳膊一挡,只听到啪的一声响后,不但木棍应声断成两截,挥棍的头盔男还惨叫了一声。
因为头盔男在高速运行中挥棍击打时承平时,击中的并非普通血肉之躯而是金刚之躯。因此产生的巨大反作用力不但让木棍断了,还连带令他挥棍的胳膊也随之折断了,疼得他大声惨叫。
头盔男在高速运行中挥棍击打时承平时,击中的并非普通血肉之躯而是金刚之躯。因此产生的巨大反作用力不但让木棍断了,还连带令他挥棍的胳膊也随之折断了,疼得他无法不大声惨叫。
一看出师不利,摩托车手加速带着受伤的同伙一溜烟跑了。孟哲顾不上报警先察看时承平的胳膊,急切地问:“你没事吧?”
时承平当然没事了,事实上刚才粗大木棍打在他身上的感觉,就如同被一根细树枝拂了一下差不多。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揉着自己的胳膊说:“还好,不是很疼了。”
孟哲有些难以置信:“不是吧,刚才那个家伙用木棍打你,棍子都断了你居然还觉得不是很疼?”
“可能…那根木棍质量不好吧?”
一边说,他一边弯腰捡起断在脚下的半截木棍,二话不说先用手把它如折朽木般轻松地在掌心里折成木渣木块,然后故意堆出一脸好笑的神色说:“这是什么智商欠费的歹徒呀,跑来打人也不挑根好的棍子。你看这木棍都成朽木一根了,哪里还能打伤人啊!”
“哇,这根木棍还真是朽成渣了。”
感叹了一句木棍的质量之差后,孟哲又有些不解地咦了一声说:“对了,刚才打你的那个家伙还惨叫了一声。奇怪,明明是他在打人,为什么会自己惨叫起来了呢?”
时承平努力编造理由:“这根木棍都朽了,估计是断裂时有木屑飞进他眼里去了吧。”
“异物入眼应该也不至于惨叫成那个样子吧?”
“管他为什么惨叫呢?反正都是他活该,我现在更想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要来袭击我。”
时承平转移话题很成功,让孟哲也转移了注意力:“是哦,这两个人不像是抢劫的飞车党。飞车党主要是抢包而不是打人,可是他们一冲过来就挥棍打人,似乎是故意针对你呢。难道,香港的那位时太太又不死心地要对你下手了?”
之前香港杀手的事孟哲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对于飞车袭人一事作出这样的猜测。时承平却摇摇头说:“这种当街打人技术含量太低,不像是香港杀手的风格。我倒是觉得秦刚的嫌疑比较大。也许是那天他被我整治了一下不服气,所以找人来报复来了。”
时承平没有猜错,飞车袭人的确是秦刚蓄意唆使的,车上的两个头盔男就是大李和小王。
那天被时承平捏肿了一只手后,秦刚就一直想要出了这口恶气。他知道凭自己是不可能达到目的的,便想让同盟的老千三人组出手。
于是秦刚告诉老张,孟哲是如何带上时承平来警告他不准再骚扰女儿,如果他们仨还想继续和他合作“发财”,那么首先要摆平了时承平这个棘手的人物不可。
“那家伙的拳头很厉害,如果你们不先把他的威风打下去,我女儿就会仗着有靠山什么也不怕。所以,我建议你们先去好好教训那个姓时的一顿。”
上回孟哲带秦刚去银行取钱时,掏钱包带出了名片夹。秦刚抢着捡起落地的名片夹,涎着脸抽了一张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打算留着以后联系“金主”派用场。
那张名片让秦刚知道了孟哲的姓名、工作单位和联系方式,而孟哲带着时承平来警告他时,他们俩的对话也让他听出了两个人不仅是朋友还是同事关系。虽然当时他一点也不了解时承平其人,但是上新视觉机构的官网一查,很快就查出了他的姓名职位等基本信息。
有了这些信息,秦刚就可以唆使老千三人组去“摆平”时承平了。老张一听说对方只是一个每天和摄像机打交道的摄影师,文艺圈里的人,并非什么扎手的硬角色,也没太在意地就点了头。
“行,像这种斯文人大李一个就能打他三个。”
秦刚为了求稳,还是提醒了他们时承平有点功夫。至少拳头很硬,最好别跟他正面交战。老张倒也听进去了,决定采用摩托车偷袭战术。大李骑摩托车,小王在后座挥棍打人,准备打时承平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老张还以为这样的摩托车偷袭会万无一失,让时承平挨上一闷棍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他怎么也没料到大李和小王居然会铩羽而归,而且小王还折了一只胳膊。他那只右胳膊与肩膀相连的部位又是骨折,又是韧带撕裂,送去医院时已经完全动弹不得。医生说至少要打三个月的石膏,然后还要进行几个月的专业理疗,才能让胳膊自如运转恢复常态。
老张得知消息赶来医院时,一脸的想不通。
“你们是去打人的,怎么会搞得自己受了伤?”
小王一边疼得呼呼叫,一边同样想不通地说:“天知道怎么回事。我一棍子打在那个时承平的胳膊上时,就像打在石头上一样,全部力量都反弹到了自己身上。胳膊一下子就折了。”
大李则猜测道:“秦刚之前只说那家伙有点功夫,现在看来只怕功夫不浅。如果他的胳膊可以像石头一样硬,至少也得练过金钟罩或铁布衫吧?”
几个人琢磨来琢磨去,觉得时承平极有可能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术高手,要不然没法解释小王的受伤。这么一想他们可就不敢再和秦刚“合作”了,秦笙有这么厉害的朋友,他们可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求财也要注意人身安全不是?对于影响到了他们人身安全的秦刚,老千三人组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了。
大李和小王是表兄弟,老张是他们的亲舅舅。小王吃了这么大的亏,遭了这么大的罪,大李和老张当然要把账算在秦刚头上。要不是因为秦刚的话,他们就不会去偷袭时承平,也就不会闹出这么一档子破事。而且既然已经不打算再和秦刚合作了,他们当然要好好和他算一下这笔账。
为此,大李和老张当晚守在秦刚下夜班回宿舍必经的小巷里,两个人准备联手暴打他一顿。秦刚听说小王去打时承平折了胳膊,还以为是被时承平打的呢。得知他们其实在时承平那里吃了亏,所以现在是跑来找自己撒气的,他赶紧掉头就跑。
仓惶逃跑的过程中,秦刚脚下突然一记踩空,人一下子失去平衡地撞上墙壁,然后满脸是血地瘫倒在地,身体一下子完全动弹不得。
看着躺在地面上只能□□不能动弹的秦刚,大李和老张判断出他不是在假装后,对视一眼丢下他径自走了。一边走,大李一边头也不回地说:“我就不帮你打电话叫120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老天爷要不要收你了。”
第41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傍晚时分,时承平像往常一样来到章可贞的病房为她送餐,并告诉了她这天下午发生的摩托车袭击一事。
章可贞听得一惊:“街上人很多呢,那你有没有暴露啊?”
“还好,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注意到的也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孟哲就在你身边,他有没有发现有异常呢?”
“嗯,他很奇怪为什么那个动手打我的人反而会惨叫起来。我的解释是可能木棍断掉时有木屑溅进眼睛了,这个理由倒也搪塞过去了。”
“可是别人用粗木棍打你的胳膊,你胳膊没有事木棍反而断了,这个你又怎么解释呢?”
“当然是木棍的质量不好了。为了证明这一点,我还当着孟哲的面把掉在地上的两截木棍重新捡起来搓成一堆木渣。”
章可贞扑哧一笑:“这么说你直接毁灭了证据,聪明。这下让他无从验证了。”
“是啊。当时他还提出要报警呢,被我拒绝了。理由是上次的警察保护行动已经让我很烦了,无论去哪里都要被人盯着,这回还是算了吧。而且一些街头混混也不足以为惧了。”
“也不知道秦笙她爸怎么认识的那些混混们,居然叫得动他们来打你。”
“除了以利诱之再没有别的可能。不过动手的人吃了亏,这口气估计就要算到他头上去了。”
“让他们狗咬狗去吧,秦刚也很应该受点教训。就因为他的一肚子坏水,你今天差一点就暴露了。如果你像我当年一样暴露了,可没有小金刚来收拾残局。虽然它的系统关闭前自动向母星发射了电子报告,但这么久了也没有任何回音,也许要等上一百年也说不定。所以你千万千万不能暴露,否则…”
看着章可贞忧虑不安的眼睛,时承平努力逗她发笑:“你放心吧,我向组织保证,一定尽一切力量潜伏到底。”
章可贞忍俊不禁地笑着偎入他怀中,他的胸膛又宽又厚,带着冬日暖阳似的温度。世界虽大,却只有这个男人的宽广胸怀是她唯一的依恋,唯一的归宿,她永永远远都不想离开。
夜里十一点钟的时候,刚刚上床睡觉的秦笙接到来自医院的电话通知。一位护士在电话里说她父亲秦刚因为意外摔伤,刚被路人报警送进医院接受治疗,请她尽快赶过来。
这个听上去很不幸的消息,秦笙唯一的感觉却是幸灾乐祸,她甚至还情不自禁地微笑了一下:“是吗?他摔得严重吗?”
“很严重,身体完全不能动了。医生初步判断是颈椎骨折,那样会导致四肢瘫痪。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我知道了,谢谢。”
挂断电话后,秦笙立即起床赶往医院。她的行为并非出自关心,而是想和医生确认秦刚的伤势是否果真会导致瘫痪。当她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安排秦刚做了颈椎磁共振检查,证实他的第5颈椎体爆裂性骨折、并椎管狭窄致颈髓受压损伤,导致四肢瘫痪。
秦刚眼巴巴地问:“医生,这个可以通过治疗治好吗?我还能再站起来吗?”
医生爱莫能助地摇头:“对不起,这种损伤没法治好了。”
“什么?我还不到五十岁呢?难道以后就要一直瘫在床上吗?不,医生,求求您想个办法吧?我不想瘫痪,我要重新站起来。求你想想办法呀!”
秦刚绝望的大喊大叫声中,秦笙却对着医生微微一笑道:“医生,情况我都明白了。谢谢您,您忙去吧。”
医生离开病房后,秦刚还在抓狂状态。意识到自己的瘫痪不可避免后,他还嚷着要报警,要告大李和老张导致了他的摔伤,要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听完他的话后,秦笙冷冷地说:“人家碰都没碰你一根手指头,你自己摔伤的怪谁?而且如果警察问起来他们为什么要打你,你打算怎么解释呢?”
秦刚哑口无言,总不能对警察说因为他和老千三人组在密谋如何通过恐吓他人捞钱吧?而且这些事也不能让女儿知道,如果她一气之下不管他了怎么办?他可还指望她替自己付医药费呢。
秦笙用反问堵住父亲的嘴后,不打算继续逗留下去,转身走向病房大门。秦刚想要叫住她:“你要去哪呀?”
“时候不早了,回家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你走了我怎么办?我的治疗费你交够了没有啊?你不交的话我找律师告你哦。”
秦刚担心秦笙把他丢在医院不管了,所以先放出狠话来。秦笙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了,我好怕啊!”
走出病房后,秦笙找到医生咨询秦刚的伤是否还有必要继续住院治疗。理由是医生已经说过这种身体损伤是治不好的,既然治不好留在医院也只是白白花钱,而她没那么多钱可以白花。
“医生,我今年才刚刚大学毕业,手头上没什么积蓄,恐怕没办法继续交医疗费,怎么办?”
医生已经见过太多无力承担医疗费用的病人家属,而医院也不是慈善机构,不可能对病人免单,没钱治疗就出院回家休养了。所以,医生给了她一个千篇一律的答复。
“如果经济方面有困难,那你明天来办出院手续吧。然后签一张出院病人告知书,保证出院后一切后果自负。”
次日,秦笙没有来医院办理出院手续。因为她先去联系了几家养老院,打算把秦刚从医院接出来后就直接送去养老院。但是一般养老院都不愿意接收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愿意接收的又价格不菲。她花了两天时间物色,最后总算敲定了郊区一家费用还算合理也肯接收瘫痪病人的养老院。
联系好了养老院,秦笙就马上安排四肢瘫痪的秦刚出院。他一开始还不想走,还闹着要继续留在医院治疗,她则用一番话粉碎了他的希望。
“我没钱给你治病,你就是找来律师我也还是这句话。我一个月工资才五千多,你进医院才几天就已经花掉了五千多,你让我怎么负担啊?去偷去抢吗?这完全不在我能力范围内好吧?而且我也不是把你接出院就扔在大街上不管了,我会把你送进养老院接受照顾。总之能力范围内能做的我都做了,就算你找来律师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秦笙的话让秦刚除了垂头丧气外别无他法,尽管仍然满心不想离开医院,却奈何自己半点也动弹不得,只能身不由己地被人抬上轮椅,再抬进一辆面包车,被送往郊区的那家养老院。
一路上,秦刚一直在不停地嚎啕大叫:“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摔一跤就摔得四脚瘫痪,老天爷你真是太不长眼了!”
秦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听着,表面上虽然不吭一声,心里却忍不住暗爽地想:没准就是老天爷开眼了,你才会有今天的——就算你是我亲爸我也这么说,活该!
秦刚出院的当天,章可贞也可以出院了。
关于章可贞出院后的饮食安全问题,医生对时承平如是交代说:“以后这样吧,你在她房间里放一台微波炉。每次煮好的食物送上楼后,再用微波炉高温加热消毒一次。”
医生的这个建议时承平遵命照办后,出院回到家的章可贞就没有再出现过腹泻问题。对此,他不得不承认:“看来真是我做饭的环节出了问题。奇怪,我明明烹饪食物时都是严格按规定来的,为什么还会出现没有完全煮熟的情况呢?”
章可贞虽然也不明白原因,但是她坚信这不是时承平的错,也这样对他说:“不是你的错,也许是那两次的食物中,有一些高温也很难杀死的变异细菌吧。”
时承平想不出其他原因,只能接受这个设定:“或许吧。”
日历一张张地掀过去,掀到了圣诞节的日子。这一天,时承平特意为章可贞准备了一份圣诞礼物,让她惊喜了一下。
那份礼物是一对特别订制的蓝宝石耳钉,盛在黑色丝绒盒中,星星似的璀璨动人。章可贞第一眼就爱上了,简直喜欢到了心坎里。
所有首饰中,章可贞最喜欢的就是耳饰。可是金刚不坏之身让她没办法穿耳洞,只能戴一戴那种耳夹式的耳饰过过瘾。夹耳耳饰因为是靠夹住耳垂达到固定效果,容易造成毛细血管破裂与耳垂疼痛,所以戴的人不多,耳饰产品相应也不多,大都是粗制滥造的便宜货让人戴着玩一玩的。许多制作精良、用料考究、式样美丽的耳饰多半还是需要穿孔佩戴,让她只有白白叹气的份儿。
和时承平在一起后,章可贞曾经对他说起过自己在这方面的遗憾。她很想打一对耳洞,戴上一对漂亮的耳饰。可惜这个所有女孩都能轻易满足的愿望,对她来说却成了难事一桩。以前是因为金刚不坏之身没法穿耳洞,现在金刚不坏之身虽然没有了,但健康状况也依然不允许她打耳洞。万一感染了就麻烦大了。
明白了章可贞的这一心愿后,时承平专程去了某珠宝店为她特别订制了一对复古考究的蓝宝石耳钉。每颗耳钉均由十粒水钻围绕着一颗椭圆形的蓝宝石组成,十分精致美丽。耳钉的佩戴方式经时承平的特别要求采用了U形耳夹,无需耳洞就可以佩戴。
时承平特别订制的这对蓝宝石耳钉,满足了章可贞一直以来想要戴上一对漂亮耳饰的愿望。她激动又欢喜地马上戴起来给他看,笑盈盈地问:“好看吗?”
时承平肯定地点头回答:“很好看。”
章可贞的耳朵是相书上所说的那种有福气的耳朵,轮廓圆润,颜色白润,耳垂珠圆玉润。蓝宝石耳钉戴上去,有种俩俩相得益彰的辉映之美。一边对着镜子端详自己,她一边对他微笑,甜蜜满足的笑容温香如蔷薇。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一对情侣蜜也似的光阴,那是孟哲打来的电话。说是元旦将至,当晚S市的碧海广场会有倒计时迎新年的焰火表演,问时承平和章可贞有没有兴趣参加。
时承平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对不起,我们去不了。这种焰火表演人太多了,贞贞现在不能去人多的场合,如果不小心被感染了就糟了。”
孟哲笑着说:“承平,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我叫你和章可贞来当然不会让你们去广场上人挤人了。别忘了我有一艘游艇,元旦晚上我们可以开着船在海上看焰火表演。海上空气好,你完全不用担心了。”
碧海广场环海而建,坐着船在海上观看焰火表演,不但可以避开广场上的人山人海,也有着绝佳的开阔视野,的确是一个好建议。
不过,时承平却另有顾虑地问:“海上虽然空气好,但是孟公子你的游艇上会有多少客人啊?如果你打算开游艇,我们还是不能参加,总之人多的场合一律不去。”
“你放心,我不打算开。除了你和章可贞,另一个受邀客人就只有秦笙。这几个月来她爸爸的事搞得她心情很不好,所以我想邀她出来散散心。”
秦刚被送去养老院后,虽然不可能再亲自跑来烦秦笙了,但还是照样能让她烦恼。因为他四肢瘫痪后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像个婴儿一样离不开旁人的照料。而且他的脾气又不好,瘫痪后更是坏成了狗,动不动就大喊大叫地骂人。养老院的护工都不想护理他,吵着要加钱才肯继续干。
如果养老院的护工甩手不干,那么秦笙就得把老爸接回家。为此她不得不又咬牙加了几百块的护理费,安抚住了闹罢工的护工。如此一来,她每个月的收入倒有大半花在了这位瘫痪父亲身上了,自己的生活不得不节衣缩食,实在是让她没法不烦心。
孟哲的如实相告,让时承平半真半假地笑道:“孟哲,你喜欢秦笙的话应该单独约她出海,干吗还要叫上我和章可贞当电灯泡呢?”
孟哲也不瞒他:“我其实是想单独约她的,但是她却提出叫上你和章可贞一起来,显然她还没打算这么快就和我单独行动。我觉得这样也好,有你们在场或许能她让更放松一点。”
“这样啊,那我问问贞贞再说吧。”
时承平征求章可贞的意见时,她倒是很乐意地点了头:“好啊,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天天呆在屋子里也挺闷的,可以出海玩一玩也不错。”
第42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元旦这一天风和日丽,下午的时候,时承平和章可贞一起登上了孟哲的私人游艇。秦笙已经早到了,她是坐孟哲的车来的。
那是一艘休闲型的家庭度假游艇,可供三到六人出海度假。配置了主人房、客房、卫生间、客厅与厨房;带足补给能在海上呆一周左右的时间。
碧海广场的焰火表演还早得很,于是孟哲先把船开到外海,再和时承平一起划着橡皮艇去钓鱼。游艇后方的甲板上设有一个偌大的真皮沙发躺椅,专为享受日光浴的客人们准备的。章可贞与秦笙则就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晒太阳。
冬日的阳光柔和又温暖,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惬意无比。一线阳光落在章可贞的蓝宝石耳钉上,闪出一道炫丽的七彩光芒,被秦笙无法忽视地发现了。
“你的耳钉很漂亮。”
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嵌在耳垂的耳钉,章可贞的笑容里流动着丝丝甜蜜:“谢谢。”
那个甜蜜的笑容让秦笙不难猜出:“是承平哥送的吧?”
章可贞点点头:“是的。”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秦笙的脸色还是不可避免的一黯。章可贞知道她的心思,马上善解人意地转移话题:“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
秦笙重新挂上笑容说:“是啊,天气真好。可惜现在不是夏天,气温不够高,不然我们可以换上泳衣下海游泳。对了,你会游泳吗?”
“我不会呢,必须要套游泳圈才行。你会吗?”
“我也不会,我姐姐教过我游泳,但我一直没学会。”
“我也学过,也是一直没学会。”
随意的闲聊中,秦笙忽然指着前方的海面激动地嚷了起看:“鱼,快看,有鱼在水面上跳呢。”
章可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并没看见有鱼在碧蓝海面上跳跃,疑惑地问:“鱼在哪儿?没有啊?”
“刚跳起了一条鱼,你没看见而已,还是一条很漂亮的鱼呢。走,咱们到前面去看,看看海里有没有。”